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太好玩了，你是第一個敢在四哥面前這樣說的人。哈哈哈……竟然說四哥是仙女，你見過臉那麼臭的仙女嗎？”囂張的笑聲從葉君雲口中不知死活地傳出。


    吏過客的眼光從突然背轉過身、雙肩不停抖動的葉身上轉回葉君隨臉上，頓時發現原來還很正常的臉色已然變成鐵青一片，臉上的肌肉還隱隱地抽搐著。


    莫名其妙的吏過客被瞪得有些頭皮發麻，腦袋總算清醒了些，訕訕地開口，一副很不恥下問的樣子︰“請問你們是？”


    “這里是葉家，前天你因為救我家四爺而被黑衣人刺傷，被四爺帶了回來。你傷在心髒左上方，流血過多，可能需要臥床休養一段時間。不過你放心，還不會危及性命。”葉考慮著要不要告訴她，當時他們是把那兩個姓如的姐弟點了穴，才能順利把她帶回來。


    記憶如潮水般涌進腦海，她呆呆地看著葉，一時間不知該作出怎樣的反應。


    “她怎麼看起來呆呆的？不會是連腦袋也受傷了吧？”


    “五少爺，你是在懷疑胡先生的醫術嗎？”


    “哇！你不要污蔑我，咱們家胡先生的醫術當然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葉君雲跳起來大叫，趕緊澄清。


    “閉嘴。”葉君隨忍無可忍地低喝一聲，俊臉不受控制地隱隱抽搐。


    葉君隨狠狠地掃了眼噤聲的兩人，目光停在正回望著他的吏過客臉上，半晌才又開口︰“葉。”


    “是。”


    葉轉過臉來面對一臉疑惑的吏過客，臉上的玩笑表情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少見的正經。


    “吏姑娘？”葉低叫一聲，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吏過客遲疑地點了點頭，沉默地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敢問吏姑娘是哪里人？”葉的視線從看不出表情的蒼白小臉移到她酒紅色的長發上。


    “吏姑娘不用害怕，我們並沒有惡意，只是我家兄弟中有一個與你一樣都有著一頭紅發，自小便被葉家收養，不知道出生何處。今日看到姑娘的發色，就想打听一下。”看到吏過客瞪大眼防備地看著他，葉連忙說明原委。


    吏過客見他一臉真誠，才緩緩開口，身子失血過多以致說出的話也有些虛軟。


    “我的家鄉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你們不可能去的，連我也沒辦法回去，我想我幫不了你們。”


    “如果你是指盤纏的話，我想這世上還沒有葉家去不了的地方。”淡漠的口氣出自葉君隨，不是他自大，而是他確實有自信的資本。


    “對不起，我真的幫不上忙。”吏過客無奈地看著他堅決的目光。


    “四少爺？”敲門聲打斷了房內的談話，年過半百的胡先生率先推開門走了進來，隨後走進的是一個束著兩根羊角辮的小女孩。


    “四少爺，五少爺，她是我的病人，可不是您們的犯人，要問話也請少爺們過些時日再過來。”胡先生打量了一下房內的形勢，慢吞吞地開口，溫和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現在她要換藥了，請少爺們暫移貴腳跟小的出去回避一下，以免壞了人家姑娘的清譽。”


    胡先生說完，又吩咐了隨他進來的小女孩一聲，率先走了出去。


    “小泵娘，我先走了，你養好身子，我明天再來陪你玩。”葉君雲向她俏皮地眨了眨眼，說完連忙跟著跑出去。


    葉君隨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會兒，抿了抿嘴角，沒再多說也隨後離開了。


    “胡先生，您可要明察啊！我會出現在那里，並非故意打擾她的，我是怕四哥會欺負人家小泵娘才跟過去的，您老人家也知道四哥的臉有多臭，很容易嚇到小泵娘嘛！雖然那個小泵娘雙目無神，對著四哥直喊仙女，哎呦！四哥你干嗎敲我的頭，是她說的又不是我說的。我也很郁悶好不好，明明是我長得比較漂亮嘛……”遠遠還可以听到葉五少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


    “小姐，小姐。”連連地呼叫終于喚回了已出神的吏過客，看到吏過客的目光停在她身上，她才笑了，“小婢叫雨子，從今天起就是專門侍候小姐的婢女了，小姐有什麼吩咐盡避跟小婢說。”


    听完她的介紹，吏過客反射性地想說她並不需要人侍候，她自己的事情一向是自己打理的。但是她才動一子，想坐起來，右肩上傳來的劇痛令她倒抽了口冷氣，到嘴邊的話也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她青白的臉色顯然嚇到了雨子，她手忙腳亂地把她輕按回床上。


    “小姐，你先別亂動。胡先生說你這幾天只能躺在床上。你需要什麼，吩咐小婢就好了。”雨子擔心地看著她越發青白的臉色。


    “你……你是說……”吏過客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臉色，“你是說這幾天我都只能躺在床上，我的意思是這幾天都沒辦法洗澡？”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上真的。


    “當然不是！”


    就說嘛，這怎麼可能是真的呢！吏過客松了口氣。


    “是一直到傷口愈合了之後才可以洗澡，胡大夫說要半個月才行。”


    吏過客听完她的話，一口氣卡在喉嚨里，頭一偏便再度暈了過去。就知道這里的醫生都是蒙古大夫，哪像她的家鄉，這種小病沒兩天就又可以活蹦亂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