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了沒有?沈爾然跟雷茵茵吵架了耶。”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我上次看到他們擦身而過卻裝作彼此不認識呢!”


    “那麼是不是代表雷茵茵是自由身，大家捉弄她都不會有事?”


    “才沒有呢!我听說沈爾然先前又放話說，不論他跟雷茵茵之間發生什麼事情，只要雷茵茵在公司的一天，就不準有人欺負她。”


    “他們……真的吵架了嗎?”如果他們吵架了，他為什麼還要保護她呢?


    “沒錯!而且現在沈爾然的視線不再只停留在雷茵茵身上，而是恢復以往公子的模樣，跟任何女人都有說有笑的呢!”


    “哇～～那是不是表示，我們都還有機會?”


    “沒錯!”


    “太好了呵……”


    幾個女人漸漸的離去，興奮的尖銳嗓音也隨之遠去。


    一個靠在男廁門口，光明正大偷听一牆之隔的女廁中對話的男人，好笑地看向蹲在一旁快翻白眼的正主兒。“你有沒有覺得很光榮?女人都把你當成上等的肥肉在搶，看看誰能先把你搶到手呢!”


    “沈時段!很高興我取悅了你!”來這一層樓找人的沈爾然冶冶地瞥向半路遇到的堂弟。


    罷才沈時段一看到他，就硬是要跟他去找人，還一路跟到廁所來，所以他們才會不小心听到隔壁女廁過大的交談聲，讓他尷尬地不能踏出男廁一步，只能數著天花板的格數，差點沒數到睡著。


    “嘻!你的確有，晚一點我再打賞。”剛才那群女人精彩的對話，討好了原本一直覺得今天工作太閑、太無趣的沈時段，不然他今天也不會無聊到纏在他身旁，所以就算要他對沈爾然這位男主角打賞酬謝一下，也是應該的。


    “你有膽子就再說呀!趁我現在心情不錯時趕緊落井下石，否則萬一哪天我心情不好時，你恐怕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沈時段痞痞地聳肩，但是卻很聰明的閉緊嘴巴，因為他的空手道很差，身體又沒有五堂哥強壯，還是乖乖當啞巴比較安全。


    “哼!”沈爾然掉頭就走。


    沈時段也跟上去，看來好奇心終究還是戰勝了恐懼。“你真的跟茵茵分了?”


    “我們又沒交往，哪有分不分手?”


    “對喔!那你們談好老死不相往來條款了嗎?”沈時段見他沒回答，大概也知道他的意思了。“茵茵看起來不像會氣很久的模樣，你只要耐著性子跟她耗，再好好的跟她談談，她不就會原諒你了嗎?”


    “我沒有跟她解釋什麼。”


    “你這個白痴!你竟然沒有跟她解釋清楚?難怪她會生氣!”


    “我欺騙她是事實。”


    “但是你保護她也是事實!連你們鬧翻了，你還不是堅持要保護她？！”


    “那是我給她的承諾。”


    “笨蛋!呆子!感情真的會讓一個人變笨!虧你從小到大還挺聰明的，女人緣又好，怎麼會那麼笨？！”


    “對!我笨，所以我不想替自己辯白!因為我的確是利用愚人節那天的行為，想要博取她的好感，而我的確也做到了……”


    “就算你要當個誠實的人，不會先拐她成了女朋友再坦承嗎？”


    “我不是沒有想過，不過，真相卻已經先爆發出來了。”


    “你喲!我真是受不了你!你這樣就對她死心了嗎?看到別的男人接近她，你不會吃醋嗎?”


    “閉嘴!”


    沈時段心眼一轉，偷笑地點頭，不敢再說任何話了。


    呵，隨便測測就測出堂哥的真心，他果然在吃醋呢!真不知道這個笨堂哥，以前把到那一堆馬子究竟是怎樣把來的呢?


    為什麼她看到別的女人跟沈爾然在一起，她就要躲起來呢?


    她原以為自己的心情在跟靈兒哭訴之後，就已經可以釋然了，但是她卻意外發現自己還是很在意他的一切。


    他真的做到盡量不出現在她面前，而且還做得很徹底。距離上次攤牌之後，除了現在之外，她真的沒有再見過他一面，讓她不知道該謝謝他的信守承諾，還是該氣他。


    就算一開始她真的氣得要死，但是現在早就已經氣消的差不多了，畢竟都過了一個星期……她怎麼會覺得好像不只一個星期，似乎已經過了更久了呢?


    罷才看到他，他似乎過得還不錯，尤其她或多或少會听到別人在談論他；听說打從她跟他吵架之後，每天都有女人找他告白呢!真是艷福不淺。


    她到現在才知道自己很笨，竟然看不出他之前的動作全是為了要引起她的注意？！在她接觸了其他斯文有佳、風度翩翩的男人邀約時，他們都不會像沈爾然那樣欺負她，為何她沒有很感動呢?反而還會想起那個愛逗著她的臭男人……


    難怪沈爾然老愛說她笨!她想她是真的很笨的，太過後知後覺了，但是現在她實在沒有辦法拉下臉去面對他，那實在是太丟臉了!


    “沈爾然，我喜歡你!”


    雷茵茵耳畔中听到這七個字，驚訝地搗住自己的嘴巴，以為是她不小心胡言亂語，然後才發現那根本不是她的聲音……不是她的，那不就是跟沈爾然在走廊聊天的女人說的？！


    她立即探出頭，卻听到沈爾然那久違的低沈嗓音，緩緩地說︰“我很討人厭的。”


    雷茵茵聞言心頭一緊。他是在指被她討厭了吧？！


    “不會!我不認為你是這樣的人。”季小姐認真地說道，小手稍嫌激動地揪住他的衣擺；在他挑眉看向她時，她連忙放手。“對不起……我太放肆了。”


    沈爾然看著她可愛的舉動，突然聯想到雷茵茵。


    他輕笑了一聲。“那麼一定是你看錯了，我這個人很卑鄙的。”因為雷茵茵還恨他入骨呢!


    季小姐嬌柔的聲音堅定地反駁。“沒有!你才不是這種人!”她認識他兩年，目光總是追逐著他，他這個人雖然花心了點，卻很溫柔體貼呢!


    沈爾然看著眼前害羞又嬌貴的官家小姐，有一點頭疼。自從他跟雷茵茵吵架的事情傳出去後，前來跟他告白的女人多得要命，讓他真不知道該為自己的行情好高興，還是為自己的桃花運感到煩惱。


    他知道她是政黨大老的獨生愛女，如果處理的不好，事情就會變得很棘手；其實也不是他怕得罪她，而是他向來討厭惹麻煩，尤其他根本和她一點都不熟。


    他客氣地趕人。“季大小姐，你還是回……”


    季小姐一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要拒絕她，於是她鼓起勇氣打斷他的話。“不要那麼快就拒絕我，你根本不了解我……至少給我一次機會，跟我吃頓飯好嗎?”


    “我……”沈爾然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就他的印象中她是個大家閨秀，言行舉止都是再優雅不過，而現在她卻脹紅了臉，不顧一切地開口邀請他，算是很有勇氣的啦。


    他輕嘆了口氣，才抬頭準備要回答她時，不經意卻瞥見一個搪瓷女圭女圭。


    沈爾然頓了一下，而雷茵茵則是又驚又慌，連忙掉頭就走。


    她是白痴!竟然會被他逮個正著？！誰教她太專注他的回答，才會不小心被他撞見。


    沈爾然看著她逃走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眼前的女人說︰“我答應。”


    逃走的雷茵茵最後還是听見他的回答，腳步突然踉艙了下，心狠狠地抽緊。


    他……答應了？！是呀!那麼漂亮的女人，氣質又那麼優雅，他怎麼可能會拒絕呢?只是她很討厭自己的心里泛起陣陣的醋意……


    她不該感到意外的!憑他的條件，他是該有別的女人才對!但是為何她的心里會那麼難過呢?嗚，她好想哭喔!


    他都當她的面說不會再喜歡她了，也不要再見面了，而她自己也同意了，現在如果她表示反悔的話，不就顯得她很丟臉嗎?況且她的心中還是有疙瘩……


    當初說恨他、討厭他的她，竟然也會想念他呀!


    但是現在明白了又如何?她跟他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茵茵，下班後我們一塊吃個飯。”一個俊朗的男人愉快地說道。


    “咦?”雷茵茵乍然一听，吃驚地回頭，以為是沈爾然在對她說話，但是看到的卻是沈時段，失望的情緒迅速浮現在她的眼瞳中。


    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怎麼可能是沈爾然嘛!笨蛋!


    “我找你有事談談。”沈時段把她的失落全看在眼中，卻仍舊笑得很愉快。


    雷茵茵硬是擠出一個笑容。“我恐怕不……”她哪敢私下跟經理吃飯呀!經理的女性擁護者也不少，她才不要自找麻煩呢!


    “是公事。”為了避免讓其他同事听到，沈時段刻意壓低聲音。


    “喔!我知道了。”雷茵茵听到上司拿公事來壓她，只好無奈地點頭。


    沈時段看了眼她無精打彩的表情，指著她的頭發說︰“你的發夾歪掉了。”


    “是嗎?”她伸手模模頭上的發夾，並沒有注意到這件事。


    “我幫你別好。”沈時段感到好玩的自動幫她一把。


    “不用了!太麻煩你了……”雷茵茵根本來不及阻止他，只能尷尬地看著他。


    “一點都不麻煩。”沈時段看著自己頭一次幫女孩子別發夾，感到很新鮮有趣。“你另一邊要不要重別一次?我可以代勞。”


    “不用了。”雷茵茵搖頭，看到他很有成就感的模樣，忍不住笑開了。


    “真的不用嗎?”沈時段很可惜地看向她，完全不顧旁人的視線。


    她還是搖頭。原來他也很孩子氣呀!


    其他同事差點看凸了眼珠子。他們的經理在干什麼呀!居然當眾和雷茵茵卿卿我我的?該不會沈時段是雷茵茵最新的追求者?


    大八卦!繼沈爾然之後，連沈時段這個沈家人也喜歡上雷茵茵了？！懊不會是他之前就喜歡雷茵茵，但是礙於沈爾然的關系，只好把愛意隱藏在心中，直到現在終於忍不住了，於是主動邀她出去約會……


    大家紛紛交換心得，並且互咬耳朵，結論就是︰沈時段一定愛上雷茵茵了。


    斑級的西餐廳，華麗的裝潢，像個漂亮的大屋子。


    “來這里吃飯，會不會太花錢了?”雷茵茵坐在位子上疑惑地看向沈時段。


    她和家人來過這里用餐，知道這里的消費挺貴的，但他們只是來談公事，似乎不需要吃那麼好吧？！


    “不會，因為我會記得報公帳。”沈時段接過侍者遞上的菜單莞爾地說，而雷茵茵則是在一旁偷笑。“你要吃什麼?不要客氣，反正是公司出的錢。”


    這一次，雷茵茵忍不住輕笑出聲了。“你好壞喲!”


    “別怕，公司很賺錢的，不會因為這一點小錢就倒的。”沈時段不客氣地點了最上等的牛排套餐，雷茵茵則點了無刺的魚排。


    服務生走後，沈時段含笑望著前方的人兒。“不錯!你今天總算笑了。”


    “哪有引我平常也有笑呀!”


    “卻沒有今天的愉快。”


    雷茵茵這時才發現，平日不多說什麼的沈時段，其實是個觀察人微的人。“我……”


    “不用跟我解釋些什麼，我也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他看到她不知道要接什麼話時，好心地說。“你不用這麼拘束。雖然說是要談公事，其實閑聊的成分比較多，還是放輕松點吧!別把我當成上司，把我當成朋友就行了。”


    “那樣不好吧？！”


    “哪里不好了，我本來就是想吃這里的餐，卻找不到藉口報公帳，幸好有你在，不然我還吃不到咧!”


    “呵呵!你是開玩笑的吧!”原來沈時段也會講笑話耶!真是很難得。


    “我是講真的耶!”他說真的，她還以為他在開玩笑?看來他平日的形象，肯定是好到可以當模範生了。


    “經理!”雷茵茵張大眼輕斥。他真的是那個人很好又溫柔體貼的上司嗎?或者這才是沈時段的本性呢?她已經快被他搞迷糊了。


    “沈時段，要叫我沈或段，都成。”沈時段朝她眨眨眼，表情顯得很輕浮。


    怎麼剛才的話，讓他突然像是變了個樣似的，痞得像個不正經的花花大少？！究竟是他被沈爾然帶壞了，還是沈家的人根本都是同一個樣?


    雷茵茵哭笑不得地月兌口而出。“你們還真是有血緣關系!”當她听到自己的話時，本能地搗住嘴。


    經理一定知道她是指他跟沈爾然兩人很相似!她簡直是白痴，怎麼會在他面前提起沈爾然呢?而且她還將他跟沈爾然歸為同一類的人，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呢?


    他毫無怒意地笑說︰“對呀!我跟沈爾然果然是有血緣關系，才會那麼像，像到……連用餐都選擇同一個地方呢!你說血緣這個東西奇不奇妙?”沈時段單手撐著下巴，往左邊的對角方向看去，正好可以看見那一桌的金童玉女。


    “同一個地方……”雷茵茵立即噤口，並隨著他的視線望去，旋即連忙轉回頭。


    真的是沈爾然和那位季小姐耶!他們怎麼也會在這里用餐?


    “你覺得我們要去跟他們打招呼嗎?”沈時段發現沈爾然也看到自己了，大方地回他一個笑容，卻發現他在看到雷茵茵的背影時，狠狠地頓了一下，然後凶惡地瞪了他一眼，而他卻只是故作無辜狀地擺擺手。


    “不用了!他們是在……約會。”雷茵茵盯著前方的盤子一動也不動。


    “耶?你知道!”沈時段還以為他的八卦消息很靈的說，原來她也知道了呀!不好玩，原本他還想嚇嚇她的呢!


    她努力想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但是卻沒辦法笑得很自然。“看也知道。”


    沈時段的笑意更深。“那你認為沈爾然看到我們在一起吃飯，會以為我們是什麼關系呢?一，同事關系；二，朋友關系；三，情人關系。”


    她抬起頭，想也沒想地說︰“想也知道是第一個。”


    “你會不會拒絕得太快了點?萬一我對你有意思，你不就打擊到我脆弱的心靈了嗎?”


    “經理，你別鬧了!”他今天怎麼會變得那麼愛搞笑呢?


    他嘆了口氣。“小氣!我那麼賣命的搞笑，你還那麼吝嗇的不肯給我一個笑容?”


    “你……”


    沈時段看到她又好笑又好氣的模樣，大概知道堂哥怎麼吃定她的。她實在是太單純了，真該有個男人好好保護她才是。“好啦!不逗你了，談一下公事，不然你還真以為我只是帶你來白吃白暍。”


    她想起他之前的話，低聲咕噥道︰“明明就是。”


    他低咳一聲。“喂!別講太大聲，萬一有內奸听到，你會害死我的。”


    她小心翼翼地點頭，非常的配合。“對不起。”


    “這還差不多。好了，我要問的是，你來這里工作了兩個月，一切還習慣嗎?有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跟同事相處得如何……等等。”


    “你的問題念太快了，我記不得啦!”


    “對不起，我慢慢的問。”沈時段輕笑地點頭，不顧遠方噴著怒火的眸子一直頻頻瞪著自己，還故意和雷茵茵有說有笑的。


    在另一桌的沈爾然，在發現沈時段和雷茵茵一起來用餐時，平靜的心房再次掀起波濤。


    雷茵茵怎麼會單獨和沈時段用餐呢?是單純來討論公事，還是他在追求她呢?沈時段應該不會追她吧？！畢竟他知道她是他曾經喜歡過的女人……雖然明知沈時段不會這麼沒有道義，但是看到他們有說有笑的表情，他的心卻不禁開始動搖起來。


    偏偏他現在又不方便去質問沈時段，因為雷茵茵在場，於是他一整晚吃著美食，卻食之無味。


    他很努力地想把注意力放在嬌怯的季小姐身上，可惜心思卻常常會不自覺地飄遠……


    坐在沈爾然正對面的季小姐，最後也發現他雖然看著自己，但眼神中卻是穿透了她，不知道在看誰。


    她回過頭一看，卻還是搞不懂他是在看誰；於是她絞著雙手，低下頭不發一語。


    她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是她最大的極限了，如果他再不能喜歡上她，她也該對他死心了吧？！


    “你怎麼了?”沈爾然發現前方的女人安靜了好一陣子，也感覺到她的不對勁。


    “沒有。”她連忙搖頭，擠出一個牽強的笑容。


    沈爾然看向她桌前放的餐點。“你怎麼不吃蛋糕了?女孩子不是都很喜歡吃的嗎?”


    “我吃太飽了，已經吃不下了。”她不好意思地搖頭。套餐的分量一向太多，她每次都吃不完全部的餐點。


    “是嗎?”沈爾然只是盯著桌上的蛋糕直瞧。


    季小姐看他一直盯著蛋糕，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並把蛋糕的盤子推向前給他。“你是不是想吃?那麼麻煩你幫我吃掉它吧!”


    沈爾然並不喜歡甜食，而他盯著蛋糕看也不是他想要吃蛋糕，只不過這個蛋糕讓他想到有人應該會想吃吧？！他的目光瞥了雷茵茵的背影一眼，再把視線落在蛋糕上，拿起湯匙挖了一小匙，遞到口中含住，隨即搗住嘴。“好甜……”


    季小姐看到他的表情覺得很好玩。原來他不喜歡吃甜食耶!但他卻還幫她吃蛋糕，這是不是表示她其實是有一點希望的呢?她嬌羞地望著他。


    沈爾然吃了兩口就放棄了。他等了又等，發現沈時段似乎沒有要走的跡象，卻又不得不送季小姐回去，最後只好無奈地起身說︰“我們走吧!”


    “嗯。”


    一路上，沈爾然沈默下語，甚至在送她回家後，見到她嬌怯的模樣，卻沒有特別想要保護她的沖動。“不好意思，那麼晚才送你回來。”


    “不會的……我很高興。”他沒有一用完餐就自行離開，讓她很開心。


    “你……”沈爾然看了她一眼，把心一橫地說︰“我是很佩服你的勇氣才會答應跟你吃飯，但是請原諒我沒有辦法跟你交往。”


    她的小臉立即刷白，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我听說……你有喜歡的人?”


    “我的確有喜歡的人了。”沈爾然坦誠地說道。


    “所以我一點機會也沒有?”她不抱太大希望地看著他。


    他淡淡地說︰“對不起。”


    她難過地咬著唇，推開車門。“不要跟我說對不起，該說這句話的人是我……對不起，是我讓你困擾了，再見。”


    沈爾然看著她哭著跑掉，雖然有些歉疚，但他知道這是讓她最快死心的方式。


    他知道自己永遠也不會喜歡上她，因為他的心里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人……


    “咦?你不是要送我回去嗎?但這不是回我家的路呀!”


    “放心，條條道路通羅馬。”


    “喔!”雷茵茵有些困惑地看向沈時段。


    不一會兒，他把車子停在一幢公寓前。


    雷茵茵不解地看著陌生的環境。“經理，這里不是我家，路名也不對，你搞錯


    沈時段好笑地看著她。“我知道，我只是要跟你說幾句話。”


    “什麼話?”她下解地張大眼看著他。


    “你還不能原諒堂哥嗎?”沈時段忍下住替堂哥問她。


    “你、你在說什麼呀!”雷茵茵小臉立即一垮。


    “你還在生氣嗎?”


    “我……”雷茵茵不想回答。現在她生不生氣都已經不是重點了，最重要的是她跟沈爾然已經沒有交集了。


    沈時段自首地說︰“如果你還在生氣的話，那你一定要算我一份。”


    “咦？！”她飛快地看著他的側臉。


    “因為愚人節那天我也有整你。我在人事部門的表弟、財務部門的堂弟和半導體部門的朋友交代我一定要把你弄上樓，於是我只好叫你上樓替我送信了。”


    “什麼？！連你也有份?”


    “沒辦法!你太搶手了，大家都很想整你一下。”沈時段聳聳肩，一臉無辜。


    “咦？！”


    “你不知道嗎?要不是沈爾然的威脅，你早在進公司的第一天就會被捉弄得很慘，而不是等到愚人節那一天才有人敢捉弄你。”


    雷茵茵錯愕不已地瞪著他。“你說什麼？！”她有沒有听錯?


    “這一點你不知道嗎?堂哥在迎新會上威脅眾人，要是有誰敢欺負你，就是跟他單挑，所以大家才不敢捉弄你呢!”沈時段看著她驚訝不已的表情，繼續說道︰“他就連你們吵架後都還不準別人欺負你，你難道還不能原諒他嗎?”


    雷茵茵絞著手，無助地看向他。“我、我並不知道那件事。”要是她知道的話，她就不會那麼生他的氣了呀!但是……他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


    “看在他如此在意你的分上，你至少不要再拒他於千里之外嘛!”


    “他早就已經不在意我……”現在不是她要排拒他，而是他可能已經不在意她是否生氣，更何況他都跟那個漂亮的美人用餐了，她哪里比得上對方呢!


    “是嗎?我……”沈時段的話，被手機鈴聲給打斷，他低笑地對她說︰“要不要猜是誰打來的?我猜一定是沈爾然。”


    雷茵茵張著水汪汪的大眼，心中一緊地看向已經接起電話的沈時段。


    他含笑地瞥了她一眼，故意大聲地說︰“爾然，你找我什麼事?人?喔!你是說小茵茵呀!她當然在我懷中……別吼我!耳朵很痛耶!我當然把她送到她該去的地方；對了，你送那個季小姐回去了?還是你人在她那里呀……”


    “喔!她回家了啊!那你呢?什麼時候回你的公寓呢?我有一份禮物要交給你……是什麼?當然不告訴你!要看就快點給我回來，我已經把禮物送到你家樓下了，晚來，我就收回去了!快點過來，我不想等你太久……一會兒見。”


    沈時段收了線，雷茵茵愣愣地問他︰“我該去的地方?”


    沈時段笑道︰“爾然必定以為我送你回家了，但其實我是把你送來他的公寓啦!”


    “咦？！”她偏過頭看著旁邊的公寓。這里就是爾然的家?


    他又笑了。“我跟他講了半天，你沒發現我說的禮物就是你嗎?”


    “嗄？！”原來繞了大半圈，那個被打包當成禮物，要送給沈爾然的就是她？！


    沈時段微笑地看著她問道︰“你到現在還不想見他一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