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當賢妻  第九章
作者:綠光
    敖家兩兄弟來到了雅閣預定的攤位前,現場一片狼藉,準備義賣的衣服被撕毀了大半,就連長桌也被人給鋸斷了腳,分明是遭人蓄意破壞。


    攤子兩旁的商家皆是一臉驚魂未定。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敖定杰問著正蹲在地上收拾的舒亞米。


    “大概在三十分鐘前,我跟與彤回頭到車里拿商品回來準備擺桌,隔壁攤的阿姨突然跑來說,不由個黑衣人,不由分說砸了我們的攤子。”她一臉滿是要噴火的氣憤。“卑鄙的家伙,盡挑人不在的時候下手!”


    “黑衣人?”他濃眉微揚。


    “渾蛋,真的是太過份了,為什麼要做這種事?”艾娃氣得渾身發抖。


    “心里有底嗎?”


    “不知道!”她氣得粉拳緊握。“我們才不會與人結怨。”


    氣急敗壞地吼著,卻又突地想到——


    “難道是因為我?”她月兌口反問。


    “你?”


    “那時,我不是被車撞嗎?”她回想著,眉問微皺。“而後,雅閣便被人給砸了,後來就再也沒發生什麼事,我本想一切應該都結束了。”


    是日子過得太過閑逸,才會讓她把那些事給徹底還忘。


    “應該是結束了。”敖定杰突然道。


    “不對,要是結束了的話,又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換句話說——“有人對我十分不滿,而且藉此傷害我。”


    “會是誰呢?”始終不發一語的敖克謙輕問著。


    “這個……”她有些語塞。


    “族繁不及詳載。”林與彤懶聲代答,看著艾娃跺腳的好笑模樣,她又補了一句,一也有可能跟娃一點關系都沒有,畢竟我們這里也是有些問題,說不定是我們在不知不覺中惹人眼紅,還是傷到人了卻不自覺呢。”


    “話不能這麼說,就算我們真的在不知不覺中傷到人,對方也不能這樣對付我們。”艾娃義憤填膺地低喊著。“決定了,馬上報警!”


    “不用了,主辦單位會幫我們處理的。”已經將現場收拾得差不多的舒亞米將雜物丟在後頭,拉了幾把還可以坐的椅子,示意他們到攤位後方等待,免得一團人站在外頭,擋住了動線。


    “拜托,事情不是已經過了三十分鐘嗎?怎麼還沒見到半個主辦單位的人來啊?”艾娃啐了聲,拉著許美芳坐下。


    “誰說的,我這不就來了!”


    嬌軟的聲音傳來,攤位里的人不約而同探去。


    “是你!”艾娃錯愕地喊著。


    “你怎麼會在這里?”辛歆愉一臉不悅地問著,正所謂仇人相見份外眼紅,就是眼前這等劍拔弩張的氛圍。


    “我才要問你怎麼會在這里!”話一出口,艾娃驀地愣了一下,像是聯想到什麼似的叫嚷起來,“啊啊,我知道了,是你。”


    因為不滿她搶了敖定杰,所以搞這種小手段來整她。


    “什麼東西是我?”辛歆愉一臉不解。


    “是你派人砸了我們的攤位!”


    “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她愣了下,高分貝不悅地喊著。“這場義賣園游會是由我們金寶銀行主辦的,我干麼要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可難說了,這麼好的機會,要是錯過了,想必你一定會扼腕到晚上睡不著覺。”除了辛歆愉,她真的找不到第二個可能的凶手了。


    而且,這麼一來,很多事都說得通了。


    那日她被撞,是因為她曾遇過辛歆愉,跟她交談不歡;而至于雅閣被砸,若她想要找碴,絕對不是什麼難辛歆就好比今天,她出現得這麼巧合,想不懷疑她都難。


    “好了,艾娃,歆愉不是這種人。”始終默不做聲的敖定杰見一旁圍觀的人愈來愈多,趕忙阻止。


    艾娃心頭微震,抬眼看他。


    他在替她說話?他又怎會知道她不是那種人?


    妒火愈發猛烈,燒得毫無預警,震動她的肝腑,一種由麻轉化成栗的痛在她體內暴走。


    難不成他還掛記著辛歆愉?


    “誰知道呢?”艾辛歆了撇唇,理智擋不住被護意拉扯的蠻力,吐出滿嘴酸意。“也許她就是記恨我,一知道雅閣在這里擺攤,所以就故意找我們麻煩。”


    “喂,你講話要憑良心,我干麼要這麼做?雅閣登記人是林與彤又不是你艾娃,我也不知道你在雅閣,干麼找麻煩?話再說回來,我就算要報復也絕對不干這種小心眼的動作!”辛歐愉愈說愈火大。“要是我,干脆不讓你們參加就好了,何必那麼費事啊?”


    艾娃聞言,盡避心里覺得她說得極有道理,但還是覺得不滿,尤其是敖定杰居然幫著別人說話,更教她痛苦到想吐。


    再者,她想不出來近期和她有過恩怨的人到底還有誰,而且她的身後就有兩個黑衣人。


    “隔壁阿姨說,剛才砸攤子的是幾個穿黑衣的人,你看,你身後就有兩個,還想要狡辯?”艾娃直指著她身後兩個黑衣人。


    辛歆愉翻了翻白眼。“他們是我的保全。”穿黑衣就是凶手?那要不要算算這個會場上到底有幾個穿黑衣的?


    “看得出來。”艾娃意有所指。依她的品行,確實是需要有人時時在旁保護。


    “我會把人揪出來證明我的清白。”辛歆愉聞言,氣得咬牙。


    “要找替死鬼,隨手抓都有一把。”話愈說愈酸,酸到連她自己都快要忍受不了這種近乎無理取鬧的歇斯底里。


    可惡,她怎麼可以失常?


    她應該要更理性冷靜而客觀地去看待這些問題,可是她的腦袋卻嚴重暴走,幾乎快要不听指令,瘋狂地朝危險邊緣挺進。


    眼前一陣陰影覆下。


    “娃,你冷靜一點,圍觀的人愈來愈多了,爭吵要是不停,園游會可能會因此而停擺,這是你不樂見的吧?”敖定杰附在她的耳邊小聲分析情況,大手在她背後輕拍著。


    艾娃聞言,盡避覺得快要被護意給淹沒了,但為了大局,她還是先暫忍下這口氣,強迫自己不該在這當頭意氣用事。


    “歆愉,派人再過來搭個台子,讓雅閣的義賣可以順利進行,再順便把場邊的保全人員找來,搜尋停車場,過濾一下入場的人潮。”敖定杰轉過身對著辛歆愉建議。


    “好。”她溫順地同意。


    “娃,我跟歆愉去了解一下狀況。”


    艾娃來不及阻止,兩人前後離開,這一幕看在她的眼里,說有多刺眼就有多刺眼。


    盡避理智知道他是有意要幫忙搜索凶手,但感情面卻在這當頭顯得多疑而猜忌,真是不敢相信這些字眼居然會出現在她身上。


    “你吃醋了。”


    聞聲,她渾身一震。有這麼明顯嗎?回頭瞪著開口的敖克謙,有種不甘被看透的惱意。


    “誰都嘛看得出來,你根本就是愛慘敖定杰了。”林與彤很不怕死地再捅上一刀。“否則以理智聞名的你,怎麼可能如此荒腔走板?”


    艾娃扁起嘴,斂下長睫遮掩心中的千頭萬緒。


    她從沒否認愛他,只是她不知道一旦涉及感情,理智會變得如此薄弱而易碎。


    “過來幫忙吧,咱們也要準備營業了。”舒亞米拍拍她的肩。


    “嗯。”不管了,眼前是生意重要,況且要是讓她太閑,說不定她待會又會做出什麼失常的舉動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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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娃,你在干麼?”


    清爽的。音挾帶著不解,穿越層層迷霧鑽進她耳里,強制驅離著她從昨天就嚴重暴走的思緒。


    長睫輕眨幾下,意識些許回籠。


    抬眼——迷霧中,慢慢地將對方的身影凝聚。“克謙?”


    “你怎麼了?”敖克謙走到她身旁。“一打開電梯,就看到你恍惚地站在里頭發呆,嚇了我一跳。”


    事實上,那一幕是很可怕的。


    電梯門一開,便瞧見一個女子長直發如瀑般垂落,遮去了秀臉,眉眼低斂,感覺很像某部恐怖電影里頭的一幕。


    “我?”反應依舊慢了半拍,想了下,她輕喊了聲,“啊,我還在一樓啊?!”


    “是啊。”門剛關上,他想先搞清楚,她到底打算上哪個樓層。“你要回辦公室嗎?”


    “嗯。”


    敖克謙按下樓層鍵,又回頭看著她。“發生什麼事了?”


    “我……”頓了頓,她抓抓發,欲言又止,然後很用力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看著她古怪的舉止,他有點想笑。“昨天就覺得你有點怪,現在覺得更怪了。”


    這實在不太像是她的處事風格,她向來直人快語,但現在扭捏猶豫得像是遇到了什麼天大的難題。


    “你感覺得出來?”


    “是啊。”從昨天義賣園游會結束後,她的情緒似乎一直在浮動中。


    “你想,你大哥感覺得出來嗎?”如果連克謙都看得出來,定杰不可能毫無所覺吧。


    “應該吧!”因為她的個性太好懂,親近的人應該都看得出她的異狀。


    “但是他卻沒有反應。”


    那代表著什麼?他的心思並沒有在她身上。


    但是,教她真正在意的,不是他沒把心思放在她身上,更不是她在嫉妒他和辛歆愉太過接近,而是昨天下午,她不小心撞見了一件事——


    辛歆愉請人幫雅閣搭了個臨時台子,讓雅閣可以繼續義賣,但是眼看著都已經過了一個鐘頭了,卻依舊沒瞧見敖定杰回來,所以開始再度胡思亂想的她,為了阻止腦袋的思緒亂轉,開始滿場尋找著他的身影。


    當她繞了一大圈,正打算要放棄的時候,卻在停車場找到了他。


    原本要開口喚他,卻發現他正在講電話。


    “我警告你,再有下次,事情絕對不會如此輕易地解決……”


    聞言,她不由得停下腳步,發覺他正要轉身,她趕忙躲到車旁,蹲在輪胎邊,一會,再偷偷地探出頭來。


    如她猜測,他一臉鐵青,眉頭皺出小山,抿緊聞言顯示他的耐性即將告罄。


    他到底是在跟誰講電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正思付著,又听見他刻意壓低音量的怒咆,“……你真以為那麼天衣無縫嗎?今天要不是我要求主辦單位將出入口監視錄影器上的畫面給撤掉,你真以為你還能和我談條件嗎?”


    片刻,他冷哼著,“我告訴你,談判破裂,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而至于我想怎麼做,保證你待會就會知道。”


    語畢,他收線,快步離開。


    等腳步聲走遠後,她才站起。,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她听見的對話不算太多,但是從他片面的話推測,和今天義賣攤子被砸的事絕對八九不離十。


    而且听起來,電話那頭的人就像是今天砸攤的主謀。


    但,他怎麼會知道主謀是誰,甚至還能跟對方聯絡上呢?


    心頭冒出千千結,幾欲令她窒息……


    “艾娃,怎麼又發起呆了?”


    耳邊再次傳來敖克謙的聲音,教她再次拉回月兌軌的思緒。


    天啊,她快要被逼不算!老是被昨晚那幕給絆住,教她始終恍惚不安,腦袋一片模糊不清。


    “到了。”敖克謙好心地提醒她。


    “……哦。”臉色沉重地踏出電梯,一想到待會要見他,她就很頭痛。


    心頭太多疑問想問,但好怕問出的答案會讓她更痛。


    所以決定不問,但不求個清楚明白,她就快要被疑問給塞曝了。


    她沒有習慣在心里藏秘密,秘密會在她的心底不斷膨脹,逼得她很想要跑到海邊挖個洞,大喊著國王有驢子耳朵!


    啊,她以往從不猶豫的,為何如今卻被感情給牽制住了手腳,教她踟躕不前?


    “欸,是歆愉。”


    渙散的神智再一次倚靠敖克謙的聲音將她拉回。她抬眼望去,瞧見辛歆愉就在敖定杰的辦公室里……不對,是坐在敖定杰辛歆上。


    她有沒有搞錯啊?


    她該不會忘了敖定杰已經是人夫了?


    妒火沿著胸口,一口氣沖上腦門,艾娃快步向前,正準備直搗黃龍時,卻突地听見里頭傳來辛歆愉的聲音——


    “我幫你一個天大的忙,難道你不謝我?”


    艾娃停下腳步,下意識閃到一邊,挑了里頭的人無法直視的位置,敖克謙見狀,也跟著照做。


    “昨天不是已經謝過你了嗎?”敖定杰不算回著,輕輕地將她推到一旁的位于坐下。


    “只是口頭上的謝,誰要?”辛歆愉嗔道。


    “歆愉,我說過了,我並不喜歡你,而且我已經娶了艾娃。”他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場,盼她適可而止。


    聞言,她悻悻然地瞪著他。“哼,你要是真喜歡艾娃,你會要張嘉慶開車去撞她?”


    敖定杰神色一沉。“他跟你說的?”


    “要不呢?”豐歆愉直瞅著他。“我一直覺得男人心在事業上,才像個男人,但是為了事業而使計去傷人,這可就不對了。”


    雖說她很嫉妒艾娃搶走了他,但是知道他原來使計讓艾娃傾心于他,她便不由得替艾娃感到悲哀.


    因為她的愛情是架構在被設的陷阱里頭。


    “那是權宜之計。”他神色冷肅。“這件事,不準你再往外說。”


    “所以我才問你,要怎麼謝我?”昨晚,她替他逮住了張嘉慶,拿著監視錄影器的畫面徹底堵住了張嘉慶的嘴,逼得他往後非得和這件事分割清。不可,卻也從中得知了敖定杰要他去做的小動作。


    “你要我怎麼謝你?”敖定杰吐口氣,點了根煙。


    “我記得你當初跟我說過,你和艾娃只協議結婚一年,那麼,這就代表一年後你們一定會離婚,而到那個時候,你身旁的位置是否會保留給我?”


    他微眯起眼,吐了口煙霧,似笑非笑。“你不是說我的做法不對嗎?”


    “那是因為你用在不對的人身上。”她對他的感情,並不是建築在爾虞我詐之中,而是純粹地欣賞再升華成愛情的。


    “抱歉,我說過,我已經愛上艾娃了,就算是一年協議時間到,我也不會跟她離婚。”他說得堅決,一點機會都不給。


    “你真的愛上她了?”


    “你看不出來嗎?”他好笑地反問。


    “所以你才要堵張嘉慶的嘴?”就怕他被逼到無路可退之後,會跑到艾娃面前告狀而被她知道了真相?


    “我只是要他別借著我,把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在艾娃身上。”當初確實是他利用張嘉慶,但後來是張嘉慶因為被開除,才把所有的怨恨都算到娃的身上,做了些可笑的舉動。


    “那麼,張嘉慶說的都是真的?”


    “那家伙又說了什麼?”長舌的家伙,要不是看在以往的情份上,老早便要歆愉領著警察把他關進牢里,豈會只是口頭警告而已?


    “他說你被艾娃迷了心神,下準任何人靠近她,只要和她親近的男人,你會編派其它名義調派職務,就好比克謙。”她語氣很酸地道。


    “愛一個人,就想要獨佔,有什麼不對?”他哼了聲。


    “當然不對!”


    隨著門被用力推開,艾娃因憤怒而變得尖銳的嗓音刺進他耳里。


    敖定杰錯愕地看著她,和她身後的敖克謙,連煙掉了都不自覺。


    “原來是你……”她黑白分明的眼中充滿了錯愕和憤怒。


    真是教人不敢相信,她多寧願自己只是深陷在一場噩夢之中,只要克謙再叫醒她,她便會再次回神。


    “娃,听我解釋……”


    “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他一走近,她便使力將他推開。“要張嘉慶開車撞我,你再虛情假意地幫我上藥,還問我痛不痛……你城府很深嘛,居然算計我?!導我去懷疑他人,天啊!我真是個白痴,我竟然會這樣相信你!”


    她不願意去細想,是因為她不願意相信他是那麼惡質的人,但事實卻逼得她不得不相信,他確實是那個泯滅人性的渾蛋!


    “你听我解釋,一開始我確實是……”


    “後來,你要張嘉慶找雅閣的麻煩,好讓我為了查清犯人、為了錢,而決定嫁給你?!”天啊,這一連串的算計竟是他精心策劃的。


    “不是,那不是我做的!”敖定杰惱聲地吼著。


    “不是你,會是誰?張嘉慶這麼做,對他而言有什麼好處……”她再抬眼,瀲灩眸子像是要激噴出滿眶的火淚。“是我笨,是我沒把事情想清楚,否則早該發現其中端倪的!”


    那天張嘉慶在停車場掐她之前,她便听見兩人之間古怪的對話,而後他則順理成章地以張嘉慶欲傷她為由而開除了他,這麼一來,所有的黑鍋自然都由她背了,他今天會找她的碴,也是合情合理的,不是嗎?!


    這分明是借刀殺人!在他利用完張嘉慶之後,再把責任全都推向他,而後他便可以全身而退!


    “不是,別把我想得那麼惡劣!”他聲色俱厲地低喊著。


    “要不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知道去雅閣的路?”把感情從腦袋舍去之後,果真是讓每個環節都清透極了。


    “我……”他不禁語塞。


    “你還想狡辯什麼?!”那晚,他得知蘇義杰在追求亞米時,莫名其妙松口氣,那時不覺有異,但如今回想,婚假那段時間,她忙著裝潢雅閣,而蘇義杰更是天天報到,那就代表,他一直監視著她,所以他誤以為蘇義杰在追求她!


    天啊,她的行蹤他一直掌控在手中,卻又佯裝什麼都不知道。


    “我怎麼會跟你這種人生活在一塊?!”她拔尖喊著,不敢置信自己竟被蒙在鼓里,還沾沾自喜著替他除去了和家人之間的嫌隙。“我怎麼會竟上你這種人?我簡直是笨得可以了!”


    她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竟因為自己的私事而把雅閣的伙伴也給害慘。


    “娃,听我解釋。”敖定杰扣著她的手,希望她能夠冷靜,才能夠安撫他倉皇失措的靈魂。“我可以把事情從頭到尾解釋給你听。”


    別說他是“這種人”,別用“這種人”三個字徹底地把他否決掉。


    他承認一開始他是利欲燻心,但是真正和她相處之後,他看重她更甚于事業,這一點她應該是知道的。


    “不用了,編謊言,很累的。”她放聲冷笑著,輕輕甩開他的手,看著他錯愕的俊臉。“我不玩了,不用一年,我現在就可以把離婚協議拿去辦理。”


    “我不準!”他強硬地擋住她的去路。


    “你憑什麼?”斂去笑意和冷靜的艾娃,一臉的寒霜凌人。“難道覺得玩得還不夠?”


    “娃!”


    “很可怕,你知道嗎?當我在擔心受怕時,我卻不知道凶手就在我身邊,當我在尋找凶手時,你心里肯定在笑我吧?”一想到那時的情景,她是打從心底發顫。


    敖定杰反駁不了,只能任由她將字句化為利刃刺進他的心口,懲治他犯下的過錯;他日日夜夜恐懼著有朝一日被她發現真相時,她會怎麼恨他怨他,如今事實證明,想象中的痛遠不及眼前她給的萬分之一。


    “而你也真夠卑鄙的,把所有的罪都栽贓給媽和克謙……敖定杰,你走不出象牙塔,你就一輩子待在里頭吧,當有一天,你手里握著你想要的權力財富時,你才會發現無人可以分享,是你這輩子最大的悲哀。”


    艾娃一把推開他,快步不用電梯里,在他來不及追出之前,便已經關上了電梯而去。


    “艾娃!”敖定杰靠在電梯門上沉痛地喊著,嘶啞的嗓音透著嗚咽聲。


    站在一旁的辛歆愉見狀,沉默了一下,嘆口氣,拿起手機撥出了電話。


    “喂,幫我攔個人……嗯,我馬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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