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妻 第五章
去了公司,梁沛軒直接找路遠道歉。
“對不起,我之前說的話實在是有些過分。”
“算了,你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每一個人對愛情的解讀都不一樣,我不應該強迫你接受我的想法。”
路遠看著梁沛軒的手,不禁詫異道︰“石膏呢?”
“已經拆掉了。”梁沛軒甩了甩右手,“我發誓,這輩子絕對不骨折,被一塊石膏限制自由,我實在無法接受。”
“怎麼,被粟凝識穿了?”
“沒有,是我告訴她的,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我何必再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呢?”
“她沒怪你騙她嗎?”路遠有些難以置信的問。
“沒有,可是,騙她的感覺並不好。你無法想象,當我向她說明真相時,我所面對的是怎樣的一雙眼楮,充滿了驚訝、無助與懷疑,那雙眼楮讓我一整夜都無法入睡。”
“你因為粟凝而失眠?”路遠突然笑了,“我記得你只有喝咖啡才會睡不著的,卻不知道你也會為女人失眠。”
“別說得那麼曖昧好不好?什麼叫『為女人』?我只是因為欺騙粟凝內疚而已。”
“所以,你不準備繼續騙她了?”路遠笑問。
“那怎麼可以?她馬上就要離開天華娛樂了,現在放棄豈不是前功盡棄?”他才不會那麼傻。
“沛軒,你永遠都不面對你自己,也不探究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梁沛軒撇撇嘴,“別說這麼高深的話,我有事要問你。”
“什麼?”
“你還沒有告訴過我,粟凝在中學時曾經喜歡過人。”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查得出來?你真的以為我是CIA嗎?那種事情是無處可查的。”路遠一頓,“何況,即使我沒有告訴你,你不是一樣知道了嗎?”
“那怎麼可能一樣?我沒有心理準備,完全被嚇了一跳。”他以為從路遠這里了解粟凝就已經足夠了。他錯了,路遠也不是無所不知的。
“你又不是上帝,怎麼會事事都在你的意料之中?慢慢來,你會習慣的。”
“這種事,還是不要習慣的好。”
“對了,你不告訴Carolyn你的骨折已經痊愈了嗎?”路遠提醒。
“你又在計畫些什麼?”不是他多心,而是路遠的鬼點子太多了。
“我哪有計畫什麼?只不過不想因為Carolyn而破壞我們十多年的交情。”
“知道嗎,路遠?總有一天計畫會結束,我還是要回到我以前的生活。”
路遠聳肩一笑,“如果那是你想要的,誰也阻止不了你。”
“公司新推出的專輯成績如何?”梁沛軒話鋒一轉。
“除了廖愷的『記憶』排在前十位,其他的都成績平平。”
“看起來,我們真的很需要粟凝。”公司不可能總靠廖愷一個人支撐,何況,“花無百日紅”在娛樂圈是不變的定律。
“不然,你為什麼要追求她?”路遠反問。
“你知道粟凝與天華娛樂的合約簽到哪一天嗎?”
“為什麼你不直接問粟凝?”
梁沛軒怪叫︰“什麼?問她?那不是會讓她懷疑我追她的用意嗎?”
“可是,你讓我去查,如果被她知道,豈不是更讓她懷疑?”
听起來似乎很有道理。梁沛軒想了一下。
“你現在的身分是她的男朋友,絕對有資格過問這件事。”
也對!他是她的男朋友,這樣的身分應該是百無禁忌的吧?
回到辦公室,梁沛軒撥電話給Carolyn。
“我已經沒事了。”不需要特殊的開場白,梁沛軒直接進入主題。
(這麼快就沒事了?)她的語氣頗為質疑。
“怎麼,妳不希望我痊愈嗎?”
(我希望與否,對你的骨折一點幫助也沒有。)
“妳連通電話也不打。”連詢問一下都沒有,她就對他這麼放心?
(電話又有什麼用?何況,你在追粟凝,應該和我保持距離的。)
“妳就不擔心我嗎?”即使是裝一下也好,至少不要反差這麼大。
(廣呂,我們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大學時,我生病了,你因為要參加辯論賽,不是也沒有問過我的病情嗎?我們是成年人,應該成熟一點。)
粟凝在知道他骨折之後推掉工作來照顧他,這種事Carolyn是絕對不會做的。Carolyn只會很冷靜的看清整個問題,分析之後得出結論--擔心是沒有必要的。多麼的冷靜,多麼的成熟,多麼的……不近人情!而他與她是一樣的,事業上傲人的成績才是他所追求的,其他的事,永遠都是次要的。可是,他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對“擔心”這個詞這麼的敏感?
(你還沒有追到那個丑丫頭嗎?)Carolyn一笑,(你是不是打算在她簽約之前都不見我呢?)
“有什麼問題嗎?”從一開始不是就已經這樣商量好了嗎?
(你不覺得我們好像真的分手了嗎?沒有聯系,不再見面。)
梁沛軒一笑,“所以妳寂寞了?”
(我是不會寂寞的,你忘了有多少人希望為我驅走寂寞的嗎?)
“我自然不會忘記妳是多麼的受歡迎。”她的追求者永遠像趕不完的蒼蠅,即使在與他交往的時候;一個既美麗又能干的女人,誰不想追求呢?
(你呢?你不寂寞嗎?還是……你已經把粟凝騙上床了?)
“妳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
她低笑道︰(對呀,和一個丑丫頭上床,是需要勇氣的。)
“這玩笑並不好笑。”與勇氣無關,他只是不想增加罪惡感。
(你的生日不會和我一起過了吧?)她適時換了話題。
“生日?”梁沛軒翻了一下日歷。原來今天是他的生日。“難得妳還記得我的生日。”
(我不是一個無情的人,畢竟你有七個生日是和我一起度過的。)
“今年恐怕不行。”
(因為那個丑丫頭嘛,我了解,生日快樂。)她的語氣倒是分外的輕松。
“謝謝。”至少Carolyn還記得他的生日,這一點已經值得他欣慰了,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和他一樣,提前在日歷上做好了標記。沒有辦法,他的記憶力太差,連自己的生日都會忘記的人,又怎麼可能記得別人的生日呢?
(老板在找我了。)
“對了,恭喜妳升為策劃總監。”
(這還要感謝那個丑丫頭。)她一笑,(下次再聊吧。)
“Bye。”
“沛軒。”路遠匆匆的推門進來,“告訴你一個最新消息。”
這家伙永遠不記得敲門。
“什麼消息這麼緊急?”緊急得讓他跑得活似被追殺。
“粟凝與天華娛樂鬧僵了,innie將她一個人丟在MV的拍攝地點。”
“知道因為什麼嗎?”沒有道理啊,粟凝與天華娛樂的合約還沒有結束。
“你自己看吧!”路遠將剛剛從網上下載的資料給梁沛軒看。
一條娛樂新聞上赫然登著他與粟凝接吻的照片。
“如果我是天華娛樂的老板,我也會生氣。在以前,粟凝可以被定私通敵國的罪名了。”
“粟凝她現在人在哪里?”明知道去見她也是于事無補,或許還會令事情更糟糕,可是他必須去確定粟凝沒有事。
“我是剛得到的消息,她應該還在拍攝地點,畢竟那種地方……”
“拍攝地點在哪里?”
“西郊的一處花田,那是有些偏僻的地方……”
沒等路遠說完,梁沛軒已經拿了車鑰匙奔下樓。
“粟凝和天華娛樂鬧僵對我們有利,他為什麼要那麼著急?”路遠自言自語,“他真的不了解自己。”
一路向西出了市區,梁沛軒沿途打听哪一處的花田有攝影小組到過。在這種地方,有人拍片是大新聞,想打听並不難。
梁沛軒一路緩行,惟恐與粟凝錯過。不過,他是不是該先給粟凝打個電話呢?她不知道他會來接她,又怎麼會傻傻的等他來?
梁沛軒停車,想撥電話,卻看見粟凝正迎面走來。
她真的想走回市區嗎?
他下了車,砰的一聲摔上車門,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究竟在氣些什麼。
粟凝驚愕的看著梁沛軒,“你怎麼會在這里?”
“來接妳這傻丫頭啊!”梁沛軒的語氣不是很好。
“接我?”粟凝還是有些胡涂,“為什麼接我?”
“妳就準備這樣走回去嗎?”以這樣的走法,她走到天黑也未必能回家。
“這里叫不到車,再向前走一段路,車會比較多。”
“innie呢?為什麼她沒有載妳回去?”
“她還有別的事吧?其實也沒有關系,走路可以鍛煉身體。”粟凝語氣輕松。
“是公司不讓她載妳回去的,對不對?”
粟凝驚怔的看著梁沛軒,“你知道?”
“知道什麼?知道妳和天華娛樂鬧僵了嗎?”
“合約快要結束了,是不是鬧僵,沒有什麼差別。”粟凝倒是不介意。
他嘆了一口氣,“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我可以來接妳。”
“沒有必要的,又不是很遠。”
“粟凝,我在妳眼中,究竟算什麼?”在這種時候,她竟然不會想到他?
“我只是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粟凝緩緩的解釋。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對,和公司鬧僵,妳無所謂;妳一手捧紅的歌星忘恩負義,也沒有關系。那我到底在這里氣些什麼?”梁沛軒一轉身,狠狠的踢了一腳車輪胎。他是怎麼了,被這個女人搞瘋了嗎?
粟凝輕輕的抱住梁沛軒,等待他平復心情。
“其實,娛樂圈里還不都是這樣?有多少人今天紅極一時,明天就被人遺忘?沒有人知道自己下一刻的命運。我既然選擇做經紀人,自然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梁沛軒轉過身,看著粟凝,“妳不準備把妳和公司鬧僵的原因告訴我嗎?”
“原因?”粟凝疲倦的一笑,“原因有很多,你要听哪一個?”
“與我有關的那一個。”梁沛軒說得肯定。
“你?”粟凝避開梁沛軒的目光,“你都知道了啊。”
“事情由我而起,難道我不應該知道嗎?”
“與你無關的,老板一直沒給我難堪是希望可以挽留我。現在,既然已經確定我不會留下,就沒有必要再對我保持和善的面孔了。”粟凝將一切都說得合理。
“我不是三歲的孩子,粟凝,不是任何解釋都可以打發我的。”
粟凝一陣沉默。
梁沛軒握住粟凝的雙肩,“看著我,粟凝。”
粟凝注視著梁沛軒,眼中有淚光在閃動。
“妳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妳的男朋友,你可以怨他、怪他,但不可以回避他。”
“我只是不想增加你的負擔。”粟凝的聲音有些哽咽,“做你的女朋友,是讓你開心,讓你輕松的,我怎麼可以讓你煩惱?”
“妳不知道什麼是分擔嗎?如果我只是貪婪的分享妳的快樂,妳和我在一起,又有什麼意義?對于我,妳永遠都不是負擔,知道嗎?”
粟凝含著笑,卻抑制不住淚水溢出雙眼。
“傻丫頭,哭什麼?”梁沛軒為粟凝拭去淚,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第一次看見她流淚,淚雖決堤卻依舊含著笑。她並不美麗,可是這樣含淚的笑容,卻格外惹人心憐。
粟凝將臉埋在梁沛軒的胸前,悶悶的開口說︰“我一直都告訴自己要堅強,因為沒有人可以讓我倚靠,再苦、再累,我都必須一個人去面對,從不敢奢求有誰會和我分擔。”
“沒有關系,現在妳有我,我來讓妳靠。”話說完,梁沛軒才發現自己有多沖動,話未經大腦就這樣跑了出來。讓她靠?他憑什麼?憑借用欺騙堆砌起來的假象嗎?
“遇到你真好。”粟凝似在喃喃自語,話語中有幸福的味道。
真的好嗎?遇到他,只怕會是她此生最大的惡夢。
梁沛軒下意識的抱緊粟凝。粟凝平日的堅強只是她強加給自己的一件外衣,堅強外衣下的她同其他女孩子一樣脆弱。
她以為他是她的倚靠,可是他並不是,這樣被她信賴倚靠著,他真的懷疑自己能不能狠下心來欺騙她,或許,他根本就不應該跑到這該死的西郊來!
“我以為你會送我回家。”粟凝坐在沙發上抱著軟軟的靠枕,疲憊的說。
“今天是我的生日,妳不陪我嗎?”
“你的生日,我都不知道呢!”粟凝淡淡一笑,“怎麼辦?我沒準備禮物。”
“放心,我會記得討禮物的。”梁沛軒俯身吻了粟凝一下。
“不如我烤一個蛋糕吧?生日總是應該慶祝的。”
“有什麼值得慶祝的?這世界每一天有多少人降生,我的生日又有什麼特別?”對于他,生日的意義就在于有一個適合的借口向別人索討禮物。
“對我來說,你的生日是特別的。沒有你的出生,又怎麼可能讓我遇到你?”粟凝說得認真。
梁沛軒笑道︰“依妳的意思,我的出生豈不是就為了與妳相遇?”
“也許真的是啊!”粟凝也笑了,“也許,某些人出生,就是為了與生命中的某個人相遇。我不知道我在你的生命中究竟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可是我很清楚,我的生命因為你而發生了變化。”
“傻丫頭。”梁沛軒把玩著粟凝的發辮。他真的不想騙她,可是為了公司,他又必須騙她。
“不如開一瓶紅酒吧。”粟凝建議道。
他睜大眼,“妳不是不能喝酒的嗎?”
“你還記得啊!”
是啊!他竟然還記得。善忘的他,竟然記得她喝酒會頭痛。
“沒有關系,有你在,頭痛也不怕。”
“傻話,我又不是醫生。”梁沛軒起身為自己倒了杯酒,“妳這樣陪著我就好。”
“一個人喝酒好像藉酒澆愁。”
“是嗎?”梁沛軒喝了口酒,笑道︰“我哪里有愁事?”
“對呀,如果有,你一定會對我說的。”粟凝點燃蠟燭,熄了燈,“這樣就好多了。”
“陪我跳支舞。”梁沛軒開了音響,歌曲是“Iillalaysloveyou”。
“跳舞?我不會。”
“沒關系,有我。”梁沛軒匆匆的喝完酒,手臂一收,將粟凝拉進自己的懷中,擁著她,緩緩的挪動腳步。
她怎麼這麼瘦?抱著她,他甚至不敢太過用力,怕她會碎在他的懷里。
“妳很特別。”梁沛軒輕聲道。
“每個人都是特別的啊!”
“妳不一樣,妳是有魔法的。”擁著她就會莫名的心安、滿足,仿佛抱緊了她,就擁有了全世界。
“魔法?”粟凝仰起頭,看著梁沛軒,“什麼樣的魔法?”
這樣的燭光、這樣的音樂,再加上酒精的力量,讓他覺得眼前的粟凝別有一番動人的美麗。
“妳讓人想吻妳。”
梁沛軒的吻格外溫柔,完全不似他平日的霸道。情不自禁的,他的手停在粟凝的領口,欲解她的衣扣。
粟凝譬住梁沛軒的手,注視著他,目光越來越蒙,唇邊有了淺淺的笑意。
“沛軒,我愛你。”粟凝喃喃地道,
罷剛找回的理智在粟凝輕聲開口之後,立刻崩塌得徹徹底底。
“做我的女人,粟凝。”
去他的新音文化總經理,去他的頂尖經紀人,這一刻,他是男人,她是女人,他們之間的關系就是這樣簡單.
粟凝放開手,“我是你的,永遠都是。”
這樣做到底對不對,梁沛軒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想了;當激情沖昏了頭,有誰還能抓得住理智呢?就讓他放縱到底吧!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騙她的心也就罷了,他還騙走她的貞操!
梁沛軒明明已經醒了,卻不願睜開眼楮,他寧願一切都是一場夢;可是,他知道不是夢,他甚至知道粟凝小心翼翼的下床,甚至聞到早餐的香味。
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有心思想早餐?
昨晚他究竟是中了什麼邪,粟凝並不是性感女郎,即使昨晚的她的確比平時多了一分嬌媚,可也談不上“秀色可餐”,而他也不是那種急色鬼,沒有道理會因為粟凝而把持不住啊!
“為什麼不睜開眼楮呢?你明明已經醒了。”粟凝的聲音就在耳邊。
梁沛軒不得不睜開眼楮,他看到她含笑的眼,泛著微紅的桃腮。
“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粟凝怔了一下,慢慢的站起身,笑容變得有些勉強,“沒有關系,我不是小孩子,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你不必擔心,我不會怪你的。”
笨蛋!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她是他的女朋友啊!情之所至,有什麼好道歉的。一句“對不起”反倒似在推遠她,硬生生的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快點起來吧,早飯已經準備好了。”粟凝退出臥室,細心的關好門。她沒有說什麼,可是她的笑容卻有些傷感。
梁沛軒快速的起身,穿好衣服。一走出臥室,誘人的飯香撲鼻;這樣的感覺好陌生,卻好溫暖。
從後面抱住了粟凝,梁沛軒低聲問︰“妳不後悔嗎?”
“我對你說我是你的,這不是敷衍。”粟凝淡淡的說︰“我不會後悔。”
“那麼,搬來和我一起住吧!”一句話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說了出來。
他是怎麼了?餓傻了嗎?因為一陣飯香、陌生的溫暖,他就決定讓她走入他的生活?他是瘋了,真的瘋了!
粟凝靜靜的站著,沒有回答。
“為什麼不說話?”梁沛軒有些詫異。
“我在等你收回你的話。”
“妳在說什麼?”她是在生氣,還是傷心?她的話听起來雲淡風輕,卻透著一絲壓抑。
“我在想,也許我是你寂寞時的慰藉,你並非真的愛我,愛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你只是需要我填補空虛。”
“別說傻話了。”梁沛軒扳正粟凝的身子,讓她正視他,“什麼寂寞時的慰藉、什麼填補空虛,妳是我的女人,我愛妳,明白嗎?”
粟凝輕輕的點頭,“只要你肯說愛我,我就相信你。”
“傻丫頭。”梁沛軒緊緊的擁她入懷。剛剛的那一刻,他以為她已經不再信任他,以為她會就此離開他,他感到真真切切的恐懼;可是,他在怕什麼呢?伯自己的計畫前功盡棄嗎?是啊!他還有計畫,還要讓她簽下合約。
“搬過來吧,我真的需要妳。”
“嗯。”粟凝答應道。
從此以後,他的生活中走進一個女人,一個注定要離開的女人。
這種感覺很奇怪,他的生活中融進粟凝的色彩。衣櫥里多了粟凝的衣服,窗簾換成她喜歡的藍色,被子上有她的淡香,甚至空氣中都有她的氣息;這種感覺太過新奇。已經習慣一個人的生活,從沒有想過會有誰加入他的生活,改變他的生活,然後,粟凝出現了。
他與粟凝同居的消息沒有逃過娛樂記者敏感的嗅覺,很快的,報紙的娛樂版就出現他與粟凝的照片,文字也極盡夸張。
對于這種事,梁沛軒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令他意外的是,第一個對這件事做出反應的,竟然是他的父親。
在看到新聞後,梁世勛要見粟凝。
梁沛軒完全不知道父親有何想法,當他和Carolyn交往時,父親並沒有要見她,怎麼突然對粟凝這麼重視?
想找路遠想辦法,可是路遠給他的答案只有一個--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哪有什麼一世?他與粟凝之間只是一場陰謀,他怎麼可以把她介紹給父親?
路遠的態度有些奇怪。
對于他與粟凝同居這件事,路遠並沒有太驚訝,也沒有給任何的意見,只說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的生活,你自己決定就好。
怎麼自己決定,他的生活會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那該死的計畫,怎麼現在卻成了他自己的問題?
無奈之下,梁沛軒只能帶粟凝去見父親。父子情淡並不表示他不尊重父親。
粟凝有些緊張,他感覺得出來,在見到父親之前,她一直都沒有說話,雙手緊緊的交握在一起。
案親的態度很奇怪,在打量了粟凝一下之後,就將粟凝叫到房,完全不讓他知道談話的內容。
也不知道粟凝與父親究竟說了什麼,父親對她是相當滿意,出了房之後,一直叫她“凝丫頭”。
Carolyn和他在一起七年並沒有得到父親的認同,而粟凝不到一個小時就贏得父親的歡心;或者,粟凝真的有魔力吧!
“父親對妳說了什麼?”出了大門,梁沛軒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沒什麼,只是閑聊而已。”粟凝淺笑。
“沒什麼?不可能的,他不是一個好溝通的人。”
“那是因為你不願和他溝通。”粟凝挽住梁沛軒的手臂,“你和伯父之間疏遠得太久了。”
“妳不了解,我和他之間根本無話可談。”
“那是因為你的角色混亂了。”
“角色混亂?”
粟凝的聲音很輕,不像在說教,更像是在談心,“你崇拜你父親,因為他的事業非常成功,盡避他對你疏于照顧。可是,就是因為你太崇拜他,反而忘記他與你是父子,他不僅是新音文化的董事長,還是你的父親,你的尊敬反而沖淡你對他的愛。”
“我不懂妳在說什麼。”
“你知道伯父對我說什麼嗎?”粟凝的笑容好溫柔,“我們一直在說你。”
梁沛軒指著自己,“說我?”
“是啊,伯父一直在說你小時候的事,說你如何用功、如何努力、如何懂事;其實你一直都想得到伯父的贊賞,對嗎?”
“亂說,他的贊賞對我有什麼特別的?”
“別嘴硬,你應該了解你自己的,只是你一直不去面對而已。”粟凝輕輕一嘆,“但是你並不知道伯父一直都以你為傲,在他心里,你是最優秀的。”
“不要憑空臆測我父親的心思。”以他為傲,他怎麼不知道?
“不是臆測,伯父說了那麼多,都是你的優點,如果不是以你為傲,他不會那麼清楚記得過去的事。”
“妳……”梁沛軒看著粟凝,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太敏感,敏感到只是短短一小時的接觸就找到他與父親之間的問題癥結所在。但他卻開始害怕,她這樣一步步的深入他的生活中,當她離開時,他的世界豈不是要天翻地覆?
“有機會和伯父好好的談一談吧!”
擁有這樣的女人是一種福氣,不知道以後誰會得到她。突然,他舍不得粟凝從他的生活中離開。
下意識的,他緊緊的摟住她。
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拒绝任何涉及政治、黄色、破坏和谐社会的内容。书友如发现相关内容,欢迎举报,我们将严肃处理。
作品《詐妻》内容本身仅代表作者頌晴本人的观点,与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立场无关。
阅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确有与法律抵触之处,可向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举报。 如因而由此导致任何法律问题或后果,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均不负任何责任。
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做最专业的言情小说网,喜欢看言情小说的你,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www.cbzy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