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愛狂潮  第五章
作者:慕楓
    凌狂潮腿上的傷終于好了大半,她拄著拐杖像個老太婆似地一步一步走到外頭的電話亭,打電話回家報平安。


    沒辦法啊!征信社里的電話純粹是裝飾的功能。


    撥完家中的電話號碼後,在等候電話接通的時間里,她突然想起鬼沒曾說過的話。


    他並未反對她打電話回家,只是高深莫測地說了一句,“等你的腿好到跑得動的時候再打吧。”


    當時她听得一頭霧水,現在也還是沒有想通。


    “喂?凌公館。”電話彼端傳來佣人芭芭拉熟悉的聲音。


    “芭芭拉,是我,我大哥在家嗎?”


    “小姐?噢——感謝天主!是小姐耶!快點去請少爺下來,快點。”


    凌家大宅一陣兵荒馬亂。


    “小姐你沒事吧?”芭芭接乘機關心的問。


    凌狂潮很是感動,大家都在擔心她的安危。


    “我沒事,我很好。”


    “小姐,你跑哪里去了嘛!”瞬間話筒換到小璘手中,語氣里除了擔憂還有一絲怨慰。“怎麼可以丟下我?”


    “小璘,當時時間緊迫,我顧不了那麼多。”


    “少爺。”


    她听見另一端傳來的叫喚聲,知道大哥來了。


    “小潮,是你嗎?”凌狂浪的語調合著不確定的口氣。


    她已經有被罵的心理準備了,“大哥,對不起。”


    小潮的聲音听起來沒有異樣。凌狂浪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你為什麼會從婚禮上消失?這是怎麼一回事?這些天你又在哪里?”


    凌狂浪的問題令凌狂潮心虛了起來,但是卻不後悔。“在舉行婚禮的前一刻我突然感到害怕,發現自己並不想嫁給詹姆士,所以……”“你逃婚了。”如他所料,但是接下來的發展卻有如月兌韁野馬般的不受控制。“那之後你也應該回家來啊!”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們和詹姆士,所以……”她越說越心虛,畢竟當初是她自己一意孤行硬要嫁給詹姆士的,現在反悔的人也是她。


    “好了,其它的事回家再說,你現在在哪里?我開車去接你。”凌狂浪果決地作出決定。


    “大哥,我現在還不能回去。”


    “為什麼?你真的被人控制行動嗎?”听到她拒絕的話,他的疑心又起。


    為什麼?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沒有,我很好。”


    “是因為婚禮的緣故嗎!我和爸並沒有非要你嫁給詹姆士不可,這事有關你一生的幸福,我們會尊重你的意願。乖,告訴大哥你現在在哪里。”


    當務之急是趕快把小潮帶回來,護衛在凌家的羽翼之下,確定她的安全無虞。


    “我現在……我現在住在朋友家,”鬼沒他們應該算是她的朋友吧!骯□柑湖揖突嶧厝?摹!?


    “小潮……”凌狂浪還想說些什麼。


    “大哥再見。”她趕忙掛斷電話。


    希望大哥不要生她的氣才好。凌狂潮拄著拐杖費力地往回走,還未完全復原的傷口


    受到拉扯又開始隱隱作痛。


    忽地,一陣引擎聲傳來,頓時五、六輛轎車迅速地駛抵她的兩側,攔阻了她的去路。


    這個地方有些偏僻,向來很少有人會到這兒來,更遑論是如此大的陣仗了。


    車上的人會是誰,來這兒做什麼?大哥沒這麼神通廣大吧?電話才剛掛斷,就馬上派人找到這兒來。


    凌狂潮索性停下來,她的腿還在痛,連平常的走路速度都有問題,更別提跑步了。


    但當其中一輛車子里走出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不禁傻了眼——詹姆士﹒金瑞契!


    隨行的還有數名面無表情,像是保全人員的黑衣男子。


    怎麼會是他?他怎麼知道她在這兒?


    詹姆士﹒金瑞契還是一貫的西裝筆挺,仍舊是政壇上耀眼迷人的金童。


    他一下車立即朝凌狂潮走近,神情激動地將她摟進懷中。“狂潮,你怎麼了?你的腿受傷了?綁架你的人是誰?”


    她不自覺地抗拒著他的懷抱,“詹姆士,沒有人綁架我,是……是我自己逃婚的,我很抱歉。”陡升的歉意迅速壓過最初見到他時的困惑,她沒有預料到自己會這麼快就要面對他。


    也好,她是該趁早跟他把事情說清楚。


    然而,他對她的話卻充耳不聞,“我送你回去,伯父很擔心你的安危。”他假裝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他們仍像以前一樣。


    “我剛剛已經打了電話給我大哥,他知道我沒事。”她想要掙月兌他的手臂,卻力有未逮。“詹姆士,我知道我的行為太不負責任了,我很抱歉,但是我不能嫁給你,因為我……我不愛你。”


    詹姆士﹒金瑞契沒有開口,僅是用他那一雙藍色眸子瞅著她。


    她幾乎要被心中的愧疚給壓垮了,“對不起,你可以狠狠地臭罵我一頓。”


    “我怎麼舍得罵你呢!”他的語氣溫和得有些詭異。


    “詹姆士,你……”她有些困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為何。


    他倏地探手抓住她的手臂,力道大到手指幾乎要陷入她的皮膚。


    她痛得發出些微的抗議,“詹姆士,你抓痛我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動作近乎粗魯地扯著她走。


    凌狂潮心下一震,奮力想要掙月兌他的鉗制,“放開我,要回去我自己會回去,不用你送。”


    他不給她掙月兌的機會,強行欲將她押上車。


    “放開我,听到沒有?我要你放開我!”凌狂潮不悅地怒吼著,手上的拐杖在劇烈掙扎中掉落。


    隨行的黑衣男子一見詹姆士強押著凌狂潮上車,立即上前將車門關上,徹底阻絕了她的呼救聲。


    車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撤走,只剩凌狂潮的拐杖孤零零地躺在馬路邊,無言地控訴主人失蹤的事實。


    表沒依舊在同一個時間起床,先去健身房做運動、跑跑步機,沖完澡後才開始動手做他和凌狂潮的早餐。


    通常在他做好早餐的時候,她也會拄著拐杖走出來,可是今天他卻沒有瞧見她的蹤影。


    難道她睡過頭了嗎?還是……鬼沒的心中隱約有個譜了。


    這會兒她肯定不在房間里了。


    表沒並未費事地在屋里尋找,他擱下熱騰騰的早餐徑自下樓,走出大門。


    他站在門口,半瞇起帶笑的桃花眼眺望不遠處的電話亭,里面沒人。倏地,電話亭外不遠處的地上有個東西吸引住他的目光——那是……拐杖!


    表沒踱著步子走近,彎腰將拐杖撿了起來。


    沒錯,是凌狂潮的拐杖。


    詹姆士﹒金瑞契的手腳還挺快的嘛!


    忽地,他耳朵上的耳環式耳機傳來鬼魅笑嘻嘻的聲音,“冥王啊,小潮兒被她的洋鬼于未婚夫抓走了唷!”


    表魅?他不是應該還在意大利嗎?難不成已經順利取得資料了?那麼魍魎也該回來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並不意外鬼魅會知道這里發生的事,他八成早在凌狂潮身上裝上追蹤器了。


    “魍魎和我剛下飛機。”


    表沒把玩著手中的拐杖,漫不經心地問︰“事情辦得如何?東西拿到了嗎?”


    那還用說,這世上有什麼資料是地獄鬼眾拿不到的,只有他們接不接Case而已,“當然嘍!”


    表魅突然提高分貝大叫了一聲,“哎呀呀!不好了。”


    表沒有些受不了他的噪音,沒好氣的問︰“干麼兒吼鬼叫的?”


    “那個洋鬼子強行把小潮兒帶到房間去了!”


    表魅將眼前所見的一一轉述給耳機彼端的鬼沒知道。


    帶到房間去?難道詹姆士想乘人之危,對她霸王硬上弓?鬼沒好看的眉宇擰了起來,他不太喜歡方才竄進腦海里的念頭。他不能坐視她被詹姆士佔有而不管……等等,鬼魅怎麼知道她被強行帶到房間?他說得好象是置身現場,親眼目睹一般。


    “你們現在在哪里?”鬼沒察覺到不對勁,沉聲問。


    “我們礙…”鬼魅和身旁的魍魎對視了一眼,笑意如潮水般涌進他深幽的黑眸里。


    “就在詹姆士的別墅里,他的房間窗外。”


    乍听之下,鬼沒先是一怔,隨即低咒了聲,“那你們還不快進去救人,站在窗外看戲啊?”


    “冥王啊,小潮兒是你的責任,我和魍魎才剛出完任務回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你說是嗎?”鬼魅笑得很欠扁。


    他們的確是剛出完任務回來,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但是,凌狂潮什麼時候變成他的責任了?


    不過,偏偏他發覺自己就是沒有辦法對她見死不救。


    “該死的你們!”鬼沒跨大步伐往回走。


    表魅在另一端弄出了窸窸窣窣的雜音,說話還故意斷斷續續的,“哎!收訊很不好,听不太清楚……啊!小潮兒危險了。”


    表沒的臉黑了一半,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躍進敞篷車的駕駛座上,迅速地發動引擎,然後車子便像火箭似的急射而出,直奔調查中詹姆士﹒金瑞契在郊外的別墅所在。


    懊死的鬼魅,鬼沒在心中低咒。


    忽地,鬼魅又是一聲斷斷續續的驚呼,“哎呀!詹姆士……一步步地……逼近小潮兒,不曉得……有什麼……企圖?”


    表沒可以想象詹姆士此刻就像只野狼似的想要將凌狂潮拆卸入月復,眉頭又擰得更緊。


    他踩著油門的腳隨著鬼魅的話不自覺地用力,車速越來越快。


    “小潮兒跌倒了!希望……別又傷了正在復原的傷口……”訊號很不好?嗯?他這邊可是一句話也沒有漏听呢!表沒的不悅越來越大。


    “藹—詹姆士像餓狼似的……撲向小潮兒……”耳機那頭一聲低吼沖口而出,“魍魎,進去救人。”


    表魅摀住了魍魎的嘴,對鬼沒的話實若罔聞,“小潮兒被壓倒在床上了……她的臉色白得……像紙一般。”


    被摀住嘴的魍魎翻了翻白眼,鬼魅以為他自己是在實況轉播棒球賽啊!


    冥王,你可要明察秋毫,我是無辜的。


    表魅這麼玩弄冥王肯定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屆時,他會盡點好朋友的義務,替他祈禱。


    表沒一口氣將油門踩到底,車速已到極限。


    懊死,他已經分不清楚鬼魅的話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了!


    表魅玩得很起勁,突地他驚叫一聲,“哎呀——”鬼沒的一顆心因而提到喉嚨處,他大吼著問︰“怎麼了?”


    “詹姆士竟像禽獸似……把小潮兒的……衣服撕破了……”鬼魅又繼續唱他的獨腳戲。


    就快到了,這個轉角之後便是詹姆士的別墅了。


    車子行駛了好一段路之後,坐在奔馳車內的凌狂潮,不滿的怒瞪向身旁的詹姆士﹒


    金瑞契。


    “這不是回我家的路,你想帶我去哪里?”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已是籠中鳥,飛不出他的手掌心。“我的別墅。”他懶得再掩飾的明說。


    她不敢相信的瞠大眼,“我要回家,听到沒有?”


    他露出遺憾的表情,“恐怕不行。”


    “這是綁架,你最好快點放我下車,不然我會讓所有的美國人民都知道你是個綁架犯,這麼一來,你就別想再當選下一屆的參議員了。”


    詹姆士﹒金瑞契瞅箸她,慢條斯理地道︰“我是你的未婚夫,帶你回家是名正言順的事,沒有人會說話的。”


    “可是我並不想去。”凌狂潮的態度很堅決。


    “由不得你。”他怎麼可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我要下車、我要下車……”她用力地扳著車門的把手,發出“喀喀”的聲音,卻一點用也沒有。


    詹姆士﹒金瑞契好整以暇地欣賞她的困獸之斗,“別自費力氣丁,你是逃不掉的,你注定該是我的妻子。”


    她大腿上的傷口隱隱抽痛,“我才不要嫁給你,死也不嫁。”他的行為讓她因為毀婚而對他的歉疚蕩然無存。


    她沒有想到在那斯文英俊的外表下,他竟然是這種人。


    她真慶幸自己當時逃了婚。


    “死也不嫁嗎?我倒想要看看你是怎麼個死也不嫁法。”他眼中散發的陰險讓人發毛。


    她以前怎麼會覺得他很英俊呢?真是瞎了眼了!凌狂潮的心底涌上一股恐慌,她該怎麼逃離這兒、逃開他的毒手?


    驀地,一句話竄人她的腦海中︰等你的腿好到跑得動的時候再打電話吧!


    話中的玄機,她當時是有听沒有懂,但是,現在她恍然大悟了。


    原來鬼沒早就預料到詹姆士會來抓她,所以才會那麼提示她,偏偏她後知後覺,又不听他的話,才會落到這步田地。


    表沒他知道她被綁架了嗎?他會不會來救她?


    當初他只是答應要收留她,可沒說要保護她。


    凌狂潮不敢存有太大的期望,就怕會落空。


    但是,她的腿傷還沒好,根本就走不快,更遑論逃跑了。


    她不敢想象自己即將要面對的會是怎麼樣的一個局面。


    車子很快地就駛進一棟美麗的別墅內。


    詹姆士﹒金瑞契強行將她抱進他的房間。


    一路上,凌狂潮的掙扎和叫囂從沒停過,“放開我!就算腿斷了得用爬的,我也不要讓你抱!”


    他的藍眸掩上駭人的陰霾,動作粗魯地將她丟上床,引來她的痛呼。他唇邊漾起冷冷的笑,“女人真是善變!不久前我們才剛要舉行婚禮,怎麼現在你待我卻像仇人一般?”


    他冷冷地凝腴著她,“多少女人羨慕你可以嫁給我,別不知好歹了。”


    她的臉色微微泛白,感覺大腿上的傷口疼痛萬分。“那你去娶那些想嫁給你的女人,我不會嫁給你的。”


    “哦?”他挑起一道眉。


    “而且你把我監禁在這里也沒用,我爸爸和大哥會找到我的,他們只要一知道你做的事,不用我說他們也會決定取消婚事。”


    必于這一點他早就想好應對的方法了,“如果我現在就讓你成為我名副其實的妻子呢?”說話的同時他月兌下了身上的西裝外套。


    他的意思是……凌狂潮的臉色大變,卻仍舊強忍心中的惶恐,鎮定地道︰“如果你強暴了我,我更不可能嫁給你。”


    忽地,敲門聲響起——“進來。”他問也不問,顯然來人的出現是在他的預期內。


    一名肩上扛了攝影機的男子推開門走進來,“先生,可以開始了嗎?”


    開始?開始什麼?凌狂潮的臉色倏地刷白。


    莫非他想要拍下……拍下他強暴她的過程好脅迫她就範嗎?凌狂潮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真是個變態!


    “來吧!”詹姆士示意男子開始拍攝,然後動手寬衣解帶。


    “你想做什麼?”她開始往床頭移動,但受傷的大腿讓她極難行動,汗水一滴滴地淌下。


    彷佛身陷敵營的俘虜般孤立無援,她沒有勇氣想象自己待會兒會遭遇到什麼事。


    爸爸和大哥肯定不知道她落入詹姆士的手中,那鬼沒呢?他會不會認為她是個不听話的大麻煩,所以決定任她自生自滅?


    詹姆士褪掉領帶和襯衫,露出胸毛糾結的胸膛朝她逼近,邪笑的說︰“你說呢?”


    她奮力地往後挪,“不要靠近我!”


    他長手一伸立即抓住她的腳踝,使勁地拉向自己,“只要你乖乖的,別妄想逃走,我會對你溫柔一些。”


    一股寒意自背脊竄升,凌狂潮開始奮力地掙扎、反抗,“救命啊!救命——”詹姆土以強壯的身體壓制住她,單手將她的雙手拉高至頭頂上方鉗制住,“這是你自找的!”


    他正好壓到她大腿上未痊愈的傷口,“啊!好痛!”她痛呼一聲,還來不及反應,耳際隨即傳來“嘶”的一聲——他粗暴地撕破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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