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琴說愛 第六章
黑衣軍氣勢如宏,步步進逼,成功的阻斷了白衣軍最後的生機,不留一條活路。
白衣軍立刻陷入月復背受敵的絕境,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未了只能任人宰割。
黑色部隊毫不留情的攻城掠池、強佔領土,將整個白色軍隊團團包圍……
“贏了!”凌月收下幾顆殘兵敗將,開心的宣告自己的勝利。
“在下甘拜下風。”段樂風好風度的朝她一揖,沒半點輸棋的窘迫樣。
“你該不會故意讓我的吧?一副不專心的模樣,你在想什麼?”凌月敏銳的問道。
自從上次在大街上不歡而散後,兩人也好些日子沒見面了,這會兒好不容易他才上門來,卻是心不在焉。
“沒想什麼,我只是在想妳的棋藝怎麼會進步得如此神速?莫非妳偷偷去拜師學藝,專程來一雪前恥?”他笑道。
“不是我進步,是你退步了。”她調侃。
“哦!是嗎?”他不甚在意的端起茶碗就唇,啜飲了一口後道︰“大概是太久沒人陪我下棋,技巧都生疏了。”
“你不是有個小花精陪伴,怎麼她不會下棋嗎?”凌月烏亮的瞳仁閃著精光,別有深意。
他曾經略略向她提過關于花琴的事,所以花琴的來歷,她是略有所知。
“她呀?”想起和花琴下棋的情景,他險些失笑,“她是會下棋,但是和她下棋一點都不好玩。”
提起花琴,段樂風整個人的精神都不一樣,這點發現讓凌月很不高興。
“為什麼?”她習慣性的絞著手中的香帕,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這看似嬌俏的舉動,卻是她不悅的前兆。
“因為她根本就不想贏。”花琴總有辦法輸得一個子兒都不剩,這一點他倒是挺佩服她的,不曉得她是怎麼辦到的?
“是嗎?”凌月無心的附和著。
“她說不知道贏了我有什麼好處,而我又好像很想贏的樣子,所以干脆就讓我贏好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很大量。
“她的想法倒是挺特別的。”凌月原本和煦的笑容收斂了幾分,說話的語氣也不若之前的興高采烈,可是兀自滔滔不絕的段樂風並沒有听出這其中的差別。
“最氣人的就是,當我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時,她卻冷冷的拋下一句,『有什麼好高興的?當我不想贏的時候,這盤棋就已經結束了。』”他自顧自的續道。
換句話說,這盤棋從來沒開始過,何來輸贏?
他這番話雖然說得氣憤,卻隱約透出他對花琴的疼寵,尤其是他臉上的那份神采讓凌月覺得十分刺眼。
就在此時,蘭兒端著一盤水果走近兩人,將水果遞給凌月之後,便欠了欠身,退至一旁。
“我記得你最愛吃隻果了,嘗嘗看,這是我專程差人從西域帶回來的。”她特意挑了一塊最大的給段樂風。
“謝謝。”他微微笑了,禮貌的接下她的好意。
咬了一口,多汁爽脆,不過……他游移的目光,驀地鎖住了一株紅花。
“那是……”
凌月朝他的視線望去,一盆絕艷的牡丹花迎風而立、搖曳生姿。
“那是金線牡丹,今年百花集栽培出來的新種,百花集的少夫人與我是舊識,特別留給我的。”金線牡丹是現下蘇州城最名貴的花種,沒點門路的人,有錢都買不到。
那盆金線牡丹被擱置在一張檜木桌上,淡淡的一圈金邊將原本鮮紅的花色襯托得更為嬌艷,牡丹的雍容華貴被發揮到極致。
定近這一抹象征富貴的芬芳,段樂風近乎失神的撫著花瓣。
“你對這盆金線牡丹有興趣嗎?”凌月饒富興味的問。
如果段樂風喜歡的話,她會考慮將這牡丹花轉送給他……
“我對這些花花草草沒什麼研究。”他有些汗顏,隨即加了但,“不過花琴很喜歡。”
“哦?”她的眸瞬間降到冰點,原本一直掛在臉上的笑靨,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又是那個花精!她暗暗咬牙。
“能不能把它讓給我?”雖然花琴說不用特地為她找牡丹的花種,但他心中還是一直記掛著這件事。
“恐怕沒辦法,這是朋友送的,總不好隨手就轉送給人,若給我那位朋友知道,我怕她會不高興。”凌月佯裝為難。
“能不能幫我約那位朋友?”段樂風退而求其次。
多年來的禮教燻陶,不容凌月讓自己像個潑婦破口大罵,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轉身欲走。
“成不成妳也說句話呀?”他情急之下,罔顧禮教扯住她的玉臂,阻止她前進的步伐。
凌月惱怒的甩開他的禁錮,“花琴、花琴……你開口花琴,閉口花琴,除了那個花精外,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其它人?”
積怨已久的情緒,在這一刻完全爆發,她對花琴的嫉妒達到了極限。
“我……”對著那雙含怨的眸子,段樂風竟無話可說。
“上回在大街上也是這樣,你心心念念的只有花琴,你只留意著她愛吃什麼?愛玩什麼?幾時回過頭關心我?”他的冷淡一再刺傷她,她真的好難過。
其實那天布莊根本沒事,她只是心生不滿,才會借故離開,她以為他會了解自己的心意,卻是不然。
“對不起。”他誠心的表達自己的歉意,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不要……”凌月搖著頭,“我要的是你的愛,你懂不懂?”
她直直的望住他那雙黑眸,希冀在其中看到一絲絲心疼。
但她失望了,幽黑的眸底,只有歉疚。
朦朧里,她听見自己心碎的聲音,啪滋、啪滋……
她縴手一揮,價值連城的金線牡丹應聲落地,粉碎的殘瓦中,她依稀瞧見了自己痴心守護了千年的愛情。
不甘啊……她真的好不甘心!
凌月驕傲的挺直腰桿,轉過身去,一滴清淚無聲無息的滑落玉顏,她倔強的不願抹去,任它直直墜地。
段樂風遙送她離去的背影,直到那嬌弱的身影隱沒在另一端。
他撿起地上的碎瓦,凝視那一盤不再鮮脆的瓜果。
原來一直在忍讓的人,不只有……他。
又是一個清朗的月夜。
皎潔的月光斜照入屋,撒落了一地的銀輝。
花琴難得安靜的坐在桌前,若有所思。
段樂風經過她的屋前,見房里的燭火還亮著,就朝她這頭走了過來,這一到屋前才發現她連房門也沒關。
“小花精。”他輕輕低喚了一聲,背對的人兒這才轉過身。
“你回來了。”眼見來人,花琴毫不吝惜的展露笑顏。
段樂風寵溺的揉了揉她柔滑的青絲,“怎麼還不睡?”
她握住他的大手,悠悠的道︰“我在等你,有話要說。”
段樂風在她身旁落坐,隱約覺得她今天看起來很不一樣。
“什麼事?”
她淺淺的揚起唇角,以一種談天的口吻,淡淡的道︰“也沒什麼,只是想跟你說聲謝謝罷了。”
“謝謝?謝我什麼?”他稀奇的問。
“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花琴鄭重其事的站起身,深深的朝他鞠了個躬。
“妳在玩什麼?這麼認真。”
“我沒有在玩,我是很真心誠意的向你道謝,我這次下凡,除了來幫你找到前世戀人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目的,就是來學做人。”她自嘲的聳聳肩,“可是學得不好,是吧?”
她心知肚明,他常常被她氣得臉紅脖子粗,這會兒她要走了,他搞不好會高興得又叫又跳呢!
“小花精,妳今天是怎麼回事?妳說的話,我完全听不懂?”他笑不出來了。
“不要再叫我小花精了,我叫花琴,你怎麼老記不住呢?”她的口氣難得嚴厲。
以前她可以不計較,但是現在開始不行了。
“什麼?”段樂風有不好的預感。
“我叫花琴,你一定要記住這個名字,否則將來你就找不到我了。”她嚴肅的道。
“小花精--”他焦急的低喚了一聲。
“是花琴,要記住是花琴。”花琴苦口婆心的指正。
天界的花精實在太多了,單憑“小花精”三個字,她怕他將來找不到她,她希望還有機會和他見面,很希望、很希望……
“花琴也好,花精也好,妳到底怎麼了?說話這樣顛三倒四的。”他握住她的肩膀,抑制住搖晃她的沖動。
“我會想念你的。”她依然照著自個兒的意思回話。
她沒頭沒腦的論述,快把段樂風給搞瘋了。
“我警告妳,妳最好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妳會想念我?”他瀕臨發飄的邊緣,不識相的花精最好自求多福。
“我要走了。”短短的四個字,揪得花琴的心都犯疼了。“你很高興吧?”
她想笑著走的,卻是揚不起唇角。
“什麼?”這一天來得比他想象中的快,快得讓他措手不及。
“明天是天界給我的最後期限,如果我再不回去復命的話,祂們很可能會取消我的仙籍,錯過了這一次,我得再等上五百年。”她淚眼迷離,盈眶的淚硬是不肯落下。
“那回去之後呢?”他想知道她還會不會回來?
“殘留的靈力可以讓這個軀體維持七天,七天之後她才會慢慢的死去。”
“我不是問這個,”段樂風真想仰天長嘯,“我是問妳還會不會回來?”
“回來?”她困惑的重復,“回來做什麼?”
是呀!回來做什麼?段樂風自問著。
心頭好像有千百只螞蟻在鑽動,又麻又痛。
“妳在上面有沒有什麼好朋友?”他刻意忽視那抹陌生的情緒,強打起精神,問起一些瑣碎的事。
“很少。”只有一個。
她只是個新神而已,在上界連待都沒待上幾天,哪來的朋友?
“那不就沒有人能照顧妳了嗎?”照她迷糊的個性,沒人擔待著的話,怕過不了三天,就給人踢下凡界了。
他不想承認,自己居然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我自己能照顧自己呀!千百年來,我不也都是一個人?”花琴堅強的說道。
“說得也是。”她過去的日子,沒有他,她也過得很好。
他對她來說,是不是就這麼可有可無了?
所以她才能這麼瀟灑的告訴他--她要走了!
寂靜充斥著偌大的閨房,兩人陷入無語,閃爍的燭光,忽明忽滅……
“你要保重!”不曉得經過了多久,花琴打破沉默。
這是她最真誠的祝福,將來即使在天上,她也會記得照看著他與凌月的愛情,長長久久。
“妳也是。”段樂風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吐露出這句話。
她會離開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但是他沒料到,當這一天來臨時,自己會如此難受。
身體宛如硬生生被一分為二,痛心入骨的感受,駕馭著他全副的感官,除了痛楚之外,再也感覺不到其它。
花琴沒暇發現他的異樣,強忍哀傷,絮絮叨叨,“雖然我回去了,但是我是個有責任感的神,更何況你這麼照顧我,所以雖然我的靈魄離開了,但是我還是會……”
猛地,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扯進一個溫暖的懷中,未完的話語化成一陣驚呼。
“啊--”
“不要走!”段樂風有力的臂膀不斷的收縮,化成一個小圈圈將她牢串的鎖在其中。
他知道自己不該留她,但情感戰勝理智,他真的無法放手。
花琴一雙大眼眨了眨,強忍的淚水終于不听使喚的落下了。
其實她也不想走,可是已經沒有留下的理由,離開成了她唯一的選擇。
段少夫人這個頭餃是屬于凌月的,她不能霸著不放,這一點她從沒忘記,所以她更是非走不可。
“不要難過,我是要去當神仙,又不是要下地獄,你該為我高興才是。”花琴的臉在哭,可聲音卻是在笑,淚水不受控制的奔流而下,她真的好難過、好難過。
她將小臉緊靠在他的肩窩,隱藏住帶淚的玉顏,她不要讓段樂風發現她的不舍。
“能不能不做神仙了?就當是為了我。”他不想勉強她作任何決定,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的讓她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卻什麼都不做。
避他什麼千年之約、宿世情緣的,只要能留住她,他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他這番話說得曖昧,花琴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裝傻,“什麼能不能的?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退開兩步,悄悄抹干淚痕,強顏打著爽朗的哈哈,心頭卻在滴血。
不要留我!她暗暗的哀求。
她已經快走不開了,他還如此強留,她真的怕自己決定留下來。
“我愛妳,花琴。”段樂風拉住她一雙柔荑,強迫她正視自己。
他知道這番毫無預警的告白,會打亂所有的步調,可他不在乎,這一刻,他只想對自己誠實。
花琴作夢都沒想到有一天會從他的口中,听到這麼一句話。
“你愛我?”她震驚的掙月兌他的掌握,“那凌月怎麼辦?”
凌月才是他真正該愛的人,而她……什麼都不是,他不該浪費精神在她身上,不值得!
“不要再提凌月了!”他挫敗的低吼一聲,“妳只要問自己,妳心里有沒有我?”
無關別人,只有彼此,男女之間最真摯的情感,其實很單純。
“不提並不代表她不存在,你欠她的,你幾生幾世都還不完。”花琴提醒他,同時也提醒自己。
她不自覺的撫著心房,掌下感覺到的劇烈震動,令她害怕。
“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殘忍的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
花琴忐忑的別開眼,“我既已位列仙班,自然不會為這種紅塵俗事困擾。”
“如果神仙當真不會動情,那今天我不會在這里。”他以自己為例,反駁她的論點。
“我跟你不一樣。”她決斷的道。
她刻意偽裝的冷然,有如一道鴻溝,拉大了兩人的距離。
“當真不一樣嗎?”驀地,段樂風笑了,笑容中的苦澀令人心酸。
難道是他自作多情嗎?
花琴好生不忍,想說幾句安慰的話,但是她在緊要關頭,硬是咬緊牙關。
想做,又不敢做。
她最常嘲笑世人的一點,想不到,自己也落入了相同的困境。
“我好羨慕妳,妳知不知道?”他一瞬也不瞬的瞅著她瞧。
“羨慕我什麼?”他的目光讓她很不自在。
“妳是神仙,妳有法力能窺視別人心里在想什麼,可是我卻不能。”他多麼希望自己也有跟她一樣的能力,能看清她心底深處,是不是像她表現出的那麼無動于衷?
花琴咬著下唇,不發一語。
他不會知道她有多麼慶幸,他不能看透她的內心。
“一路順風!”段樂風像想通了般,釋然的道。
“我會的。”他適才索愛的強勢著實讓她難以招架,可當他真願意放手,她卻又莫名的感到心酸。
當花琴以為一切都結束之際,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了她的唇,卸去她一身的防備,貪婪的汲取她獨特的馨香。
不論她如何自制,依然不能避免的沉醉在這個吻中,留戀起他的溫柔。
能不能讓她放肆一次?
唯一的一次。
花琴玉手環繞他的頸項,松開緊閉的牙關,任他長驅直入,糾纏的唇舌是那樣密不可分,唇齒相依的滋味甜人心頭,短暫的瞬間,他們唯一擁有的,就只有彼此。
她嘗到了口中的咸味,明白是淚,卻分不清楚究竟是她的?還是他的?
“妳知道愛情最吸引人的地方在哪嗎?”不舍的結束這甜蜜的一吻,段樂風貪戀的視線深深鎖住了她,
她迷離的雙眼透著茫然,已經無法思考。
“是不顧一切的執著。”他眼底的哀傷顯而易見,“可是妳不懂是不是?”
他可以為了她不顧一切,哪怕將來會遭到責罰,他都一肩承擔,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可惜的是,她卻連什麼是愛,都還懵懵懂懂。
這種痛,很難形容。
花琴不知自己是該點頭,還是搖頭,只能呆呆的站著,不發一語。
“真的是……一路順風了。”段樂風旋過身去,一只手臂舉過頭,在空中揮了揮,走出房門,不再回頭。
翌日,天剛亮,花琴梳洗之後,耐不住想再見段樂風一面的情緒,往他房間走去。
她不知道兩人見面能再說些什麼?但是最低限度,她還能向他道別。
在心里她仍不放棄為自己不舍的舉動,找尋合理的借口。
不一會兒,她已站在段樂風的房門前。
緊合的門板,沒有絲毫空隙,房內一點聲響也未傳出,很難分辨房內的人兒,究竟是醒是睡?
她緊握成拳的玉手,舉高了,又放下,來來回回了幾趟,始終沒有勇氣將彎曲的關節,敲在門板上。
她怎麼會這麼沒用?
深吸了一口氣,花琴再將玉手高舉,叩叩叩!
上等檜木制成的門板,隨著她輕輕的敲門,發出了沉沉的響聲。
房內依然沒有動靜,她心中起了疑惑。
難道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嗎?
正當她想推開房門,一探究竟的時候,垂垂老矣的總管不曉得從哪里冒出來,嚇了她好大一跳。
這家伙怎麼神出鬼沒的?
“表小姐,原來妳在這兒,小的找妳找得好苦呀!”老總管擦了擦顧上的一汗滴,可憐他一把老骨頭,還得鎮日東奔西跑。
“我?”花琴指著自個兒的鼻尖,“你找我做什麼?”
“就是少……”老總管正要說明之時,發現兩人站的位置就在段樂風的房前,“妳找少爺嗎?”
她誠實的點點頭,“他是不是不在房里?”
“凌家小姐一早就派人來請少爺過去,可能是有什麼要緊事吧。”他輕撫著一把白須,如此說道。
“哦……是嗎?”她難掩失落的垂首。
想不到連說聲“再見”的機會都沒有了。
正當她失望莫名的時候,老總管又續道︰“少爺出門前,特別囑咐要表小姐今天一定得等他回來,在他還沒回府之前,千萬不可以離開,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妳。”
他就是為了這件事,才一大早就人仰馬翻的找表小姐,就怕一個錯身,讓表小姐出了門,那他對少爺可就難以交代了。
“妳今天有事情要出門嗎?”他記得表小姐平日很少出府的,為什麼少爺今天要特別叮嚀呢?
花琴還在沉思段樂風口中的要緊事到底是什麼?老總管的問題,她一時听不明白。
“什麼?剛剛你說什麼,我沒听清楚,可不可以麻煩你再說一次?”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老總管勾起皺皺的唇角,彎成一個“恐怖”的微笑,“小的剛剛是說,妳今天有事情得出門嗎?”
在老總管的臉上,花琴才知道什麼叫作“笑得比哭得難看”,莫怪乎這老人家平時老哭喪著一張臉,原來他是有苦衷的。
愣了好一會兒,她如夢初醒的回答老總管的問題,“沒有,我今天沒有什麼事。”
“是這樣嗎?那少爺沒事干嘛特別交代?”害他緊張了半天。
花琴無暇理會老總管的叨念,她只想知道,段樂風到底還有什麼事想跟她說?
經過了一夜的沉澱,好不容易才平靜的心湖,竟又泛起了一絲絲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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