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情,行不行 第九章
“我發誓,我會殺了你!”
望著缺了頭的絕版芭比女圭女圭,女孩的心都碎了。
“報應!活該!”
痛快報復完的大男孩,瞅著女孩的淚容,嗆聲嗆得很心虛。
孩子終究沒保住。
下山途中,雷仲堯狂call他們醫院那位紅牌醫師,醫師甚至比他們早到醫院,也盡力搶救,但,終究還是沒能留住胎兒……
“這是劉媽熬了好幾個小時的湯,快趁熱喝。”
“嗯。”
昨夜,像一場惡夢。
經過了一天的睡眠,仍被夢魘糾纏的覃棠,乏力地張嘴,讓雷仲堯喂喝雞湯。
“夠了。”喝了幾口,她便喊停。
“才幾口?!”從昨夜到現在,她一直不曾進食,“乖,就算沒胃口,為了身體,再喝一點。”擔心她健康的雷仲堯,軟語相勸。
“我想出去走走。”睡了一天,好悶。
“如果妳能喝完雞湯。”
“條件交換?”她輕扯嘴角,低低地問。
“條件交換。”雖然目前的她還不宜走路,但他可以借一張輪椅來。
“那算了。”
任性的病人窩進被子,背向雷仲堯。
“棠……”
“我想睡覺,不要吵我。”她眼楮睜得大大的,無神地望著窗外暗蒙的夜色。
雷仲堯無奈的收起雞湯,然後,臉色凝重地坐在床邊。
他不喜歡她這樣。
覃毅病危時,她憤憤不平的反應反而健康多了。
而今,滿心期待的生命消逝,她卻出乎意料的不哭、不吵、不憤怒,如此反常,令他好擔心。
他明白她很難受,因為當她決定生下小寶寶後,她的心思全都放在準備迎接小生命的到來上,如今乍然失去期待的小生命,她如何能釋懷!
“想哭,就哭吧……”
雖然她背對著他,但他知道,她沒睡著。
“他會痛嗎?”閉上澀澀的眸子,她低啞地問。
她在擔心,寶寶定時,可有受到皮肉之痛?
“不會。”縱使不知道正確答案,雷仲堯仍用堅定的語氣說。他不希望她更難過了。
“真的?”她虛弱的聲音,幽幽地問著。“可是,我昨天好痛……”
那痛,幾乎連她都挨不住,何況寶寶這麼小,怎麼受得了……
“他這麼的小……”可憐的他,如何承受得了那種撕裂……
抱著肚子,睜開黯然的黑眸,再度望向無光的夜空,她的心,一陣一陣抽痛。
那張產檢時拿到的照片,被她收到抽屜底層。
那些為寶寶買的衣服、鞋子、玩具,通通轉送給同事寧小桃。
那迭被她注記滿滿、用來參考的放榜名單,被她燒成了灰。
她能吃、能睡,甚至還能笑。
她竭力保持正常的作息,上班、下班、偶爾休閑玩樂;有時,得到了重要的線索,便離開台北,去尋找失蹤太久的死黨菲。
日子,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太大的變化。
她可以笑著跟誨芝或Katherine開玩笑;也可以在加班後,流連夜店,听著國外來的band彈奏一曲曲動人的音樂;甚至,也接受一些順眼的男性,開始約會。
雖然,這些活動,如今做來好吃力,但她盡力讓自己恢復正常。
真的,她的生活,沒有太大的改變……
只除了--停止和雷仲堯見面。
如果希望我康復,請不要再來打擾我。
出院後,她托了二哥,鄭重地轉告雷仲堯。
所以,那個曾經是兄弟、差點成情人、幾乎進禮堂的男人,從她的生活消失了。
她知道雷仲堯體恤她,所以給她這一段自療的時間,但,不會太久的。依她對他的了解,看似穩重、實則沖動的雷仲堯不可能消失太久,她有預感,那個男人,就快回到她生活里了……
“棠棠,妳怎麼可以這麼做?”
罷進辦公室,寧小桃拉了她躲到茶水間,怒聲質問。
“怎麼了?”她淡淡的笑,柔聲反問。
“妳--要離開凱芝?”
“對。我跟誨芝遞出辭呈了。”
“為什麼?”大家相處得這麼愉快,為什麼要走?
“倦了。”瞅著小桃明亮有神的眼楮,她低低地說。
“倦了?!”寧小桃尖聲問道︰“怎麼可能!妳不是很喜歡公關這個行業,也做得很起勁?妳不是……”
不是每天都很高興地來上班嗎?
寧小桃攬住棠棠的手臂,在看著她皮笑肉不笑的臉時,突然說不下去。
“棠棠……妳不要走,真的,只要妳留下來,隨妳怎麼取笑我和見達或捉弄我,我都不會介意,只要妳留下來……”
雖然被取笑時頗尷尬,但她寧願犧牲一點,喚回以前那個用心在笑的美女同事,也不要見到最近老是皮笑肉不笑的行尸走肉。
“小桃,謝謝妳。”
同事的好意她都明白,只是,她真的倦了……
“妳不要想太多,我這個人,沒定性又善變,就算一年換十二個老板,也不足為奇。”她淡淡地說,漂亮的眸子,黯淡而沒有生氣。
“棠棠……妳不要自暴自棄啊……”知道挽留不住,直率的寧小桃便抱著覃棠,大聲唉嘆。
結果,她要離職的消息,因為寧小桃到處哀嚎,在幾分鐘內便傳遍全公司。
“棠棠,妳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啊……”
中午,大姊大約她單獨用餐,菜已經上了好一會兒,Katherine卻不吃,她看著一臉寂然的覃棠,猛搖頭。
“我沒事。”覃棠拿起湯匙,喝了兩口濃湯,然後說︰“看,我能吃、能喝,再好不過。”
“妳……唉……”Katherine還是搖頭。就是這樣才慘啊!
“大姊大嘆氣?這可有違您強勢的風格喔!”
她扯開嘴,盡量搞笑。不要來了、不要再來了,一天接受兩場“關懷”,雖然令人感動,但目前的她就是不想心情起伏太大啊。“真的,我很好,妳們不要大驚小敝,真的沒什麼。”
“如果沒什麼,為什麼連喜歡的工作也要放棄?”大姊大說話一向犀利,她盯著自從出院後,就笑得很虛偽的覃棠問。
“只是倦了。”
和給小桃的答案一樣,覃棠重復說著早上說過的話。
“倦?我看妳是心死了吧?”
“……”
大姊大的話不全然對,以前的她,會拿出自己的邏輯和大姊大來一場辯論;可是最近的她變了,變得沒有精神再為自己辯駁什麼。
“妳……唉……”Katherine看她這樣意興闌珊,除了嘆氣還是嘆氣。
“也好,人啊,一輩子總要受到幾次嚴重的打擊,才能變得更堅強。”大姊大有些無奈地下了個結論。
“或許。”
她淒然地笑,多麼希望自己的堅強是真的。
承同事的體諒,交接的工作進行得很順利。今天,是她在凱芝工作的最後一天,原本同事要幫她辦個歡送會,但她笑著說這樣以後她會不好意思回來探訪。因此,歡送會成了聚餐,他們大吃一頓,又轉往KTV續攤,直到半夜,才曲終人散各自回家去。
“棠棠,一定要常常回來哦。”每一個人,都拿這句話跟她道別。
“我知道。”
她盡量,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會走到哪里去。
“能的話,哭出來比較好……”大姊大Katherine依然話鋒犀利,她的道別詞,硬是與別人不一樣。
“我知道。妳快回家吧!”她跟她擺擺手,說家里的司機會來接她,請她安心搭同事的順風車。
“好吧。再見,記得要常回來。”
“再見。”
她笑著道別,直到車子駛遠,她才卸下笑容。
“假裝--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吧?”
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醇厚嗓音,在她身側響起。
終于來了……覃棠僵著身軀,不肯偏頭看他。
她僵著,他也不作聲。
“我不想見到你。”
僵了太久,知道他不會輕易走人的覃棠,不得已先開口,不過,她的眼楮還是不看他。
“不想見到我……是怕看見我就聯想起『寶寶』?”他低聲道出事實。
“住嘴!”
他怎麼敢!出院之後,她周遭的人,都小心翼翼地不敢直接對她提起那條猝逝的生命,雷仲堯怎麼可以像在說今天是幾月幾號般的平常,冷然地說著令她听了心都會碎的那兩個字眼……
“你走開!”
她轉身面對他,怒氣橫生。
“如果我的消失,能讓妳恢復平靜、不再痛苦,那我願意走。但事實並非如此……”望著月余不見,將憔悴掩飾得不太成功的她,雷仲堯比誰都心痛。
“我很平靜,也很好,你不要多管閑事。”只要遠離我就好。
見他來,她原本好生氣--生氣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平靜,因他的出現,出現了裂痕。
她想對他罵、對他叫,可是,看他一臉心疼,深邃的黑眸,漾著無限的愛憐,面對如此溫柔的雷仲堯,叫她怎麼樣都發不了脾氣!
“拜托,你走開好不好……”她別開臉,啞著嗓子說。
“不好。”
他拒絕,移步將心情很低落的心上人擁入懷。
“除非妳真的『康復』。”
他的補充令人心碎。
這段日子,她逞強地笑、逞強地按著往日的步驟,勉強自己過該過的生活,可是,再怎麼努力,她仍是無法讓自己忘卻那份失去寶寶的痛楚……
“雷仲堯,你真討厭!”
無力地將頭窩在他胸前,她低低地說。
“妳的聲音太沒有精神了,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哼……”她不太認真地吭了一聲,不再說話。
她毫無生氣的反應,令雷仲堯十分擔心。
“棠……”撫模著她的背,他沉聲道︰“我很遺憾。”
原本放松的肌肉,在听見他的話後,倏地一僵。
“不要再說了!”她討厭自己這麼懦弱,只要听見或看見有關于寶寶的任何事,她的心,就會不由自主地抽痛。
“妳在逃避。”雷仲堯沉痛地指出這一點。
“我已經很努力地想辦法康復……”真的,她真的好努力啊!
“是嗎?那麼出院後,妳曾經哭過嗎?”
“我……”哭不出來。
“棠,妳這樣不行。”他捧起她的臉,滿臉憂心地盯著她。
“我只是比較堅強。”嘴硬的女人,倔強地反駁。
“口是心非。”雷仲堯不滿地搖頭,“走,跟我去一個地方。”他拉著她的手要上他的車。
“去哪里?”被硬塞入車子的人疑惑的問。“司機會來接我回家,你這樣他會以為我失蹤了。”
“我就是那個要來載妳的司機。”
“怎麼會?不是厲叔要來接我?”她稍早打電話回家,二哥明明說要請家中的司機來接她呀。
“覃毅說謊。”被他逼的。
“什麼嘛,二哥竟然幫著外人欺負妹妹!”
“如果妳願意,我早就不是『外人』了。”他望著她,意有所指地答。
“我、我目前沒有心情談這個。”
楞了好半晌,覃棠才訥訥地吐出回復。
“我知道。”修長的指頭滑過她細白的頰,雷仲堯溫柔地說︰“我會慢慢等。”
雷仲堯的不屈不撓令她心煩。
望著車窗外飛逝的黑景,她只有沉默不語。
其實,她應該開口請雷仲堯直接送她回家,但他的眼神是那樣地溫柔,讓原想和他保持距離的覃棠開不了口。
“我以為,我能很快忘記……”沉默了好久一段時間,終于,拋開那股煩躁的感覺,她閉上干澀的眼,傾泄埋了一個多月的心情。
“如果是惡夢就好了……”這樣,只要一清醒,什麼就都過去了。
“不是妳的錯。”她這樣消極,真令雷仲堯痛苦。
“我知道……”只是,還是會忍不住傷心……
“妳要快點好起來,很多人都在為妳擔心。”車子已駛抵目的地,雷仲堯踩下煞車,專注地望著她請求。
“我知道。”扯了個勉強的笑,覃棠低語道︰“我已經很努力了。”
“還不夠。”
雷仲堯愛憐地模模她的發,然後,拿出手電筒,牽她下車。
“這是哪里?”來的路上,她精神恍惚,沒注意他究竟將車開到了什麼地方。
“我們家的墓園。”
“墓園?”來這里做什麼?
雷仲堯沒回答她的疑惑,只牽著她的手,在黑夜中,熟悉地往里面走去。
“不用怕,這里『住』的都是雷家的祖先,他們不會故意嚇人的。”
“嗯……”她不怕,只是覺得奇怪,雷仲堯為何帶她來此。
“到了。”
終于,他們在一座新墳前停下。
雷仲堯拉她蹲在碑位前,他望著她吃驚的眸子,解釋道︰“我知道,台灣沒有這樣的習俗,可是我想妳會希望他有個安眠之處。”
“你……”撫著刻了寶寶兩字的石碑,覃棠哽咽,語不成句。
“失去他,可能是因為時機還未到,並不代表以後都沒有緣分,妳不要太難過,要留著笑臉等待下一次的緣分……”
“……嗚……”
逞強了月余的淚水開始崩落,覃棠撫著碑,不能自己地大哭。
“寶寶……”
輕喚著他的昵稱,她的淚水成串流下。
“那一天,你痛嗎?”
一定是的,連她都承受不住啊……
“媽媽對不起你。”
沒有好好照顧自己而讓寶寶流掉,一直是覃棠的心結。“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一定不再蹦蹦跳跳、亂搬東西……”彷佛回到她的寶寶還在她肚子里的那段時間,撫模著冰涼的墓碑,她跟寶寶一直問、一直說……
“夠了。”
一個小時後,決定她已經哭夠的雷仲堯,憐惜地替她拭去淚,然後說道︰“哭出來就好。”能哭,表示至少肯面對事實了。雷仲堯懸了許久的心,終于稍稍放下。
“謝謝你。”為寶寶做了這件事。
有一種釋然,悄悄爬進她的心里。雖然,她的心還是會難過、會抽痛,但抽痛的感覺,已不再那麼地錐心刺骨了。
“那是我應該做的。”夠了,他們已經待了一個多小時了,他扶起她,“走吧,以後想來,我會充當司機。”
“再等一下。”
有好多話想說,才留這麼一會兒哪夠。
于是,他們又留了許久,最後,在雷仲堯的三催四請下,覃棠才不舍地離開。
“接下來,你想做什麼?”回程,在車子里,雷仲堯問她。
“還不知道。”不意外他知道自己辭職的消息,覃棠很坦承地回答。“做什麼都沒有勁,或許,閑晃幾個月,休息休息再做決定吧。”
“休息?沒有一根安定骨頭的人想閑晃、休息?”希望她放開胸懷,雷仲堯故意開她玩笑。
“雷仲堯!”她生性是好動沒錯,但也會有想休息的時候啊。
“嘿,你應該不是那種惦記悲傷往事,性格就因而扭曲變黑暗的那種人吧?”
將車停在路邊,他拿她說過的話激她,掩在眸底的擔憂,卻清晰可見。
“你還在擔心我?”她突然很感動。
“我一直很擔心妳。”這份在意,或許從小時候就開始了。
“雷……”
靶覺,來得那樣突然。可能因為他替寶寶做的這件善舉、可能因為他拿她說過的話來激勵她……承接著雷仲堯深情的凝視,覃棠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愛上他了。
我愛她
而且有時她也愛我……
覃棠沒有想過,她最喜歡的這首詩,里面的部份描寫,竟如此貼切地符合了雷仲堯和她的情況。
雷仲堯愛她,而如今,她也是愛他的。
只不過,對他的愛能持續多久,她沒有把握。
“有時”她也愛我……多浪漫的詩句,但對一個專情善良的男人,似乎是殘酷了些。
“當初,我其實動搖了。”
“動搖?”沒頭沒尾地,雷仲堯不懂覃棠指的是什麼。
“嫁給你。”
那時候,她明白自己其實滿喜歡他的,雖然不是愛,但沖著他是孩子的親生爸爸,在感受肚子里的小生命日漸成長、及她的母愛愈來愈豐沛時,她曾經動搖餅不嫁他的念頭。
“雷仲堯,那一夜我其實是打算答應嫁給你的。”
听了她的坦言,他雙眸生輝。
“不過,是為了寶寶。”
“現在,我仍然非常想娶妳。”
孩子,從來不是他求婚的主要動力,亮了又黯的黑瞳,凝視著她迷惑的臉,英俊的五官,在听了她的補充後,有一些失落。
“棠,我愛妳。”
雖然今晚稍早,她說過目前沒有心情談感情,但現在既然她主動提起,雷仲堯不想放過這個示愛的機會。
“我知道……”是他聲音好听的關系嗎?為什麼同樣的三個字,這一次听來特別甜蜜?
“那妳呢?”性感的嘴攫住她的唇輕吻,然後,用一種帶著期待的語調痴問。
“嗯。”她臉紅地點頭。
“棠……”出乎他意料的答案,令他欣喜若狂。
“可是,我不敢保證這份感覺能持續到永遠。”
他的興奮令人心虛,覃棠捂住他的嘴,小聲地說︰“你懂的,我做什麼事,都只有三分鐘熱度,就算談戀愛也一樣,對方再棒,要是不愛了,我還是會執意分手。這樣,你能接受嗎?”
她在擔心他受傷嗎?
雷仲堯溫柔地擁住她,內心一陣悸動--他的棠,竟是這樣地擔心他……
“不管最後結果如何,至少,我們有了開始……”她以為雷仲堯會搬出一堆大道理,說什麼真愛經得起時間考驗那一類的,但他什麼大道理都沒講,只是用他溫柔的眸子、低醇好听的聲音,縱容地這麼對她說。
“雷……你……”
她听了簡直又要掉淚,“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知道他和她那些男朋友們,完全不一樣--他的個性,一旦愛上了,是非常死心眼的。
“誰叫我小時候欺負妳太甚。”
不想讓她再哭,他絞盡腦汁,想辦法讓她破涕為笑。
“所以,活該你現在被我欺負?”她皺皺秀眉,殘留在頰上的余淚,讓她的笑容,帶了些楚楚可憐。
“絕對是。”低首吻掉那些看起來很礙眼的殘淚,雷仲堯眨眨他好看的眸子,一副非常榮幸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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