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問，我們一起去杭州游西湖好不好？人家說游西湖晴天不如雨天，雨天不如雪天。現在是冬天，那邊又在下雪，一定很漂亮，一起去好不好？”一頭俏麗短發的女生拉著留有一頭酒紅色長發的女生的手，撒嬌似的晃來晃去。


    洛問張開口還沒來得及出聲，站在短發女生身後的俊秀男生便搶先開口了︰“對啊！我們是出了名的三劍客，怎麼可以連一次一起出游的經歷都沒有呢？一起去吧。”


    “是啊！是啊！我們是相依為命的三劍客，就這麼定了，一起去杭州西湖。”短發女生笑得大眼眯成一條縫，十分可愛。


    相依為命嗎？听起來的感覺真好，那就一起去吧，一定會留下難忘的回憶，而的確這段回憶可以銘記一生。


    “小儀，小儀，你在哪里？”言洛問緊緊抱住懷中的救命浮木，雙腳胡亂踢著水，深冬寒冷的河水令她幾乎無法動彈。


    原本三人是打算租一只小船自己劃船橫跨京杭運河，誰知，到了河中心船竟被翻起的大浪打翻，他們也被沖散了。她不會游泳，不過還好她沖下水時順手捉住了一支船槳，只是僅靠船槳是無法把不會游泳的她帶上岸的。


    “洛問，洛問，你在哪里啊？我和小儀在一起。”熟悉的男聲響起。


    言洛問驚喜地看向聲音的方向，真的是他們！


    三人中只有一人會游泳，這頓時使他們陷入困境。最後還是唯一的男生開了口︰“我無法同時帶著兩個人游回岸邊，而我們在這里猶豫不決只會浪費時間，消耗體力。”他來回打量了她們好幾次，才下定決心，“我帶著小儀先回去，洛問比較勇敢，先留在這里等我。我保證，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相信我。”


    言洛問看了看信誓旦旦的好朋友，再把眼光轉到臉色青白，燦爛笑容不再的小儀身上，點了點頭。


    “我們相依為命，我等你。”言洛問咬著下唇才沒讓挽留的話月兌口而出，默默地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言洛問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知她由充滿希望等到惶恐不安，再到無法再想任何事情，只能任由凍僵的雙手無力地松開手中的浮木，任由漸漸失去意識的身體向深處沉去。


    不是要我相信你的嗎？不是說好要回來救我的嗎？不是說好相依為命……


    “我叫如芬，門邊那個男人就是救你的人，他叫如笙，是我的弟弟。我還有一個妹妹，不過她身體不好，正躺在房里。雖然我們不是很有錢，但是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幫助你的。”言洛問睜開雙眼看見的便是如芬燦爛的笑容以及門口背著光無法看清表情的身影。


    “這里也是你的家，隨你願意住到什麼時候。”


    言洛問虛弱不堪，沒一會兒就又疲憊地閉上了眼楮，睡夢中隱隱听到一陣交談。


    “老爺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他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再等一陣子，不能引起他的懷疑，葉家的人不是笨蛋，魯莽行事只會打草驚蛇。”清亮的聲音屬于方才那個如笙的。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老爺已經懷疑你是不是反悔了。”


    “我妹妹的病已經不能再拖了，我需要這筆錢。”


    “那倒也是，反正你救她回來也是因為她的發色，而且一個撿回來的來歷不明的人怎麼比得上相處十幾年的妹妹重要呢？被利用也只能怪她命不好。哈哈哈……”笑聲充滿惡意，刺痛了言洛問的耳朵。


    隨後並沒有听到如笙的聲音，言洛問悄悄睜開眼楮，隨即又閉上，“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要收留我？為什麼要對我好？騙人的，都是騙人的。”


    “四哥，你說她喃喃自語的到底在說些什麼？”疑惑的聲音似乎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另一道男聲有些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到底在哪里听過？“五少爺，大夫說過了，昏迷的人說胡話是很正常的，那並沒有任何意義。”


    “小，你是指我已經糊涂到分不清她現在是清醒還是昏迷了嗎？”


    “不，小的不敢。”


    “不敢？那好！只要你告訴我她剛剛在說些什麼，我就饒了你。”


    “……”該死的，早知道就不多嘴了。好在葉君雲沒有繼續為難他，因為他的注意力已經被另一件事吸引過去了。


    “她的發色還真是少見呢？”葉君雲好奇地撫上披散在枕上的酒石酸紅色發絲，驚嘆于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美麗。


    靶覺到有人在輕輕拉扯她的頭發，吏過客奮力動了動眼珠，感覺到沒那麼無力時，才慢慢地張開雙眼，映入眼中的景物讓她一時無法了解身在何處。


    “你醒了。”驚喜的叫聲在床邊響起。


    吏過客轉過臉去，看到的是一張如古代仕女般精致的臉。視線從他身上轉向床尾，看到另一個同樣精致美麗的黑衣人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另一名身穿藏青色衣服的男子站在黑衣人身旁，笑眯眯地看著她。


    “這里是天堂嗎？難道我已經死了？不然的話，我怎麼會看到仙女姐姐呢？”吏過客疑惑地看著他，“你是來接我的嗎？”


    房內一陣怪異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