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結束之後，一切都步入正軌，籃球隊也恢復了往常的訓練。


    練習前的點名是例行公事，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來參加活動的人員開始慢慢減少了，從開學初的五十多人縮減到現在的三十來人，而自動退隊的大都是球技不精湛表現不出眾的隊員。


    “劉安平——”


    “……”


    “沒來嗎？”隊長在點名冊上畫了個叉。


    “下一個，梁子臻——”


    “……”


    “沒來……”


    “下一個，卓鴻業——”


    “……”


    “什麼？鴻業也沒來？”隊長失望又錯愕。


    “隊長，鴻業去幫忙出黑板報了。”跟卓鴻業比較要好的同學報告道。


    “哦，原來是這樣……那就算是請假吧。”隊長這才松了一口氣，在他的名字上畫了個三角符號。


    點名完畢，隊長宣布今天的練習項目。


    “今天先自由練習十五分鐘，然後進行年級對抗賽。”


    “也！太好了！”


    “不知道會以什麼形式呢？”


    “哇，隊長！我想自由組隊行不行？”


    大家都興奮地討論著，球員們還是喜歡可以突顯自己才能的比賽。


    “怎麼分組等一下再說，現在先熱身。”隊長一吹哨子，大伙各自散開了。


    陸凱旋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刻苦練習，球技已經有了飛躍的進步。他一直都很期待隊里的比賽，現在終于有機會讓他一展身手了！


    他辛勤練球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在卓鴻業面前爭一口氣，可是，那家伙今天竟然沒有來……叫他怎麼提得起勁啊……


    哎……算了，還是好好表現吧。


    打定主意後，他終于振作起來，認真地進行賽前熱身。


    “嗯……！！”卓鴻業伸了個懶腰，。


    連續兩個小時舉著手寫黑板字實在很累人，他一邊輕輕捶著酸痛的肩膀一邊走出教室。


    “鴻業，再見了。”班里的女宣傳委員向他揮手，跟其余的同學率先離開了。


    “再見。”卓鴻業微笑著回應，獨自走下階梯。


    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半，學生們幾乎都已經回家了，校園里靜悄悄地。


    啪嗒、啪嗒、啪嗒……


    從操場那邊傳過來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多年的經驗使他一听就知道那是籃球拍打到地面的聲響。


    他停駐在陽台上，眯著眼望過去。


    一道細長的身影背對著夕陽，在籃球場上跑動跳躍著，看樣子是在進行投球練習。


    這麼晚了，誰還在那麼有恆心在練球啊？


    卓鴻業好奇心起，步下樓梯，往操場走去，他悄悄移到籃球場旁邊的樹木後面。


    看清楚那人的模樣之後，他呆住了。


    對方白皙光滑的臉蛋在橙黃色的陽光底下閃著亮光，烏亮的黑發隨著他的每一下跳動，揮灑出晶瑩的汗珠，修長的四肢配合著柔韌的軀體，彎出一個又一個優美的弧度。


    嗖！


    籃球跟著他的動作飛出去，準確而美妙地穿過籃框。


    “呼……呼……”他停下來，擦了一把汗，粉紅嬌女敕的唇瓣輕輕喘息著，水珠沿著他的臉頰滑落到的光潔的頸項上。衣服也被汗水濕透了，貼在他的胸膛上、手臂上，堅韌的肌肉若隱若現。


    這樣的場景，卓鴻業在運動場上看過無數遍，但是沒有一次能帶給他這樣的沖擊。他感到胸口燒起一把火，灼熱干燥地蔓延到他的全身，喉嚨甚至干到他想咳嗽。


    天啊！


    他驚駭地自問——為什麼他會有這種感覺？


    專注練習的陸凱旋，突然感覺到被注視，他抬頭張望，很快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卓鴻業。


    卓鴻業尷尬地與他對望，陸凱旋被“敵人”發現自己暗自特訓，也別扭極了。


    現場氣氛怪異。


    卓鴻業清了一下嗓子，心想自己還是盡快離開比較好。


    “打擾你了，告辭。”他正準備一走了之。


    “等一下……”陸凱旋無意識地發出聲音，說出口之後自己也嚇了一跳。


    “什麼？”卓鴻業回頭。


    “那個……”陸凱旋只好硬著頭皮說下去︰“如果你不趕時間的話，可不可以跟我一對一比試？”


    他是想看一下，自己跟他的差距到底有多少。不過對一向沒什麼交流的人提這種請求讓他很難為情，說完之後他自己也羞澀地低下了頭。


    “比試？”卓鴻業先是愣了愣，隨即爽快答應︰“可以啊。”


    “哦……謝謝你。”陸凱旋喜出望外，馬上拿起一顆球站好。


    卓鴻業月兌下外套，跟包一起放到一邊，沉穩地走到他跟前。


    “怎麼個比法？”他問。


    “交換防守，看誰先入球。”


    “那好，你先來。”卓鴻業示意。


    啪嗒啪嗒……


    陸凱旋彎低腰，一下下地運球，卓鴻業也低身跟他平視，張開手臂。


    看準機會，陸凱旋猛地沖出去！


    卓鴻業反應靈敏地擋住，但是對方腳跟一轉，動作更快地從另一邊穿過去。


    “慘了！”卓鴻業趕緊窮追。


    陸凱旋動作馴熟地運球，一下子跑到籃框下面，單手托球跳起，拋出去——


    啪！


    誰知道卓鴻業在他後面跳得更高，來了一記“拍蒼蠅”，把他射出的球打下來。


    陸凱旋還沒站穩就趕緊跑過去接球，卓鴻業這次學乖了，早他一步沖過去搶到球——進攻權轉到他手上了。


    “到我了。”他微笑著，自信滿滿地說道。


    “來啊。”我才不怕你！陸凱旋不甘示弱地在心里補上一句。


    卓鴻業臉上的笑容瞬間之內消失，眼神凌厲地疾飆出去！


    陸凱旋趕緊後退，閃到他可以射球的區域防守住。剛開始還能跟得住他的步伐，但是卓鴻業狡猾地加快速度，突然將球扔出去。


    啪！


    球在陸凱旋背後落地，他還來不及轉身，卓鴻業已經率先奔了過去，球一回到他手上，他立即跳起，射球！動作快如閃電。


    嗖！


    被他射入了。


    陸凱旋頹然地站在他後面——他甚至還沒跑到對方一步以內的範圍就被甩掉，可以說輸得徹底。


    卓鴻業轉頭，臉上沒有沾沾自喜的得意，只有謙恭的表情。


    “承讓了。”他學著古代的大俠那樣抱拳說道。


    陸凱旋淡淡一笑，道︰


    “沒有，我已經盡力了。”


    他說完後卻發現卓鴻業怔征地望著自己。


    “怎麼了？”他下意識模著自己的臉——難道他臉上弄髒了？


    “不……沒什麼……”卓鴻業稍嫌慌亂地搖頭，紅著臉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笑的樣子……”


    “呃……”陸凱旋想到自己以前老是擺臉色給他看，也不好意思地低著頭。


    又是一陣相對無言。


    卓鴻業移開眼光，看到天色已經暗下去了。


    “那個……已經很晚了，今天還是先回家吧？”他提議。


    雖然陸凱旋平時要練到太陽完全下山才離開的，不過既然對方提出，他今天早一點走也無所謂了。


    “嗯。”他點頭，有手尾地收拾好滿地的籃球，卓鴻業當然也幫他忙，這次陸凱旋沒有逞強拒絕。


    然後，兩人背上包，一起走回家。


    看來他也不是很討厭自己嘛……卓鴻業想著，而且，越接近陸凱旋，越發現他跟自己當初印象中的個性很不一樣。難道自己真的是誤解他了？看來以後有必要多了解他一點……


    而陸凱旋也在迷惑，雖然覺得卓鴻業眼光很差（看上陸凱琳那種人），不過其實他的人品還是挺不錯的，自己是不是應該對他客氣一點呢……


    途中，他們各懷心事，一直沉默不語地走著。到了分岔路口就道別，各自分開了。


    自此之後，情況發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陸凱旋對卓鴻業不再板著臉，卓鴻業對他也友善了很多，兩人見了面還會互相打招呼了。


    不過陸凱琳在場的時候，陸凱旋的態度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淡，對卓鴻業不聞不問。卓鴻業剛開始很不理解，後來想到可能是他們姐弟關系不和睦所致，他也就沒有特意去一探究竟了。


    很快，又過了幾個星期。


    星期四的訓練結束之後，隊長召集大家，有事情要宣布。


    他在眾人之間掃視著，悠悠開口︰


    “是這樣的，從下個學期開始，我們三年級的隊員就要退隊了，因為要準備高考……”


    底下一陣嘩然，隊長做了個讓他們安靜的手勢，大家又閉上嘴。


    “所以呢，在這之前，我們想利用剩下的經費搞一次活動。”


    一听到有活動，大伙又興奮地吵鬧起來。


    “剛好我們的副隊長有位親戚在"碧霞山"開旅館，所以我們準備到那里去。”


    “隊長，碧霞山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呢？”有人發問。


    “那里是新開發的旅游區，有燒烤場，還有游樂園，而且听說旅館後面還有籃球場，對吧？”隊長轉身問站在他身後的副隊長，後者微笑著點頭。


    “哇……听起來不錯呢……”隊員們都很期待。


    “嗯……好了，大家先靜一靜。”隊長繼續說︰“我們商量過，決定這個星期五傍晚的時候出發，也就是明天。活動時間是兩天一夜，星期天晚上就回來。”


    有的人听了高興地拍掌，也有人夸下臉來。


    “我這個周末沒空呀……”


    “我也是啊，跟其他朋友約好了……”


    王智祥也失望地說︰


    “怎麼辦？我這個星期六要跟媽媽回外婆家……”


    隊長無可奈何道︰


    “很抱歉，最近只有這個星期可以去，下個星期有一場重要的比賽，再下去又要準備期末考了。”


    時間沒辦法推遲，因此好幾個隊員不能參加。


    最後確定的參與人數加上輔導老師，共為二十人。


    隊長做好登記之後就解散了。


    王智祥哭喪著臉走到陸凱旋身邊，。


    “凱旋門……我不能去……”


    “別難過了，下次還有機會吧？”陸凱旋拍拍他的肩膀道。


    “哎……難得上了高中的第一次集體旅游，本來還想跟你一起去登山的……”


    “只好等下次了。”陸凱旋笑著安慰他。


    這時候他們的旁邊，陸凱琳踩著俏麗的腳步走到男朋友身邊。


    “鴻業，听說你們明天要去旅游是不是？”她嬌滴滴地問。


    “是啊，去碧霞山。”卓鴻業邊喝水邊回答。


    “哇！碧霞山我也沒去過呢，听同學說挺好玩的……帶我去好不好？”她摟著他的手臂道。


    這邊的陸凱旋听到了馬上變了臉色，用看怪物的眼光斜瞄著她。


    “啊？這個……”卓鴻業放下水壺，為難地摳了一下臉頰，說道︰“可能要問一下隊長了……”


    “好啊，那你去問。”陸凱琳催促地推著他。


    “哦……”


    卓鴻業無奈地走到隊長面前，他們談了起來。


    陸凱琳滿臉笑容地等待著，陸凱旋則在心里不停求神拜佛——


    上天保佑！隊長千萬不要答應啊！我求您了！別讓那個煩人的惡女跟來啊！我以後每天早上都會給家里的神壇上香的！求求您啊——！！


    可以肯定，上天很忙，沒空理會他小小的請求。


    只見卓鴻業向隊長點點頭，轉身對陸凱琳做個了“OK”的手勢。


    “太好了！”陸凱琳歡呼著跳起來。


    “哎……”陸凱旋的反應不消說，自然是泄氣地沉下臉了。


    第二天傍晚，課外活動提早結束之後，大伙回家收拾好行李，在學校門口集中，乘坐一輛中型巴士出發了。


    一路上，陸凱琳跟卓鴻業邊吃零食邊聊天，不時樂得咯咯笑，好不愜意。


    陸凱旋耳朵塞著耳機的听筒閉目養神，強迫自己將耳邊那尖銳的笑聲當作幻听。


    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他們到達了目的地。


    旅館坐落在半山腰，四周綠樹環繞，臨近茂密的叢林，環境相當清幽。


    大家集中在旅館大堂听隊長吩咐。


    “先各自到房間放好自己的行李，然後下來餐廳這邊吃晚飯。晚上就不要到處亂走了，听說這里的山林很多蛇蟲鼠蟻，大家注意點……”


    然後他開始點名分房，兩人一間房間，本來二十名成員剛剛好，但由于多了一個女生，安排就要有變卦了。


    “嗯……這樣吧。”隊長已經計劃好了，道︰“凱琳跟凱旋在同一個房間。”


    “啊？”一直在听耳機的陸凱旋詫異地拔下耳塞，張大嘴巴望著隊長。


    “你們是姐弟，應該沒問題吧？”隊長理所當然地說道。


    陸凱琳馬上很識大體地答應；


    “我沒問題。”


    “哦……我也沒問題……”陸凱旋只得認命地垂下頭，心中哀號——他咋這麼倒霉啊……


    他最後還要不甘不願地幫她將重死人的行李搬上二樓的房間——這個旅館以古色古香為特色，連電梯也沒有。


    吃飯的時候，陸凱琳跟卓鴻業緊粘在一起，又是互相夾菜又是喂來喂去地，看得旁人羨慕在心里，而陸凱旋則厭惡在心里，他們的肉麻情況叫他倒盡胃口……


    “鴻業，吃完飯之後我們去散步好不好？”陸凱琳熱情邀約。


    卓鴻業吞下口中的飯菜，搖頭道︰


    “你沒听到隊長說嗎？這里有蛇蟲的……”


    “嗯~~有什麼關系嘛~~”她軟綿綿地撒嬌道︰“人家想看一下這里的樹林嘛~~有你保護我就什麼都不怕啦~~”


    惡……


    陸凱旋跟他們對面坐著，被她造作的聲音搞得寒毛直豎，幾乎被湯水嗆到。


    卓鴻業還是挺有原則的，堅持不答應她無理的請求。


    “還是安全第一啊，你想看的話明天再去好不好？”他勸道。


    “討厭啦~~”她不依地嘟著嘴。


    你才討厭咧，卓鴻業干得好，別甩這種無聊的女人——陸凱旋在內心吐她槽，繼續低頭扒飯。


    睡了一個好覺，卓鴻業神清氣爽地起床。


    明媚的陽光從窗簾後面透射過來，他刷了牙洗了臉，看看床頭的鐘——才剛剛過了七點，跟他同房的隊友還沒醒來。


    嗯……隊長說今天早上八點半才集中，反正沒事干，出去走走也好。對了，听說旅館後面有個球場，到那里去看一下吧……


    他打開房門，走廊上很安靜，看來大伙都還在睡覺。于是他動作輕柔地走下樓梯，往旅館後方走去。


    還沒走到，就听見拍打籃球的聲音，看來有人比他起得更早。


    他走過去，心里期待著是不是“那個人”，至于為什麼會“期待”，他自己也解釋不了。


    丙然……


    “早上好。”他燦爛地笑著打招呼。


    陸凱旋微微吃驚地回過頭。


    “嗯……早上好。”他也禮貌地回應。


    “這麼早就練習了？”卓鴻業走到他旁邊。


    “是啊，醒來之後就睡不著了。”


    “哦，你姐姐呢？”


    “還在睡。”陸凱旋撇嘴。


    “是嗎？”卓鴻業輕笑，看著他手上的籃球，問道︰“你自己帶球來的？”


    “嗯。”


    “你還真的很喜歡籃球呢，玩樂的時候也不忘練習……”卓鴻業說這話時眼里帶著敬佩跟贊賞。


    “大概吧……”陸凱旋被他稱贊，雪白的臉蛋馬上染上紅暈，煞是誘人。


    卓鴻業看了胸口突然一陣悸動，他趕緊按攝住心神。


    “那……我可以再跟你比試一下嗎？”這次他主動挑戰。


    “啊？好啊。”陸凱旋正有此意，把球傳到他手上。


    “我先來嗎？”卓鴻業接穩了球。


    他點頭，已經擺好了防守的架勢。


    卓鴻業單手運著球，另一只手伸張著阻礙他，猛地一下轉身，繞到陸凱旋後面了。


    陸凱旋立刻追上去，盡自己最大的能耐擋住他。對方似乎有意放水，也不急著進球，先左右左右地跟他玩起防守戰。


    “認真一點！”陸凱旋不服氣地叫道。


    “好啊。”


    卓鴻業笑了笑，移動身型正要擺月兌他。陸凱旋急忙跟著他的動作撲過去，忽然拌到對方的腳——


    “呀！”


    “小心！”


    他重心不穩地往前傾，卓鴻業眼明手快地撈住他，不過他自己的腳步也踉蹌了幾下，兩人一起跌倒在地上，水泥地揚起一股灰塵。


    “嗯……”陸凱旋皺著小臉，緩緩抬起頭，不偏不倚地望進對方黑亮深邃的雙瞳。


    此刻的他，正以曖昧的姿勢趴在卓鴻業身上，彼此的臉差了不到三公分。


    撲通撲通撲通……


    望著那張跟陸凱琳如出一轍的俏麗臉蛋，卓鴻業的心髒如雷鼓動，幾乎要破胸而出了。


    陸凱旋也懵了很久，雙手成拳地抵著他的胸膛，呆呆地跟他對視。


    卓鴻業只覺得全身發熱，呼吸困難，腦袋跟胸口都火燒似的。


    怎麼會這樣？他面對陸凱琳時也不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啊！


    他們的目光絞在一起，誰也無法移開。


    最後，還是陸凱旋先從這魔咒般的凝望中清醒過來，他連忙起身。


    “抱歉，你沒事吧？”他向他伸出手。


    “沒事……”卓鴻業的聲音略帶沙啞地把手交給他，任他將自己拉起來。陸凱旋撿起滾落在一邊的籃球，丟回他手里。


    “繼續。”他冷靜地說道，當剛才的事沒發生過一樣。


    “哦……好吧。”卓鴻業也平復了下來，把心思放回籃球上。


    “我來咯！”


    他邊說邊沖過去，陸凱旋集中注意力觀察他的球路。對方突然持球跳起做了個射球動作，他判斷那是假動作，所以沒有擋他。


    不上當嗎？


    卓鴻業微微一笑，在落地的瞬間他改變策略——將球拋出去。


    嗖！


    正中籃框。


    “嘖！”陸凱旋滿臉不服氣。


    卓鴻業笑容不變，安慰道︰


    “先別難過，還沒輪到你進攻呢。”


    “我不會再輸的。”陸凱旋堅定地說，接過他傳過來的球。


    “嗯……不過，就這麼比好像沒什麼意思呢。”卓鴻業靈光一閃，道︰“不如我們來打賭。”


    “打賭？賭什麼？”


    卓鴻業模了一下肚皮，笑道︰


    “肚子很餓了……這樣吧，輸的人要請吃早餐。”


    “可以啊。”陸凱旋答應，心中暗笑，我還沒出“絕招”呢，這頓早餐你請定了。


    他們擺開架勢，準備再次一較高下。


    陸凱旋先運球突圍，卻被卓鴻業嚴密的防守擋地死死地，他念頭一轉，忽然往後退，移到三分區外面。


    卓鴻業正要趕上去，陸凱旋已經躍起，籃球從手中投出，形成一道美妙的弧線。


    嗖！


    連籃框也沒踫到，籃球準確無誤地從目標中間穿過。


    卓鴻業啞然。


    “三比二！我贏了！”陸凱旋舉高拳頭笑著。


    “哈哈……”卓鴻業也無奈地笑了，想不到他有這麼一著。哎，誰叫自己計算錯誤了呢……


    願賭服輸，他帶了陸凱旋到山下的小食店吃早餐，期間兩人熱絡地聊了起來。


    “你的三分球挺厲害的嘛。”卓鴻業邊吃面條邊說道。


    “嗯？哦……因為我一直都有練習……”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打敗你！陸凱旋忍著沒有說出來。


    “上次我們比試怎麼不見你投三分？”


    “那個……”陸凱旋害羞地低聲說︰“我本來想用跟你一樣的招數贏你的，這次是沒辦法才用了這種"陰著"……”


    “沒有啦。”卓鴻業擺擺手道︰“三分球厲害也是你自己的本事嘛。”


    “是嗎……咦？你不吃了？”陸凱旋看見他把吃到一半的蒸粉放到一邊。


    “嗯，這個有蔥，我不喜歡……”他皺了一下鼻子笑道。


    陸凱旋立即不滿地瞅著他，教育他︰


    “怎麼可以浪費食物？而且也不應該挑嘴啊，蔥很好吃的。”


    “可是……我不喜歡那味道……”他孩子氣地撅嘴。


    “算了，給我。”陸凱旋拿過他的蒸粉，倒在自己的碟子里，大口吃光。


    這樣的凱旋……真的好可愛……


    卓鴻業感動地望著他，心里升起暖流。不過，當他意識到自己心里對陸凱旋的評價之後，也震驚了好一會——天啊，他居然覺得一個男孩子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