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要有點怪 第六章
明舉人站在宋小蝶的辦公桌前,大約枯站了十分鐘。
“小蝶?”他在十分鐘前問了她一個問題,可是過了這麼久,她還是趴在桌上。
宋小蝶聲音微弱得就像快陣亡了。
“我正在假死狀態中,請讓我安息。”累,好累,她這輩子從沒這麼累過。
“妳今天的官司打得怎麼樣?我記得妳是今天結辯。”她最近很反常,他很擔心她會不會把那場闢司打輸了,如果她打輸,待會兒大維一定會跑來跟她鬧。
她抬起一只手指搖了搖,“本姑娘的字典里沒有『敗』字。”
“太好了,我還怕妳笑不過那個媚女。”他放心的喘口氣,現在可以確定大維不會來鬧她了。
她抬起頭,揉著笑了一天很酸的臉頰,“我練了很久,笑也笑贏她了。”事實證明,實力加上魅力,正義還是屬于她的這一方。
“妳這個樣子,是因為這場闢司打得很累?”好難得看她累成這樣。
“不,是跳得很累。”她給了他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答案。
明舉人按著眉心,“跳?跳什麼?”
“探戈。”回想起來她就覺得可恥。
“妳在法庭上跳探戈?”他驚訝的嚷嚷,不會吧?他知道她最近很反常,可是竟然反常到在法庭上跳探戈?
她從地上拎起一只被她月兌掉的高跟鞋糾正。
“是我昨晚在家里跳,一直跳到天亮,我的腳痛得今天幾乎穿不下高跟鞋。”痛死了,她今天就要赤著腳不穿鞋子回家,不管有沒有人當她是神經病!
“妳沒事跳什麼探戈?還跳通宵?妳要虐待自己也不用這樣!”他更是緊張。
她為自己的遭遇嘆氣。
“不跳有人會虐待我。”不跳的話,跳舞寶寶不會放過她,而她今天也不可能順利完成結辯。
“誰?”他很同情她慘兮兮的模樣。
“嗚嘎嚇嘎。”
“什麼?”鳴嘎嚇嘎?這是什麼?人?還是音樂?
“別問了!讓我休息睡一下。”她無力的搖著手。好累,從昨晚跳到早上,而早上的官司又一直拖到下午,她好想念周公的棋盤。
他可憐的拍拍她的頭,看了她紅腫的雙腳後再對她說︰“我去幫妳買藥膏擦腳,順便告訴大維妳又勝了。”
她感激不已的握住他的手交代,“謝謝,請隨手幫我鎖門,我要偷懶睡覺,千萬別讓大維知道我怠堡。”
“好,妳慢慢睡。”他點頭,走出去時照她的話替她把門反鎖。
外人一走,宋小蝶張著無神的雙眼,看向趴在她身邊和她一樣累慘的男人。
她輕推他的手臂。
“喂,你累不累?”她一回辦公室就看到他趴在她的桌上,連動也沒動一下。
碇辛晨把埋在桌的臉轉向,讓她清楚看見他眼中的血絲。
“我本來剩半條命,現在只剩四分之一條了,妳說我累不累?”問他這個問題?昨天晚上是誰在陪她跳舞的?
“是你說跳舞有用的。”她把責任推給他。
他磨牙霍霍的問︰“也沒必要跳一整晚吧?”跳一晚,她到半夜時就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都是他一個人抱著她在跳,她根本不必使力,還讓他像瘋子一樣的跳到早上。
她也沒好氣,“我哪有辦法?跳舞寶寶到天亮時才走。”那兩個可惡的跳舞寶寶到太陽公公出來時,才心甘情願的停下腳步不跳。
“妳確定他不會再出現?”他不願意再來一次了,如果跳了一晚的探戈還不能解決,他干脆讓她用許願的方法,把那個作怪的跳舞寶寶弄掉。
“不會,你現在靠我這麼近都不出來,我想他大概已經很滿足了。”趴在同一個桌上,手臂靠在一起都沒看見跳舞寶寶,也沒听見那個怪音樂,很可能就像他說的,跟著跳舞寶寶一起跳有用。
“他滿足,我可累慘了。”他謝天謝地的趴回原位。
“你累?我今天一跳完還去打官司,你有我累嗎?”他只有跳舞而已,而她還要上班工作,這樣才叫累。
“一大堆家事是誰幫妳做的?”他不平的反問。他可是做完一大籮筐的家事才用法力飛來這里找她。
“你回家休息睡覺。”她有點同情他,伸手推他回家。
他緊緊捉住她的手不放。“我不要再讓妳甩掉我,讓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看家。”
她像有強力麻醉他的效果,使他上癮,把他弄得朝思暮想,一看不到她,他就心慌不已,愁惆又失落,整個人感覺空虛難耐,他必須待在她的身邊才能解除這種寂寞感,他一分鐘也不想離開她。
“我甩不掉你的,你回去睡好不好?別跟我搶位置!”她把他推向桌子的一邊,他的大塊頭就佔去了桌面的一半,這樣要她怎麼睡?
“桌子這麼大,一人睡一邊。”他盡量收攏手臂,讓出位置來。
她瞪了他一會兒,光著腳走去另一邊的房間,拖出一個沙發出來。
“桌子給你趴,我躺沙發。”她跳上沙發,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頭享受。
“妳有沙發?”碇辛晨又嫉妒又羨慕的張大雙眼,看她一個人享受。
“這是給客戶用的,我一直放在隔壁。”她閉上眼,聲音小得快睡著了。
“我也要躺!”他不客氣的跑去跟她搶。
“一人份的,你去趴桌子。”她不肯讓,把一直要躺上來的他又推下去。
“擠一擠。”他才不管,硬是湊上去擠出一個地方躺下。
一踫到他的體溫,她便開始心跳加速,飛快的將他推回地上。
她紅著臉叫︰“不能擠!”沙發太小,而他又太近,這種情形一點也不安全。
“為什麼不能擠?”他盯著她臉上緋紅的雲霞,忽然覺得口干舌燥。
“我可不要再來什麼碇氏按摩。”她不好意思的掩著臉,誰知道他的手規不規矩?會不會又像上次一樣……那樣……
看著她羞澀的神情,他的喉間像是有團火在悶燒。
“我現在沒力氣幫妳按摩,留點位置給我。”他不接受她的拒絕,又爬了上去緊靠在她身邊。
“你不要擠啦!”她羞紅著臉叫。
“那這樣睡。”他兩手抱著她的腰,一翻身,便讓自己躺在沙發上,讓她面對面的趴在他身上。
靠得太近了……他的溫暖鼻息在她的臉上交錯,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邊,他的心跳抵著她的心跳,急促震蕩著彼此的胸膛,她的身體受到刺激,竟有種熱烈的反應。
她啞著嗓︰“喂……這樣我怎麼睡?”睡覺?她現在不想睡覺,她想做別的事。
“睡在我身上妳還抱怨?小姐,被妳壓著的人是我。”他故意調侃。
“誰要壓你?”她氣呼呼的想跳下他的身體,但他兩手緊緊的把她按回,故意和她貼得更緊更密。
“那麼換風水。”他無辜的睜大眼,攤開兩手要求兩人換位置。
“不要。”那更曖昧,也很容易發生危險的事情。
他輕拍她的背,用低沉的聲音誘哄著,“我們都很累,將就一下,就這樣睡好不好?乖乖,把眼楮閉上。”
這種迷人的聲音和他柔情似水的表情……她又迷失了,再一次被他蠱惑臣服其中。
“好……”她無意識的應著,听話的趴在他的胸前合上雙眼。
累了一天,趴在他均勻起伏的胸膛上,她很快的就進入夢鄉。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忽然一個火熱的接觸點燙醒了她。
不知是何時,她早已睡在他的身下。
他緊攀著她,親吻她的耳垂,舌尖滑過她的耳朵,慢慢挑逗,從頭到腳令她顫栗。
她慌張的睜開眼,小手抵上他的胸膛。
“喂……你不是累了?”她不停的深呼吸,他就像在她身上放了把火,無法克制的開始在她身上燎燒。
他沙啞的在她耳間低喃,“這方面不累。”
他在她身上游移的手指愈來愈重,她的絲質洋裝,像是她的另一層肌膚令他的指尖發狂,她的全身抵觸著他,他可以感覺到她炙熱的體溫、她柔軟的身軀、她的腰身……他迫不及待吻上她的唇,決心要燎起她體內的火。
“不行……你是個游魂,不可以,不可以……”她喘息的避開他的唇,很明白他想要的是什麼。
他撐起上半身,濃重的氣息環繞著她,他垂眸直望進她的內心。
“妳無法否認妳我在方面都深受對方吸引。”他像是在證明,輕輕移動著身體,更惹來她的嬌喘與驚呼。
“我沒……”她顫抖的想反駁,然後看他變出一本“聖經”拿來她面前。
“妳是律師,妳現在就按著“聖經”發誓對我說妳沒有!”他強拉著她的手按在上,視線直纏著她不放,也不肯讓她說謊。
她握緊了拳,深吸了一口氣承認。
“我有,我是深受你的吸引沒錯。”這幾天來,她不知在他的笑容和的接觸上沉迷過多少次,就連在法庭上不曾分心的她,思緒總無端飛至他身上,想著他,念著他,她更是無法忘記他在感官上帶給她的感覺。
“我足以挑動妳,妳也對我心動。”他又說了一個事實。
“這個我也承認。”她緊閉著眼,無法否認他所說的話。
“那妳也該承認妳跟我一樣也很想要這個。”他以吻安撫她的壓抑,一點一點的讓她穩定舒坦,再讓她心底的火苗漸漸焚燒壯大。
她環上他的肩頭,與他吻得難舍難分,感受著彼此強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和那不斷膨脹的。
他拉高她的上衣和裙擺,把自己置放在她的中間,用他的全身與她纏綿廝磨,火辣的刺激,令她弓起上半身,喘息未定的逸出申吟。
“要不要我?”他喃喃的在她唇間問。
“要……”她拉下他的頸子與他深吻,任由他月兌去她的衣衫。
明舉人在外頭敲著她辦公室的門。
“小蝶,我幫妳買藥膏回來了,妳可以開一下門嗎?”
“Shit!”正要進入她的碇辛晨,咬牙爆出一陣咒罵。
“天……”她也听見了明舉人的聲音,忍不住想合攏雙腿。
“妳不能在這時停下來……”他拒絕的搖頭,竭力的喘息控制著。
“舉人……舉人在外面……”她慌張的找著被他月兌去的衣服,他卻一把按回她。
“不能停,我們換地方。”這個地方有人打擾,他就換一個地方。
“換……去哪兒?”還能換去哪兒?這里只有一個出入口,別人雖看不到他,可是她的這樣子誰都會看見。
他很快的就想到了好地方。
他在她耳際說︰“家里的床,抱緊我,我用法力帶妳回去。”
“不行,我們不能……”她並沒有合作,她從昏亂的腦子里找回一絲清醒,稍稍推開他令人難以拒絕的身子。
“我們可以。”他們都想要,沒什麼不能。
她拉開他的手臂,彎下腰拿起地上的衣服,但他卻在她身後緊抱著她。
“等等,讓我想想,太反常了,事情發生得太快,現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對勁!”她把臉埋在手心里低喊。
“妳只是和我一樣順從心底的渴望,這沒什麼不對。”他擁抱的力這幾乎要將她嵌入他的體內。
“你走,我要靜一靜。”她拉開他的手,回頭看著他。
“小蝶?”他看得出來她眼底的猶豫,是他逼得太緊,還是哪里又不對了?
“我求你好嗎?我現在腦子里一團迷亂!”她用眼神請求著他。
他為她的眼神不忍,他僵定著亢奮的身體,試圖冷靜。
“我在家里等妳。”他低首再吻了吻她的唇,而後消失。
“小蝶?妳在不在?”明舉人又在外面喊。
“我在,你等一下。”他一走,她便慌慌張張的把衣服都穿上,隨手綁起散亂的發,再拍拍臉頰定下心,冷靜調息後,她才裝作沒發生過什麼事的樣子去開門。
“妳怎麼這麼久才開門?”門打開,明舉人就蹙著眉看她。
她力持鎮定,編了一個借口。“我……我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搔搔頭,“奇怪了,我剛才听見妳在說話。”
“你听錯了。”她掩飾的低下頭,“舉人,我想先下班,我很累。”
“好,我去幫妳跟大維說。”他點點頭,覺得她的樣子不對勁。
她放心的喘了口氣,好險,沒人看出來她剛才做了什麼。
“小蝶。”明舉人走出去前,又回頭叫了她,並且指指她的脖子,“妳的脖子上有吻痕。”
吻痕?
他在公司做就算了,還給她留下吻痕?這下要她怎麼解釋?
她想不出任何能解釋的話,只低聲說了一句︰“該死的男人……”
***
第二天一早,五朝律師事務所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力道之大,使里頭正在開會的四個人同時楞住,一模一樣的錯愕掛在他們的臉上。
開會遲到的宋小蝶,身上還穿著與昨天一樣的衣服,臉上有黑眼圈,她還拿著兩杯外賣的熱咖啡,並且不停的喘氣。
“妳遲到了。”唐大維不滿的瞪著她。
“小蝶,妳昨天沒回家?”明舉人很擔心。她的衣服沒換,好象又一晚沒睡的樣子。
“小蝶,回家睡覺,妳今天放睡覺假,妳的案子我幫妳接。”元薇搖搖頭,也不管唐大維抗議的眼神,就擅自要她回家休息。
清尚任還沒開口,宋小蝶就先一步搶白。
“尚任,借一下你老婆。”她二話不說,把其中一杯咖啡交給元薇,然後把元薇從椅子上拉起,不交代原因就拉著元薇往外走。
“妳要借去哪兒?”清尚任在她們走出門前問。
她轉過頭來,瞇著眼冷瞪在場所有的男人。“喝咖啡……”
“喝咖啡?我們要開會!”唐大維听了哇哇大叫。
她用囤積了一天的超級火力向他開火。
“大維,閉嘴,繼續想辦法賺你的錢,你還有兩個該死的男人可以用!”她忿忿的吼完,扭頭拉著元薇就走。
“該死的男人?”第一次看她發飆,唐大維被吼得楞楞的。
“這里有三個男人,我們哪兩個是她所說的該死的男人?”清尚任很介意這句話。
“大維、尚任,她病了,忍耐點。”只有明舉人體恤她,抿著唇不斷搖頭。
被宋小蝶強行拖走直至到停下後,元薇納悶的左看右看,皺緊了眉看著她被拉來的地方。
“小蝶,妳把我借來廁所……喝咖啡?”在這個地方喝咖啡?她有沒有找錯地點?
“我有一點屬于女性的話題要和妳商量。”她又氣又煩的坐在洗手台上,兩眼盯著手上冒熱氣的咖啡杯。
“女性的話題要在這個地方談?”很特殊的談話地點,的確是適合女性的話題。
“這里男人不敢進來。”碇辛晨就算再會跟,也不敢來這個地方。
“也好,在廁所喝咖啡是項創舉,妳要和我談什麼?”她聳肩,隨遇而安。
宋小蝶瞼上忽然冒出了熱氣,臉蛋紅通通的。
“我要談……我要談……”她支吾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
“該死的男人?”剛才的那句話,她听得可真是爽。
“對,如果,我是說如果……”她點點頭,然後開始猶豫。
元薇挑高了細眉,“如果?”向來機敏果斷的她會說假設性的話?嘖嘖,別人說得沒錯,她果然出問題了。
“這只是一個假設。”她深吐一口氣,鄭重的表示。
“好,假設。”元薇接受她的假設。
她還是滿心的不安,放下咖啡匆匆跳下洗手台。
“等一下,我先看看他有沒有跟來,也許他找不到我,會連這個地方也敢來。”昨天她沒回家跑去飯店躲了一晚,那個碇辛晨可能會因她沒回家而四處找她。
“誰?”元薇覺得莫名其妙的看她把廁所的門一間間打開,不知在找什麼。
“碇辛晨。”
“誰是碇辛晨?”好陌生的名字,從來沒听她說過。
“那一個你們看不見、還沒死透的人。”她還在不死心的找,邊找邊向她解釋。
“妳的幻想人物還有名字?”這下有趣了,她還替他取名宇。
她氣憤的扠著腰,“他不是我幻想出來的人物,他是真實的,只是你們看不到!”說了也沒人相信,可是那個男人明明就是真的!
“噢……我們看不到。”元薇拉了一個長音。
她全找了一遍,並且檢查過天花板後,才走回洗手台。
“好了,我確定他今天沒跟著我。”沒看到他,他可能真的是不敢來這個地方。
元薇對她彈彈手指,“小蝶,我們把話題回到妳剛才說的假設如何?”
“嗯……那個……這只是一種可能性。”她又紅透了臉,低下頭找著適合的字眼。
元薇不喝咖啡了,全神貫注在她身上。
“啊炳!可能性。”接二連三的冒出這種完全不像她會說的話,需要仔細研究研究。
“我……我……還是算了。”宋小蝶想了想,打算把話悶在心里,反正她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
元薇可沒那麼好打發。
“小蝶,妳不能把如果、假設以及可能性這三個詞丟給我以後,再給我一句算了。”她兩手捉住欲逃的宋小蝶,一臉沒得商量的樣子。
“不能?”她困難的抬頭問。
“不能,把話說完,把拉我來廁所喝咖啡的理由給我。”她堅定的要把問題說出來。
在元薇的眼神逼迫下,她稍稍吐出口風。
她掩著兩頰問︰“小薇,妳會不會……與一個男人短暫的相處過後,在精神層次和層次就受到他的吸引?”
“妳愛上了哪個男人?”她則是很直接的問到問題的重心。
像被捉到把柄似的,她跳起來大叫︰“我沒說我愛上他。”她哪有?有……有嗎?好象有……
元薇把她的表情和行為看進眼底,並且有所了悟。
“噢,他很吸引妳。”她淡淡的應了一句,消解她的激動。
“妳到底會不會?”既然說出口了,她就干脆問到底。
“會,我和尚任就是這樣。”元薇不慌不忙的點頭。
會?宋小蝶杏眼瞬間瞪大。
“尚任跟妳也是……”她不敢相信的指著她。
“我們認識兩天後就結婚了。”元薇稀松平常的說著,興趣濃厚的盯著她嚇壞的表情。
“兩天?”兩天就可以?慘了,她和那個碇辛晨黏在一起的時間,比他們多了好幾天。
元薇還數著手指計算。
“正確的說,還不到四十八個小時,是四十二小時內就陷人愛河並且閃電結婚。”
宋小蝶覺得天昏地暗,日月黯淡無光。
“妳還好嗎?”元薇看她的樣子好象是被人判了死刑。
她不該問性格沖動的人,她應該去問慢郎中,這個民意調查一點也不準。
“妳和他都是沖動派,我不該提出這個問題,我問錯人了。”她端起咖啡,打算去找別人。
被請來廁所喝咖啡的元薇小姐不高興了。
“且慢,給我回來,輪到我有話要問妳。”她一手勾回宋小蝶,把她定在原位。
“妳要問什麼?”
“剛才的話題,那個很吸引妳的男人是誰?”她非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
她咕咕噥噥,“不就……不就是他。”除了那個如影隨行的男人還有誰?
“碇辛晨?”這是她目前僅知的人名。
“嗯。”她垂首。
元薇溫柔的抬起她的臉,“小蝶,如果我沒記錯,妳才和一個叫蕭亞貴的男人解除婚約,沒多久就愛上了一個看不見的男人?”
“很奇怪嗎?”她羞愧的承認,皺著眉問。
元薇神色一本正經。
“不怪,妳只是有點毛病。”這個不能叫怪,這個叫有毛病!
“小薇,妳也認為我瘋了?”她皺著一張愁苦的小臉,期期艾艾的望著她。
“差不多。”元薇不置可否,以她最近的種種行徑來看,是瘋了。
“我沒有,我真的沒瘋,只是你們都看不到他而已,我去叫他出來現形給妳看。”又被人當成瘋子,她氣急敗壞的想把碇辛晨捉來讓每個人都看到。
元薇安撫的拉著她的手問︰“先別急,我還要問妳,什麼叫沒死透?”又一個怪名詞,這個一定要問。
“據他說,他的身體還沒死,靈魂不在軀殼里,而中途之家又給他一個暫時性的身體來人閑,不人不鬼的就叫沒死透。”她盡可能的把碇辛晨說過的話背給她听。
“中途之家?”愈來愈妙了,連中途之家都出現了?
“新機構,這個妳不必研究。”這不是主題,也不是她想說的重點。
“好,我不研究,但那個碇辛晨來人間做什麼?”不人不鬼的男人來人間找她?這個有必要討論。
“他說他奉命要帶給我幸福。”她重重的嘆了口氣。
審案的元薇大人終于听到重點了。
“幸福?哪一種幸福。”元薇眨亮了眼,心急的問她。
她反而一楞,“幸福還有分種類?”幸福就是幸福,還能分成什麼?
“多了,看是人生的、事業的、精神的或者是……”她故意吊宋小蝶的胃口。
“或者是什麼?”她緊張萬分的捉住她的手。
“小蝶,妳踫得到他的身體嗎?”元薇笑咪咪的拍箸她的臉頰問。
“可以。”豈只是踫得到,就連要做……做什麼事都可以。
元薇的樣子顯得很樂,有興致的再問她。
“那……他有沒有對妳做過什麼事?”她最近常沒來由的瞼紅,該不會就是發生了什麼事吧?
“做過哪一種事?”她呆呆的照著元薇的話問下去。
元薇湊近她的耳邊,笑得很曖昧的說︰“他有沒有給過妳上的幸福?”
“!”她幾乎大聲尖叫,臉上迅速布滿了不打自招的紅霞。
“像擁抱啦、接吻啦、上床啦。”元薇快快樂樂的替她介紹種類。
宋小蝶簡直無地自容,很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妳一定要問得這麼直接嗎?”這樣問,教她怎麼回答?
“誠實招來,他做了哪一種?”元薇勾著她的衣須,指著她頸間的吻痕。
“他……差點做完第三種……”有鐵證在,她只好娓娓吐實。
“差點?為什麼沒做完?”元薇很是不滿。
“太敏感了,不便回答。”又這樣問,打死她都不說了。
“小蝶,妳是性生活失調還是欲求不滿?”她托著腮,徐徐的問著。
“我沒有!”她反射性的大叫,元薇連忙把她的嘴捂起來。
“沒有?沒有妳會產生幻想?而且幻想有一個男人差點和妳?”沒有會叫得這麼大聲?還說出那一大堆讓人很難相信的話?
“我沒有幻想……”宋小蝶拉開她的手澄清到一半,很生氣的看著她不信任的眼神說︰“妳不相信我。”
“不……相……信。”她雙手環胸,一字一字的告訴宋小蝶。
“我真的沒瘋。”她垂下頭嘆氣,為什麼她再怎麼說都不會有人相信她。
元薇忍耐許久的火氣終于冒出頭了。
“舉人說妳昨天又自言自語,而妳對尚任說妳听見有人在對妳唱歌,還有,妳對大維說妳看見一個跳舞寶寶,整個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妳瘋了,而妳現在還把我拉來廁所告訴我,妳跟一個看不見的男人差點做了那回事!這個不叫瘋叫什麼?”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瘋成這樣?她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小薇,我真的有毛病?”現在宋小蝶也開始懷疑自己了。
“這是我朋友開的,去看。”元薇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交給她一張名片。
宋小蝶讀著名片上頭熟悉的四個宇,忽然有種很想大叫的沖動。
“一、二、三、四,我已經有四張了!再給我一張,我可以湊成同花大順!”她把口袋里的心理醫師名片一張張拿出來,像牌一樣的拿給她看。
“他們也拿給妳?”元薇沒想到大家都這麼有默契。
“不只如此,而我現在還有一個由外科轉任心理醫生的游魂,每天在評估我的精神狀態,努力在找我為什麼會不幸福的原因,最要命的是,才短短幾天,我不但不能控制我的感情,居然還對他很有感覺,老覺得他性感得要命,害我一直很想跟他上床!”她緊握著那幾張名片大吼。
“宋小蝶小姐。”元薇把她手上那幾張快被她捏碎的名片收好,重新放回她的口袋里,並且用不容她反對的命令語氣說;“去看!”
“好啦,我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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