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之後，洗好澡的尚良均出來站在床邊，他一手拿著毛巾擦頭發，看見她又是坐著，上身往右趴在床上，她這樣的姿勢真的睡得比較舒服嗎？她每每這樣趴在客廳沙發上，他回家一看都覺得像是有人中彈身亡。


    不管了，尚良均讓她躺好，然後跟著熄燈上床，今天在飛機上沒睡好，一下飛機又進公司，他真的有些累了。


    童百嘉全身暖呼呼的睜開眼，房里一片漆黑，“尚良均？”


    “嗯？”


    “你干嘛偷偷抱著我？我又不住這間房間。”


    “搬回來吧。”


    “哼。”背對尚良均的童百嘉竊喜，不過還嫌他太慢開口，“想要我搬回來，好啊，不過我規定你以後出差住飯店不可以請女性管家，要嘛你請男管家，要嘛你不準請。”


    “出差在外一切以方便為主，挑什麼男管家、女管家，你以為我出國度假啊？”


    童百嘉轉過身，用手指頭撐開他的眼皮，無奈，尚良均只好睜開眼，“就這一點小事情，你也不能為我做到？”


    “有點麻煩。”


    “我不管，你以後出國不能再請女管家照料你的生活起居，否則我就、我就……”童百嘉苦惱著她要怎樣，畢竟她也不想再隨口說出離婚這種話。


    其實這一點也不麻煩，只是總不能他要求她的她做不到，卻要求他得做到她要求的。“反正你答不答應啦？”


    “那你自己呢？你能做到我要求的嗎？”


    童百嘉不用問也知道他在說什麼，他一向讓她自由，截至目前為止，他要求她的也只有不再畫男人這件事情。


    “可是我要求你的只是讓你有一點麻煩而已，你要求我的卻讓我犧牲很大欸，畢竟繪畫是我從小的興趣，”


    尚良均干脆的轉身過去，他背對童百嘉，因為廢話不用听太多。


    “尚良均！好啦，我不再畫男人就不再畫嘛！”


    “基本上你答應了我就信，至于要是讓我有天知道你陽奉陰違，你知道結果是什麼嗎？”


    “離婚？”


    “沒錯，除非你想離婚，否則答應我的事情你一定要做到，因為我承諾你的事情，我絕對說到做到。”


    童百嘉盯著他寬闊的肩膀鼓起腮幫子，他不像她隨便把離婚說出口，她也知道他是說到做得到的男人，就是這樣她才覺得他OK嘛。


    不過這樣她會不會虧太大？畢竟她可是這一輩子都不能再盯著男模素描，她以前都認為即使她到了七八十歲，成了一個老太太，她還是能盯著年輕男模畫，畢竟容顏會老去，藝術不凋謝啊。


    “我答應你。”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


    “怎樣，難道我不答應你比較開心嗎？還是其實你想離婚？真的想離婚就直說，別這樣拐彎抹角。”


    問個清楚都不行？她未免太容易動怒，尚良均轉過身子。


    “我答應你了，那你呢？”


    “沒問題，往後有需要我只請男管家。”


    “不行，這樣太便宜你了，我要你答應我不準跟其他女人亂來，你只能愛我這個正牌老婆，還有你如果敢偷吃，那天睡醒了命根子沒了，你也別怪我。”


    兩人四目相對，童百嘉無比認真，尚良均無比無奈，“你這擔心實在多余，既然我決定結婚就會忠于婚姻。”


    “你不敢承諾，因為怕哪天睡醒，命根子真的會沒了對不對？”


    “我承諾只愛你一個，我絕不在外搞三捻四。”


    “這還差不多。”


    尚良均睡意沒了，倒是對她開開張張的紅唇頗感興趣，他低下頭卻被她的小手擋住。“等等，還有。”


    “我身心都賣了你還有什麼，再說夫妻之間哪來這麼多條件。”


    童百嘉給他一個白眼，“還不是你起的頭，既然我不能畫其他男人的，那你以後要月兌光衣服讓我畫。”


    “什麼？”


    “我不能看其他男人看你總行吧，還是你覺得我看其他男人來得好？”童百嘉奸笑。


    “你要把我的畫在紙上？”


    “不然呢，繪畫不就是這樣？”


    尚良均總有被拍果照的感覺，他沒這癖好，“畫完之後你把東西放哪里，該不會拿出去和你的同好分享吧？”


    鍤果懈不?歡我就不公開，我畫畫不是為了知名度。”


    “要我當你的模特兒沒問題，不過每當你畫完一張都得交給我保管。”


    “為什麼？”


    “還說你不打算拿出去給別人看。”


    童百嘉縮了脖子，厚，他怎麼連這也知道，“不拿出去跟人家切磋，我怎麼知道自己畫得到底是進步還退步？”


    “比起你那看不見、模不著的進步退步，我個人的隱私比較重要。”


    “你自私。”


    “你要這麼說也行，有本事去畫女人。”


    “女人身上哪來的肌肉線條，那美感不同。”這個死人又給她轉身過去，童百嘉火大地把他扳正，一跨坐到他身上，“你說話就好好說話，不要動不動翻身不認人，一點基本禮貌都不懂，就跟你摔門的壞習慣一樣。”


    這個女人……尚良均差點冒冷汗，他才剛對她有點反應而已，她竟然用蠻力一壓


    上去，孩子還沒生想讓他絕後是不是？


    “你怎麼了？”


    “問你啊。”


    “我又怎麼了，你干嘛什麼動不動都怪人家，你個性很不好欸。”


    尚良均一個翻身，看著他五官一步步逼近，“你想干嘛？”


    “你說呢？”


    “我困了欸。”


    “我本來也困了。”


    “明天好不好？”童百嘉竟然有點臉紅。


    “不好，這幾天不在家有想我嗎？”


    尚良均說著說著吻上她的唇，這樣是要她說還是不說，才接吻而已，童百嘉身體熱了起來。


    “想？”


    “有啦有啦……唔。”她才想問他有沒有想她呢，一直不給她機會開口是怎樣。


    尚良均扯去她所有衣物，讓她宛如初生嬰兒般一絲不掛的躺在他底下，大手摩挲著她腰間。


    …………


    某個禮拜五傍晚，童百嘉想著今天尚良均大概也是八點回來，她正想約朋友出去吃晚餐，沒想到接到尚良均的電話邀她一起吃飯，她當然好啊，難得她老公今天不加班，童百嘉特地換了衣服出門。


    車子停在樓下等她，尚良均一見到盛裝的童百嘉挑眉，“你想上餐廳吃法國菜？”


    “我沒什麼特別想吃的東西，你作主吧，不是你約我的嗎？”童百嘉滿臉笑容，任誰看了都曉得她心情非常好。


    “你打扮得這麼美，我以為你想上正式餐廳吃飯。”


    “呵呵，誰教我有柳腰豐臀大胸部的好身材呢，我隨便穿什麼都好看。”


    她可是挑了一件襯她膚色的女敕橘削肩洋裝，再搭上滾金邊的黑色高跟鞋跟一串簡單的珍珠項鏈，不是她自夸，學藝術的她搭配衣服可是很有一套，否則怎麼在時尚的巴黎混下去，呵呵，雖然穿什麼都好看，還是要讓她老公驚艷一下。


    “你今天真的很美，可是你不冷嗎？”外面溫度這麼低，他心想不用提醒她，她也應該知道今天寒流來襲。


    “對啊，你把暖氣開強一點。”童百嘉吸了鼻子一下，她好像流鼻水了，讓他這麼一說，她還真覺得有點冷，尤其是赤果果的兩條手臂都起雞皮疙瘩。


    童百嘉找著暖氣開關，她承認關于汽車、機車這些機械構造的玩意她真的很無知。


    “你上去換套衣服吧，慢慢來，我等你，因為一會我想開去山上的餐廳吃飯，順便看夜景，你穿這樣會凍壞。”


    “可是難得你找人家約會，人家想穿得漂亮一點嘛。”童百嘉一邊說一邊搓著手臂。


    “你柳腰豐臀大胸部，穿什麼都好看，今天出門最重要的是別著涼。”


    童百嘉猶豫了好一會，才決定听從他的意見上樓換衣服，天冷真的比較不容易看出她的好身材欸。


    尚良均看著童百嘉開門下車，她走進大廳之前還回頭，尚良均忍住笑意，擺了擺手要她快上去，他曉得她特意為他打扮，可是怎麼都沒想到天氣呢？


    現在的她還需要他人叮囑，或許不適合現在就有孩子，現在要她去照顧一個幼兒或許稍嫌太早，畢竟她還年輕，他是不是應該再多等待一些時間？尚良均仔細考慮著這件事情。


    後來他們到一間位在郊區半山腰上的景觀餐廳用餐，天氣雖然寒冷，但是山下一片點點星光般的夜景卻是十分清晰。


    飯後他們點了壺熱茶，可能是寒流的關系，沒什麼其他客人，加上他們坐在視野最棒的外邊角落，童百嘉干脆窩進尚良均的懷里欣賞夜景。


    熱茶搭配他的熱胸膛，童百嘉舒服得一動也不想動，雖然迎面吹來的冷風有些刺臉。“你想下山了嗎？”


    “不想。”


    “可是茶都喝完了。”


    “你想回去了啊？”


    “我沒差，只是怕你太冷，難得找你出門，我應該挑個好天氣。”


    “對啊，害我今天都沒辦法穿洋裝，你看穿這什麼羽絨外套嘛，胖嘟嘟的像只企鵝。”


    “你就算像企鵝，也是一只柳腰豐臀大胸部的企鵝。”


    “你取笑我？”童百嘉斜著眼回頭，他果然偷笑。


    兩人又膩了會，尚良均才開口說︰“走吧，早點回去，我還想買點東西。”


    “買什麼，買禮物送給我嗎？”童百嘉這才想起來他出差都不買禮物給她的，“小氣鬼！”


    尚良均被罵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