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替代役 第三章
“這麼重的鐵架怎麼會突然倒下呢?”
醫護室里,幾名飯店里的高級主管也前來關心。
“哼!貴酒樓是國內飯店的龍頭老大,沒想到飯店里的安全卻是如此令人堪憂。”辜京徹譏道,心里老大不爽,胸口滿溢的怒氣讓他失控得想揍人。
“對不起,我們……”幾名主管立刻戰戰兢兢,低頭道歉。
“別跟我說,跟她說去。”他雙手環胸,下巴指向還躺在病床上,兩眼嚇得發直的杜舒庭。
“對不起,舒庭,公司會徹查這件事的……”
“護士小姐,她的傷沒事吧?”辜京徹才不管御皇酒樓徹下徹查,他眼前只關心舒庭的傷。
“幸好當時有張桌子卡在中間,成了安全空間,否則她身上就不只瘀傷這麼簡單了……”
奔京徹回想起來仍心有余悸,當時一听是她受傷,那瞬間,心髒像是讓人緊緊扯住,一口氣提在胸口,窒悶難受。
“對不起,各位請回吧,病人受到極大的驚嚇,需要絕對的安靜和休息。”護士說道,送走了所有人。
奔京徹在跨步欲離開時,他的小指卻讓杜舒庭緊緊地抓住,他看向她,她雙眼已經緊閉了。
“看來她需要你。”護士看向脆弱的舒庭,接著說道︰“這孩子無親無故的,這個時候沒人在身邊,也怪可憐的。”
“她沒親人?”
“她是孤兒,八年前高中畢業後,是我介紹她進御皇酒樓的,這孩子很努力,但卻因為學歷的關系,就只能當個小服務生。”
甭兒?那不是和他一樣嗎?但他卻比她幸運,雖然他也從小失去父母,但他有愛他的爺爺,還有優渥的家世背景,可她卻一直在受苦。不知為何,他胸口涌上酸楚。
見他沉默,護士以為他不愛听,連忙道歉。“對不起,辜先生,我不該說這些話煩擾您的。”
奔京徹擺擺手,深沉的視線依然停留在舒庭蒼白的臉上。
沈睡後的舒庭終于松手了,他替她蓋好被子。
“讓她休息吧,醒來再通知我。”他等會兒還有一場視訊會議要開,所以現在他必須離開她回房去開會。
奔京徹才離開沒多久,杜舒庭就被嚇醒了。夢中,她仿佛還看見鐵架往她身上倒下。
她緊揪著胸口,極驚嚇地直喘著。
“你不要緊吧?”護士關心地問。
“我沒事。”舒庭搖搖頭,她只覺得全身又酸又痛。
“會說話就沒事了。你不知道,辜先生抱你進來的時候,你嚇傻的樣子,真讓人擔心,有空記得去行天宮收收驚。還有,要記得去謝謝辜先生。”護士手里忙著,嘴里還不忘提醒著。
“辜先生……”她好象記得是他抱她來醫護室的沒錯,也記得自己緊緊地揪著他,可是為什麼是他呢?他不是不理會她了嗎?
“是呀,辜先生這個人真熱心。要不是剛好他在餐廳用餐,否則餐廳里全是女孩子,誰能搬得動鐵架?我看你不被壓死,也會被悶死的。”
“那他……他有說什麼嗎?”其實她是想問他可有擔心、可有驚惶,可是她沒立場問。
“你不說,我還忘了。他說過,等你醒了要通知他的。”說著,她就要撥電話。
“不要了,已經麻煩過他一次了。再說,他是飯店的客人,我們不能這麼做。”
“你去哪兒?”
杜舒庭起身穿著鞋子。“回宿舍,這里藥水味太重了,聞了我會頭痛。”
其實令她頭痛的不是藥水味,而是辜京徹那令人猜不透的反復情緒和心思。
回到宿舍,明明疲累的身體極需要休息,可是舒庭一雙眼卻睜得大大的。
她看著天花板,想著辜京徹。
他不是只對“家人”好的嗎?為什麼還要救她?還是他只是路見不平、義勇相勸,好心救了她?
她又想起辜爺爺曾經說過的話,心底悄悄浮出一絲希望,但他冷淡的臉又令她泄氣。
唉!她只是這場戲的小配角,身分低微,充其量只比“路人甲”多了一些台詞而已,現在劇情的發展,已經沒有她的戲分子,她不知還在沉迷什麼。
說實在的,如果沒有這一連串的“意外”,她和辜京徹根本沒有交集,而且他還有個妻子呢,她怎麼能多想,這是不合道德的。
唉!沉迷總是讓人忘了自己的本分,變得太貪心吶!
電話鈴響,她不想接,任著它響了又停,停了又響。
“舒庭,杜舒庭你在嗎?”門外忽然傳來隔壁寢室林佩茹的叫喚。
“什麼事?”杜舒庭開了門。
“呼!幸好你沒事,差點嚇死我們了。”她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怎麼了?什麼事這麼急?”
“是李副總找你。護士說你回宿舍了,可是打電話上來,又沒人接,李副總急死了。”
“喔?知道他找我有什麼事嗎?”李副總不是才批準她休假的嗎?
“這我哪知呀!你還是快回個電話吧,我餐廳還有班,我要去打卡了。”
杜舒庭撥了電話至餐廳副總辦公室。
“舒庭,你怎麼都不接電話呢?”李副總聲音很焦急。
“副總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你,是——”他突然收住了話尾,又改口道︰“我只是想看你好點了沒,沒什麼事、沒什麼事……”
“副總,既然沒什麼事,那我要去休息了。”現在她終于有了睡意。
“好好好……”
幣上電話後,李副總急得滿身是汗,戒慎恐懼地對面前的辜京徹交代。“辜先生,舒庭沒事,她很好。”
“記住,要是這個替代新娘的人出了事,害我爺爺見不到這個假新娘,我唯你是問。”
“是是是……”
走出辦公室,辜京徹心上大石重重一落,呼吸也終于均勻了。
當他四處找不到受傷的杜舒庭時,他竟一顆心提得老高,一口氣怎麼就是舒不開。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有會擔驚受怕的時候,股票狂跌的那幾天,他也沒這麼緊張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眉頭緊皺,思緒第一次失去條理。
休息了兩天,杜舒庭終于恢復上班了,再不上班,她這天生的勞祿骨頭都快生銹了。
而這兩天,辜京徹也沒找過她,這令她得到安靜,卻也倍感失落。
“舒庭,貴賓房的客人要上菜了,怎麼還在發呆呀?”
杜舒庭連忙回神,接過鄭副理手中的精釀龍蝦走向貴賓房。
是辜京徹!她頓了腳步,站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但她一停,鄭副理就在她身後噓來噓去的,于是她走了進去,故作鎮定地上菜,再替辜京徹挾了菜。
“請慢用。”
她淺淺一笑,恭敬地退到一旁,完全是對顧客的專業服務,其實一顆心早就提得高高的,是期待、是抗拒,想見他、卻又氣他……反正種種矛盾充斥在她心頭,她一時也分辨不了自己的心意。
奔京徹靠躺著椅背,雙手環胸,若有所思地,似乎並不打算動筷。
仿佛過了一世紀那麼久,他才緩緩開口。
“爺爺要見你。”
他的聲音輕緩卻令杜舒庭緊張得呼吸不順。她看著他的肩背,並不打算回答他的“私人”問題。
“你沒忘記你的責任和義務吧?”辜京徹又道,這次他轉過身看著杜舒庭,但眼底一點溫度也沒有。
“這是公共場合,不適合談這個問題。辜先生,您還是先用餐吧。”
奔京徹攪著眼前的晶翅瑤柱羹,一點胃口也沒有。
爺爺這幾天直嚷著要見杜舒庭,為了讓她不受干擾地得到充分休息,他有借口用到沒借口,誰知今天爺爺在見不到杜舒庭下,病情突然惡化。
“爺爺送入加護病房了。”他突然說道,聲音有些緊。
“怎麼會這樣呢?他沒事吧?”舒庭心口涌上一陣難受和內疚。
“你在乎嗎?”他嗤道,丟下手中的甕匙。
“我當然在乎——”
“如果你在乎,你就不會破壞我的婚禮,讓他老人家氣得病情加重,如果他老人家有個什麼,我絕對不放過你!”
奔京徹立刻打斷她,逼近她,將對爺爺的擔心和氣忿全轉移到她身上,蓋去了他對她那份隱約的關懷。
“對不起。”舒庭踉蹌地退了一步,難過地涌上淚,她知道自己犯了不可原諒的錯,她也想彌補,可是她怎麼做都有心無力。
“現在你知道你闖下多嚴重的禍了嗎?”見她難過,他的心霍地軟下來了。
舒庭點點頭,淚滴了下來。
“把你的手機留下,以後我要你隨傳隨到。”
舒庭猛抬頭。“那我的工作怎麼辦?”
她的回答令他不悅,他冷冷地看著她。“那是你的事。”
舒庭緊咬著下唇,硬是答應了他。
他滿意地喝了一口羹湯後,突然說道︰“以後頭發別再綰成發髻,活像個老太婆。”
“這是飯店的規定……”看著他冷淡的眼神,她的聲音愈來愈小。
“在我面前別綰。”他也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給了她彈性空間。
“是。”
她都答應了,他怎麼還看著她?舒庭不解地回望他,只見他的眼神一挑,她霍然明白了。
“可是現在是上班時間……”明明是強而有力的理由,但在他注視下,她卻說得心虛,手也自動地解下發髻上的發簪,等到如緞般的黑發披瀉而下,覆上她優美的頸項後,辜京徹才滿意地繼續暍起湯。
舒庭偷偷地嘆了一口氣。
天啊!她到底惹上什麼樣的男人呀?!
下午四點,杜舒庭下了班,才剛回到宿舍就接到辜京徹的電話。
“現在過來。”
她還不太能適應他這種霸道的命令方式,雖然滿月復不願,她還是盡速換好衣服前去。
一出了頂樓電梯,舒庭下意識地看向隱藏的攝影機。她有些心虛地低下頭,連忙走離。
她緊張兮兮地猛按門鈴,門一開,她立即閃了進去,深怕讓巡房的客房經理撞見。
但辜京徹卻擋住了她,不悅道︰“看來我的話,你完全沒有記在心里。”
“你說的每一句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我這不是來了嗎——”她又緊張、又心虛地,沒什麼好氣地說。
“我說過別綰上發髻的。”他大手一伸,抽去了發簪。
舒庭來不及護住頭發,眼神不解地看著他。
她盤起頭發真有那麼丑嗎?可是同事都說她的脖子線條優美,很適合這樣的發型呀!還說,綰了發髻的她,活像是畫中的古典美人,輕柔、有氣質,迷人極了。
可,為什麼辜京徹就偏不喜歡?
“相同的話別讓我再說第二次。”
“知道了啦!”
奔京徹滿意地讓開,讓她進房。
舒庭看向電腦螢幕。“爺爺呢?”
“主治醫師說要再三十分鐘,爺爺才能說話。”
“那你這麼早叫我來做什麼?”她忽然覺得很生氣。
她還有妝沒卸、澡沒洗、衣服沒晾、地毯沒吸……總之,一大堆的事沒做,他一通電話,她就得什麼都擱下,而她也真好笑,真的都什麼都擱下了。
“你以為等爺爺出現後,再叫你過來會比較妥當嗎?”他冷冷地反問道。
是不妥當,但她不想回應。
“先吃些點心吧。”
看見桌上放的是她垂涎已久,卻吃不起的蛋糕,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但為了不落個“吃人嘴軟”的口實,她硬是拒絕了,免得日後又有什麼麻煩出現,她實在不想和他再有什麼“瓜葛”,一次就夠嚇死她了。
“我不餓。”
“隨你。反正,我只是要爺爺看見我們喝下午茶的溫馨畫面而已。”他訕訕地拉開椅子,逕自坐了下來。望著窗外,仿佛真的只是在等爺爺出現而已。
舒庭再次氣結,這個辜京徹非得把話說得這麼現實嗎?
她賭氣地重重坐下,雙眼也學著他瞪向窗外。她倒要看看,窗外的天空會突然飛來一架飛碟嗎?
可是天空什麼也沒有,只有湛藍的天,偶爾再飄過幾縷雲絮……
和煦的陽光、舒爽的冷氣、疲累的精神,空中還飄著醉人的小提琴音樂……
此時氣氛應該要好好地睡上一覺,實在不適合這樣瞪著什麼也沒飛來的天空。
才想著,舒庭就輕輕地打了一個呵欠,手托著下巴,瞥了不動如山的辜京徹一眼,她決定閉目養息一下,反正爺爺要是連上視訊,他會叫醒她的。
結果眼一閉,她就立刻點頭釣起魚了,到後來,干脆趴在桌上睡起來了,還打起微微輕鼾。
奔京徹任由她去。因為他知道她工作一整天,一定很累了,只是她為了和他賭氣不吃東西,這令他不悅。
她午飯不是上午十點就吃了嗎?現在都已經下午四點多了,難道她都不餓嗎?
雖然不悅,但他只是皺著眉頭,並沒有霸道地強迫她一定要吃,要是以他平常的強烈手腕,他應該要“命令”她吞下去的,可是他卻任著她去,好象在不知不覺中,他總會順著她某些事情。
這種奇怪的妥協,雖然和平常的他做法有些出入,但卻不會覺得突兀,反而還覺得很自然,甚至還有一種滿足感。
此時靜謐的氣氛飄浮在空氣里,他看著在暖橘色的陽光包裹中,舒服酣睡的她,不自覺地解下心防,露出一抹笑意。
突然,“溫馨”二字忽地跳入他的腦海,令他第一次有種安心的歸屬感,好象這畫面正是他長久以來內心所渴求的。
他希望平凡、安定,但家族責任卻令他不得不停地往前邁進;他渴望喝一杯悠閑的下午茶,可是瞬息萬變的商場,怎麼也容不得他半絲輕忽。
每天汲汲營營,什麼悠閑、安定,想都不敢想,可無預期地,這畫面、這歸屬感,卻因這個只知道名字的女人而出現,看來,他該感謝這場“意外”的。
電腦的嗶嗶聲破壞了氣氛,也將他從沉思中拉回現實。
他推了推舒庭。“爺爺來了。”
“喔。”突然被吵醒的她,眼楮是張開了,可是意識似乎還在沉睡中,她可愛地揉著眼,自然地靠在他懷里,讓他扶著,走向桌。
“爺爺,您現在覺得如何?”辜京徹憂心地問道。
“沒事了、沒事了……只是小毛病而已,是那群人大驚小敝。”辜爺爺無所謂地抬抬手,反而擔心起兩眼似乎沒什麼焦距的舒庭。“心寧,你沒事吧?”
“『心寧』醒醒,爺爺在問你話呢!”他笑著輕拍她的臉,暗示著。
“心寧?什麼心寧?”還在神游的舒庭,一時無法意會他在說什麼。
“爺爺,對不起,心寧她剛睡醒。”辜京徹暗捏了下舒庭的虎口,痛得她哀叫一聲,三魂七魄立刻歸位,所有瞌睡蟲一下子全跑光光。
“你干什麼呀,痛死我了!”舒庭猛甩著手,一拳槌向他,可是拳頭卻讓辜京徹包住了。
“『心寧』,別這樣,爺爺在笑我們了。”他用眼神暗示著她。
舒庭回了神,一臉驚愕、尷尬地張大口。
糟了!剛才沒露出什麼破綻吧?她用眼神問著他。
你說呢?辜京徹眉一挑。
舒庭收到訊息,緊張地連忙看向辜爺爺。
幸好!人還會笑,表示沒事,呼!
“呵呵~~”看著他們打情罵俏,辜爺爺開心得合不攏嘴。“看你們這副甜甜蜜蜜的樣子,我就放心了。”
舒庭額前立刻三條黑線。她和他?甜蜜?饒了她吧!他們的立場應該是“仇家”才對吧?
“爺爺,您真的好多了嗎?真的可以和我們說這麼多話嗎?”辜京徹愁下臉,滿是憂心。就怕是爺爺威脅主治醫生,讓他上視訊找孫子聊天的。
“都說沒事了。我身子硬朗得很,等我的曾金孫生下來,我還可以替你們帶呢
“啊……”舒庭頓時紅了臉,不自覺地又想起了辜京徹有力的臂膀、精壯的胸膛、結實的小骯……
“心寧呀,我知道你是為了替我積福,才四處忙著慈善事業。不過也別太忙,趕快替我生個胖曾孫才是正事,我一高興,說不定能多活幾年。”說著,他也笑了起來。
“慈善事業?我……”舒庭一臉莫名。
“我們會的。”辜京徹趕緊親密地摟摟她的腰,還在她的額際上落下一吻,令她又傻住地停了舌頭。
“醫師又在催了,我要下線了。記得啊,要多多努力,明年讓我抱曾金孫啊。”下線前,辜爺爺還一直提醒著。
奔爺爺一離線,舒庭立刻問道︰“我什麼時候忙著做慈善事業呀?”
“不然,你認為我要找什麼理由,告訴爺爺你三天兩頭不在我身邊?”
“可是——”我沒做呀!
“別說了。總之,以後你隨傳隨到就是了。”他轉過身啜了一口花茶。
“你——”舒庭真想揍他一拳,無奈理虧的是自己,誰教她多嘴闖禍,又沒本事替他把正主兒找回來,只能繼續生活在他的婬威下了。
“下次來,別再穿這身沒品質、沒品味、沒格調的衣服。”他突然說道。
“我不覺得我這樣穿有什麼不好。”怎麼他連她穿的衣服都有意見?她覺得自己這樣穿很舒適、很輕松呀!
“千葉人壽的千金不會穿便宜貨。這張卡你拿去買一些像樣的衣服、配件,還有鑽石首飾。額度無限,想買什麼盡避刷。”他拿出一張象征身分地位的卡片遞給她。
“我不會收你的東西。”舒庭撇開臉,接都不接地。雖然身在他的婬威之下,但她還保有一點骨氣,和基本尊嚴的。
“當然!這些東西是要給我妻子的,你只是暫時穿用而已。再說,即便是演員也需要置裝的,不是嗎?”
他冷淡幾近無情的話,令她胸口涌上一股被羞辱的酸楚。
她賭氣地拿過無限卡,心中忿忿地發誓——我會好、好刷卡的,一定要刷到你破產!
奔京徹也感到不悅。
她為什麼就不能像其它女人一樣,開開心心地接受他的禮物?非得把“授”跟“收”的兩個人,搞得這麼的不愉快!
溫馨的氣氛凍結,幸好即時的一道門鈴聲劃破冰層。
“進來。”
張循恩進門後看到杜舒庭也在時,感到一陣訝然,但很快就恢復了。
“辜先生。”
“如何了?”
張循恩附在辜京徹耳旁不知說了些什麼,辜京徹臉色突然凝住,一雙鷹般凌厲的眼立刻射向杜舒庭,看得她驚慌無措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他的眼還是鎖在她身上,平靜無波的眼底卻是思緒百轉。
“是。”
張循恩離開後,辜京徹緩步地走向杜舒庭,她驚慌地連連後退,不敢直視他。
“我們去吃飯吧。”
“啥?!”他恐怖的臉色,不是要打她嗎?舒庭一臉呆愕。
“走。”不顧她的意願,他拉著她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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