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嚴家餐廳。


    睡了一晚好覺，隔天夏敏雪起得特別早，不過她母親仍比她早。


    &uot;早！媽，他呢？&uot;


    沒加任何稱謂，夏母也知道女兒在說誰。


    &uot;一早就去美國出差了，三天後才會回來。&uot;


    難怪今天早上有三明治吃，她訕訕地想。明知不該小器，可就是忍不住。


    &uot;媽，護照幫你辦好了，等嚴叔叔回來，你們就可以決定日期了。&uot;


    &uot;敏雪啊！！媽真的不想去。&uot;


    夏敏雪咬了口三明治說︰&uot;媽，都已經決定的事情，就別這樣了，給我好好玩一玩，放松心情，才不會辜負我的心血。&uot;


    &uot;可是……&uot;


    &uot;另一個還沒起來啊？&uot;夏母還想說，夏敏雪趕緊帶開話題。


    &uot;阿翔一早就出門了，說是要趕報告。&uot;


    夏敏雪托著腮，露出一個明白的表情……但，有需要這麼早嗎？


    &uot;是嗎？那麼早。&uot;想來是在逃避她吧！


    苞她斗？再回去修個幾十年吧！


    &uot;敏雪，阿翔很早就沒了母親，你這個作姐姐得要多多照顧他，知不知道？&uot;夏母耳提面命，女兒的個性她多少了解。


    夏敏雪燦爛一笑。&uot;我早就已經好好&039;照顧&039;他了，而且還是&039;特別待遇&039;，媽，我已經很認真在扮演好姐姐的角色，就別苛求我了。&uot;


    夏母搖頭，收拾餐桌。


    &uot;你今天不用上班啊？&uot;看見女兒穿得很休閑，她猜。


    &uot;嗯，今天我休假。等會兒要出去逛逛，要不要跟我去啊？&uot;


    &uot;不了，我要去看以前的鄰居。&uot;


    &uot;喔。&uot;夏敏雪隨便應了聲，繼續吃起早餐。


    &uot;唉呀！&uot;夏母突然喊道。


    &uot;怎麼了？&uot;夏敏雪立即站起。


    夏母指著放在椅子上一疊約七、八公分高的文件。


    &uot;我還特別提醒他別忘了，他怎麼還是忘了？&uot;


    &uot;誰的？&uot;望著母親有所期待的眼神，夏敏雪有股想逃的沖動。


    &uot;阿翔的，我怕他弄髒，要他放在椅子上，沒想到……&uot;夏母懊惱地表示。


    夏敏雪草草結束早餐，一手接過文件。


    &uot;別自責了，我去。&uot;


    沒辦法，她最怕母親露出這樣的表情。


    ???


    下課後，教室內。


    學生都準備離開，嚴翔卻在找他的報告。


    &uot;嚴翔，我們去地下室打撞球。&uot;元致光提議。


    上了幾天課，他有些累了，想打幾局振作精神。


    &uot;倒霉！我真的忘了帶。&uot;等會兒要交的報告，他真的忘了。


    &uot;什麼沒帶？&uot;元致光好奇地靠近他，很少听見這個乖乖牌會忘記東西。


    &uot;我的報告。罷了，只好回去拿。&uot;他挫敗地說。


    &uot;我載你回去。&uot;元致光自告奮勇，順便兜風。


    嚴翔利落收拾好桌面，袋子一背，率性地說︰&uot;不用了！我有車。點名的時候幫我說一下。&uot;


    雲凡由門口探頭，聲音異常高昂，雙眸晶亮。


    &uot;嚴翔，你&039;姐姐&039;找你耶！你有姐姐？我怎麼不知道。&uot;


    元致光听見夏敏雪來到學校，眼神閃亮，準備跟上瞧一瞧。


    &uot;她很漂亮，真的是你姐姐嗎？&uot;


    &uot;真的很漂亮？&uot;元致光月兌口道。


    雲凡拼命點頭。


    &uot;那我更要瞧瞧了！&uot;


    &uot;元致光。&uot;嚴翔連名帶姓地喊。


    元致光搭住嚴翔的肩膀。&uot;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好姐姐要和好同學分享！吧嘛！我又不會吃了她！放心，如果是你的，我也不會搶，朋友妻不可戲嘛！&uot;


    &uot;我是怕你讓她吃了！&uot;


    听見好友對夏敏雪有意，即使連面也沒見過，他卻莫名其妙地感到不爽。


    兩人一前一後地來到大廳，只看見夏敏雪率性地靠在牆壁上。


    今天的她又和昨天不太一樣，穿著短上衣，配著黑色牛仔褲，感覺上年輕許多。


    兩人遠遠地望著，元致光吹了聲口哨。


    &uot;天！她真的是你姐姐嗎？亂正點一把的！而且又很年輕。&uot;


    元致光眼神里的光采他可沒忽略，那是種看上獵物的神采。這一刻，他後悔讓他跟來了。


    察覺有人盯住自己，夏敏雪敏感地轉頭。看見嚴翔，她拿著文件直接走向他們。


    &uot;你的。&uot;有外人在場，她向來不多話。


    嚴翔接過報告，不經意踫觸到她的手。


    &uot;謝謝!這是我同學致光。&uot;


    &uot;你好！&uot;元致光大方地伸手。


    夏敏雪淺淺含笑與他握手。


    &uot;你好。既然你收到報告，我的任務也達成了，先走了。&uot;


    她轉身，背影令嚴翔悵然若失。


    &uot;她有沒有男朋友？&uot;元致光向來直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嚴翔忽然朝著夏敏雪大喊︰&uot;我請你喝飲料！&uot;


    夏敏雪沒轉身，只是比個ok的手勢。


    嚴翔見了，連招呼也不打地就匆匆跟上。


    遭到冷落的元致光也不抱怨，這是什麼情形他大致也明白了，于是，聳聳肩上課去了。下次可得好好敲他一頓竹杠才行！


    ???


    學校附近咖啡店內。


    他們各自點了一杯咖啡。


    嚴翔也不知道為何想請她喝咖啡，他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而且他的課也開始了，現在他應該坐在教室內而非這里才對。


    &uot;怎麼想到請我？就為了幫你送這個嗎？其實也犯不著，因為是我媽要我送的，我只是遵照她的意願罷了。&uot;夏敏雪喝了口咖啡，懶懶地說。本來就事不關己嘛！


    嘖！這女人說話就不會溫柔點嗎？


    &uot;我不喜歡欠人情。&uot;


    近日的相處讓嚴翔慢慢模清了她的個性；對付她，有時候平常的手段比花半個小時想出來的計策還有用。


    &uot;好吧！就不讓你欠了。快點喝，喝完了早點去上課。對了，今天早點回家，我請你們上餐廳吃大餐。&uot;


    &uot;慶祝什麼？&uot;


    慶祝？夏敏雪這才想到她做事向來沒個準，母親和朋友早習慣她的臨時起意，而這個新弟弟就因為不知道才會問出口。可這一問就讓夏敏雪傷透了腦筋，用什麼名目才好呢？


    她皺皺眉，眼珠不停地轉，看看東、瞧瞧西。這樣的猶疑足足一分鐘後，她才神采飛揚地說︰&uot;慶祝我們是一家人！&uot;


    說到這件事，嚴翔下意識地說︰&uot;我夠大了，已經不需要父親在一旁，做事當然就要成熟點。也許是一開始我就排斥你們加入，根本就不打算喜歡你們，因為我爸很愛——我媽，但是……&uot;抬頭看見夏敏雪緊迫盯人的視線，嚴翔深怕讓她看穿心底，趕緊掉頭回避。&uot;我爸也老了，我也希望他能有個伴陪著。&uot;


    夏敏雪像過來人似地無奈一笑。原來嚴翔也和她有同樣的感覺。


    &uot;說你像小孩子，其實我也像個小孩子。從來就沒想過在即將步入三十時會多出個弟弟。也許我們在想法上是相近的，我們都比較愛護自己的母親，所以對她們會升起一股保護欲，想好好保護她。我爸是個賭徒，成天只曉得賭，當他輸光一切之後就想把我賣掉，我媽為了我跟他起爭執。我記得，當時我好像才十一歲，腦中對父親沒有多大的印象，所以只想保護弱小的媽媽；看見她挨打，我忿怒地沖上前，擋在他們中間。當時年紀小，沒什麼力氣，想絆倒他，卻不小心讓他滑了一跤跌下樓梯，頸骨斷裂，當場死亡。&uot;


    夏敏雪說得冷漠，像是在說別人的事，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嚴翔保持一貫沉默。


    夏敏雪眼角邊有顆晶瑩淚珠，她輕笑，帶點自嘲。


    &uot;是我害死了自己的父親，不是故意，卻是間接凶手。&uot;


    &uot;你很後悔？&uot;


    &uot;有時後悔不能解決一切，已成的事實，與其後悔，倒不如勇敢面對，畢竟我還是得生活下去。後悔？我從不，如果當初沒有&039;不小心&039;的話，今天的我不會坐在這里和你說話，可能已經死了也說不定。我很羨慕你，你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只是幸福不長久罷了，而我——卻是連幸福是什麼都不知道。&uot;她的神情顯得落寞。


    嚴翔本想出言安慰，但又不知該如何做。


    听見手機的聲音，夏敏雪拿起手機。


    &uot;喂！等你好久了，當然想你了……好！我去接你，二十分鐘後到，別又給我亂跑。&uot;


    她的笑顏又回來了。對方是她的男朋友嗎？所以才能讓她瞬間恢復好心情。


    &uot;我該走了，差點忘記有約會。&uot;


    一陣苦澀泛上嚴翔的心上，他心中有股不愉快漸漸產生化學變化，然後變成一種叫&uot;嫉妒&uot;的感覺……


    嫉妒！沒錯，他嫉妒了。


    嫉妒得恨不得撕碎那張因為別人而笑的容顏，他不想看見她因為別人而笑。


    &uot;是你——男朋友？&uot;他不安地問，希望別是真的。


    夏敏雪臉上閃過一道詫異神色。


    &uot;哦？開始過問姐姐我的私事嘍！這樣是不對的。&uot;


    嚴翔這次沒否認。


    &uot;我問是不是你男朋友？&uot;


    &uot;你說呢？&uot;她反問。


    &uot;我想也不是。&uot;


    夏敏雪臉上盡是溫柔，她的笑猶如冬陽，和煦地溫暖人心。


    &uot;聰明！拜，記得別太晚回去。&uot;


    拎起皮包，戴上太陽眼鏡，她翩然離去。留下一股迷人清香，留下一個謎……


    她承認他的猜測，表情卻是否定的。


    ???


    傍晚，不知名街上。


    對了！


    就是照片!


    在她房里，他竟然連一張照片都沒看到！


    不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房間里最少都會有那麼幾張照片。偶像的、男女朋友的、全家福的或是最值得紀念的，而她卻是連一張也沒有，是不愛擺照片嗎？抑或是她認為沒必要。


    嚴翔站在街上，恍然大悟。


    為什麼呢？


    擺地攤的叫賣聲漸漸吸引了嚴翔的注意，忘了繼續思考為什麼，他跟著人群靠上前，才發現老板賣的是煙灰缸。


    有大有小，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有七彩顏色也有單一色澤，材質更是花樣百出。圍觀的人看了看，買的人沒有多少。


    嚴翔湊上前，一眼就相中個咖啡色的魚型煙灰缸。


    他蹲，拿起煙灰缸把玩。


    &uot;很漂亮吧，只剩下這一個了。&uot;老板知道嚴翔十分中意，故意這麼說，想引起他的買意。


    可惜老板錯了。固執又死心眼的嚴翔若不想做，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休想他妥協，他就是這樣的個性。


    慢慢地，他思緒飄遠了……


    沒錯！他就是這樣的個性。以前也有人說他死不知變通，他卻不以為然。


    那麼……


    為何要上她的車？


    為何要任她擺布？


    為何感覺也背叛了自己，跟著她走呢？


    所有舉動若沒有他配合，基本上，她是為難不了他的，所以說……他是真的愛上她了！


    真真切切，心髒的鼓動結結實實，不會騙人的。


    他是真的愛上夏敏雪這個女人了！


    天！


    嚴翔突然低著頭不說話。


    客人都走光了，老板繼續來招呼嚴翔。


    &uot;怎麼樣？要不要買呢？&uot;還以為是個好客人，沒想到也是愛拖拉。


    嚴翔猛地抬頭，掏出錢。&uot;謝謝你！&uot;


    老板幫他包好煙灰缸，找好零錢仍是一頭霧水……只是賣個東西罷了，怎麼是他說謝謝？


    拎著袋子，嚴翔跨上機車絕塵而去。


    ???


    沒幾分鐘後，嚴翔就回到家里。只見夏母端坐在客廳織毛衣。


    &uot;敏雪她還沒回來，說路上塞，會晚點回來，你先去洗個澡換件衣服。&uot;夏母慈祥地說。


    嚴翔點頭隨即上樓，不過是直奔夏敏雪房間。


    在仔細端詳之後，他真的確定她房間沒有一張照片，就連全家福也沒有。


    正當他疑惑之際，恰巧看見她書櫃沒合上。他順手想帶上，卻嗅到書櫃里傳出的香味。


    他沒關上反打開，這一開，卻教他驚訝萬分。


    封閉式的書櫃里，自然會擺著書。但有一格里沒有書，只有一個相框，相框里自然有照片。是一個男人的照片——相貌清秀的男人。


    他是誰——三個字立即浮上嚴翔腦海。


    是情人嗎?


    丙然！她還是欺騙他。


    可是……為何要將照片收藏得這麼隱密？是不可告人的戀情嗎？


    許多的問題堆在腦子里，嚴翔一時找不到人問。


    嚴翔拿起相框，翻到背後，有一個字刻在右下角落。他近看，是個&uot;森&uot;字。


    是名字吧！他猜。


    放回相框，他關上書櫃，心中有抹失落……原來她真的有男朋友了。


    知道這個事實，嚴翔頓時沮喪極了。


    &uot;你怎麼在我房間里？&uot;夏敏雪的聲音阻止了嚴翔繼續亂想。


    床上的袋子剛好成為他的理由，他拎起袋子交給她。


    夏敏雪接過袋子，拿出小巧的煙灰缸，直呼好可愛。


    &uot;送我的？&uot;她愈看愈喜歡。


    &uot;嗯，謝謝你幫我送報告。&uot;這是他唯一想出來的理由。


    夏敏雪把煙灰缸放桌上。


    &uot;你也太多禮了，雖說禮多人不怪，但一家人不用這樣的。&uot;


    他是想和她變成一家人，但絕不是姐弟關系。


    &uot;我能不能喊你名字。&uot;


    夏敏雪愣了愣。


    &uot;當然可以，想怎麼喊就怎麼喊。敏雪、阿雪、雪兒、敏敏，隨你便！若是你想喊姐姐，我也不反對。&uot;最後，她仍不忘調侃他。


    &uot;小雪。&uot;這是他在腦中想了好久的。


    夏敏雪一時恍惚了……好久都沒有人這麼叫她了。


    自從森死後，這名字就好像跟著他一同埋入地下，成為眾人的禁忌；而她也幾乎忘了還有這樣的喊法。


    &uot;小雪，我可以這樣喊你嗎？&uot;


    夏敏雪趕緊回神，笑得勉強。


    &uot;可以啊！你是第二個這麼叫我的人。&uot;


    第一個是誰？是森嗎?


    &uot;要出去了嗎？&uot;又是一連串的問題，弄得嚴翔心慌意亂。


    &uot;嗯，讓我換件衣服。&uot;夏敏雪笑笑地。&uot;又想看我嗎？&uot;


    &uot;別開玩笑了，我去樓下等你。&uot;


    &uot;真的不看？我今天的內衣更勁爆喔！&uot;為了改變房內悶悶的氣氛，夏敏雪故意說道。


    &uot;小雪，你……&uot;


    &uot;怎麼了？&uot;嚴翔今日顯得很穩重，讓夏敏雪覺得反常。


    森是誰？


    是你男朋友嗎？


    你很愛他嗎？


    你對我……有感覺嗎？


    他想問的問題都哽在喉嚨，想問也問不出口。


    &uot;不，沒事，我等你。&uot;


    不，他不想知道了。


    那些答案他統統不想問了。


    ???


    正午，公司附近咖啡廳內。


    小珊驚訝地問︰&uot;什麼?!他真的買了一個煙灰缸給你?!天！沒想到你暗藏了五年的秘密，第一個知道的竟然是你的新弟弟，真糟啊！&uot;不像感嘆，倒像是幸災樂禍。


    當然了，不吸煙的小珊最恨有人抽煙，但對象是上司嘛！她可不敢插著腰命令她戒煙。


    &uot;他到底小你幾歲？&uot;


    夏敏雪睨了她一眼。


    &uot;怎麼？真的有興趣？改天真的幫你們介紹介紹，所謂&039;內舉不避親&039;，他真的不錯，空個時間吧！&uot;


    &uot;去！讓我男朋友知道，不把你大切八塊才怪！快點說啦！&uot;小珊催促。


    &uot;我記得好像二十三。&uot;


    &uot;長什麼樣？&uot;相差四歲，還好！


    夏敏雪偏著頭，若有所思。要她形容嚴翔的相貌……


    &uot;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一樣都沒多。&uot;夏敏雪簡省地介紹。


    小珊受不了地咬緊牙根再問︰&uot;你說是不說?!&uot;


    夏敏雪玩著湯匙，認真陷入思考當中……


    &uot;身高約一百八，如果我的目測準的話；長相很帥，是那種很有女人緣的帥，如果我沒看走眼的話；個性保守固執，如果他沒作假的話；談吐還算有趣，如果他沒保留的話。以上就是我的分析，可以嗎？&uot;她訥訥地說，不解為何小珊那麼想知道嚴翔的一切。


    小珊面露喜色，還摻了點古怪的笑容。


    &uot;不錯喔！家里多了個小帥哥，天天見面，難保不會日久生情。&uot;


    &uot;我不介意你打包帶走。&uot;


    小珊挨近她。


    &uot;說實在話，你心不心動？帥哥耶！&uot;


    少女情懷總是詩，希望譜出一段動人又美麗戀曲的人不在少數；小珊年紀輕，多少還有這種綺想，但她夏敏雪早過了詩情畫意的年紀。


    &uot;小珊。&uot;


    &uot;什麼？&uot;小珊興致勃勃地，以為她要回答了。


    &uot;他是我弟弟。&uot;


    意思就是——永遠都不可能。


    &uot;你們又沒有血緣關系。&uot;小珊吐吐舌頭。


    天下沒有不可能的事，&uot;愈是不可能就愈有可能&uot;是她的至理名言。這就和&uot;早上帶傘，下午必定不會下雨&uot;的道理是一樣的。


    所以，等著看好了！


    她敢預言，這一對同住一個屋檐下的&uot;姐弟&uot;，早晚會互相吸引。


    炳！時間可以證明。走著瞧！


    小雪，你知道嗎？


    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很認真的那種。


    問我為什麼，我也答不上來。


    反正喜歡就是喜歡，不會有什麼理由的。


    愛上就是愛上。


    我真的愛上你了，小雪。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