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中毒很深了……


    尹潔麒悄悄從柯南漫畫後面探出一雙靈活大眼，骨碌碌地看著在正埋首于剪報中的小泵姑，輕輕嘆了一口氣。


    剪報其實沒什麼大不了，誰沒剪過報紙？再說，尹崇恩好歹是上班族，雖然看不出來，但剪報也是充實自己的一種方式，很好!可以給她的努力打上滿分！


    尤其是她專門找商業周刊或財經版來剪，可見一定是為了工作而努力，嗯！有前途！


    問題是在三天之後，尹潔麒開始覺得不對勁了，為什麼親愛的小泵姑要連八卦雜志跟娛樂版都剪呢？而且她突然發現，不管是報紙或是雜志，最早的可以追溯到六、七年前，尹崇恩甚至連公司內部發行的刊物都拿出來剪，年代更加久遠的不像話……這……做功課不用認真到這種地步吧！


    據小道消息指出，尹崇恩小姐就連大學聯考期間都懶得熬夜，懶得找參考做題目。


    然而自從開始剪報之後，破天荒有過一次熬夜紀錄，找資料更是勤快得像是要準備博士班畢業論文的學生。


    現在已經堂堂通入第四天，尹潔麒終于搞清楚她親愛的小泵姑在干嗎了，原來是——戀愛啦！而且戀愛的對象還是她老板——雷修勖先生哩！


    所有剪下來的都是有關雷修勖的報導、照片什麼的，好小心翼翼的貼在剪貼簿里，還分門別類得一絲不苟，讓她徹底見識到所謂“暗戀”的極至！


    又嘆一口氣，尹潔麒抬起小腦袋看看掛在牆上的HELLOKITTY時鐘，已經快中午了，要是再不開口提醒昏了頭的小泵姑該去覓食來喂她，比照前三天的經驗，她必須餓到晚上七點才有東西吃，實在太苦毒她這個小女生了。


    “小泵姑，小潔餓了。”放下漫畫，尹潔麒撒嬌地開口。


    “嗯？幾點了？”尹崇恩連頭也沒抬，心不在焉的隨口問。


    “大概……十一點五十分……姑姑，我們沒吃早餐耶！”尹潔麒模模可憐的小肚皮，她成長需要養分的，肚皮怎麼可以空空。


    從剪貼簿中瞥來一眼，尹崇恩沒好氣道︰“小表，你沒吃早餐是因為你這小家伙睡到十一點才起床，哪來的早餐？大哥大嫂要是知道你睡這麼晚，一定在第一時間內把你拎回家。”


    自從尹潔麒提早讀小學，又因頭腦太好而跳級後，照顧她的責任完全落在尹崇恩身上。


    不為什麼，就因為家里有六個大人在大學里教，有感于台灣特殊教育的不完備，深怕小孩子在一般小學里被同學排擠，所以靠著關系將尹潔麒送入現在這所完全歐式的貴族住宿制小學，因為這所學校的教育方式能讓小孩子在不被壓抑排斥的環境下學習。


    只是，離小學最近的地方就屬于尹崇恩獨立生活的小窩了，因此，每當學校放假的時候，尹潔麒就正大光明入主她的香閨，成為半個主人。


    這是一場災難！並不是說小孩子難帶，問題出在尹潔麒實在是太喜歡HELLOKITTY了，堅持要將兩房一廳一衛外加廚房的公寓，徹徹底底置成粉紅色的KITTY天下。


    “別這麼說嘛！親愛的小泵姑，我餓了嘛！”眼看風向不對，尹潔麒連忙撲過去，死命抱住尹崇恩撒嬌。


    她才不要被打包拎回家哩!


    “喏，一百塊，自己去買便當。”尹崇恩遞出鈔票，她又低下頭繼續埋首剪報中。


    “嘖!小泵姑，你這樣不行喔！這叫見色忘親，我要去跟爺爺告狀。”尹潔麒笑咪咪的威脅，她實在是受夠巷口那家難吃的自助餐了，那是很不人道的待遇耶！


    “拜托喔!你明知道你爺爺一直想快點把我嫁出去，還拿這件事威脅我，你很不夠意思喔！”尹崇恩一听，手上的動作馬上停下來，用力瞪著笑得十分奸詐的小佷女。


    也不知為什麼，思想開放的尹家兩老幾個月前，突然開始強力對尹崇恩逼婚，理由是，家里四個小孩只剩她還是孤家寡人一個，為了她的將來著想，務必要趕快找到未來的另一半來讓家里安心。尹崇恩並不是笨蛋，她知道父母逼婚的真正原因還不就是擔心她臉上的胎記會誤了她一生的幸福。


    畢竟在這美女帥哥當道的年代，她算得上丑女一個，二十四年來沒交過一個男朋友，也沒收過一封情，也難怪向來放任子女自由戀愛的尹家兩老，不得已得逼她去參加相親了。


    要是讓父母知道她對男人動了心，說不定會想盡鎊種辦法拐來這個男人跟她相親……說真的，她還沒準備好，也不打算跟雷修勖走到這種地步……現在，她只想私下暗戀他就好，可不想自討沒趣。


    誰不知道雷修勖身邊從不缺女伴，她好歹也在“雷風”待了一年，很清楚關于老板的八卦事跡。例如︰他身邊的秘其實還兼伴，多者不超過三個月，最少的只待了三天就被開除了……由此可知，他是個胃口被養刁，且十分奢侈的一個男人，對她這樣其貌不揚的女孩子，根本連看進眼里都沒有。


    慶祝會那天，他不就完完全全無視于她的存在嗎？


    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有，所以現階段而言，她還是自己躲起來做做白日夢就好，不用太積極。


    “是喔!不過說真的，爺爺女乃女乃找來的叔叔都不錯啊，小泵姑你怎麼不考慮一下？”尹潔麒人小表大的問，受到家里大人的影響，她也贊成小泵姑相親結婚。


    “不要，我想自由戀愛。”尹崇恩別開頭，她也是有自己的堅持的。


    “這種叫做自由戀愛嗎？”尹潔麒壞心眼的比比尹崇恩抱在懷中的剪貼簿，唇角邊的笑很促狹。立刻轉回頭瞪她一眼，尹崇恩賭氣地將剪貼簿丟到一邊去。“好嘛!這樣行了吧！我連暗戀人都不行，沒天理了!”


    攤攤手，尹潔麒撇的很干淨。“沒人說不行啊！只是這不叫"自由戀愛"吧！因為不會有結果。”哼哼哼！好歹她也是喝日本少女漫畫的女乃水長大的，這種純純之戀的劇情她看到爛，對于做出這種事情的小泵姑，她決定鄙夷一下。


    嘖！沒創意!


    “死小孩!沒事潑我冷水干嗎！”尹崇恩不爽的伸手，捏住小女生軟綿綿的臉頰，狠心的將之往橫向做極限擴張。


    “痛啦！巫婆!小泵姑欺負人家！”尹潔麒急忙想搶救很痛的臉頰，又不是麻曙，讓人捏好玩的不成？


    “不放！誰叫你潑我冷水！”也不管風度不風度的問題，尹崇恩還是用力捏、使勁捏，稍稍紆解心下一團火氣。


    “人家哪有！我只是糾正你"暗戀"不等于"自由戀愛"嘛！”尹潔麒可憐兮兮的努力為自己辯解，真不懂，說實話為何還要被捏得這麼慘。


    “反正……我現在只能暗戀呀！”又用力扯了一下極富彈性女敕頰，尹崇恩總算松手，低語中有著掩飾不住的失落。


    如果今天她是個美女，當然就用不著這麼可憐兮兮的暗戀了啊!問題是，她長得……不好看嘛！


    捂著還隱隱作痛的臉頰，尹潔麒很大方的靠過去安慰道︰“別這麼說嘛！小泵姑其實是個美女的，身材又好，別太看不起自己。”


    “真的嗎？”尹崇恩瞥了小佷女一眼，紅唇邊的微笑仍然不月兌一絲無奈。


    現實的狀況她自己最清楚，十成十是沒有一點翻身的希望的。


    “別這麼說嘛!你看看這個。”尹潔麒很義氣的模來一本漫畫，封面寫著“丑女大翻身”，一把塞到她手中。“小泵姑，你還是有機會的，好好參考一下人家怎麼做，多多學習，相信很快我就會有一個企業家姑丈了！”


    雷修勖難得的領著他的團隊到大廳送客，他一般都是讓助理送客，凡屬“雷風集團”一員，無不在心底暗暗欣喜自個兒的好運道，何其有幸啊!竟然能見到傳說中的總裁耶！


    平常的日子里，很難有機會看到他，絕大多數的員工只在上次慶祝會時遠遠見過他一回，而他平時上班的時間總比其他人都來得早，要見到他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好不容易送走了客人，雷修勖轉身走向主管專用電梯，準備上樓開會……他其實沒有閑時間下來送客的，要不是這位客人剛好是長輩，他還沒這機會見到這闊別五年之久的大廳。


    突然間，一陣吵雜聲傳人他耳中，他轉過頭去找尋聲音來源，急促的腳步停下了，害得跟在他身後的一群菁英份子全撞成一團。


    “總裁？”黃東閔按著不幸被撞疼的手臂，疑惑地望著老板，不懂這全宇宙有名的大忙人怎麼會停下來了呢？


    照理說，他是那種就算地球停止轉動了，他也絕對不會停的人才對呀！今天是吹什麼怪風不成？


    不理會屬下的聲音，他只注意到不遠處的沙發椅上，有一個被熱茶淋得一臉一身的可憐蟲，正對著垂首站在椅邊、身穿制服的女職員破口大罵，那女職員連連鞠躬賠不是，長發一絲不荀的扎成馬尾，露出左邊臉頰上清晰的紅色胎記。


    “喔！那不是那天的司儀嗎？”順著看過去，黃東閔感興趣的吹了聲口哨。


    “那個丑女人。”冷漠接上一句，雷修勖沒再繼續看下去，帶著一伙人走進電梯。


    “總裁，別老這麼不留余地嘛！”黃東閔搔搔頭，有些可憐得到這種評語的尹崇恩。


    原本是打算要將她提拔到公關部的，不過看此情形機會不大。可惜了她的才能，卻被一張臉給拖累了。


    “沒有余地好留。”輕瞥去一眼，雷修勖從不認為這種婦人之仁是種美德，只會壞事罷了。


    听了他的回答，黃東閔只能模模鼻子，跟身邊的同事交換了無可奈何的眼神，不再發表意見。


    電梯來到二十八樓，門才打開，就看見雷修勖的秘恭恭敬敬，帶著花痴……呃，不……是迷人的微笑站在電梯前，迎接他回來。


    “嗤……”不知是誰帶頭輕笑了一聲，所有人就再也忍不住鱉異的臉部表情，一一向雷修勖編出各種理由，急速閃人。


    原諒他們，每當看到一愣一愣的秘，相同“蠢”真的意圖，令他們忍不住想狂笑。也真佩服雷修勖，此等胸大無腦的花瓶美人，最大的用處的確只在床上，及應付一票急色鬼客人，這算物盡其用了。就是可憐他們這些身邊人，常常要忍笑忍的很辛苦耶！


    冷眼看著屬下一一沖向廁所準備狂笑，雷修勖淡瞥身後僅剩的一個人道︰“東閔，我想你也不用太忍耐。”


    “總裁請放心，我還挺得住。”努力不讓表情大扭曲，黃東閔盡責地沒離開。


    “隨你。”丟下話，他直接走過秘身邊，理都不理美人討好的笑容。


    “總裁!非語有事情要請示您！”杜非語急忙追過去，雷修勖冷漠的態度讓她芳心狠狠震動了好幾下。真是迷死人了!


    “嗯！”雷修勖僅回以冷漠的單音節，腳步一點也沒停頓，他推開辦公室的檜木門扉走人，眼看就要將杜非語關在門外。


    所幸，經驗豐富的黃東閔搶先一步將門板頂住，才沒讓杜非語吃到閉門羹。


    “大廳櫃台打電話上來說，有一名女職員撿到總裁的東西想送上來，不知放不放行？”杜非語一臉不以為然的報告，對撿到東西的“女職員”充滿敵意。


    在“雷風集團”大樓中，二十五到二十八層室屬于高級主管的地盤，設有專用電梯，必須刷電子卡才能使用，平日沒經過上層許可，一般員工是禁止進入二十五樓以上的樓層。


    “撿到東西？”劍眉挑了下，雷修勖不置可否。


    “那名職員的名字是？”黃東閔問道，擔任起傳聲筒的責任。誰叫雷修勖最討厭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


    “尹崇恩，是雜物課的小妹。”鄙夷地撇撇唇，杜非語顯然認為尹崇恩不足為懼，沒有一點當對手的價值。


    “喔！是那個……”


    “丑女人。”雷修勖直接接下黃東閔的話，五官立體英俊的面龐上看不出一點情緒。


    “總裁，放行嗎？”听見他的評語，杜非語笑得更燦爛了。


    蹙了下眉，雷修勖瞟了眼大辦公桌上幾乎淹沒整張桌子的公文卷宗，冷冷一撇唇。“東閔，讓她上來。”


    “總裁，你有空嗎？”黃東閔掩飾不住一臉驚訝，記憶中遇上這種事，雷修勖會選擇讓人下去拿回東西……今天，還真的在吹怪風了……


    “沒空。”沒啥感情的丟下話，雷修勖走到玻璃牆前往下望，看著火柴盒一般的汽車，唇邊有著莫名的笑。“我只是很好奇，我丟了什麼東西。”


    尹崇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好到這種地步！竟然真的獲準上二十八樓了！


    幸運！真的是大幸運了!尤其是看到總機小姐一臉不可置信，又帶羨慕忌妒的表情，她就深深感到一股虛榮感涌上心頭。


    拿著電子卡，試了幾次都沒辦法將卡片插入那小小的縫隙中，她才發現自己的手不斷發抖著。是開心，也是擔心……昨晚抱著尹潔麒介紹的“丑女大翻身”苦苦拜讀一番，終于讓她下定決心了！既然中女主角都能花大錢做全身整形，她又何不干脆去將那塊胎記整掉算了！


    話是這麼說啦!不過她還狠不下心真的跑去整形，先從接近雷修勖開始也是可以的，說不定能接近成功，就用不著跑去整形了……丑小鴨說不定也是會有人喜歡的嘛！


    事實證明，她的接近計劃算是成功的，終于能上二十八樓去，真是太令人滿意了！


    但問題是……她其實並沒有撿到任何東西，如果不是手邊剛好有封公文，她還真不知道怎應付總機小姐的詢問……


    假如老板知道她是騙人的，那會不會干脆將她開除？畢竟她也只是個可有可無的雜物課倒茶小妹……


    很認真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尹崇恩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刷卡成功，在無意識中坐上電梯、按好樓層……


    當電梯門打開的同時，黃東閔目睹了一個奇觀，看起來端莊優雅、氣質不錯的女子，小小臉蛋正笑成過度幸福甜蜜的形狀，身體四周可疑的有粉紅色氣泡噗噗嚕嚕直冒，充塞他整個視線。


    這……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嗎？一瞬間，他感到愕然，隨即興味盎然地盯著尹崇恩，按著電梯門好奇她接下來還會有何舉動。


    笑了大約一分鐘，尹崇恩突然害羞的低下頭，白皙小手緊緊扯著裙擺，結成十個小小的白結，全然是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樣，神情生動得令人嘆為觀止。


    “黃特助，總裁問尹崇恩上來了沒有？”杜非語嬌嬈地走過來，在看見電梯裹穿著制服，滿臉夢幻迷離的尹崇恩後，突然爆出高亢的嬌笑聲。“呵呵呵呵……黃特助原來喜歡這種丑女人啊!”


    “杜秘……”黃東閔臉色有些扭曲，脆弱的耳膜實在受不了穿腦魔音。


    同樣是在笑，為什麼有人能笑得令人心曠神怡，有人卻令人聯想到被掐死的母雞？


    忍不住，他轉回頭去想再看看尹崇恩臉上甜美的笑容，可惜卻發現笑容不見了，眼前是一張尷尬的小臉，因為臉紅的關系，左頰上的胎記更加鮮紅明顯，平心而論實在是……不好看到一種接近丑的程度。


    “那個……對不起……我剛剛好像在發呆……”不知所措地走出電梯，尹崇恩真巴不得有個地洞讓她鑽。


    罷剛在電梯里，她幻想著自己和雷修勖戀愛成功，步人禮堂，正在過甜蜜的兩人生活呢！


    丟臉死了！她竟然就這樣來到二十八樓丟臉，說出去她都不用做人了！


    “沒有關系，尹小姐請你跟我來吧！”明白她的尷尬，黃東閔好心的裝做沒那回事。


    杜非語可沒這種好風度，艷麗的臉龐盡是鄙夷，斜睨著她說︰“哼，尹小姐，你該不會是對總裁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很了無新意的示威，黃東閔不禁輕輕翻白眼，實在很想跟搞不清楚狀況的杜小姐說清楚，她只是個伴，用不著大張牙舞爪的面對其他女人，沒有用的！


    “嗯……我……”被說中心事，尹崇恩一時說不出話來。


    “像你這種丑八怪，不要妄想了。”連連冷笑，社非語一點也不在意場合的不適當，只顧著捍衛所有權。


    頭越來越低，尹崇恩不自覺模上臉頰上的胎記，突然往後退，按了電梯鍵，準備逃走……她忘了自己是只丑小鴨，雷修勖卻是國王……


    “尹小姐，你不能現在走，東西？”黃東閔搶在電梯門關上前伸手擋住。


    呆了下，尹崇恩用力搖搖頭。“沒有，我說謊的。”


    “總裁知道你說謊，所以要見你。”黃東閔對她善意的一笑，希望能緩和她緊張的情緒。


    尹崇恩的反應卻超出他預料的激烈，猛地往後跳一大步，小手緊緊按在胸口，用力喘氣，小臉白的像是死人一樣。


    “不……不會吧……”她真的完蛋了!所謂“出師未捷身先死”是不是指這種狀況？她剛剛才把夢想化為實際行動而已，就被抓包了……這下子，搞不好會被開除……


    “尹小姐，請快點去見總裁比較好。”黃東閔看看時間，再拖下去，尹崇恩會在第一時間內被打包丟回家吃自己，雷修勖最厭惡有人浪費他的時間。


    “不用了。”低沉醇厚的聲音淡淡響起。


    黃東閔只能對尹崇恩聳肩了。


    “總裁，您怎麼親自出來了？”杜非語好賢慧的偎上前，替雷修勖抓抓手臂。


    完全沒看向社非語，雷修勖深深凝睇縮在電梯一角的尹崇恩，驚艷的發現她有一副好身材，尤其是從窄裙里露出來的美腿，給他似曾相識的感覺。


    “告訴我理由。”雷修勖沒有前置詞，過分直接的命令讓尹崇恩又縮了下肩。


    好有魄力……好恐怖耶……


    “那個……我是想到二十八層樓看看而已。”尹崇恩心虛的說出連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她實在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算了!


    “看過的結論？”


    “嗯……嗯……很高，很華麗，很雅致……還有……”尹崇恩苦惱的想從一片空白的腦袋中擠出形容詞，天知道她根本沒好好看過二十八層長什麼模樣不就是水泥鋼筋嘛！


    “還有？”劍眉挑了下，雷修勖還滿欣賞她的反應速度，不過借口有待加強。


    尹崇恩水亮的眸輕輕瞟了下杜非語，她沖口而出。“秘很糟糕……啊！”要捂嘴已經來不及。“你胡說什麼！丑八怪!”杜非語張牙舞爪地尖叫，就想過去給她一巴掌。


    “你說的沒錯。”雷修勖的一句話讓社非語氣焰全消，好委屈的偎回他身邊，想為自己辯解。


    輕一抬手阻止她說話，雷修勖漠然地望著尹崇恩又說︰“不過，你比非語還糟糕。下回，如果你又用這種方式浪費我時間的話，就請另請高明去。不過，我能保證，你五年內會完全找不到工作。”語畢，他朝會議室走去，留下尹崇恩呆然站在電梯里，讓兩扇金屬門扉阻斷所有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