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艷  第6章
作者:陶陶
    翟啟譽伸個懶腰。“那就這麼定了,這江南一帶,我也游歷得差不多了,是該換個地方。”


    “你才二十就淨想著玩,難不成想玩一輩子?”


    他痛苦的拉了下耳朵。“你行行好,別跟我爹說一樣的話。”他直起身子,又伸展了下筋骨。“年輕時不玩,等老了能玩得動嗎?”他咧嘴一笑。“這該怎麼說呢……就說我命好吧!投在翟府,不愁吃穿,一輩子不用為生活奔波,既然如此,那就做自個兒喜歡的事吧!”


    “所以,你們這一伙人打算累死我就是了。”翟玄領瞥他一眼,光他這一輩的翟家子孫就有九個,可真留下來幫他的不到三個,


    翟啟譽笑了笑。“別這麼說,別這麼說,我這不也拿出良心了嗎?在你眼皮底下干一年,我已有月兌一層皮的打算了,再者,你手里一堆人幫你效命,不差我一個。”


    “既然這樣,我就先給你件事做。”他露出溫和的笑。


    “咱們才剛打好商量,你就丟差事過來。”翟啟譽蹙起眉頭,隨即認命道︰“算了,你說吧!”


    翟玄領正要說話,忽听得腳步聲在門口停下。“大少爺,有您的信。”


    “進來。”他又喝口茶。


    僕人推開門走進房,將手上的信箋交予主人。


    翟玄領一見信封上的字,立即問道︰“送信人呢?”


    “走了。”男僕說道。“那孩童將信交給門房後便定了。”


    “下去吧!”他打開封口,拿出信箋,他瞄了眼後,立即露出一抹深意的笑,精明的眸子閃了下。


    “誰寫的?”一旁的翟啟譽好奇地問。


    “沒事。”他將紙條塞入袖口內,導回正題。“我要你做的事很簡單,你到各個船幫去晃晃,探探他們的口風,瞧瞧他們在做什麼。”


    “我不明白。”翟啟譽一臉疑惑。


    “上個月宮府的運糧船在淮河上翻了船,听過這事嗎?”


    “略有耳聞。”他頷首。“怎麼,大哥懷疑有詐?”


    東京開封有近百萬人口與數十萬軍隊,人多、兵多,供應號繁,每年需靠各路轉運使收繳,並組織漕運運往京師,因此各路上貢歲賦動輒都是百千萬石,百萬兩。


    所運物資主要有谷米、錢、絹、絀、絲線、棉、茶、香料,黃臘、鹽、薪及碳……等,因此,轉運使責任之大可見一斑。


    也因為如此龐大的物資及錢財,有些漕運吏卒便上下共同侵盜,或用水上雜揉官米,故意毀壞舟船,使之沉沒,而後托說是風水沉沒以滅跡。


    針對這點,大宋律法有訂,若故意毀壞舟船使之沉沒,處以死刑,若是確因風水、灘磧導致船沉,則以收救上來多少物資定罪。


    “這事還言之過早。”他微笑。“那日確有風雨,可是否真為風雨所致而沉船,那還值得商榷,現下都轉運使已著手開始調查,真相如何也只得等查出之後再說。”


    “我還是不懂大哥要我做什麼。”翟啟譽依舊一瞼茫然。


    “咱們吃的不是公家飯,領的不是朝廷的餉銀,自然不需插手調查,可那日船上運的都是官鹽、茶及香料,這若真讓人污了……”


    “那他三輩子都不愁吃穿了。”翟啟譽接口,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


    “出事的地點離揚州不遠,他們若要運走這一大批東西,還是得靠水路,陸路太引人注意。”他暍口茶。


    “我明白了。”翟啟譽微笑。“你懷疑咱揚州地界上會有船幫暗中接應他們。”


    他溫和地笑著。“我沒這麼說,我只知道這批東西遲早要上揚州。”


    “這下我曉得該怎麼做了。”翟啟譽站起身。“好了,我要出去賞月了。”


    翟玄領點個頭後,他便走了出去,閉目養神了會兒後,外頭響起牛坤的聲音。


    “主子?”


    “讓他進來。”他的聲音維持一貫的乎和。


    門扉被推開又關上。


    “大哥。”翟亞坤笑了兩聲,笑聲中有著緊張與虛浮,他的袍子因被拉扯過而顯得有些凌亂,除此之外,一切都還好,他面容圓潤,與翟啟譽同年,今年都是二十。


    翟玄領沒說話,只是端坐在?上閉目養神。


    他干笑一聲。“既然大哥要歇息了,那我就——”


    翟玄領睜開冷冽的黑眸,他猛地收了口。


    “我給你兩條路走,第一條,廢了你的手,讓你永遠沾不得賭;第二條,明天到漕幫報到,從運卒開始干起。”


    “運卒?”翟亞坤怪叫一聲。“你要我做那些個低三下四——”他話未說完,突然一道冷光閃過他的臉頰,咚地一聲釘在他背後的柱子上。


    他感覺臉頰一陣疼,抬手模上才發現沾了血跡,轉頭瞧見—把銳利的匕首嵌入柱內。


    “不要跟我討價還價。”翟玄領進出怒意。


    “你的刀子是向著自家人的嗎——啊——”他突然痛叫一聲,第二把匕首射入他的肩臂處。


    “看來你是要選第一條路了。”翟玄領冷笑一聲。


    見他甩出第三把匕首,翟亞坤嚇得往旁倒下,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開,狼狽地趴在地上。“等一下——”在瞥見第四把匕首的冷光時,翟亞坤大喊,冷汗自他額上涔涔留下。


    “我去。”他嘶喊。


    翟玄領冷聲道︰“你知道我的脾氣,別再讓我抓到你賭博。”他站超身,來到他面前蹲下。“不然的話……”他揚高匕首,在中途利落地以手接任,刺向他的手背。


    “啊——”翟亞坤尖叫。


    “你的兩條手臂我就收了。”他冰冷的眸子恢復溫和。“還有,別讓你娘瞧見你受了傷,她可是會擔心的。”說完這句話後,他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翟亞坤大口喘氣,良久才抬起手抹過額上的汗,雙眼暴突地盯著插在他食指與中指間的刀子,只要再差個一毫,他的指頭就斷了。


    “狗娘養的!”他往後癱跌在地上,瞥了眼左手臂膀的刀子,他閉上眼,握住刀柄,咬牙拔出,登時鮮血進流,還夾雜著他咒罵的喊叫聲。


    “算你狠!”他甩出匕首,瞧著它刺入壁里。“總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討回來。”


    ###


    如果不是騎虎難下,尹灩衣實在不想再與翟玄領打交道,與他談話總是讓她莫名的緊張。


    可為了貳弟,她沒有別的路可走,想了一夜,她還是不知自己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貳弟迷途知返,她甚至想到嫁人一途,原本她對婚姻之事並無特別想法,成不成親對她而言並不重要,她全部的心思只在弟妹身上,可想到昨晚貳弟的態度,她不覺開始遲疑起來,貳弟……她在心底嘆口氣……


    早晨的涼風拂過她白淨的臉龐,抬手將飛揚的發絲掠至耳後,長長的睫毛顫著,她揚起臉蛋,盯著清白的天際,任思緒漫無目的的翻飛著。


    翟玄領緩緩自另一頭走來,穿著一身白袍,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這時,一陣風揚起,卷起地上的落葉,搖動樹枝,清脆的鳥鳴聲在林間回蕩,翟玄領在瞥見幾尺外的樹干後露出一截灰衣後變得銳利起來。


    “公子。”尹灩衣朝他福身。


    “灩衣姑娘。”他有禮地頷首。


    “又要請公子幫忙了。”她垂下眼眸。


    “關于令弟的事?”他直言。


    “是。”她抬眼看他。“公子如何知曉貳弟不會進京應考?”


    “我只是查了一些事,然後下判斷。”他不經心地瞄了眼她身後幾尺處,微笑道︰“邊走邊說好嗎?”


    她點頭,與他一起在竹林問漫步,听著鳥兒清脆的樂音。“公子查了什麼?以哪一點做的判斷?”


    “姑娘知道令弟不應考的原因嗎?”他反問。


    她轉向他。“公子知道?”


    “姑娘不知道嗎?”他依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她望著他興味的眼神,眨了下眸子說道︰“灩衣只是一介愚婦,還望公子賜教。”她垂下眼。


    他忽地笑出聲。“姑娘絕不是愚婦。”


    她盯著地上的石子,嘴角牽動了下。“小女子當然是。”


    他微微一笑,轉了話題。“敢問姑娘幾歲來到揚州的?”


    聞言,尹灩衣抬首向他,心思轉了下後才道︰“公子探听的本事讓人佩服。”


    “我會把這恭維轉告給柳青的。”他停下腳步。“姑娘打算終生不嫁嗎?”


    對于他突然提及婚事,她怔了下,而後小心答道︰“公子為何提及此事?”


    “姑娘不是希望我配合演出戲嗎?我若多知道些姑娘的想法,演起來也就更稱職。”


    他雖答得合情合理,可總讓她覺得不踏實。“貳弟若真找公子探虛實,公子只要回答真有賭約之事便成,毋需扯到別的事上頭……”察覺自己的語氣過于強烈,她急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說……以公子的才智,自然能應付得當。”


    他淺笑道︰“你在防著我嗎?”她今天說話似乎小心翼翼的。


    “公子多心了。”她含混過去。“欠公子的這份情,灩衣會記在心底。”


    “舉手之勞罷了。”他盯著她。“在下只是好奇姑娘是否真心為令弟好?”


    “公于此話何意?”她蹙起眉心。


    “姑娘要翟某幫的忙,只是治標不知本……”他緩緩說著。“能否斗膽問姑娘一句?”


    她眨了下眸子。“公子請說。”


    “姑娘與令弟之間除姊弟之情,可還有其它?”


    她詫異地看著他。“公子何出此言?”她不悅地斂起眉。


    “難道姑娘從沒深思過為何令弟不願你下嫁他人——”


    “這是我自己的意思。”她打斷他的話。


    他繼續道︰“如果姑娘真想令弟將來有所作為,出任仕途,就該斷了他對你的私情,別給他任何希望。”


    她定定地瞧著他,雙眸隱著怒火。


    他微微一笑,不識相地說著︰“人說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他心系于你,放不下你,時時刻刻擔心你會在他進京趕考時下嫁于人,如何能專心應考,姑娘若真為他想,便一刀斷了他的後路,痛雖痛,可卻是一勞永逸之法。”


    “公子果然工于心計。”她豈會不明白他言下之意。轉開臉,她往前走去,他根本在暗示她唯一的解決之道就是她嫁人,徹底斷了貳弟的妄念。


    她不能否認他說的話有幾分道理,昨夜她也想了很多,貳弟的情形讓她很憂心……她嘆口氣,不明白事情為何會定到這一步。


    “我欣賞姑娘,所以不願與姑娘玩陰招。”他隨意一跨步便跟上她。“姑娘若嫁至翟府,對我們兩人都有好處。”


    “揚州城內還有許多比我能干的姑娘,公子為何……”她整理下思緒後,才又接著道︰“公子明明不在意所娶何人,為何如今又非我……”才到舌邊的話猛地頓住,頰邊涌起不自然的紅暈,她差點便月兌口而出“非我不娶”四字,這話兒若真說出,實在別扭。


    “我說過,我無意再辦第三次婚禮。”他不厭其煩地重復說過的話。


    她垂下眼瞼。“是的,公子說過。”她眨了眨雙眼,忽然道︰“公子听過一個故事嗎?”


    “故事?”他挑高眉。


    “有一只兔子在森林里散步,不巧遇上狐狸,眼看狐狸就要吃掉兔子,兔子急忙開口說道︰狐狸大人,我知道難逃一死,可你能不能饒我一時半刻?這些日子,我正在寫一本,眼下就要完成了,您能不能讓我把它完成?狐狸听了,好奇道︰寫?兔子會寫什麼?兔子立刻道︰我正在寫狐狸怕兔子的。狐狸一听,哈哈笑道︰狐狸怎麼會怕兔子!兔子附和道︰是啊!我這寫錯了,希望狐狸您能幫我改改,就在洞里,您幫我瞧瞧吧!”


    尹灩衣收口,瞧了眼翟玄領。“公子有興趣繼續听嗎?”


    他嘴角帶笑。“當然,姑娘請接著說。”他至今還未听出她這故事底下的含義,但好奇心已被挑起。


    翟府一輩,向來男丁興旺,所以他自小除了母親外,沒與什麼女人交談過,因而自認對女人的心思並不熟悉。


    雖說他在弱冠之年便成了親,可他的前妻口才並不利落,且非常謹守禮教,所以兩人話說得並不多,不像尹灩衣總有許多奇怪的想法,與她談話總讓他耳目一新。


    他听著尹灩衣接續道︰“狐狸昂首闊步地跟著兔子進洞,可卻沒再出來過;隔了幾天,兔子又在林里遇上了一頭狼,它依樣畫葫蘆地將狼帶進洞里,而後也沒再見過狼走出來,公子知道為什麼嗎?”


    他瞧著她,依舊不明白她到底想說什麼,不過仍配合道︰“洞里有陷阱?”


    她微笑。“如果公子是兔子,定是只狡猾的兔子。”


    聞言,他笑了起來。兔子?除了她,想必沒人會將他此做兔子吧!


    “不,不是這樣的。”她頓了下繼續道︰“經過這兩件事,兔子的名聲在族里傳了開來;有一天,一只粉兔子好奇地問他是怎麼逃出狐狸與狼的爪下。免子微笑說︰我帶你進洞看看吧!于是粉兔子就跟他進了洞。一入洞,粉兔子瞧見里頭都是骸骨,堆得像一座小山,而在白骨堆中,就坐著一只酒足飯飽的獅子。”


    翟玄領停下腳步,而後忽地大笑出聲。


    尹灩衣淺笑著。“很高興公子欣賞,只要公子願做那獅子,娶什麼人對公子而言都沒有差別。”


    他止住笑,黑眸掃過她,她說服人總是采取步步進逼的方式。


    她避過他犀利的眼神,繼續道︰“即使公子娶了像白兔般的妻子也無妨,只要您願當洞里的獅子,兔子便永遠安全,誰都傷不了。”


    “姑娘錯了。”他糾正道。“兔子雖多,可聰明的少,有膽識的更少。”


    尹濫衣在心里嘆口氣,要說服他真不容易。


    “我很欣賞姑娘,但不會強人所難,姑娘能再考慮考慮。”他溫和地說。“嫁給在下能解決你我各自的問題,再者,翟府能讓姑娘的弟妹謀得更好的機會,恕翟某說句無禮之言,除了老二,其它人並不是讀的料。”


    尹灩衣瞅他一眼,而後低下眼,瞧著腳邊的石子。“公子說得愈有道理,愈讓人不安。”


    他微微一笑,說道︰“還有件事,不知會不會讓你更不安?”


    “什麼?”她抬起眼。


    “我听見後頭有聲音,有人跟著咱們。”他嘴角噙笑。“不,別回頭。”他觸踫她的臉頰。


    她怔了下,感覺一股熱氣冒上臉蛋兒,紅霞沁出,她慌張地退開半步。


    “抱歉。”他有禮地說著,可黑眸里的笑意映照出他根本無任何悔意。


    “公子——”


    他舉了下手,示意她不要出聲。“姑娘想知道躲在樹後的人是誰嗎?”


    她沒出聲,只是點了下頭。


    “他是跟著姑娘一塊兒來的。”他說道。


    尹灩衣眨了下眼。“我明白了。”


    “姑娘的發簪……”他頓了下,抬手輕觸她的頭頂。


    尹灩衣嚇了一大跳,正打算退開,卻听見一聲叫喊。


    “灩衣——”


    她轉回頭,就見貳弟站在幾尺外的樹旁。


    一旁的翟玄領露出一抹不可辨的笑意,思付著︰終于現身了。


    尹槊貳的臉色極其難看,他本來不想現身的,可翟玄領一再動手動腳,對灩衣不敬,他實在沒法再忍下去。


    “貳弟你為什麼……”


    “我瞧你一早不知去哪兒,所以就跟著來了。”尹槊貳走向他們。


    “難道我以後去哪兒,你都要跟著嗎?”尹灩衣本不想當著外人的面說這些,可一想到貳弟竟然跟蹤她,她心中便起不快。


    尹槊貳尷尬地紅了臉。“我只是想……昨晚你同我說的賭約之事未必是真的……”他瞥向翟玄領。“你是著了人家的道。”會跟著灩衣是好奇心驅使,當他瞧見來人是翟玄領時不由得起了疑心,說不準……灩衣只是與他串通,根本沒賭約之事。


    “你覺得我能用什麼法子控制灩衣姑娘,符水嗎?”翟玄領哂笑道。


    尹槊貳的臉又是一陣青一陣紅。“我只是想跟你把話說清楚,賭約之事不能做數,我不會任你這樣控制灩衣……”


    “貳弟!沒有人能控制我,你……”尹濫衣打斷他的話。“算了,我們回去再說。”她不想當著翟公子的面起爭執。


    “二公子對灩衣姑娘的婚事似乎很緊張。”翟玄領說道。


    “這是我們自家的事,用不著你來管。”尹槊貳不客氣地回答。


    “貳弟——”尹灩衣不高興地喊了聲。“夠了。”


    “沒關系,我很想听听令弟的說法。”翟玄領微笑以對。“你……真的不打算赴考嗎?若真這麼做,可枉費了令姊這麼多年來的栽培。”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費心——”


    “這恐怕已不是你個人的事,你忘了令姊與我的賭約嗎?”翟玄領從容以對。


    “那不是賭約,是你脅迫灩衣的伎倆。”尹槊貳怒聲道。“告訴你,我已經想明白了,我會進京赴考,可我也會帶著灩衣一塊兒去。”他絕不讓他有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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