矇住金龜婿  第二章
作者:念眉
    說起樂人建設,在建築設計業里有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位,應該沒人會反駁。


    它非但是目前全台灣規模最大、名聲最好的建設公司,在房地產不景氣的這些年來,仍固定每年推出數佰億的大案,由於口碑極佳,每每一推出,便造成搶購的盛況。


    細究樂人建設之所以如此成功的原因,除了建築結構精良,從未發生過產權、坪數、公共設施的糾紛外,唯美、人性化的空間設計也是主因,因此,即使推出的房屋價格總是高出同地段房屋的一到兩成,銷售情形仍是一枝獨秀,讓其他的同業望塵莫及、看得眼紅。


    原來和樂人建設合作的設計公司是國內最具知名度的展鵬,這兩家公司合作已超過多年,不知為何,去年樂人建設推案之後,便有風聲傳出欲和展鵬斷絕合作關系,並且著手進行考察全國設計特殊、風格化的建築物,藉以選定下一次合作的對象。


    這個消息一傳出,展鵬並未因此靜心檢討,重整公司內部人事歷年來迂腐敗德的行事作風,反而我行我素的繼續打著樂人響叮當的旗幟,一口氣接下其他公司的案子,然後做出水準低落的設計,間接影響樂人的名譽,因此,樂人在上個星期決定痛定思痛的終止合作關系。


    豈料,此舉竟為樂人主事的常晤人惹來殺機。


    常晤人猜出展鵬會有動作,卻沒想到對方的報復會來得那麼快,趁著他加班到凌晨的返家途中,沒有保鑣跟隨的空隙下手——時機選的不錯,只是派來追撞他的人心不夠狠又畏事,沒確定他是否已死便逃之夭夭,且他幸而又有原茉晏的及時伸出援手。


    原茉晏,他不知該說她天生粗神經抑或是夠鎮定,踫到那樣的蓄意追撞,她竟還能臨危不亂,和他這個受傷者討價還價前去醫院急救的交通工具。


    坐在桌前,常晤人失神地看著相片中的女孩,確定那是一種莫名的感覺,他竟覺得自己的心重新活躍了起來。


    那名女孩熱情的溫度感染了他,讓他心情十分輕松,毋須時刻告誡自己緩下步伐,別再讓工作奴役了自己的生活與感情,甚至是生命……


    三年了,三年前他曾對著遙遠的天邊星,當它是今生愧對的女人,承諾要改變,然一直以來成效卻不彰,似乎缺乏改變的動力與激勵,而今,他隱約在原茉晏身上找到了需要的感覺,他很想試試看,履行這個遲來的承諾。


    他真的不是一個無情的人。


    調查資料上的原茉晏,嚴格說起來有著和他一樣寂寞的童年時光,然而她卻頗能調適自己的心情,絲毫未埋下任何不好的因子……總之,她的樂天足以彌補他性格上的不足。


    突地,別墅前庭傳來一聲嚷叫,常晤人知道他等待的人兒來了。


    *****


    車子一駛進別墅大門,原茉晏憤恨低咒的嘴這才轉為震驚的大開。


    “天啊……”


    哇塞,真不是蓋的,那位“先生”實在是有錢,光是入門後見到的花園就足以令她目瞪口呆,更別提那位先生的賊窟了,這可是她夢里才有的皇宮呀!


    挑高六米的別墅客廳,光可鑒人的高級磁磚,所有的名家設計……比起她家的全盛時期,去,那根本不能比!


    原茉晏瞠目結舌地盯著她這輩子可能再也沒機會靠近的華宅,首次深切地體會到什麼叫“貧富不均”。


    太令人嫉妒了,為什麼她這個奉公守法的好學生住在破破爛爛、五髒難俱全的小雅房,而十惡不赦的黑社會老大卻住豪華巨院?


    不過,那位“先生”的視力似乎有待加強,居然出動一輛豪華轎車,派了好幾個人綁她這種要身材沒身材、要長相沒長相的沒錢女子?他的消息未免太不靈通了,以為她還是十幾年前的原家千金嗎?


    不是她喜歡自嘲,但事實是假使要將她論斤賣,也是賺不到錢的,尤其是︰她觀了眼離雄偉尚遠的胸部,搞不好還得倒貼人家才有人要收哩。


    “原小姐,你先請坐,我上去請先生下樓。”一名大漢對她說道。


    “你叫他快一點,我晚上還得打工,沒時間和他耗……等等,乾脆你上樓順便告訴他,如果他想打電話回去我家勒索,最好馬上打消念頭,因為或許我會比我父母還要有錢。”


    不是諷刺,原茉晏僅是陳述事實。她那敗家的雙親……唉,不說也罷。


    勒索!?大漢登時呆愣的不知如何回應,半晌後,想捧月復大笑卻又不能笑的痛苦,幾乎要了他的命。


    原茉晏沒將他的反應看在眼里,逕自伸出手指撫過茶幾、窗台以及高高低低的櫃子——就像衛生股長檢查同學的清潔工作一樣,只差沒戴上白手套。


    的確,一塵不染!和她家截然不同。


    自從她家沒錢請鐘點女佣後,時刻都是“蓬頭垢面”的模樣,她的父母字典里只有享受兩個字,至於整理,就靠她每個月回去打掃的那麼唯一一次了。


    “小姐,請用茶。”靦腆的女僕端著瓷盤輕輕擺上長桌,顯然對這位來客有些好奇。


    “謝謝。你叫我晏晏就行了,小姐听起來很奇怪。”原茉晏自窗台前快步走了回來,別扭的接過玫瑰茶,彷佛有被錯當成上賓的無措。


    “不行的,先生交代過不可以怠慢小姐。”


    又是先生!原茉晏不禁為這個今日听了不下數十回的稱謂緊皺雙眉,身為肉票還如此受人禮遇?有沒有搞錯?


    她困惑地瞄了眼可能在監視自己的女僕,想像力天馬行空的運轉,這女僕該不會也是因為被脅迫,才屈就於壞人老大的手下吧?


    沉吟一會兒,她小小聲的問︰“喂,我問一下喔,你知不知道我是被你們老大綁架來的?”


    她的問題顯然撼倒了沒啥膽子的女僕,眨著一對驚惶的大眼震愕地望著她,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一個有意義的字眼。


    “你就不要為難她了。”一道低沉的磁嗓隨著主人的步伐,距離客廳愈來愈近,“是我吩咐負責招待你的下人不得無禮的。”


    樓梯下到一半,常晤人就听到她危言聳听、逐自解讀的臆測,失笑的搖了搖頭。


    “你!?”原茉晏一旋身,看到了矗立眼前的男子,由於過度驚訝,不小心咬到了舌頭,“你……怎麼……會在這里?”舌頭又痛又麻,害她講不好話。


    “原茉晏,我們終於又見面了。”她不矯情的反應直接帶動了常晤人向上拉起的唇角,他發現笑容可掬的說話其實一點也不難。


    “我問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這里是我家,我當然會在這里。”


    “你不會就是那個叫人把我綁來的鬼先生吧?”


    “我姓常,常晤人,不是什麼鬼先生。”常晤人舒展的劍眉突地蹙了起來,為她粗魯的言辭。


    “你知道我的名字!”後知後覺,原茉晏陡然發出驚嚷。


    “我不光是知道你的名字,有關你的事我幾乎都知道。”


    “為什麼?”原茉晏寒毛霍地直豎,一方面因為害怕,一方面因為不解。


    “做人要知恩圖報,不是嗎?”無辜的笑意加強了說服力,卻看得一旁的部屬與佣人困惑茫疑。


    他家的少主人對待外人何時變得如此親切和氣了?他不都是客套的保持應有的距離嗎?


    “那還不簡單,拿來!”原茉晏伸長了手到他眼前,想起他的不告而別,心里就有氣。


    “拿什麼?”常晤人順著白皙的柔荑望向她。


    “錢呀!”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適巧她正缺錢用,老天有眼,讓她救了這個有錢男人,這下換她笑了。


    她真是坦白,連基本的矜持也懶得表現,常晤人因她孩子氣的舉動而揚起唇角,“說錢未免太傷感情,何不換一種對你比較有利的報恩方式?”


    “比較有利?”報恩還有分等級嗎?原茉晏一頭霧水。


    “你覺得寒舍如何?”他已經作好打算了,決定將她留在身邊好好對待。


    有人說過他的心是冷的,漠然得不懂照顧別人,而他一直想要澄清、證明自己,這次便是一個不容錯過的好機會,原茉晏對他有恩,藉著報答來對她好也是理所當然。


    “不錯,屋外風光明媚,屋內寬敞舒適,標準的上流住家,不是我這窮學生住得起的。”她隨意瞄了瞄,幾分譏嘲的味道。


    “感謝你的贊美。”常晤人淡然的神情下隱藏著幾許愧色,她覺得這兒好,卻有人認為它是一個美麗的牢籠。


    收起思緒,他又問︰“如果我邀請你住進來呢?”


    “嗄!?”她沒听錯吧?“你再說一次。”


    “邀請救命恩人到家里住也是一種報答方式,不是嗎?”他自認言之有理的點頭。


    “住……這里?”原茉晏乾笑兩聲,對他荒謬的建議匪夷所思,“你要我和一個黑社會頭子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誰告訴你我是黑社會頭子?”常晤人很想知道她究竟用哪套邏輯思考。


    “你不是嗎?”她狐疑的挑眉。


    “你認為自己可以用這種語氣與一名黑社會老大說完話,還毫發無傷的活著?”


    原茉晏思忖片刻,覺得頗有道理,但想想又不太對,“你既然不是黑社會老大,干嘛養一群像流氓的手下?”


    不只這四個大漢,還有那天醫院里以大欺小的黑鬼,都長得一副絕非善


    類的臉。


    “一個人的好壞不能以外表判斷。”常晤人多有保留的點到為止。


    她的話不全然是錯的。


    他們常家從前確實是教民眾聞風喪膽的黑道世家,只不過在他祖父那一代便漂白從事正當事業;初時因為憑藉著黑道背景,舉凡涉足任一行業,都是勝利的出擊,以至於如今常家的產業遍布國內各行各業,他遭狙擊受傷所住的常安醫院便是其一。


    而這種人海戰術、出入有保鑣隨行的陋習便是黑道分子的習慣,他想要革新,卻總是過不了祖父那一關,幾次之後便作罷。


    “要我來說一聲就好了呀,干嘛搞得那麼神秘?”


    “我怕你已經忘了那天的善行義舉。”


    “怎麼可能忘得了?”我又不常做善事……情緒一激動,原茉晏差點喊出這句丟臉的話。


    他當她錢多多啊,可以三天兩頭的樂捐給他這種忘恩負義的家伙?


    “我是說你連一句謝謝也沒有就跑得不見人影,這種行為讓我這個救命恩人有種好心被踐踏的感受。”


    “所以我今天才找你來談報答的事。”常晤人仍舊不願深究太多個人的私事,自小養成的性格,還是難以在一夕之間改變。


    “不用,我心領了,你還是給我錢吧。”她再次將手伸向他,金窩、銀窩還不如自己的狗窩。


    “別急,告訴我什麼理由讓你不願住進來?”他按下她急著要錢的手。


    “那你何不先說說要我住進來的理由?”她反詰。


    他試著自然微笑,“第一,你住的地方很破舊。”一語道中原茉晏最致命的要害。


    天,雖然這是事實,但被人說出來真的有些難堪,方才的氣勢有些消逝於無形。


    “我就是喜歡住在又破又舊的小鮑寓。”她堅定地捍衛自己的狗窩。


    “第二,我想幫你度過難關。”常晤人無視她的反駁,依然淡然的道。


    “難關?”哪一個?


    “你沒有能力負擔你的學費。”常晤人盯住她逐漸漲紅的臉,“更何況還有房租要付,這樣做可以幫你省錢。”他實際的說。


    “別多管閑事,這是我自己的事。”真該死,連這件事他也知道。


    他聳了聳肩,“第三,這是我認為最好的報答方式。”


    “不,對我來說這是最差勁的報答方式,如果你有誠意就直接給我錢。”原茉晏惱羞成怒地吼道。


    “喔?那就抱歉了,我無意讓報恩淪為金錢交易。”他擺擺手,表示免談。


    早在她救他的那天,他已從她的行事態度明白她的執拗,還有對金錢的看法。他知道她的弱點。


    “你沒有其他比較好的建議了嗎?”原茉晏的目光變得有點陰狠了,手也緊握成拳。


    太可惡了,居然三、兩句便被他吃得死死的,太丟臉了!


    “沒了,除非你住進來。”他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實則卻是勢在必得的態勢。


    她好泄氣的說︰“不給就算了,留著你的好意給別人,我要回去了!”真是的,原以為自己救了一個金主咧!


    “晏晏。”他喊著她的小名,不可思議這樣一個可愛的名字能從他的嘴巴逸出。


    “不許攔我。”她回吼,腳步不停。


    大概,她就是那種天生反對霸權的人吧。同樣一件事,別人愈是用權力壓迫她完成,她就愈要反彈,若是不管她、放任著她,她反而能心甘情願答應、樂意去做,


    “我不會。不過,假如你堅持要回去,希望你對我接下來要說的不幸消息有心理準備。”揉了一絲遺憾進聲音里,她果然回頭了。


    “什麼不幸消息?”


    “相信我,這真的很不幸。”他一頓,再道︰“你已經沒有其他地方可以住了。”語帶慎重的同情。


    原茉晏彷佛遭到電極,過了許久她才緩緩的掀動嘴角,“你再說一次。”


    “我以為你會住在這里,所以幫你把學生雅房退了。”他解釋得更詳盡,露出一臉得逞的表情,“不住下來,你只有流浪街頭了。”


    瞬時,原茉晏四肢無力,腦中嗡嗡作響。


    *****


    接獲少爺的指示,常家的衛總管立刻將貴客連哄帶騙的領至客房。


    “這是客房?”門一開,原茉晏傻眼了。


    “沒錯,這是少爺特地請人布置的房間,為了歡迎你搬進來住。”衛總管第一眼就喜歡這個女孩,單純不矯飾的表現驚喜的情緒,讓他們這群忙了一天的下人很欣慰。


    原茉晏差點連路都不會走了,小心地踩在白色的波斯毯上,“會不會太奢侈了,這麼大的房間?”


    客房……差不多有二十坪大的房間叫客房!?里頭的家具甚至一應俱全呢,尤其是腳下長長的白色軟毛,潔淨得讓人想染指。


    “少爺的房間比這兒還大哩!”老人笑笑的說。


    受不了了!


    心里大呼受不了這樣的誘惑,原茉晏像個小孩似的月兌了腳上的室內拖鞋,光著腳丫子踩在地毯上,柔柔軟軟的感覺像是踩在雲端上。


    “好軟好癢喔!”貪戀那樣的觸感,原茉晏索性整個人賴在地毯上不肯起來。


    “晏小姐?”衛總管怔愕地看著她連貫的動作,終至最後一動也不動,表情也轉為擔心,以為她暈倒了。


    “啊?”原茉晏舍不得的抬臉應了句,又將小臉埋回去,尚未察覺自己的行徑有何不對之處。


    “你……在做什麼?”


    她在做什麼?原茉晏被他這麼一問,倏地跳了起來,連忙拍拍身上的衣服,扯動臉皮硬生生擠出一抹尷尬的笑,“我……只是在檢查這地毯乾不乾淨而已。”


    “我還以為你累得連走到床邊的力氣都沒有呢!”她連說謊都很蹩腳喔,衛總管在心里竊笑,語意輕松的化解她的尷尬。


    “哇,超大的床耶!”倦累的身子為之一振,原茉晏一刻也不浪費地躍上軟綿綿的床,興奮得像孩子般跳個不停。


    “衛總管,這張床足以容納五個我躺在上頭耶!”這就是有錢人的物質享受嗎?好難想像!


    上大學後,她一切省吃儉用,幾近到虐待自己的地步,租賃的小屋只有小小的床鋪、小小的桌,浴室和廚房與其他人共用,萬般克難;父母曾經享受的奢侈,她從來不明白那是怎樣的滋味,今天卻讓她嘗到了!


    不久,她玩累了,呈大字形往後癱下,陷入輕柔的床墊。


    舒服呀,她愉悅的呼了口氣。


    幾乎有置身於夢世界的幻覺,從她被領進這房間到現在,腦袋依然混沌,說不定打個噴嚏,夢就醒了。


    “對了,你家先生呢?”原茉晏翻了個身,換個姿勢趴在床上問道。


    她不得不佩服常晤人的辦事能力,短短一個小時就搬空了她的家,把她的家當全轉移到這里來——在他下達這個命令之前,事先並未徵求她的意見,好像篤定她一定會同意似的,這讓她很不習慣,就像一步步將她逼近了死角,然後她無條件投降就範。


    “我家先生?”衛總管納悶的指著自已鼻頭,他是男的耶,又不可能嫁人,哪里來的先生?


    “就是常晤人啊!”原茉晏一臉他不夠忠心的表情。


    終於恍然大悟,“晏小姐,先生是太爺手下對他的稱呼,衛伯我習慣叫他少爺。”


    “干嘛那麼麻煩?”一個稱謂罷了,搞得那麼復雜做什麼?“有錢人家的規矩都這麼多嗎?”原茉晏犯嘀咕的念念有辭。


    “少爺有一通重要的電話,回房去忙了,等會兒應該會親自來問你滿不滿意這個房間……”衛總管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主子走過來。


    “你有事找我?”常晤人一來,就見她大剌剌趴在床上翻滾的模樣,心頭掠過一股奇異的滿足感。


    她的開心讓他知道她對這個房間的滿意。


    原茉晏身子陡地拉高,收起滿心歡喜,手忙腳亂的爬下床,氣呼呼地來到他面前,“喂,姓常的,我告訴你,我只在這里住幾天而已喔,等我找到租金合理的新房子,馬上就搬出去……不過丑話先說在前頭,因為你擅自退了我的舊房子,所以新房子的租金必須由你來付。”


    她還是想搬出去。常晤人面容霎時冷肅,“我不會付。”


    如此霸道的態度令人氣結,“你這只臭蟑螂,為什麼你這麼不可理喻?我不要你報恩了,不行嗎?”


    听到爭吵趕來湊熱鬧的常家佣人們,自制力沒見過大風大浪的衛總管與不苟一言笑的杜泰安好,有的驚訝得張口結舌,有人則想盡辦法忍住沖口而出的笑意,就是沒人敢真正笑出聲。


    “除了我這兒,你沒有其他地方去了吧?或者……”常晤人語帶試探的拉長尾音,“你想搬回新竹去,每天通勤上下課?”


    能把他比成人人厭惡的蟑螂,她是第一個,而他更是厲害,竟找她來家里氣自己。


    “我不可能搬回去!”家里那兩個天才老爹老媽都自顧不暇了,哪來的閑工夫擔心她?她還是自求多福比較實際些吧。


    “我想也是。”常晤人知曉她的孝順,她的懂事教他心生熟悉的心疼。


    “是什麼是?”原茉晏快氣瘋了,撲上前揍他,“你把我的舊房子還給我!”她怎會那麼倒楣,救了人還反遭脅迫。


    “辦不到。”輕握住她的手腕,他堅持道︰“你必須在這里住下去。”


    “你、你——我要去告你綁架、囚禁我!”


    “綁架囚禁還能住這麼好的房子,享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服務,我想警察先生應該不會說什麼吧。”


    在這種非常時刻,自保為上,免得遭流彈波及,衛總管領著一班下人下樓去了。


    “我們又不認識,你不怕我住在你家,偷走所有值錢的東西嗎?”這一切荒唐得像出鬧劇,一輩子沒人對她這樣好過,他的殷勤教她很難適應。


    “你應該不是那種人吧?”他瞅著她瞧,她不服輸地迎視他的眼神,不一會兒,窘憤的別開臉。


    “我說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天真。”原茉晏垂首喃喃抱怨,一個活到快三十歲的男人,還能那麼天真,真讓人羨慕。


    然說也奇怪,他的信任教她的心情驀地大好,不再那麼排斥住在這座富麗堂皇的皇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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