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ot;原來是人不舒服&uot;房間內，曹芬一邊擰著毛巾，一邊念道︰&uot;你不要以為小病就不要緊，最近流行性感冒可厲害了！前些日子，阿康他爸也受了寒，還去醫院吊點滴呢！你們年輕人，就愛仗著自己年輕，什麼都不放在心上&uot;


    汪俏君躺在床上，乖乖的讓她將毛巾放到自己額上，只能苦笑。


    &uot;媽咪，&uot;樂樂抱著貓咪坐在床上，小小的臉上盡是擔心。&uot;你沒事吧？&uot;


    她伸出手，模了模她的頰。


    &uot;沒事，媽咪躺一下就好了。&uot;


    &uot;真的沒事嗎？&uot;梁康硯站在床邊看她。&uot;附近有一家大醫院，我帶你去那兒掛急診好不？&uot;


    &uot;沒事。&uot;她將被子拉高，蓋住半邊臉。&uot;我真的沒事，你們太緊張了。&uot;


    真是一場天大的誤會。


    偏偏，她心虛的不敢揭露事情的真相。


    如果她說她的臉紅不是因為感冒發燒，而是因為他，會不會把這一屋子的人全嚇得奪門而出？


    偷偷望向曹芬，再看向一臉憂色的梁康硯。


    喔！她保證答案是肯定的。


    其實，連她自己都覺得很恐怖，何況是別人？


    她完全沒有辦法想像自己墜入愛河的樣子，更不用說是那些你儂我儂，無限嬌羞的反應，根本一點也不適合她。


    扁想像已經足以讓她雞皮疙瘩掉滿地。


    恐怖喲！


    &uot;我去煮姜湯給你喝。&uot;將熱水放到地上，曹芬站起身。&uot;姜湯祛寒很有用的。阿康啊，你來幫忙。&uot;


    看見梁康硯修長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汪俏君松了一口氣。


    終于走了。啊！真想抽一支煙，這是她紓解壓力的最佳良方。


    &uot;媽咪，&uot;樂樂將貓咪放走，趴在她的胸前看她，忽然爆出一句驚人之語。&uot;我要叔叔做我的爹地，好不好？&uot;


    汪俏君的心髒險些停止跳動！


    心虛的望了望虛掩的房門，她壓低聲音道︰&uot;樂樂，不要亂說話。&uot;


    &uot;我是認真的。&uot;小小的臉上有著異常堅決的表情。&uot;我喜歡叔叔，而且也喜歡婆婆，更喜歡喵喵，我要叔叔當我的爹地。&uot;


    &uot;樂樂&uot;她憐愛的撫著小女孩的發。&uot;就算叔叔不當你的爹地，你還是一樣可以過來找喵喵玩啊！&uot;


    樂樂嘟著嘴搖頭。


    &uot;才怪，重慶說，如果叔叔有了女朋友，他就會被搶走了。&uot;


    &uot;啊？&uot;她是知道樂樂在幼稚園有一個新的玩伴，名字叫紀重慶，可是她完全沒有辦法想像兩個六歲的小朋友，聚在一塊不聊神奇寶貝，不關心明天點心吃什麼，居然是在聊這種話題。


    她六歲的時候，只會哭著找媽媽，哪來那麼多心思？


    &uot;樂樂，&uot;想了好一會兒，她才終于開口。&uot;就算叔叔有了女朋友，也不代表他會被搶走。而且，叔叔是一個人，不是東西，更不是屬于我們的，所以沒有什麼搶不搶的問題。&uot;


    &uot;我不要叔叔被搶走。&uot;樂樂拒絕理解，在她身上滾來滾去。&uot;我要叔叔當我的爹地，好不好嘛。&uot;


    汪俏君閉上眼楮，期盼樂樂這些話沒有對曹芬說過。


    她看得出來，梁母希望梁康硯未來的妻子是甜美可人的小甜心，絕對不是像她這樣男孩子氣，又粗魯的女人。


    &uot;你沒跟婆婆說過吧？&uot;她難掩擔心的開口問。


    樂樂停下翻滾的動作，睜大了眼看她。


    &uot;沒有吧？&uot;汪俏君一臉忐忑不安，&uot;你沒有說吧？&uot;看見外甥女搖頭，她總算松了一口氣。&uot;這些話不能在婆婆面前說，知道嗎？&uot;


    &uot;那到底叔叔可不可以當我的爹地？&uot;一雙無辜的大眼望著她。


    &uot;別人行不行？&uot;她真的不認為梁康硯有可能喜歡她。&uot;這個星期日，媽咪帶你去看新爹地好不好？&uot;


    &uot;新爹地？&uot;樂樂的表情沒有她預期的高興，反而擰緊了眉。&uot;我不要新爹地。&uot;


    &uot;只是看看嘛！&uot;她抱緊她小小的身子。&uot;那是外婆給你找來的新爹地呀，如果你不喜歡，媽咪就不要了，好不好？&uot;


    &uot;真的喔？&uot;樂樂非常認真的伸出手。&uot;打勾勾。&uot;


    &uot;好，好。&uot;她輕輕勾起圓圓的手指頭。&uot;打勾勾，說謊的人是小狽。&uot;


    這時曹芬正好端著姜湯進來。


    &uot;樂樂該去睡了。&uot;她將姜湯放在桌上，看了看牆上的時鐘。&uot;阿康，你盯著俏君把這碗姜湯喝下去，我先帶樂樂上床睡覺。&uot;


    &uot;我要和媽咪一起睡。&uot;


    曹芬把樂樂從床上抱起，慈愛的笑道︰&uot;媽咪生病病，會傳染給樂樂，樂樂和婆婆一塊睡，好不好？&uot;


    &uot;那&uot;小小的眼珠子轉啊轉。&uot;叔叔睡哪里？&uot;


    &uot;睡地上啊。&uot;曹芬似是毫不在意的道︰&uot;他要照顧媽咪嘛！&uot;


    一老一小互相交換了一個了然于心的眼神，配合得天衣無縫。而在她們背後的兩人，完全沒有發覺。


    &uot;走嘍，走嘍。&uot;


    汪俏君還來不及抗議，她們已經開開心心的走了出去，她只能可憐兮兮的目送她們的背影消失在門後。


    &uot;喝姜湯吧！&uot;梁康硯端起桌上的碗，坐到床邊，輕輕舀起一匙吹涼，送到她的嘴邊。&uot;可能有點辣，小心嗆口。&uot;


    她避開嘴邊的湯匙。


    &uot;我自己喝。&uot;


    &uot;我喂你。&uot;他語氣中有難得的強硬。&uot;你應該多休息。&uot;


    &uot;只是喝一碗姜湯而已。&uot;她皺眉，竭力抑下胸口間的狂跳。&uot;而且，我不習慣給別人喂，要是打翻了或是滴到棉被就不好。&uot;偷眼瞧向房間里的鏡子，臉上的紅潮已不復見。


    她呼出一口氣，堅持從他手中將碗端過。


    &uot;還是我自己來。&uot;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姜湯燙得她忍不住咋舌。&uot;啊，好燙。&uot;


    梁康硯默默的看著她伸出舌頭□著，忽然不自在的別開眼神。


    &uot;你今天不會真的要睡這里的地上吧？&uot;她一邊將姜湯吹涼，一邊看著他問。


    &uot;嗯。&uot;他的反應很平淡。&uot;萬一你半夜高燒，我可以馬上送你去醫院。&uot;話說得非常理所當然，完全沒有考慮到孤男寡女的問題。


    汪俏君不禁想，究竟是他不把自己當成女的，還是他真的很關心她？


    在今天稍早之前，她完全沒有把他當成男人來看待，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他眼中是被定義在什麼樣的位置上？


    是朋友？是鄰居？


    性別究竟是中性或是女？


    她只是很理所當然的和他成了朋友，理所當然的在每天晚上來接樂樂回去之前，和他一塊聊天看電視，就像個老朋友。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不過在她心里，的確已經把他視為一個朋友。


    他呢？在他的心里，又是怎麼看待她的？


    突然意識到他的性別讓她覺得很困窘，簡直就像發現自己愛上手帕交一樣，她不希望破壞兩人之間的友誼。


    只有友情才是真正長長久久的。


    &uot;我想，應該沒這個需要。&uot;汪俏君婉拒他的好意。&uot;何況，天氣這麼冷，讓你睡地上也不好意思，我看我還是回家睡吧！&uot;


    他默默的看著她，一語不發。


    &uot;我不放心你一個人。&uot;良久，梁康硯才道︰&uot;其實這床挺大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睡床上。&uot;


    ※※※


    另一個房間。


    &uot;剛剛媽咪跟你說了什麼？&uot;


    這是一老一小的秘密時間。


    沒有人想到，五十幾歲的歐巴桑和六歲的小女孩，正在密謀一件事，一個她們都極想達成的目標，一件她們誓在必得的事。


    那就是，將歐巴桑的兒子和小女孩的媽咪湊在一塊兒。


    本來，曹芬此行最大的目標是為兒子找一個老婆。她什麼都計劃好了，可行的藉口、人選的安排、相親的行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不過，在看見汪俏君和樂樂之後，計劃便改變了。


    人家說，知子莫若母。


    她養兒子可不是養假的，從小拉拔他長大，兒子心里頭轉的那一點心思，怎麼逃得過她的法眼？


    何況，她從來沒有看過兒子和哪一個女孩相處有這麼輕松、快樂的態度過，就算沒有名偵探的推理能力也看得出來原因何在。


    只是，她這次學聰明了。


    以往，為了抱孫的夢想，往往只要兒子不排斥的女孩，她便使盡渾身解數為兩人拉線，結果由兒子至今仍是孤家寡人可以看得出來，下場不是很好。


    這回，她故意反其道而行。


    不主動、不熱切，不但如此，還完全把兒子的意中人排除在考量人選之外，以期能收出奇制勝之效。


    雖然，效果沒有她想像的大，但是也漸入佳境了。


    罷剛在門外看見小倆口抱在一塊兒，她還以為夢想成真！斑興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結果卻是誤會一場。


    不過無妨，來日方長，今天正是一個大好機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希望兒子開竅些！別讓這機會給溜走了。


    &uot;媽咪說，這個星期日要帶我看新爹地。&uot;樂樂一臉嚴肅的說，&uot;是外婆幫媽咪找的。&uot;


    &uot;什麼？&uot;曹芬大驚失色。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怎麼了得？


    &uot;沒關系，&uot;樂樂故作成熟樣的拍拍她。&uot;媽咪說只要我不喜歡，她就不會讓那個人當我的新爹地。&uot;


    &uot;那可不行！&uot;萬一俏君給別的男人迷走了，要兒子再找到另一個意中人不知道是民國幾年的事了。


    &uot;那怎麼辦，婆婆？&uot;樂樂小小的嘴扁了。&uot;我只要叔叔做我的爹地。&uot;


    &uot;媽咪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要去？&uot;


    &uot;星期日。&uot;


    星期日喔她得好好想一個既不露痕跡，又能阻止的計劃來才行。


    ※※※


    夜深人靜。


    偌大的床上躺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各據一方。


    也不是沒有和男人同床共枕過，事實上，汪俏君好幾次和公司的同事一塊出差，就是同睡一張床。


    人家不拿她當女人，她也不把對方當男人。


    兩個人睡在同一張床上，一躺下去就鼾聲震天，一覺到天明。可是，當枕邊人換成了梁康硯，那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不夠寬的被子，只能勉強蓋住兩人的身子，中間留下一大塊的空，就是沒人敢移過來一些。


    然而，矜持終究不敵冷意，在第n次感受到由細縫灌入的冷風之後，她終于忍不住往床中間稍微移了一些。


    再一些


    &uot;冷嗎？&uot;


    忽然，一團熱氣朝她靠近。


    她一驚，馬上停止了挪移的動作。


    &uot;我只是換個位置。&uot;手指似乎踫觸到他的衣服邊緣，她連忙縮了回來。&uot;你可以不用靠我那麼近。&uot;


    沉默，一片的沉默。


    熱氣慢慢的遠離她，他再度躺回原來的位置上。


    有很長一段時間，汪俏君只是聆听著梁康硯的呼吸聲，想著和她同睡一張床上的他，是什麼樣的心情？


    他是否也意識到她是一個女人？


    這個念頭讓她皺眉。


    不是告訴過自己，當朋友才是長長久久的？


    她並不渴望戀愛，也不渴望男人，她懷疑自己有沒有辦法接受另一個人介入她的生活。


    全面的介入。


    從她的時間到她生存的空間，戀愛意味著和另外一個人產生交集，空間重疊，如果結婚，那更是全面的佔有。


    她從來沒有產生過想佔有別人的念頭，也不希望別人來佔有她。


    辨律的呼吸聲從耳畔傳來，他該是睡了吧？想起自己睡前還沒刷牙，她偷偷模模的掀被下床，生怕驚動了他。


    一會兒還是到客廳的沙發睡，在她開門時，她在腦子里盤算著。和他同睡一張床，她懷疑自己是否能夠入眠？


    來到浴室，望著鏡子里那張帥氣不變的臉，汪俏君有片刻的出神。


    這是一張賞心悅目的臉，但如果不是屬于她，她會更欣賞。


    其實早八百年前，她就已經認命接受自己外在的樣子，卻獨獨在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又在意了起來？如果那眉毛能更細一些，鼻子再扁一點，嘴唇稍微厚一點發現自己在鏡子前擠眉弄跟，她翻了翻白眼。


    除非她去整型，否則這張臉再怎麼樣也不會變。


    刷牙洗臉後，她跨步走出浴室，一邊模索著電燈的開關，卻讓忽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影給嚇了一跳！


    她雙手捂口，腳下恰巧一滑，還來不及尖叫出聲就摔倒在地。尖叫梗在她的喉口沒有出來，最後化為低低的哀鳴。


    &uot;好痛&uot;她以為自己的脊椎會斷掉，痛死了！&uot;該死！&uot;


    來不及扶住她的梁康硯在打開電燈後，一臉愧疚的蹲在她的身旁。


    &uot;你還好吧？&uot;


    &uot;不好！&uot;她痛得眼淚都飆出來了。&uot;非常不好！&uot;


    他伸手想要扶她起來，但她拒絕合作。


    &uot;不要踫我！&uot;她躺在地上，呈假死狀。&uot;暫時不要踫我，讓我躺一下。&uot;


    &uot;喵嗚&uot;貓咪在此時跑了過來，在她手邊磨蹭，然後兩腳踏到她的身上，開始踩了起來。


    &uot;這是怎麼回事？&uot;她忍著痛，瞄了一眼那看來很愉悅的貓。&uot;它在幸災樂禍嗎？不會吧？&uot;


    &uot;那只是它的習慣。&uot;他將貓咪抱起來。&uot;只要看到人躺下，它就會這麼做。&uot;


    &uot;喔！&uot;她仰望著天花板，過了一會兒才問︰&uot;你干麼半夜不睡，跑出來嚇人？&uot;


    &uot;我擔心你會出事。&uot;將貓咪抱到一旁放下，他再次走回她的身邊。&uot;你是病人，記得嗎？&uot;


    &uot;我不是！&uot;她欲哭無淚。這就是報應吧？&uot;其實事情根本不是你以為的那樣&uot;


    &uot;那是怎樣？&uot;


    &uot;是是&uot;那張英俊的臉十分專注的看著她，等待她的答案。&uot;反正，我沒有生病就是了！&uot;


    教她怎麼說得出口！


    他的表情彷佛在說，他能體諒她因為身體不舒服而展現的小任性。


    汪俏君閉了閉眼楮。


    哎呀，真是一團糟，一切都亂了。


    &uot;地上很冷，我抱你回床上吧！&uot;梁康硯蹲子，無視她的抗議，輕而易舉的將她抱了起來。


    &uot;沒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敝，&uot;她抗拒著，&uot;我自己走就行了。&uot;


    他靜靜的道︰&uot;如果你再掙扎，可能會再摔一次。&uot;


    &uot;那就放我下來。&uot;


    她皺著眉，心跳遠遠超出了控制。


    梁康硯沒有答腔，也沒有放她下來的打算。這是他難得的霸道和強硬，汪俏君只得乖乖的伸出兩手圈住他的脖子。


    不自覺貼近他的頰，淡淡的香味傳至鼻間，是沐浴乳的香味。這輩子，她從來沒有如此般，強烈的意識到男女之間的不同。


    在女人里面，她算是很高的了。


    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和大多數的女孩子一比，像是鶴立雞群。少女時，她曾經因為自己太過突出的身高，而拚命的駝背想要將自己隱藏起來。


    當身旁的女孩子都是嬌小迷你，只有你一個傲視全場，老實說，那種感覺一點也不驕傲，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困窘。


    她穿平底鞋，拚命彎腰駝背，就為了讓自己看起來矮一點。


    直到她的母親受不了她難看的姿勢，花了半年的時間糾正她，她才恢復了挺直的豐采。


    她習慣與男人平視，有時，她簡直把自己當成了男人，卻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


    像一個小女人般，依偎在男人的懷中。


    她幾乎希望這距離遠到天邊，但只是&uot;幾乎&uot;而已，她還是不習慣感覺到自己份外的女性化。


    &uot;呃&uot;看他要走進房間，她終于忍不住開口，&uot;我可不可以先到外面抽支煙？&uot;


    ※※※


    多麼殺風景！


    我可不可以先抽支煙？


    梁康硯還以為自己听錯了呢！


    雖然這稱不上燈光美、氣氛佳，可是深夜時分，一男一女，男的又抱著女的，一切盡在不言中，那氣氛倒也很足了。


    他原本以為她的沉默是因為害羞說以為毋寧稱之為希望吧！自他們認識以來，他對她的好感與日俱增，但她對他卻似乎仍只是個朋友，有時他不禁懷疑，在她的眼底，究竟是否意識到他是一個男人？而現在答案似乎昭然若揭。


    他掩不去臉上的失望。


    &uot;你怎麼了？&uot;已經燃起一支煙的汪俏君打量著他沮喪的臉色。&uot;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是不是我太重了？&uot;


    &uot;不。&uot;他斂了斂臉色。&uot;以你的身高來說，你輕得讓人不敢置信。&uot;忍不住皺眉。&uot;你到底多重？&uot;


    &uot;五十二。&uot;她模了模自己幾乎沒長肉的手臂。&uot;大概是常常熬夜，加上三餐不正常吧，我的體重這幾年一直沒變過。&uot;


    &uot;你應該再吃胖一點。&uot;方才抱她時，他幾乎以為自己在抱一堆骨頭。&uot;你瘦得有點恐怖。&uot;


    &uot;喔。&uot;


    她像是被打了一拳，悶悶的轉頭吸了一口煙。


    &uot;有沒有考慮戒煙？&uot;他望著她半晌，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uot;抽煙對身體不好，你應該少抽。&uot;


    她笑了起來。


    &uot;哎呀，就知道你一定忍不住。&uot;


    他不贊同的皺眉。&uot;你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也該為樂樂著想。&uot;


    &uot;我從來不在樂樂面前抽煙。&uot;她聳聳肩。&uot;這只是一種習慣，紓解壓力，排解寂寞的方法。&uot;


    &uot;有很多方法可以紓解壓力，排解寂寞，這不是惟一的選擇。&uot;


    &uot;我暫時找不到理由戒煙。&uot;汪俏君老實說。&uot;一個人生活，就要選擇讓自己活得最快樂的方式，我覺得這樣很快樂，那和健不健康無關。&uot;


    &uot;我有一個理由。&uot;梁康硯靜靜的說，&uot;你想知道嗎？&uot;


    &uot;什麼？&uot;


    他站起身子，走到她的面前，站定。


    這是一步險棋，他不知道自己下這個賭注的結果究竟是好是壞，但是他已經不願意再假裝兩人只是朋友，尤其是他的心里根本就不這麼想。


    而且，他想吻她。


    或許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他拉她起身，低聲的道︰&uot;對不起&uot;然後，右手一拉，將她拉進自己懷里，兩片唇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