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傳羅剎女  第三章
作者:章庭
    樊樊與安米爾這件事,安東尼特別下了封口令,不許任何人將事情傳開。


    而且,他發現自己沒有太寬大的心胸可以再面對表哥安米爾……以及未來的表嫂--至少一、兩年內都不能。


    “等安米爾可以下床後,立即安排車子將他們一起送走。”不願再看見安米爾或樊樊,那會讓他感覺自己被背叛了……盡避到頭來,所有的情勢在在顯示是自己一頭熱!“我不想看見他們……”


    “是。”安東妮婭能夠理解,也同情的點點頭。“我出去了。”安東尼不會樂於讓人看見他舌忝舐傷口的模樣吧?


    她無聲無息地離開,順手將房的門帶上。


    她一走,安東尼臉上強行戴上的冷靜面具便破裂了,一塊塊地從他的五官上剝落。


    他分不清心中這痛苦的滋味,是因為他自己一廂情願的愛戀破局,還是因為自尊心受創之故?


    咿呀一聲--門又悄悄開了一條縫,但安東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絲毫未覺,直到一雙小手輕輕按在他支肘撐額的上臂邊緣,他才猛然抬頭。


    “紗紗?”他的聲音有絲喑啞。


    “你在哭嗎?”紗紗睜著早熟的黑眼,世故地點點小腦袋。“安啦!我不會跟別人講的,噓~~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指尖點在下唇的邊緣,眨眨眼,紗紗難得露出符合年紀的小小少女頑皮樣。


    瞧她這副人小表大的鬼靈精樣,安東尼哪里還難過得下去?“好,那就要請你幫我保密羅。”他大掌一伸,往她那頭金黑交織的短發揉揉弄弄的,使得她的頭一點一點的。


    紗紗不禁抗議。


    “你夠了哦……哇!安東尼……住手!我羅紗紗命令你放開我,不要這樣玩我啦!”


    還命令呢!這小孩可真是臭屁。


    安東尼不覺失笑,揉弄的力道非但沒有減緩,反而更加速了。


    嗟!也不想想自己才這麼一丁點大,小不拉幾的,還敢跟他作對?


    “你再不住手,我就真的要跟你作對啦!”顯然紗紗的耐性已達極限,小拳頭揮舞恐嚇著。


    “是噢,我好害怕。”嘲弄聲淡淡地,不過他總算放她一馬,狠狠揉弄最後一下,才把手從她頭頂挪開。


    “哎呀~~”真有種“好心被雷親”的氣餒感。紗紗兩只小手拚命整理自己的亂發,卻是愈理愈亂。


    “過來。”安東尼將她拉到椅子前方,讓她背對著自己,靈活地運用起手指代替梳齒,流暢地梳開一個個小發結。


    “我和美國的朋友聯絡過了,他們很快就會來接我們離開。”“我們”指的自然就是樊樊和紗紗羅。


    安東尼聞言一僵,梳發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她們會離開……強忍心痛的閉了閉眼,再逼迫自己張開。


    這也是他的計劃呢,他是在依依不舍什麼呢?


    仁慈的天父,為什麼不管是瑪莉亞也好,樊樊也好……我都所愛非人呢?


    如果是這樣,那我不要情也不要愛了--


    “安東尼?”紗紗驀地出聲喚他,打斷他的思緒。


    她轉過小身軀面對他,小臉一抬,表情很正經、很認真。“樊樊不愛你沒關系--等我過幾年長大了,我就來愛你,你也來愛我好不好?”


    “什麼?”安東尼一怔,回視她熱切宣誓的表情。


    東西方的男女、大人、小孩體型本就有差,安東尼二十歲,已是個成熟的年輕男人,但反觀紗紗呢?嗤,胸部連一丁點兒隆起都沒有!


    “別鬧了。”安東尼啼笑皆非,“說什麼笑話?”


    “喂,人家可是在跟你說真的。”小手插在腰上,紗紗氣鼓了雙頰抗議。


    “是,小妹妹。”安東尼取笑著她,不覺得自己會“走投無路”到對小女孩下手。“你是在暗戀我嗎?別告訴我你對我一見鍾情。”兩指用力挾她鼻頭。


    “……嗯,好像是耶!”紗紗倒是挺認真地回答。“我第一次看見你,就覺得自己很喜歡你,是那種很特別、很奇怪的喜歡法。你呢,安東尼,你對我有沒有那種喜歡呢?”


    也許是這種半大不小的青澀年紀說愛並不難,也或許紗紗本來就是這種直來直往的個性,無論如何,這種大膽的問題就這麼月兌口而出了。


    怎麼可能?他又不是個變態……安東尼拍拍她的頭算是安慰她。“這個嘛,等你長大後再來問我好嗎,OK?”


    “等我長大後就OK了嗎?”紗紗可一點都不馬虎,認真地問。“我會很固執哦,等我長大,我一定會變得比樊樊更漂亮,然後想盡辦法讓你愛上我,這樣OK嗎?”


    “OK,”他笑了,不過是那種不怎麼相信的笑容。“我等你。”


    不過不會了,他不會再傻得墜入情網……親情也好,友情也罷,就算是純粹的男女肉欲,也遠比愛情要來得實際。


    兀自沉浸在感傷且略帶偏激的思緒里,安東尼並沒有注意到眼前的少女那臉色微變,欲言又止的模樣。


    姊妹花離開那不勒斯的那天,安東尼只目送她們走進機場大門,然後坐在車內,凝望一架又一架飛機的起飛。


    他的人雖然在車內,但心卻飛到了候機室大廳里。


    雖然僅是驚鴻一瞥,但他已將前來迎接她們的人打量清楚--黑發棕眼的溫和男人,墨鏡黑衣的冷漠男人,嬉皮笑臉的金發男人。


    應該是在孤兒院結識的朋友吧?想來在那種環境中,彼此的感情會更加親密,從他們千里迢迢前來接人就可見一斑。


    啊!他在這里待得夠久,也想得夠多了。“可以走了。”他用對講機吩咐前座的司機。


    加長型的黑色轎車才要發動,一道小小的身影驀地奔了出來。


    “等一下!”


    “紗紗?你在做什麼?”


    安東尼才從後車座一鑽出來,便被跑得氣喘吁吁的紗紗一把抱住。


    “你還不趕快回去?飛機就快要起飛了不是嗎?”安東尼嚇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看著她突兀的舉止,不斷的催促她︰“快去吧,飛機是不等人的。”


    “飛機會等人的,至少它會等我們。”紗紗滿不在乎似回答,像是很篤定似的。“我還有話沒跟你說完,不能就這樣離開。”


    “是嗎?”安東尼凝視著紗紗,從她金黑色的短發一路往下看到她白衣藍裙的打扮。“你要跟我說什麼?”


    笑笑的,他並不以為意,幾天前那番有關情愛的話題已經被他拋到腦後,他不認為紗紗還有什麼事情值得跟他特別聲明。但是,他喜歡跟紗紗說話,多听一句又何妨?


    “來,你先放開我,慢慢說。”他看看那雙依舊纏在腰際上的小辦膊,笑著道。


    “不不不,”紗紗反而把頭搖了又搖。“來。”騰出一手勾勾手指頭。


    安東尼從善如流地彎。


    紗紗忽然將雙手勾在他頸後,將小小紅紅的軟唇貼上他。


    凌厲的黑眸瞠大,安東尼瞪著眼前那張童稚的臉孔,被“驚嚇”得相當徹底。


    “嘿嘿嘿……”啾!又親了一下,紗紗這才放開他,像極了偷舐女乃油的小貓咪,笑得好賊好賊。


    “我說過我喜歡你的……這樣,你一定就忘不了我啦!”一點害羞之意都沒有,紗紗抬頭挺胸,驕傲得像只孔雀,小手揮了揮。“套句魔鬼阿諾說的︰『IILLBEBACK!』要想我噢,拜拜!”轉身就往回跑,留下一尊傻了眼的雕像僵在原地。


    七年後


    義大利的嘉年華季來臨。


    如同威尼斯與羅馬,那不勒斯的大街小巷、家家戶戶布置了起來,金紅銀綠,將這項自文藝復興時代便流傳下來的慶典點綴得五彩繽紛。


    嘉年華季的白天尚稱寧靜,只有幾項靜態的展覽或活動,可太陽一西下,入了夜後,路燈盞盞亮起,全國陷入瘋狂歡樂的氣氛里。


    天際黑謐,煙火燦爛盛開,復古的仕紳貴婦戴著精美雪白的面具,在大街小巷里走來走去,笑語晏晏,仿佛游魂重新在人間復活。


    夜霧如輕紗一罩,萬物都迷蒙。


    “哈哈哈,就是說嘛……”


    “真好笑,他真的說出這種話嗎?”


    “那個米蘭修道士就說了︰不,小姐,你打中的是南瓜,不是我的大頭。”


    “呵呵呵呵……”


    不知道是誰在說某個老掉牙的笑話,可一張張臉依然笑得花枝亂顫。


    餐廳與酒吧里,人人手中捧著美酒或佳肴,杯盤踫撞聲與笑語充斥在每個角落。


    嘉年華晚宴也是柯里昂家族一年一度的重要場合,沒有任何推諉的理由,男女老少都要參加。


    若硬要說今年有何不同的地方,那就是特別邀了幾位家族成員以外的貴賓出席。


    “麥迪奇小姐,玩得還愉快嗎?”在眾人的注目下,安東尼領著這位藍衣小姐跳了開場舞,結束後引她步出舞池。


    “當然,這是場很棒的宴會,很榮幸能參加柯里昂的晚宴。”蓓娜?麥迪奇嬌柔可人,笑容如蜜,她抬眸用愛慕的眼光看著他。“你願意再陪我跳支舞嗎?”


    安東尼笑了笑。“對不起,恕我失陪,我要去洗手間。”他微微轉身,對站在一旁的安東妮婭頷首,示意她接手招呼。


    “蓓娜,過來嘛,我正在跟波麗卡說到米蘭明年的服裝流行趨勢哩,你正好可以提供一些意見給我們……”安東妮婭急忙向前。


    “好。”蓓娜嘴里應著,但眼神怎麼都無法從安東尼身上移開,可後者卻什麼表示也沒有,不笑的俊容讓她看了更加著迷。“可是柯里昂先生--”


    “有人在叫你了,麥迪奇小姐。”安東尼客氣地道,但態度卻很堅決。


    懾於那股氣勢,蓓娜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眼睜睜地看著他離去。


    安東妮婭看著蓓娜失落的樣子,打氣地拍拍她的手背。“我代替安東尼跟你說聲抱歉。”


    “不……”蓓娜扯開一抹笑容,黯然失神地垂下螓首。“也許是我太厚臉皮了,他才不想理我。”


    “沒那回事。”安東妮婭趕緊安撫她。“安東尼一定會喜歡你的,我保證。”


    “是嗎?”依然是難過的神情。“我並沒有這種感覺,相反的,我覺得柯里昂先生似乎……很討厭我。”眼睫眨出閃閃動人的淚光。


    “呃……”安東妮婭連忙解釋︰“他並不是討厭你,而是怕了……好吧,我告訴你吧!大約在七年前……”那段表兄弟間的糾葛,就算已事過境遷,表面上也都風平浪靜了,仍是不好對外人啟齒--所以,安東妮婭只講了大致的經過。


    事實上,安東妮婭是比較站在堂弟這邊的,事後更對安東尼的失意寡歡心疼不已,再加上近年來,安東尼的適婚年齡都快過了,所以才會特別介紹麥迪奇家的年輕小孫女給他認識,哪知道安東尼這麼不識趣!


    安東妮婭努力鼓勵著蓓娜。“反正你是我邀請來的客人,就在這里多住幾天,多親近安東尼,他一定會發現你的美好之處的。”


    “好,我知道了。”蓓娜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努力眨掉淚光。“對不起,請讓我一個人靜靜。”說著便略側過身,暗示她離開。


    “請不要客氣,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放輕松慢慢玩呵。”安東妮妞要趕緊再去招呼別人了。今晚不止有麥迪奇家族的人,還有遠從異國而來的客人呢!


    安東妮婭又講了幾句安慰的言語,然後快步離開。


    先前門房就已經大聲宣布這位異國貴客已大駕光臨了……現在人呢?啊,她好忙好忙喔。


    安東妮婭忙,安東尼也輕松不到哪去。


    上一分鐘他才跟那不勒斯的大企業家寒暄,而後,門房一聲“波魯達先生蒞臨”的宣布,將他的注力完全拉向門口。


    也難怪安東尼會有這種反應,事實上,今晚的貴賓當中,恐怕就屬此人來頭最大。


    波魯達是“拉丁教父”的養子與贅婿,一個長年在幕後操縱全球四分之一黑道走向的藏鏡人。


    這個擁有舉足輕重地位的男人,其實本來和柯里昂家族沒有直接的關系,卻在一個月前主動聯絡他們,暗示他們送張請帖讓他來義大利作客。


    這個要求在柯里昂家族中還引起不小的風波,一半的成員認為不該放帖子給沒有關系的外人,另一半卻主張廣結善緣,畢竟以柯里昂家族的立場而言,多個盟友遠比多個敵手來得好。


    “歡迎蒞臨,波魯達先生。”安東尼看對方一身入境隨俗的黑色大禮服,就連一旁身段婀娜的女伴,也是一襲華麗篷裙禮服,金光閃閃,臉上還戴著羽毛及花朵裝飾的半截面具。


    奇怪?


    安東尼輕蹙濃眉,不由得細細打量他們。


    為什麼他會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這對男女……


    “很高興再次會面,柯里昂先生。”波魯達主動提醒他︰“我有兩個朋友曾經受你的照顧。”


    叮咚!安東尼想起他是誰了!


    “是你?!”波魯達竟是當年前來接走羅家姊妹花的人之一。


    那他的女伴是?!


    “好久不見,安東尼。”女人笑嘻嘻地取下面具,露出一張嬌甜的小臉。


    “紗紗?!”安東尼那聲恍如石破驚天的叫聲,是當晚宴會的最高潮。


    夜闌人靜。


    不復一兩個小時前的熱鬧氣氛。


    曲終人散,柯里昂一些家人連夜趕回自己的居所,一些則留宿本家宅邸,被安頓在客房里休息。


    偌大的花園中,只有一道孤零零的黑色人影。


    從來沒想過,還會再見到羅家姊妹花……就算只是其中一個,不是他期待中的那一個,卻是他印象更為深刻的那一個。


    這樣你一定就忘不了我了。因為這句話,以及臨別秋波的那一吻--他的確怎麼樣都無法忘卻,他的生命中曾有個鬼靈精怪的小小少女駐足,而她離去後,小小紅唇的軟甜滋味,仍如鬼魅般的殘存在他感官的最深層。


    如今,在這種出其不意的情況下再度看見伊人,令他想起了七年前的回憶,叫他在床上輾轉難眠,只能出來散散步,看看是不是可以幫助自己入眠。


    花團錦簇,一陣濃香清甜的氣息,玫瑰首當其沖嬌艷盛綻--安東尼想起這是樊樊當年最愛的花,一股悶氣涌上心頭,大手使力扯下其中一枝,紅馥馥的苞蕾瓣被揉碎,紛紛落落掉滿地。


    他面無表情的垂睫,月色被夜空流雲不時遮蔽,宛如他陰晴不定的心情。


    “噢,原來是你。”一道嬌甜嗓音打從他背後響起,安東尼一回頭,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對方金黑交織的短發,以及和一身罩了長睡袍的嬌軀,半透明的布料展露出她的線條。


    “是你。”黑色眼珠閃過復雜的情緒。“波魯達太太。”


    他是曾經想過,或許有朝一日會再遇見紗紗,但卻沒想過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波魯達太太?”哪知小女人一听,放聲大笑,銀鈴般的笑聲又涼又諷,臉上露出輕佻又嫵媚的笑容。“波魯達他不是我的丈夫,而是我的愛人,他對我很好很好呢!”


    愛人?婚外情?安東尼震驚,不願相信數年前那個早熟得仿佛早就知道自己想要些什麼,能夠洞悉一切世事的小小少女,長大後會如此“想不開”,甘願做別人的第三者,要一份不能圓滿的感情?


    那太奇怪,也太不符合他對紗紗的印象。


    “听說……波魯達先生對他的妻子非常專一又深情。”安東尼不由得試探道。


    “噢,他是呀。”紗紗也沒有否認,舉手將短短的發絲繞在指尖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玩弄著,年輕卻成熟的風韻中下經意流露出一絲稚氣,讓安東尼稍稍安慰於她仍有些地方未變,可偏偏她的下一句話又無端挑起他的怒氣。


    “他愛他的妻子,可是也很『喜歡』我噢。”露出一抹感傷又甜蜜的笑。


    “我和他之間的關系非常的……親匿,是別人不能理解的。”


    不能理解個頭!轟的一聲,安東尼只覺得火山即將在自己體內爆炸,狂怒莫名,伸出修長的手,強勢地拉過嬌甜的人兒,挾著翻濤覆浪的氣勢,強行吻上對方軟軟的唇。


    他在生什麼氣?他問自己。


    眼前這個小女人已經不是他記憶中那個說喜歡自己的小小少女,所以他不甘心的生氣嗎?


    還是,他在氣她談及自己的情婦身分時,那種滿不在乎的自甘墮落的調調?


    不管是什麼,在在都加深了他吻的深度。


    “唔……”就像一場非贏不可的戰爭,紗紗因為錯愕而喪失了得勝的先機,此刻正急起直追,和他一拚高下。


    柔女敕的舌尖拚命地和他纏卷,雙手更順勢隨著踮起的腳尖使勁貼向他發燙的軀體,一條腿兒大膽地抬起勾住他的腰--


    “夠了!”想起她的身分,他硬是壓下熾熱的,一把將她推開。


    “哼……還真的是夠了!”紗紗原本迷蒙的眼也隨著他的動作冷卻下來。“干麼?吻了都吻了,難道我的嘴巴是沾了芥末還是辣醬?居然擺出那種嫌棄的樣子,我才是『受害者』吧?”抬頭挺胸、雙手插腰,一副理直氣壯的挑釁模樣。


    “你……”好氣又好笑,尚未完全平復的又點燃起來。“那我就讓你再受害一次……”唇舌再度覆上她的。


    這回,紗紗反而緊閉雙唇,不肯讓他得逞,安東尼攫住她的下巴用力一掐,這才如願以償地入侵汲取她的甜蜜。


    如果不是怒火與欲火當頭罩,安東尼會發現她的每個動作雖然撩人,卻帶著幾分緊張和不自然感。


    而她柔軟的肌膚更是冒出一顆顆疙瘩,隨著他的深吻、他大手的游移而愈冒愈多……


    吻終於暫告一段落,一臉緋紅的紗紗大口大口的喘息,安東尼的胸口只略微起伏幾下便恢復平穩。


    他一語不發地轉身離開,腳步又急又快,一路從花園逃--不,是退回自己的房間。


    他明明身心都疲倦得很,眼皮卻始終合不起來--結果他徹夜未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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