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勢在必得 第十三章
現代
“什麼?她想帶一票人回來?”苗嵐勛挑高眉宇。
“她說不放心她的朋友在那里生活,更何況一個還沒了手。”晨風平淡地陳述著。
“誰沒了手?”
“阿西木嘎。”晨風站在木梯上,朝手上的黑木盒吹口氣,將灰塵給吹走。
“阿西木嘎?”苗嵐勛想了一下。“哪一個?”他隨手拿起架上的翻閱。
她朝下瞥他一眼。“年紀最大的那一個。”
“哦!”苗嵐勛蹙下眉頭。“為什麼沒了手?”
“他們惹了一些麻煩。”
“什麼麻煩?”
晨風擰著眉心,走下木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怎麼,不能說嗎?”苗嵐勛問道。
“索日惹的麻煩。”晨風頓了一下後,緊接著道︰“我不喜歡這個人。”
“你又不認識他。”苗嵐勛好笑地說。
她將木盒放在桌上,順手拿了抹布將盒子四周擦乾淨後,才小心翼翼地打開木盒,苗嵐勛立刻湊了過來。
盒內有一本筆記本和一堆散亂的紙張,紙上有藍有黑,還有更多涂改的痕跡。
晨風拿出筆記本,坐下來翻閱。
“我能瞧嗎?”苗嵐勛指了一下里頭散落的紙張。
“嗯!”她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專心閱讀。
苗嵐勛拿起紙張,發現紙張下還放了幾張照片,他拿起照片觀看,嘴角的笑容緩緩揚起。照片偏左處有個女孩雙手擦腰,朝他皺著眉頭,女孩大概十一、二歲,一頭黑亮的發絲垂在胸前,身上是無袖的黑色洋裝,她的眉頭緊皺,由嘴角到耳邊畫了一道暗紅的色彩,像是在模仿巫師的刺青一般,但因為畫的技術不好,看起來反倒像一只小花貓。
苗嵐勛微笑地偷瞄晨風一眼,發現她正專心地讀著筆記本,他不著痕跡地將照片放入口袋內。
下一張照片是穿著可愛白洋裝的小女孩正在跟小狽玩要,笑容燦爛,再下一張是屋內的景致,沒什麼特殊的,他放下照片拿起紙張研究,發現這好像是咒語。
“這是咒語嗎?”他甩了一下紙張,引起晨風的注意。
“嗯!”晨風瞥了一眼他手上泛黃的紙張。“我媽主要的能力是防御性的咒語,像驅鬼除邪之類的,她為了封住夕川的能力,翻遍經典,可是都找不到適用的,所以後來她乾脆自己寫。”
她們符氏一族每個女人的能力都不一樣,雖然也可以修習別人的能力,但效果都不是那麼好,像她的能力是預知,但她也能修習防御性巫術,只是能力一定無法超越母親,她也略懂療愈之術,但絕對無法與夕川相比較,反之亦同,夕川雖能學習預知之術,像是卜卦或塔羅牌,但準確率會比她差一點。
苗嵐勛正欲再追問,可手機卻在這時響起,他瞧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伯父。
“喂,嵐勛,你在哪兒?不是說要回來嗎?大家都在等你。”
“我有點事,晚一點才能回去。”
“什麼晚一點,風老板來看你,難道要人家等你。”苗術升叨念了一句。
“你跟他說我今天回來?”苗嵐勛皺起眉頭。風泰祥是他以前的客戶,是個生意人,之前他的宅子不太乾淨,是他去作的法,自此之後,他就常來問風水之事。
“怎麼,不能說?”苗術升回道。
“你叫他听電話,我直接跟他說。”再和伯父說下去他會腦溢血。
“你等等……”
“喂,喂,苗大師,我風泰祥。”
听到風泰祥叫他苗大師,他不由得翻了一下白眼。“找我什麼事?”
“那……那個……”苗嵐勛听見他走路的聲音。“那個我們可不可以見面再談?”
“我今天沒空。”
“事情很緊急,大師,會出人命的。”
“什麼人命?”苗嵐勛悠閑地問。
“我是說真的——”
“到底什麼事?”
“那個……有小表……”
“什麼小表?”
“就是那個嬰靈啦!”
苗嵐勛沉默了一下才道︰“誰說的?”
“你要救救我,大師,我現在很憔悴。”風泰祥哀嚎著。
“我大伯就可以幫你了,這方面他是專家。”苗嵐勛隨口說了一句。
“可是他沒看出來,我跟他講話講這麼久,他都沒發現,只說我臉色不好。”風泰祥有些懷疑。“大師你就不一樣,你有陰陽眼。”
苗嵐勛受不了地翻了一下白眼。“你先要我大伯幫你作一下法,我晚一點會回去。”
“好,好,那你趕快,大師。”
“知道,知道了。”又听他說了一、兩句後,苗嵐勛才將電話掛斷。“不好意思,是一個客戶。”
晨風專心地看著筆記本,根本沒听見他的話。
“真把我當隱形人。”苗嵐勛將手放進口袋里,站到她身後,他安靜地彎,聞著她的發香,正當他陶醉其中時,忽然發現她的後腦變成她的臉。
“啊……”他嚇了一跳,她什麼時候轉過頭的?
“你再不老實就出去。”她冷冷地瞪他一眼。
他揚起笑。“你的頭發有髒東西,我想幫你拿掉。”
她一個字也下信,白他一眼後,她回到筆記上。
“我有一個想法。”
她端起桌上的普洱茶喝了一口,沒有費事回應他的話。
“是剛剛的客戶給我的靈感。”他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直接問你母親吧!”
她轉向他。
“我們把她叫上來。”
她愣住。
“這是最快的辦法,要問的事情也可以一次問清楚。”他盯著她。
晨風放下杯子。“恐怕行不通,三年前我試過,可是沒有用。”
一提到三年前,他沉默了一下。“為什麼不找我?”
她瞥他一眼,沒說話。
“你有時候真是倔得……”他壓著眉,沒再說下去。
三年前他們分手後不久,她的母親就過世了,他來看過她,甚至不請自來的參加喪禮,但她一直冷冷地,比現在更冷,他根本無法接近她。
“我們有,沒法說回到過去就能回去,但魂體不同,時空對他們應該沒有意義。”他繼續說道。
晨風擰著眉心思考他的話。
“要試試嗎?”他問道。
她抬起眼與他相視,輕輕點了點下巴。“就試試吧!”
“你在做什麼?”
夕川抬起頭,訝異地道。“你為什麼沒有好好休息?快把樹枝放下來。”她起身想幫他拿一些樹枝。
她的舉動讓他微笑。“這些樹枝對我來講輕得像羽毛一樣。”他的左肩雖然受傷,可他的右手還好好的,搬樹枝對他而言是非常輕松的工作,雖然她一再囑咐他休息,但從小到大他已經勞動慣了,要他坐在那里修養,反而是在難為他。
“你在做什麼?”他又問一次,她收集了很多花,不知道要做什麼。
“我在做花圈。”她拉他一起坐在草地上。“你看。”她將做好的大花環套入他的頸項。
他不解地看著胸前的花環。“這要做什麼?”
“在夏威夷,他們都會替旅客戴這個,代表熱情的歡迎。”瞧他戴著花環那種格格不入的滑稽樣,讓她有些想笑。
“夏威夷?”他疑惑地皺起眉頭。“在哪?”
“在海的另外一邊,很遠很遠的。”她為他戴上第二個花環,忍不笑了起來。“如果你穿上花襯衫一定很有趣。”
她嬌笑的模樣讓他忍不住拉近她。“花襯衫是什麼?”他第一次瞧見她無憂無慮,笑得如此開心。
“一種衣服,等一下我畫給你看。”她拿起一朵小花幫他別在耳上。
他立刻拿掉,眉頭皺下。“我不是女人。”
他正經的模樣讓她笑靨如花。“我知道,我只是覺得好玩。”
當她又拿起另一個花環要幫他戴上時,他伸手接過套進她的脖子內,順勢傾身吻上她含笑的唇。夕川呆了一下,臉上立刻升起紅霞。他將她擁入懷中,讓她柔軟的身子貼著他,她的柔軟與香氣讓他有片刻的失神,當他試圖拉回理智時,他感覺她的手指輕輕地滑過他的臂膀,像飛舞的蝴蝶一樣,使他的意識又模糊起來,她輕柔的踫觸好像和風一般,讓他恍神,肌肉自然放松下來。
“你在這兒做什麼?”
阿比甘莎嚇了一跳,轉身瞧見古比不知何時已來到她身後,古比順著她之前的視線望去,發現前頭主人與索日的親昵畫面,他立即轉開臉,抬頭望了一下藍天。
“我跟男人說個話,大夥兒就罵我不知羞恥,怎麼索日做出這更不知廉恥的事,卻沒人敢說他。”阿比甘莎冷哼一聲。
“你的事我可從來沒過問。”古比咧開嘴笑。“找你麻煩的是曲比阿烏,氣可別往我這兒出。”
阿比甘莎再次冷哼一聲。
迸比瞥她一眼。“主人的事我沒法干預,不過你的事我倒很好奇。”
“說什麼?”阿比甘莎瞅他一眼,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何意。
“那天在旅店里跟你說話的男人是贊路吧!”
阿比甘莎吃了一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迸比模了模下巴。“你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雖然我沒看到那個男人的正面,不過我認得他的背影,一開始我沒認出來,不過他把主人擄走的時候,我就想到了跟你說話的男人——”
“你別胡說!”阿比甘莎打斷他的話,可表情有些緊張。
“我希望你沒有跟他同謀——”
“我沒有!”阿比甘莎激烈地說道。“你如果到處亂說,我不會饒你的。”語畢,她氣沖沖地離開。
迸比聳聳肩,隨後也離去。
當索日迷失在與夕川的熱吻中時,心中一角卻隱約覺得不安,他想引誘她,並非沉迷當中,這念頭讓他拉回一絲理智,可她卻在這時撫過他的背,讓他的思緒立刻又陷入一團迷霧中,一察覺到自己又失去思考能力,他當機立斷的讓自己與她柔軟的雙唇拉開一段距離。
瞧著她迷蒙的雙眼,索日再次升起一股不安,而這不安中夾帶著一絲罪惡感,他避開她的視線,將她擁入懷中。
夕川羞赧的說不出話來,雙手抓著他背上的衣服。“索日。”
“嗯!”他應了一聲。
“你怎麼了?”她將手心貼在他的背上。
“什麼?”他輕輕地松開她,不懂她的意思。
“你好像有點煩躁。”她能感覺他的情緒有絲不對勁。
他警覺起來。“沒什麼。”他差點忘了她對人的情緒很敏感。“你弄這些花圈做什麼?”他立刻轉移話題。
“我想送給阿西木嘎。”她拾起花朵,又開始編折起來。
“為什麼?”他蹩下眉心。
“他的心情一直很不好。”她嘆口氣。“他的心……”她頓了一下,想著該怎麼表達。“……飄得遠遠的。”
索日將頸上的花圈拿下。“送這個他就會高興一點?”花能做什麼?
“我希望。”她嘆口氣。瞧著阿西木嘎落寞的樣子,讓她真的很不好受。
見她表情難受,他又換了個話題。“扎格呢?”他一早醒來就沒見到他。
“他昨天晚上就走了,說是要去辦一些事。”其實她很想再跟扎格多談談,但他堅持要離開,她也只能讓他走。
“他還真神秘。”索日若有所思地蹙著眉宇。
夕川低下頭,假裝專心地弄著花環。“對……對啊!我也不清楚。”她結巴地撒了個謊。
他靜靜地注視著她編織花環,忽然意識到內心的平靜,他環顧四周景致,感受青翠的山林與周遭的花香,微風吹拂過兩人發梢、衣角,讓他听見樹葉間的憲牽聲,藍天頂立在上,白雲穿梭而過,與平常的日子沒什麼不同,可好像又有什麼他沒察覺出的異處。
與她在一起後,他開始有比較多的時間留意周遭,以前只是不停的做著勞役苦工,即使天空再藍,也與他沒有相千,只記得小時候瞧著老鷹翱翔天際時,曾有過羨慕之情,但生活的困苦讓他很快就拋開這些妄想,當一個人餓肚子,而且身體極度疲累時,是無法多想什麼的,當時唯一充斥他腦海的,是他總有一天要遠離這種生活,他要曾經苦待過他的人都付出代價。
“你幫我一件事好嗎?”
她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索日對上她溫暖的眼︰心中一處不知名的地方又松動了起來。
“索日?”她又喚他一聲。“幫我一個忙好嗎?”
他不自覺地抬起手,輕撫過她柔軟的臉頰。“主人不可以這樣說話。”他糾正她。“你下命令,我會去做。”
“我說了你們是我的朋友——”
“我知道。”他揚起嘴角。
夕川愣了一下,瞧著他嘴角隱約的笑意,領悟道︰“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他點點頭。
她露出笑。“我沒想到你也會開玩笑。”她笑出聲。
見她綻出笑靨,他不自覺地也揚起嘴角。夕川編好第三個花圈後,請索日幫她一個忙,而後兩人便一起走回營地。
一回到林中的空地,發現眾人已在忙著張羅早膳,石拍一見到她立刻跑上前。“主人,你吃吃看這個,我剛剛摘的,很甜喔!”
夕川低頭瞧著他掌心里滿滿的紅色果子,看起來很像紅莓,她拿起一個放入口中。
石拍迫不及待地問︰“好吃嗎?”
“很好吃。”夕川笑言。“很甜。”
石拍立即露出高興的笑容。“巴里呼瑪用這個做甜餅,你看,紅紅的那個就是,我摘了好多回來。”他故意瞥了索日一眼。“我會做的事可多了。”
索日沒搭理他的話,逕自把樹枝放下。
“主人,這是什麼?你把花都串在一起了。”石拍在夕川身邊喋喋不休地發問。
“這是要送人的。”夕川示意他不要說話,她走到樹下,在阿西木嘎身邊坐下。
原本坐在樹下對著天空發呆的阿西木嘎,在感覺身邊有人時轉過頭。“主人。”一見到夕川,他立刻振作起精神。
其他人留在原地沒跟過去,不過都密切地注意著樹下兩人的一舉一動。
“你傷口還疼嗎?”夕川關心地問。
“不怎麼疼了,主人的治療很有效。”他認真地說著。
“那就好。”她露出笑。“我有東西要送你。”
阿西木嘎愣了一下。“送我東西?”他下明白。
“在我的家鄉,很多人會拿這個當作禮物送人。”她將藏在身後的花圈拿出來。“希望你會喜歡。”她無法把花弄成漂亮的花束,只好做成花圈。
阿西木嘎看看花,又看看夕川。“送我?”
“嗯!”她點頭。“我還在紙上寫了字。”她指著其中一個花圈,她把便條紙黏在花圈上。“我叫索日幫我用你們的文字寫下你的名字,希望你早日康復。”
阿西木嘎顫抖地接過花圈,看著紙條上自己的名字,良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不喜歡嗎?索日說男生不喜歡花——”
“我很喜歡。”阿西木嘎急忙道。
“那就好。”夕川微笑。“還有,這個給你。”她拿出一個木頭雕的海豚鑰匙圈。“曲比阿烏說你以前會蓋房子,我的包包里只有這個跟木頭有關,所以只能送你這個,這是海里的動物。”
阿西木嘎看著像魚一樣的動物,再次不知該如何言語,好一會兒才能開口說出一句話,“主人為什麼要送我禮物?”
“因為你一直很難過,我希望你能開心一點。”她微笑。“來,我幫你戴上。”她將花圈套入他頭內。
阿西木嘎張嘴卻不知要說什麼,心中泛著一絲絲的激動。
“阿西木嘎,你喜歡花草嗎?”
他還是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頭。
“在我家前面有一個很大的院子,種了很多花草植物,如果你喜歡的話,希望你能幫我照顧那些花車,我還養了三只狗,你可以幫它們做狗屋。”她靦地提議。
他瞧著她,啞聲道︰“我只剩一只手了,主人。”
“那……那不要做狗屋了。”她一臉愧疚,她只是想找點事給他做,沒想到還是傷了他的心。
“不是,我……”他低頭看著自己剩下的一只手。“我可能沒辦法再為主人做什麼事了……”
“沒關系。”夕川立刻道。“那……你陪我說說話就好了。”
他一怔。“說話?”
“嗯!”夕川點頭。
另一邊,石拍來來回回地走著。“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主人大概是在安慰阿西木嘎。”曲比阿烏瞄了索日一眼。“該去告罪的人在這兒,倒把這事丟給主人解決。”
索日沒理會她的言語,只是將樹枝折斷丟進火內。
“他有主人護著,當然有恃無恐。”阿比甘莎酸了一句。
“別說了,吃早飯了。”巴里呼瑪難得的開了口,她已煎好熱餅,示意石拍去叫主人過來用膳。
石拍很高興的接下這個任務,他跑向夕川,一邊嚷著,“主人,可以吃早食了。”
這天,用餐的氣氛仍與前幾日一樣怪異,除了石拍不停的說話外,其他人都異常沉默,唯一讓夕川感到安慰的是阿西木嘎終於有食欲進餐。
夕川看著大家,開口說道︰“我有一件事要告訴大家。”一感覺到大家的目光全聚在她身上,夕川不由得退縮了一下,但立刻又挺起胸膛,她不能連說個話都如此畏縮,這樣他們要如何能信任她。
“昨天扎格說,高大人已經過世了,所以再過不久,南詔也會不存在。”她講話時夾雜著納蘇話,所以一邊示意索日翻譯。
“什麼意思?”石拍不懂。
“就是國號會變,以後就不叫南詔了。”夕川解釋。
“會有暴亂嗎?”普布出聲問道。
“有,但是不大,不是全國都這樣。”她頓了一下,原想解釋更多,但又擔心他們以為她能預測未來。
“高大人死了,政局就變了?”古比一臉不解。
“幾個月前,南詔王去世,留下一個八個月大的兒子,除了吃女乃拉屎,他能做什麼,誰不知道現在作主的都是清平官鄭買嗣。”曲比阿烏冷言說道。“他這人陰險毒辣,想要王位已經很久了,會不趁著這時篡位才奇怪呢!”
“原來如此。”古比模模下巴,他一向在南詔偏遠之地,對政事不關心,所以不曉得鄭買嗣有這居心。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曲比阿烏瞥他一眼。“過世的舜化貞王臨終前把兒子托給唯一信任的人,那人就是高軍將,只是他一直因為箭瘡而臥病在床,對鄭買嗣構不成威脅,沒想到後來高大人競被主人給治好了,這一定把鄭買嗣嚇得屁滾尿流,我說高大人肯定是讓鄭買嗣給弄死的。”
“你倒是很有把握。”古比模模下巴。
“我當然清楚,我可是在他家做了快三十年的奴隸。”曲比阿烏冷哼一聲。“對他的為人我還會不清楚嗎?”
這話一出,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我從少女時代就跟著我家小姐嫁到鄭家,他做的什麼齷齪事都逃不過我的眼楮。”曲比阿烏一貫地犀利。
“好了。”阿比甘莎冷哼一聲。“我們可是在等著主人說話,不是听你發牢騷的。”
“你這個——”
“不要吵了。”見兩人又是一觸即發,夕川連忙出聲阻止。“你們不要吵。”
因為主人出聲之故,所以曲比阿烏也只得忍下這口氣。
“我希望你們可以好好相處。”夕川說出自己中心的期盼。“我知道你們對某些人覺得不滿,但我們聚在一起不是為了讓彼此更難過。”
見大家都沒說話,夕川只得繼續說道︰“現在局勢很不穩,所以我希望能早點離開這里,到了蜀川我們再慢下來。”
“主人,我們之前討論過,盤纏已經不夠了,原本想在城鎮賺一點錢,可如果每到一個城鎮就有人引來士兵,那是怎樣也賺不到錢的,光逃命就夠受的了。”曲比阿烏說道。
頓時,現場陷入一片沉默,因為大家都知道她在說誰。索日瞥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倒是夕川一臉尷尬,不知該怎麼辦。
“索日,你為什麼要去惹那些士兵?”石拍發問,眉頭皺著。
“索日不是故意的。”夕川連忙道。
“主人太袒護他了。”阿比甘莎說了一句。
“我……”夕川漲紅臉。“不是……”
“夠了。”索日出聲道,雙眸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有什麼事直接對我說,不需要為難主人。”
“你……”
“別說了。”阿西木嘎開口打斷阿比甘莎的話語。“不要為難主人。”
阿比甘莎哼一聲,轉開頭沒說話。
夕川有些不知所措,不曉得該怎麼辦。
“主人,不用理她們,她們就是喜歡斗嘴。”古比說道。
夕川點點頭,急忙回到之前的話題。“盤纏的事你們不用擔心,我可以替人治病。”當她袋子里的東西愈來愈少時,她就憂心過他們的費用問題,後來想到她唯一擅長的就是替人治病,這應該能為他們賺進錢財。
“這不好,你的能力若是被知道——”
“我不打算使用能力。”夕川示意索日不用擔心。“我在家鄉學過中醫跟藥草,基本的病癥我能醫治。”
索日搖搖頭,沒有被說服。“你若是瞧見重病的,能狠下心不用能力醫治嗎?”
這話堵得夕川無話可說,想到之前那些死傷的奴隸和那匹黑亮的馬,夕川的鼻頭酸澀了起來。在這樣的時代,生命是如此殘酷,她覺得自己在這兒是如此格格不入,他們早已習慣血腥的痛苦,她卻仍被這樣沉甸甸的痛給壓著。
“我想還是照我們上次說的去幫人干活……”
忽然,曲比阿烏的聲音停頓下來,她的目光直愣愣地看著前方,眾人疑惑地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驚訝地發現一群衣衫襤褸的奴隸正往他們這兒走來,他們髒污的臉上,黑窟窿般的雙眼像一群獵狗一樣盯著他們。
罷開始只有零星的四、五個人,後來像幽靈似的,從不知名處如雨後春筍地全冒了出來,少說也有二十來個人。
夕川這才意識到,他們好像……被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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