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神醫  第六章
作者:莫憂
    “前面在鬧些什??”可可從夢中驚醒,披衣下床,問著築里的丫鬢。


    “家里有大事發生,所以嗚鐘召集各館的少爺夫人,以便商議大事!”


    “會發生什?事呢?”可可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很想上前廳去一探究竟,但轉念想想,即使自己已與上官翔私訂終身,但究竟還是個外人,若以上官家人自居,登堂入室,實在不妥。


    “小姐,不如你也上前廳去看看?上官家沒有把你當外人看待!”說這話的正是忠厚善良的嫣紅。


    上官翎知道嫣紅投可可的緣,便把她撥給了可可,好讓可可身邊有個貼心的人。


    “這……”可可被她這?一點,便放棄了所有遲疑,徑往大廳走去。


    “小姐,等等我!”嫣紅替她拿著油紙傘,追了出來。


    這一晚下著轟轟的雷雨呢!


    可可心里想的是,她欠上官家太多太多,如果今晚有一旦獻己能的地方,她絕不推辭。


    來到大廳時,上官安毅的五位夫人,兩名公子和兩位千金已然到齊,楊君穎一見可可,便把她拉至身邊坐下,對她漾了個不要慌張的笑容。


    “不是三哥出事了吧?”可可鼓起勇氣問了出口。


    “傻孩子!”楊君穎輕拍了拍可可的手。“是唐門找上上官家了!”


    听到“唐門”兩個字,可可頓時而若死灰,渾身僵硬,她最不想面對的還是來了。


    難道是那群惡魔查知了她的行蹤,才要找上官家的碴的?正當她舉棋難定之際,端坐大廳之上的上官宏毅在看家人到齊之後,開了口。


    “翱兒,你向所有人說明一下現況!”上官安毅嘆了口氣,面有憂色。


    “四川唐門于上個月或明或暗有數十徒眾進人洛陽,明查或暗訪上官家的產業詳情、人脈分布。正式混人上官家產業的唐門間諜大的有十人,已被孩兒和二弟揪出,施予薄懲後,押遣送回唐門,對于這十名間諜潛伏期間,對上官家產業造成的或大或小傷害,我們並未加以追究,沒想到唐門反倒惱羞成怒,下此毒手!”


    長子上官翱口中的下此毒手,指的是上官家在洛陽商號的十名當家掌櫃都中了不明劇毒的事,他們雖已服下上官翔精心配制的“解毒水”,但是毒性並未全解,只是暫時鎮壓毒力發作而已。


    看來,唐門近年來又研發了數種新款劇毒,遠在上官翔“解毒水”能解的一千六百種毒物之外。


    上官翎忽地插口問道︰“唐門為何要招惹上官家?他們活得太膩了?”


    可可內心自責不已,想要開口招認,是自己引來了唐門那群毒蛇猛獸,聲音卻哽在喉頭,作聲不得。


    沒想到,上官翱的回答,大大地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事情沒有這?簡單,他們下此毒手不僅只是挑釁,恐怕也在他們的計晝之內,他們有計畫地在向上官家挑戰?”


    “挑戰?”五女上官翩翩昨天才剛從姥姥家歸來,沒想到一回家就遇上大事,提出疑問道︰“難道他們想奪第一世家的名號?”


    “沒錯!”始終沒開口的上官栩總算開口。“現在天下世家有三股勢力鼎足而立︰洛陽上官家,姑蘇慕容家,還有四川唐門。自從兩年前慕容世家兄弟相殘之後,便告中落,所以四川唐門將矛頭指向了上官家,只要上官家出了差池,他們就順理成章成了第一世家!”


    可可听完上官栩的這一番分析,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氣,發現自己將事情想得太簡單,將自己的角色想得太重要,她只不過是這盤大局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受人操縱生死的棋子,可有反擊的余地?


    上官栩的妻子解語在听到慕容世家中落之後,不由得面露憂色,因為慕容世家的當家老爺慕容青吟正是她的姑丈,兩年前的兄弟相殘之爭,更把上官栩也牽扯進去,險些害上官栩蒙受不明之菟而死,怎能不令她感慨萬千?


    最最興奮過頭的人只有上官翎。“洛陽、四川、江南三大世家鼎足而立?不正像極了三國時代?這下我可放心了,古有明證,是由洛陽勢力獨佔贅頭的嘛!”


    眾人見她將大事說的如此簡單易決,不由得莞爾失笑。


    上官翱清清喉嚨道︰“總之,眼前之計是先解了那十名當家掌櫃之毒,防阻唐門得寸進尺!”


    “可要召回三弟?”上官栩建議道︰“他對劇毒素有心得,只要他能回來,十名當家掌櫃必得救無遺!”


    上官宏毅搖頭道︰“孟津的疫情在翔兒的努力下已大獲紆解,洛陽知府方面已知會孟津知縣于七日之後取消城禁,屆時翔兒才能歸來,當家掌櫃的狀況恐怕拖不過七天……”


    “相公,李姊姊人呢?”解語想起了一個人。


    她口中的李姊姊,正是當年教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李含笑,不過,在她委身怪盜“鷹俠”之後,已然改邪歸正,伴隨怪盜行俠仗義,儼然由女魔頭變身為女菩薩。李含笑是施毒高手,更是解毒高手。


    “她和鷹俠前往苗疆待產,七天之內到不了洛陽!”上官栩嘆了一口氣。


    上官安毅朗聲道︰“看來只有向四川唐門討回獨門劇毒的解藥……”


    上官翱卻搖頭道︰“爹,若要明討,唐門已提出收購我們後山祖地的條件!”


    “後山是我們上官家歷代祖先安眠之處!”上官安毅在盛怒之下,眼前的石桌果然不能幸免,再度受池魚之殃,一分為二倒地,“唐門未免欺人太甚……”


    在旁伺候的僕人好象已見怪不怪地收拾殘局。


    上官翎激動道︰“爹,孩兒建議強奪解藥,是他們不義在先……”


    上官宏毅有自己的顧慮二若是強奪,便是接受店門挑釁,恐怕兩個世家的人馬不免傷亡,這可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大事,需要計議……”


    “不論如何,我們決不能示弱!”上官翱下了如此的結論!


    大廳上,除了謀思苦計之外的上官宏毅之外,皆群情激憤地附和上官翱之言。


    就連原是外人的可可也不例外,深受情緒感染。


    在驀然閑,她明白了,她將自已歸化成了上官家的人,不僅為了對她情深意重的上官翔,也為了上官家!她眼中的上官家,是初升的旭陽,任何人只要被她的光輝一沾,誰都會不想離開。


    如果,這是一個團體的時代,每個人都需要有歸屬的團體,那她要選璀璨明亮的上官家,即使得奉獻生命,她也情願為上官家而死。


    而不是替那群惡魔而活!


    她顧不了身分可能暴露的危險,決定全然地背叛唐門,獻身上官家。


    所以,她從座位上一躍而起,迎向上官宏毅道︰“上官老爺,可可有自信能解這十種劇毒……”


    “可可……”


    剎那間,上官家陷入議論紛紛的討論聲中,為眼前突變的局勢而驚訝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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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可可所說的,她能解那十種劇毒!


    只見她在上官翱的陪同之下,去到上官翔的藥堂,取了近百種藥材,細心分類,磨制出十種解藥,一一喂服十名當家掌櫃,十名當家掌櫃在服了第一帖解藥後,一一吐出大量黑血,除了可可之外,其余眾人莫不大驚,以為必死無疑。


    可可卻不以為異地每隔六小時喂食十人解藥一次,十名掌櫃在服了三帖之後,一一蘇醒,清了余毒。


    這下,可可成了上官家的頭號救星,由客人變成了恩人,在上官家內的地位益形提升。


    “可可,是誰教你解毒的?”


    “可可,是不是翔兒已將解毒的本領一一傳授于你?”


    “可可,你怎能認毒奇準到這種地步?”


    可可不論接收到何種稱贊,都是低頭淺淺一笑,默不答話。


    除了上官翎外,別人眼中的她皆是生性文靜,是以以為她的不言不語是在害羞,也就不以為異。


    只有她自已知道,她並不是達到認毒奇準如神的地步。


    而是因為全天下沒有人能比她更了解這十種前所未聞的劇毒。


    因為,這十種毒性復雜、難以捉模的毒藥是由她研制出來的,被唐門視若獨家秘器。


    解毒最難之處,就是不知毒藥的性質為何,難以對癥下藥,這十種劇毒既由她制造出來,解毒又有何難之有?


    從小被迫研讀所有毒經的她,早就對各式各樣的毒物了若指掌,倒背如流,唯一的缺憾,就是無法觸類旁通,治好自己多年的頭痛宿疾。


    若不是為了多年的頭痛宿疾,她也不用屈服在唐門的婬威魔掌下這?多年,甘心為虎作倀。


    “可可,快進來,你都快被雨淋濕了!”上官翎把立在走廊與庭院之間沉思的她拉進了屋內。


    “雨怎?下個不停?”可可淒淒一笑,問著。


    “拜托,連下雨都能讓你多愁善感?”上官翎搖了搖頭道︰“夏夜本來就多雷雨的,恐怕還會再下個六、七天,希望黃河別再決堤才好!”


    “有三哥的消息嗎?”可可一提到上官翔,神情便迥然不同了。


    上官翔可是她的陽光。


    “當然有好消息才敢來找你,據傳,三哥和一郎一行人已回到洛陽境內,再一個時辰就可安柢家門……”


    “我總算等到三哥了……”可可在大喜過望之下情意不禁油然而露。


    “羞羞羞!”上官翎自然沒忘取笑她。“可可,還不打算以真面目面對三哥嗎?當做久別重逢的禮物嘛!”


    雖然只是假扮,上官翎還是比較希望能看見可可“美麗”的原本面目,畢竟,她真的不太受得了丑人。


    “才不咧,三哥說他喜歡我這個樣子!”可可以上官翔美丑不分做為借口。


    她要是現了真面目,加上上官家的十種劇毒解得輕松如意,唐門一定會尋線找上她,為了避險,她還是易容改扮的好,畢竟唐門對待叛徒的手法是異常殘酷的。


    能瞞得了唐門一天算一天。


    “可可,還在想什??我們快到門口等候三哥歸來!”上官翎愉悅地道︰“現在洛陽都在傳請他的義勇事跡,看來你的情敵又要倍增了!你可要千萬小心!”


    “我才不怕咧!”這是她對上官翔的信心。對他信誓日豆愛情的信心!


    “不怕?不要到時候欲哭無淚!”她激她。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來到大門,發現她們還來遲了,上官家上上下下早就全員到齊,獨缺她們兩個。


    被大家注視著,可可根是難為情,垂了頭,上官翎卻是大方地承受著。


    “不管誰和翎弟在一起,都能笑得十分開心,煩憂盡掃!”大嫂柳兒說了衷心的贊美。


    “大嫂後悔嫁大哥了吧?當初要是你舍大哥而就我……”上官翎正想大放厥辭時,驀然噤口。


    因為她發現有兩個大男人正在瞪著地,好象她犯了滔天大罪似的!


    一個是她老爹上官宏毅,一個是她大哥上官翱!


    好在而遠而近的馬蹄聲及時解救了她。


    是上官翔的行醫馬車,不用上官宏毅吩咐,家丁早已撐傘,去接迎馬車中的歸人。


    最先下車的是一郎,大家引頸而盼的上官翔卻始終不見人影,除了他之外,該出現的人都出現了。


    “三哥人呢?”可可幾乎是撲向一郎的,不好的直覺臆測出口。“他是不是出事了?”


    從一郎頭上滑下的水,分不清是淚遢是雨。


    可可只覺剎那間心揪得極緊,呼吸也變得窒礙難行,整個身軀搖搖欲墜,一郎還沒能開口,她被自己的反應過度給活活嚇暈過去。


    “可可!”好在,上官翎及時接穩了她的身軀。


    “師姑……”上官翔的一干徒眾急急忙忙地對她進行急救,取出金針,刺人她的人中穴。


    “一郎,翔兒他……”上官宏毅扶著顫巍巍的三夫人楊君穎,不敢置信地詢問!


    “稟師公,師父安然無恙,身體硬朗,只是因故留在孟津!”


    听到一郎親口證實後,眾人才松了一口氣。


    上官翎將稍稍蘇醒,得知真相後破涕為笑的可可交給大嫂二嫂照顧,便跨一個大步,來到一郎面前,狠狠地敲他滿頭包。


    她意猶未盡地笑罵道︰“你想要急死大家不成?報個好消息也吞吞吐吐的!”


    一郎委屈地說︰“不是我吞吞吐吐,而是可可師姑突然昏倒,我急著搶救嘛……”


    “少廢話,快把詳細情形道來……”


    在上官翎又動手又動腳的脅迫下,一郎的敘述非常地簡潔清晰。


    上官翔留在孟津是因為還有一些偏僻地方尚未巡診過,加上近來大雨連綿,他深怕孟津疫情再生變量,于是留守孟津。


    可可不免失落地道︰“一郎,你們怎?不留在孟津伺候他,丟下他一個人?”


    “可可師姑,我們是被師父趕回來的,師父掛念你的宿疾,已經琢磨好一套暫時洽標的方法,他要我們代替他來對你進行治療……”


    治療她哪里需要趕回他的所有徒弟?三哥一定是趕他們這群徒弟回洛陽好生休養,怕他們不肯,才以她為借口。


    三哥一向就是如此體貼溫柔的人,什?都替別人想,就是不替自己想。


    “原來如此!”上官安毅仿佛也看透三子的用心,既深以為傲又極盡不舍,慈聲道︰


    “一郎上”些日子,你們也受苦了,快到後頭休息吧-.”


    “多謝師公!”


    所有人聲仿佛離可可愈來愈遠,她望著孟津的方向出了神!


    三哥,雨停之時,是否也是你歸來之日?


    我對你的思念,也像這雨,綿綿不絕。你是否能在雨中,感受到我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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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姑,師父不贊成你再用“死神”這種劇毒來抑制宿疾的巨痛!”一郎在藥室的研究


    室中對她娓娓道來。“師父認為死神的成分里含有巨量的不明藥物,會讓人上癮,即使師姑自行解毒,倚賴太久了,還是會有後遺癥!”


    可可沒答話,一郎說的,她明白地不能再過!


    若不是唐門用“死神”來控制她,她豈會萬劫不復至此?


    “所以師父決定,在每隔四十五天,師姑病發之時,將師姑的意識抽離……”


    “意識抽離……”


    “就是將師姑弄至昏迷……”


    “沒有用的!”可可道出自己的恐怖經驗。“我曾痛到用頭撞牆,還是沒能陷人昏迷,大概是被痛醒……”


    “師父的方法是封閉師姑的全身穴道,這一道手續由二夫人施行!”


    一郎口中的二夫人是上官宏毅的二老婆秋無愁,她可是當年有名的俠女,武功高強。


    “再來由我施針于師姑的暈穴、睡穴,加強效果。”一郎拿出懷中的玉瓶。“最後再服下師父特制的無害迷藥,如此一來,師姑想醒來也難……”一郎驀然沒了聲響。


    可可一臉痴迷地望向了他。“三哥還有沒有說什??”


    一郎才明白可可師姑將自己當成了師父的化身,回過神道︰“師父他還說,要師姑再等等他,他便回到洛陽來向師姑討這次義診的報酬!”


    報酬?她不是已然應允他,只要他平安歸來,便以一生相贈嗎?


    心念至此,她的臉上不由得浮起萬分的甜蜜。


    就在同時,上官翎氣急敗壞地由外頭沖了進來。“可可,不好了!”


    “發生了什?事?”


    “上次黃河決堤之後的修補工程竟是由唐門工程坊承包的,據說偷工減料的十分厲害,大哥在聞知情報後,已率工人及材料兩車前往搶救,但求能在決堤之前,重新彌補。但能多少,就得靠運氣了!”


    可可聞言不由得暗叫不妙,唐門為了募集資產來和上官家一較高下,不擇手段地很,承包工程偷工減料絕非訛傳,只是河堤工程事關萬千人命,他們這樣草菅人命,教可可心寒齒冷,不能動彈。


    “可可,更糟的是,三哥不肯離開孟津!”


    孟津再度決堤迫在眼前,上官翔割舍不下他搶救來的人命,正在當地協助疏散平地居民,到高處避難。


    “可可,我怕就算黃河決堤,三哥也不止同離開孟津……”上官翎話還沒說完,可可便腳步如飛地往外沖。


    上官翎趕忙急起直追,但等她來到藥堂之外,可可已騎著地的愛馬絕塵而去,直奔孟津——


    “怎?不等我……”上官翎扼腕地跺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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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不停蹄,風塵僕僕,可可的一顆赤心,仿佛真能感動上天,連日的大雨竟然暫歇,出現許久不見的雨過天青景象。


    來到孟津境內,已是向晚時分,大難過後的孟津,只能用滿目瘡痍四宇形容,街上巷道,極少行人,有的話,也只是一張張恐懼絕望的臉孔。


    可可一時也跟著茫然失措起來,不知如何是好?怛她跨下的那匹神駒,卻在不知不覺中,將她引到黃河河堤旁。


    當她望見堤後的河水不時濺出高堤,濁浪排空,風雲都因之變色後,她驀然驚醒過來上通是求生的本能,誰都能嗅出孟津已為危險的氣氛所包圍,河水那張無情的大口隨時可將這座小城吞噬。


    “是可可嗎?”


    “三哥……”可可發現自己認錯了人,叫住自己的是由洛陽趕來搶救河堤的大爺上官翱。


    可是他急切而們人的眼神多像三哥,這就是他們所以為兄弟的原因吧!


    “沒想到你竟然到了。”上官翱不禁露了一個苦笑。“我已經快馬加鞭去函家里,要他們一個也別來,就連三弟,我明天一早就是綁也要將他綁離孟津!”


    “孟津已經迫切到這種地步?”


    “明天中午之後就是決堤的危險期,洛陽的工人也是明早就撤離!”上官翱嘆了日氣,心下祈。


    “河堤的修補如何了?”


    “已經完成了十分之七,今晚會趕工,由于獲知唐門偷工減料太晚,這樣倉促的彌補工程,又能發揮多少功效?”上官翱很是難過。“真是只有求上天保佑!若是孟津有個不測,我一定不饒唐門!”


    “大哥……”可可欲言又止。


    上官翱的話一句句鞭笞在她的身上,她以前也是唐門的一員,就算現在投身上官家,真能就此洗淨一身罪孽?


    “對了,你一定急著見三弟吧!他現在人在離這里一個時辰馬程的小村落,我替你畫張地圖引路,你等等!”


    就當上官翱令小廝捧來紙墨,就地揮毫時,可可放目四望,發現在河堤邊努力的不只有洛陽的百名工人,還有孟津的當地男子上”崟是他們的家園,他們當然不會為了逃命而置之不管。


    她恨唐門,恨意在剎那間凝聚全身。比以往唐門加諾在她身上的折磨,更教她恨!所有人該有的單純幸福,守著家園的夢竟被唐門破壞無遺。


    “可可,好了,路上自己小心!”


    “多謝大爺!”可可再度上馬。


    “可可,替我勸勸三弟,明早跟我們一塊回洛陽,家里的每個人都在盼他。”


    “我知道。”


    “可可,別對他說我要綁他回家的事,這可是我的最後絕招,絕不能讓他事先知曉,有所防備!”上官翱對她眨了眨眼。


    可可噗味一笑地駕馬離開,上官家男人的溫柔真教人難以抗拒,大爺如此,三哥更是!


    就在日落西山之際,她來到了上官翱地圖所指引的村落,循著梟裊炊煙,來到一間臨時搭建的茅屋之前。


    她由敞開的草門往內望,瞄見一個男人躺在正對著門的床上,屋內的設備極為簡陋,


    連張床也沒有,男人身下躺的是兩張板凳拼湊出來的床。


    板凳邊有張大桌子,上面擺著一個大竹篩,竹篩上頭有著許多藥草,正待曬干。看見這些草藥,可可不由得心念一動,莫非那躺著的男子是……


    她無法出聲,只是緩緩地向前移動腳步,來到那名男子的身邊。


    是三哥,即使他憔悴滿臉,面白似紙,愁眉不展,不修邊幅,蓬頭垢面,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是她的上官翔!喜悅與安心使她雙腿發軟,跌坐在地,使她的氣息能更接近他的。


    謝謝老天,三哥只是睡著了,先前一動也不動的上官翔教她一顆心險些麻痹,不再跳動。


    滿足的嘆息聲由她的口中輕輕呼出,她不自禁伸出手指輕撫他消瘦出骨的臉龐。


    “誰?”上官翔忽地驚醒,反握住她的皓腕。


    等他的眼瞳映上了她的情影,他的第一個反應是不敢置信地揉眼,可可玩笑般地咬了他的鼻端一口,他才大喜過望地摟她人懷,緊得險些使她窒息。


    “我想你,我想你!”


    “我知道,我知道!”


    因為她也想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經過許久的耳鬢廝磨及呢喃耳語,他才舍得微微地推開了她,仔細地端詳地。


    “你怎?瘦了這?多?”他心疼地問。


    “你才像一只大熊咧!”她不答反問,頑皮地扯了他蓬亂的發須。


    “我……”他模了模自己的臉,搔頭苦笑道︰“我現在這樣子一定很嚇人,狼狽不堪吧?J


    她賴在他懷中,笑著戳他的胸膛道︰“就說你像一只大毛熊了。”


    他輕刮她的臉頰,佯怒道︰“不怕大熊一口吃了你?”


    “不怕,被你吃進了肚內,你到哪里,就都帶著我了!”她突然紅了眼眶。


    “可可,別哭,別哭!”他手足無措地替她拭淚。“我竟然把你惹哭了,該死!”


    “大熊自然笨啦!”她原想笑開,在迎上他的瘦削之後,眼淚卻不爭氣地直掉。


    “可是從沒看過這?瘦的大熊,大熊都不好好照顧自己……”


    “別哭,別哭,我只是太忙了,才會瘦成這樣,還是很健康的……”他急著向她證明。


    “忙到連飯都沒空吃嗎?”


    “是忙到連自己姓啥名啥都想不起來!”他抬起她的下顎,直視她的淚眼笑道︰“可是,只要想到你,我渾身便又有了力氣,因為我知道,有一個人在洛陽盼我等我,我真恨不得能在一天之內治好所有病人……”


    “三哥……”


    她怎樣才能宣泄心中無與倫比,滿得不能再滿的情感?


    他教了她!


    他封緘了她的唇,讓她在他的需索下,釋放心中過激的熱情,也教她感受了他的。


    這是相思熬盡的吻,也是再會的吻!激情狂熾,足以燃燒所有的絕緣體。


    夜風中的孟津,在有情人的目光中,竟不再殘敗,而是出奇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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