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線娘娘  第十章
作者:羽昕
    一進寢殿,太後高懸的心立刻放了下來,齊天文和坐在床榻邊紫檀銹墩上的齊天君對視一眼,彼此立即有了默契。


    小順子端來另一張銹墩讓太後也坐在床邊,梅貴妃則侍立太後側後方,齊天文便即站至齊大君身後貼緊,讓齊天君能背靠著他休息,至于躺在床上的可柔索性面向里頭裝睡,一旁的小翠望著地上,不敢把擔憂的眼神投向齊天君。


    “母後想罪,德妃剛睡不久,兒臣不想吵醒她。”齊天君淡淡道。


    太後無所謂的瞄一眼可柔的背影,隨即轉眼仔細凝視齊天君。


    “怎麼皇上都守在她床邊不休息的嗎?這不太妥當吧,瞧皇上臉色這麼難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病的是皇上呢!"太後面帶責備地說著,心中卻開心得不得了,皇上臉色難看,肯定是德妃情況不佳,看樣子好消息錯不了。


    齊天君讓自己不著痕跡地靠著齊天文,盡量忍住伸手按向傷口的沖動。“兒臣會照顧自己,請母後寬懷。”


    太後頷首,繼而讓雙眼溜向床上。“德妃她……究竟怎麼樣了?”她小心翼翼地探問。


    齊天君半垂下眼瞼。“大醫吩咐,德妃需臥床至胎兒無事為止。”


    “胎兒……有問題嗎?”太後極力按捺著,不把心中的渴望泄露出來。


    “是,太醫正在設法安胎。”


    “會……危及母親嗎?”梅貴妃終于忍不住插嘴。


    齊天君幾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倚在齊天文身上,深吸了口氣。“可能。”


    齊天文瞥著太後和梅貴妃興奮地互看一眼,他乘機暗暗扶正齊大君漸漸歪斜的身軀,並拭去齊大君額上滴落的冷汗。


    太後欣喜地轉眼回來,卻又突然凝住雙目在齊天君臉上。“皇上,你的臉色怎麼好像愈來愈難看了?”


    齊天君往床上望去。"兒臣一直陪在德妃身邊,真是有些累了。適才原本想睡一下的,沒想到母後卻硬是要來看看德妃,兒臣怕擾著愛妃,只好先來陪陪母後了。”


    “腥,這樣,好吧,那哀家回去了。”太後說著就站起來。“記得啊,皇上,你是天下臣民之所系,自己的身體要保重哪!”


    “兒臣明白。”


    齊大君試著要起身,可剛一動就痛得險些申吟出聲,忙以眼神示意齊天文,齊天文會意,三兩步迅速跟上太後。


    “母後,三皇兄舍不得離開德妃娘娘,還是讓兒臣送您吧!”


    太後一出殿,小順子就急急將殿門關上,小玄子和小翠也立刻扶住齊大君,可柔更是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下來,六個月的身孕似乎無礙她敏捷的動作。


    “老天,你的臉色真的好難看,快,小玄子,快幫找扶皇上上床!”


    上床不到一會兒齊天君就睡著了,可柔坐在床沿擔憂地瞅著他。


    “小玄子,你最好再去請太醫來幫皇上看看。”


    “是,娘娘。”


    小玄子出去後,齊天文便回來了。


    “三皇兄睡了?”


    “嗯。”可柔接過小翠遞來的棉布中,小心翼翼地輕干拭去齊天君臉上的汗水。“他不應該下床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母後來這一回,應該至少有好一陣子不會再來了。”


    可柔輕輕握住齊天君的手,盯著他的臉沉默片刻。“那天听你們提到大王爺,是不是有什麼……”


    “沒有,沒什麼事,真的,你別亂想了!”齊天文一听,急忙否認,開玩笑,要是讓娘娘知道三皇兄的受傷很可能會讓大皇兄有機會殺君,三皇兄肯定會先砍了他的腦袋。


    可齊天文回得如此倉卒,反而更引起可柔的懷疑,她狐疑地上下打量他。


    “是嗎?那為什麼……”


    慘了!齊天文暗叫一聲,“啊,對了,娘娘,你知道嗎,三皇兄交代我一件很有趣的事喔!”他連忙設法轉開可柔的注意力。


    “什麼有趣的事?”可柔好奇地問。


    “皇上要我去暗示後宮那些曾經受過他寵幸的嬪妃,如果想出宮可以,或是希望皇上遣嫁也行,三皇兄都會替她們安排,可若不想出宮,就必須有永遠不會再得到三皇兄寵幸的認知。”


    可柔雙眸驀然大睜。“他……他這是想干什麼?”


    “我不信你不懂,娘娘,”齊天文背著手,揚著挪揄的笑容。“三皇兄是想讓他的後宮只留有你一人而已。”


    可柔啊一聲呆住了。


    “我才剛開始去暗示她們沒多久,就發生了三皇兄受傷這件事,所以還沒有什麼成績。不過至少我接觸過的充容和充媛,她們都希望三皇兄能設法遣嫁,所以我想其他嬪妃應該也不會差太多吧!”雖然嬪妃被遣嫁算是皇上的棄婦,但三皇兄承諾她們若被夫家欺負,她們可以請求三皇兄為她們作主。


    可柔又愣了片刻,“可……可是……”她吶吶道。“皇子、皇女……”


    齊天文坐上適才太後坐的繡墩。“三皇兄只有兩子一女,二皇子之母生產時過世,小鮑主之母就是我剛剛提到的充容,我特地先去找她,而她希望被遣嫁,公主則留在宮中。當然,最麻煩的還是梅貴妃和大皇子母子,她們可能要三皇兄親自處理才行。”


    可柔悄悄瞥了一眼熟睡的齊天君。“除了梅貴妃……有幾位?”


    “幾位?”齊天文愣了愣,繼而頗尷尬地搔搔腦袋。“這個……好像有……咳咳、二十位左右吧!”


    “二十位!”可柔不可思議地喃喃道。“天哪,我爹今年四十五,也才不過十三個妻妾,他才二十七……呃,八歲,就有二十位了!”


    “娘娘,這您就錯啦!"齊天義辯駁︰“歷代皇上後宮最多達百人以上,甚至還有寵幸過卻未受冊封的宮女。少者也上六、七十眾,唯獨二皇兄,到現在為止也不過二十人左右啊!”


    他轉眼望著齊天君。“而且三皇兄生性不好漁色,所以他的子女也不多,更不像外面揣測,皇上皆是夜夜春宵,他常常是十天、半個月才傳召嬪妃寵幸一次,也因為那些嬪妃中沒有能真正令他喜愛的,所以他才老是換人。”


    躊躇了一下,他又說︰“事實上,梅貴妃是太後請先皇賜給三皇兄的太子側妃,但三皇兄實在不喜歡她,所以只讓她坐上僅次于皇後的貴妃之位,卻始終不肯讓她正位官闕。”


    可柔咬著下唇,“可是……二十個……”她斜睨著齊天君,心里實在不怎麼爽快,語氣更是酸澀無比。“想起來真的很不舒服哩,他居然寵宰過那麼多嬪妃了。以前我問他,他總是輕描淡寫地說他不好,我又不常出乾龍宮,到底還有多少嬪妃剩下來我也不清楚。可現在一知道了,我實在忍不住要想橡,他……”


    兩人相握的手驀然一緊,可柔詫然轉眸看去,卻見齊天君雙眼大睜地瞪著她。


    “什麼也不要想,就想著以後我只會有你一個就好了!”


    “咦?你怎麼這麼快就醒了?”可柔驚訝地問。


    同一時刻,小玄于也領著太醫來了。可柔急急閃開讓太醫診治,由著太醫在他身上檢查處理,然他卻死死盯著她,她不安地抿了抿嘴,濃密的長睫毛翩然垂下。


    好一會兒工夫後,太醫完事退開,齊天君便要小玄子扶他靠坐起來,可柔想阻止,齊天君硬是不搭理她,她忙轉向太醫詢問。


    “怎麼樣?傷口有沒有什麼問題?”


    “皇上的傷口繃裂了!”太醫簡潔地回道。


    “嘎?繃裂!?"一听,可柔驚叫一聲又回身欲要讓齊天君躺回去。“你……你不要起來啊,听到沒有,太醫說你的傷又裂開了啦!”準是剛剛太急太緊張,動作太快太猛之故。


    齊天君還是不理她,逕自望著太醫問︰“休朝結束後,朕能上朝嗎?”


    太醫猶豫了老半天,終于輕搖頭,“回皇上,最好不要,在傷口完全收口之前,隨時都有可能惡化,要是這樣就很麻煩了。”


    齊天君頷首,“朕明白了,你下去吧。”


    太醫離去,可柔還是想讓齊天吾躺回去休息。


    “你有什麼事躺著吩咐也行哪,為什麼一定要坐起來呢?”


    齊天君還是沒甩她,轉向齊天文,“想個理由代朕上朝。”


    齊天文一愣,他想反對,可轉眼一想,他不替二皇兄上朝,難道要教三皇兄帶傷上朝?要是傷勢真的惡化了,問題可就更大條了!何況這也不是第一次,以往三皇兄微服出巡,大都是由他代理朝政,好像也沒出過什麼大批漏。嘻嘻,自己想想也滿驕傲的哩!


    考慮至此,他點頭,“沒問題,我會想個好理由,不過要是臣子們奏上來的是大問題,我還是得拿回來讓你作抉擇喔!”,齊天君頷首,“好。現在,你也可以出去想理由了。”


    于是,齊天文被趕出去,一向很會看主子臉色心意的小玄子,也自動偕同小翠和小順子消失不見,寢殿內便只剩下齊天君和可柔兩人。齊天君深深凝視著可柔,瞧得她不安地垂下眼瞼,只在睫毛下偷覷著他。


    “你……還是躺下再睡一會兒吧!”


    齊天君舉手抬起她的下頷,雙目深黝地對上她的。


    “不要再計較我的過去好嗎?”


    可柔的小手悄悄撫在雪白的布條上,囁儒道︰“我不是要計較,我只是不想別人來分享你,找只想獨佔你一人。”


    他的大手覆上她的小手,“她們沒有人得到我,只有你,可柔愛妃,我的人、我的心,永遠都只屬于你一個人。”齊天君深情地低喃。


    “沒有嗎?”可柔噘了噘嘴。“她們得到你的孩子了不是嗎?”


    齊大君長嘆,“梅貴妃是先皇為我選的太子側妃,呂充容我不過寵幸過三次,二皇子的母親甚至只有一次而已,可柔,我承認我有男人的需要,但是如果一開始我的太于妃就是你,那麼找絕對不會再有其他嬪妃,後位也不會虛懸那麼久,那三個孩子更都會是你為我生的。”


    可柔有些困惑地蹙眉,“你的太子妃呢?怎麼都沒听說過她?”


    齊天君皺眉,“當年我才十五歲,先皇便為我選了十二歲的太子妃和十七歲的太于側妃,但是太子妃實在太年幼,所以我始終沒踫她,結果在先皇病重時,她卻突然暴斃,我一直在猜測可能是有人害死她的,但卻查無實據。”


    可柔雙眸驟睜低呼,“梅貴妃!?”


    齊天君沉重地頷首,“應該是她,她可能以為只要害死太子妃後,一旦我登基,皇後位子必然是她的了。”


    可柔哇了好長一聲,“好狠!”


    “曹家的人都很自私狠毒,”他苦笑。“包括我母後,當年父皇己終之前就曾慎重警告我,絕對不能對母後掉輕心,甚至不能對她太客氣,一定要設法讓她畏懼我,否則她會得寸進尺,想借由控制我來操縱朝政。”


    可柔恍然大悟的直點頭,“難怪我老覺得你對太後的態度似乎太嚴厲了,原來是先皇有先見之明。”


    “事實是……”開天君猶豫了下。“父皇還特地留了一道遺詔,可以在母後太過囂張跋扈時用來壓制母後,這事只有我和老六……現在又有你知道。”


    可柔又喔了一聲,心緒完全被轉移到做為皇上,所必須擔當的為難苦楚之處了,她同情地瞅著齊天君。


    “你好可憐喔,還要這麼防著自己的娘親。”


    齊天君若有所思地盯著她,凝視半晌後慢吞吞地說︰“我想有些事最好還是讓你知道比較好,你自己也好堤防一些。”


    可柔不由得愕然,“我?為什麼我也要提防?”


    齊天君吁了口氣。


    “因為我擔心母後和梅貴妃會重施故技想辦法除去你,以便讓梅貴妃登上皇後寶座。所以一開始我就叫小順子幫你注意著,後來她們要我把飛燕宮賜給梅貴妃時,我也不敢把你調到別的宮里去,因為她們的意圖實在太明顯了。”


    可柔似乎呆住了,好片刻都沒出聲,齊天君以為她是被他所說的話嚇到了,忙開口安慰道︰“你放心,在于龍宮里絕沒有人能傷害到你的。”


    誰知可柔眼神一凝,立刻反駁,“不,為什麼不索性給她機會呢?如果太子妃真是梅貴妃害的,那麼這會兒正是替她報仇的機會啊!”


    齊天君立時否決,“不,我不要讓你冒任何險,特別是你現在身懷六甲,一點點小錯失就可能會讓我失去你們母子倆,我絕無法承受那種痛苦,你明白嗎?”


    “拜托,我沒有那麼脆弱吧?”可柔抗議。


    齊天君意識到她沒有那麼容易被說服,又不能命令她,他不禁鎖起眉頭,旋即又松開。


    “無論如何現在什麼也不能做,除非你要我負傷和她們周旋。”


    一語驚醒夢中人,可柔啊一聲。“對喔,你現在只能乖乖躺在床上休養,最好不要有任何騷擾。”


    “對,我可不想再讓傷口繃裂一次了,”齊天君加重語氣,強凋重要性。“所以你最好乖乖的,不要給我找麻煩。”


    “喔……”可柔微傾下腦袋,似乎是被說服了,可是烏溜溜的眼楮卻猶是不安分地眨呀眨的,好似有什麼詭計正在醞釀。


    齊天君不由得頭痛地搖搖頭,又嘆了口氣,“不要自作主張啊,我老實告訴你好了,大皇兄一直想殺君以篡位,如果讓他知道我受傷了,肯定要趁此良機設法教我永遠起不來!”


    聞言,可柔立即倒抽一口氣,“大……大王爺要害你?天哪,你們是兄弟耶!”


    “權欲可燻心,可柔,他是長子,但先皇認為他沒有冶國之能,所以才將皇位給我,可他始終不服。然而十年來,天下承平,百姓安居樂業,即便他想政變,也是找不到人願意支持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暗中除去我,再以皇子年幼為由乘機掌握政權。”


    “好狠!”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尋求助力,沒有足夠的把握他是不敢胡來,否則只是自取滅亡而已。”


    可柔的神情變得頗為詭異,斜睨著他,“你……沒有想過要先下手為強嗎?”


    齊天君微微一笑,淡淡道︰“其實大皇兄所找到的幾位願意同他合作的人,都是在我的指示下與他假意配合的,只待他行動時,便可一舉擒獲他不軌的意圖與證據。畢竟他是我的皇兄,必須有足夠的證據才能令人心服。”


    她滿臉的佩服。“厲害!”


    “但是以我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宜去處理任河危機,你懂嗎?”齊天君嚴肅地警告。


    可柔點頭,“懂了。”


    “那你不會再亂出些什麼歪主意了吧?”他試探著問。


    可柔皺眉,"那才不是歪主意呢!”她不滿地咕濃著,隨即瞧見他臉色驀沉,她忙又改口道︰“不會了啦,不會了啦,反正有什麼事都等你好了再說就是嘛!”


    齊天君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他無奈地說︰“我真是拿你沒辦法。”


    “那你可以睡了吧?多休息才會好得快一點嘛!"她軟言勸誘。


    齊天君笑笑,“陪我睡,多了個孩子,你也是需要多休息的。”


    可柔聳聳肩,“好吧,反正我也不放心離開你。”


    後來,當小順子端來補膳要給可柔補身時,只瞄了一眼就轉身出去了,他開心的笑著。


    萬歲爺這一次傷得可真冤枉,可是,德妃娘娘也因此跟他停戰了,誰說不是因禍得福呢!他心中暗忖著。


    半個月後,在眾人起疑之前,可柔宣布自己“康復”了,齊天君恢復臨朝,可一下朝後便被可柔趕去睡覺歇息,奏章仍是由齊天文負責批閱。


    這日,梅貴妃突然邀請可柔至御花園喝茶聊天,順便“恭喜”她玉體痊愈。可柔沉思半晌後,決定這種“小事”毋需騷擾齊天君的休歇,而獨自去和齊天文商議計謀。


    “三皇兄會砍了我的腦袋的!"齊天文苦著臉喃喃道。


    “放心,”可柔拍著胸脯。“有我在呢!”


    他懷疑地斜睨她一眼。“是喔,你當然保得住自己,可是我……哼哼……只能等著挨刮了!”


    可柔事不關己的聳聳肩,“刮就刮嘛,反正刮一下又不會死人!”


    齊天文大嘆一聲,“拜托,娘娘,我怕的是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呢?你憑什麼說她不敢在點心或茶品里下藥?要是你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告訴你,我賠命不打緊,恐怕三皇兄是會傷心欲絕,痛苦至無法治理朝政的地步,到時候慘得可是天下百姓哪!”


    “安啦,安啦!”可柔胸有成竹地說。“她沒有那麼蠢,跟她喝個茶就出事。她第一個難逃嫌疑,我認為她只是想把我引出干龍宮,可能是在我回程時另外找人下手,而且還不能被懷疑是有意的謀害,譬如出個意外什麼的,這樣她才能撇清自己的嫌疑。”


    齊天文皺眉,“你又確定能由下手的人身上抓到她了?”


    可柔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喂,有沒有搞錯,審問是你的職責吧?”


    齊天文瞪眼盯著她半晌,終于無奈地點了頭。“好吧,反正早晚總是要除去那個麻煩的。”


    于是,可柔便帶著小翠赴了約,而就如可柔所預料的,聊天過程中並無任何問題,在她們回乾龍宮途中,經過專供帝妃泛舟游樂的南海池時,她們緩緩走過觀荷橋,突然,從樹叢中沖出一位宮女快跑至橋中將她們撞至池里,而當宮女返身要逃開時,面前卻倏地落下一人,她驚呼一聲再定楮一看,就再也動彈不得了。


    “你們可以上來了吧?還是需要找幫忙?"齊天文眼里盯著宮女,嘴里則朝著池里吆喝著。


    不一會兒,濕淋淋的可柔和小翠一前一後的爬上池畔,可柔還不屑地哼了哼。


    “就這樣啊?真是讓人大失所望!”


    爆女不敢信地瞪著可柔,齊天文則輕笑著。


    “我記得你原是梅貴妃的親信芙蓉,而且前些日子不知何故被調到了何捷好那兒去了,不要驚訝,也不用懊惱,我想這只能怪你的主子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德妃娘娘和小翠是會游泳的,而且很厲害哩!”


    女人會游泳!?芙蓉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


    “好了,芙蓉,既然被逮到了,你最好老實一點吧!”齊天文悠哉悠哉地說。"不要想自盡,你一自盡只會連累九族抄斬……”


    芙蓉驚喘。


    “你也知道皇上有多麼寵愛德妃娘娘,娘娘出了這種事,皇上不追根究底才怪,要是追不到,他就會遷怒,想想,有誰可以遷怒呢?當然是你的親人咬!”


    芙蓉咬緊牙。


    “所以你最好老實招認吧,這樣有罪的也只會是你一個人而已,不會連累到其他無辜的人了!”


    無論梅貴妃娘娘給她多少好處,或用何種威脅來逼迫她,總是沒有連累九族抄斬來得可怕,所以芙蓉沒有猶豫多久就輕輕垂下了腦袋。


    “我招!”


    可柔被齊天君訓誡了好半晌,他足足碎碎念了一個時辰,直到她坐著睡著了,他才又氣又無奈地住了口,兀自瞪眼生了半天悶氣,才讓小翠伺候可柔上床,自己則轉身出殿,打算把怒氣發泄到其他地方去。


    片刻後,飛燕宮中,齊天君陰郁地坐在上位,怒狠狠地瞪著側立一旁的梅貴妃,梅貴妃惶恐畏懼地屏息仁立,另一邊的太後也不安地覷視著齊天君。


    “皇上,那個芙蓉她……”


    “住口,”齊天君猛一拍扶手。“不要跟朕說芙蓉亂咬人,從芙蓉的口供里,已抓到了其他四、五人,她們全部招供了,難道太後要說,她們全都是亂咬人的嗎?若說是,她們又為什麼只咬梅貴妃不咬別人,嗯?”


    太後室了窒,“這……哀家只是……只是……”


    齊天君突然將狠酷的雙眸移至太後臉上,陰森森地說︰“太後最好不要多話,否則便是自找麻煩了,懂嗎?”


    太後震了震,陡然明白了齊天君知道她也有份,只是還未決定要怎麼處置她。一想至此,她再也不敢多吭一聲。


    齊天君哼了哼,這才又瞪圓梅貴妃。


    “梅貴妃,不只德妃這件事,香蘭也招出了當年太子妃的事,兩罪並發,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梅貴妃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太後,沒想到太後卻根本不看她,心頭暗自叫摻,終于明白她無路可逃。她跟踞跪下,顫巍巍地抖著聲音道︰“求皇上看在大皇子面子上,饒恕臣妾一命。”


    齊天君蹙眉沉思半晌。


    “好,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朕就饒恕你一命,但活罪亦是難逃。朕要撤去你貴妃一品夫人名餃,讓你去見大皇子一面,而後至烷衣局終老。”


    梅貴妃臉色蒼白,吶吶的說︰“臣妾……明白了。”


    齊大君頷首,“來人!”


    外面匆匆奔進一侍衛,“卑職在。”


    “將梅貴妃送去和大皇子見上一面,接著就送去款衣局,終此一生不得踏出半步!”


    “是,卑職遵旨。”


    見梅貴妃被帶走,齊天君轉向太後,面色依然陰沉。


    她抽了口氣,忙道︰“哀家明白了,自今而後,哀家會待在慈安宮內不管任何事,也不再出宮半步了!”


    不久,齊天君回到干龍宮便殿,可柔依然安睡著,他自行月兌下衣、靴在她身邊躺下,決定睡飽後兩人再繼續奮戰。


    他罵,她得乖乖的听!


    紫陽皇朝清平十二年六月,德妃平安產下一皇子。


    同年八月,大王爺因策動謀反,被撤去爵位貶為平民。


    清平十三年,德妃正位宮闕進皇後之位,行隆重的冊立禮,但坤鳳宮內卻依然無人,因為齊天君不讓皇後搬離乾龍宮。皇上後宮並未被撤,卻僅余下皇後一人專寵。


    清平十四年三月,皇後再次喜得麟兒。


    清平十七年四月,公主誕生,三皇子被冊立為太子。


    同年夏末——


    堂堂紫陽皇朝皇後綁起裙擺、卷起褲管,光著腳丫子在抓魚,一旁的齊天君直搖頭。


    “讓朕幫你抓不是快一點?為什麼一定要自己動手?一國之後這種德行實在不像樣啊!”


    可柔兀自盯著水面下沒理他,而蹲在湖邊,自小聰穎過人的小太子則笑嘻嘻地說︰“母後說要自己動手抓的才好吃嘛!”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


    “我們抓到第四條啦!”


    湖的另一頭突然傳來齊天文得意的大叫聲,可柔聞言,三不管的轉頭拉開喉嚨對齊天君大吼。


    “快,快!我才抓到兩條而已,你快幫我多抓幾條,快點,要是輸他們了,晚上你就得去睡偏殿!”


    就為了幾條魚就不給他上她的床?


    齊天君哭笑不得地伸出雙手朝湖上一引,仿佛有一絲隱形的線在牽引般,兩條大魚便活蹦亂跳地飛進他的雙掌。


    立時,可柔眉開眼笑地朝對面喊了回去,“我們也四條啦!”


    “我們六條!”


    笑容斂去,可柔瞪眼,齊天君忙扔下兩條魚又伸出手“六條!”


    “七條!”


    “八條!”


    “十條!”


    “十—條!”


    看著兩方人馬互相競爭,小太子心下暗忖,不是吧?他們想把整座湖里的魚都抓光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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