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花曲 第十章 粘人
自從燕歸來醒來之後,司徒飛花就領略到燕歸來真正的黏人功夫了。
她傷勢才有所回轉,便整天跟在他後面轉。他吃飯,她跟著,他睡覺,她也鑽進他的被窩,就連上個茅房,她也能站在門口嘰嘰喳喳講個不停,還不時地抱怨他火氣太大,拉屎太臭。若不是趙雍死命地拉住她,指不定她也屁顛屁顛地跟著自己打山賊去了。
現在,他已經能把她的噪音當作一種催眠曲來娛樂自己了。
燕歸來瞪著他不過一會的工夫就成功進入睡眠,終于乖乖地閉上嘴巴。
但是司徒飛花要以為燕歸來只有這麼點磨人的勁,那就高興得太早了。他都不知道,在暗地里,趙雍為他默默地祈禱了多少次。
要問司徒飛花最快樂的時光是什麼時候?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去打山賊。
因為那是他唯一耳根清淨、沒有燕歸來的寶貴時間。他一直以為只要對燕歸來不理不睬就完事了,哪里想到燕歸來那張嘴,連續講上好幾個時辰都不嫌累,好幾次他都沒忍住自己,差點失手把她給掐死。
全軍上下,不但躲著長舌的燕歸來,也躲著滿肚子火氣的司徒飛花,生怕把地雷給踩爆了。
剿清余下的山賊後,趙雍領著隊伍連趕了三日的路,終于在國丈大人大壽前兩天將皇帝賞賜的壽禮安全地送到。國丈大人力留趙雍,參加他的壽宴。于是,全軍暫留邊關,只是派去一個送信的,回去稟報相關事宜。
狽急了也要跳牆的,更何況是把人逼急了?于是燕歸來決定放司徒飛花一個人清淨一天,她帶著趙雍,偷偷溜進鎮里玩去。
所以當司徒飛花一醒來,就見燕歸來已經穿戴整齊,神采奕奕的。這幾日,與她同床共枕,居然漸漸習慣了她的存在,甚至連她什麼時候睡醒了都不太記得,不若剛開始時,怎麼睡也睡不安穩?
他起身,坐在床沿,俊容還猶然有著倦意,墨色的眸子里也不若平素那般冷冰冰的,“平日日曬三竿也催你不醒,今天怎麼這麼自覺?”
燕歸來擰了一把熱熱的毛巾給他,一邊道︰“我跟小王爺說好了,今天要進鎮子里去玩。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我買給你啊。”
司徒飛花擦臉的動作不經意地頓住,俊眸陰沉了些許,“就你們兩個?”
燕歸來沒注意到他口氣里的不樂意,興致勃勃地說道︰“對啊,自從我離開皇宮,就再也沒有跟小王爺一起出過門。想來也有四年之久了。我記得第一次我溜出門的時候,我對什麼都好奇,笨笨的,被一對拐賣幼兒的夫婦給騙了,給關在他們的房子里整整一天,後來是小王爺帶著兵馬救了我,後來他怕我又偷偷溜出門,就經常抱著我去集市上逛。”
“你和他感情倒好。”
“那是因為我自小無父無母,小王爺才特別疼我。”燕歸來挨著他坐下,司徒飛花皺了皺眉頭,那麼大的位置,她偏要坐得這麼近是不?他不悅地挪開,她又黏人地移近。
司徒飛花只得嘆口氣,由她了。
“司徒飛花。”
“嗯?”
掌心一軟,司徒飛花垂眸去瞧,燕歸來正握著他的手,笑顏燦爛,“你晚上要等我吃飯哦,我玩一整天肚子會很餓,所以你要準備一整桌香噴噴的飯菜等我回來。一定要哦。”
司徒飛花不自在地把手抽了回來,佯裝淡漠地說道︰“誰會等你回來?你大可在外頭吃。”
“可是我比較喜歡跟你一起吃飯啊。”
那你又為何不將我帶上?留我一人?司徒飛花胸口一窒。
什麼時候開始,他又在擔心害怕一個人的生活了?
他是不需要別人的,不需要的啊。
即使與她朝夕相處,也是她黏人,她強加在他身上的。而不是他去奢求,不是他。
“好嘛?”
她是這樣的黏人,這樣的煩人……這樣的,他早該遠遠地把她推開。
邊關的小鎮雖然不若長安街里小販如林,商品琳瑯滿目,但是也充滿著異國的情趣。
來往的客商除了漢人,還有來唐做買賣的蠻夷,他們多是用野獸皮做些大衣,或者賣些中原不常見的草藥,還有一些珍貴的玉器。
“表哥,這個盒子可以給飛花兄裝扇子耶。”燕歸來看得兩眼發光。她捧著一個精致的長盒子,興奮地尖叫︰“鐵扇子,鐵扇子可以裝這里,很好看。”
趙雍翻了翻白眼,“人家的鐵扇不是裝飾用的好不好?還沒等司徒飛花從盒子里掏出鐵扇,就被敵人給三下五除二地打死了。一點都不實用。”
“啊,這個這個!這件貂皮大衣好適合飛花兄,京城又會下雪,需要需要。”
“還有這個,小刀耶——防身用的。”燕歸來舉著小刀,咧開好大一個笑容,好像從來沒見過小刀似的,“萬一鐵扇子被人偷了,飛花兄還可以用這把小刀給壞人來一記突襲。不錯不錯。”
“哇,佛珠——”
“是的,要是鐵扇子被人偷了,司徒還可以把佛珠拆下來當成暗器。好主意。”趙雍忙接著她的話,酸溜溜地說道。
燕歸來眨了眨眼,“可是我是想買了送給你的耶。不過確實是個好主意,那就送給飛花兄吧。”
趙雍無語。
變了一圈下來,燕歸來滿載而歸,只苦了趙雍,抱著一大堆不屬于自己的禮物,露出一臉的怨婦相,“表哥,我听說這個鎮子有個很靈驗的十八羅漢廟,我們一起去拜拜嘛。”
“拜拜可以啦,你先把滿嘴的芝麻末給擦干淨了再進廟啊。這麼大的姑娘了,吃相還這麼差。”
這就是她不喜歡跟趙雍一起吃飯的原因!
燕歸來正忙著擦嘴,只听到身後有個很熟悉的聲音大聲地叫道︰“阿無師父!”她連忙回頭,只見一個穿著青衣厚衫的娉婷女子沖著她招手,而女子身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青衣師姐!”
趙雍和那個男子同時黑了臉。
“大徒弟!”
“二師弟!”
那個男子斜睨著這兩人,道︰“你們兩個搞清楚自己輩分沒有?”
燕歸來瞪了他一眼,又笑嘻嘻地拉著程青衣的小手,親熱地說道︰“師姐,你怎麼也跑到邊關來了啊?”
“喂,講話就講話,不要動手動腳。”那男子顯然是個大醋桶,挺身橫插在兩人中間,嫌惡地盯著燕歸來那張娘得要死的臉。
“你閃開啦。她是我師弟。”程青衣氣呼呼地推開那男子。
“我是你相公!”
“我不承認!”
“你敢!”
趙雍跑到一家茶店去,沏了兩杯好茶,慢悠悠地走回來,那兩個冤家還在吵,“吵到哪呢?”
“好像說,誰把誰給非禮了,誰又不負責任?”燕歸來磕著瓜子說道。
“她不負責!”那個男子惱著臉,憤憤然地指著程青衣。
“師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一人做事一人當嘛,既然你讓這位公子失了身,那理所應當要負責人家的後半生啊。不然你叫這位公子以後如何有顏面對家中的父老鄉親?”燕歸來接過趙雍遞上來的香茶,津津有味地咂了咂嘴。
程青衣冷冷地斜睨了燕歸來一眼,“你過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什麼事啊?”
“七彩琉璃珠還在不在你身上?”
燕歸來模了模胸口,“在啊。”
“我這段時間在江湖上行走,听到很多關于七彩琉璃珠的傳聞。近來,不知是誰借七彩琉璃珠制造了好幾場駭人听聞的滅門慘案。如果七彩琉璃珠在你身上,那這件事就蹊蹺了。”程青衣詳細地說起那幾次的滅門慘案,語調十分冷靜,可是燕歸來听得卻是冷汗直流。
“師……師姐,我……丟了一顆七彩琉璃珠。”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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