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壞惹人愛  第七章
作者:路可可
    「古軍,開門。」黎安娜用力敲著門環,大聲地喊道。


    門內沒有任何動靜。


    黎安娜扁了下嘴,可憐兮兮地趴在門板上,好聲好氣地說道︰「古軍,我愛你。」


    門內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迸軍真的氣到不想理她了嗎?她不安地伸出手,試探性地扭動了下門把——沒鎖!


    就知道這個任性的男人在等她。


    黎安娜帶著一絲竊喜推開門,左右張望下卻見不到古軍。


    「古軍。」她才出聲喚道,卻打了個冷哆嗦。


    房間側邊吹來一道刺骨寒風,十二月的紐約夜晚是可以凍死人的冰寒。


    黎安娜牙齒打著顫,正想關上陽台門,卻赫然見到古軍坐在陽台上那座磨石粗欄桿上。


    冷風颼颼的寒夜里,月光在他的側臉上映下青白的陰影,那模樣竟是沒有生氣的。


    「你別嚇我。」黎安娜的所有表情全凝滯在臉上,她小心翼翼地接近他。


    迸軍沒理會她,逕自看著星空。


    「外頭很冷,進來好嗎?」她不忍心地看他穿著白襯衫,在陽台凍到臉色發白。


    他別過臉輕咳了幾聲,她立刻月兌下自己的桃紅外套披到他肩上。


    迸軍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但也沒拒絕她。


    她呵氣溫暖著自己雙手,卻只得到一團團毫無保暖效果的白色冷霧。


    「我好冷噢,外套分我一半好不好?」她技著他的手臂,一方面是為取暖,一方面也是預防他一個不慎便掉了下去。


    「你可以進去,沒人叫你假好心站在這里。」他陰森的語調顯然還把剛才的爭吵掛在心上。


    「你不和我一起進去,我就一直站在這兒。」她雙手插腰,想壯大自己的氣勢,無奈不停發抖的身軀稍嫌無力。


    「我不稀罕外套!」古軍扯落肩上外套,丟到地上。


    黎安娜眉頭一皺,氣憤地瞪著地。不客氣的話原是要沖出口的,但當她看到他青白臉龐上的疲憊神情時,她所有的怒氣全壓縮成內疚與心疼。


    他總是不安,總是在恐懼失去啊……


    想到他在寒夜冷風中沿街找人時的驚慌與擔心,她強迫自己露出一個笑容,彎身拾起外套穿上。


    山不來就我,我就來就山!


    黎安娜雙臂一伸,緊攬住他的腰,強迫他下陽台,也強迫他汲取她的體溫。


    「對不起,我不該一通電話都沒有撥就這麼晚歸,讓你擔心了。你很生氣吧!」黎安娜感覺到他胸口隱忍怒氣似地起伏了幾下,連忙放軟語調嬌聲說道︰「更糟的是,你的壞太太一回家還死不認錯,完全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


    迸軍低頭瞪著懷里這個認錯卻像在撒嬌的桃紅色人兒,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是該忿忿推開她,還是干脆把她抱到床上讓她求饒。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盡責的妻子了——我指的不是柴米油鹽,誰規定女人就得做那些?」她仰頭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珠不好意思地眨動了兩下。「我的「盡責」指的是我們之間的相處。誰都知道夫妻該互相體諒,但是這一路上總是我一直把你拉向我的軌道,你配合我,比我配合你多。辛苦你了。」


    他該拿她怎麼辦?


    迸軍凝娣著這個將他當成珍寶一樣死命摟著的女子,腦中想起的卻是幾個小時前,他在黑夜中緊張到連心跳都要沖出胸口的慌亂。


    太在乎,是要讓人心痛如絞的。心里如是想著,他的手卻緊擁著地,讓她的溫度一點一點地滲入他的心口。


    他不要再回到沒有她的寒冷世界里,然則他也不想讓自己情緒全系在她的身上,由著她來牽動他的喜怒哀樂。


    「我不該讓自已太習慣另一個人的。」他按住疼痛不已的雙鬢,煩亂地說道。


    「不許你再縮回一個人的世界。」


    黎安娜踮起腳尖,捧住他的臉龐,只許他的眼里有她。


    「人終究是要一個人生活的。」他從她的瞳孔中看到一個搖擺的人影。


    「可我不想放你一個人生活,可我想陪著你生活,可我知道我們會因為擁有了彼此,而擁有了全世界。」她說得激動,雙手自然地就摟上他的脖子,像平日一樣地嬌喃道。「古人不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嗎?給人家一次機會,讓我好好表現我身為妻子的美德,好不好?我是這麼這麼這麼地愛你啊!你怎麼可以只因為我的粗心大意就拒我于千里之外,那末來的數十年怎麼辦……」


    未來的數十年,她都會這樣地愛他,緊抱著他嗎?


    迸軍的下顎不自覺地緊頂住她頭頂的發旋,像是想探知她腦中的所有想法。


    黎安娜悶哼了一聲,仰頭看到他一瞬也不瞬的凝視,她咬著舌尖嬌俏地膩著他說道︰[還有啊……你以後不可以再那麼凶喔,我會怕的。」听似心有余悸地說道,卻是一種打蛇隨棍上的小狡猾。


    迸軍開口,還沒說話,發癢的喉嚨吐出的卻是一串咳嗽聲。


    「你不能吹風啊,一吹風,喉嚨便要過敏發痛的。怎麼老是像個孩子一樣,不懂照顧自己呢!」黎安娜馬上拉著他直往屋里沖,嘴里還不停地叨念著。「你這樣任性,沒有我待在你身邊細心地照顧怎麼成?」說完,她掩嘴偷笑著。


    他長臂一扯,性感的唇攫住她愛笑的嘴,要求她臉紅心跳的嬌吟回應。


    「啊——」


    「你知道我的脾氣向來不好。」他的指尖揉弄著她胸前的蕊芯,性感的胡髯在她敏感的耳廓摩孳著。


    「我接受你的道歉。」她仰起頸,讓他的舌尖在她的肌膚上滑動。


    迸軍停住動作,眯起眼,擰起眉。


    黎安娜無辜地睜大眼,旋即傾身用一個甜蜜的吻澆熄他甫生的怒氣。


    「人家開玩笑的嘛……以後再也不晚歸了,以後更加愛你喔!」


    細軟的小掌揉著他的胸肌,在床褥間引發了另一場戰爭。


    一晚的風風雨雨就在兩人情不自禁的纏綿中風平浪靜。


    躺在他懷里、被他的臂膀保護著,她樂觀地堅信自己絕對有足夠的熱情與愛,能夠融解他心中的陰影冰山。


    她愛他啊!


    緊接而至的兩場迸軍演唱會,一如往常般一票難求。


    迸軍與新婚妻子的組合太吸引人,這場表演甚至被喻為本季最值得期待的演唱會。


    第一場表演,是在她晚歸過後的第三天。


    那個夜晚是一場噩夢,因為古軍的感冒!


    身子的不適讓古軍在台上演唱時的數道高音全都拉得既勉強又走調,沙啞的嗓音自然也不復往昔的完美平順。是故,演唱會的下半場曲目,全都緊急更改為易唱的歌謠、小夜曲。而他則憑著過人的技巧,在嗓音不理想的狀態中,依然精準而細膩地詮釋出那些音符中的愛恨情感。


    平心而論,整場演出仍有著一定的水準,但——他是古軍!所以,這場演唱會在評論家眼中並不及格。


    謝幕的掌聲還算熱絡,畢竟沖著古軍明星光彩而來的觀眾不在少數。


    然則,出人意料之外的不只是古軍的失常,還有黎安娜的非凡出色。


    黎安娜華麗而流暢的彈奏表演,竟讓前座幾位音樂界的巨匠起身鼓掌。


    迸軍王子落馬,平娜公主誕生。


    翌日,媒體下了這樣的標題,而她與古軍的相處,再度從天堂掉到地獄。


    此時,黎安娜惴惴不安地站在客廳門側。


    是她的晚歸害他感冒的,所以無論他發什麼樣的惡臭脾氣,她都要咬牙忍下來。


    她勉強擠出一道美麗笑臉,狀似輕快地踏入客廳。


    「親愛的,吃飯了!」


    「我不吃!」古軍把報紙丟到地上,身上的白襯衫早已被他扯縐。


    她將那份登有他沉郁冷臉照片的報紙踢到沙發下,並變身撿起一顆銀質鈕扣放到牛仔褲口袋——第七顆了。


    「那場表演都過了好幾天了,你的感冒也全好了,下一場再好好表現就好了。」她坐在地板上,抱著雙膝,故作輕松地說道。「犯不著自責啊!」


    「我自責什麼?我高興我妻子飛黃騰達都來不及了,不是嗎?黎安娜公主。」沙發上的他帶著一抹陰冷的笑容,挑釁地瞪著她不自在的臉色。


    「我只是一只小小的麻雀,哪有你出色?你才是我心中真正的歌劇王子。」黎安娜雙手安撫地置于他的膝上。


    迸軍仍然橫眉豎目地板著臉,憤怒之氣全映在其間。


    明知道不該把脾氣發到她身上,可是他沒法子不去責怪她。要不是因為找她、惱她,他怎麼會染上感冒?歌唱是他唯一的才能,如果連這方面也被抹殺,那他這個人還剩余下什麼價值?


    「不然你不要唱歌好了,我來養你啊!」她異想天開地說著玩笑話,只想緩和氣氛。


    「你來養我?好大的口氣啊!」他勃然大怒地掐住她的手腕,獰惡的闔眸逼到她眼前。「供給我金錢,讓我成為你的奴隸。你一嘗到甜頭,也要變成歐陽玲了嗎?」


    黎安娜倒抽了一口氣,怎麼也想不到他會這樣曲解她的話。「你想太多了,你明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


    她掙扎地想拉回自己的手腕,卻只引來他更殘暴的對待。她緊咬著下唇,卻還是忍不住痛苦地低咽出聲。


    迸軍火速放開她,別開眼不去看她手腕上烏紅的捏痕。


    「請你為剛才的話道歉。」她撫著自己的手腕,水凝大眼控訴地看著他。


    「我沒有做錯,干麼道歉?」古軍戾聲低喝,隨即懷疑地盯住她的臉。「除非你心虛。」


    「古軍,你給我听好了!」她杏眸怒瞠,控制不住地朝著他尖吼出聲。「對,我是心虛,不過只是因為我讓你的表現失常,我才心虛的。其他的烏魯木齊亂七八糟指控,你全給我吞下去。虧我還特別在謝幕時跟大家解釋你感冒的原因。」黎安娜雙手插腰,氣到渾身顫抖。


    「表現失常就是失常,沒有任何理由!評論家不會管這些亂七八糟的籍口!」他在高音失控時的心情,她懂個屁!


    「小倆口又吵架了?」


    唉進門的唐文龍拎著蛋糕,帶著一抹淺笑走到他們面前。


    「唐文龍,古軍欺負我。」黎安娜馬上跑到唐文龍面前,討救兵似地扯住他的手臂。


    迸軍原就灼亮的怒瞳閃過火光,扯去了鈕扣的襯衫突顯了他原始的特質,他瞪著那兩人並立的身影,手掌上的青筋隱約跳動著。


    唐文龍不自在地抿了下唇,開口向古軍問道︰「你嗓子好些了嗎?」


    「取消下星期最後一場表演,我不唱了。」古軍躁郁地下令說道。


    「你怎麼可以不唱?!驚呼出聲的是黎安娜,她著急地 哩啪啦吐出一串話。「那天是唐文龍生日,我打算要在台上對他唱生日快樂歌。你一定要上台!」


    唐文龍對她那麼好,她一定要用特別的方式來幫他慶生。


    「你可以一個人在台上演出。」古軍惡意把桌上的東西全推倒在地,弄成一地混亂。


    「拜托你不要像個耍脾氣的孩子。」


    黎安娜連忙上前想撿起她的筆記書,古軍卻搶先一步把筆記書丟到沙發上。


    「你!」她指著他的鼻子,就要破口大罵。


    「別鬧了,今天還沒練唱。」唐文龍急忙上前打著圓場。


    「走!」


    迸軍快步閃過她身邊,飛快扯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地拖著地往練唱室走去。行進之間,黎安娜頻頻回頭看向唐文龍的舉動,讓古軍更加火冒三丈。他不要她對其他男人費心思。


    暴戾的古軍站在鋼琴邊,待嗓子拉開之後,他直接指定了一首當天晚上失利的曲目。


    然而他唱不上去!


    迸軍不能置信地瞪著黎安娜,精健的身軀狠狠打了個寒顫。


    「為什麼……」他搖著頭,沙啞地低喃著。


    黎安娜的指尖顫抖著,驚慌漫無邊際涌來。歌唱是流動在他體內的血液啊!


    一旦他不能歌唱,他會變成什麼樣?而他們之間又會變成什麼樣?她用力甩開腦子不安的思緒,撲身上前緊緊擁著他。


    [一定是你的感冒還沒痊愈。」她只覺古軍渾身冰冷如石。


    「我幫你安排下午的檢查。」唐文龍立刻拿出手機撥號。


    「我可能這輩子都唱不了歌……」古軍的手指掐壓著自己的月復部,即使是她的擁抱也無法溫暖他的寒冷。


    「你不會唱不出來的,一定是你給自己太大壓力了。我們取消下星期的演唱會,我們去希臘看你最愛的藍天。」黎安娜毫不猶豫地說道,努力不讓自己因為他空洞的眼神而流淚。〔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我何必相信一個沒有責任感的女人。」


    迸軍瞪著她,像刺蝟一樣地陡然張開他的硬刺。害怕讓他的理智全失,他只想刺傷她,讓她感受到他的痛苦。


    「這和我的責任感有什麼關系?」她後退一步,愕然地看著他。


    「愛本身就是一種責任。」如果她真的愛他,他就算全身是刺,她也該撲上來。


    「為什麼我們愈來愈難以溝通?」黎安娜鼻尖一酸,用乞求的眼神凝視著他。


    「因為你開始對一切感到厭煩,一旦巡回演唱的忙碌行程終止,你便開始無法忍受與我單獨相處。」他咄咄逼人,為她安插著罪名。他要她內疚,他要她只守著他一人。


    「婚姻不是兩個人的封閉世界。」他的壓迫快讓她窒息了!


    「婚姻就是你跟我!」古軍突然強拉過她的身子,攫奪的重吻撬開她的唇,索取著她的一切。


    「你干什麼!」黎安娜拚命扭轉著頸子,卻無法阻擋他蛇般靈活的舌激烈地與她糾纏。


    「你不是最愛說你愛我嗎?我正在給你表現的機會啊!」他的右掌扣住她的後頸,左手則將她的每一次反抗全揉碎在他身軀上。


    「唐文龍在這里啊。」她狂亂地咬住他的唇,在他痛喊之際,得到了一絲新鮮空氣。


    「他會自己避開的。」古軍拭去唇邊的血,陰森地朝唐文龍瞪去一眼。「男女相愛何必怕他看?」


    迸軍故意粗暴地扯落她胸前的衣扣,手指挑逗著她的肌膚。他現在只有她了,絕不讓誰搶走她。即使是唐文龍也不行!


    「不要這樣!」黎安娜抓著由自己大敞的前襟,不顧一切地對著他拳打腳踢。他怎麼可以在唐文龍面前侮辱她?


    「為什麼不要?我又不是沒在鋼琴上愛過你。」他狠狠地在她頸上烙下火紅的吻痕。


    「你可以公開表演,我沒法子。」她屈辱地大喊出聲。


    迸軍身子一僵,猛然抬起闐黑火眸,沈白的利牙一閃。「你總算說出真心話了。你一直看不起我!」長臂攫住她意欲後退的身子,手指陷入她的肌膚。「你認為我骯髒又嗯心。」


    「明明是你不顧我意願地想在唐文龍面前……」


    「你後悔選擇我了?」古軍尖銳地問道,心被她捅了一刀,狂瀉而出的血液是他流不出的自卑淚水。


    「我是後悔了。」她看到他眼中受傷的光芒,抿唇苦笑著。一定要彼此傷痕累累才能證明他們相愛嗎?「我怎麼會天真到以為只要我夠愛你,你就會懂我的心,你就會知道我從不曾唾棄你的過往,你就會明白我是要陪你走過傷痛的人。我後悔嗎?我後悔自己不顧一切地愛上你,我後悔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這麼痛苦……」泣不成聲哪!


    「你想怎麼樣?」古軍旋即防備地問道,恐懼陡然淹上胸口。


    「現在不是我想怎麼樣,是你想怎麼樣?」黎安娜十指緊緊絞成一團。


    「我怎麼知道我該怎樣?我原本就不想進入婚姻的。」他絕不讓任何人傷害到他。


    「原來一切都是我的錯。」


    淚眼之中,她只看到他強硬的表情,那種責怪的怨恨讓她再也無法承受。她低下頭,淚水無聲地滴到地板上。


    迸軍矗立在原地,心被她無聲的淚水腐蝕。他不敢上前啊!如果舍棄了尊嚴去安慰她,那他還剩下什麼?


    唐文龍看著僵持不下的兩人,他走近黎安娜,拍拍她的肩,輕聲在她耳畔說道︰「別和他吵了吧!」


    「為什麼委曲求全的都是我,你為什麼不叫他道歉?」黎安娜委屈地痛哭出聲。


    她原本是被捧在手上的人兒,為什麼要一再地低聲下氣?


    「總是要有一方先妥協,硬踫硬沒有好下場。」唐文龍掏出手帕,輕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他如果有你十分之一的細心,我們就不會三天兩頭的大吵了。」黎安娜抓緊手帕,細細碎碎的哭聲好不可憐。


    迸軍脖上的青筋債起,大腳一踢踹開一只書報架。


    「你可以和唐文龍在一起啊!我阻止你了嗎?」額上畢露的青筋讓他張狂地像個噬血魔。


    「謝謝你的忠告。」黎安娜快手握住唐文龍的手,賭氣地就往外走。「走,我們去狂歡。」


    「不要把我也牽扯下去,你們兩個人成熟一點!婚姻不是扮家家酒。」唐文龍定住身子重重一扯,用力地將她推回古軍面前。


    「我和她的事,不用你多嘴。」古軍大為光火地一拍桌子,聲音益發低啞。


    唐文龍身子一僵,像被狠狠抽了一鞭,他瘦長的臉龐蕭瑟地恍若要流下淚一般。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唐文龍說話?他是你朋友啊!」黎安娜大感不平地擋在唐文龍面前。


    「我沒有這種覬覦別人妻子的朋友。」古軍怨毒的眼神瞪著唐文龍,將他當成頭號敵人一樣,急欲消滅殆盡。


    「你瞎了眼嗎?」黎安娜的聲音顫抖著,她甚至不敢回頭去看唐文龍的表情。


    「唐文龍這些年是怎麼對你的,你居然說得出這種混帳話?他無怨無悔,凡事把你擺在第一位。忍受你的怪脾氣不說,還任勞任怨地跟在你身邊,你的事業有一半是靠他推上高峰的。」


    迸軍臉色大變,看著她明顯捍衛的姿態,他更加確定自己的孤立無援。原來她的心早就偏向唐文龍了。


    「原來你就是靠著這些話在外頭對女人招搖撞騙嗎?我偉大的經紀人。」古軍露出鄙夷的眼神,譏諷說道。


    「古軍,道歉。否則我和你沒完沒了!」淚痕未干的她跨前一步,忿忿地扯住迸軍的衣襟。


    迸軍反掌扣住她的手腕,怒火騰騰的臉直逼到她眼前。「你既然這麼愛護唐文龍,當初為什麼不干脆嫁給他?」


    「因為他愛的人不是我!」


    「是啊!他不愛你,難不成他愛的是我?」


    迸軍咬牙切齒的低吼在屋內回蕩著,寬敞的練唱室頓時陷入一種詭異的氛圍之中。


    黎安娜慌亂地別開眼,不敢再看誰一眼。


    迸軍瞪著她心虛的自責表情,他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向唐文龍——


    那樣絕望的一對眸子!


    唐文龍愛他!


    「shit!」古軍忍不住破口大罵,長臂狠狠將她甩推到唐文龍身邊。「你們究竟在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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