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市集中，五花八門的攤販充斥在隆昌街，其中，一老一少的表演吸引了部分的目光。


    放眼望去，只見那少女下將黑布條蒙上雙眼，接著，她從腰上抽出數把亮晃晃的短刀，對準了靠在木板上的老者，在眾人屏氣凝神下，她將刀一一射出，絲毫沒有半點猶豫，老者也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一點也不怕飛刀無眼。


    只見鋒利的刀刃一一插入老者腋下、胯下、頭、手兩側，四周驚呼、鼓掌聲不絕。


    少女解開布條，朝眾人甜甜一笑。“多謝各位鄉親父老捧場。”


    老者走入人群，拿著鑼往眾人面前走過，只見賞錢紛紛投入那面銅鑼中，老者面露笑容，一一謝過。


    表演已告一段落，人群漸散，少女動手收拾著他們賴以為生的工具。


    就在這個時候，五、六名大漢不懷好意地走近他們，為首的大漢一把揪住正在數著賞錢的老者。


    “你們也不打听打听，這地盤是誰的，竟敢在這里做起買賣？”


    “放開我爹。”


    少女連忙放下手中家伙，奔至他們面前。“你們想做什麼？”


    “做什麼？大爺們不想做什麼？只想教訓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大漢邪邪一笑，掄起拳頭作勢打下。


    “大爺，請您高抬貴手，放過咱們一回，我們這就收拾東西走人。”老者低聲下氣地道︰“這麼簡單就放你們走，那我雷大虎往後在這隆昌街怎麼混下去？”


    “說穿了，你們只是一群無賴，想要平白得到別人辛苦掙來的銀子罷了。”少女冷冷一笑，臉上淨是不屑的神色。


    “沒錯，識相的就把錢交出來，不然，有你們好受了。”雷大虎也不生氣，反正這就是他的目的，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一旁的鄉民早已習慣他的無賴行為，他們只能以同情的目光注視這對可憐的父女。


    “我呸，有本事你就自己想辦法賺錢，欺負咱們窮苦人家算什麼!”少女毫無愄懼指著他破口大罵，這輩子她最瞧不起的就是這種人，而這情形她和沈老爹也不知踫過多少回了，想她踏遍江湖各地，至今還沒教這些地痞流氓得逞過。


    “少羅嗦，你們給是不給。”


    這樣火爆的場面，根本沒人敢出面調解，這雷大虎的惡名早已是人盡皆知，膽小的民眾見就快演變成暴力場面，均嚇得退至牆角觀看。


    “本姑娘就是不給，你能拿我怎麼辦？”


    “找死。”雷大虎抓起沈老爹就要打下，沒想到沈老爹也不是省油的燈，一抬手便接住了雷大虎落下的拳頭。


    其余的大漢見狀，紛紛上前助陣。


    只見少女從容不迫地迎了上去，眾人不禁替她捏了把冷汗。


    一場混戰打得天昏地暗，那群惡漢絲毫佔不了便宜，如此一來，雷大虎心中更恨了。


    沒想到錢要不著，連面子也快丟光了。這教他往後怎麼在這條街混下去。


    他暗地從懷中模出一把上了毒的鏢，狠而準地射向打斗中的少女。


    “若芽，小心!”沈老爹見狀，飛身抱住了她，飛刀則毫不留情地插入他的右肩。


    “爹？”若芽一驚，抱住沈老爹癱軟的身子。


    就在此時，人群中傳來一聲聲叫喊︰“龍翔山莊的大少爺及二少爺來了。”


    雷大虎及其手下一听，連忙竄入人群之中，逃逸無蹤。


    隨著人群的叫喊聲，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漸漸接近。


    若芽什麼也沒多想，也沒注意馬匹上的兩人已來到她身惻，她趕忙將上了毒的鏢給拔出來，撕開沈老爹的衣裳一看，傷口已經腫脹，她毫不遲疑地對準傷口就要吸出毒血。


    “姑娘，且慢，這麼做你也會中毒的。”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握住她的肩，阻止了她的行為。


    另外一雙大手她懷中的沈老爹，適時點住其穴道，再將一顆黑色藥丸丟入沈老爹口中使其咽。


    見沈老爹暫時無礙，若芽這才抬眼仔細看著這兩名出手相救的恩人。


    只見站在她身旁的白衣男子，有著一張俊俏的臉，濃黑的劍眉配上烏黑的壘見的眸子，顯得溫文瀟灑；而抱著沈老爹的男子，身著黑衣，同樣是一張好看的臉，卻是冷峻絲毫沒有溫度，那漆黑的眼眸深不可測。


    “唉!又晚了一步，教那惡賊給逃了。”白衣男子輕輕一嘆。


    “放心，我不會讓他逍遙太久。”黑衣男子一把扶起沈老爹，將他扶上馬背。


    “你想帶我爹上哪兒？”若芽見他此舉，連忙開口。


    “姑娘，我乃龍翔山莊白雲天，他是我二弟白皓天，令尊中毒頗深，需要進一步治療，想必你們此刻無落腳之處，若姑娘不嫌棄，不妨隨咱們回龍翔山莊，待老伯傷勢好些，再離開也不遲。”白雲天朝她淡淡一笑，眼神中全是誠懇神色。


    若芽低頭深思了一會兒，沒錯，她和沈老爹四處飄泊，居無定所，如今，沈老爹身受毒傷，是得找個地方讓他好好療傷才是，而眼前這兩人看起來真心相助，豈有拒絕的道理。


    “那若芽就先行謝過兩位公子。有朝一日，若芽定當回報兩位公子大恩。”若芽拱手朝兩人一揖。


    “姑娘言重了，事不宜遲，我們得盡早回莊才是。”白雲天躍上馬，將手伸向她，一旁的白皓天早在她答應之際，載著沈老爹狂奔而去。


    若芽也不拒絕，握住他厚實的手，隨他一同上馬。


    望著前方的路，若芽心中無限感慨，這樣飄泊的日子何時才能停止，和她相依為命的老爹，還要過這奔波的日子到何時？


    距離隆昌街十里遠的西側，有一座雄踞在群山之中的莊院，白色建築顯得雄偉壯麗，這便是江湖中極具成名的龍翔山莊。


    白雲天兄弟倆帶著他父女回到莊里，隨即將他倆安頓在竹軒，也撥了個名喚素秋的婢女伺候他們父女。


    若芽一見素秋，便很喜歡她，素秋有著一張圓圓的臉，笑起來的樣子尤其可愛。素秋見到若芽也很高興，原因無他，只因若芽與她一樣，同是喜歡以笑臉迎人。


    此時，白雲天正仔細地檢查沈老爹的傷勢，那聲浪的神情教若芽心頭一陣感動。


    這些年來，自從她娘死後，她和沈老爹嘗盡人間冷暖，從沒人像他這般關心他們父女倆。


    “老伯，您的傷勢已無大礙，再服上幾帖藥，休息幾天便可完全復原。”


    “多謝少俠。此恩此情老朽無以為報。”沈老爹點點頭，對眼前溫文儒雅的白雲天有一絲好感。


    “老伯，您言重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不，這分恩情若芽永銘于心。”有恩不報，不是她的作風。


    白雲天只是淡淡一笑。“老伯，您好好休息，在下不打擾了。”


    不知為何，若芽那認真的神情竟惹得他心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沈老爹朝他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一旁沉默不諳的白皓天，見沈老爹無礙，也隨著白雲天一起離開。


    “爹，您好點了嗎？”若芽趨近床邊，臉上全是擔憂的神色。


    “別擔心，爹好多了。”沈老爹伸手模著她的頭，慈愛的表情表露無遺。


    這時，素秋端了碗藥汁走了進來。“沈老伯，藥熬好了，您趁熱喝了吧!”


    “素秋，謝謝你，我來就好。”若芽自她手中接過藥汁。


    待沈老爹將藥喝完再遞還給素秋。


    “老伯，小姐，你們好好歇息，有事喚我一聲便可。”說完，素秋已然退下。


    “這白家兩兄弟長得真是好，人品看來也不錯，只可惜，那白皓天的性情卻是這般不易親近。”沈老爹一想起寡言的白皓天，眼中全是惋惜的神色。


    “爹，您未免管得太多了吧!”若芽失笑道︰“您該休息了，明天，我們還得好好謝謝人家呢。”


    是，小避家婆。“沈老爹微微一笑，將眼楮閉上，折騰了許久，他真的累壞了，才一會兒，他已沉沉入睡。


    若芽坐在沈老爹身旁看著他，原本滄桑老邁的臉龐，因這次的毒傷添增了些許病容，令她心疼不已。


    這麼多年來，父親帶著她東南西北地闖，為了三餐溫飽，沈老爹將他一身武藝全教給了她，兩人防身還可以，在行走江湖時能避開許多麻煩，但麻煩還是教他們給遇上了。


    何時，她才能有能力給她的親爹一個溫暖的家。她不想再讓他吃苦受罪，她要讓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白雲天手中端著蓮子湯，一進門，見著的就是她這副聲浪認真的神情，讓他一時傻了眼。


    不知道為了什麼，這女子全身上下散發一肌吸引他的氣質，她那純真的笑臉最令他感到炫惑。


    若芽發覺他的到來，起身相迎。“雲大哥。”


    “沈老爹已經睡了？我端了兩碗蓮子湯，想讓他和你補補身子。”白雲天將手中一碗遞給她。


    “先擱著吧!待爹醒後，我再喂他喝。”若芽心中再次升起一股暖暖的感覺。


    想他貴為龍翔山莊的大少爺，這種瑣碎小事他竟親力親為，教她不感動才怪。


    “這碗你先喝了吧!涼了味道會變差，待老爹轉醒，我再端一碗過來。”白雲天再將手中另一碗遞給她。


    “怎好如此麻煩。”若芽嘴巴雖這麼說，但她還是他手中的蓮子湯。


    “身子要緊，還管麻煩不麻煩，瞧你這般瘦弱，是該好好調養才是，來，快喝吧!”


    “謝謝。”若芽甜甜一笑，低頭啜飲這不曾享用過的美味。


    雙手捧著溫暖的杯碗，那暖意直達她的內心，待她喝完，白雲天笑吟吟地將碗接過。


    這時，沈老爹醒來，身為有武術的人，身旁稍有動靜，警覺心便起。


    “爹，吵醒您了。”若芽發覺沈老爹已醒，連忙將另一碗蓮子湯端來他面前，“正好，雲大哥送來兩碗蓮子湯，您快趁熱喝。”


    “真是太感謝大少爺了，不但救了咱父女倆，又如此照顧咱們，這份恩情真不知該如何報答才是。”


    “老伯，你千萬別這麼說。”


    “爹，別說了，快喝吧!”若芽拿起湯匙，一匙匙仔細喂進沈老爹口中。


    沈老爹喝著蓮子湯，眼楮卻不斷打量著白雲天，心中有種念頭漸漸成形。


    沈老爹在經過一天細心療養之後，傷勢已無大礙，一早，素秋便引他父女倆來到大廳，說是莊主夫婦想見他倆。若芽不住打量著四周，大廳布置得極氣派，雕梁畫棟顯得精致，全無一般暴發戶的造作所氣息。


    “若芽，乖乖坐好，別教人看笑話。”沈老爹雖也對這大宅感到驚嘆，但不露出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是，爹。”若芽吐了吐舌，乖乖坐在沈老爹身旁，但一雙大眼卻不停往四周瞟來瞟去。


    正好，這時山莊的莊主和家人也一一上場。若芽一看便大致了解來者是何人，只見莊主一臉平淡，但眉宇之間自然而然流露出強者的氣息，再看莊主夫人，她並不年輕，但也不顯老，她有種風韻，使得她看起來雍容華貴，而她的眉宇之間則蘊含著內斂與祥和的氣息，所以，若芽一眼便喜歡上這慈愛的婦人。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莊主夫人身旁兩位絕世美女，若芽張大了眼，為她倆那絕美的臉龐感到驚訝，沒想到世上真有這麼美的女子。


    若芽仔細地看著眼前的美人兒，水藍色的紗裙襯著她白皙的肌膚使得她更加柔美，清澄的雙眸配上殷紅的小嘴，再加上秀挺的鼻梁，的確是絕色。


    再看看另外一位美女，她的體格修長，站姿又挺，眼眸同樣是清澄美麗，但卻有種冷冷的氣息，所以給人有種高傲的感覺，她的五官和那柔美的女孩非常相似，該是對姊妹吧!


    在白雲天簡單明了的介紹下，眾人對彼此已有了初步了解。


    沈老爹牽著若芽的手，一同走到白莊主夫婦面前，鄭而重之地道謝。


    “沈兄，您客氣了。”白莊主淡淡一笑。


    彼此客套談話中，倒是若芽一副輕松自然的模樣，與誰都能談上兩句。


    活潑大方的個性，教白莊主夫婦看在眼中，不由得為她的坦率及天真感到十分欣賞。


    這麼多人當中，加上總管、護衛、管事等，大約二十來人左右，但若芽最想結識的，就是那對的姊妹花了。


    她開心地上前與之攀談，冷艷的柳靜棠只是微微頜首，算是打個招呼，而甜美的柳珂柔則是友善地給了她一個笑容。


    一席話談下來，眾人將場地移至膳房，邊吃邊談的氣氛儼然就像一家人。席間，若芽與沈老爹在眾人不斷詢問下，只得一一告知兩人是如何在這江湖行走，和經歷的許多事。


    知道他倆居無定所，四處飄零，白莊主夫婦便自然地要他們繼續留下作客，因若芽那張笑顏夫婦倆十分喜愛。


    沈老爹也沒多推辭，父女倆也就順理成章地留下作客。


    一旁沉默不語的兩姊妹，見著這情形，心頭對若芽各處有著不同的看法。


    當然，就連白雲天及白皓天心中也產生不同的想法。


    人生際遇十分難測，這場相聚究竟是緣，是命，只有老天才知道。


    用完早膳，若芽趁著老爹臥床休息，便在龍翔山莊四處逛著。


    她和沈老爹居住的竹軒，屋外的道路全是白石鋪成，映著兩旁青翠綠竹，顯得高雅月兌俗，再往外走上一段路，便直通山莊花園。


    花園佔地很廣，光是一大片女敕綠的草地就佔了大半，兩旁桃花、杏花開得燦爛，還有不知名的古樹長得茂密青翠，最令若芽心儀的就屬那蓮花池了。


    不過，令若芽疑惑的是，現在正值春天，天氣仍有些寒意，怎麼睡蓮這時已開得如此耀眼？


    她挑了塊平坦的石塊坐了上去，靜靜看著開滿花的蓮池。


    就在她凝神沉思之際，渾然不覺身旁不遠的巨樹上臥有一人，那人正是白皓天。


    其實打從她走進花園之際，他就看見了她，只是，他和她並沒有談過話，也就不想出口喚她，直到他眼角余光瞄到她此刻的舉動時，他才以正眼注視她。


    她這傻瓜在做什麼？如果失足落入蓮池，不淹死她才怪。


    不過，若她識水性那就另當別論。


    白皓天仍是默不作聲，靜靜看著她拼命將身子靠近地面，想摘取靠近池邊的那朵紫蓮。


    瞧她勾了老半天，就是無法如願，她卻仍不死心。


    白皓天再忍耐不住，只得開口問她︰“你到底會不會游泳？等會兒如果掉下去，看誰會來救你。”


    若芽被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嚇一跳，前傾的身子差點往下栽，她連忙抓住岸邊的大石穩住身子。


    待她站穩後，她一臉怒意走向巨樹，對著白皓天道︰“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我掉下去。”


    “我只是好心想提醒你罷了。”白皓天淡淡地道。


    “這麼說來，是我錯怪你？”若芽想了下，語氣已顯緩和。


    白皓天挑了下眉，沒想到這丫頭還滿講道理的。


    “喂，你在上面做什麼？”


    “這不關你的事，你少管。”


    “上面舒服嗎？”若芽看他一臉優閑自在，不由得也想親自上去看。


    “你不是想告訴我，你也想上來吧？”白皓天看著她一臉躍躍欲試，心中只覺訝異不已。


    “沒錯。”若芽一說完，便開始去向爬樹。


    “喂，你等等。”白皓天哭笑不得，這女子怎地與眾不同。


    “怎麼？這樹只準你一個人能爬!別人只能在一旁看嗎？”若芽皺著眉，不滿地看著他。


    白皓天聞言，一抹笑意從他嘴角逸出。


    若芽睜大了眼，還以為是她看錯了，她不禁月兌口說道︰“沒想到你也懂得笑。”


    “怎麼，難不成你當我是木頭。”白皓天自樹上一躍而下，站在她面前。


    “誰教你整天繃著一張臉，活像所有的人欠了你錢似的。”


    自從遇見他的第一天起，不論她什麼時候見著他，他總是一臉冷漠沒溫度的表情。


    “是嗎？”白皓天只是淡淡一笑。


    若芽趁此機會再度仔細打量他，除了不愛笑外，外表簡直挑不出缺點來，其中最出色的就屬他那雙眼，她從沒見過那樣好看的眼，長又密的睫毛，配上又黑又亮的黑眸，這樣的眼無人能出其右。


    “你到底在看什麼？”她那直視不諱的目光直瞧得他心中感到一絲怪異。


    “看你這人長得真是好看。”若芽一面說，還一面嘖嘖出聲。


    “你在拿我尋開心嗎？”


    “誰有空跟你開玩笑，我是說真的。”若芽一臉正經道︰“喂，帥哥，給你一個良心建議，沒事多笑笑，我包準你會迷倒不少漂亮姑娘。”


    白皓天瞧她那副模樣，臉上那抹笑意也更加深。


    “喂，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可別不信。”若芽急急地道。見他這副模樣，分明是不相信她所說。


    “算了，我相信就是。”白皓天淡淡一笑，連忙轉移話題︰“你不是想摘蓮花嗎？”


    “你要幫我嗎？”若芽眼楮一亮，開心地拉著他往蓮池走去。“你看，我要那朵紫的、藍的，還要那朵白蓮和粉蓮。”


    “知道了。”白皓天縱身一躍，飛身在蓮池間。


    若芽見他身輕如燕，腳踩蓮葉，一朵又一朵的蓮教他一一拿在手中，岸邊的她樂提拍掌大笑。


    白雲天忙完了公事，走到花園尋她，還沒見著人，便已听見她那銀鈴般笑聲，引得他快步走近。


    不遠處只見到皓天正施展著輕功在池面穿梭，而岸旁的若芽正開心地展露笑顏。


    不知為何，他心中竟升起一抹怪異情緒。


    他搖搖頭，甩掉這怪情緒，快步走近若芽。“沈姑娘。”


    “啊!雲大哥，你來啦!皓天正在幫我掇蓮呢？”若芽朝他甜甜一笑。


    “你喜歡蓮怎不早告訴我，我好采給你。”听見她稱自己雲大哥，卻喊皓天名字，方才那情緒似乎更加強烈了。


    “原本我只想摘一朵，卻又采不著，皓天自願幫我，我就要他多采些給我，而你又那麼忙，我不想麻煩你。”


    看見她那笑臉，他知道，原本互不搭理的兩人，關系似乎一下子便拉得很近。


    “別說什麼麻煩，記得，你若想要什麼，盡可告訴我。”白雲天有些不安地看著她。


    他不希望她及接近皓天，他欣賞她不做作，天真活潑，他不希望她漸漸受到皓天的吸引，如果他對的感覺真的很好，將來她會是他的妻子人選之一。相信她會感到榮幸才是。


    若芽才想說些什麼，白皓天已經拿著一大把蓮花回到岸上。


    看見白雲天站在她身旁，白皓天也沒說什麼，只是將花交給若芽，淡淡說句他有事，便轉身離開。


    “喂，謝謝你。”若芽朝他背後大喊，白皓天頭也沒回，揮揮手表示听見。


    “雲大哥，你家大又漂亮，而且什麼都有。”


    “你若喜歡可以住下。”


    “這可不行，咱們非親非故，這樣打擾你們已經很不好意思，待爹一好，我們便會離開。”


    “別這麼說，爹和娘都很喜歡你，我們更是歡迎你們。你和沈老爹想住多久便住多久。”白雲天急急說道，他不想就這樣錯過了她，到上前為止，能引起他注意的女子也只有她了。


    “我們別談這問題了。”若芽聳聳肩，對這話題並不感興趣︰“我該回去看爹了。”


    “我陪你。”


    若芽點點頭，與他一同走向竹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