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公雞(下)  26 丁家堡主的證言
作者:小林子
    等到丁家堡主回來後,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他的丁家堡,成了一片的廢墟。黑夜里,只剩下殘留著的火焰緩緩燃燒著。


    看了好一會兒,他發了狂地高喊著,闖了進去。該打壞的都壞了,然而,就連一句尸首都沒有見到。是都逃了,被殺了,還是都被俘虜了?丁家堡主只覺得心里一陣緊,便是拔出了掛在腰間的刀,大跨步地找著那些可能留下來的敵人。


    遠遠的,守在大門的一個丐幫弟子鬼鬼祟祟地走遠了十幾步,確定安全了後,才放聲叫了起來。


    “丁家堡主回來啦!”


    一傳十、十傳百,等到幾百個丐幫弟子都在喊著,那聲音只怕還傳到了五里遠的品山。


    “丁家堡主回來啦!”


    “中計!”丁家堡主一急,連忙就從堡里沖了出來。


    遠遠的,幾百具的火把,緩緩圍了過來。


    丁家堡主退了一步後,正要喊上個幾句壯膽。旁邊跟著的幾個隨從,早就嚇得腳軟,跪在了地上。


    “懦夫!”丁堡主一人踢了一腳。


    等到那三人瑟縮地躲了開,回頭看見丐幫的人真是多到數不清,丁堡主又退了一步。


    深怕丐幫人一涌而上,丁堡主連忙就要說些以多欺少類的話。然而想起,這樣不是更減了自己的威風,也就矛盾地冒著冷汗了。


    “停。”等到丐幫人圍成了一個大圈,岳舵主喊著。


    迸良走了出來。丁堡主的目光掃過了眼前的三人。在古良左手邊的,是小謝子,在古良右手邊的,是那位淨衣長老。


    “丁堡主,記得丐幫嗎?”古良淡淡問著。


    “記是記得,可不記得丐幫曾經奉一個生意人當幫主。”丁堡主冷冷說著。


    “這本就只是權宜之計。”古良緩緩舉起了碧玉棒。“丁堡主,一命抵一命,只要你自盡于此,我就饒了丁家堡人。”


    “廢話少說!當我三歲孩童,這種空口白話我會信!?”


    “大膽!幫主的話你也敢懷疑!”幾個弟子喊著。


    “哼哼,有種的一起上!”丁家堡主喊著“讓世人看看,丐幫是如何地倚多為勝!”


    “既然如此,大伙兒就一起上吧。”古良無所謂地說著。“弓箭呢,拿來了嗎?”


    “拿來了,幫主。”戴舵主興奮地喊著。


    “麻煩你選幾個弟兄,準頭也不用太準,亂箭齊射,把他射死就算了。”古良擺了擺手。


    “混……混帳東西……”丁家堡主又氣又急。


    “幫主,您這會讓江湖好漢取笑于您的。”接收到丁堡主憤恨的眼神,淨衣長老連忙說著。


    “喔?會嗎?”


    “會的!幫主!”淨衣長老喊著。


    “為什麼?他不是本來就叫我們一起上?”小謝子也好奇地湊了上來。


    “以多欺少本來就不是江湖好漢所為。”淨衣長老教訓著。


    “好吧。”古良嘆著,舉起了碧玉棒。


    “淨衣長老,速速拿下了丁家堡主,不得有誤。”


    “什麼!?”淨衣長老一連退了三步。


    “不用留活口了。”古良說著,招了招手要小謝子搬張椅子過來。


    “你有一個時辰的時間,綽綽有余了吧。”


    “幫主……”淨衣長老結結巴巴地說著。


    “嗯?還不快去,那可是你殺妹仇人。”


    咬著牙,淨衣長老還是只得上了。


    “丁興!納命來!”淨衣長老喊著,提刀就砍了過去。


    鏘鏘鏘,擊了三刀,丁堡主一連也是擋了三刀。


    “李秀!餅河拆橋不是!”丁堡主低喊著。


    又是五招連環,淨衣長老也是低聲喊著。“莫急。”


    “莫急什麼!我都已經快毀了!”氣紅了眼,丁堡主十幾招滿天流雨就使了上,只是都被淨衣長老輕描淡寫地化了去。


    “五百招過後,挾持著我走就是。”李秀一邊擋著,一邊低聲說著。


    “走去哪!丐幫若真要殺我,中原我還能待嗎!”丁堡主氣得又是十三招的石破天驚,挾著內力的刀鋒嗡嗡作響,真是有如雷鳴一樣。


    眼見丁堡主已然氣得發狂,心里一動,淨衣長老的手下便沒打算再留情。


    “好啊!來真的!”丁堡主也是殺紅了眼。


    眼見丁堡主從上風轉趨下風,古良往小謝子招了招手。


    “嗯?什麼事?”小謝子丟下咬了一半的餅,捱了上來。


    “去,幫幫他。”古良低低說著。


    “幫誰啊?”小謝子問著。


    “當然是幫淨衣長老,不過,我改變心意了。”古良看著小謝子,微微笑著。


    “我要活的,把丁家堡主帶到我面前來。”


    “喔!”小謝子應了一聲,和身也沖了出去。


    我苦也!


    眼見一個淨衣就已經讓自己快要吃不消,此時又多了個小謝子,丁家堡主幾乎要哭了出來。


    幾招過後,丁堡主被小謝子引了出個大破綻,淨衣長老心里一喜,火辣辣的一刀就砍了上去。


    丁堡主心里一跳,只道就此小命休矣,豈料小謝子抓著他的衣襟,就把他給拋了開去。


    刀猛,小謝子的動作更快。


    丁堡主只听到耳邊的風聲,就已經被摔了出去。


    淨衣長老一急,左手也運起了十分的內力打向了丁堡主的後背。小謝子連忙伸出了左掌去擋,卻是已經來不及運起了全部的功力。


    砰。沉悶的一聲。


    兩陣的血霧從兩人的口里噴了出來,小謝子跟淨衣堡主兩兩震了開。


    “小謝子!”古良站了起來喊著。


    “混帳!”小謝子一落地,氣得從腰間抽出了長鞭。


    眼見小謝子已經要使兵器,淨衣長老急中生智,直挺挺地朝古良跪了下去。


    “求幫主讓我手刃婬賊!”淨衣長老喊得倒是情真意切。


    這下子,倒讓小謝子打不下去了。


    “我是冤枉的!”丁堡主也連忙喊著。


    登時間,古良成了眾人目光的焦點。


    “……小謝子,你過來。”古良喚著。


    小謝子憤怒地看了淨衣長老一眼後,才氣呼呼地走向了古良,一邊抹著嘴邊的血漬。


    “他打得我好痛!”小謝子一邊走著,一邊喊著。


    “在下該死,誤傷謝少俠,自該任憑謝少俠發落。”淨衣長老倒是說得光明磊落。


    等到小謝子走了近後,古良才拉過了他的手。


    “受傷了嗎?胸口悶不悶?”古良低聲問著。


    “……”抬起頭看著古良,小謝子癟起了嘴,眼里滾著淚水。


    “你先下去休息,我讓人去幫你療傷。”古良說著,偏過了頭去喊人。


    “岳舵主,請你過來一下。”


    好感動好感動,早知道挨了這一下,就能讓古良這麼關心,那就多挨幾下了……


    正當小謝子滿心陶醉之時,古良已然交代完了岳舵主。


    “謝少俠請跟我來。”岳舵主也是擔心地說著。


    “啊,我沒事,我沒事!”小謝子連忙搖著手。


    “都吐血了怎麼會沒事?”古良睜著眼楮。


    “……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啦……我才不要先走,要走一起走……”小謝子雙手緊緊抓著古良的手,簡直就像是死也不肯放的樣子。


    眾人看著古良,看著小謝子,看向了牽著的手。


    唔……這個……我們什麼都沒看到……


    “真的?”古良疑惑地問著。


    趁著眾人分了心,淨衣長老緩緩站了起來,拿著刀朝著丁堡主走去。


    “李秀!你想殺人滅口!?”丁堡主連忙高聲喊著。


    “淨衣長老,您忍忍……”幾個弟子待要勸,淨衣長老已經一刀砍了下去!


    “混帳!”丁堡主連忙朝了旁邊滾去,搞得是昏頭土臉。


    “我要你的命替小小報仇!”淨衣長老快刀如雨下,丁堡主左支右絀根本不是敵手。


    “救命!李秀是想殺人滅口!救命!”丁堡主慌了,左臂上吃了一刀後,就一邊擋著淨衣的刀,一邊朝著古良他們的方向逃著。


    “岳舵主,你讓淨衣住手,把丁堡主帶上來。”


    “是。”岳舵主應了一聲。


    “等一下,我來。”小謝子放開了古良的手,施展了長鞭,遠遠就擊向了淨衣長老。


    淨衣長老退了一步,此時丁堡主已經趕了來,跪在了古良面前。


    “求古幫主做主!小的是冤枉的!”丁堡主喊著。


    小謝子重新拉著古良的手,呆呆看著丁堡主。古良只是轉過了頭,朝小謝子笑了笑。


    折騰了一夜,古良讓丁堡主包扎好傷口後,才在大廳里公開問著。


    廳里只有古良、小謝子、丁堡主、淨衣長老,以及岳舵主跟戴舵主。


    其余的人雖然不在廳里,然而也是團團圍著屋子,從窗口、門口好奇地看著。


    “你說小小不是你殺的?”坐在主位上的古良,喝著茶,緩緩問著。


    身旁的小謝子早緊張得滿手是汗。


    “李姑娘不是我殺的!”站在下頭,丁堡主朗聲喊著。


    “那又會是誰?”一邊的椅上,淨衣長老沉聲說著。“那你當時手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看著淨衣長老冷冽的眼神,丁堡主心里一動,早就打量好了。


    要是推給了淨衣,不要說不會有人相信,只怕這輩子就得給他追殺到天涯海角。


    “是謝權自己干的!我手上,是幫謝權抓人時,給弄傷了的!”


    此語一出,淨衣長老的身體似乎震了一震,然而他還是什麼都沒說。


    其余的丐幫弟子卻是開始議論著。


    “你說是謝權干的,可有證據?”古良問著。


    “我就是人證。”丁堡主喊著。


    “自己做自己的人證,天底下有這種事情?”小謝子奇怪地問著。


    是沒有。古良看了他一眼。不過,這也算是接得好,孺子可教也。


    下頭,丁堡主已經白了臉。


    “沒錯,謝權雖然是個逆賊,可想也不至于做出這等下流事。”淨衣長老低低說著。


    真要扯破臉!?丁堡主怒視著淨衣長老,然而淨衣長老卻是當作沒看見。


    “由此可見,此人滿口白話,幫主就不用再問了。”淨衣長老又補上了一句。


    然而,其他的丐幫弟子卻是不以為然。


    為什麼不可能會是謝權干的?


    “沒錯,謝權八年前在勞山一役受了重傷。此後便已不能人道。”戴舵主沉吟著。


    “戴舵主!”岳舵主低聲提醒著,此時戴舵主才驚覺失言。


    然而,一些靠得近的人早已經是听得一清二楚。


    眾人的臉白了,除了這個令他們震驚的事情之外,還為了謝權這人感到一些的愧疚。


    勞山之役,是丐幫近年對抗異族傷亡最慘重的一役。就算已經太久,久到了大多數的人都已經淡忘。但是,由此一提醒,他們就不免想起了,當年謝權一身是血,負著盧幫主、扶著孫幫主下山的情景。


    幾個懷疑起謝權染指小小的人,已經低下了頭去。


    丁堡主的臉更是青白。


    “不能人道的意思是?……啊……喔。”小謝子自己想了起來,乖乖地閉上了嘴。


    “丁堡主,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就認了吧。”岳舵主輕聲說著。“丁家堡人都已經在我們手里,只要你肯自盡,我們一定放他們走。幫主說的話,不會不算的。”


    一旁,戴舵主也拋過了一把刀在丁堡主的腳邊。


    萬念俱灰下,丁堡主拾起了刀,緩緩地往脖子上劃去。


    小謝子連忙閉起了眼。然而,丁堡主才剛在自己脖子上劃開了一道小傷口,就拋下了刀,爬向了古良,痛哭了起來。


    “冤啊!我是冤枉的!”


    “事到如今,你還想污賴給誰?”淨衣長老冷笑著。


    “是李秀!李秀干的!”丁堡主喊著。


    淨衣長老帶了頭,然後眾人就是一邊大笑著,一邊搖著頭。


    眼見眾人果真不信自己,丁堡主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說下去。”在一片的嘩笑聲中,古良淡淡的一句,讓眾人也都微微驚愕地看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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