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追二跑三求婚  第九章
作者:晴天
    “妳又在使什麼性子?”


    史愉站在白色病床邊,一臉不耐,腳下的高跟鞋敲打著地面,斜眼看著坐在床上不肯合作的病人,口氣不善的質問。


    史宜芳高傲的將臉別到一旁,“醫院的飯菜不好吃。”


    史愉忍住破口大罵的沖動,捺著性子道︰“妳生病本來就該吃清淡一點。”


    “我不愛吃。”簡單幾個字,史宜芳道出她對醫院伙食的不滿。


    “有得吃還挑。”史愉不快的撥弄了下長鬈發,“真是受不了被寵壞的千金小姐!”


    “我是被寵壞的千金小姐,妳又好到哪里去?”史宜芳瞟她一眼,“瞧妳渾身上下一點教養都沒有,全都是那男人沒教好妳。”


    “真慶幸爸懶得教我,否則我不就跟史杰闢一樣無可救藥了。”


    听她提起私奔的兒子,史宜芳反應突然變得激烈,“別提那個不孝子!”


    “再怎麼不孝都是妳的兒子。”史愉提醒她這個無可磨滅的事實。


    史宜芳狠狠瞪著她,“要不是妳慫恿他跟那個女人私奔,他會做出這麼不孝的事嗎?”


    “妳束縛他也三十來年了,也該放他自由了。”無視于母親充滿怨怒的瞪視,史愉站直身子,月兌下外套。


    “我沒有束縛他!”史宜芳矢口否認,“他是我的兒子,我當然知道怎麼對他最好,妳不體諒我的心情就算了,竟然還幫著那個女人──”


    “小心妳的血壓。”沒讓她把話說完,史愉冷冷的提醒,“要是血壓再飆高,妳可以繼續在醫院多住幾天,順便再多吃幾餐醫院準備的健康餐。”


    “我血壓升高被送進醫院是誰害的?!”


    “我,是我害的。”史愉卷起袖子,拿起餐盤上的碗及湯匙。“所以我現在不是認命的幫妳服務嗎?來,嘴巴張開,我喂妳吃飯。”


    史宜芳氣憤難消,緊閉著嘴巴,別過臉去。


    “好吧!”史愉聳聳肩,一副無所謂樣,“不吃拉倒,反正不吃一餐也不會死。”


    她不在乎的態度,讓史宜芳怒目相向,“史愉,妳這是當女兒應有的態度嗎?”


    史愉反扯出笑臉以對,“反正妳也不是夠格的母親,剛好扯平,誰也不欠誰。”


    “妳──”史宜芳只覺頭痛得緊,“為什麼我偏偏拿妳沒辦法……”


    “妳要是拿我有辦法,那就沒人可以治妳了。”舀了一匙粥,史愉試探性的遞到母親唇邊,“妳的身體如何自己最清楚,別跟自己過不去,吃吧!”


    史宜芳盯著清粥看,考慮了好半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伸手接過湯匙,“不用妳喂,我自己來。”


    “那有什麼問題。”她樂得在一旁休息。


    史宜芳一小口一小口的將粥往嘴里送,眼角瞄見她一直盯看著自己,“不用擔心,我會把粥全部吃完。”


    “嘖!誰會擔心妳。”史愉一臉無趣的揮揮手,“如果妳每次吃飯都這樣乖乖吃完,我也不用三天兩頭就被Call來醫院盯妳吃飯。”


    “妳可以不用來。”


    “是啊!偏偏我犯賤。”史愉滿不在乎的輕哼。


    拜史杰闢與錢樂樂私奔之賜,她與母親之間的互動變多了,雖然說沒兩三句話就吵起來,可說也奇怪,她們母女的距離反而因此拉近許多,或許這種吵鬧的方式才適合她們這對不太親近的母女吧!


    一陣沉默後,史宜芳假咳幾聲,試圖開啟新話題,“咳咳,妳公司不忙嗎?一直待在這兒可以嗎?”


    “搞完史杰闢公司的廣告案後,就沒什麼好忙的了。”


    便告這個行業競爭激烈,她空有廣大人脈卻苦無資金,再這樣繼續虧損,恐怕難以支撐下去。


    “公司撐得下去嗎?”史宜芳面無表情的問,“如果撐不下去就收起來,別把面子丟光了。”


    “反正丟也是丟我的臉。”早在打定主意開公司時,她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需要周轉嗎?”


    史愉瞪大眼,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我需不需要周轉跟妳無關吧?”


    “需要就說一聲。”史宜芳佯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舀著粥一匙一匙的吃,唯有發紅的耳根泄漏出她的關心。“我這邊有錢。”


    史愉看著她的紅耳根,知道這是她表達母愛的笨拙方式,她們雖然沒太多相處時間,也不夠親近,但她們畢竟是母女,有著切不斷的親緣。


    她唇角一揚,大而化之的嚷嚷︰“妳那點錢自己留著養老吧!省得到時還要伸手跟我要。丑話說在前頭,我可是窮光蛋一個。”


    “妳!”史宜芳為之氣結,“機會只有一次,公司倒了我可不管。”


    “我也沒要妳管啊!”


    史宜芳懶得理會她,生悶氣的將餐盤上的食物一掃而空,然後躺回枕頭上。


    “我吃完了,妳可以走了。”


    逐客令一下,史愉識趣的穿起外套起身,“那我走了。”


    史宜芳不耐的直揮手,“要走快走。”


    史愉沒搭腔,直接以行動表示,豈料打開門的剎那,竟見到一張讓她永難忘懷的男性臉孔──華榭。


    “是你!”


    “是我。”華榭點頭,“兩年沒見,妳怎麼沒有半點驚訝的樣子?”


    “我正在醞釀情緒。”史愉垂眼,雙拳緊緊握起。


    華榭挑眉,笑笑的說道︰“我準備好了。”


    “我也是。”史愉給他一記假笑,接著朝他的鼻梁用力揮拳。


    “啊──”


    華榭的哀叫聲,瞬間傳遞了整層樓。


    “妳這份見面禮會不會太重了點?”


    走廊轉角處,史愉背靠著牆面,臉撇到一旁,華榭則皺著鼻頭,猜想自己可憐的鼻子是否瘀青了。


    史愉偏過臉來,白他一眼,聲調冷淡,“你該慶幸我沒捅你一刀。”


    他苦笑,眼底有抹悲哀及壓抑的相思狂潮,“妳這麼恨我嗎?”


    “我只是想出氣。”她嘆息一聲,心情已稍稍平復下來。


    兩年未見,華榭依舊不改自在率性,仍是一雙藍白底拖鞋走天下,身上一套簡單的白襯衫加黑西裝外套,下半身是隨意搭配的藍色牛仔褲,除了發型成了俐落的小平頭,他還是她所熟悉且恣意妄為的那個華榭。


    他為什麼還有臉出現在她面前?為何要勾起她不願想起的往事?這個該死的男人到底要糾纏她多久!


    但不可否認的,再次見到他,她內心有著絲絲竊喜──他會來找她,是不是意味他仍惦念著她?


    華榭凝看著她,“一拳換妳兩年的怨氣,怎麼算都值得。”


    她撇撇嘴,“話是你說的,可不是我說的。”


    “妳還是不肯原諒我?”


    “無所謂原不原諒,你有做出對不起我的事嗎?”她聳肩,“如果沒有,又何需我的原諒。”


    “這兩年妳人在哪兒?”


    盡避兩年不見,她還是那樣美麗耀眼、風情萬種,教他為之迷醉,從見面到現在,他的眼始終無法移開她身上,貪婪的將她的影像深深刻印在腦海,任由思念狂潮不斷涌上心頭。


    “到處流浪。”她隨口回應。


    “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就離開?”


    史愉瞄他一眼,“我們都離了婚,難道我還得向前天交代行蹤嗎?”


    “妳連一點機會都不給我,當我找上杰闢時,怎麼也沒想到等著我的會是一份離婚協議──”


    “不然呢?難道要我挑選一個美女等候你的臨幸啊?”她狠瞪他。


    “別把話題扯遠了。”兩年未見,她話鋒依舊如此犀利。“我今天來找妳,不是為了追究離婚的責任歸屬。”


    “離婚當然是你的錯啊!”這需要做什麼厘清嗎?


    華榭無語,不懂她怎麼可以這樣理直氣壯。


    兩年過去,她依舊咄咄逼人,教他好想直接用唇封住她的嘴。


    “離婚不完全是我一個人的錯。”他平靜坦然的開口。


    這話引起史愉的強烈不滿,“你的意思是全都是我的錯?好啊!那就全算在我頭上好了,反正我們都已經離婚了,再爭論誰對誰錯也沒用──”


    華榭一個拍掌,“妳總算說出一句公道話來。”


    史愉杏眼圓瞪,“哼!懶得理你。”


    頭一甩,她走到角落,習慣性的從口袋中模出煙盒,拿出一根長煙叼上。


    下一秒,她含在唇間的長煙被華榭一把取下,手上的煙盒也一並被沒收。


    “華榭,你這是干什麼?”他的舉動惹惱了她。


    將長煙收進煙盒內,華榭坦然面對她的怒氣。


    “這里是醫院,禁止吸煙。”他指著她身後的禁煙標示。


    “我當然知道醫院禁煙!”她撩了下落于額際的發,“你哪只眼楮看見我拿出打火機點煙了?”


    “妳忘記我曾經告訴過妳的話了?”


    懊死!她怎麼忘得了!


    這兩年來,她像是被制約似的,一拿起煙就開始渾身不對勁,耳邊還會出現他冠冕堂皇的戒煙說詞。


    拜他所賜,兩年來,她隨身攜帶的煙盒成了裝飾品,一點實用價值也無。


    沒注意到她越來越鐵青的臉孔,華榭不厭煩的再次提醒,“女人的身體很重要的,別讓煙殘害了健康的身體,否則以後怎麼孕育下一代──”


    史愉翻了個白眼,很想拿膠帶封住他的嘴。


    “好,停!”不讓他繼續碎念下去,她直接截斷他的話,“我知道女人的身體很重要,反正我連點煙的機會都沒有。你今天來醫院到底是干嘛的?”


    她回來台灣也有一段時間了,前陣子為了幫史杰闢的公司搞定廣告一事,跟華榭的弟弟、也就是史杰闢的秘華夏打過照面,那時她就做好再見華榭的心理準備。


    可她卻比誰都明白,做再多的心理建設都比不上親眼見到華榭時的震撼,她以為失去她,他會過得很糟,至少會很失落,沒想到……他活得很好,好得不得了!


    就算沒有她,他一樣可以繼續過日子,想想這兩年來對他仍存有思念的她簡直是笨蛋!


    華榭橫她一眼,“還能做什麼?當然是探病。媽病了,我好歹也該盡當女婿的責任來看看她。”


    史愉立即反駁,“第一,那是我媽,不是你媽!第二,你早就不是她的女婿了。”這男人依舊我行我素得讓人討厭!“對了,誰告訴你我回台灣的事?華夏嗎?”


    華榭狐疑的挑眉,“原來華夏見過妳,好小子!他竟然一個字都沒跟我提。”


    “原來不是華夏告訴你的,那你怎麼知道我回台灣?又怎麼知道我媽住院?”


    他的生活向來簡單,除了工作,就是去品酒屋小酌幾杯,外邊在流傳什麼消息全然不知。


    “朋友告訴我的。”華榭一語帶過,神情變得有些凝重,“他還跟我說了一些事──”


    “不會又是關于我的傳聞吧?”她真是罪過,離開廣告界兩年,還是炙手可熱的傳聞對象。“無論你听到什麼也該習慣了,反正就是那樣子!”


    “妳開公司了?”


    “對,好笑吧,以為靠著自己的人脈可以打下一片江山,幾乎忘了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公司快倒了?”


    “呸!”史愉斜瞪他一眼,“你別烏鴉嘴,托你的福,還倒不了。”


    “但是光靠接些平面廣告也賺不了什麼錢吧!”


    “反正能撐一天是一天,我才不要給人看笑話。”就算到時要去地下錢莊借錢周轉,她也一定會去借。


    華榭盯視著她,“開公司是認真的嗎?”


    “沒看見我的黑眼圈嗎?這還不足以說明我的認真嗎?”敢說她是鬧著玩的,她會直接翻臉。


    “是認真打理公司就好。”華榭從西裝口袋中拿出一張名片,遞上前,“這個拿去。”


    史愉接過名片一瞧,“『全鼎汽車』執行長白藍……你給我他的名片做什麼?”


    “妳的公司不是需要金主嗎?看在我的面子上,說不定他會願意出錢投資當股東。”


    “你……”她拿著名片,雙瞳睜大,“你干嘛對我這麼好?”


    他們已經離婚了,在法律上是毫無瓜葛約兩個人,為什麼他還要如此為她大費周章?


    “我想對妳好不行嗎?”他蹙眉,“何況,對方願不願意出資還是個未知數,但多個機會不是很好嗎?說實話,妳沒有經營公司的長才,再不找個股東幫妳一把,公司遲早會倒。”


    “你話干嘛說得那麼白啊!”她是人,也會心痛耶!


    但是……該死的!他還關心她……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她心情飛揚起來。


    華榭聳了下肩,“沒辦法,我這個人一向實話實說,要是我說些好听話安慰妳,妳反而會覺得我變了。”


    “是啊!”只不過,他的誠實總是讓她恨得牙癢癢的。“但你也不必特意為我去找人幫忙,你知道錢債易還,人情債搞不好要扛一輩子。”


    “沒關系。”


    好樣的!這男人今天出現不只要氣她,還要讓她感動莫名。


    懊死!年紀越大,越容易受到情緒波動,他非得逼出她的淚水才甘心嗎?


    “華榭……”她上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離婚的事,我原諒你了。”


    華榭倍感無力的翻個白眼,“史愉,離婚的對與錯──”


    “我知道。”她轉而拍拍他的背,“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雖然我們當不成夫妻,但我們可以繼續當朋友。”


    “朋友?”這個名詞讓華榭覺得可笑,而他也真的揚唇露出笑容。


    “你不想當朋友嗎?”好啊!傍臉還不要臉!“告訴你,我史愉做事向來對錯分明,以我們兩人之間的破裂關系,是連朋友也當不成。”她嘴硬的道。


    乍見他的笑,心兒像少女般怦然跳動,她回避他的視線,不想再受到他吸引。


    華榭啼笑皆非,“這麼說,我該感謝史小姐的寬宏大量?”


    “那倒不必。”將名片收好,史愉感覺心窩一片暖意,“你好心幫我,應該是我對你心存感激。以我兩年前的個性,絕對不會收下這張名片,不過……”處于逆境,不得不低頭,“這兩年我走過很多地方,看了很多,也想了很多──”


    “這兩年妳有想過我嗎?”華榭冷不防的插話。


    史愉陡地停頓下來,飛快轉移話題,“總之,謝謝你這位朋友的大力幫忙,日後你要是有困難,我也會──”


    她東一句朋友、西一句朋友,讓華榭再也听不下去,直接伸臂將她強拉進懷中,緊緊抱住。


    史愉一愣,“華榭,你……你在干什麼?”


    他將臉埋進她的頸窩,深深汲取她的馨香,“史愉,妳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不管是兩年前還是兩年後,我要的不是妳的感激,更不想當妳的朋友!”


    他飽含強烈渴求的聲音鑽進她的耳膜,在她心湖掀起陣陣波濤,讓她心慌意亂的同時,也懷念起這久違的熱情擁抱。


    有多少個夜里,她想念著他寬闊的胸膛;有多少個日子里,她總是不斷逼迫自己必須忘了他。


    然而見到了他,她卻只能自持鎮定,表現出成熟的一面,告訴自己根本不在乎他。


    “華榭……不要這樣……”她應該狠狠的推開他,狠狠踢他的小腿肚,讓他知道女人不好欺侮,可是她……她什麼都沒有做,只是軟弱的低聲抗議。


    承認吧!其實她想念他。


    “史愉,這兩年來我不斷的想妳……常想有一天妳回來了,我應該怎麼面對妳?是怨妳的無情,還是氣得掉頭就走?結果沒想到我出乎意料的冷靜。”


    “要氣也該是我氣你。”這是她的權利,他休想竊取。


    “我知道妳小家子氣。”從她動不動提當年離婚的事,就知道她尚未釋懷。“如果妳不想離婚,兩年前又何必沖動?”


    “說要離婚的人是你!”這點她記得清楚。


    “先提離婚的人是妳!”她別想推卸責任。


    接著是一陣沉默,被他緊抱住的史愉漸感不自在,開始扭動掙扎起來。


    “我不想跟你說那麼多,放開我。”


    “妳是無話可說,還是不敢面對我?”


    被他這麼一激,史愉停止掙扎,抬起下巴,無懼的直視他深邃的眼,“誰說我不敢?”


    見狀,華榭邪邪一笑,隨即低頭印上她的唇,尋找往日熟悉的芳香及柔軟。


    他的唇熾熱得讓史愉忘記了反抗,他輾轉的細吻喚起了她的思念,他的熱、他的唇、他的氣息是那樣鮮明的刻在心版上,無法磨滅。


    熾熱的吻一次又一次的烙在她的唇上,她的馨香勾動他更深入的探尋……


    “嗯……”史愉不禁沉醉于他的激狂熱吻,發出嚶嚀聲。


    突地,華榭在她艷紅的唇印下重重的吻後,迅速抽離,轉移陣地至她的耳畔,像許下誓言般低喃宣告──


    “兩年……妳欠我的兩年,我會慢慢追回來……妳可要做好心理準備,我將成為如影隨形的討債者,會很有耐心的慢、慢、討。”


    端坐在會客室內,史愉的心情緊張萬分,無法靜下心好好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現代感設計裝潢。


    踏進“全鼎汽車”的辦公大樓,她才猛然憶起兩年前辭職時,經手的最後一件Case便是“全鼎汽車”的形象廣告。


    自從那天在醫院和華榭分別後,她原本不打算接受他的好意,免得欠他更多,然而,現實的壓力卻迫得她不得不屈服。


    這兩年來,她唯一學會的就是認清現實,承受壓力。


    “自己開公司可不比領死薪水。”史愉喃喃自語,她必須為員工考量。


    “沒錯,凡事都得為底下人著想,而不是為個人。”一個陌生的男音響起。


    “誰?”史愉警覺的回頭探向聲源處。


    一個高大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而他俊美的外表讓史愉驚艷的猛眨眼。


    男人怎麼可以長得這麼漂亮?


    他皮膚之好,簡直讓女人妒忌,若不是低啞的嗓音泄漏了性別,她根本不相信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男人。


    男子無視于她驚愕的目光,走到她對面沙發坐下,解開西裝扣子,優雅的將雙腿交叉。


    他向史愉頷首微笑,以低啞富磁性的聲調自我介紹︰“史小姐,妳好。第一次見面,我是白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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