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解藥  第三章
作者:念眉
    是夜。


    懊是清靜的夏夜,該是安寧的山間別墅,丁悔之的耳朵卻遭受著莫大的折磨。


    或仰躺或趴睡,一下子掀起棉被蓋住全部的自己,一會兒曲起枕頭搗住兩邊的耳朵,那道聲浪依然宛如魔魅之音,堅持佔領他的听覺。


    他听見有人說話的聲音,他很肯定那是女人說話的聲音,更肯定聲音來自于二樓的“不速之客”,不確定的是她的說話內容。


    她不停的念著,聲音細碎卻吵雜,對想要清靜的耳膜而言,無疑是人間一大酷刑。


    連續兩天了,她發這樣的瘋兩天了!


    不曉得她在搞什麼鬼,昨晚吵了一整夜就算了,以為今晚會認分地乖乖睡覺,豈知更是變本加厲。


    他不想找她說理,很明白惟一的下場就是教她給絆住,然後別說睡覺了,他的耳朵可能得面臨更直接且近距離的傷害!


    但,不解決也不行,他會瘋掉!


    坐起身,打開小燈,在抽屜里模出一本電話簿,拿起無線電話,按了一組號碼——


    不停地深呼吸,不想自己的怒氣波及無辜的第三者,讓敏敏受了池魚之殃。


    不……敏敏一點也不無辜,她絕對無法置身事外,若不是她,他根本不用承受今日的痛苦!


    “Hello?”


    “敏敏,是我。”


    “大哥?!”丁敏敏驚呼,“怎麼是你?”


    她的驚訝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每回她出國,不論時間長短,丁悔之從石找她,找她的永遠是擔心她玩得樂不思蜀的雙親。


    “你還沒睡嗎?還是你又加班到現在了?不會吧,已經是台灣時間的凌晨兩點丁耶!”


    “敏敏!”丁悔之無力地喚道,加重了語氣,希望能夠阻止她繼續的滔滔不絕。


    才經歷一番折磨,這會兒又來一攤精神虐待,他到底是招誰惹誰?


    他那可愛的妹妹,什麼時候也變嘮叨了?果然,物以類聚,真的能不佩服願這句話的由來。


    “怎麼了?”丁敏敏終于發現了不對勁,“你的聲音听起來很消沉耶……”


    “不是消沉,是無奈。”他糾正道。


    “無奈?為什麼?”


    “你什麼時候回來台灣?”


    電話那頭叫了起來,“我才剛來幾天耶……”不會是父母委托他來傳達招催令吧?


    “你不回來,我怎麼辦?”


    “大哥……你不是在想我吧?”丁敏敏受寵若驚,夸張地問,心里偷偷竊笑著。


    呵呵,原來大哥屬于悶騷型,改天一定要將這個大發現告訴那對杞人憂天的父母。


    哀著太陽穴,丁悔之無力的喊︰“你朋友是瘋子,她晚上不睡覺都在干嘛?”


    “你是說香緹嗎?”


    “除了她還會有誰?”男人可以歇斯底里嗎?可是他真的快被逼瘋了。


    老天爺,真的饒了他吧。


    “她在樓下弄得乒乒乓乓,一個人自言自語,到底在搞什麼鬼?”禁不住氣憤,丁悔之的怒氣漸漸外放。


    “你怎麼不去問她?”遠水難救近火,她在遙遠的英國,即使有心,也很難幫上忙。


    “她是你朋友,你應該知道!”饒是謙遜有禮的男人,遇到這番情況,也很難保持他的翩翩風度與溫和個性。


    丁悔之培養畢生的氣度,屈屈一個卓香緹,輕易就將之磨得消失殆盡,不留殘跡。而這僅是他們同居生活的第四天,投降的白旗已是蠢蠢欲動地想要揚起。


    “我一直沒和她住餅,怎麼知道?何況現在你們就住在同個屋檐下,下樓問她還不用花國際電話費……”丁敏敏好心建議。明明不是很大的問題,為何大哥如此激動?她老是批評香緹萬事糟糕,但沒他形容得那麼慘吧?感覺起來,水火不相容的火藥味很重。


    “你問,國際電話費我幫你付。”為求安眠,丁悔之一切無所謂,大有散盡家財也要防堵的意味。


    好爽快的口吻,可惜……“不行啦,我現在和David急著出門,明天再說。”


    “明天再說?!”丁悔之跳了起來,“那我今晚怎麼睡?”他對著話筒嚷,煩躁地在房內走來走去。


    “所以如果你很急,現在就下樓去敲她的房門,拜了,大哥。”顧著與男友出門玩樂,她飛快收了線。


    不是她不顧手足情深,實因太相信大哥的能力,相信他有辦法獨自將事情搞定。


    不過……阿香還真厲害呢,幾天的光景罷了,竟有辦法把她向來冷靜自持、形象維持得一絲不苟的大哥,搞得雞飛狗跳。


    本來她是不抱任何希望,不敢冀望阿香幫忙改變大哥的個性,但照目前的發展看來,情況似乎頗為樂觀。


    至少能讓大哥注意到這世界上除了男人,還有另一性別的人種存在,雖然阿香是個不好的示範,不過沒魚蝦也好。


    大哥的反應真的好極了,她的心情也棒透了!


    丁敏敏帶著好心情出外玩樂去了,這一頭,丁悔之氣急敗壞地直剩著不斷發出嘟嘟聲的話筒。


    “該死!”低咒了聲,將話筒摔至床鋪,胡亂地耙梳著頭發,顯示內心的煩亂。


    雙手環胸,瞪著門板看了一會兒,最後,他決定了


    他決定下樓去跟那個半夜不睡,制造噪音、擾人清眠的女人說清楚!


    ***************


    香緹的房間沒關,房內只點了一盞小燈,暈黃的燈光流泄出來,迤邐了一地的色彩。


    這幅面面,任何人能夠想象的,該是與浪漫相關的人事物,然而,配上里頭傳出的聲音,丁悔之只感覺到被詭魅的氛圍給籠罩,手臂上的寒毛一根根豎立起來。


    “丁悔之、丁悔之……”


    他听見她喊著他的名字,但因她背著房門席地而坐,他完全不曉得她在做什麼。


    “丁悔之、丁悔之……我要你愛上我……”


    一道聲音再傳遞過來,丁悔之震愕當下,仿佛成了一座石雕,動也不動。


    她要他愛上她?


    他的心髒突地狂噪起來,眼神狂亂。


    誰能告訴他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她要一直念著他的名字,還要他愛上她?


    這不會是一種咒語吧?好恐怖,這年頭還有巫女?


    絆瘩一層層浮現,丁悔之有種引狼人室的不好預感。


    先是問他是否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而心神恍惚,然後是在房間內念咒施法,接下來還會有什麼?。


    她的行徑著實詭異得令人起疑。“你在干什麼?”丁悔之沒有預警地出聲,同時往內移動。


    快步來到她的身後,俯看地面,並未擺著他認為的古秘岌或是什麼魔法,也不見蠟燭等等的東西,最最萬分慶幸的是,他仔細環顧了四周,沒有所謂的祭壇存在,不由得松了口氣。


    幸好她沒有在他家設壇……


    “丁大哥,你還沒睡喔?”香緹半挪身子,仰頭看他。


    怒火慢慢往上竄升,她居然能一派輕松的口吻對他表示關心,天知道他還沒睡究竟為誰所害?


    “熬夜對健康不好喔!”她又說。


    “我十一點半就上床了。”丁悔之幾乎咬牙切齒。


    香緹站了起來,看著他問︰“現在已經凌晨二點了耶,你失眠了嗎?”


    “沒錯,因為有人吵到了我。”暗示得夠明白了吧,再听不出來他話里的嘲諷,他佩服她!


    香緹有點兒不安,“呃……不會是我吧?”


    “你說呢?”丁悔之冷凝著表情,“三更半夜不睡,你在忙什麼?”


    “沒有……啊。”香緹心虛地退了兩步。


    “你以為我沒有听見你剛才嘴巴在念什麼?”


    “哪有……”香緹倏地彎腰拾起地上的東西,護在身後,“我一個人在玩自問自答的游戲。”


    呼呼,好駭人的語氣喔,她一定不能走漏風聲,否則不但實驗做不成,搞不好還被他扭斷脖子。


    “我感覺你好像想設計我?”


    “沒有!”她連忙辯白。


    “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這是我的東西……”再退後一步,避開他的進逼造成的空間壓力。


    “你對著它們喊我的名字。”


    “我沒有……”


    丁悔之不說話了,一徑睨著她,兩人的意志在空中拔河。


    終了,認輸的人不情願地開口了——


    “好嘛,給你看啦……”香緹仍是畏懼地的面無表情,乖乖地交出東西。


    “口紅和香水?”看了她左右掌心里的東西,丁悔之狐疑的問。


    “要不然你以為是什麼?”就是口紅和香水嘛!


    “你對著它們叫我的名字有何用意?”


    香緹抗議地跺腳,“你剛才沒說得回答這個問題!”


    “現在我要你回答。”道地的商人手段,不動聲色,循序漸進地直搗黃龍,讓人摔不及防。


    香緹頭痛極了,哀怨的一雙大眼瞅著他,然而他依然面色未改,一副堅持貌。


    “如果我說我覺得你的名字很好听,所以一直叫……你會相信嗎?”縮縮肩膀,香緹問得心驚膽顫,好怕l他大吼一聲回來。


    “不相信。”丁悔之想也不想,直接回答。目光炯熱地持續鎖著她的一舉一動,教她一個小動作也不能有。


    香緹急得跳腳,拼命解釋︰“丁大哥……那句話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啦,我說著玩玩而已……”


    真是咎由自取!因為不小心,讓他撞見她用念力“發功”,結果還得花上時間解釋,這些時間若是用來培養感情,該有多好……


    這算欲速則不達吧?事情一點進展也沒有,她好心急,他每天早出晚歸,他們踫頭的機會少之又少,他又一派排她的態度,令她不知該用怎樣的方式接近。


    “你確定?”


    香緹點頭如搗蒜,希望獲得他的信任。


    不能讓話題繼續膠著下去,否則她的謊言絕對會被拆穿;大家都說她說謊的技巧尚待磨練。


    “那麼請你以後別再開這種玩笑。”他的心髒差點被嚇得無力跳動,從此呈現靜止狀態。


    “好……”香緹囁嚅的應諾。唉……


    “該是上床睡覺的時間了。”丁悔之睨著她,希望看到她上床躺平,然後他才能安心回房睡覺。


    “你不是失眠嗎?我們聊聊,好不好?”她又燃起一絲希望。


    丁悔之不客氣地瞪她,“只要你安靜不說話,我就不會失眠。”


    香緹震了一下,委屈地癟嘴,“你……要我去睡覺?”


    “不睡覺你想干嗎?”


    培養感情啊……香緹在心中吶喊,卻沒有膽量讓聲音逸出。


    上帝,救救我吧,是她誤判、她誤上賊船啦,找丁悔之當實驗對象,根本是個致命的錯誤。


    他不愛笑沒關系,不愛搭腔也無所謂,可是他太嚴肅,很多話到了嘴邊,她都怕得又有回去,什麼也不敢多講。


    “如果我乖乖睡覺,你明天分點時間給我,好不好?”像個要糖吃的小孩,香緹眸心里寫滿了渴盼。


    丁悔之啼笑皆非,“這是和我談條件?”她本來就該乖乖睡覺!


    和她說話仿若管教一個調皮的小孩,他發現自己需要極大的耐心。


    “也不是啦……算是我求你。”能屈能伸是香緹惟一的優點,她絲毫不介意在他面前沒有尊嚴。


    她現在干的這檔子事,算是設計吧,歸屬偷偷模模的一種,如此不光明磊落的行徑她都做了,哪里還管有沒有尊嚴。


    她是成功導向的奉行者,就是只求成功,不問手段。


    她的坦然與直接令丁悔之不好拒絕,人家都低聲下氣地懇求了,他若拒絕就顯得不夠大方。


    “看看,我盡量早點回來。”


    “真的?”他一點頭,她立刻歡呼,“耶……”


    “等會兒我應該可以有個安靜的睡眠吧?”他問,阻止她繼續用聲音荼毒他這幾日受創嚴重的耳朵。


    香緹靜下來,迅速在床上躺平,“我要睡覺了!”閉上眼楮,嘴角掛著快樂的微笑。


    她的心仍靜不下來呢!


    她終于願意安靜了,而他,睡意也快跑光了。


    ***************


    丁悔之依言提前返家,晚上八點鐘,當他一踏進家門,熟悉的氣味立刻撲鼻而來。


    “你不覺得香水噴太重了嗎?”


    “那是精油的味道,不是香水。”香緹自豪的。


    紅花也得有綠葉來襯托它的美麗,如果四朵花研發出來的配方是紅花,那麼她的精油催情就是綠葉,絕對有助于任務的順利達成,相輔相成,事半功倍嘛。


    不過,待在這個屋于一整天,聞了一整天相同的味道,老實說,她覺得自己的鼻子快要失靈了。


    “和你上次的香水味很像。”丁悔之不經意的隨口說道。


    “你記得我的香水味?”香緹好興奮,放下本,跳下沙發,沖到他面前。“你真的記得?”好現象、好現象,終于不是在做白工了,好欣慰喔!


    為了阻止她產生不當的聯想,或是發揮令人不敢苟同的想象力,他草草想要結束話題。“不要追問這種無聊的問題。”


    “怎麼會無聊,答案對我很重要耶,我那麼辛苦那麼忙,為的就是這個!”想她心力交瘁地使用念力催眠他,想盡辦法應用配方在他能夠感受到的部位,為的就是他能喜歡她、進而愛上她。


    “哪個?”丁悔之沉不住氣,好大聲的吼道。


    “就是……那個嘛……”尾音愈縮愈小,消逸在嘴角。


    丁悔之橫她一眼,早知道她的口中吐不出任何有建設性的話語。


    香緹僥幸地拍拍胸脯,好險,差點在他的無心套問下供出內幕,以後她得警覺些才行,他是商人,商人多半狡猾,否則就沒有“無奸不成商”這句成語了。


    “對了,你吃過晚餐了嗎?”換她急著帶開焦點,“我做了炒飯,有留你的份喔。”


    “不用了,我吃飽了。”


    “真可惜,我的手藝不錯的說。”


    很難置信,說服力似乎嚴重匱乏。


    “還是你想先洗澡,我可以幫你放洗澡水……”


    丁悔之挑高了眉.“無事獻殷勤,你有何目的?”


    “沒有啊,我們不是要聊天嗎?”


    “現在可以聊,看你想說什麼,說完了我再上樓洗澡。”


    香緹很不喜歡他那種公事公辦的口吻,童子軍的精神突地發作,忍不住想要糾正,“丁大哥,我是敏敏的好朋友耶!”


    “我知道。”


    “是摯交的那種死黨關系喔。”再次清楚地強調。


    “敏敏跟我說過。你的重點到底是什麼?”怪了,屋內的空氣怎麼變得妊稀薄,繞鼻不去的香味仿佛具有渙散一個人注意力的作用。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應該用對待朋友的語氣和我說話,而不是以管教約束的口吻,我又不是你公司里的員工。”香緹拉里拉雜地說出心底的想法。


    “你這樣我們很難有交集……”


    “你想和我有什麼交集?”丁悔之難以領會她的觀念與想法,“你來這里借住,敏敏回來之後,就得離開,而我沒有習慣出現在敏敏的生活圈中,這樣的我們,只會在這段時間一起相處。”


    撇得這麼干淨?听了真是教人不悅。你愈想擺月兌我,我愈不讓你擺月兌呢!


    哼,纏你纏到底!香緹負氣的想。


    “我就是覺得必須做些什麼嘛,無功不受祿,我總不能白白住在這里吧,我會內疚的。”


    借口啦,這只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之一,主要的目的是想潛人他的房里,在他的床上滾個幾百圈,讓他的寢飾滿她身上的氣味,從此他便只認定她一人了!


    她不相信自己每晚使盡念力發功,配方仍起不了作用,好歹可以教他不再那麼排斥她吧。


    “所以…”你想做些什麼事情補償?”


    “嗯。”


    “例如?”


    “悉听尊便。”配合度很高的態勢。


    “你如果真的有心補償,可不可以把被你弄得亂七八糟的廚房,稍微整理一下?”放眼望去,廚房的凌亂一覽無遺。


    香緹跟著他的目光,快速看了一下,“很亂嗎?”


    “你覺得不亂?”


    “我的房間更亂,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丁悔之敬謝不敏地婉拒她的好意邀請,誰敢踏進她的房間啊!昨晚目睹她碎碎念後,他根本認定那是個祭壇,她用來施法用的。


    “真的很亂嗎?其實……”努力在心中斟酌字句,香緹有些難為情地開口,“我已經整理過了……”


    “你確定?”她一點頭,丁悔之真的無法形容當下的心情,“或者你干脆支付房租算了後這樣就不用內疚了。”


    “不行!”怎樣都好,要她拿錢出來,免談!


    她現在做的是賠本生意耶,因為搬來陽明山和他住一起,她的套房目前處于無人居住的情況,但無人居住一樣得付房租,再加上鴕鳥教授躲得天高皇帝遠,他不在國內的時間,沒有薪水可領,她必須勒緊褲帶日子才能過下去,所以一分一毫的浪費都不被允許。


    他不能狠心收她房租,否則她真的會死心跑去跳樓。


    “維持公共區域的整潔,是兩個人的責任。”


    “可是我真的整理過了……”再一次澄清自己的清白,“可能是我的磁場和廚房不合吧!”


    這也算理由?丁悔之自認倒霉。


    “等一下我去整理。”千金難買早知道,早知道提前回家又得頭痛,他寧可在公司持久一點,多看一些文件資料勝過這段沒有營養的交談。


    以前每天早出晚歸,對于敏敏的存在沒有多大的感覺,不過現下他有了不同的感想;敏敏若在,她就不在她不在,他會輕松很多。


    這些天,他簡直變得不像自己,向來對任何人事物皆是興趣缺缺的他,近來似乎隨她起舞了,做了一些連自己也意外的舉動。


    大動肝火是其中之了刻薄的言辭是其二。


    或許他的生活平靜太久,所以像顆頑石般的她,—出現便輕易激起了火一化。


    轉身準備上樓,她又叫住他——


    “丁大哥!”又來了,什麼結論都沒有,他又要上樓了。


    丁悔之頭也不回,往前邁開步伐,“到此為止,有事明天再說。”


    他的背影一消失在樓梯間,香緹滿月復的牢騷開始發作——


    “明天、明天,什麼都明天,今天說明天,明天又說明天,哪有那麼多個明天嘛!”她繞口令般說了一串,“不知道配方有沒有效,他一點迷戀的前兆也沒有,要是沒用,繼續堅持下去不是很白痴嗎?”


    按著沙發椅背,香緹翻身攀爬過去,下巴抵著手背,趴臥著自言自語︰“很挫折耶,一點成就感也沒有……不知道她們三個人搞定了沒有,唉……”


    香緹不會知道,如果她知道了,現下就會立刻放棄這個令她挫折連連的實驗。


    那香水味兒,對丁悔之是起了作用了,不過卻是令他嗅覺神經產生疲乏,進而影響正常的思考能力,試問,一個人漫婬在相同氣味的環境下太久,豈有不頭暈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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