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爸爸趁著女兒午睡的時候把賀彥叫來。


    “爸，我是不是做錯了？”他很後悔自己當初答應離婚答應得太快，她現在應該還在氣吧？


    蕭爸爸本來不想管他們，如果他們沒有感情的話，這件事由他們自己解決就行了，但現在兩人是相愛的卻又要鬧這樣的別扭，還說要離婚，這樣事情就大條了，必須由大人出來指點一下才行。


    “我知道我比較笨，也不會說什麼情話，但我已經向她再三保證，她還是不听，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賀彥頹廢地盯著桌子，要是岳父大人願意指點那是最好，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蕭爸爸喝了一口茶之後問他，“上次那張離婚協議簽字了嗎？”


    他搖頭，“沒有。”


    那還有機會，看來他並沒有放棄蕭灕，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做而已。


    “你知道小灕喜歡你多久了嗎？”他決定告訴他。


    賀彥回想那天她在公園說的，應該已經有一年了。


    “一年了，只不過那個時候她認識我，而我不認識她。”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傻得不知道該怎麼說呢？蕭爸爸覺得自己這個女婿傻得可以。


    “那你呢？你愛她嗎？”


    “當然。”賀彥還是沒有說出那個字，他不好意思說。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還不懂得怎麼說？她當初會那樣無非就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你給她一個答案，她就會放下、就會原諒你了，不會像現在這樣。”蕭爸爸算是給足了提示。


    賀彥不懂，自己不只一次告訴她了啊，但她就好像沒有听到他的解釋一樣。


    “我已經說了很多次，我和甄莉真的沒有任何關系，但她就是不相信。”


    蕭爸爸嘆了口氣，“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說過那個字，你不告訴她你愛她，她怎麼可能會相信你說的話？那個解釋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愛不愛她、夠不夠愛她而已，如果不夠的話，她是不會給出任何響應的。”


    這女婿還真笨，如果這樣還不懂，那他也會勸他走人。


    不過這一次賀彥總算明白了，是自己笨，一直都沒有告訴她自己是愛她的，以為透過平時的表現她就會知道，其實並不是這樣，表現是很重要，但那個字在她心中佔的份量才是最多的。


    “我明白了。”


    “明白就去找她吧，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醒了。”蕭爸爸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事情能不能解決就要靠他自己了。


    賀彥謝過蕭爸爸之後走向了蕭灕的房間。


    打開蕭灕的房門，她正在梳妝台前整理剛剛睡得蓬松的頭發。


    看到來人是賀彥，她的臉色馬上就變了。


    “你怎麼會在這里？”


    “是爸讓我過來的。”賀彥直直走到她身後，拿過她手上的梳子幫她梳理頭發。


    她想把梳子搶過來，但她現在坐著，根本就搶不過一個站著的男人，搶不過她也只好沉默了。


    “那天你並不是因為不舒服，而是被我發現了你的秘密所以才打算跑掉？”賀彥開口問她。


    “什麼秘密？”蕭灕的心抽了一下。


    “你告訴林曉雲的故事。”賀彥並不會扎馬尾和辮子，將她的頭發簡單打理好之後就把梳子還給她，“為什麼你一直都不告訴我你已經愛了我這麼久？”


    蕭灕側開臉頰，“沒有什麼好說的。”


    透過鏡子，賀彥看到她雖然在生氣，但臉上還是有著紅暈，好像是因為他發現了她秘密的緣故。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既然還愛著我，為什麼要離婚？”其實賀彥只是想問清楚這個。


    蕭灕沒好氣地說︰“我可以不離婚嗎？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妻子，也沒有讓我覺得你是可以依靠的男人，所以我才會跟你離婚！”


    賀彥瞪著蕭灕，原來他在她心目中是這個樣子，她完全不相信他嗎？而且她還一點都不懂他的心，難道她一直都沒察覺到自己對她的關愛，也沒有察覺到自己對她有多好嗎？


    “我以為你知道我對你的疼愛，我也以為我已經對你很好了。”


    蕭灕怒火沖天想要站起來，卻被他按在椅子上，“疼愛是愛嗎？是男女之間的感情嗎？不是吧！我要這些做什麼？疼愛換成是其他人也可以給我，但是愛不同，別人根本無法給我你的愛，而你也不想給我你的愛。”


    “愛不就是要做到疼愛和關心嗎？我做到了，難道你感受不到嗎？我絕對是可以給你依靠的男人，而且我也愛你。”他終于把這個字說出來了，她能明白嗎？


    蕭灕詫異，賀彥剛剛說他是愛她的，他懂什麼是愛嗎？他真的懂嗎？如果懂的話，為什麼還會和甄莉在一起？這件事她一直都還記得，不解開她這個心結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我才不相信你說的鬼話，你在騙我，如果你真的是愛我的，為什麼還要拈花惹草找情婦，還讓那個情婦光明正大騎到我頭上？”


    蕭灕忍不住哭了，為什麼他總是給了她希望最後卻又傷害她？他說過他和對方沒有關系，但總會讓她看到他們曖昧的畫面，這要她怎麼相信？


    賀彥最受不了她的淚水，只要她哭了自己就會覺得很揪心，他將她的身子轉向自己並且單膝跪下，憐惜且溫柔地幫她擦拭著淚水。


    “對不起，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不過我可以肯定我和甄莉真的沒有任何關系。”


    她還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怎麼可能？那天我明明看到你們在辦公室里接吻，你當我是瞎子嗎？”


    賀彥傻了，他什麼時候跟甄莉接吻了？


    “笨蛋，那天是她看到我領帶歪了幫我弄一下而已，我們根本就沒有做過任何逾矩的行為，我真的和甄莉一點關系都沒有，公司說她是我情婦那件事是她自己傳出去的謠言，目的就是為了讓大家怕她，她可以不用做事情。你上次不是提點了我嗎？說她根本就不是什麼人才，所以後來我找人查問過了，知道了一切，她現在已經被趕走了，不會再出現在我們兩人面前了。”他希望她可以相信他。


    真的嗎？如果他說得出這些，看來是真的沒錯，蕭灕稍微有點放心了。


    “你絕對可以放心，你的老公從來就沒有出軌的想法，一直都是愛著你的，相信我好嗎？”


    她看著他的眼楮，好像不是在騙人，但她還是忍不住懷疑。


    “你是不是因為那天我說了那些話，才改變了你的想法？其實你一開始並沒有愛我。”


    他當然不是單單因為那些話，“我承認你的話也很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我們的心，我不是因為那些話才發現自己愛上你的。”


    蕭灕很難過，既然早就愛上了，為什麼到現在才說？“你現在才告訴我，是存心要讓我們之間增加更多痛苦嗎？”


    賀彥解釋說︰“我以為你早就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了，我一直都對你有所表現，只是有些話我不好意思說出口，才會用行動來表示，我以為你會感受得到，沒想到你還是沒感覺，才會發生現在的情況。”


    他的意思是在說她蠢嗎？


    “你不要再為這件事擔心了，真的，我以後會一直愛著你，一定不會愛上其他人。”賀彥給她保證。


    現在她又覺得這樣的保證有問題，為什麼他早不說晚不說，偏偏是現在說，讓她懷疑他可能是騙人的。


    賀彥還是沒有得到確切的答覆，她還是不相信嗎？到底她的懷疑有多深？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懷孕？”蕭灕還沒有得到所有問題的解答。


    賀彥覺得岳父大人說的不一定都是對的，因為蕭灕開始一個一個挑毛病，勢必要得到一個圓滿的答案。


    “是你自己說過的，不打算在讀的時候懷孕，而且你懷孕去上學也不好看，我只是遵從你的想法啊。”


    是因為這樣嗎？她當初是說過啦……蕭灕稍稍有些感動。


    “不是因為我們兩人假結婚或者甄莉的關系嗎？”她又問。


    “當然不是，從我們結合的那天開始，這段婚姻就不可能只有一年，而甄莉根本不重要，我和她是不可能的，只有我和你的感情才是真的，不想讓你一邊忙學業一邊生孩子，也不想讓你這麼年輕就要照顧孩子，難道你不希望我們兩人有更多相處的時間嗎？”賀彥將疑問解釋清楚，現在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吧？


    他的話確實讓她感動了，但她還是沒辦法原諒他那天說放開她就帶走離婚協議的事情，他既然說愛，為什麼還要簽字？她又開始不相信他的感情了。


    “既然說愛我，那天為什麼拿走離婚協議還簽字了？”


    賀彥馬上找出那張離婚協議，“我可沒有簽字，簽字的人是你。”


    蕭灕一陣臉紅，是啊，簽字的人是她，不過她以為他拿走之後就會簽字，為什麼他沒有簽？


    他當著她的面將離婚協議撕掉，“不管誰簽誰沒簽，這張紙都不算數，以後也絕對不可以再簽這樣的東西，絕對不要再說離婚了，你也別想再做這樣的事，我是堅決不會離婚的。”


    蕭灕愕然地看著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現在這樣子讓她覺得自己該原諒他不會開口說愛的嘴。


    “你不該說點什麼嗎？”他問她，她的答案呢？


    她問他，“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賀彥吻了一下她的唇，很堅定地說︰“如果不是真的喜歡，我根本就不會踫你，絕對是真的，我從開始到現在都是愛你的。”


    她看到了他的真誠，同時感動得直掉眼淚。


    “反而是你，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絕對不要輕易放棄、輕易離開，結果你還是這樣做，是不是該罰呢？”他憐惜她的眼淚，卻好像一直都擦不完。


    她捶了他一下，難道這個他也要計較嗎？


    他輕笑著捧起她的臉頰，在她的臉頰上親吻著她的淚水，“這是最後一次讓你流淚，以後絕對不會再讓你哭了。”


    誰說他嘴笨不會說話的，這些話就已經讓她夠感動的了。


    她環上他的脖子抱住他，“再說一次你愛我！”


    他滿足她的要求，“我愛你，小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