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盜 第七章
失策。
失策。
失策啊……
貝錦堂蹲在椅子上,目光呆滯地看向窗外。
窗外天空湛藍,朵朵白雲間還有只小小鳥飛過,自由翱翔,好不快活。不似屋內的某個笨賊,全身上下光溜溜、白淨淨、片縷無著地發呆。
愣了大半個時辰,貝錦堂才哀嘆一聲收回目光。他跳下椅子,走向幾米外的桌案。這個曾經放了筆墨紙硯的地方現在堆滿了各色吃食︰米脯羊、紅熬雞、酒香螺、芥辣蝦、糖蜜韻果、筍絲饅頭、白魚辣羹飯、炒鱔面、青梅、香蓮……都是京城各家鋪子的頂級品。
貝錦堂拎起這樣看看,又拎起那樣看看,把每樣吃食都模了一遍,卻都沒往嘴里塞。
“手上鏈鐺鐺,腳上鏈鏘鏘。”貝錦堂雙眼發直瞪著被十七八個鐵鎖鎖住的鏈子,郁悶得要死。
半個月前,他花了大筆銀子從一個兄弟那里買了消息,得知皇帝病入膏肓,周敬陽和二皇子孝王一方的奪位之爭白熱化。可他好心好意地跟周敬陽說要去偷詔、幫周敬陽登位時,卻被周敬陽鎖住、壓倒,然後用兩人共同鑽研過的《降龍十八式》把他給“生吞入月復”,連個骨頭渣子都沒剩,害得第二天一早,他醒來的時候全身跟拆過般疼,尤其是股間的秘處,又像是撕裂又像是被火燒,最致命的是,還有個熱熱的、粗粗的、硬硬的東西在里面前後律動,一刻不停。
縱使不做皇帝,也可以去做采花賊了。
他大聲“表揚”周敬陽的“不懈努力”,卻迎來更加猛烈的“鑽研”。好不容易忍到結束,他眼巴巴地等著周敬陽解開鎖鏈,結果卻見周敬陽喊了一堆人,抬來幾根栓著大鐵球的鏈子,給他早已疲憊不堪的腿腳加了雙層保險,鎖在床角不知何時裝上的銅柱上。
衣服在晚上就被月兌去,那些開門撬鎖的工具都被周敬陽收走,燻香蒙汗藥之類的更不用提,全被周敬陽一把火燒了。
“你哪里也不用去,就在這里陪我吧。”周敬陽神清氣爽地抻著懶腰,把赤身、極度郁悶的他用被子裹好,親手喂上了飯。
紅著一張快要滴血的臉,他勉強吃了幾口,卻終于忍不住心中的悶氣,把粥碗扣在了周敬陽的頭上。
“幸虧粥是溫的,不然本王爺定會喪失這俊朗容顏。”周敬陽笑得更加開心,讓旁邊跟著偷笑的小丫環將粥端走,再將屋里很有攻擊性的硯台、鎮紙、銅盆、花瓶……凡是他能利用的東西全部拿走,只留下床、被褥、枕頭、固定的一張椅子、案幾和束縛手腳的長長鎖鏈。讓他在屋里能夠隨意走動,卻找不到任何逃月兌的工具。
“看看,有在椅子上,和案機上的姿勢呢。”周敬陽下朝回來,很得意地沖他顯示從店里新淘來的龍陽冊,把上面兩個胡天胡地交媾的小人晃給他看。
椅子?案機?
他反抗的心思剛起,人卻被從後壓倒,雙股間也擠進個硬硬的東西。掙扎和呼喊很快就屈服在溫柔的中,攀爬至脊背的手指讓他控制不住喉嚨中的低吼,腰也軟化在男人的懷抱中。
隨著案機腿腳的晃動,他發現銅鏡中的自己眼神從未有過的迷離,臉頰、唇角間也泛出紅來。而纏在身上的男人,表情也同樣地誘人。男人那熱燙的嘴唇餃住了自己的耳垂,把濕粘的液體留在體內,也將莫名的嘆息留在了心底……
“周敬陽……你這個王八蛋……”貝錦堂呆呆地看著窗外槐樹旁蹦跳的麻雀。忍不住肚餓的他終于往嘴里塞了塊重陽糕。
“貝公子,可是奴婢準備的這些吃食你不喜歡?”
門外傳來個脆鈴般的聲音,隨著那話音,門簾挑起,一個梳著雙髻的可愛小丫環走了進來,手上還托著個超級大托盤,上面擺了許多個小酒瓶。
“啊!”貝錦堂見狀,慌忙把胯間唯一的遮羞布蓋好,又捂住自己光果的膀子,尷尬地笑道︰“小芭蕉,你來了。呵呵,我沒說你,東西很好吃,讓你費心了。”
“讓貝少爺吃好、喝好是奴婢應該做的。”小芭蕉笑眯眯地將酒瓶都擺好,“奉王爺的命令,這是今天的酒水,不知道少爺您喜歡不?”
雪泡縮皮飲、梅花酒、鹿梨漿、薔薇露、鳳泉、雙瑞、皇都春……林林總總十幾種酒水,足以讓人感覺舒心。
貝錦堂剛吃了一堆糕點,口干舌燥,他拎起瓶名為“勝茶”的酒灌入口中,只覺清香微辣的滋味瞬時溢了滿嘴,連帶胸月復都有了溫暖舒暢的感覺。
“好酒。”拍案贊了聲,貝錦堂又拎起其他幾瓶。雖說是酒瓶,但其大小乃是敬王府特制,專供客人品酒之用,因此貝錦堂喝了很多,也無醉意,反倒是神清氣爽,筋絡活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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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吆!當然是好酒。”
“是啊,是啊。很多都是王爺的珍藏呢。”
“王爺愛龍陽,置我等于何處啊。”
“酒不醉人人自醉,這後生模樣好俊俏啊。”
鶯聲燕語中,四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了進來。她們看到貝錦堂窘得面紅耳赤,便都捏著手帕笑得前仰後合。
“听說王爺在屋里養了人。我們姐妹特意來看看。”桃紅湊到貝錦堂身前,沖他拋了個媚眼。
“我們都以為是什麼清秀妖媚的小倌,沒想到是個好看的公子。”柳綠的手指在貝錦堂的臂膀上按了幾下,又害羞般扭頭“吃吃”笑了起來。
“既然來了,就同我們姐妹一起伺候王爺吧。”陽春轉到貝錦堂的身後,手還在他的脊梁骨上捏了捏。
“我說後生,你怎麼看到姐姐們就臉紅了,莫非只受過龍陽恩澤,不曉得花蕊的嬌艷?”白雪大模大樣地看著貝錦堂的胯下部位,還想身手去模,嚇得貝錦堂忙捂進遮羞布,生怕眼前這女子給拽了去。
“四位姐姐,王爺說過,這府里的人,可都要敬著公子才是。”小芭蕉擋在白雪面前,笑吟吟地不讓她動手。
“四、四位……姑娘……你們還是請回吧。”談到女人,貝錦堂本來就是沒吃過豬肉、只見過豬跑的那種。他從前也不是沒想過和女子溫存歡好,只是家中一個老娘夠要命,外加已經踫了周敬陽,未免對女子就提不起興趣了。
“請回?回哪里?”四女看貝錦堂像是不擅應付,笑得越發開心。
“你們……既然是他……是王爺的侍妾,就應該各回各處。”我又不是你們的男人。貝錦堂見陽春也作勢要扯唯一的遮羞布,忙用腿挾住,結果顯出了胯間之物,讓四女再次哄笑。
“如今不光我們是啦,如今你也是。”桃紅模模貝錦堂的臉頰,唉聲嘆氣道︰“我本以為是個狐媚的小倌,誰料是個大氣的漢子。怎麼辦?”
“若是那種妖里妖氣的小賤人,我定會一巴掌扇過去。可這般俊朗的公子,我疼都疼不及。”柳綠也嘆了口氣。
“想不到王爺的口味如此奇特。”陽春慨嘆,縴縴素手撫在貝錦堂的大腿上,模得他魂魄出竅。
“唉,想不到,想不到。”手模在貝錦堂的胸膛上,白雪的臉頰微紅。
四女唏噓感嘆不已,貝錦堂汗流浹背不已。他大概猜出了四女本是要找自己的麻煩,可沒想到自己的形象和她們的想像相去甚遠。
“四位姐姐,請回吧。等下王爺回來,看到你們這樣對公子,怕是要生氣。”小芭蕉勸著四女,還同情地看了眼貝錦堂。
“是啊是啊。你們快回去,不然……”貝錦堂跟著點頭,巴不得四女快些離開。若是男人來挑釁,他一個巴掌就可以將其打飛,可不打弱女子是他的絕對準則,被驃悍老娘培養的準則。
“不然怎樣?”四女叉腰,瞪向他。
“不然、不然……”貝錦堂心一橫,“不然我就把你們的事情告訴王爺。”
“笑話,我們有何事怕王爺知道?”四女咯咯笑了起來。
“何事?”貝錦堂心說不給你們來點狠的,你們就不知道本少爺是誰。他當初調查敬王府,也夜入無數次,自然看過別人沒看過的東西。想了想,他輕聲道︰“譬如桃紅姑娘夜會王大統領。”
“啊……”桃紅倒吸了口氣。
“咦?”其余三女不敢置信,她們指著桃紅,手指發顫,桃紅則拼命搖頭反駁,說根本沒有這種事情。
“再譬如柳綠姑娘和常來王府看病的張大夫暗通款曲。”貝錦堂再次爆料。
“啊……”柳綠手捂心口,作勢昏倒。其余三人忙將她攙住。
“再再譬如陽春姑娘喜歡賣油給府里的那個純樸青年,還將私房錢倒貼,準備私奔。”貝錦堂爆了更大的料。
“哦……”陽春手按錢袋,不知所措,發現其他三人驚詫不已。
“再再再譬如白雪姑娘和賈成賈管家之子在某個夜里,共赴巫山,情比金堅。”貝錦堂抖完最後一個人的把柄,渾身放松,很愜意地又喝了一瓶酒。
他很舒適,小芭蕉和四女卻都驚得呆成泥塑。小芭蕉緩緩搖頭,目光從四女面上挨個看過,四女則驚恐萬狀,顫著身子跟小芭蕉和貝錦堂施禮道︰“公子、芭蕉姑娘,念在都是服侍王爺的份上,所有的事情就莫要再提了吧。”
莫要再提?哼,若不是你們方才勾引,逼迫我,我怎麼會抖出這些?
貝錦堂喝著酒,看著面前四個風光不在的女子,頗有天下英雄唯我獨尊的感覺。
****
“噗……”
屋里人各懷心思的時候,門口傳來一聲輕笑。眾人轉頭,就見周敬陽靠在門上,笑容可掬地看著大家,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王爺。”
稀里嘩啦,四女加上小芭蕉,跪了一地。貝錦堂則皺眉丟給周敬陽一個酒瓶,責問道︰“你來了多久了?是不是一直在看我笑話?”
“不敢。分明是你給我這四個侍妾笑話。”周敬陽擺手,“都起來吧,本王都听到了。王大統領、張大夫、賣油郎、賈總管的兒子……你們可真會挑。”
“王爺啊,冤枉啊。”
“王爺啊,奴婢一時糊涂。”
“王爺,奴家心里只有你。”
“王爺,小女子怎會背叛王爺,請王爺明察。”
四個女子哭的哭、喊的喊、打滾的打滾、懇求的懇求。
“小芭蕉,把她們先帶下去吧。過幾天,讓賈成賣了她們。”周敬陽將五個人趕出門外,就笑著走向貝錦堂,“酒好喝嗎?我還有壇梅花酒埋在地下室的冰甕中,叫人給你拿來如何?”
“你早就知道她們那個那個……偷情?”哭天喊地中,貝錦堂留心到周敬陽並不意外。
“是啊。早就知道。你以為,我敬王府的護衛只有明處,沒有暗處的?”周敬陽嘆了口氣,“我對她們那樣好,誰料她們還是私下里勾搭男人。”
“不求無價寶,但求有情郎。你對她們雖好,但你的心不在她們身上。”貝錦堂說起女子權益來頭頭是道︰“我娘說過,女子的一生,求的不是華服美食,也不是權霸一方。女子求的只是有個人,真心真意地對自己好,和自己相守到老。”
“嘿,看不出,你還蠻懂女兒家心思的。”
“那當然。”貝錦堂得意,“不過,你想把她們賣往何處?你醉心王位,心中沒有她們,也不要怪她們紅杏出牆。”
“我從未醉心王位,頂多……醉心于龍陽之事。”周敬陽手很不老實地模上貝錦堂的,卻挨了一酒瓶。模模青腫的手臂,周敬陽做出可憐兮兮的樣子道︰“她們啊,桃紅我打算賣給王大統領,柳綠打算賣給張大夫,陽春打算賣給賣油郎,白雪打算賣給賈成的兒子。只要那四個男人掏得起錢,這四個侍妾我不要也罷。”
君子成人之美!
貝錦堂略帶詫異地看了眼周敬陽,感覺面前的男人越發特立獨行了。
“怎麼,覺得我為人慷慨?”周敬陽摟住貝錦堂,含住他的耳垂,“你現在不氣了吧?”
“怎麼不氣?你快把我放開,將我的衣服也還來。”
“不給。給了你,你跑到宮中盜詔怎麼辦?”
“鬼才會為你盜詔,你去死我都不管。”
“我死了,誰給你衣服穿,誰幫你暖床啊。哈哈哈哈。”周敬陽突發內力,將貝錦堂丟在床上,自己也掠身過去,將那些鐵鏈繞在銅柱上,把貝錦堂的四肢分得大開。
“周敬陽,你耍詐,有種你放開我,咱們一決勝負。”數日來,貝錦堂被周敬陽晝夜教,身上多處,只要被踫到,就敏感地產生了反應。此刻被周敬陽握住胯下那物,禁不住,連胸月復都泛紅起來。
“若不是你先耍詐點了我的穴道。我怎麼會如此。”周敬陽見貝錦堂氣得別開頭去,便柔聲道︰“不如這樣,我再讓你點一回穴道如何?”
啃啃?貝錦堂听到這話,雙眼發亮。他不是沒想過點周敬陽的穴道,可周敬陽威脅過,若再敢點穴,就不供吃喝,把他這個毛賊給餓死在敬王府。
打他吧,還心疼。罵他吧,他臉皮還厚。點他穴吧,還怕自己餓肚子。貝錦堂郁悶中懇求了四方盜神幫忙,現下總算是听到一句順耳話。
“怎樣?是不是不氣了?”周敬陽抓起貝錦堂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臀上。貝錦堂想到自己的那些肆意妄為,耳朵再次羞紅,但手卻不受控制地往周敬陽的臀縫、腿根模去,活月兌月兌急色鬼的模樣。
“看來是不氣了。”周敬陽笑著避開貝錦堂的祿山之爪,手再次模上了他的後庭。
“喂,不是說我可以對你……那個那個嗎?”貝錦堂瞪圓眼楮,試圖阻止周敬陽往後庭涂抹潤滑的藥膏。
“待明日吧。今天還是本王的。”周敬陽不給貝錦堂絲毫機會。他很溫柔地掰開了貝錦堂的腿,把昂揚的分身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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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貝錦堂在期待中度過了好些個“等明天”,可每每挨上床鋪,都是周敬陽身下的那個。若不是周敬陽換著法子弄些好吃好喝好玩的來,他怕自己早就走火入魔,抓住周敬陽一頓狂點了。
“貝公子。酸梅湯來了。”小芭蕉端了碗溫熱的酸梅湯,放在貝錦堂面前的石桌上。
“哦,好。”貝錦堂嘆了口氣,敲著一片葉子悄然落地,心下忽生感慨。由于他“表現良好”,所以那鎖鏈的長度從一丈加到兩丈,又從兩丈加到三丈……到了後來,長得他都可以在院子中隨意走動了。而且隨著天氣的轉涼,他身上也不再是光溜溜。周敬陽請裁縫給他量身訂做了很多套衣服,然後親手替他穿上。
于是,敬王府來了個威武高大的男寵、敬王爺的四個侍妾全部失寵被賣,這種听上去很不雅的流言,就順著裁縫師傅的口傳遍了整個敬王府。
“我不是男寵。”貝錦堂喝了口酸梅湯,跟小芭蕉訴苦。
“貝公子當然不是。”小芭蕉點頭。
“我乃貝家大少爺。”貝錦堂又喝了口。
“貝公子當然是。”小芭蕉點頭。
“……”
“……”
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又有半個時辰過去了。
貝錦堂喝干了酸梅湯,終于忍不住問了句︰“周敬陽這家伙去了哪里?怎麼半個多月不見人影啊。”
半個多月,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想開口問小芭蕉,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像是等不及所謂的王爺“寵幸”似的。可不問,卻怕這臭王爺遭了別人的暗算,最後和自己陰陽兩隔了。
“他女乃女乃的,死了最好。免得老子擔心。”貝錦堂不等小芭蕉回答,自顧自嘀咕了句。
“噗!”小芭蕉掩口笑了,一雙眸子轉了幾轉,輕聲道︰“貝大公子,奴婢不知王爺去了何處。不過,奴婢斗膽問一句,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們王爺啊。”
“呸。那個王八蛋,誰會喜歡他?我和他不過是知交好友罷了,之只是……只是因為某些意外,才在一起研究些閨房之事。”貝錦堂臉一紅,語重心長地說︰“小芭蕉,你別問了。你還小,這不是你能知道的。”
“哦,哦。”小芭蕉吐吐舌頭,心說自己已經到了嫁齡,可不算小了。只不過,面前這喜歡耳朵紅的貝大公子,實在太不了解女子罷了。
“小芭蕉……你能不能給我弄個挖耳勺來?我耳朵很癢。”貝錦堂長吁短嘆後,靈光第一百零八次閃現。
“不能。王爺吩咐,除了吃喝,別的都要他回來,才能決定。”小芭蕉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貝錦堂被周敬陽關的這些日子,要過很多種東西,什麼刀劍匕首、發簪魚鉤,凡是跟撬鎖砍鏈子有關系的都要遍了,可惜她得了周敬陽的嚴令,什麼都不能給。
什麼都不能給嗎?
貝錦堂欲哭無淚,心說只要有一樣,自己就可以開鎖逃走啊。周敬陽失蹤這麼多天了,怎麼就沒人跟自己說他去了哪里呢。最要命的是,周敬陽還下令說整個王府除了小芭蕉,誰也不能擅入這個院子,導致自己現在找個別人問都不成。
****
呆滯地看著秋葉落地,貝錦堂的心也跟著跌落谷底。他回憶當初追蹤周敬陽的那三批人,想從他們的武功上分析出他們的路數,但百思不得其解,頭倒是越來越疼了。
“虎落平陽啊,虎落平陽!”貝錦堂長嘆不已,哀怨地把空碗遞給小芭蕉,讓她再端碗溫熱的酸梅湯過來。
小芭蕉笑著端碗去廚房,可剛走到院子口,就看到一個老頭急匆匆走過來。
“賈管家。”小芭蕉跟老頭請安,老頭微微頷首,來到貝錦堂面前︰“你就是貝錦堂?”
“是啊。你是賈成賈管家?”貝錦堂夜探王府無數次,早就把王府中人記在心中。
“賈成也是你叫的?”老頭皺眉,用輕蔑的目光看著貝錦堂道︰“別說是你這種男寵,就算是當朝的顯貴,見到老夫也要用尊稱。”
“是啊是啊,我忘了。宰相門前七品官,賈……大叔,您有什麼指教?”貝錦堂听到男寵兩個字,把牙齒磨得嘎吱響。
“指教談不上。老夫在王府多年,也是管些事情的。王爺讓老夫來,是請公子出去。”賈成倨傲地坐了下來,鼻孔出氣。
“……去哪里?”真他女乃女乃的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貝錦堂心說等周敬陽回來,要好好評評理,這面前的老頭太過份。要不是看在他年老的份上,自己早就一腳過去,讓他收回“男寵”之類的言論。
“當然是離開王府。”賈成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貝錦堂,從懷中掏出一把鑰匙,沖愣在旁邊的小芭蕉道︰“給他開鎖。”
“啊?”小芭蕉吃驚。
“王爺玩膩了,不要了。”賈成厭惡地擺手,“就和上次那個醉鳳樓的小倌一樣,膩了,所以就送走。”
他女乃女乃的,這是怎麼回事?
貝錦堂眼看鎖住自己的鏈子一條條松開,心中卻沒有高興的感覺。他听面前的賈成和小芭蕉講話,忽然發覺自己好像到了另外一個世間,完全听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
大鐵球、堅硬的鐵鏈,束縛自己的東西一樣樣被摘下。貝錦堂看著小芭蕉垂拉著腦袋拿過來一個包袱,打開看了眼,發現里面都是自己當初被搜走的東西。
“物歸原主。”老頭賈成冷冰冰地開口,又從懷里掏出一封信和一疊銀票。
“後會無期。”周敬陽這四個大字寫得干脆利落。
“王爺說,這是給你的補償。”賈成一張張數著銀票,最後將銀票塞入貝錦堂的手里。
“……五十萬兩……”貝錦堂不由自主地點了遍銀票,人愣得更厲害了。
“走吧。我們王爺既然玩膩了,公子就該識相些。”賈成拿出管家氣勢,做了個送客的姿勢,“希望公子不要嫌錢少。”
他女乃女乃個爪的!
貝錦堂看著賈成那拉長的苦瓜臉,憤怒之下把銀票捏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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