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定將軍夫 第5章
兩日後——
“少爺,你這是在做什麼?”
正收拾行囊的殷武杰回頭一笑,雲淡風輕地道︰“回邊關啊。”
“啊……”這麼突然?“你不是應該成親之後再回邊關的嗎?”
“哦,”他點點頭,臉上的笑卻有些讓人看不透,“本來應該是這樣。”
“……”老管家覺得自己有听沒有懂。
“可是,有些事情實際操作起來,便不能按照正常順序。”
老管家肯定主子臉上的笑有奸詐,見他收好行囊,轉身要走出內室時,連忙又問︰“少爺!可是……明小姐正臥病在床,你這樣真的好嗎?”會不會太過刺激女方了?萬一讓對方病情加重了……這不太好吧。
“有時候怒火會比良藥更有效。”說完,殷武杰嘴角噙著一抹笑離開了。
老管家更茫然了,難道少爺的意思是說,他故意氣明家小姐的?而對方會因為生氣讓病好得更快?
殷武杰去向父親辭行時,遇到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明大人,您來了?”
“是呀,將軍。”
“杰兒,該改口了,什麼明大人。”鎮北侯滿臉喜氣的糾正兒子道。
殷武杰于是重新見禮,“小婿見過岳父大人。”
“好好。”明學海馬上笑得見牙不見眼。
他轉向父親,“爹,我是來向您辭行的。”
鎮北侯與未來親家同時一怔。辭行?
“皇上不是給了你一月的假嗎?”鎮北侯不明白。
“難道不先成親再回邊關?”明學海的神情也凝重起來。這事如果被女兒知道,後果難以預測。
“親事已蒙聖上恩準,何時迎娶便不是十分要緊了。”殷武杰老神在在的回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他很想早點抱金孫啊!鎮北侯暗自怨念不已。“這樣啊,那也該有個期限才是。”他能等,明家女兒也能等,可是他跟明御史這兩個老頭子可不能一直陪他們等下去。
“我想應該不會太久。”
兩個老人看著他一臉胸有成竹的神情,交換心照不宣的一眼,這里面有問題,但,同樣混跡官場數十年的兩人也非常有默契的沒有追問,只要睜大眼楮看戲就好了。
“今日便要起程嗎?”鎮北侯問。
“是。”
“不去跟明家小姐道別?”
“這煩勞岳父大人轉告了。”殷武杰故意忽略明學海熱切期盼的目光。“呃。”明學海有些不樂意,這麼勁爆的消息由自己去轉告,搞不好會受波及,這個女婿心腸不太好啊。
“岳父要現在回府嗎?”
明學海難掩訝異的看他,隨即恍然大悟,不由得哈哈大笑,“好好,我馬上回府。”有趣有趣!
眼看椅子還沒坐熱的明學海歡天喜地的朝外飛奔而去,鎮北侯也忍不住面泛笑意,扭頭看向兒子,“你這樣一走,不是會給人金蟬月兌殼的感覺嗎?”
“不,該說是……欲擒故縱。”
“哈哈……”老侯爺忍不住放聲大笑,果然如他所猜想,兒子這是對明家小姐用了心了。
“如果明大人今天沒剛好過來,你要如何讓明家小姐知道你要回邊關這件事?”
殷武杰一本正經地回道︰“街上那麼多人,總會有人看到靖邊將軍神色匆匆的離京,有人看到消息自然便會傳到明府,只要消息傳到,她必定會來求證。”
“如此肯定?”鎮北侯挑眉。
“就是如此肯定。”
“听你這樣說,為父也想會會這位明小姐了。”
“放心,保證您一定會如願以償。”
殷氏父子相視而笑,就像一對修煉成精的萬年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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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反應。
明學海從偷偷打量到光明正大地上下仔細看著女兒。
倚靠在床頭的人兒依舊以一種優雅迷人的動作,慢條斯理的喝著手中的藥湯,仿佛那是世上最美味可口的食物般。
“柳兒,你听到了嗎?”他忍不住懷疑是因為藥太苦了,才讓女兒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喝藥上面,沒听清楚他剛才說的話。
“爹說靖邊將軍要回邊關了。”明陽柳淡淡的說,明確的表示自己听得非常清楚。
“你的反應就這樣?”怎麼覺得自己越來越猜不透女兒的心思了呢?
“他是將軍,從邊關來自然要回邊關去,很正常,我該有什麼反應?”吞下最後一口藥,她不禁柳眉微蹙。這藥里究竟是放了多少黃連啊,喝得她的舌頭都快麻了。
“你奉旨砸繡球——”
“已經砸完了。”她打斷父親的話。
“他就算要回邊關,也應該跟你成親之後。”頓了一下,他繼續說︰“至少也該在文定之禮之後再走。”
“何必著急。”
“……”
接過如春遞來的手帕,明陽柳擦拭了下嘴角,朝父親微笑道︰“他既然要走,自然會將事情安排好再走,抗旨畢竟是件大事不是嗎?”
明學海額畔悄悄滑下冷汗,現在是怎樣,這一對小兒女是要上演斗智大戲嗎?“你的意思是他已經有所安排了?”
“靜等就好。”她美眸一轉,“爹,要不要打個賭?”
“賭什麼?”
“我賭明天殷家會來下聘,行文定之禮。”
女兒既然如此肯定,他才不要賭,穩輸不贏。“不賭。”斬釘截鐵的拒絕。
“那我們換個賭法好了。”明陽柳依舊是漫不經心的口氣。
“什麼?”
“我賭是他讓爹回來告訴我的。”
明學海呆住了,女兒真是聰明得讓他冷汗涔涔。
“果然是。”面上的盈盈淺笑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雲密布。
糟糕!女兒生氣了,他卻還沒來得及閃人。
“你怎麼會這麼想?”他粉飾太平的笑。
“我不久前才問過齊伯你的去處,他說爹到鎮北侯府拜訪了,沒多久爹便回來告訴我這件事。”
“那……那又如何肯定是他讓爹轉告你的呢?”他還想硬拗。
“他若要偷偷離京,那下聘前我們是不會知道消息的。可爹不但得到了消息,還一副非常想看我的反應如何的樣子。”說完,她似笑非笑地看著父親。
原來是他太急著看戲露了馬腳啦,女婿,對不住啊!
“那你打算怎麼辦?”他一點兒不信女兒不會反擊。
“繼續養病。”
“您女兒我還病著,不養好病,無論我想做什麼都是紙上談兵,無濟于事。”
也是,女兒這兩天的氣色雖然好了點,但仍然是病佩撅的樣子,看著就讓他這個做爹的心疼,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害女兒病成這樣。
“爹,我有些累了,想睡一會兒。”
“那你好好休息,爹先離開了。”
“如春,送我爹出去。”
“是。”如春在一旁應聲。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自己的時候,明陽柳伸手揪住了胸前衣襟,眉頭鎖緊,哇的一聲將剛剛喝下去的藥全部吐了出來。
她面無表情的抬手用衣袖拭去嘴角的藥汁,對著空氣喃喃自語道︰“耍我就這麼好玩嗎?殷、武、杰——”最後三個字,字字牙根咬得死緊。
如春送走老爺回來,一進房就看到床前狼藉一片,不由得大驚失色,飛奔到床前,“小姐,你沒事吧?”
“听著,如春,”明陽柳一把抓住丫鬟的手,盯著她的眼道︰“不準跟任何人說,否則你就等著回家吃自己。”
如春馬上點頭,盡避疑惑,可她卻非常清楚在這個家中當家的是誰。“那奴婢再去幫小姐煎藥。”
“傻瓜,你現在去煎藥的話,豈不是告訴別人我剛剛的藥白喝了嗎?”
她恍然大悟,隨即又愁下臉來,“可是,小姐你不吃藥身體怎麼會好?”
“不要緊,一碗藥而已。你現在到外頭守著,我想休息了。”
“哦。”看著主子蒼白的面容,如春很擔心,可是,她也清楚主子的固執不容反駁,只好乖乖到外面去。
小姐剛剛跟老爺講話的時候明明還條理清楚的,她一定太在意未來姑爺,否則下會氣到氣血翻涌,把藥全吐出來。
丙然不出明陽柳所料,第二天,鎮北侯府便送來一堆下聘的彩禮,只是男主角沒有出現。
而被丫鬟扶著來到客廳的明家大小姐,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暈倒在地。
一時眾人嘩然,而流言也迅速在京城問散播開來——
靖邊將軍避走邊關,慘遭拋棄的明家千金一病不起。
奉旨拋繡球前,三家御史千金流言滿天飛。
奉旨拋繡球之後,三家御史千金的流言天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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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京外,官道。
一輛馬車緩緩而馳,悠然之態猶如春日踏青,車夫戴著一頂斗笠,手里雖執了馬鞭,卻是左搖右晃也不揮鞭,任由馬兒愛走多快就走多快。
“齊伯,其實你不必跟來的。”車簾掀起,露出一張帶著病容的美麗臉龐。“有如春跟著我就好。”
“此去邊關,千里迢迢,我跟老爺都不放心。”齊伯搖搖頭,“如春除了人勤快一點,性子跟小孩子差不多,出門在外情況多變,只有她陪著小姐您,恐不妥當。”
明陽柳放下了車簾,就是不想被管太多她才讓如春陪自己出門的,可這下有齊伯跟著,許多事情都沒辦法做了。
想要半路開溜,簡直難如登天。唉,齊伯可是曾經號稱天下第一名捕呢,她怎麼可能逃得過他的追蹤嘛。
“小姐,你不舒服嗎?”如春問。
“沒。”她有氣無力的回道。
“可是你眉頭皺得好緊哪。”臉色也很難看。
“馬車里太悶了。”她隨口敷衍個理由。
“小姐,您病體尚未痊愈,就在車里的軟榻上將就休息吧。”齊伯的聲音適時從外頭傳來。
“我知道了。”這齊伯鐵定是爹派來監視她的,明陽柳雖有不甘,卻也只能認了。
如春伶俐的遞上水及藥丸,討好地笑道︰“小姐,吃藥,這樣才能睡得好。”
猶豫了一下,明陽柳伸手接了過去,雖然齊伯車子趕得安穩,但一路上難免顛簸,還是吃了藥穩妥些。
吃過藥不一會兒,藥性發作讓原本就疲乏虛弱的她沉入睡夢之中。
“管家伯伯。”如春輕聲低喚,“小姐睡了。”
“嗯,我知道了。”接著,他一聲輕斥,“駕。”手中馬鞭一揮,兩匹馬撒蹄奔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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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也軟軟的,像睡在白雲間,枕在輕風中。
有人輕輕為她拉上錦被,她微微彎了唇角,如春這丫頭很貼心嘛。
靶到略顯粗糙的指月復撫過她的面頰,她柳眉蹙起,這雙手硬邦邦的,不似如春柔滑的小手……
明陽柳長而密的睫毛微微顫抖,顯示主人即將醒來。
眼前一片大白陽光,她微感不適的抬手遮擋了一下,難怪會覺得暖暖的,原來是日頭曬出來的。
“終于醒了。”
她霍然回頭,目光對上劍眉之下一雙湛湛有神的鳳眸,挺直的鼻梁,紅潤的唇辦,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的笑意,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少了些嚴肅壓力,多了點親切隨和。
“殷武杰——”她低呼。
“看來是沒睡糊涂。”他笑。
“你怎麼會在這兒?”她急切地轉頭打量自己的所在。
不是馬車,是在屋里,而她的丫鬟和管家全都不見蹤影。“齊伯和如春呢?”
殷武杰滿意的笑,他就是喜歡她的乾脆直接,毫不忸怩做作,“為什麼會問我?”他不急著回答她,饒有興味的反問。
“因為現在只有你在我眼前。”
“我以為你急于知道應該不會是這個。”
“那麼你以為我想知道的應該是什麼?”
“比如這里是哪里,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里。”
她哼了哼,“只要知道他們去了哪里,我自然便會知道你所說的兩個問題的答案。”她一點都不客氣地嗆回去。
“他們嘛……”他故意頓了一下,“回去了。”
“什麼?”嬌顏變色,音量忍不住拔高了幾度,“回去?”當初齊伯還非要陪著她出來,這樣輕易就改變堅持,也太沒立場了吧?
“現在你是不是打算問那兩個問題了?”他語氣中帶了幾分調侃。
“我為什麼要問?”
“你就一點也不好奇?”
她冷冰冰地道︰“這里應該離京城不是很遠,而你離京之後一直在此地等我。對不?”
殷武杰撫掌笑道︰“說得真是半點不差,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的聰慧了。”
“是嗎?”她嘴角的笑意有些冷,“男人不是都不太喜歡過于聰明而鋒芒畢露的女人嗎?將軍是例外?”
“如果是刻意的鋒芒畢露的話,自然便有所不同。”他話里有話的說。
“怎說?”
“你就這麼想讓我討厭你嗎?”
“與其被人當成有趣的獵物,我寧願將軍是討厭我的。”她冷冷的說出實話。
深深看了她一眼,他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有時候,你真的是想太多。”
“是我想太多,還是將軍做的事太容易讓人想太多呢?”她不疾不徐地反駁。
“哦,這話怎麼說?”他一臉的興致勃勃,等她說明。
“一面允婚,一面逃婚,做事如此矛盾,我該如何看待將軍的態度?”
“允婚是真,何來逃婚一說?”他表情十分無辜。
她重重的發出一聲鼻音,“如果邊關真有緊急軍情,將軍會這麼優哉游哉地跟我在這里說話嗎?”
聰明又咄咄逼人的女人,真是有點讓人吃不消啊!悄悄在心中感嘆一下,不過,他就是心折于她這樣聰慧又毫不掩飾的性情。
明陽柳的話還沒說完。“如果真有緊急軍情,將軍還顧得上囑咐家人第二天到明府下聘嗎?”
她越說越生氣,此時看來,他實在是不宜開口。
“將軍無話可說了?”
開口是錯,不開口也是錯,還真是里外不是人。
驀地,她話鋒一轉——
“我睡了幾天了?”
殷武杰怔住,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緒,怎麼一下子話題就轉到這里來了?
“幾天?”沒听到他回答,她重新問一次。
“三天。”
“見到你他們便回程了嗎?”
“嗯。”
“也就是說,這幾日都是你在照顧我的?”大眼微眯,神情浮現不友善。
現在是要興師問罪嗎?難道她懷疑他這幾日里有對她做什麼逾矩的舉動嗎?
天地良心,他最多不過是模模小臉、握握小手,夜里陪睡而已,不過,這些他當然不會傻到跟她說。
“你我名分既定,何需在意這些細微末節的小事呢?”
“定了名分便一定會嫁你為妻嗎?”實在是瞧不慣他這副篤定的樣子,她忍不住嗆聲。
“難道你還有別的心思?”他微微挑眉,眼神也微冷下來。
“有便如何,沒有又如何?”
“有,從現在起,你就盡早死心︰沒有,那日後連想都不要想。”
“哈。”她不以為然的扭過頭。
他伸手攫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扳回來,“你最好將我的話听進心里,記在腦中。”
看著他隱隱散發的陰沉,明陽柳心里忍不住打了個突兒。這個男人是認真的,褪去那層儒雅隨和的表相,此時的他應該才是那個統率三軍邊關守將的真實面目。
“這話听起來像是威脅。”在他銳利的眼神注視下,她緩慢而輕淡的回應。
“是。”他直接承認。
“你認為這樣公平嗎?”
“公平?”這是什麼問題?
“男人要求女人從一而終,自己卻三妻四妾、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為什麼女人就一定得委屈自己?就因為像將軍這樣的暴力威脅嗎?”她不馴的抬高下巴,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之色。
听她這樣一說,殷武杰不由得哈哈一笑,一掃面上的陰沉,手也松開了對她的箝制,這樣桀騖不馴、性格強硬的她,才配得上縱橫沙場,金戈鐵馬的自己。
她惱怒的瞪他,“我是講笑話嗎?”真是莫名其妙的男人。
“人往往不自知。”
“你——”
這次換他換個話題。“你原本就有病在身,又幾日水米未進,不餓嗎?”
怎麼會不餓?
明陽柳伸手捂住肚子,現下被他一提,肚子不爭氣的竟然發出咕嚕聲,真是丟臉死了。
瞧她一臉窘態,他不禁又哈哈大笑。
這男人真是惡劣啊!
看著桌上的清粥、小菜,明陽柳抿了抿唇,一言不發地開始吃起來。
“你昏睡多日什麼都沒吃,加之你身上還帶著病謗,食物清淡為宜。”殷武杰在一旁解釋。
“謝謝。”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他的考慮的確正確,盡避不太甘願,她還是朝他道了聲謝。
“不必。”照顧她是應該的。
他坐在一邊看她靜靜的進食,即使餓了數日,她也沒有吃得狼吞虎咽不顧形象,依舊保持著優雅。
看她喝完一碗粥又再盛時,他忍不住開口了,“其實,你不用顧忌太多。”餓了就應該吃,看她這樣矜持,他有些替她著急。
“顧忌什麼?”她不解。
“你可以當我不在場。”
她听明白了,不由得露齒一笑,“饑腸轆轆之時更應該細嚼慢咽,否則傷的是我自己的胃。”
原來,是他多想了。
她還有話說,“不過,將軍這樣的形體,我要裝作看不到真的是很困難的事。”
殷武杰無語了。
“所以可以請將軍出去嗎?讓我不用假裝。”
“好像不能。”這也是他的房間。
明陽柳做出結語,“那將軍就別管我的吃相如何了。”
他發現另一件事,“你對我的稱呼太過生疏了。”
不叫將軍難不成叫相公?她自顧自的喝粥,不理會他的話語。
“柳兒——”
這沒辦法當作沒听見了,她抬頭,“誰準你這麼喊的?”
這個五年前害她大病一場,五年後以同樣惡劣手段再害她一次,又十分不湊巧成了她未婚夫的男人,無論如何她都沒辦法讓自己心平氣和的接受這個事實。
她念念不忘了五年的“仇人”,突然成了未來生命里最親近的人,這個落差就已讓她十分郁悶,尤其在她還來不及回報他當年的“恩情”時,他又開了她一個大玩笑,害她被迫成為逃婚事件的女主角,真是面子里子都被削到了。
“不能這麼喊嗎?”
“當然。”
“為什麼?”他挑眉,一副很有興趣想知道答案的模樣。
“不高興,不喜歡,不樂意。”
“原因還挺多的。”他嘆氣的樣子很欠扁。“不能叫柳兒啊……或許你更喜歡我直接喚你夫人、娘子……”他露出勉為其強的表情,“好吧,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你敢?”她怒目而視。
“所以,柳兒這個稱呼剛剛好,不是嗎?”殷武杰笑得溫和又無害,卻偏偏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她氣結,心知肚明這男人絕對敢叫她那些不要臉的稱呼!
算了,她好女不跟惡男斗,輸給一個將軍不算丟人,這局算她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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