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吻我,試試看  第四章
作者:蔡小雀
    她向前邁進了一大步呢!


    不過被趕出來好像又不太風光,而且關烈在把她攆出來時的表情難看到爆,害得小豐在回家的路上邊回想邊心下忐忑。


    可是當她想到關烈吻了她……噢,又甜蜜得令她情不自禁傻笑出聲。


    “唉。”她挪動著扭來扭去,坐立難安,小臉上的笑容又是喜孜孜又是傷腦筋。“唉,唉……”


    般得後座的高中生忍不住想站起來好好對她訓示青年守則中的“仁愛為接物之本”、“禮節為治事之本”。


    幸虧她的手機響了,解救了她一條小命。在哆啦A夢的鈴聲中,小豐興奮地撳下通話鈕。


    “喂,哪位?”


    “妳要結婚了?”雷公隆隆巨響而來,震得她耳膜嗡嗡然。


    “你哪位啊?”她直覺將手機拿離半臂之遙,深恐耳朵會被震到出血。


    “我妳老爸咧,還問我哪一位?”陸大風大聲吼道,“妳馬上立刻現在就給我回來,好好給我解釋一下。”


    “爸?”她一顫,嚇得手險險拿不住手機。“那個……你怎麼知道的?”


    廢話!想也知道是那些過度熱心的叔叔、伯伯去通風報信的。


    “妳這個不孝女,這種事居然還是讓別人來告訴我,而且還是妳那些叔叔、伯伯,妳要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擺?”


    “可以乘機練一下鐵面功也不錯啊。”話一月兌口她就知道慘了。


    丙不其然,陸大風在電話那頭氣到頭頂冒煙。


    “妳馬上給我滾回來!”


    喔哦,糟糕。


    小豐偷偷模模地在道館門口探頭探腦,探到一半才發現怎麼自己最近都在干這種事?


    難不成偷偷模模會成為一種生活習慣嗎?唉。


    就連要回自家門都得像個小偷一樣,實在有夠苦命的。但是她寧可像小偷也不要像個大剌剌的傻子大搖大擺走進去,然後當場被老爸的五雷轟頂轟得嚇掉三魂七魄。


    現在道館里有學生嗎?有沒有?有的話爸爸為了要保持形象,就不至于會破口大罵又鬼吼鬼叫了。


    但仔細看了看後,她心頭驀地浮現一股不祥預感,因為道館里悄然無聲。


    接下來她倏地被騰空拎起,手腳慌亂地在空中抓呀踢呀。


    “救命啊,有綁匪!”她尖叫。


    “綁妳個大頭鬼。”陸大風臉色鐵青地瞪著她,鐵臂穩穩地拎著她的衣領。原來他就是那個“綁匪”。


    “爸……”她松了口氣,隨即心髒緊縮成一團。“你、你心情好像不太好喔,呵呵,呵呵呵。”


    吧笑和顧左右而言他再也救不了她了,陸大風臉色難看到不行,拎著女兒就往閉關室去。


    小豐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般低著頭不敢講話──事實上她的確干了壞事──怯怯地在日式藺草墊上半跪坐下。


    噢,她恨藺草墊的味道,提醒她每次老爸都是在這里訓人的。


    “妳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陸大風劈頭就是大吼。


    她縮了縮脖子,“呃……其實也還好啦。”


    “還好?還好?”他臉紅脖子粗地咆哮著,沒有當場血管斷兩根算幸運的了。“妳還敢跟我說『還好』?妳知道我的臉都丟光了嗎?”


    “你不是要听我解釋嗎?”她怯然地舉手發問。


    “解釋什麼?”他青筋直冒。“難道妳不承認妳跑去向關烈求婚?”


    她小嘴張大了老半天,最後還是無力地閉上嘴巴。


    罪證確鑿,鐵證如山,她沒法否認。


    小豐的反應更刺激了陸大風,讓他暴跳如雷。


    “妳妳妳……妳怎麼會這麼恬不知恥?也不想想妳今年才幾歲,就做出這麼大膽瘋狂的行為來,要是跟別人求婚也就算了,但對方居然是關烈……我的天啊,關烈耶!妳這樣要老爸以後怎麼有臉見他?”


    原來老爸關心他的臉面比關心她的終身大事還要多啊。


    她不是滋味地道︰“我又沒有讓他知道我爸是誰,他就算看到你也不會聯想到我的啦。”


    老爸是魁梧剽悍的大男人,她卻偏偏遺傳到媽媽嬌小的身材,任誰也無法光是從容貌就將他們倆聯想成父女的。


    “關烈會知道的。”向來威武的陸大風看起來像快哭了,氣惱又委屈地指控,“這樣我怎麼好意思再跟他講話?甚至是跟他站在一起拍照?”


    她強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般了半天,老爸是害怕自己沒資格站在偶像旁邊,甚至被偶像看衰唾棄啊!


    “老爸。”她揉著眉心,換她頭痛了。“關烈很帥,很迷人,他也很有氣質,全身散發著一股懾人的氣勢……但他也是人啊,真的,我有模過了,你不用太緊張的。”


    陸大風听到她最後的話卻像是快心髒病發。“妳妳妳……妳還模過人家?妳到底還對人家做了什麼好事?”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小豐眼珠子差點滾出來,小巧的鼻翼翕動著,直瞪著父親的表情好似突然發現,自己爸爸的真實身分原來是名火星人。


    “拜托,我是女生,你應該要擔心我被怎樣吧?”


    “如果是別的男人我還會擔心,可是關烈……”陸大風的眼神閃爍著崇拜的光芒,“人家他見多識廣,怎麼可能會品味差到看上妳?寶貝丫頭啊,老爸很愛妳,但是妳我都心知肚明妳的長相……該怎麼說呢?人家吃慣了山珍海味的,怎麼會喜歡妳這條小黃瓜呢?”


    “我是隻果。”她想起了關烈今天對她呢喃過的話,他說她是個隻果……小豐的臉兒飛紅起來,一顆心又怦怦亂跳了。


    他一怔,不耐煩地道︰“什麼隻果柳丁的。總之女兒呀,咱們做人千萬要有自知之明,不是我們的就不要拿,免得被人家說我們吃在碗里看著鍋里,還有,做人要實際一點,我是認為妳如果真想嫁人,大可以在這些師兄里頭挑一個──”


    “千萬不要。”她滿臉驚駭。


    基本上她覺得師兄們就是道地的台灣猛男,身手很好,心地都很善良,但他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真正寵溺疼愛一個女孩子,他們都以為帶女友去饒河街夜市從頭吃到尾就是一種愛了。


    至少,她就不能接受那一種的寵愛法。


    她要的男人是能夠讓她臉紅心跳,心旌搖動到只要一眼就足以融化她的雙腳,讓她的膝蓋頻頻發軟……就像關烈。


    天,光是想到他英俊而專注的臉龐,她全身就開始酥軟起來。


    “就算妳不想嫁給師兄他們,也不能去騷擾關烈啊。”陸大風義正辭嚴地道。


    小豐終于忍不住大翻白眼。代溝,他們父女倆絕對有代溝!


    “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沒事的。”她嘻皮笑臉地道。


    “我怎麼不擔心?妳叔伯們再問我的話,我要怎麼說?”他備感困擾地問道。


    “你就說年輕人的事給年輕人自己去處理就好啦。”她天真地道。


    他白她一眼,煩惱地道︰“我怎麼可以用這麼沒有深度的話搪塞過去?”


    “好吧,那你就說目前此事已經獲得你嚴正的關切和監督中,有最進一步的消息,你絕對會通告周知以正視听。這樣有沒有比較有深度一點了?”


    陸大風眨眨眼,沒想到女兒還有幾滴墨水的嘛。


    “還不錯,但是……”他有一些遲疑地道︰“那句『以正視听』好像怪怪的。”


    “隨便啦,反正那些老人家不就喜歡听一些听起來好像很具體、事實上卻很模糊的場面話嗎?”她站起身,拍拍咧嘴一笑,“我可以去吃晚飯了嗎?我肚子餓了。”


    “去去去。”陸大風再度擺著手,像是趕走小小丙蠅一樣,因為他正在認真思考著用那篇話堵大老們的可靠性。


    “嘿嘿,吃飯去!”小豐模著肚子,快樂地奔出閉關室。


    吃飽飽,明天好有力氣繼續進行她的搶夫計劃呀!


    必烈曾經考慮過要換房間,嚴重警告飯店櫃台絕對不準再忽視他的隱私權,並且絕不允許再有陌生女子溜進他房里的事情發生。


    但是……他還是沒有這樣做。


    首先,經過他昨日的“危險示範”後,他懷疑她還有勇氣敢再來冒險捋虎須。


    而且……他忽然發現自己有一絲期待她再度莽撞上門。


    為什麼不呢?她嘗起來是那麼地甜蜜,就像一顆初紅清甜的小隻果……


    他的面色陡然有些古怪起來。


    “關烈,你該不會昏了頭吧?”他低咒自己,“你不可能會對一個……一個隻果臉感興趣的。”


    他痛恨黏人的女人更甚恐怖分子,因為前者比後者更難對付。


    何況他到台灣來是有任務在身,不是來游山玩水順道談一段短暫的戀情;事實上,在經歷過兩年前的事件後,他體悟到自己如果再談戀愛就是瘋了。


    女人,哼!


    他冷冷地撇了撇唇,很快下定堅硬如鐵的決心。


    重拾冷靜的滋味真好,他現在有比煩惱女人還要嚴肅的事要做,西雅圖的道館目前已經堂堂爆滿,他的財務顧問和會計師都希望他能再開一家分館。


    這不在他的計劃當中。凡是在“關氏道館”里執教的跆拳道高手都必須是菁英中的菁英,不但技藝非凡,還要心性穩定若山。


    跆拳道和所有的武術都有個共通點,必須具備堅毅內斂的身心靈魂。


    扁會武術不過是技藝,最重要的是人品。


    他不希望“關氏道館”混入光以為拳頭就代表一切的大老粗。雖然每個講師與教練都經過他親自嚴格地考核過,方能正式上陣教學。


    必烈坐在臥房內寬大的紅木桌後,專注地審覽著相關企畫。


    韓國教練會是他的第一考量,台灣的教練也很專業,有一定程度的水準。


    驀地,輕巧柔和的門鈴聲驚動了他的思緒,關烈不悅地抬頭望向門口。


    “客房服務!”一個清脆女聲笑吟吟響起。


    他臉色一沉,他沒有叫客房服務。


    但是他認得出這個聲音……她如果不是天生勇敢就是生性駑蠢。


    “做什麼?”他臉色陰沉地開門。


    小豐嚇了一跳,有點退縮地訥訥道︰“你、你今天心情不好啊?”


    “對。”他干脆地道︰“妳可以走了嗎?”


    她心兒微微刺疼了下,鼻頭不爭氣地泛酸起來。“你真的很討厭看到我嗎?”


    “我以為妳早就知道了。”他故意殘忍地道,實在不想多費唇舌浪費時間。


    當小豐緩緩地低下頭,小巧的肩頭開始顫動起來,他胸口猛地一緊,像是被什麼重戳了一下,伴隨而來的一股莫名的慌亂和疼惜。


    “妳不準哭。”他啞然開口,深邃的黑眸出現難得一見的慌亂。


    “我又沒有要哭。”她的聲音低不可聞,似乎還吸了吸鼻子。


    真要命,她還是沒有抬起頭,這樣他根本沒有辦法看見她的小臉,更無從知道她有多傷心了。


    必烈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那麼強烈地感覺到自己是個殘忍無情的渾帳。


    “妳……如果要哭的話,就進來。”他心里有些不安起來,清了清喉嚨道︰“里面起碼有面紙……如果妳的鼻涕糊滿臉的話,我會更討厭妳的。”


    她的肩頭顫抖得更劇烈了。


    糟,他好像把她弄得更傷心了。


    他生平第一次不知道手腳該擺放在哪里,焦慮地爬梳過濃密的黑發後,最後遲疑地搭上了她的肩頭,“呃,別、別哭了。”


    可惡!跆拳道里滿滿的招式和教條,偏偏就沒有一條教人該怎麼樣安撫哭泣中的女人。


    說也奇怪,他以前根本不會在意這種事的,一見到女人飆淚只會更生厭惡,認為那是一種耍手段的方法罷了。


    可是小隻果臉居然也哭了……


    他胸口奇異地揪緊煩悶生痛起來。


    小豐低垂著頭,露出一小截粉女敕玉頸,肩頭還不時抽動著,但是感謝老天!她移動腳步跟著他走進房間。


    當關烈注意到,自己的眸光正痴痴地盯著她的粉頸美麗弧線下近肩頭處的肌膚時,他不禁大吃一驚,俊臉迅速漲紅慚疚起來。


    天殺的,他現在活月兌月兌是自己平常最瞧不起的那種色胚人渣一樣!


    “妳要不要喝點什麼?”他面紅耳赤地開口,勉強維持鎮定。


    她低著頭搖了搖,又吸了吸氣。


    “那麼……”他瘋狂地想要做點什麼事彌補,就算要他在原地打一套拳法,倒立三十分鐘也願意。


    總好過眼睜睜看著她低頭啜泣流淚,他卻束手無策好。


    懊死了!這種絕望無助的感覺令他超想找顆大岩石來劈破擊碎的。


    “我想借浴室。”終于,一個柔弱幼女敕的聲音飄了出來。


    必烈如釋重負之余不禁有一絲警覺,“妳要做什麼?該不會又想在我浴室里偷塞了?”


    話一月兌口而出,他就知道事態嚴重了。


    “你……你居然冤枉我?”她的聲音又開始顫抖,小身子更是篩動得像風中葉般。


    “對不起。”他馬上道歉,當機立斷地擠出一抹笑來。“妳……盡避用,往右邊走,妳知道的。”


    她垂頭喪氣地走向浴室,直到關上了門,關烈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神情復雜懊惱地懷疑著自己究竟是中了什麼邪?


    為什麼她的淚水和笑容一樣對他有莫名其妙的殺傷力?


    而在浴室里的小豐,則是緩緩鎖上門,慢慢拿過一條毛茸茸的厚毛巾,然後緊緊捂住臉,隨即……


    “哇哈哈哈……”她狂笑到渾身顫抖,肚子差點抽筋。


    天啊,關烈真的好可愛、好善良、好有紳士風度哦!雖然有點笨,但是笨得令她好窩心、好窩心。


    事實證明,他果然是那種舉世無雙的超好男人。


    雖然她裝哭是一記爛招,還是那種年代久遠的老爛招,但是越老的招數就越有可能騙倒聰明的人。


    她今天就靠這招驗出了關烈身上媲美九九九純金的善良體貼特質,也更加確定了自己非他不嫁的決心!


    “我一定會成功的。”她興奮得不得了,用毛巾拭去眼角狂笑到掉出來的淚水。


    “陸小姐……”門外響起關烈低沉卻遲疑試探的聲音。


    “我叫小豐。”她裝作飲泣兩聲。


    丙不其然,門外頓時沉默了十秒。


    “小豐。”他深吸口氣,“妳還好嗎?”


    “不好。”


    哎喲,她差點忘了,她除了忍笑外還是因為尿急才借浴室的。


    她隨口的回答又讓門外的人沉默了好久,沉默到她“解放”完畢,沖完水、整理好儀容,然後打開門,他英俊的臉龐上還是一片嚴肅。


    她的雙眼亮得可疑,仔細看眼楮還紅紅的,明顯就是哭過的樣子。


    必烈的良心又狠狠地遭受啃噬。


    他突兀地一把將她抓出浴室,大手緊牽著她的小手拖向客廳,然後將她輕推進沙發里坐下。


    “我們談談。”


    “沒問題。”她低聲咕噥,驀地有些心慌起來,關烈除卻善良外,他還非常非常的精明。


    她瞞得了一次,瞞得了第二次嗎?


    他思索了一會兒,有些不自在地開口,“我……不應該說那麼難听的話。”


    她睜大雙眼看著他。


    “妳讓我很困擾。”他悶悶地道。


    小豐想笑的沖動又瞬間僵死,她咬著下唇,有一絲惶惑傷心。


    她在他眼里會因為過分主動而變得很不堪嗎?她也不希望他不快樂。


    她真的是一個麻煩嗎?


    “而且妳莽莽撞撞,做事完全不用大腦。”他忿忿地指出,黑眸閃動著氣憤又無奈的光芒,“完全沒有考慮後果……”


    “你……確定是在跟我道歉嗎?”她懷疑地瞅著他。


    必烈怔了怔,隨即低頭咳了一聲,難得臉紅了。“好吧。”


    小豐看著他俊臉紅緋起來的模樣,情不自禁手癢就想湊上前模兩把,可是她怕這一模又毀了,他會再度氣得把她攆出去。


    “唉。”她幽幽嘆口氣,究竟要到幾時才能夠光明正大地踫觸到他呢?


    必烈的心髒被她這一聲幽嘆而深深地震動了。


    噢,他又傷害到她了嗎?


    他又忘記女人的心思太細膩,也太容易受傷了。可惡,這就是他不想再踫感情,不想再跟女人有任何牽扯的原因;在男女關系上,他通常是佔上風的那一個,但是時日久了,他驚覺到膚淺的女伴只會浪費生命,有深度的女伴又往往棘手到必須花費精神去應付、哄誘、安撫,還是不帶任何期待與要求的單純男歡女愛來得輕松,但是他又有潔癖,所以……


    他煩擾地爬梳過黑發,懊惱極了。


    麻煩,真是麻煩,他現在就連在這里思考兩性關系都是一種浪費時間的麻煩。


    而這一切統統是面前這個隻果臉帶來的……


    只是,他卻又無法解釋當她嘆氣時,涌現在他胸口隱隱的刺痛感是什麼?


    算了,不想了!


    “我肚子餓了。”他倏地起身,大掌抓住她的小手就往外走。


    “咦?什麼?等等。”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被他拉著走。


    小豐乍驚過後,不由自主地淺淺笑了起來。她的小手緊緊包裹在他溫熱有力的掌心里,他的掌心略微粗糙,但感覺起來好安全、好穩固、好……令人怦然心動。


    他的手曾經打遍天下無敵手,但此刻握緊她時卻流露出絲絲的溫柔。


    她的心兒鼓動燥熱極了,迫切地想要跟隨他到天涯海角,只要他的手永遠握著她不放。


    “關烈。”


    “嗯?”他在牽著她,大步跨進電梯的當兒回頭低視。


    她仰頭嫣然一笑,“我喜歡你。”


    他一愣,差點被合上的電梯門夾到。


    “呵呵呵,小心哪。”她的笑聲如銀鈴叮當。


    他紅著臉,咬牙低吼︰“我知道。”


    麻煩,絕對是天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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