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嚴翔起了個大早。


    &uot;阿翔，今天怎麼那麼早起床？你不是說今天下午才有課嗎？&uot;夏母好奇地問。


    &uot;有作業沒弄完，要早點去學校弄。&uot;


    &uot;你爸今天會回來，早點回家。&uot;夏母叮嚀著。


    嚴翔頷首，隨意問︰&uot;小雪呢？&uot;


    &uot;在前院澆花。&uot;


    嚴翔跨開步伐，往前院移動。


    丙真在前院見到穿著鵝黃色套裝蹲在地上的夏敏雪。


    听見腳步聲，夏敏雪頭也不回地說︰&uot;媽，你有空也喂喂向日葵，它們都快枯死了。&uot;


    &uot;小雪。&uot;


    夏敏雪應聲回頭，表情有抹詫然。


    嚴翔看穿她的神情極快轉變，似乎想掩飾什麼。她將他當作什麼人了嗎？


    &uot;這麼早！&uot;她笑著，掩飾剛剛的尷尬。


    &uot;嗯，我想早點到學校。&uot;不想拆穿她，嚴翔順著她的話接下。


    夏敏雪起身，撫平裙上和肘上的縐褶。


    &uot;這麼用功啊!&uot;


    她伸出手想拍拍高他許多的嚴翔，卻教他捉住手腕。她愣了會兒，有些疑惑。


    &uot;我不再是小弟弟，請不要用那種方式獎勵我。&uot;他試著解釋自己的行為。


    那一剎那，他想表白又必須忍住的心情，她懂嗎？


    夏敏雪縮回手，笑道︰&uot;也對！要不然改天我請你吃一頓。&uot;


    &uot;好!&uot;難得的約會，嚴翔不會放過。


    &uot;等你有空。&uot;


    &uot;小雪，告訴我你的手機號碼。&uot;父親幫他辦的手機總算派上用場。


    &uot;你不是不用手機？&uot;


    &uot;不用也是浪費。&uot;他解釋。


    夏敏雪不疑有它地說︰&uot;等會兒寫給你。&uot;說著，她便走進屋。


    &uot;能不能搭便車，我的機車借致光了。&uot;嚴翔跟在身後。


    夏敏雪回頭一笑，那笑容比庭園里的向日葵還要燦爛。


    &uot;好，只要你不怕的話！&uot;


    ???


    b八點準時出門。


    這次，夏敏雪不再橫沖直撞，而是規矩地遵守交通規則——看見黃燈絕對開始減速，也不管後面車子猛按喇叭，綠燈亮了，她才老牛拖車地行駛，車速保持六十，不超過六十五；左右轉會打方向燈，有車與她爭鋒，她也自己慢慢讓開，不敢造次。


    天知道要她做這些超高難度的動作簡直是要她的命，但為了寶貝弟弟的心髒，她願意犧牲。


    三十分鐘後，他們平安到達校門口。


    夏敏雪的視線還盯著前方。開慢車對她來說，還真有些累人。


    嚴翔拍拍她的肩。


    &uot;還好吧？&uot;小雪的慢速行駛還真嚇著了他。


    她扯出一個要笑不笑的笑容，並決定下次嚴翔如果又要搭便車，就必須忍受她的速度；否則她寧可出錢，也不要玩命。


    &uot;還好，記得今天早點回家。&uot;她提醒他，順便提醒自己。


    &uot;那個……我有些話想對你說。&uot;


    &uot;我上次說的話是假的。他根本不愛我媽，婚姻是為了兩家的利益；我對他來說也只是個棋子，他愛的是事業而不是我們母子……我並沒有幸福的家庭，跟你一樣，我們都是犧牲品。&uot;


    夏敏雪單手摟住嚴翔的脖子，兩人相依偎。


    &uot;我們會不一樣的。&uot;


    ???


    正午，地下室撞球間。


    &uot;喀！&uot;致光一桿敲進洞內，接著听見有人嘆氣。


    嚴翔剛進撞球間就看見這情形，想來，又是致光在跟人賭錢了。


    &uot;學弟，下次再玩嘍！&uot;瞥見好友光臨，元致光草草解決學弟便朝他走去。


    嚴翔拿了罐酒精飲料坐上沙發。


    &uot;怎麼想到來這里？要不要陪我玩玩？&uot;


    &uot;沒心情。&uot;


    &uot;怎麼了？&uot;好友有煩惱，他立刻扮演心理咨詢師。


    嚴翔嘆了口氣。


    明明只是喜歡一個人這麼簡單的事情，他有必要這麼煩惱嗎!


    不！是一定要煩惱的，因為他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到那麼深的地步。


    看見她……他的心會撲通撲通猛跳，視線只鎖定她，想要更靠近她，更想抓住她鎖在自己的身邊，不讓她逃離半步，片刻都不想與她分離。


    沒看見她……想她想得心都揪緊了，痛苦難耐。會想她這時候在做什麼？跟男生還是女生在講話？心情好不好？好想見她……而最重要的是，她是否也同自己一般地想過他？


    好想、好想見她……才分開半天而已，他就如此思念了，具的很苦啊，


    &uot;你戀愛了啊？&uot;


    元致光連問都沒問地就一針見血，嚴翔听了只差沒抓住他衣領逼問他如何得知。


    瞧他沒反應，元致光又說︰&uot;連話也沒回，我看你是中毒頗深了。&uot;


    &uot;為什麼？&uot;他一語道了盡嚴翔的心事。


    &uot;跟寄放在我那里的車子有關吧？對象比你大，而且你們還同住一個屋檐下對不對？&uot;


    三個問題直直砍進嚴翔心口，不是雖不中亦不遠矣，而是確確實實命中核心。何時致光也那麼厲害能夠看透人心了？


    &uot;你知道了？什麼時候的事？&uot;


    如果連致光都發現了，那小雪會不會也發現了？


    &uot;第一次！從你看她的眼神，我就知道了。&uot;


    嚴翔是個不會藏心事的人，那樣的人談起戀愛勢必傷痕累累。


    &uot;這麼明顯？&uot;


    &uot;是人都會發覺的，除非那人神經有水管那麼粗！&uot;


    嚴翔輕笑。在未表白之前，他倒希望小雪的神經真有那麼粗；因為他不希望她先發覺然後與他保持距離。


    &uot;不準你說！&uot;他叮嚀。


    &uot;她年紀比你大。&uot;元致光怕受傷的會是他。


    嚴翔不以為然，不平道︰&uot;怎麼你們這些人的見解都這麼淺薄！年紀大的女人和年紀小的男人交往，難道受傷的一定就是年紀小的男人嗎?!&uot;


    &uot;不是絕對，而是大部分。因為那是給予年紀小的人一種&039;護身符&039;。&uot;元致光說著他特殊的見解。


    嚴翔听了，覺得不無道理。


    法律上不也如此，未成年的總是有過多的包容空間。


    &uot;年紀大的人，這里，&uot;元致光指著腦袋。&uot;照常理講會比年紀小的人成熟得多，所以他們必須負起絕大部分責任，不過我也看過只長年紀不長腦袋的傻子。&uot;


    嚴翔淡淡地表示。&uot;誰都會犯錯的。&uot;


    &uot;這話，耶穌先生也說過。&uot;他頗有同感。


    &uot;年紀小的人犯錯，年紀大的人會原諒他們；那年紀大的人犯錯，又是誰會原諒他們呢？&uot;


    &uot;我只能說他們的&039;護身符&039;過了期，無法被原諒。&uot;元致光撇撇唇，似開玩笑地說。


    嚴翔笑了笑。&uot;你想我的&039;護身符&039;過期了嗎？&uot;


    &uot;拜托，你早過期了！&uot;


    &uot;那我就撕下了。&uot;


    ???


    下午三點，會議室。


    小p緩慢地繞著會議室內的大桌子，小珊正埋頭苦思，小吳听著搖賓音樂找尋靈感，方正凱專注地盯著會議桌上的手機啟發廣告文案，咬著筆桿作腦力激蕩。


    他們是如此專心用功，拼命想點子，而他們的正主兒卻只是閑在落地窗旁，坐在地毯上，吃著餅干、喝著汽水，涼快得很。


    沒多久，小p工停下腳步。


    &uot;訴求的是輕盈的手機，那麼我們就設計成長途旅行，讓拿著手機的人絲毫感覺不到它的重量。&uot;


    小珊听了接口道︰&uot;如果作長途旅行恐怕比較不好，因為長途旅行多半會帶著很重的東西在身上，所以有時候真的很難發現小巧的手機。&uot;


    小珊說完還拍拍小吳，要他拿下耳機。


    眼珠轉了轉地順口說︰&uot;一個男人在找手機，找了很久，終于發現手機掛在他脖子上。&uot;


    &uot;環境要很亂很雜，他要忙得團團轉，最後只好撥電話找手機。&uot;小吳說了最後的結果。


    &uot;文案&039;找到了嗎?&039;&uot;方正凱說著他想到的文案。


    像是接龍般，每個人都說出自己的構想，然後有默契地看著他們的老板。


    夏敏雪放下飲料。&uot;改成女人。像手機這類輕巧的束西，用女性來表現比較好。&uot;


    小p擊掌。&uot;沒錯！就用女人，而且還要是個漂亮的女人!&uot;


    小珊訕訕地說︰&uot;就知道你滿腦子想的都是女人，&uot;


    &uot;你難道不想男人？&uot;


    小吳加入戰局和小p連成一氣，原本安靜的會議室突然鬧烘烘的。


    助理叩門而入，手里拿著一只手機。


    &uot;敏雪，你的手機響了。&uot;


    夏敏雪不耐地接過手機，她的朋友中應該沒一個會在上班時間找她。


    &uot;喂!&uot;


    &uot;小雪。&uot;


    是嚴翔。


    &uot;怎麼了？&uot;


    &uot;下班來接我。&uot;


    夏敏雪听得出他聲音的怪異。


    &uot;不舒服嗎？要不要先回家!&uot;


    &uot;沒有，我沒事。可以嗎？&uot;


    &uot;當然，我再打電話給你，如果真不舒服要早點回家知道嗎？&uot;


    &uot;嗯，再見。&uot;


    夏敏雪關了電話，沉思一會後抬頭，只見所有人都望著她。


    &uot;誰啊？&uot;方正凱問出大伙的心聲，除了小珊。


    夏敏雪給他們一記白眼。


    &uot;我弟弟。這案子暫定了，三天後交初稿給我審核，還有沒有問題？&uot;


    大伙你看我、我看你的全不作聲。


    &uot;好，散會！&uot;她宣布，率先離開會議室。


    眾人的焦點一下子全轉向小珊。


    &uot;老板有弟弟？&uot;他們的炮口一徑對著小珊，希望得到答案。


    ???


    下午三點，地下室餐廳。


    嚴翔剛關上手機，元致光就拿著兩瓶飲料坐下。


    &uot;打給誰啊？&uot;他徑自打開飲料。


    &uot;你想呢？&uot;


    元致光本想說他幾句，卻見他臉色有些難看。


    &uot;你是不是不舒服？&uot;


    嚴翔模模前額，發覺有點燙。&uot;好像是……&uot;


    &uot;先回家休息，我幫你請假。&uot;


    &uot;沒關系，我撐得住。&uot;


    元致光覺得有異便問︰&uot;你是不是跟誰有約了？&uot;


    嚴翔偏頭不回答。


    元致光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uot;服了你！我帶你去躺一下。&uot;


    &uot;我不要去保健室!&uot;他厭惡保健室的消毒水味道。


    &uot;還挑呢!去視听教室啦!&uot;


    &uot;你怎麼……&uot;


    嚴翔才想問怎麼進去，元致光就拿出鑰匙。


    &uot;有我就搞定了，走吧！&uot;


    下午四點，視听教室。


    嚴翔睡得沉，但細小的聲音仍驚動他。


    &uot;去!別在這里看，要看回家看！&uot;元致光刻意壓低聲音警告。


    &uot;同學，這是好貨，剛到手的，先看看解解饞嘛！&uot;知道有人睡在視听教室，後來的人也不敢大聲。


    &uot;我同學在睡覺。&uot;


    &uot;又不是女生，怕什麼！按住他，我去放光碟。&uot;那人指揮著，偷笑地啟動光碟。


    畫面出現了，他們知道元致光奈何不了他們，便放開他。元致光搖搖頭，眼不見為淨地離開視听教室。


    有劇情的情色場面比較不會讓人覺得惡心，他們看得津津有味，殊不知嚴翔也醒了。


    女人的表情似痛苦又似愉悅，的聲音小而尖地回蕩了整間視听教室，一波一波地不斷持續，兩人起伏的身影攪亂了嚴翔的心智……他開始覺得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不久，兩人換了姿勢繼續。那姿勢是曖昧不堪的，是純粹的，毫無情感可言。


    嚴翔厭惡地起身，沖出視听教室。


    &uot;嚴翔！&uot;元致光丟下煙蒂，追上去。


    兩人先後來到廁所，後到的元致光追上時，看見嚴翔正在水槽邊干嘔。


    &uot;看了？&uot;


    嚴翔不語。


    &uot;起反應了？&uot;


    嚴翔用水潑臉，听著水聲，他平靜許多。


    元致光抽出幾張紙巾遞給他。


    &uot;惡心！&uot;這兩字足以代表他的感覺。


    &uot;太夸張了，不會是沒興趣吧？&uot;元致光訥訥地說。


    是個男人就該有興趣才是，除非……


    嚴翔盯著鏡中的自己，然後慢慢靠近鏡子。


    他苦澀地說︰&uot;我想要——&uot;


    &uot;對嘛！誠實又不是壞事。這是本能，何必否認？&uot;幸好！


    &uot;致光，我只對她有感覺。&uot;


    元致光不解。&uot;那剛才……&uot;他以為嚴翔是看了才有反應。


    &uot;我只對她產生性幻想，剛才是覺得惡心。&uot;


    元致光正視他，感慨地說︰&uot;你陷得太深了。她很好嗎？&uot;


    &uot;致光，你清楚我不會比較的。她好不好我無法替你審視，我只曉得她對我好，我——想要她。&uot;他閉上眼楮。


    &uot;那就去抱她，上過床後再跟我說是不是還想要她。&uot;他建議。


    ???


    五點二十分，校門口。


    夏敏雪的車剛停下，嚴翔立刻鑽進車里。


    &uot;怎麼了？你的身體很燙。&uot;看嚴翔的表情不對，夏敏雪模模他前額。


    &uot;我沒事，快開車。&uot;


    &uot;嚴翔……&uot;


    嚴翔別過頭不看她。


    夏敏雪拿他沒轍，只好幫他把椅子拉平。


    &uot;就這樣乖乖躺著，睡一下，到家再叫你。&uot;


    &uot;小雪……&uot;


    &uot;別說話。&uot;


    &uot;我有喜歡的人了。&uot;不管夏敏雪的勸阻，他執意要說。


    &uot;很好，改天帶回家里讓我們看看。&uot;她一副大姐姐的模樣。


    &uot;她也許不喜歡我。&uot;


    有病人在車上，夏敏雪遇上黃燈只好停下。早上才信誓旦旦說過，沒想到下午又為了同一個人破戒。


    &uot;單戀啊？&uot;


    &uot;嗯，也許她有男朋友了。&uot;


    &uot;知已知彼、百戰百勝，先從她的好友下手。&uot;


    &uot;我只認識她一個，我不知道她有什麼朋友。&uot;


    夏敏雪看了他一眼，覺得好笑。


    &uot;有沒有說錯，你只認識她一個!這是不可能的，每個人多少都會有一兩個朋友，再努力點！如果沒辦法，姐姐幫你出馬！&uot;她單純地以為嚴翔害羞。


    &uot;她不是我那個圈子的。&uot;


    &uot;不是？那是在哪里認識的？&uot;分心開慢車，夏敏雪特別小心。


    嚴翔望著夏敏雪的側臉。&uot;在一個特別的場合。&uot;


    夏敏雪忽然很想抽根煙，卻因為嚴翔而努力克制。


    &uot;是不是年紀比你大？&uot;


    她知道了嗎？


    嚴翔不敢相信地呆愣。


    夏敏雪抽個空轉頭看他，然後作個&uot;我明白了&uot;的表情。


    &uot;無所謂啦！只要不要年紀差太多，我想現在的父母應該都可以接受；否則愛都愛上了，要不愛也很難是不？差幾歲？&uot;


    &uot;四歲。&uot;


    &uot;還好，叫什麼名字？&uot;


    &uot;我——不知道。&uot;


    夏敏雪以為自己听錯了，又問一次，仍得到相同的答案。


    &uot;真的假的?!連名字都不清楚，你確定沒愛錯人？&uot;她笑笑地說，沒什麼惡意。


    &uot;我只愛她。&uot;嚴翔沖動地喊。


    靜默了幾分鐘。


    夏敏雪繼續說︰&uot;其實，每個男人多少都會有。戀母情結。，所以喜歡的對象，有時會比自己大，那也不是什麼壞事，當然是自己喜歡就好了；但女大男小，我想對方應該會有所顧忌，所以在沒確定她是否也喜歡你時，你最好安分點。&uot;


    &uot;喜歡一個人有錯嗎？&uot;


    &uot;當然沒錯……&uot;已經到家了，夏敏雪想盡快結束這話題。


    &uot;那我喜歡你有錯嗎？&uot;他鼓起今生最大的勇氣。


    不知何時，嚴翔己經起身，也逼近了她。


    &uot;你——說什麼？&uot;夏敏雪瞠目結舌地。


    &uot;我說……我愛的那個大我四歲的女人就是你——夏敏雪，我愛你！你听見了嗎？&uot;


    發燒的熱度已經燒壞他腦子了，既然已經燒壞了，那也就沒必要繼續隱瞞，所以他說了，全部坦承了。


    &uot;嚴翔，你清楚你在說什麼嗎？&uot;夏敏雪有些不知所措，從來沒有一個人向他表白會讓她這般恐懼，就連&uot;森&uot;也沒有過。


    嚴翔是她弟弟，雖沒有血緣，也是弟弟。


    對她來說，他就像一個不見天日的黑洞，一不小心就會讓他吸引住；就因為她明白，所以時時提醒自己……豈料，還是陷入了。


    嚴翔喘息道︰&uot;你叫夏敏雪吧！我愛的人就叫夏敏雪，她不是我姐姐！是我愛的女人！&uot;


    &uot;嚴翔，听我說，你發燒了，所以不……&uot;


    嚴翔如盯住獵物般捉住夏敏雪瞳孔里的孤獨靈魂上瞬也不瞬地。


    他唇微啟。&uot;我想吻你。&uot;語才歇，他的唇便覆上她的，讓她來不及防備。


    那一吻，既猛烈又執著，因為他奉獻出他的心了。


    他的眼神失了理智，只剩下愛人的本能。


    他瘋狂地吻她……也許瘋的不只嚴翔，因為夏敏雪沒有反抗。


    森。


    他說愛我。


    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版訴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