擒郎 第四章
涼風吹過,北方的秋天帶有陣陣蕭瑟之氣。
樹葉落盡,綠草轉黃,再過一段時間,這里就會被皚皚白雪給覆蓋,到時又是另一種景致。
今天一早,玄武軍區就熱鬧極了,只因為不久前來了位調皮公主,專在軍區內找麻煩。
&uot;啊……公主,小心點!&uot;
&uot;慢慢來,別急……啊……當心呀!&uot;
&uot;公主,別亂拉韁繩,還有別亂動!&uot;
馬場里,瓊歡騎著一匹白馬,一旁圍了幾個冷汗直流的士兵,深怕她不小心從馬上摔下,到時倒楣的就是他們。
&uot;公主,你還是下來吧,再騎下去很危險的。&uot;
&uot;不行,我一定要騎。&uot;
好不容易來到可以盡情騎馬的地方,瓊歡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在皇宮里大家為了保護她,不準她騎馬,她下趁這時候好好玩一玩,以後就沒這種機會了。
只不過……不管瓊歡怎麼控制,馬兒就是不听話,叫它往左,它偏往右,叫它前進,它偏停在原地動也不動。
她原本還有耐心慢慢的和它耗,但耗到最後,她漸漸被惹毛了,不耐煩的亂扯韁繩。
&uot;公王,別這樣踢它!&uot;
&uot;危險,小心馬會……&uot;
在她的亂扯、亂踢下,馬兒也開始發火,在原地不停的踢腿、跳動,像是非要將瓊歡甩下來不可。
&uot;啊……該死!&uot;
瓊歡緊緊的拉住韁繩,心里慌亂不已,卻不知該如何是好。當馬兒再次舉起前腳,她被震得一手松開韁繩,整個人歪向一側,眼看就要摔到地上時,一旁忙沖過來一人,動作俐落的跳上馬背,接過她手上的韁繩用力勒住馬。
餅了一會兒,馬兒逐漸平靜下來,不再隨意抬腿扭身。
瓊歡傻愣愣的,還沒從剛才的驚慌中恢復過來,當她終於回想起發生什麼事,然後轉頭望著身後的救命恩人時,一股濃重的殺氣狂奔而至,嚇得她縮了縮身子。
&uot;瓊歡!看看你又做了什麼好事!&uot;
&uot;你別吼那麼大聲嘛。&uot;在這種近距離下被炮轟,她只覺得震耳欲聾。&uot;我只是想試試在大草原上策馬狂奔的感覺,誰知道這馬傲得很,一點都不听我的話。&uot;
楊祖軒忍著再次破口大罵的沖動,冷聲問道︰&uot;你到底會不會騎馬?&uot;
&uot;不會。&uot;
&uot;不會?!不會你還想學人家策馬狂奔?&uot;簡直是不要命了!
&uot;別……別凶了啦!&uot;瓊歡趕緊捂住耳朵,以免耳鳴。&uot;我真的很想試試,這是我的夢想。&uot;
&uot;你……&uot;楊祖軒暗嘆一聲,真是拿她沒辦法,雙腳輕踢馬月復,胯下的馬便開址步行走。
&uot;咦?&uot;瓊歡有些驚訝,&uot;為什麼你可以操控自如,換我就不行?&uot;
&uot;那得看控制的人是誰。坐好,小心摔下去。&uot;
在楊祖軒的駕馭下,馬兒開始加快速度,感覺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吹得瓊歡滿心興奮。
&uot;哇,好好玩,再快一點!&uot;
楊祖軒依言加快速度,等到她玩夠了,他才放慢速度。
將瓊歡護在懷中,他嗅著她頭發的香氣,她銀鈴般的開朗笑聲不絕於耳,讓他微微輕笑。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永遠這樣護著她。
她愛玩,他可以陪著她玩,只要她能永遠留在他身邊,要他做什麼,他都會心甘情願,毫無怨言。
從厭惡、愧疚,到不解、著迷,這其中的轉變,他到現在還是非常困惑,為什麼他會不自覺的被她吸引,而且還不可自拔?
但對這一切,他已不想理會,只要瓊歡在他身邊,他就能感到幸福、滿足,那無法言喻的快樂,是用任何代價也換不來的。
喜歡看她散發著陽光般的活力,喜歡她的所有表情,喜歡到無以復加。
&uot;祖軒,你的劍術、騎術都這麼棒,怎麼會去當文官呢?你這種身手不當武將實在太可惜了。&uot;
楊祖軒輕笑一聲,&uot;我也覺得很可惜,想當年我爺爺還是開國大將之一呢。&uot;
&uot;原來你爺爺是武將出身,難怪你會這麼厲害。&uot;果然是虎爺無犬孫。
&uot;我小的時候,爺爺就教我騎馬射箭,還告訴我許多戰場上的事,所以從小我就很向往軍旅生涯。當我大一點時,爺爺就開始教我戰術,解釋兵書給我听,希望我也能像他一樣馳騁沙場,做一名比他還出色的將軍。&uot;
&uot;那為什麼你後來卻到殿中省當職,這豈不是違背你從小的志向?&uot;
他苦笑一聲,語帶無奈的說︰&uot;因為我家就我這個男丁,父母嚴禁我上戰場殺敵。&uot;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他又怎會安於殿中省少監這個閑職,而不想辦法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呢?
男兒志在四方,他卻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听出他話里的無奈,瓊歡不禁也有些感傷,&uot;如果哪天有機會讓你上戰場,你會去嗎?&uot;
楊祖軒考慮了一會兒,才答道︰&uot;不會。&uot;
&uot;為什麼?&uot;
&uot;我不能因為一己的私願,而不顧家人的感受。&uot;
&uot;看來你比我認命多了。&uot;他的話讓她想到,自己不顧一切為所欲為的行為,是不是也帶給大家許多困擾?
&uot;認命是不是件好事,還不知道呢。&uot;
像他,因為認命而過著單調無趣的日子,她卻是因為不認命而四處冒險,到底誰的選擇是對的,實在很難斷定。
兩人來到軍區外一處芒草原,遍地芒花隨著微風起伏,遠遠看著像是陣陣的浪花,這景象在京里是見不到的。
瓊歡望著眼前似浪濤的芒草原,馬上被這壯闊的美景給吸引,她跳下馬背,跑進芒草原,興奮得想要一探究竟。
一靠近,才發現芒草竟然和她一樣高,有些甚至比她還要高,只要她的手輕輕一踫,小芒花就會飄離枝干,隨著風飛入空中盤旋飛舞。
&uot;哇……好漂亮!&uot;
&uot;瓊歡,別走太進去,小心它的葉子會刺人。&uot;楊祖軒叮嚀道。
&uot;沒關系,我小心一點就好了,況且……哎呀!&uot;
&uot;怎麼了?&uot;
楊祖軒著急的跳下馬,沖入芒花叢內,在撥開層層芒草後,他才看見瓊歡狼狽的跌在地上。
她頭上沾滿了細碎的小芒花,臉上則被泥水噴得滿臉都是泥漬,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楊祖軒笑也不是、罵也不是。
他蹲輕敲她腦袋一下,&uot;真是受下了你,我才一個不注意,你又給我惹麻煩了。&uot;
&uot;我怎麼知道這邊會有個洞。&uot;瓊歡無奈的嘟著嘴說。
&uot;別狡辯,誰不知道你是惹禍出了名的。&uot;
&uot;我……&uot;她百口莫辯,誰教她把自己的形象破壞得如此徹底,又怪得了誰呢?
楊祖軒拂去她頭上沾到的芒花,並用袖子拭去她臉上的污漬,他極輕極柔的小心擦拭,就像在對待自己最心愛的東西一樣。
瞧她晶亮的雙眼、鮮女敕的紅唇,撫著她細致的皮膚、柔順的秀發,他們倆靠得如此近,近到他幾乎能感受到她如蘭氣息,還有身上那股淡雅的香味。
為什麼只是單純的望著她,便能勾趄他對她的渴望?
發現他的表情突然凝重起來,瓊歡不解的開口問︰&uot;祖軒,你是怎……&uot;
不等她說完,他便覆上她的唇瓣,吞下她其余話語,品嘗她的柔女敕甜蜜。
她的羞澀反應,非但沒阻止他的行動,反而讓他更想進一步佔有,她的紅唇是如此誘人,讓他想一親芳澤。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結束這個吻,瓊歡漲紅著雙頰,不住的喘著氣,腦筋一片空白,完全無法反應,對於剛才那個吻到底是如何發生的,她完全想不起來。
心髒不住地狂跳著,望著近在咫尺的楊祖軒,她只能呆愣著,剛才雙唇相貼的感覺強烈地震撼著她,那既陌生又醉人的悸動,讓她不知所措,內心大大慌亂著。
他的吻……到底意味著什麼?
瞧她至今還未恢復平靜,成功偷得一記香吻的楊祖軒得意至極,這次總算換他攪亂她的心湖了。
他嘴角微揚,笑容里帶著淡淡的勾人誘惑,&uot;這是給你的懲罰,下次再讓我擔心,可就不是這麼簡單就能解決的。&uot;
&uot;什……什麼?&uot;
瓊歡被他那帶著邪氣的笑容給嚇了一跳,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為什麼她會不由自主的臉紅心跳,一顆心都快蹦出來呢?
&uot;唉……&uot;好苦惱。
瓊歡像是無主的游魂般,漫無目的的在軍區內到處走動,她的思緒早就不知飛到哪去,神情顯得呆呆的,路過的士兵都覺得奇怪。
她伸手輕撫著唇瓣,發現她對楊祖軒的感覺變了,就從他在芒草叢里親吻了她之後。
以前能很自然的與他打打鬧鬧,但自從那次後,她卻不敢大方的直視他,每次見到他,她就會把自己給藏起來,不讓他見到她滿臉通紅的害羞樣。
&uot;害羞?呿!&uot;瓊歡厭惡的自嘲著,沒想到她竟然會害羞。
看到他開朗的笑容,她也會不自覺的笑開懷,那種莫名愉悅的心情,連她自己都捉模不清,不知道她是哪根筋出了問題。
但有件事她是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她非常喜歡他。
看見楊祖軒和七葉迎面定來,瓊歡先是一驚,然後快速的躲在一旁營帳的後頭,希望他們沒有看見她。
瓊歡懊惱得連連嘆氣,不知道自己在搞什麼鬼,弄得好像小偷一樣。
&uot;討厭,都是你害我的啦!&uot;
輕笑聲突然自她背後響起,&uot;誰害你什麼了?&uot;
&uot;啊?&uot;她訝異的轉過身,&uot;你……你怎麼……&uot;
&uot;我怎麼會在你背後出現,是不是要問這個?&uot;
她僵硬的點著頭,仍處於錯愕的震撼當中。
楊祖軒大老遠就看見瓊歡躲他的舉動,也知道近來她躲他躲得凶,才會突如其來想嚇她一下。
&uot;你都能躲著我避不見面了,我為什麼不能讓你&039;驚喜&039;一番呢?&uot;
&uot;我才沒有躲著你!&uot;她馬上替自己辯解。
&uot;那為什麼一見到我,你就忙著躲到帳後呢?&uot;
&uot;我……我……&uot;完了,她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會想避開他?大概是因為她還無法習慣這種改變吧,畢竟那麼親密的接觸,還是她的第一次呢。
突然想到那個吻,瓊歡臉上立刻浮現一層羞澀的顏色。
&uot;看你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怎麼了嗎?&uot;
&uot;沒……沒有。&uot;她隨即用雙手捂住臉頰,看能不能用微涼的手幫臉頰降溫。
發現她害羞的時候竟是這麼可愛,楊祖軒忍不住發笑。
她的嬌羞之態是因他而起的。
知道她還沒辦法適應兩人之間微妙的變化,他也不急著刺激她,只希望她眼中只有他一人。
自從明白自己傾心於她後,楊祖軒就克制不了貪心,希望能更深入的認識她,希望與她的關系能更親密一點,也希望她對他的感情,就如同他對她的一樣,充滿著濃濃的愛戀。
他任由她依戀、任由她撒嬌,但他也等著她把心交給他,讓他用生命來守護。
很貪心的想法,但這卻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渴望。
到底要到什麼時候,瓊歡才能正視內心對他產生的感情呢?
&uot;原來……你也是會害羞的呀。&uot;他輕撫著她的紅唇說。
酥麻的異樣感覺隨著他的手指刺激著她的唇瓣,讓瓊歡的心又是一陣狂跳,她連忙後退幾步,好不容易才降下來的體溫又急速往上升。&uot;你……你一定是故意欺負我!&uot;
話一說完,她飛快的逃離他,不敢再看他一眼。
楊祖軒得意的大笑,&uot;她的表情還真是可愛呀。&uot;
他本想追在瓊歡身後,七葉卻快步走到他身邊,&uot;楊少監,京城來的使者找你。&uot;
&uot;京城來的?&uot;楊祖軒斂起臉上的笑容,&uot;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uot;
瓊歡沒精打彩的坐在草地上,抬頭望著天空發呆,思緒不知飛到哪去。
琴霜見她魂不守舍的模樣,走到她身邊坐下,關心的問︰&uot;怎麼了,有心事啊?&uot;
瓊歡對她的問話恍若未聞,依舊望著藍天發呆。
&uot;瓊歡?&uot;琴霜拍拍她的肩喚道。
&uot;什麼?&uot;她終於回過神,&uot;有什麼事嗎?&uot;
&uot;在想某個人啊?&uot;
一抹紅潮倏地浮現瓊歡女敕白的臉上,她心虛得想挖個洞鑽進去。
都是楊祖軒那突如其來的吻,害她到現在還是困惑不已,理不清心中洶涌翻騰的情緒是什麼。
為什麼他要吻她?這個問題讓她想不透,她唯一清楚的一點是,自己並不討厭他的吻。
不只不討厭,她反而還很期待,她更喜歡被他擁在懷里的感覺,那讓她感到無比的欣喜。
喜歡他的吻、喜歡他的懷抱、喜歡他所散發的氣息。
楊祖軒有著游戲人間的態度,也有認真嚴肅的一面,這兩種不同樣貌都吸引著她,讓她深深著迷。
現在只要一見到他,她就會不自覺心跳加速,不敢正眼瞧他,怕和他對上眼後,她就會被他的眼神吸引,然後腦袋再度停止運作,臉蛋燒得通紅。
真是可怕,她之前也曾經迷戀過一個人,但迷戀那人時,她卻不會出現這種奇怪癥狀,神智一直很正常。
她生平第一次為這種莫名的情愫所苦,真是傷透腦筋。
&uot;唉,琴霜,你曾經喜歡過人嗎?&uot;
琴霜淡淡一笑,笑容里有股輕愁。&uot;有。半年前有個人救過我,從那之後我就偷偷的愛慕著他,但我只知道他叫邢磊,就住在玄武軍區里。&uot;
&uot;邢磊?&uot;瓊歡忍不住叫出聲。
&uot;怎麼,你認識他嗎?&uot;
&uot;不能算認識啦,只不過和他見過幾次面。&uot;
&uot;真的?&uot;琴霜滿是羨慕的神色,&uot;那種軍事要地我進不去,既然你有辦法見到他,那可以麻煩你幫我向他說聲謝謝嗎?&uot;
&uot;誰說你見不到他的?&uot;瓊歡豪氣的拍拍胸脯保證,&uot;我能在軍區內來去自如,有我帶著,你絕對能見到邢磊。&uot;
暫時拋下羊群,瓊歡帶著琴霜回到軍區,來到一座大營帳前,她記得邢磊最常待的地方就是這座營帳,如果想見他,來這肯定可以如願。
她指著營帳笑道︰&uot;邢磊就在里面,你想向他道謝的話,就自己進去吧。&uot;
琴霜的臉不自覺的泛紅,那見腆的笑意怎麼藏也藏不住。
&uot;別害羞了,我在幫你制造機會,你還不快進去。&uot;
瓊歡將踟局不前的琴霜給推進帳內,她則在帳外等待,衷心希望琴霜能夠實現她的願望。
餅了一會兒,琴霜低垂著臉走出來,神情顯得很沮喪。
&uot;咦,你怎麼了?&uot;
琴霜難掩失望的神色,&uot;他不在里面。&uot;
&uot;他不在里面?&uot;這倒奇了,她明明記得他不管有事沒事都會待在這的,怎麼今天不在呢?
&uot;我想……還是算了吧。&uot;琴霜勉強扯出笑容,轉身準備離去。
瓊歡連忙追過去,拉著她的手說︰&uot;你別這麼早就放棄,他雖然不在帳里,但他一定在軍區某個地方,我想只要找一找,應該就能找到他的。&uot;
這時,她們經過一座營帳,帳內傳出熟悉的說話聲,瓊歡立刻停下腳步。&uot;琴霜,我好像听到邢磊的聲音了。&uot;
她拉著琴霜來到帳外,將帳幕掀開一道細縫,偷偷觀察里面的情形。
營帳內,楊祖軒和令狐荃正在談話,邢磊則是坐在一旁,默默听著他們的對話。
等他們談話告一段落,邢磊才點著頭說︰&uot;原來楊少監把公主帶到這,是為了這個原因。&uot;
&uot;可不是嗎?&uot;楊祖軒輕笑一聲,&uot;為了不讓她起疑心,乖乖的跟我到玄武軍區,這一路上簡直快累死我了。&uot;
&uot;楊少監,辛苦了。&uot;令狐荃感激的道謝。&uot;京城的事已經告一段落,所以我是來帶公主回宮的。&uot;
&uot;我知道。&uot;楊祖軒表面上雖然微笑著,但心中卻有一絲苦澀。
懊把瓊歡送回去了,但這卻意味著,他再也不能像在這里一樣,毫無顧忌的和她在一起。
無法時常見到她,無法待在她身邊,無法正大光明的貪戀她的笑容,這對楊祖軒來說,是多麼難受的事,但他沒得選擇。
他只是奉命照顧瓊歡一段時間而已,當任務結束後,他們倆之間的牽絆也就跟著斷了。
&uot;等一下!&uot;瓊歡沖進營帳里,滿臉的疑惑與不解,她瞪著一旁的令狐荃,不悅的質問︰&uot;荃使者,你為什麼會來這里?&uot;
&uot;瓊歡公主。&uot;令狐荃急忙起身行禮。&uot;卑職是奉長公主之命前來,準備帶你回京的。&uot;
令狐荃是長公主身邊最得力的左右手,又號&uot;影子使者&uot;,既然他已經找到這來,可想而知,她的行蹤也早已傳到長公主耳里。
瓊歡轉而瞪向楊祖軒,&uot;你一開始就聯合皇姊姊瞞我,是不是?&uot;
楊祖軒壓下心中的不安與不舍,老實招認,&uot;是,這點我不否認。&uot;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這話從他口中說出,還是讓她難過不已。&uot;你們到底瞞了我什麼事,為什麼不讓我知道?&uot;
令狐荃開口解釋,&uot;為了保護公主的安全,我們不得不──&uot;
&uot;荃使者,我想听楊少監親口告訴我。&uot;
瓊歡強忍著欲爆發的怒氣,雙目緊盯著楊祖軒。
他不想傷害她,但這情況不是他能掌控的。楊祖軒欲言又止,找不出最不會傷害她的話,但依照瓊歡的脾氣,不得到她要的答案,她是絕不肯罷休的。
&uot;說不出來?既然這樣,你別想我會回京!&uot;說完,她氣憤的轉身跑出營帳。
待在帳外的琴霜見狀,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瞧了眼帳中的人,最後還是決定跟上瓊歡的腳步,快步離去。
令狐荃本想追出去,卻被楊祖軒給阻擋下來。
&uot;荃使者,現在就算你追上去,說什麼公主也不會听的。&uot;
&uot;但長公主下令務必將公主帶回去,這該怎麼辦?&uot;
&uot;你放心,我會負責勸她回去的。&uot;
楊祖軒很清楚,瓊歡的怒氣全是針對他來的,怪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實話,將她給蒙在鼓里。
但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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