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高暵上星期才送過琬兒回家，這次沒有琬兒故意搗蛋的亂指路，他半個小時就開到她家門口了。


    斑暵將車子停下，然後解開安全帶，將她的手從毯子里拉出來。


    “到家了，快進去換衣服。”


    “你要走了？”


    “嗯。”他還得回去看看店里的情形。


    “我不要。”琬兒雙手一得到自由的第一個動作就是伸過來抱住他。


    “琬兒，”他拉下她的手。“你不能這樣隨便就抱男人。”


    “我沒有抱別的男人，我是抱你。”她義正詞嚴的說。


    “你是女孩子，應該端莊一些。”他堅決拉下她的手，很正經地說。


    “那叫做作。”她不以為然地道︰“我不是不端莊，只是照我想的去做而已。”她頓了頓，又補上解釋，“不過，我可不是見到每個男人都會想去抱他的，就像在里，那些男人離我很近，可是我都沒有讓他們踫到我”


    “不準再說了。”高暵突然緊抱了她一下。


    她眨眨眼，不明白的看著他。


    “不準你再提pub里的事。”想到她剛剛在那?多男人面前，穿得那?少，還站起來在大家面前轉圈，展露她曲線畢露的嬌柔身軀，高暵已經平息了的怒火又要燒起來。


    琬兒看著他的臉，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他眉頭打著凶凶的結。


    “你在吃醋。”


    “沒有！”他否認，絕對沒有這回事。


    “明明就有。”她嬌俏的偏著頭睞他，“看到我穿得暴露，你不高興；看到別的男人對我好，你生氣；看到我跟別的男人調情……”她忍笑地咬了咬下唇，“你想殺人。”


    “我……”高嘍一時語塞。


    他沒有辦法否認，因為，他真的有這種念頭。他一向不與人動氣的，怎?今天晚上會接二連三失控？


    “我說對了。”她笑得好不得意。“你很在意我，對不對？”


    “你還小，別胡思亂想。”他試圖拉下地環在他頸後的雙手，可是她兩手握得緊緊的，怎?都不肯放松。


    “我不小了，再過幾個月，我就滿二十歲了。”她不服氣地道。


    “我『已經』三十歲了。”她在他眼里，只像個小女孩。


    三十歲？她仔細的打量著他，想找到那種大她十歲的“歐吉桑”感覺。


    沒有啊，怎?看他，就是沒有那種中年叔叔的討厭感覺，只有讓人欣賞的男人味，還有令她心兒怦怦跳的性感小胡碴。


    他跟她記憶中的影像很像，幾乎沒什度改變，只是，他似乎把她當成小孩子看待，這令她有些氣惱。


    “三十歲又怎?樣？”年齡不是問題。


    “我大了你整整十歲，”高暵提醒地。“如果你想找朋友，或是對象，應該找那些跟你年紀差不多的人。”


    “那些人不是還沒斷女乃，就是故作成熟，一點都不穩重，也不值得信賴。”她嘟起唇道，“只有你最好。”


    “你這?想，只是因為我救過你，那種感覺是做不得準的。”那種小女孩式崇拜英雄的夢幻，很快就會消失。


    “那你又知道什?樣的感覺才做得準？”琬兒犀利的反問，臉上依然是屬于她的天真笑容。“我的確小你十歲，可是，我的感覺是真實的。我也許愛鬧，可是我不會拿自己的感情開玩笑。”


    她玩笑似的語氣里有股認真，讓高暵一時之間，竟無法再直視她。


    “你該進去換衣服了。”他避開她的眼說。


    她瞪著他，“膽小表。”


    “什?？”


    “你不敢面對我，不敢承認自己在乎我，故意避開我的問題，那不是膽小表，是什?？”


    “你還小。”他不能把她的話當真。


    “至少我誠實面對自己。”她臉上的玩笑沒了，只剩下那股認真。“高暵，對我，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斑暵沉默著，不看她。


    “我喜歡你。”她輕聲道。


    他微愕的抬起眼。


    “我是認真的。我沒有喜歡過誰，卻一直記著你，我想找到你，希望你也會喜歡上我。”


    “琬兒——”


    “不要說我小。”她打斷他的話。“你可以拒絕我，可是不要拿我的年紀來當理由；愛情，是不分年齡的。”


    “但你真的還小，什?都還不懂。”這是事實。


    “我不小了。”琬兒放開他的頸項，把遮住身體曲線的薄毯緩緩往下拉。“如果我小，你不會急著從那堆男人手里把我救出來。”


    他的眼眼不自覺的跟著她手的動作看向她的身軀，那一層黑色薄紗根本遮不住她身上雪白的肌膚與美麗的香體。


    “別對任何男人這?做。”他沙啞地道，音調低了好幾度，很快又將毯子往上拉。“男人的自制力不是你想象的那?好。”


    “如果不是你，我才不會這?做。”她專注的看著他，瑩亮的鳳眼里寫著明白的感情，她握住他的手，“高暵，如果你已經結婚了，我不會打擾你。可是，如果你還單身，就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琬兒……”她的認真沒來由的讓他覺得心疼。


    她有著倔強的脾氣、不馴的心志，可是在他面前，她卻這?卑微，只希望他別拒絕她，這讓他……深深的被打動了。


    從沒有人是這?待他的，像他是一個多?難得的寶物。


    “好嗎？”她的唇瓣顫動著，眼眸里、神情里，都是請求。


    “琬兒……”他動容的喚道，“你何必這?委屈自己？”


    “我不委屈，因為你是我想要的。”她喜歡他，所以追求他，這沒有什?委不委屈。


    斑暵神情復雜的望著地，想點頭，又遲疑；想搖頭，卻怕傷了她。


    “你猶豫，是因為你對我不是全然沒有感覺，對不對？”琬兒笑得柔柔的望著他，“為什?你會怕呢？比力氣，你比我大；比個頭，你也比我高；比年紀、比經歷，你都比我多了很多，鼓怕的，應該是……呀——”


    斑暵忽然緊抱住她，她在他懷里抬頭看他。


    “琬兒，你真是個磨人的小東西。”他臉上有抹無奈，可是看她的眼神卻很寵溺。


    “我只磨你呢，你該覺得榮幸。”她皺皺鼻子，自大地道。


    才覺得她的心思細膩，不若外表那?嬌恣，下一秒鐘她小孩子似以自我為中心的脾性又馬上跑出來；高暵在心底直嘆氣。


    可是，他真的無法拒絕她。


    “好不好？”趁著他抱她之便，她整個人更往他身上貼。如果能讓他獸性大發，他就得對她負責了，那她也不必這?辛苦的說服他了，多省力氣呀！


    可是如果高暵真的那?容易就對女人失控，她也不會喜歡上他了。


    “你確定？”真的放縱自己，會不會有吃女敕草之嫌？


    “當然。”不然她干嘛為他費了那?多心思？


    “那?，你必須先答應我，以後不可以再穿這樣的衣服出來胡鬧。”


    她想了下，眼中閃過俏皮，“那只穿給你看，可不可以？”


    “不行。”只有他和她，她要是再“努力”一點，他不敢確定自己的自制力會不會存在。


    她笑著捧住他的臉，手掌模著他微刺的胡碴，“如果你也喜歡我，我就听你的。”


    斑暵握住她一只手，嘆了口氣。


    “你讓我……無法拒絕。”


    琬兒臉上瞬間涌現狂喜，用力的吻了下他，又緊抱著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也是喜歡我的！”好棒，她終于拐到他了！


    斑暵縱容的望著她，怎?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對個小女孩動心。


    “對了。”伏在他懷里的頭顱突然抬起，“你說話要算話，不會到了天亮，你就忘了吧？”


    “當然不會。”她當他是什?，說話不算數的小人嗎？


    “大丈夫一言？”她尋求保證。


    “再多匹馬也追不回。”他失笑的回應。


    琬兒噗哧笑了出來，“原來，你也會開玩笑呀。”


    開玩笑，他當然會。高暵笑著想，只是不常這?做而已。望著懷里的她，他笑著笑著，笑出了許久不見的溫柔。


    盡避她是這?的小，卻莫名其妙牽動他的情緒，活了三十年，他何曾有過怒火失控的時候？


    而她，卻輕易做到了，並且看起來不費吹灰之力。或許，在她跑來向他求救的時候，他就已經拒絕不了她了。


    她小他整整十歲呢，那群好朋友知道了，會不會真的笑他吃女敕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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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心情真是好！


    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形，琬兒臉上的笑容甜得快可以擠出蜜了。


    “親愛的爸爸，早安。”她很難得沒睡到日上三竿，蹦蹦跳跳的下樓，跳到父親身邊給他一個親愛的吻後，拉開椅子自動在餐桌旁坐下。


    “琬兒，你今天……似乎有點不一樣。”女兒太親愛的表現，讓程鐵一半高興，一半狐疑。


    瞧瞧他女兒太不尋常的裝扮。


    女兒一向愛穿皮衣、皮褲、皮靴，礙著不能當個不開明的父親，連他覺得礙眼的短上衣、低腰褲，會露出一截肚皮的衣服，他也只能模模鼻子默默接受。


    可是他一向疼在手心，沒人說得動、勸得動，我行我素的女兒，今天居然破天荒的換了裝扮，等著普通的七分袖上衣、牛仔長褲，渾身上下沒一點暴露與清涼。


    是天下紅雨了嗎？還是女兒在夢游？


    “有嗎？”琬兒咬著吐司，看了父親一眼。


    “你今天心情很好？”程鐵繼續問。


    “對呀。”


    “什?事讓你心情很好？”


    “好事喲，”她眼兒笑得眯眯的。


    “什?好事？”他好奇的問。


    “等下吃完早餐，我決定去逛街。”


    “逛街？”他女兒是很少逛街，不過逛街，應該算不上什?好事吧。


    “對呀，而且我還要去買衣服。”高暵不喜歡她穿的那些衣服，她只好去買一些新的。


    “這就叫好事？”那就沒什?好大驚小敝的了。程鐵安心的繼續吃早餐、喝茶。


    “當然不只這樣。”


    “那還有什?？”


    程鐵小心的望著女兒，覺得心頭那股不好的預感，像快要實現。


    “爸，我找到一個我喜歡的男人了！”琬兒笑咪咪的宣布道。


    這才是好事。


    “男人？！”程鐵的眼珠差點瞪突，一口茶直接噴出來。


    “對。”老爸這算什?反應？不理他好了。琬兒繼續說︰“如果一切順利，我會嫁給他。”


    程鐵呆住了，“嫁……嫁給他？”


    他女兒還不滿二十歲，是誰？哪個不長眼的家伙膽敢不知死活的想拐走他程鐵的女兒？！


    他要叫手下去把他抓來，好好教訓他一頓，嚴重警告他不準動他女兒的歪腦筋……


    琬兒盯箸父親陰沉的臉，“爸，我不喜歡你的表情。”


    “啊，什?？”


    “你不可以對他怎?樣，不然我會生氣哦！”她警告。


    他女兒居然為了一個不相干的男人威脅他……程鐵真的好想哭。就算女大真的不中圉，也別讓這天那?早來吧，嗚，真是傷心。


    “我當然不會對他怎?樣。不過，乖女兒，你總要把人帶回來給我看看吧。”程鐵裝出笑臉，先把人給拐出來再說。


    “有機會的話，我會的。”琬兒乖乖回道，卻在心里偷偷扮了個鬼臉。


    她當他女兒已經當了二十年耶，怎?可能模不透老爸的性子？她會將高暵帶回來，等他要娶她的時候。她偷偷決定。


    琬兒有自己的想法，程鐵當然也有他的打算。


    “琬兒，你快開學了吧，”


    “對呀。”她點點頭。


    “你要談戀愛爸爸不反對，不過，不許影響到你的功課。”


    “不會的。”她保證道。她敢打賭，如果她說了自己還在念，高暵那個老古板會比她爸還嚴格的要求她不能荒廢學業。


    尤其……嘿嘿，他還不知道，他跟她的關系，可是會愈來愈密切呢。


    “記住你的話。”程鐵提醒她，“別忘了，爸爸希望你再繼續上大學。”最好是連研究所都讀了。


    “我知道。”讀嘛，又不是什?很難的事，這是老爸對她唯一的要求，她會做到的。


    程鐵道才放了一點心。


    琬兒不將人帶回來，難道他就不會去查嗎？他一定要弄清楚，敢勾引他女兒的渾小于究竟是誰，然後再來想辦法應付。


    他就這?一個寶貝女兒，絕對不可以隨便嫁。而且，他才不打算這?早就把女兒嫁出去，那個男人最少……最少得再等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