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嗆丫頭  第七章
作者:鈴蘭
    黑基尚成功的以“政文的消息”打進陳小麼的生活圈里。


    不管是接送她上下課,或是假期他全部佔據,逼迫她放棄那輛心愛的機車,美其名是為了她安全,事實上是掌握她的行蹤,這樣才不會讓黃建國有機可乘。


    對此陳小麼當然起了不小反彈,要她成天面對一個討厭的男人,吃喝玩樂他都要參與,誰受得了?


    又不是在談戀愛,整大粘在一起不嫌煩啊?


    想不到他听了哈哈大笑,正經八百的說︰“那你何不當我們在談戀愛?”


    陳小麼想也不想的反駁他的話,“你當我吃飽撐著啊,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


    “舉例一下。”他不信。“通常早上我都跟政文一起去上課,下課我們會先吃點心,晚上再煮晚餐,偶爾去看場電影或是逛店,假日時我們會好好的休息,去郊外走走,動物園是我們的最愛。”


    瞧她政文長、政文短的,讓他對外甥非常吃味。


    “這些我代替他陪你。有什麼差別?”


    “廢話!”


    她斜睨了他一眼,“差得可多了,他是我最重要的親人,你是什麼東西啊?在我心目中,你比不上他一根小指頭。”她伸出小指,在他面前晃啊晃,表示他同那差不多。


    黑基尚夸張的撫住胸口哀號,“真傷我的心。”


    事實上,他還真的有點難過,但是他仍嘻皮笑臉的說︰“你知道嗎?我在女人堆中很受好評,是搶手貨喔。”他試圖挽回一點顏面。


    陳小麼雙手環胸,上下打量他,說了一句令他吐血的話。“真奇怪,有人會把自己比喻為貨物,而沾沾自喜,那些女人肯定是瞎了眼。”


    像這樣的情形屢見不鮮,偏偏黑巷尚又愛跟她抬杠。


    這場愛情對他來說是一場硬仗,以往他的身分總為他的身價加分,而今他的身分反而是最大的阻礙。


    她三番兩次不留情面的攻擊他,代表她好勝心強烈。


    也對,如果她不強悍點,怎麼能從艱困的生活熬過來。


    但也因此她的疑心病非常重,以至于看不清他的行為,其實是毫無惡意。


    案親那方面—直沒有消息傳來,想必他也猜到自己的兒子已陣前倒戈,他應該早懷疑他的辦事效率退步,是愛上麼麼了。


    唉!


    難得真心愛上一個人,竟是阻力重重。


    而最大的阻力,還是他們之間解不開,理還亂的特殊關系。


    依他想,既然雙方都要政文,那最好的方法,就是大家住在一起,豈不是皆大歡喜?


    可惜並非事事皆能如意,父親跟麼麼雖未見過面,但卻有志一同瞧不起對方,憎惡對方都想要政文。


    說來他們兩個的脾氣還真像,一樣倔強,一樣臭硬,任何人都勸不動,一意孤行,非要斗垮對方不行。


    同麼麼相處近一個星期,每每听她數落父親,他忍不住想像他們見到面時,那將會是一場浩劫。


    ◎◎◎


    既然陳小麼說跟佷兒常去看電影,所以今天晚上。黑基尚硬是拉她看了出鬼片。本來她還百般的推辭抗拒,最後他只好再次以陳政文為理由押她前去。


    不過在回家的路上,她興致勃勃的買了一堆鹵味、消夜回家。


    “你肚子餓啊?”他趁紅燈停車時間道。


    陳小麼搖搖頭,“沒有啊,只是怕晚上肚子餓,想吃點零食,先買起來準備。”


    他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等綠燈亮時,又踩油門前進。


    這一路上,他們都沒說話。黑基尚在她家附近停好車,兩人走在巷子里,身影隨著路燈的照射,越拉越長,也越靠越近。


    不知是否是他多疑,他總覺得麼麼有點緊張,離家越近,慌張的神色也越明顯。


    “你家到了。”他在她背後說著,等著她的反應。


    她迅速轉過身,清秀的臉蛋上布滿煩惱。她注視他半晌後,不自在的開口,“要……要不要進來坐坐?”


    這更怪異了,平常都是他硬闖,才得以進入她家門,今晚她是怎麼了,竟好心的請他到她家坐坐?


    懊不會是老天終于可憐他?但想像歸想像,不搞清楚狀況他是不會行動的。


    “不了,我還有公事要處理。”他以退為進。


    “都已經十一點多了。”


    “所以我才要回家。”他微笑以對。


    陳小麼找不到好理由,眼睜睜的看他優雅的轉身,舉步離開。


    她面有難色的看看漆黑的屋內,急得握緊拳頭直跺腳。


    黑基尚故意緩慢的走著,等著身後人兒的呼喚。


    “等等。”她忸怩不安的喊道。


    他慢慢的走到她面前。


    “又怎麼了?”


    她拼命的想話題,終放想出一個,她理直氣壯的伸出手,“喂!拿來,你說要給我政文的


    “噢,那個啊。消息錯誤,他們不在美國西雅固的別墅。”他三兩句話就敷衍了事。


    陳小麼嘴一扁,耍賴的拉著他,“我不管,你一定要留下來,誰要你硬逼我去看鬼片。”


    他愣了愣,“我留不留下跟帶你去看電影有什麼關系?”—部電影就讓她對他改觀,甚至還熱情的留他過夜,這實在太詭異了,早知道這麼好用,他早就帶她去看電影了,也不用白挨那麼多罵。


    等等,不對,她剛剛特別強凋什麼,鬼片?!


    不會吧!她……恍然大悟的他,止不住嘴角越來越擴大的笑意。


    黑基尚毫不抵抗,任由她拉他入屋,縱情的欣賞她酡紅的雙頰,小女孩的嬌柔神態。


    陳小麼滿臉通紅,攪著他的手臂往里面拖,也不管他一臉凋侃的笑,如狡猾得意的狐狸。


    是啦,她就是膽小不行喝?都怪他,硬要她跟他一起看什麼鬼片,還說是希區科克大師之作再世。天啊!恐怖死了,一大堆肉、血、骨旗,還有青面撩牙的長發女鬼,她想都不敢再想下去。


    她從來不會選擇鬼片,政文也不看的,只有他這無賴,強逼她看。


    所以她才會買一大堆消夜,準備熬夜看錄影帶。瞧他一臉暖昧、就讓他嘲笑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喝茶。”她端著茶杯徙廚房裹走出來,重重的往桌上一放。


    黑基尚但笑不語,逞自月兌下西裝外套,扯下領帶,擱置在椅上,大搖大擺的霸佔客廳的沙發,從容的喝起茶。


    她在他旁邊坐下,兩人陷入沉默。片刻後,她捺不住性子,索性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湊巧的是,電視一打開里面就是一個長發女鬼,鮮紅的液體從女鬼的嘴角緩緩滴下。


    陳小麼不假思索的鑽進黑基尚寬闊的懷里,環著他的腰,摟得死緊。


    她突然這麼熱情一抱,他時僵住身體。但他隨即反應過來,乘機摟住她瘦削的身軀。


    溫暖蠕動的嬌軀,引起他陣陣的戰僳,他閉起眼,撫著她的背,享受強者的優越感,滿腦子淨是綺麗幻想,


    不過即使此刻他很想、很想、很想那麼做,但是他仍堅守自己的人格,以免落得一個生名號。


    啊!他真不想放開她,難得她這麼誠實的示弱,再讓他享受一下吧。


    陳小麼發抖的縮在他懷里,此刻她只想躲掉電視上惡心的怪物,所以任何物體都被她當成浮木船抱著。


    等到她意識到這塊浮木,抱起來太舒服,強壯又堅實,有股令她安心的氣味時,才陡地憶及浮木是誰扮演的。登時漲紅臉,雙手也不听話的顫抖。


    天啊!她真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而此時最好的藏匿處就是他懷里,她遲遲不抬頭是在想辦法。


    只是全身被他淡淡的古龍水加煙味所充斥、腦子暫時當機。


    她有種安全的感覺,記得當年大哥把發燒的她背在背上,到處尋醫時,她也有相同的感覺。後來那寬敞的背屬于詩姐姐的後,她就再也沒擁有過。


    一想起大哥,她的罪惡感便油然而生。


    她面色凝重的離開他的懷抱,低聲道︰“對不起︰”隨即起身往房里走。


    黑基尚帳然的看著她的背影。


    她心情突然的轉變,絕不是他的緣故,或許是他讓她想起什麼,但絕對不是他。


    在他陷入思考的同時,燈光忽然閃了幾下後熄滅,他望向窗外,也是一片黑暗。


    他想起膽小的她,連忙走進她房里。


    “麼麼?麼麼?”他模黑的進入她房間,低聲呼喊。


    “嗯?”一聲濃重的鼻音,從角落的床上傳出。


    她在哭!這項認知重重的擊中他的心房。他不舍的靠近她,“怎麼了?”


    陳小麼深吸一口氣,“沒有啊。”她抹了抹眼淚,這才發現到四周一片黑暗,“咦?怎麼沒燈光?”


    “停電了,看你哭得多專心,都沒注意到。”他輕聲責備,心里氣她的隱瞞。“有沒有蠟燭或手電筒?”


    “沒有,最近常常停電,電池和蠟燭都用光了,我忘了買來補充︰”


    這麼虛弱而柔順的地,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那我去買,”黑基尚作勢要離開︰


    “不要,不要去!”她的聲音十分惶恐。


    “可是你又怕黑”他故意點醒地,期待她能說出要求他的話。


    黑暗的世界里,眼楮派不上用場,全然的盲目,沒有其實依靠,她忍不住丟棄偽裝的堅強,軟弱的清求他。


    “你不要走,留下來陪我。”她的聲音可憐兮兮,讓人無法拒絕。


    黑基尚沒有讓狂喜沖昏頭,只是靜靜的坐在她身邊。


    “我討厭夜晚。”


    “什麼?”對于她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他不明所以的問道。


    “我說我討厭夜晚。”她重復一遍。


    “為什麼?夜晚很美麗啊!”


    “才不呢。夜晚是罪惡的淵藪,所有邪惡的勾當都趁著夜晚進行。黑暗掩飾所有的罪行。”


    “這對黑夜不公平喔,夜晚是休息的時刻,而且有時滿天星斗、圓月高掛天際的景色,別有一番風味。”


    她輕嘆一聲,“以前天一黑,我就怕,怕妖魔鬼怪、怕要工作,強迫自己去正視生命中的黑暗面。”


    麼麼總算願意對他提起之前的事,他一直渴望深入她的內心,但她緊閉心門,不讓他靠近一步,


    “你恨你父母拋棄你嗎?”


    她搖搖頭,“通常會拋棄自己親生小孩的,不外是未婚生子,或是在學的小女生。那種無法承受社會壓力,也沒有照顧自己的能力,只憑一時快樂而生下小孩的人,都不配當母親。小孩待在她們身邊,說不定會天天照三餐打,偶爾還有消夜加點心,那孩子反而倒楣,摘不好還釀成社會案件。”


    她在孤兒院時,很多同伴的母親便是如此,最後他們還不是被送到孤兒院來。


    所以當大學同學有人交男女朋友,不小心懷孕,通常深情款款的男方,會一改常態儒弱的逃避問題,徒留女方煩惱。


    這時她都會非常慎重的請女方考慮,要生養,一定要心存愛憐,不要有埋怨不甘的心態,否則對自己、對孩子都是一種虐待。


    “與其讓那種不成熟的人來撫養我,倒不如把我丟到孤兒院里,學習什麼叫人生百態︰瞧我多有上進心,以後出社會又是國家的棟梁,人民的福祉。”


    黑基尚嘴角揚起一抹笑,想不到她還會自我調侃,他該想到樂觀過頭,生命力旺盛的她,怎磨可能鑽牛角尖,往悲慘的方向想。


    她絕對不是養在溫室里的花朵,如果要以植物來比喻她,路邊踩不死,隨風飄揚的小草,可能比較符合她的個性。


    黑基尚寵愛的伸手輕撫她的發絲,無限愛意蕩漾在黑暗中。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個性很特別,而且可愛?”他隨口問著,她柔軟的妄絲,令他愛不釋手。


    “有啊!”


    “誰?”他錯愕的問。


    竟然有人也和他一樣,欣賞麼麼的個性,說不定也被她所吸引,看來那人是一位強敵;他壓根不把黃建國的存在放在眼里。


    而提起這人能讓麼麼的倔強化為柔順,還一臉甜蜜的傻樣,令他深深的不安,


    “別光笑啊,到底是誰?”黑基尚的語氣已有點慍怒。


    陳小麼回憶起和大哥相處的甜蜜叫光,笑得十分開心。


    “你到底說不說是誰?”他一副妒夫模樣,像是她不說出那男人是誰,他就準備砍人。


    “你不認識啦,而且我跟你又不是很熟,干嘛要跟你說?人家他是光明磊落、行為坦蕩蕩的斯文人,你是處事卑劣、勢利驕傲的偽君子,兩個有著天壤之別的人,還是不要跟你說好了,免得你愧慚。”


    她的神情滿是不屑,說得仿佛他是廢物,不,是比廢物還不如。


    “說不說?”抑制不住胸口的激憤,黑基尚借著身材的優勢,欺上她仰躺的嬌軀,令她動彈不得。


    彈簧床突受壓力凹陷下沉,她瞪大眼感受他的重量,對眼前的狀況不知如何反應。


    “說不說?”他帶著危險魅惑的音調,低喘般的淺吟,在黑暗的空間里,緊緊的圍繞在她身邊。


    “喂,你……你想干什麼?”她聲音微顫的問道、


    “那男人是誰?”悶熱的夏夜,令人心浮氣燥,冷靜的他也感染熱氣,融化了剛硬的理智。


    被他駭人的行為嚇住,她老實的回答,“是我大哥,政文的爸爸。”


    “他很疼你?”


    “是啊,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


    挫敗感涌上心頭,黑基尚搖了搖腦袋,第六感隱約透露出他最不希望的答案。“你愛他?”


    心事被說中,陳小麼頓時老羞成怒,突生的力氣,讓她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哎呀,閃開啦!重死了,大笨牛。”


    他不氣餒的又逼近,“你喜歡他,對不對?”嗓門大,氣勢一定贏人。她本著這精神,大喊道︰“是啦、是啦,我就是喜歡大哥,大哥是我的初戀情人,怎麼樣?不行啊!”


    “你……”黑基尚看她理直氣壯的模樣,為之氣結。“你要不要臉啊?他是你大哥耶。”


    她回敬他一個鬼臉,“我和他又沒有血緣關系,況且我想做的事,誰也阻止不了我,”


    “好,就算沒有血緣關系,但他已經跟我姐結婚,有了政文,我不許你對他有非分之想。”。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荒謬,但是他管不了那麼多,想不到他真正的情敵竟是自己的姐夫。


    她佯裝害怕,“哎喲!我好怕喔。”隨即又給他一個大白眼,“你以為你是誰,我干嘛听你的話,我喜歡大哥是我的事。”


    的確,誰喜歡誰他黑基尚管不著,可是他喜歡她,所以他管定了。


    “他有什麼好?”他忿忿不平的問。


    “大哥的優點可多了,三天三夜都說不完,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真心對我好。”她堅定的眼神,望向遠方。


    “我對你算壞嗎?”他要她捫心自問。


    她聳了聳肩,“我說的好,是對以前的我而言。在我還是小流浪兒,渾身髒兮兮,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只有大哥毫不在乎的牽著我的手回家,讓我分享家庭的溫暖,實現我深埋心里的美夢。你說,我對其他人還會看上一眼嗎?”


    “不公平。”他低喃一聲,“給我機會,讓我有機會對你好,假如立場對換,我一定會做得更好。”


    陳小麼瞄了他一眼,譏諷道︰“得了吧,如果是以前的你看到我,說不定還會趕找走,免得污染你呼吸的空氣。”


    “你把我說的太不堪了吧。”他不服氣的說。


    她指著他的鼻頭逼問︰“你敢說第一眼看到我時,沒在心里罵我小太妹?”


    “沒有,絕對沒有。”他在心里罵的是,沒家教,不成材的小廢物,只會耍嘴皮子。


    “啪”的一聲,屋內登時大放光明,冷氣機也開始送出涼風,趕走悶熱氣息。


    陳小麼抹了抹額頭的汗,“電總算來了,夏天老是這樣。”她看了看他,“咦,你怎麼滿臉通紅,中暑了嗎?嘿,我說你們大少爺就是這樣,耐不住一點熱,我去倒杯冰水給你。”


    “不用了。”他正在氣頭上,哪有心思喝冰水。


    真不知他在別扭什麼,方才還好好的,一眨眼又發脾氣了。


    “好心當成驢肝肺。算了,不同你一般見識,我肚子餓了,要去吃鹵味。”她起身走到客廳。


    黑基尚跟在她身後,對正吃著豆子、鴨舌頭的她說︰


    “你對我的評價太低了,你顯然不夠了解我,我相信——”


    陳小麼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喂,擋到電視了。”


    他走到她身邊坐下,“是我們的立場對立,其實你——”


    她叉起一顆魚丸塞入他的嘴里,“吃吧,話那麼多,你渴不渴?爭得面紅耳赤的,跟個小孩子似的。”


    她嘆口氣又道︰“我再說一次,我再怎麼喜歡大哥,也是不可能的事,不是因為他去世,而是因為他跟詩姐姐的婚姻,我是百分之百的贊成與祝福。”


    “你不氣我姐搶走你大哥?”他半信半疑。


    “當初我是恨不得抓花她的臉,不過不是我的,搶也搶不來,大哥對詩姐姐一見鐘情,再見傾心,非她不娶,看他這麼痴情,我只好幫他奪取芳心羅。不然以我大哥敦厚的個性,不知要到民國幾年才追得到;”


    聞言,他滿腔妒火稍微平息。


    “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大哥在我心目中,永遠是我最最最愛的人,”


    連續幾個最字,摧毀了他理智的防線。黑基尚咬牙切齒道︰“但是他已經死了,為他守節是沒用的。”


    “隨你怎麼說,反正他的精神永遠長在。”她不理他,起身走到廚房的冰箱前,拿了瓶檸檬汁,仰頭就灌。


    “死人能這麼做嗎?”


    黑基尚奪走她手中的瓶子,用力抓牢她的臂膀,黑眸閃過陰狠的光芒,在她來不及反應前,他低首攫住她的櫻唇。


    她睜著眼,看著他的臉貼在眼前,蠻橫的肆虐她的唇。


    他的味這是如此強烈,直竄她的腦門,麻痹她的思考能力,唇舌交纏間,他霸道的探索她的每一寸,強迫她付出所有。


    陳小麼屏住呼吸,連一絲力量都使不出來,他奪走她全部的精力,像西方的吸血鬼,趁夜掠取美麗的獵物。


    黑基尚扶住她虛軟的身體,品嘗她的美好。好甜好甜的感覺,還有淡淡的檸檬香味,令他不能自持的心醉神馳。


    “嗯……”


    緊閉氣息過久,她忍不住申吟起來。他誤以為是鼓勵,更加深力道,緊緊的擁吻。


    她努力掙扎,再不月兌離,她會死于缺氧。


    他摟緊她不安分的手腳,繼續滿足自己的。


    可是她實在太不合作了,黑基尚不情願的張開眼,才發覺她已瀕臨窒息。


    他迅速放開她,“你還好吧?”他焦慮的問道。


    陳小麼大口大口的吸氣,一只手直指著他的俊臉,本欲開口罵人,可惜呼吸重要,所以她上氣不接下氣的直喘,暫時無法破口大罵。


    “慢點,慢點。”


    他輕撫著她的背,幫她順順氣。在他的女伴中,沒有一個會被他吻得缺氧,近乎昏厥。


    但是他不會道歉,是她自找的,故意挑釁他。


    “你……你想害死我啊?”她又深吸一口氣。


    “我本來想用另一種方式,讓你欲仙欲死。”黑基尚答非所問,語氣暖昧的說。


    再怎麼白痴也知道他在打什麼啞謎,她紅著臉別過頭,裝作不知道。“我不了解,也听不懂。”


    “以後你會懂。”


    他篤定的宣示。


    她想此刻自己的臉,一定像番茄一樣紅。雖然她想抹掉他臉上得逞的笑,可是他的表情似有把握接招,應付她的質問。


    說不定他就是想讓她主動開口。


    萬一他要表白怎麼辦?


    現在回想他剛才的模樣分明是在吃醋,吃誰的醋?


    大哥的嗎?


    可惡!


    她的初吻就這樣喪失在他手上。陳小麼反射性的舌忝舌忝唇,不甘心的輕咬唇瓣。


    黑基尚虎視盼吮的盯著她,她那基有基無的性感姿態,令他血脈僨張,恨不得撲上去,再次品嘗她的美麗。


    “不想我再這麼做,以後別在我面前提起你大哥。”他警告道。


    “我偏要。”


    她不服氣的回嘴。


    “嗯?”噬人的氣息再現,他朝她走近一步。


    “好嘛,可是……可是你剛剛……”她吞吞吐吐的,雖說識時務者為俊杰,但氣勢矮了半截卻是不爭的事實。


    黑基尚笑得如狡猾的狐狸,“我剛剛怎麼樣啊?你說說看。”


    她要敢說,就要承擔他排山倒海的愛意,他會追得她無力招架。


    說啊,就怕她不說。


    陳小麼不甘心的咽下那口怨氣,死也不讓他得逞。


    就這樣兩人各自懷著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度過一個奇異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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