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兔  第6章(1)
作者:沈韋
    棒天,既開心又害羞的曉兔躺在琥珀廳的羅漢床上滾過來又滾過去,小臉堆滿幸福。


    滿腦子都是昨夜阿笙那充滿激情的熱吻,無法冷靜下來的曉兔根本就沒法畫宮熙禛要的蝴蝶發簪。


    既幸福又快樂的她此時此刻,只想在自窗戶斜照進廳內的暖陽下盡情打滾,于是她笑呵呵的再次滾了一圈。


    同樣心情大好的殷槐笙,今日並未到珠寶鋪去,而是選擇與她一塊兒膩在琥珀廳,看著她開心的滾過來又滾過去,桃花眼底有著滿滿的寵溺。


    殷槐笙把玩手中的祖母綠,濃眉輕輕一挑,明知故問︰“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滾到一半的曉兔停住賓動的嬌軀,貝齒輕咬著下唇瓣,嬌羞的白了他一眼,選擇不回答。


    她終究是臉皮薄的姑娘,哪好意思大刺刺說她的心正為昨夜發生在兩人身上的事歡唱雀躍,況且他們倆從小就一塊長大,她在想什麼,他豈會不知,所以說,他根本就是故意要看她臉紅結巴的窘樣。


    哼!討厭鬼!


    “怎麼不說話?舌頭被誰叼走了?”他曖昧的朝她眨眼。


    柔女敕的雙頰瞬間爆紅,小手害羞捂住俏臉,完全不敢看他,他真的是壞透了,明擺著提醒她昨晚他的舌頭是如何糾纏著她,哦!扁是想起那狂野炙熱的時刻,她就全身熱燙得嚇人。


    “干麼捂住臉?你不告訴我是誰叼了你的舌頭,我怎麼幫你?”他悶笑著走近她,拇指與食指捻著祖母綠在她燒紅的耳邊輕緩移動。


    冰涼的觸感,使渾身火燙的曉兔一震,偷偷的張開指縫看那個壞蛋在做什麼,結果,指縫才剛張開,被壞透了的黑眸逮個正著,她又急急忙忙合起指縫,佯裝什麼都沒看見。


    “你已經被我抓到嘍。”殷槐笙低笑,俯身靠近,溫熱的氣息親昵噴吐在小巧可愛的耳朵。


    曉兔死命捂著臉,不看他就是不看他,不僅不肯給她丁點響應,還跟以手肘要將他扒離自己遠些。


    討厭!她的鼻間盡是他好聞的男性氣息,加上他故意在她耳畔說話,使她變得好奇怪,心頭好像住了許多蝴蝶,振翅蚤動,令她的腳趾頭都要莫名蜷曲了。


    “要不要我替你說是誰叼了你的舌頭?”他刻意更加靠近她的耳朵,每說一個字,他的唇就會吻上她的耳,一字字,一次次,輕若蝶翼,吻透悸動心扉。


    似有若無的親吻,讓曉兔的心似懸吊在半空中,萬般期待卻又屢屢落空,加上他故意使壞,教沉不住氣的她受不了地放下雙手,不顧羞怯在他耳邊大叫還以顏色。“就是你這個壞蛋叼走我的舌頭!”


    她的大叫聲,教他耳朵生疼,卻也令他得意的笑咧嘴。“那,你要不要再嘗試舌頭被叼走的滋味?”


    “不要。”她賭氣別過臉去,拒絕教她怦然心動的提議。


    “生氣了?我都忘了我的小兔兒是有脾氣的,要不改換你來叼了我的舌頭,消消氣好嗎?”他熱心提議,委屈讓步。


    “……那不都是一樣。”她又好氣又好笑,這人真的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簡單說,他就是想再親她就是了。


    “由你主動叼我的舌頭,哪里一樣?要不,你試試,絕對會發現其中的不同。”他大方將嘴湊上,熱烈歡迎她試上一試。


    “我才不會上你的惡當。”哼,她才沒那麼傻。


    殷槐笙不疾不徐躺在她身邊,語氣輕柔誘哄。“真的不要?”


    “可是我很想要。”他輕抵著她的額頭,廝磨輕喃,熱力四射,充滿誘惑。


    “那……那……”不行,他太靠近她了,她已被他迷得團團轉,腦子完全不管用,此刻就算他說太陽打從西邊出來,她也會深信不疑。


    “那你就順從我的想望吧。”他狡黠一笑,明白她已兵敗如山倒,手中的視線綠落到床褥上,挑逗的長指捻起一束烏黑亮澤的秀發移至唇邊輕輕印下一吻。


    帶著引誘的動作使曉兔意亂情迷,壓根兒就無法抗拒,乖乖臣服在他懷中。


    他的唇帶著滿滿笑意,靠近再靠近,打算好好呵疼懷中這教他憐愛的小女人之際,雜沓紛亂的腳步聲傳來,打斷他的好興致,他眉心一擰,關上的門扉驀地遭人自外用力推開來,破壞此刻的旖旎浪漫。


    “我的老天爺!你們在做什麼?”闖進琥珀廳興師問罪的徐水蓮驚愕瞪著躺在曉兔身邊的殷槐笙。


    緊跟隨在徐水蓮身旁的徐意見狀倒怞了口氣,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眼,眼前共臥的男女根本是敗壞道德、放蕩無恥到令人咋舌的地步,她別過臉去,替他們感到羞恥。


    殷槐笙氣定神閑自曉兔身旁坐起身,順道拉她一把,讓她端坐在身畔,他好笑的看著氣急敗壞的徐水蓮。“我們想在"關"起來的房里做什麼是我們的事,倒是"不請自來"的殷夫人比較可議吧。”


    曉兔羞窘不已,可為了和殷槐笙一搭一唱,她努力表現出不在乎的模樣,唯有天曉得,此時的她有多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你不要給我耍嘴皮子,這里是我家,我愛上哪兒就上哪兒去,倒是你正經事不做,和侍妾窩在這里成何體統?”不認為自己有錯的徐水蓮繼續開口痛斥。


    “殷夫人此言差矣,為了使你生活不至于太過苦悶,我可是用心良苦,讓你來個捉奸在床,熱鬧熱鬧。”殷槐笙說得一臉認真,要徐水蓮看清他的真心。


    聞言,曉兔忍俊不禁,暗暗佩服阿笙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你說那是什麼渾話?你根本就是居心不良,存心想氣死我。”每和這小雜種對上一回,她的壽命就減少一年,再繼續這樣下去,她肯定會魂歸離恨天。


    殷槐笙撫著下巴,恍然大悟道︰“我以為殷夫人天生喜愛鬼吼鬼叫,為了配合殷夫人,才勉為其難自我犧牲,搞了半天,原來是我會錯意了。”


    “殷槐笙!”徐水蓮氣到全生發抖,聲音拔尖。


    “姑母,你別理會他的瘋言瘋語,咱們來可是有重要的事問他。”徐意眼見徐水蓮氣到忘了她們前來的目的,連忙出聲提醒。


    “不錯,差點就上了這小混蛋的當,忘了正事。”想起今天的目的,徐水蓮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約略可以猜到她們出現的原因,殷槐笙無所謂的拾起落在床褥的祖母綠,于指間靈巧翻轉把玩。


    曉兔深吸了口氣,光看徐水蓮的臉色,即可預期接下來會是一陣狂風暴雨,雖然耳朵會很痛,不過她應該可以撐過去。


    玩祖母綠玩到一半的殷槐笙拉過曉兔白皙的小手,將散發著光彩的祖母綠入在她縴細的指頭上,驚喜發現。“小兔兒,這顆祖母綠很適合你,明兒個你畫個喜愛的圖樣讓蔣師傅打造出來。”


    “好。”大敵當前,不管阿笙說什麼,她是一律附和。


    他們倆的無視,讓已忍無可忍的徐意率先發難。“昨兒你們為什麼出手打我哥哥?可知你們凶殘的手段,害我哥哥直到現在還下不了床。”


    “我原本以為你們還有良知,直到今天才發現我錯了,我不該把你們想得太善良,蛇窩出來的孩子豈會不吐信咬人?”徐水蓮恨恨道。


    殷槐笙由著她們倆大聲謾罵,他則興致高昂地把玩著曉兔的小手。


    曉兔發現他的肩頭不曉得在哪兒沾到棉絮,伸手替他捻起。


    “你們兩個不要假裝我們不在,我問你們,把我哥哥打成這樣,你們打算何時上門賠罪?還有,我听說你們跟"京饌酒肆"的掌櫃說,所有毀損由我哥哥負責,這算什麼?明明是你們把人打了,卻還要受傷的人賠償,世間可有這種道理?”想到已捉襟見肘的家里還得負擔那一筆賠償,徐意就郁悶得想抱頭尖叫。


    “不管怎樣,你們立刻隨我回娘家,好好向進賠不是,酒肆的損失也由你負責。”徐水蓮早就作出決定,不容他反對。


    “也好,我正想見見徐進,曉兔,你去叫趙平多帶幾個人。”殷槐笙爽快同意上徐家一趟。


    “好。”曉兔立即站起身,馬上要遵照他的話去辦。


    徐水蓮發現不對勁伸手攔下曉兔,“等等,你要趙平帶人做啥?”


    “當然是昨晚我對徐進太過手下留情,既然殷夫人好心給我彌補的機會,你說我怎能不好好把握?”他非常好心的告知。


    “我哥哥已經被你們打得下不了床,你居然還想帶人上門再打?”徐意無法置信。


    “你這副德行和地痞無賴有啥兩樣?”徐水蓮厭惡地瞪著他。


    “我本來就是地痞無賴,殷夫人不是很清楚嗎?況且打人就打人,何時要裝高貴,我怎麼沒听說,小兔兒,你有听說嗎?”他痞痞地笑著,故作疑問。


    “沒有,我只知道既然徐進躺在床上還有力氣說我們如何打他,就表示我們打得不夠重。”曉兔忍住滿腔笑意,說得煞有其事,一副馬上就要召集大隊人馬殺進徐家的模樣。


    “姑母,你听!他們根本就是想要打死我哥哥。”徐意不由得為仍躺在床上的大聲叫囂撿回一條命的哥哥感到慶幸。


    殷槐笙輕輕一笑,嘲笑徐意太大驚小敝,懶懶的站起身,輕拍了下衣袍。“走吧。”


    “你要上哪兒去?”徐水蓮問得謹慎。


    徐意雙眸戒備的瞪著他瞧,心跳劇烈,有預感他所要說的話,絕對不會有多中听。


    “當然是上徐家啊,殷夫人的記性可真差。”殷槐笙替她感到可憐。


    “不許你去!”徐意嚇都嚇死了,立刻出聲阻止。


    “不許你到我娘家惹是生非。”徐水蓮怒喝,已不敢期望他真會向進道歉。


    “不就是練練拳腳,哪是惹是生非?”他嗤笑徐水蓮與徐意太大驚小敝。


    “可不是,依昨晚的情況看來,徐公子也很熱衷練拳腳功夫呢!”曉兔壞壞的跟阿笙一搭一唱,偷偷的對他擠眉弄眼。


    “總之不許你們兩人上徐家,也不準你們帶人過去,明白嗎?”徐水蓮就怕他們用在妓院學到的粗鄙手段對付徐進,連忙命令。


    殷槐笙聳了聳肩,一副沒對可唱的無奈樣又躺回羅漢床上。


    曉兔跟著坐到他腳邊替他捏起腿來。


    徐水蓮見他們倆荒唐又糜爛的模樣,再一次後悔當年接殷槐笙回家認祖歸宗,只是覆水難收,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質問殷槐笙,是以暫時對他們倆的言行舉止睜只眼閉只眼。


    “我問你,你怎麼會讓德勝到城中的珠寶鋪去?”在屬于她勢力範圍的珠寶鋪里突然跑來個殷德勝攪局,可想而知,殷尚文定會在背後指揮,父子倆連手斗她一個,讓她頭很大。


    “叔叔問我能不能讓德勝堂哥到其他鋪學習,城中珠寶鋪是所有鋪子最忙碌,也是最能接觸到富商貴冑的鋪子,讓德勝堂哥到那兒去再好不過了不是嗎?”殷槐笙一臉無辜。


    “殷尚文要你安排,你就這麼乖乖听話?”


    “叔叔待我好,我當然要回報他,何況他還送了曉兔一匹金縴坊的布,正所謂拿人手短,既然叔叔提出要求,身為佷兒的我自然得听從才對啊!”殷槐笙淘氣地對曉兔眨眨眼。


    “可不是,叔叔人真的很好,我好喜歡他送我的布,改明兒個得讓人裁成衣裳。”意會的曉兔跟著興奮附和。


    “他那是刻意討好你們,難道你們倆蠢到看不出來嗎?”殷尚文簡簡單單就收服了這兩人,教徐水蓮氣炸了。


    “是不是刻意討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喜歡被討好,對吧?小兔兒。”殷槐笙笑咧了嘴,快樂欣賞徐水蓮氣黑了的臉。


    “是啊!我們非常喜歡。”曉兔用力點頭,加強語氣。


    “我這是在跟白痴還是傻子說話來著?我簡直會被你們給氣死,總而言之,你馬上把德勝弄走,我的鋪子里不許有他存在,明白嗎?”


    殷槐笙對她搖了搖手,證據輕柔糾正。“第一,那不是你的鋪子,是我的鋪子才對;第二,我已經答應叔叔了,不可能收回,讓叔叔失望。所以殷夫人若覺得不開心,不要進鋪子不就得了。”


    徐水蓮惡狠狠瞪著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殷槐笙,氣到七竊冒煙,就快要吐血倒地了。“你要當你的傻子就繼續當,不過我告訴你,不管你和殷尚文叔佷倆如何感情好,我絕對不會讓德勝留在鋪子里。”


    “隨你,你若有本事讓德勝堂哥自動離開,那我也無話可說。”桃花眼閃耀晶燦光芒,殷槐笙萬般期待看他們鷸蚌相爭。


    “你走著瞧!意,咱們走!”徐水蓮恨恨撂下話後,便轉身離開。


    徐意急忙跟上,離開前忍不住瞪了他們倆一眼,心下惦記的是“京饌酒肆”的賠償,倘若真要由他們家來付這筆錢,對于已吃緊的財務恐怕是雪上加霜,可殷槐笙擺明了不付這筆錢,她唯有將希望放在姑母身上。


    她們走後,殷槐笙仍悠哉的躺在羅漢床上當大爺,指揮捏腿的曉兔。“小兔兒,再用點力。”


    曉兔不滿的垂了他的腿一記。“要用力你自己來。”


    “嘖!你這麼吝嗇?”悻悻然縮回被重捶的腿,桃花眼嫵媚的對她眨啊眨,誘惑她改變主意。


    熟知他個性的曉兔已經很習慣,當他心懷奸計時,那雙美得教人移不開目光的桃花眼就會眨巴眨巴閃爍著耀眼光芒,她才不會上他的當。“對,我就是這麼吝嗇。”


    “唉,枉我對你千般好,你卻如此無情待我,真教人心寒。”殷槐笙感傷的直搖頭。


    曉兔猛地湊上前,雙手捧起他的臉細細研究。


    “你做什麼?莫非是想要彌補我,獻上朱唇?”來吧!他不計前嫌,敞開心胸熱烈歡迎。


    “我是在看狡猾奸詐的狐狸要陰招時是啥模樣,免得以後不小心著了道。”她故意糗他,經他這麼一鬧騰,徐水蓮恐怕會日日食不下咽,夜不安寢了。


    希望落空,又被她嘲弄,令殷槐笙不快的哼了直抒己見,依樣畫葫蘆捧起她的小臉蛋細細端詳。


    曉兔不解地看著他問︰“你干麼學我?”


    “別吵,我正在看笨兔子究竟有多迷戀狡猾的狐狸,啊!我看見了,原來笨兔子滿心眼都是狡猾的狐狸,真是教人感動。”他說得煞有其事,一副感動得要垂下一把淚的模樣。


    曉兔反手一下他的手背。“我又沒有迷戀你!”


    他真有那麼厲害,能看得出她滿心滿眼都是他?不會吧?應當是他隨便胡謅才對。


    “沒有嗎?”他懷疑的挑眉。


    “沒有。”


    “真的沒有?”桃花眼底有著滿滿的不信。


    “絕對沒有!”她說得斬釘截鐵,硬是不肯承認,免得他太過囂張。


    她想過了,老當被狐狸欺壓的軟弱小兔子怎成?就算是兔子也要有兔子的骨氣,能跳上狐狸的頭頂做亂,就算僅只一次也好。


    “好吧,兔子說沒有就沒有。”他爽快妥協。


    “就這樣?”曉兔愣了下,這麼好說話,實在太不像他了。


    “不然我能怎樣?既然笨兔子不迷戀狡詐的狐狸,那你說,改換狐狸迷戀笨兔子可好?”他笑著詢問她的意見,濃濃愛意自桃花眼迸射出。


    “好。”萬丈光芒射得曉兔樂陶陶,無須考慮直接點頭答應,她快樂的抱住他精瘦的腰桿,澄亮的眼瞳閃耀著美麗光彩。


    “狐狸迷戀笨兔子使你這麼開心?”凝望著她,帶笑的唇角有著寵溺,幸福盈滿胸口,光是這樣看她,他就滿足得再無所求。


    她使他,成為世間最富足的男人。


    “對!你是我的壞眼狐狸。”曉免笑著仰頭親吻他的下巴,當作對他的獎賞。


    “這樣還不夠。”宛如羽翼的吻觸,加上又不是吻在最為渴望的唇上,令貪得無厭的他不滿抱怨。


    曉兔學他眼兒帶著引誘,邪惡地眨了眨,嬌問︰“哦?不然要怎樣?”


    “這樣!”殷槐笙俯身而下,饑渴的唇狂猛貼上柔軟的粉唇,給了她最強而有力的回答。


    于是乎,壞眼狐狸成了嬌軟小兔的俘虜,徹徹底底。


    幸福的泡泡將曉兔緊緊包裹,她每天一睜開眼所見即是繽紛爛爛的色彩,在她眼里的阿笙俊挺得無人可比擬,就算站在素有全京城第一美男子之稱的宮熙禛身邊,絕對也毫不遜色。


    平滑的白玉桌上擺放文房四寶,畫紙上畫滿一只只或坐或臥、擁有各種表情的狐狸。


    “人究竟能夠多開心?開心會有極限嗎?”坐在珍珠亭的曉兔雙手托著下巴,嘴角掛著甜到快沁出蜜的微笑,自言自語。


    心頭甜滋滋地低頭,指尖輕戳紙上一只眼露奸邪、嘴角揚著笑意的狐狸,粉唇噘起。“哼!你這老愛欺負人的壞眼狐狸。”


    動手戳了幾下,又不舍的輕撫著,為相思所苦地悠悠長嘆了口氣。“人家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不過是一個上午沒見到壞眼狐狸,怎麼就想他想得這般厲害?”


    無力的趴在白玉桌上,食指煩悶的輕敲桌面。“興許壞眼狐狸正開心地在外頭興風作浪,壓根兒就沒想起小兔兒,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據說殷德勝一進到城中的珠寶鋪,就找各種名目對徐水蓮的人馬出手,再安插自己的人在身邊,近日城中珠寶鋪被鬧得天翻地覆,雙方人馬僵持不下,唯有要求阿笙出面調解。


    所以阿笙今兒個才沒辦法和她窩在琥珀廳內談情說愛,而她也只好趁著風和日麗上珍珠亭作畫,看是否能畫出宮熙禛所要求的比翼雙飛。不過滿滿畫紙皆是壞眼狐狸的身影,未見半只蝴蝶,明知不能再拖下去,但是眼下她腦海里、心里僅容得下壞狐狸,實在沒心思畫蝴蝶,唯有暫且將蝴蝶放下,繼續讓壞眼狐狸放放肆奔馳使壞。


    當腦海中充斥壞眼狐狸各式捉弄、逗哄與寵溺的情景,讓她因回憶而眉開眼笑之際,突地一片陰影籠罩下來,她納悶的抬起頭,訝異看著來人。“你們怎麼會在這里?”


    話才剛說完,痛楚緊接著自頸後襲來,曉兔悶哼一聲,全身虛軟倒下,墜入可怕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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