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各位叔叔、伯伯、哥哥、嬸嬸、姊姊、妹妹，全過來啊！咱們長生藥鋪的女大夫正式幫人們看診啦！有病的快來，保證藥到病除；沒病的也來，抓帖藥滋補養身，快快快啊！”元華站在藥鋪外，笑呵呵地招攬外頭的路人們進來。


    丹霏打從藥鋪一開張，就忙得不可開交。


    “哎呀，這位大叔，你氣色好差，還不快進來讓咱們長生藥鋪這位名揚洛陽的女神醫幫你看診。”


    “元華，跟你說過幾次了，不許再叫我女神醫。”丹霏在店內朝店外的他大吼。


    “丹大姊，妳別這麼說嘛，是大伙兒都這麼稱呼妳的啊！”元華笑嘻嘻。


    丹霏重拍額頭，拿他這小子沒辦法。


    “這位大嬸，妳有哪兒不舒服來著？”望向眼前的大嬸，覺得她看來挺好的，沒啥痛苦神情。


    “我想幫我女兒拿一帖藥，每回她的月事一來，下月復就疼得很。”


    “沒問題。”丹霏立即幫她抓來一帖藥。“加入三碗水煎煮為一碗後服下，一共是五文錢。”


    “謝謝大夫。”大嬸將錢放到她手上時，突然一問，“妳究竟跟厲家少爺有什麼關系啊？”


    丹霏愣了住，“什麼關系？這……”很難解釋啊！


    一開始她假冒婢女混入藥鋪內，想偷取他的藥草經，卻在不知不覺中被他吸引，還一不小心成了藥鋪的大夫，更與他發生了關系……


    這種關系該怎麼解釋？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的啊！


    “哎喲，大夫，妳就別不好意思了，還不快跟大家說清楚，妳早就是厲家媳婦了！”一旁的某位大娘笑得曖昧。


    眾所皆知的事，她也不必隱瞞了。


    丹霏差點在櫃台內跌倒。“什……什麼？”厲家的媳婦？她在說什麼來著！謗本就沒這回事啊！


    “喔……原來妳是厲家的媳婦，厲老頭真是好福氣，能有妳這麼賢慧又具高超醫術的媳婦。”


    “我就說嘛，從李四那里听來的消息絕對錯不了。”


    “等等，李四又是誰？”丹霏定要去找那亂造謠的家伙算帳。


    “李四就是張三的鄰居，而張三又是從王五那里听來的消息。”


    “可我是從黃大娘那里听來的，她說她是從柯大嫂那里听來的。”


    丹霏听得頭都暈了，“究竟有多少人以為我是厲家的媳婦？這個消息一開始又是從哪里流傳出來的？”


    “就是從蘇家傳出的啊！”


    “是啊，柯大嫂有名女兒在蘇府內當婢女，她在某日听到里頭的其它婢女說，厲耀早就把妳娶為妻了！”


    “什……什麼？！”丹霏瞪大眼。


    原來是那日她去蘇家一趟，結果就被人們誤傳成這樣，天啊！


    “我是听王五說的，他有個朋友在蘇府內當家丁，那人告訴他，厲耀為了要與丹霏在一起，而拋棄了蘇家小姐。”


    丹霏真想暈倒，“沒這回事，蘇家小姐只是他的師妹。”


    “啊，真是這樣嗎？但蘇府上上下下每個人都這麼說，厲耀他不是非妳不可嗎？也早就與妳成親了！”


    丹霏雙眼無神地看著眾人。今日她總算明了，何謂“三人成虎”。沒有的事也能說得煞有其事般……她服了他們！


    她根本就沒跟他拜堂成親，卻被傳成早已嫁與他為妻，若此事被爹娘得知……天啊，她怕得不敢再想下去。


    為眾人看完診後，丹霏就準備收拾藥鋪里的東西回去。


    今兒個厲耀沒來，要不然就請他當面和眾人對質，解釋清楚。


    外頭，元華在掃著地，突然瞧見有道身影站在面前，抬起頭一瞧，是一名風華絕代的佳人。


    他瞧得眼都直了，“請問……姑娘妳找誰啊？”


    “呵，這位小扮，你講話可真甜，我早已不是姑娘了。”她笑得開心。


    “啊，妳已嫁人了嗎？”元華難掩眼底的訝異。但……她看來也不過二十來歲，挺年輕的啊！


    “是啊，還有一名比你年紀稍長的女兒呢！”


    “啊？那請問這位大姊，妳都怎麼保養肌膚的啊？”元華很想知道。


    “這是秘密。”她笑瞇了眼，“對了，這里可有間長生藥鋪？”


    元華露齒一笑，“大姊，妳可問對人啦！快快請進，妳是打從外地來的吧？但只要來到洛陽，自然不能錯過咱們長生藥鋪，里頭可有位女神醫、活菩薩，妳若是哪兒有病痛，只要來咱們長生藥鋪抓藥，保證藥到病除！”


    她皺了皺眉，“女神醫、活菩薩？”


    “是啊，妳別光站在外頭，快進來。”元華熱絡地招呼她進門，並朝屋內揚聲，“丹大姊，快瞧，我又招來了客人。”


    “別再找人進來，我不替人看病了──”丹霏一瞧見走入藥鋪內的女子時，瞪大了雙眸，“娘！”


    天啊，娘怎麼會過來？


    一旁的元華也瞪大雙眼，“妳說什麼，她是妳娘？可是她看來好年輕啊！”突然一愣，“不對，妳不是說妳娘早死了嗎？所以妳才會來這里，完成妳娘的遺願，成為厲家的婢女，為少爺做牛做馬？”


    他記憶可好著，絕不會記錯！


    丹霏連忙奔向前，一把捂住元華那張多話的嘴，“你快給我閉嘴，一句話都不許再說，否則我就喂你吃五毒散。”


    元華怕得猛點頭，不想這麼年輕就被人毒死。


    然而元華所說的話，早已被易虹听見，瞇起艷麗雙眸，款擺著窈窕身段，緩緩邁步逼近。


    “霏兒啊，娘親不是還好好地活在這世上嗎？究竟是誰死了來著？還有，妳當婢女又是怎麼一回事？”她最好把話說清楚。


    “娘，我……我……”丹霏找不出話來解釋。


    先前發生太多事了，而元華又在一旁拉長耳朵偷听……她現在真的很難向娘解釋啊！


    “我什麼？支支吾吾的，還不快點把話給我說清楚！”易虹臉上堆滿笑，伸手重拍一旁的櫃台。


    瞬間，櫃台上就多了一道凹陷的五指掌印。


    元華見狀，嚇得馬上奪門而出，不敢多待一刻，不願為了偷听而慘死在這兒，連忙回府通知少爺此事。


    待元華沒命地奔離藥鋪後，易虹轉過頭瞇眼瞪向丹霏，“妳現在應該可以把話說清楚了吧？”


    “娘，我原本打算要假裝妳曾受過長生藥鋪老爺的恩惠，才會叫我來這兒當婢女，好借機偷取妳口中所說的那本藥草經，為了增加悲慘度，所以我才……”接下來的話，她說不出口。


    “才怎樣？說我死了？妳這丫頭──”


    “娘，對不起，我不該隨便咒妳死的。”她低頭認錯。


    “我才不在乎這點。”易虹撇撇嘴角，“就算妳說我被馬車撞死、摔下山崖斷成兩截，或是誤食毒草而亡，我都不管，我只想知道，那本藥草經呢？可別跟我說，妳來到這里好些日子，卻連那本的影子都沒瞧見過。”


    “我……我有瞧見那本經。”丹霏不敢在她面前扯謊。


    “那呢？”


    “在厲耀手上。”她據實回答。


    “為什麼不拿回來？妳可知我在山上等妳等多久了？我和妳爹都以為妳發生了什麼事，竟過了這麼久，連個消息也沒有。”


    “娘，我知道錯了！可是那本藥草經拿不得。”


    “為什麼拿不得？”易虹瞇眼逼問。


    “因為我尚未完成。”突然，一道男子低沉的嗓音自她們身後傳來。


    易虹轉過頭一看，原先奔出去的元華身旁多了名身材高壯的藍衫男子。


    “你是？”她迅速將他上下打量。


    體魄不錯，長相一流，不過還是差了她的夫君一大截。


    “在下厲耀，妳是？”


    “怎麼，這小子沒告訴你嗎？我正是丹霏的親娘，易虹。”她笑逐顏開，主動向前伸手搭上他的肩。


    厲耀挑眉望向一臉不安的丹霏，“妳不是說……”


    他應該沒記錯，初次見面時，她親口說她娘死了，還叫她一定要前來這里為長生藥鋪效力。


    “那是我瞎說的。”丹霏愈說愈心虛。


    撒謊果然不是件好事，她以後絕不說謊騙人了！


    “是啊，那是她騙你的，而你說那本藥草經還沒完成，又是怎麼一回事？”易虹在他肩頭拍了拍。


    厲耀皺眉，“尚有許多藥草未收集完全，無法收錄在經內，自然尚未完成，但在下有一疑問。”


    “說。”易虹爽快開口。


    “請問妳又是怎麼知道我在謄寫一本藥草經？此事除了在下以外，應該不會有他人得知。”這問題，他非得弄清楚不可。


    易虹將他再次從頭到腳打量一回，“你真的很不錯，我精心調配的九毒散骨粉，竟然對你起不了任何作用。”剛才她在拍他的肩膀時，就乘機向他下毒了。


    而她藉此轉移話題，擺明了不打算回答他的疑問。


    “娘，妳怎麼對他下毒？”丹霏氣得奔向前，一把拉開易虹，不讓她再有任何機會對厲耀下毒。


    “怕什麼？這小子不是百毒不侵嗎？”


    厲耀一愣，她怎麼知道？


    突然想起，他在小時候曾在那座山上與她和另一名男子見過面……難怪她會知道此事。


    “話可不是這麼說，我還是怕他會有個萬一。若是他死了，妳上哪兒再找個厲耀賠給我？”


    “喲，還妳的厲耀呢！妳快把話給老娘說清楚，妳究竟跟他怎麼了？是不是已經跟他發生什麼事啦？”易虹瞇眼瞪向丹霏那張愈來愈紅的俏臉。


    哼，就算她沒回答，她也早已從她的表情看出答案。


    易虹隨即轉過頭，怒目瞪向高壯的厲耀，“你說，要怎麼賠我一個『完好』的女兒？”


    “在下定會負起責任，娶她為妻。”厲耀眼底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喔……”易虹雙臂環胸瞇眼瞪視他。好家伙，竟然如此直接。


    “娘，我想與他在一起。”丹霏不顧一切，向前摟住厲耀的腰身，眼神堅定。她非他不嫁！


    她不要娘先前所要給她的那些寶貝毒藥和毒蟲了，她只要厲耀！


    “想不到我懷胎十月，辛辛苦苦把妳生下，如今妳長大了，卻幫起外人來，眼底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娘了嘛！”易虹氣煞。


    “娘，我──”丹霏仍想說些什麼，卻被打斷。


    “夠了，妳什麼都別說了，就當沒我這個娘吧！”易虹正打算離去時，突然被眼前光景給嚇到。


    什麼時候門口聚集了這麼多人，還有人端來凳子坐著，猛嗑瓜子。擺明了是來這里看好戲的。


    “來來來，大伙們快來看我家少爺如何面對未來的岳母啊！一人一文錢！”


    “小兄弟，我站在這兒看不見啊！”


    “別擔心，勞請前頭的大伙們擠一擠，你自然就有位置可看了！來來來……快來看啊，只有今兒個才看得到的好戲啊！”


    厲耀皺眉看著元華將銀兩全塞入自己的衣袖里，又瞧見所有人全將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元華這臭小子，平常只會偷懶，就只有這時候最機靈……有股沖動，想擰斷他的細頸。


    易虹皺緊眉，“你們全窩在這兒看什麼好戲，不怕我用五毒散毒死你們嗎？”語畢，所有人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各自散開。


    眼前瞬間空蕩無人，彷佛剛才人山人海的情景全是假的。


    “娘……”丹霏步向前。


    易虹頭也不回，冷冷拋下一句，“妳自個兒決定，看是要留在這兒，還是馬上跟娘回山上。”


    丹霏又回過頭看了一眼厲耀，“我……”


    “還敢遲疑？好，算我沒生下妳這不孝女！”易虹頭也不回地奔出藥鋪，留下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丹霏，與神情嚴肅的厲耀。


    厲耀摟住丹霏的縴腰，“咱們先回去，我再想辦法說服妳娘，讓妳留在我身邊。”


    丹霏抬起頭看著他，最後點了點頭，心情依舊沉重。


    如今也只得先回去想辦法了，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娘理應不會如此不講理啊！


    待厲耀將藥鋪上鎖，摟著丹霏回去後，都沒人發現少了一人。


    厲府大廳


    厲堂訝異地看著眼前的厲耀與丹霏，“你……你說什麼？”


    “爹，我要娶她為妻。”厲耀神情堅定，沒人能改變他的決定。


    一旁的厲霜來來回回看了他們兩人好幾回，“大哥，莫非那件事是真的？”


    厲耀困惑，“妳指的是何事？”


    “就是你拋棄了蘇家小姐，只因為讓丹霏姊懷孕一事啊！怎麼，你沒听說嗎？此事在洛陽城內可是眾所皆知。”


    厲耀聞言，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只能呆愣在那兒。


    這種謠言當真眾所周知？而他卻是最後一個才知道……虧他還是當事人！


    丹霏也麻木到無論再听到任何謠言，都沒什麼感覺了。只知道一事──蘇家的家丁和婢女都很長舌。


    厲堂重嘆口氣，“兒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能這麼做呢？這樣對你的名聲有損啊！”


    “爹，你不是早就知道，蘇玉霓是我的師妹，我根本就不喜歡她，只把她當妹妹看待。”他急忙否認。


    厲堂撫著白須，“兒啊，我當然知道此事，但我指的是你讓人家懷有身孕一事。”又是一陣搖頭嘆氣。


    “我沒懷孕啊！”丹霏亦急忙否認。


    “喔，沒懷孕，那就好……但是，妳被人們這麼一傳，日後可能無法找到個好婆家了。”


    “爹，我都說了要娶她為妻啊！”厲耀大吼。


    厲堂先是一愣，這才恍然大悟，“啊，對對對，你方才有提起此事，瞧我年紀一大，記性也差了。”


    “大哥，那你有經過丹霏姊雙親的同意嗎？听說你先前還在藥鋪跟她娘親吵起來。”厲霜好意提醒。


    厲耀與丹霏一愣，“妳怎麼知道？”


    不會吧，消息也傳得太快了！而她不都待在府內，又怎麼會听到此事？


    “怎麼會不知道？我方才才听大廚提起。”厲霜側頭想了想，“大廚好像是從賣菜和賣肉的店家那兒听來的消息。”


    丹霏好想暈倒。這個洛陽城的人們究竟是怎麼了？沒事可做，整天只喜歡聊是非嗎？


    “這可不得了啦！耀兒，你怎麼能和她娘起爭執呢？不對……她娘不是早死了嗎？”厲堂印象中好像是如此。


    厲耀責備地看了丹霏一眼。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亂扯謊騙人。


    丹霏只得再說一次，“抱歉，那是我胡扯的，其實我爹娘還健在。”她保證，以後絕對、絕對不再撒謊。


    唉唉唉，早知如此，她當初就不會那麼做了。後悔莫及呀！


    “喔，難怪我總覺得怪怪的，以前我應該不曾救過人才對。”厲堂撫了撫白須，“那妳又為什麼一定要來咱們家當婢女呢？”


    這下子，丹霏更想哭，“我是奉我娘的命令前來，要自長生藥鋪內取得一本藥草經……所以才想混入藥鋪內，而婢女這身分最為適合。”她究竟還要向多少人解釋此事啊？


    “喔，原來如此。”厲堂點了點頭。


    “那本經找到了嗎？”一旁的厲霜接著問。


    “這……找是找到了，但……”丹霏看著身旁的厲耀。


    她都說了這麼多話，接下來的事就由他自個兒講吧！


    “但是什麼？”厲堂不解地問。


    “我還沒完成那本藥草經。”厲耀淡淡回答。


    聞言，厲堂與厲霜全瞪大雙眼，“怎麼，你還沒寫完啊？你不是每晚都待在藥鋪內撰寫嗎？”


    都寫了好些年，怎麼還沒寫完？


    “怎麼，你們都知道？”厲耀訝異。


    此事，他們怎麼會知道？他一直秘密進行，不曾告訴任何人啊！就連一直伺候在身邊的元華也不知此事。


    “大哥，我們是家人，又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又怎麼會不知道此事？”厲霜理所當然地回答。


    這種事，就算他要刻意隱瞞，也瞞不過他們，因為他們都是一家人啊！


    “是啊，耀兒，你若是真不想繼承藥鋪，想專心研究藥草，撰寫成一本經，我當然贊成，不過你也別老是在深夜里撰寫，傷身哪！”厲堂心疼地搖搖頭。


    “沒錯，大哥，你可千萬別太勞累，我跟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厲霜步向前，一把握住丹霏的手，“大哥就勞妳照顧了。”


    厲堂點點頭，“我看她會辨藥材，又會替人醫病，肯定能幫你不少忙，若是娶了她，也是咱們厲家的福氣。”


    “爹，你的意思是……”厲耀喜出望外。


    “你當然可以娶她為妻，但你得經過她爹娘的同意才行。”厲堂自從那夜在藥鋪撞見他們……咳咳，就知道他很喜歡她了，又怎麼會反對？


    一想起自己的娘，丹霏忍不住哭喪著一張俏臉。


    為什麼娘會變成這樣？她怎麼想也想不透，那麼爹呢？該不會也反對她跟厲耀在一起吧？因為他向來最听娘的話了。


    唉，愈想愈心煩。


    一見她那張布滿苦惱的俏臉，厲耀摟著她，“放心，一切有我，不會有事的。改日我們再一同去見妳爹娘。”


    “嗯。”丹霏點點頭。


    希望娘能了解，雖然她與他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她卻覺得在這世上，她再也遇不到第二個讓她這麼心動的男人了。


    真的很喜歡他，欲與他永遠在一起。


    子時，兩道身影沿著牆，在城內偷偷模模走著，最後來到厲府的後門。


    “小子，真是在這里？”


    “沒錯，我沒騙妳啊！”元華哭喪著臉，領著易虹翻牆入府。


    嗚嗚嗚，少爺……小的真的不是故意要領壞人進來，而是她太凶狠了，他不得不乖乖听話。


    “很好，要是出了什麼岔子，你就等著服下我的崩心丸。”


    “什麼是崩心丸？”元華不怕死地問。只要是人都有好奇心嘛！


    “哼，你想知道？”易虹詭譎地笑著。


    一見她沖著他這麼笑，元華猛搖頭，“現在突然不想知道了。”他真該掌嘴、用力掌嘴！


    “只要一服下，你的心髒就會如糖般遇水溶掉，而且光從外表是看不出任何中毒的跡象，非得剖開你的尸體，才能讓仵作看清你的死因。還是說……你現在就想嘗嘗滋味如何？”


    “不不不，那種東西還是妳自個兒留著用吧！小的一點都不想嘗試。”元華猛搖頭，搖得頭都快從頸上掉下。


    “哼，多話！還不快領我到她的廂房？”易虹伸手敲了敲他的頭。


    元華快哭出來，“知道了。”抖著腳，帶領她來到丹霏所睡的廂房前。“就這兒了，請妳自個兒進去，小的先退下了。”


    “不成，你得跟咱們一塊走。”易虹扯住他的衣領，拉著他進入廂房內。


    “什麼？”元華嚇得慘白了臉。


    “因為你得幫我扛著她離開這里，還得伺候咱們一路上的吃吃喝喝，不許有任何怨言。”


    易虹進入廂房內，一眼就瞧見睡相極差的丹霏，自腰帶內取出一包粉末，讓她一次全數吸入。


    “你快過來扛她。”


    元華立即向前，扛起昏迷不醒的丹霏。“然後呢？”哇，她好重啊！但不扛著她又不行。


    為什麼他這麼苦命？少爺……千萬別怪他，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當然是馬上離開，起程到我所住的百煉山。”


    易虹笑著將一封信擱在桌上，帶領元華扛著丹霏，在黑夜中迅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