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帝的小淘氣 第五章
連卡佛的那通電話,逼得那亞森必須好好想想他與葛花仙的關系。
他再次凝視她沉睡的臉蛋,發現自己竟不受控制地想將葛花仙佔為已有,免得那臭家伙捷足先登。
在讀醫學院時,他與連卡佛,以及以整型外科見長的泰陽都是校內的風雲人物。連卡佛是那種天生的貴冑,渾身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是那種讓女人很難拒絕的男人。他則像冷金,雖有黃金般的價值,但淡漠的感情與霜冷的表情常令人退避三舍。
由于他鑽研的科系正是人類最脆弱的——泌尿科,使得他對兩性關系從不抱希望,然而連卡佛卻讓他認真去想一個女人對他的重要性。
如果連卡佛不曾頻頻對葛花仙示好與關懷,而他也不曾與她交會過,他大概也只會挖苦老連一句︰“小心來路不明的貨,玷污了你的那話兒,到時就得來我這兒報到!”
可是他吻過葛花仙,了解她不是那種道地的法國女人,她還保有古早中國婦女的含蓄與美德。這點讓他猶豫了。
他不想放開她!
“嗯——”她夢囈地哼著,藕臂嬌懶地往外伸展,半夢半醒地扭動。
他急忙坐回她的身邊,等待她張開雙瞳。
她輕輕挑動雙眉,翻了身子,但並未蘇醒,再次挨著枕頭沉沉睡去……
忽然間,他腰間已改成震動的手機陡地震動起來!
他取出手機,一見上方的號碼,眉心又蹙成了溝,“喂!”
“亞森,你太不夠意思了吧?”連卡佛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這是個自由心證的問題,我不覺得對誰夠不夠意思。”他將問題丟回去。
“你真的決定娶我那個有如花仙的美眉?”連卡佛追問。
“她不是你的,也不是『那個美眉』,別把你勾引辣妹的招數及形容詞用在她的身上。”
“老天!看來我的內線消息是真的!”連卡佛夸張地大呼不可思議。
“原來這醫院的人全被你收買了!”
“我不用收買,那些大嘴護士自會向我報告。”連卡佛冷笑道。
“你不是說她們的嘴性感嗎?怎麼下一秒又變成大嘴護士?”他反問。
“有利用價值叫性感,沒有利用價值叫多嘴或大嘴。她們愛饒舌,我便順道向你求證。只是我的命定情人怎麼到了你那兒?”
“她只是失去記憶,沒有迷失靈魂,和你祖母的預言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我沒有搶走任何人的命定情人,也不相信命定這兩個字!”
“說謊!”連卡佛立即反駁。
“你可以閉嘴了!”
“我偏不!誰不知道法國最有名的泌尿科主治大夫對女人是不屑一顧,更不會娶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為妻。嘿,你打算娶她總有原因吧?”連卡佛的聲音變得有些詭異。
“哼。”他冷笑了聲,不理會對方的詢問。
但是連卡佛可沒打算放過他,“你可要小心!別忘了你自己的名言——別上了來路不明的貨,染病上身。”
“管好你的嘴!”那亞森的聲音頓時有些激昂。
梆花仙被他的聲音吵醒,“誰在那里?是你嗎?還是雪靈?”她雙瞳眨呀眨地睜了開來。
那亞森沒有回覆他,立刻將手機關機,再睇向她,正好對上她熠熠發亮的雙眸。
室內昏暗的光線,讓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她問道︰“你是誰?”
她環視四周一遍,又聞了聞這屋子的味道,然後蹙了蹙眉頭,馬上判斷出這里是醫院的病房。
昨天的記憶如潮水般慢慢地襲來,她依稀記起昨天有個男子對她說他是她的丈夫……
她再仔細地看了看眼前的男子,是他!是那個自稱是她丈夫的人!
“你醒了?睡得好嗎?”那亞森關心地問著。
“嗯。對了,你昨天答應我要告訴我我是誰,我其他的家人在哪里,以及我的一切……”她迫不及待地問道。
她急于知道一切,不願意對過去一無所知。尤其,她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她的丈夫。
“你應該還記得我昨天告訴你的話,你叫葛花仙。”
“葛——花——仙。”她點點頭,輕輕地念著自己的名字。
“你是中法混血兒。沒有出車禍前,你很——”該怎麼形容她……有了!“你很有原則,也堅持己見。為達目的,絕不半途而廢。”
“看樣子你對我的評價不算太差。”她笑了。
他也笑了,“原來我還不知道你如此自戀。”
“請給我一面鏡子。”她說,試圖撐起身子。
他馬上上前攙扶她,卻為她所拒,“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就可以。”她口氣十分認真。
他的手旋即停在半空中。
她似乎已消化她失去記憶的事實,不再像昨天那樣驚慌失措與無助,又回復到她原本獨立自主與對男人總是設防的個性。
“我是你的丈夫,幫你是應該的。”他小心試探她的底限。
“其實說真的,到目前為止,對于這——這點,我很難相信。”她雖然希望這是事實,但內心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所以仍與他保持著距離。
看來,目前情況對他不利,他必須下個猛藥扭轉局勢。
于是,他似笑非笑地說︰“也難怪。若我是你,也會懷疑。”
“為什麼?”看他的樣子,好像是說是她高攀他了,他根本不可能騙她、圖她什麼……
是的,他的確是個帥斃的男人,而且從他的衣著、手表、皮鞋,還有渾身散發的氣質,在在宣示著他所代表的是金字塔頂端的菁英。而且,他是個極有魅力的男人,很難讓人不心動。這樣的男人似乎什麼都有了,照理說,是應該不會圖她什麼的……
“你要的鏡子來了。”看出她似乎快落入他設的陷阱,他趁機遞上一面鏡子,以便讓她相信,能嫁給他那亞森,是她燒了好幾輩子的香,並不讓她懷疑一切是假的。
她一接過鏡子,登時低聲驚呼︰“啊!”
鏡面中是一張以白色紗布包裹的臉,只露出兩個眼珠,看得人既驚悚又恐怖。
難怪剛才她覺得自己臉上好像有點緊繃。
她突然想哭,她的潛意識告訴她,她該是個如水仙般美麗的女子才對啊!
“我——我是怎麼出車禍的?”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已經在調查了。”他有點後悔自己的殘忍及刻意設計她的私心。
“我的臉……會恢復原狀嗎?”她小聲地問。
“你還記得自己原來的樣子嗎?”
她氣餒地搖頭。
“既然不記得了,就算你不恢復原貌又有什麼影響?”他再問。
“當然有!”
“有什麼分別?”
“哪個女人不愛美?難道我有個這麼美的名字,是因為我長相平凡,所以父母才為我補其不足的嗎?”
他沒有立即回話,只是在想,該怎麼讓她心甘情願成為他的妻子。最後他終于說道︰“你知道我很富有嗎?”
“我怎麼會知道!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你的事!”她賭氣地怒道。
“你心平氣和地听我說,否則永遠找不回真正的自己。”
她頓時不語。
“我的名字在法國,甚至希臘都是赫赫有名的,是許多仕女名暖願意下嫁的對象。可是,我卻是個不婚者。”
“不婚者?你——為什麼和我說這些話?難道你是同——”
“我不是同志。”他回應了她的疑惑。
“那你為什麼娶我?”她反問。
“我娶你是因為你對我別無所求。”他下了結論。
“別無所求?”她有點不相信自己這麼偉大。
“你唯一的心願就是當個花農。”他說。
“花農?是——種薰衣草嗎?”她直覺地月兌口而出。
“你記起什麼了嗎?”他的心震了一下。
她撇了撇唇,苦笑,“沒有。只是覺得薰衣草花海的影像,一直在我的腦海里繞著。”
“對,你的確喜歡薰衣草。我們的家就在一片花海中。”
“真的!?”她的心情突然好轉。
“真的。”
“對了,我想知道我們是對……『和睦』的夫妻嗎?”她本來想說“恩愛”的。
“算是和睦吧。”想起之前和她針鋒相對的情形,他忍不住笑了。
“算是……”她不懂他在笑什麼。
“是啊。因為我娶了個有原則又固執,口才更是一流的妻子。”他半開玩笑地說著。
“那……我們常吵架嗎?”
“算不上吵架,應該說是『打情罵俏』比較合適。”
“那……你……”下面的話她問不出口,因為她想知道他是否愛她,真的很想。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忍不住逗她,“我怎樣?你該不是想問我,我愛你嗎?”
听他這麼一說,她雙頰登時飛上兩朵彤雲,盡避真的想問,卻欲語還羞,最終還是作罷,趕緊轉移話題︰“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我還有其他的家人嗎?”
“很抱歉,你沒有其他的家人。”他說謊了,“而且你必須等到紗布拆了才能回家。”
她有點失望自己無親無戚,但還是很好奇對方的心態,“你不怕看見一張平凡,甚至恐怖的臉嗎?”
雖然對于那亞森是自己丈夫的事,她還是有所疑惑,但她仍期待他的答案。
“怕。”他笑了,但那笑卻含著難得的悲憫。
她的雙目眸一斂,有些受傷,“你不該娶我的。”
“該不該由我決定。”他說得十分堅決。
“也許你可以離婚,再娶別的女人。”她再次賭氣道。
可是話才落下,她就後侮了。因為她並不想放棄眼下這個和她談得來的男人。
“你想嗎?”他套問她。
“我——”猶豫之色迅速閃過她的雙眸。
“這樣吧,我們就簽一張協議。”
“協議?什麼形式的協議?”她疑惑地問。
“如果在半年內,我們都看對方不順眼,彼此就可以恢復單身,如何?”他從黑色的名牌皮箱中取出一份文件,“簽不簽?”
文件是以法文寫的,他在她的面前虛晃了一下。
“如果我不簽呢?”她覺得事情發生的太快了,總覺得有些不安。
“你為什麼不想簽?”他問。
“因為……我……我覺得……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而且我對之前的事一點記憶都沒有……”思緒紛亂的她,很難當下作決定。
“你怕我騙你?”他一語說中她的內心隱憂。
“我……”
“如果我真要騙你,就不會要你簽下這張協議。我們已經結婚了,就算日後我們如何相處不來,只要一天不協議離婚,就還是夫妻,也就得過著同床異夢的生活。”他停頓了一下,溫柔的看著她,“我真的是為你著想,擔心失去記憶後的你,無法適應夫妻生活,才會這麼做。”
听他說得如此誠懇,她反而覺得自己太過小心眼了。“我……”
“給我們彼此一個算是『重新開始』的機會好嗎?為了讓你對日後我們的婚姻生活不至于太過懼怕,昨夜我特地請律師擬好這份協議,並請人一大早就送來。所以,請你不要拒絕我的好意。”
看著那亞森那雙充滿真摯情感的雙瞳,葛花仙心一軟,最後看也不看地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他極其快速地將文件收入皮箱,露出深不可測的笑容。
“為什麼我覺得你的笑容有點詭異?”她不安地說。
“心中有鬼,自覺有鬼。”他說了一段中國俚語。
“你也有中國人的血統?”她驚呼。
“答對了,寶貝,你很聰明。”
“我要是真的聰明,就該先弄明白我是誰後,然後再決定要不要簽下剛才那份文件。”
“寶貝,我只說你很聰明,卻沒說你有智慧,所以不必太難過,反正一翻兩瞪眼的日子就只有半年。”他調侃她。
“你——比豺狼還狡猾!”她又動怒了。
“這也是我致富的原因之一。不過我娶了沒有容貌,卻有美德的你,所以說我不算狡猾,而是有智慧。”他笑著說。
“誰說我沒有容貌!”她不平道。
“你自己說的。”
“你——這個自大狂!”她氣呼呼地說。
“謙卑的人有福了,天國必是他的。爭論不屬于神,乃屬于撤旦。”他突然引用聖經里的話。
“天啊!你該當神父的。”
“我是差一點上任,還好臨陣月兌逃,否則現在抱的不是你,而是聖經。”他不顧她的反對,硬是將她按回床上,“再睡一會兒,待會兒神經外科、骨科、皮膚科、整型外科的醫師會為你會診。”
“那我不就成了重整的機器人?”她自嘲道。
“如果你非要這麼說,那就是了。若真是這樣,你也會是一個會思考的機器人,就像AI人工智慧那部戲中的小孩一樣。”
“那是一個失去記憶的機器人。”
“不完全對。那男孩最後靠著母親的毛發及DNA的認證,找回失去的回憶。”他鼓勵道。
“那是電影!”她氣餒地低喊。
“但是戲如人生。”他依然溫柔地道。
“你除了有醫生的頭餃,還有什麼不同凡響的紀錄?”他的博學及引經據典,引發她對他更多的興趣。
“你知道嗎?有錢人的確比小康家庭的成員,優勢要來得多一些,我們除了可以接受正統的教育,還有余力去完成許多需要錢才能完成的夢想。我很慶幸上蒼眷顧我,還有家父的恩典,我已獲得良多。”他認真地說︰“所以,除了醫生的頭餃,我也是幾家連鎖飯店的負責人,其他——”他聳聳肩,“只是興趣而已。”
“那你真該娶金發、碧眼、豐胸、翹臀的西方美女,而不是我這株長在水邊的平凡水仙。”她酸溜溜地說。
“我有些大男人主義,所以不需要個高唱婦運的妻子。”
“也許有天我也會高唱!”
“也許吧!不過,等到那天再說吧。”他為她蓋好被子,“睡吧,為了照顧你,我已經好幾天沒合眼,我得回去補眠,還有上班。”他朝她眨眨眼。
“謝謝。”她小聲地說,目送他走至門邊,並在他身後低聲說道︰“也許你並不是大男人主義,只是習慣掩飾內心的情感。”
他怔在原地,沒有轉過身子,卻不斷咀嚼她的話,最後還是拉開門離去,“明天見。”
“明天見。”她低聲道別,但他已听不見。
接下來,她怎麼也睡不著。
就在這時,她病房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她接起電話,低聲應對,卻听見電話被掛上的嘟嘟聲。
她皺了下眉頭,疑惑地放下電話,靜靜的等候。因為她知道,如果對方一心找自己,一定會再打來。
鈴……果然電話又響了。
她再度接起電話,“喂。”
結果對方還是不出聲,這讓她有些驚慌。
接著她又听見一聲電話被掛斷的聲響。
她心頭隱隱閃現著不安的感覺,就像驚悚片中的壞人在準備吞噬目標前的故作神秘,弄得她心神不寧。
惶惶不安之中,她才想起自己忘了問那亞森的電話或是手機號碼,以便隨時與他聯絡,于是她選擇按下急救鈴。
不到半分鐘,護士小姐趕了過來,“夫人,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我想知道我丈夫的手機或電話號碼,不知在病歷表上,他是否有填寫?”她故作冷靜地問。
“我立刻為你查詢。”護士的態度很好,立即去查詢。
看著護士積極的態度,她不禁憶起那亞森的背景。可能是他的財富與專業,讓護士對她的態度謙和而且有禮吧!
法國人可是一向自認為第一人種,會釋出善意大都是有原因的。
她相信這是她“丈夫”的魅力所致。
三分鐘後,病房內的電話又響起。
“喂。”她接起電話。
“我听護士說你找我?”那亞森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我——我——我有點疑惑。”她沒說出“害怕”這兩個字。
“什麼事?”他听出她顫抖的聲音,夾著不可言喻的恐慌,他的一顆心瞬間懸在半空中。
“我只想知道怎麼和自己的丈夫聯絡而已。”她說謊了。
“我會讓護士立刻辦好這事,但我的直覺及你的口氣告訴我,你不是為了這件事找我。”
“嗯……”她猶豫該不該說。
“不要一個人擔下擔子,有時你以為簡單的事,卻透著危機與重擔。我是你的丈夫,告訴我你的擔憂。”他鼓勵道。
他的溫柔讓她鼻頭一酸,好想哭。
“說吧。”
“我——”
“不要隱瞞。”他催促她。
“有兩通外電,響了又掛上,我以為——我——”她說不下去。
“我馬上來!”
“不要,你不要來!你先休息,我可以照顧自己。”她沒料到他的反應這麼大。
“怎麼照顧?你現在半邊手足都不方便,外加只有一雙眼楮可以動,怎麼照顧自己?”他又自責道︰“剛才應該將羅平留下來保護你的。”
“羅平?”
“我的保鑣兼機師。”
“如果你不放心,那就請他來好了。”她說。
“情況改變了。羅平是會來,而我也會來。”說完,他便收線,不由她再解釋與推辭。
同時間,他立刻調查那兩通電話的來處,還有積極調查這次車禍的緣由。
至于仍然處在震驚中的葛花仙,則強迫自己坐起來,半拐半扭地離開床邊,試圖找尋自己的物品。
她困難的翻著衣櫃,看見一個樣式簡單的皮包,里面有些小東西,口紅、香水、幾瓣薰衣草及迷迭香的葉瓣,還有一盒粉餅。她直覺地打開它,而且很自然的按了幾下隱藏式的卡鎖,里面竟然有一張極小的照片!
她很驚訝自己為何會知道這粉餅盒的秘密卡鎖。她望著照片中的四個女孩,頓時覺得一種超過任何情感的溫暖襲進了心房——那是一種類似親情的感受。
她們每個人都好美,其中最年輕的女子雖然不似三名女孩那般美若芙蓉,但卻是屬于那種看過她一眼,就令人難忘的個性美。
她們是誰?為什麼她內心有股火熱的感覺?更有意思的是,其中一名女子的長相令她倍覺親切,好像她們老早就認識似的。
她陷入前所未有的疑惑中,這時,電話又響了。
她困難地抓起電話,劈頭就說︰“不要裝神弄鬼了!說,你到底是誰?”
對方怔了一下,立刻回神,嬉皮笑臉地回應︰“花仙子,你都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救命恩人?”她疑惑。
“對!是我救了你、而不是那個冷血的家伙——那亞森。”
“我的丈夫?他——他沒有救我?”她莫名的有些心痛。
“老天,你真的嫁給他了?”連卡佛故作驚訝道。
“你到底是誰?”她好奇地問。
“我叫連卡佛,是你那薄情又霸道丈夫的同學。”
“剛才你說救我的事,可以再說一遍嗎?”
“成!”他俐落地應答。
房門卻在這時被打開,那亞森截過電話,“別再騷擾她,否則我會讓你在法國混不下去!”
“你有這麼大的本事嗎?”連卡佛調侃道。
“連卡佛!?”他還以為是騷擾葛花仙的歹徒!
“正是區區在下我。”
“再見。”他馬上將電話給掛上。
梆花仙看著那亞森的臉盡是疑惑,“他說你並沒有救我,而是他救了我。這是怎麼回事?”
“確實來說,他只救了『一半』。”
“一半?”她不解的問道。
“你發生車禍後,他是第一個發現你的人,不過卻是『我們兩個』一起將你送進醫院的。”他特地加重“我們兩個”四個字。
“那他怎麼說是他……”葛花仙還想繼續問下去,那亞森卻連忙打斷她的話。
“連卡佛說話一向如此,他會這麼說只是想向你邀功,希望你感激他。別想太多。”話落,他便轉過身,命令身邊的一名壯漢道︰“羅平,你在門外二十四小時好好保護我的妻子,直到她出院為止。”
“是的。”羅平立刻退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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