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武紀  第六章
作者:千江水月
    餅了一夜,蒼龍沒有回到寒武門。


    緋兒趴在窗前,看著那只綠鸚鵡,獨自喃喃自語的︰“喂,你知不知道,媚姐姐一晚都沒回來?”


    那只鸚鵡歪著頭,嘴里嗚嗚的叫著,緋兒嘟著嘴瞪著它︰“你這只笨鳥,連講話也不會說——”


    那鳥兒像是回應似的︰“瑯琊,瑯琊。”


    緋兒嚇了一跳,忍不住罵了︰“該死的,你想嚇死我嗎?”


    隨即眼珠兒一轉,看著它——為什麼它會叫白虎那個人的名字?她看著那鸚鵡︰“你再說一次。”


    那鳥兒卻半閉著眼,跳著轉身面對窗外了;緋兒心下狐疑的出了房門向前堂走去,只見玄武和宿女似在商議什麼,一臉的沉重。


    “星翼哥哥,”緋兒定定的看著他︰“我想出洞。”


    宿女看了緋兒一眼︰“朱雀皇女,咱們這兒目前可說是危機處處,族長不過一夜未歸,你還是先留在堂內。”


    “但……我不放心,我想去找媚姐姐。”緋兒不理會宿女,仍是看著玄武;他望著緋兒那雙帶紅的眼楮,知道她必定一夜未眠。


    “我知道你著急,畢竟蒼龍不曾這樣過——但,暗殺白虎並非是一天就能解決的,我們得等過一陣子,三天過後,若真沒回來,咱們再出洞去找還不遲。”


    緋兒眼里有著不安︰“我總覺得事情不對勁兒。”她瞟了宿女一眼︰“不管你說什麼,我一定要出洞,找不到蒼龍,我不會回來的!”


    “緋兒,”星翼耐著性子,臉上含著笑︰“你一個人出去,太危險了;何況,族人都在這兒,若我們都去找蒼龍——那,族人們怎麼辦呢?你該知道,他們是不會武功的,否則,我們又何必躲在這寒地?”


    宿女見緋兒一臉倔強,也不再多言︰“清遙,秋水,送朱雀皇女回房。”


    緋兒听了,狠狠瞪了宿女一眼︰“究竟誰是主子?你倒是擺起架子來了?我真懷疑,我爹爹的死,和你有沒有關系?媚姐姐又這麼惶惶的出洞去殺白虎,是不是你唆使的?”


    “緋兒!”星翼喝道︰“不許對宿女無禮!”


    緋兒看著吼她的玄武,淚似斷線的珍珠滾下面龐︰“怎麼?連你也和她是一氣的?算我錯看你了!”


    說完,也不管星翼的叫喚,逕自往後園子去了;星翼看了宿女一眼︰“你也不該這麼自作主張,好歹她也是個皇女。”


    宿女冷笑著︰“我也是為她好!她不似蒼龍皇女穩重,性子又急燥,萬一出了事,咱們兩人可擔待不起!”


    入夜後的東北更顯寒氣,緋兒悄悄的下了床,又取出了雪裘,腳上套了小羊皮靴子,像只貓兒的,輕輕出了房。


    走至前堂,只見兩三個小侍兒佇在洞口,見緋兒來了,只齊聲要道安,卻見她急急的擺著手︰“靜些兒,用不著多禮了。”


    小侍兒笑道︰“皇女這麼晚了,夜里又寒嗖嗖的,要出洞去?”


    緋兒笑道︰“算你聰明!”


    侍兒們相互望了一眼,那較大的才說了︰“皇女,這不妥吧?”


    “怎麼?我說的話你們不听是吧?”


    “不是的……”那侍兒一臉為難︰“听宿女說,白虎的要角兒全上東北來了,外頭可不比前些兒呢!朱雀皇女,還是容我們通報玄武,讓他同你出門吧!”


    緋兒瞪了她一眼︰“又是宿女!究竟誰是皇族?你們听她的,倒不听我的了?全給我讓開!”


    小侍兒們見緋兒發怒了,也不敢多加言語,只得全讓到一旁去;只見朱雀掌心一伸,那石門沉重的開了,寒風呼嘯著灌人洞內。緋兒不禁打了個冷顫︰“好冷!”


    她出了洞口,又轉身警告著︰“若你們敢去通報宿女或是玄武,我回來必定剝了你們的皮!”


    小侍兒听了只得唯唯諾諾的︰“知道了,我們不會去說的。”


    緋兒滿意的點了頭︰“這才像話!”


    說完,也顧不得北風緊緊,她躍起身子,瞬間消失在夜里;其中一名較小的侍兒呆呆的︰“要不要去告訴玄武?”


    “你沒听見朱雀皇女方才說的話嗎?”另一個侍兒說了︰“要是去說,要剝了咱們的皮呢!明兒要是問起,再說吧!”眾人听了遂也不再言語。


    而緋兒出了洞,直往上回遇見瑯琊的方向去,耳邊只听得那蕭蕭的風聲與偶而雪狐嗥叫外,俱無聲響。


    “還真冷呀!”緋兒自言自語的︰“什麼鬼地方!全是白虎害的!”


    她四周望了望,除了雪地,就是密集的白樺林了;緋兒不禁有些氣餒︰“這麼大個地方,上那兒找人?又夜沉沉的。算了,先找個地方過夜。”


    緋兒躍下枝頭,走了好一陣子,才看到一個洞穴。


    “好不容易才找著了!”她才踏入洞內,卻听得了一陣低沉的嗓音︰“是誰?”


    “啊!有人嗎?”緋兒張大了眼,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出來。


    “抱歉,不知道洞里有人呢!”她笑著︰“可以分點兒地方借我嗎?我明兒一大早就走了,不會妨礙你的。”


    那男人目光直視著緋兒,嘴角微微一笑︰“可以呀!你叫什麼名字?”


    “我嗎?”緋兒看著他︰“我叫緋兒,人稱朱雀。”


    “朱雀?”那男人逼近了她,借著洞外的月光,緋兒看清了他的面孔——高聳的鼻粱,目光如鷹,有著相當好看的五官,卻帶著一股邪氣;一股不祥的感覺掠過心頭。


    那男人猛然拉住緋兒的皓腕︰“我曾說過,我必得朱雀,沒想到……這麼快就應驗了!”


    緋兒驚恐的看著他︰“你是——白虎的人?”


    他依附在她耳畔︰“果然聰明!傳言——寒武的蒼龍與朱雀是兩大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你想干什麼?殺了我嗎?”


    “殺你?”他哈哈大笑︰“我向來不殺美人的,我只會——好好疼愛她們!”


    只見他一臉魅笑,卻猛然往緋兒胸口抓去,那嫣紅的上衣被撕開,緋兒張大了眼︰“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他逼近她的臉︰“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你……你是……”


    “哦,忘了告訴你,”那男人將緋兒壓倒在地︰“我是白虎的天歆。”


    緋兒的聲音顫抖著︰“白虎的……天歆?”


    “嗯,好丫頭。”他俯子,吻著她柔膩的頸項,嗅聞著處子的馨香,扯下緋兒那殘破的衣裳,手也爬上她那玲瓏有致的身軀。


    “別踫我!”緋兒使勁了力,卻仍扳不動那強健的身子,她听不到自己的哭聲,卻只听到他邪惡的笑著,那笑聲,像是回音般,流竄在狹小的洞內。


    瑯琊睇著白發長者,滿臉寫著無聊二字;手上的皮鞭有致的甩動著,響著霹啪之聲,長者斜看了她一眼︰“你安靜些行不行?”


    “要我安靜?可以呀!”瑯琊拉高了音調︰“讓我去找瑯琊和天歆。”


    “你夠了沒有?”長者的語氣仍是不疾不緩的︰“瑯琊已三日了無音訊,昨兒個才派天歆去探消息的,你一個女孩兒家,湊什麼熱鬧?”


    瑯琊听了也不多說,只是咕咕噥噥的,長者遂起了身︰“你給我安份些,畢竟這兒的地形咱們不甚熟悉,待天歆回來,看看情況再說!”


    “等天歆回來,只怕瑯琊也死了吧?兩人都沒消息二三天了,還要等什麼?”瑯琊忍不住回了一句。


    長者回過頭,看著被慣壞的瑯琊,只得嘆了口氣︰“你啊,別盡像個男孩子似的,整天舞刀弄槍耍皮鞭的,小心嫁不出去!”


    瑯琊一笑︰“這麼說……你是答應讓我去找那兩個家伙羅!”


    “自己小心些就好了。”長者拂起簾子,只管後頭去了;瑯琊听了,心里喜不自勝,隨即喚了侍兒︰“替我準備好衣裳,我要出去。”


    待瑯琊醒來,只見自己在一處幽黯的洞內,唯有牆上那忽明忽滅的火炬,隨著偶來的微風擺動著。


    他略移動了身子,卻發現月復部疼痛難當,禁不住哎喲一聲,此時听得了一陣清脆的嗓音︰“你醒了?”


    瑯琊抬起眼,那眉,那眼,那一身的淨素,尤如明月;蒼龍冷眼看著臥在石床上的瑯琊︰“你受了傷,只怕也得要等些時日才能痊愈,別亂動。”


    “這里是那里?是你救了我?”他挑了濃眉,看著眼前的絕子,只見她仍是一臉淡漠,也不回答他的疑問。


    “既要殺我,又為何要這麼做?”


    蒼龍看著他︰“這兒是寒武神殿的石洞,我救你,只是覺得讓你死得那麼痛快,未免也太便宜了你。”


    “哦?”他眼里有著興味︰“真是如此嗎?”


    蒼龍嘴角冷笑著,轉身自石案上取出了研缽,又另拿出些許藥草,手上只管磨著;那洞內的燭光,映在她姣好的面容上,瑯琊心里更是迷惘了——


    “現在的你,要殺我是輕而易舉,也犯不著費那麼大的功夫來治我。”


    “你躺好。”她冷言的說著,句子是命令的,但口氣卻有著一股甜膩。


    瑯琊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順勢躺著,媚兒解開了他身上纏繞的布條,那長痕有如藤蔓依附在他的身軀。


    她瞟了他一眼︰“傷口愈合得很好,看來你身子骨倒是不差。”


    瑯琊只是笑著,媚兒自缽內取出研好的藥草,以手涂在他傷口上;瑯琊靜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的手是極輕微的撫過,像是怕弄痛他似的溫柔。


    他驀然的伸出手,一把將她攬入胸膛,媚兒不防他有如此舉動,身子頓時跌進他的懷里。


    “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瑯琊凝視著她的眸子︰“我說過,我們不該是敵人。”


    面對他的注視,媚兒忙忙別過頭︰“不該是敵人?笑話!”


    “看著我,”他扳過她那小巧的臉︰“我不會相信你醫治我的傷口,就是純粹不讓我死得痛快;你心里怎麼想的,恐怕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媚兒企圖撥開他的手,卻發現他箍得緊緊的。


    “你懂,只要你不是蒼龍,我也不是白虎。”他急促的說。


    媚兒倉惶的看著他——那隱約的焦急與無奈,在那黑色深沉的眼底流轉,縱使他是欲殺的對象,但她卻心志動搖。


    但——這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她嘴角輕輕一揚︰“數年的仇恨……豈是三言兩語就可帶過?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沒有所謂的是與不是。”


    “你……倒是倔強得很哪!人說蒼龍冷若冰霜,果真如此!但,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我不懂你在胡說些什麼!”媚兒使著勁兒,欲掙月兌他的桎梏︰“放開我!”


    “你向來都是如此言不由衷的嗎?還是這東北寒地把你教得冷若冰霜?”他緩緩的說。


    媚兒听了像是被人揭開了心事,只管愣愣的瞅著他——這個男人,憑什麼洞悉她的心愁思緒?他是白虎的人,是要滅了寒武一族的仇人,他不該如此大言不慚的自以為是,自己也不該如此失措。


    突然他的手輕輕掠過她那濃密的長睫,像是疼惜般的撫過她的臉,像是被人撥動了一池春水,蒼龍的淚有如玉塊滾落;瑯琊看了先是訝異,隨即抱緊她那柔弱的肩,語調盡是痛楚︰“為什麼我們得互相殘殺?為什麼……”


    媚兒伏在他寬闊的胸上,听著那份令人安心的心跳聲……她真的不懂,自己是怎麼了?淚只管不听使喚的流,而莫名的心酸尤如春雪般的融化,媚兒此刻只想依靠在這溫暖的懷里,關于宿女或是寒武門的一切,在此時她已無力多想了。


    “請陰陽官恕罪!”侍兒們一字排開,齊跪在地,連頭也不敢抬;但一此時星翼根本無心去責怪這些侍女。


    他擔心的是……緋兒究竟會上那兒去了?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在朱雀皇女出洞時,為什麼不趕緊通報?”宿女一臉寒氣︰“萬一出了事,你們該當何罪?”


    “宿女,現在不是怪罪的時候!”星翼冷眼掃過瑟縮的侍女們︰“我去找她。”


    “這兒月復地廣闊,何況白虎隨時侍機而動,你上那兒找去?”宿女看著星翼,卻見他面無表情的︰“蒼龍將朱雀交待給我們,我們卻疏于職守;就如你所言,現在白虎侍機而動,我怕朱雀出了事。”


    宿女听了再也無言,只得任他逕自出了石門。


    “嚴加防守!”宿女惡狠狠的盯著仍跪在地上的侍兒︰“不淮放任何人出洞!”


    “是!”


    宿女轉身回到邀月堂,取出了龜甲、銅錢,口中遂自念念有辭,隨著那鏗鏘之聲,宿女的表情更加凝重了——虛卦。


    她眼神直視著案上的結果,心頓時狂跳了起來


    緋兒伏在地上,那原本靈巧的雙眼,如今卻顯得呆滯,那雪白的臂膀,殘留著青紫斑斑。


    “怎麼樣?要不要喝點水?”


    她順著聲音,眼神停留在一張俊俏卻邪惡的臉上,隨即又閉起眼來;天歆哼了一聲,即起身穿上了衣服︰“真是無趣的女人,像具死尸似的!”


    緋兒听了仍是動也不動——她仍記得,他是怎麼對待她的,而自己,在這三天又是發生了什麼事。


    天歆見她仍是趴在地上,心里也冒起火來,他使力的扳起她的臉,臉上一抹微笑︰“看在這三天你陪我的份上,我不殺你;我想……寒武門的人該也出來找你了才是!”


    緋兒看著他,眼里閃過一絲驚恐,但仍是無言;“你慢慢等著人來帶你吧!我可不想見到寒武門的人。”


    她看著天歆……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不過——若是讓寒武門的人知道,朱雀失身于白虎的天歆,那可就好玩了!”說完,逕自大笑了起來。


    她閉著眼,耳里听得那細細嗦嗦的聲響——她知道,他走了;緋兒勉強的掙扎起身子,眼里只映人一副殘破的景象……她那朱紅的衣裳被撕成了碎片,身上也沒一處完好的;緋兒拿起勉強仍可遮身的外衣,又拾起被扯斷的項圈,待要站起,才發現腳早巳使不出力。


    全身的疼痛與心里的委屈,讓她再也禁不住的哭了出來,等爬出洞口,卻見到難得一見的陽光。


    緋兒靠在白樺樹旁,腦子里只感到茫茫然……自己該不該回去?若回到了石洞,又怎麼對宿女和星翼解釋?一想到星翼,她的淚又涌了出來。


    她發怔的看著雪地,隱約卻見到一個身影,那人——也發現了她;緋兒拉緊了身上唯一的衣裳,身子只管爬著,而星翼卻一個箭步到了她身邊。


    他睜大了眼,看著狼狽的朱雀,心里一陣不祥的感覺︰“你到底上那兒去了?為什麼這個樣子?”


    緋兒空洞的望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感到頭一昏,頓時身子癱在星翼懷里;他抱著朱雀,才發現——除了身上那零落的布料外,她再沒有其他的遮身之物。


    他急急的抱起緋兒,趕回寒武石洞;不過咫尺的距離,為什麼就這樣出了事?待他伸掌開啟了石門,那侍兒們個個莫不驚慌失措。


    “去請陰陽官過來!通報朱雀皇女找到了!”星翼低沉著嗓音,卻見眾人仍是呆若木雞的杵在原地;他怒聲喝道︰“我叫你們去請宿女過來,听見了沒有?”


    其中一名侍兒回過神,才忙忙趕去通報;宿女進了緋兒的房間後,臉上的表情頓時凍結了。


    “宿女,你快過來……”不待星翼說完,宿女即說于︰“在劫難逃!”


    星翼深蹙著眉︰“你說什麼?”


    宿女看了他一眼,即走近緋兒床緣,略診了脈息後,才緩緩說道︰“朱雀皇女……已非處子之身。”


    “你說什麼?”


    宿女睇了他一眼,隨即擺了手,眾侍兒服了服身子退出房後,她才正眼看著星翼︰“我說——朱雀皇女,已非處子。”


    星翼蒼白了臉,看著昏沉的緋兒,久久不語;宿女自長袖中取了玉塊,將丹藥送進緋兒口中︰“這是命中注定,任何人也阻止不了。”


    星翼听了她那若無其事的口氣,頓時怒火中燒︰“什麼叫命中注定?什麼叫阻止不了?若不是你那天的態度,緋兒又怎會私自出洞?”


    宿女看著星翼︰“這與我的態度無關;我早就警告過你,朱雀皇女處事不穩重,你得多看著她一些。”


    星翼怒視著宿女——他第一次如此痛恨她的無情,縱使她是寒武門的陰陽官,他此時卻想殺了她。


    宿女冷笑著︰“用不著這個表情,告訴你,你該恨的人是白虎!”


    “白虎?”星翼不解的看著她,而宿女卻揭開了緋兒的衣襟,一只圖騰映入眼底;星翼看著宿女︰“這是……”


    “白虎印記。”


    “星……星翼哥哥……”


    宿女看了緋兒一眼︰“她醒了,你好生照顧她吧!別說我沒交待你!”


    星翼氣怔怔的,只得暫時忍著氣,輕聲的問著緋兒︰“好些了嗎?”


    緋兒苦笑著,淚在眼眶打轉著︰“你不該送我回來的。”


    “你在胡說什麼?”他輕撫著她的額︰“睡一下吧!已經沒事了。”


    沒事了?緋兒顫抖著身子……腦海里又浮現了天歆那邪惡的面孔,撕裂了她的衣裳,那殘酷的雙手在自己的身軀來回游移……


    她聲嘶力竭的尖叫出聲,星翼忙忙的抱著她︰“怎麼了?你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


    緋兒看著他那黝黑的眸子,聲音哽咽著︰“你一定……要替我,殺掉白虎……的天歆。若我殺不了他……”


    星翼看著又陷入昏沉的緋兒——白虎天歆——


    一股肅然殺氣自玄武眼底掠過——他臉上突然冷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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