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 第六章
回到海邊的工作室,一切如常,只是伊桐和宮澤一的關系有了些微的改變。這似乎很微妙,連左岩也能從中嗅出些什麼。
“伊桐,去日本玩得開心嗎?”左岩的話語一如既往地溫柔。
“很開心。”伊桐由衷地說,用眼角的余光搜索著宮澤一的身影。不知為何,一回到海邊的他,就會變回以前的樣子,憂郁的眼神讓人心碎。
“澤一,你有沒有帶他們到處走走?”
“大賽組委會有安排。”宮澤一簡單地作答。
“左岩哥還不知道吧,這次去日本收獲最大的就是伊桐,她差點要把澤一哥吃下肚中呢。”易北壞笑著說。
“什麼?”左岩顯然是沒弄清狀況。
“你沒看她和澤一哥手牽手、肩並肩親密地走在一起嗎?我可沒有亂說的。”
伊桐真想用封條封住易北的嘴。
“呵呵。”左岩笑個不停。
“能和澤一哥手牽手,肩並肩,也是人家的夢想來著。”易北做陶醉狀。
伊桐簡直拿他沒有辦法,誰讓他就是這麼愛耍寶。
夜晚的海,表面看來很寧靜,卻暗藏著洶涌波濤。桐和宮澤一靜靜地走著,沙灘上留下他們的足跡,不一會兒便被海水悄無聲息地抹去。
“春天快到了。”伊桐找著話題。
“哦。”宮澤一只是心不在焉地應著,遠眺著海面發呆。
“我是不是很多話,攪得你心煩?”伊桐小心地問。
爆澤一牽起她的手,望住她的眼楮說︰“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喜歡海嗎?”
伊桐茫然地搖頭,這個問題困擾著她許久了,可是一直沒找的答察。
爆澤一沉默了一陣子,再次開口說︰“因為,有一個女孩,她很喜歡海,我們以前經常在海邊吹著海風,就好像什麼煩惱都忘了。”
望著官澤一那充滿回憶的眼神,伊桐的心被什麼東西刺痛了。澤一啊,你以為我很堅強嗎?其實我的內心更脆弱。為什麼還要在我的面前提起別的女人?她是你一直在等的“公主”嗎?
“你一定很愛她吧?”伊桐輕聲問。
爆澤一直視著她,緩緩說︰“我不想欺騙你,有些話現在說出來,或許你會痛苦,但若隱瞞著你,就是對你的不公平。”
伊桐用手捂住爆澤一的嘴,她不想要听接下來的話,她根本不想知道宮澤一有多愛那個女人,更不想听到他們之間的愛情故事。
爆澤一拿開伊桐的手,眼中自然流露出的那份傷感,止伊桐看得更為心碎。
“她走了,不說一句話地走了,我們可能今生再也無緣相見了。”
“可你還是愛著她,一直想念著她,就連生活中,也要一年四季地住在能看見她最愛的海的地方嗎?”伊桐的淚如斷線的珍珠般落下,在沙灘上插起細小的灰塵。
爆澤一以沉默來回答,伊桐的心很痛,在滴血。她多麼想要告訴宮澤一,她有多愛他,如果失去他,下一秒不知道還會不會呼吸。雖然從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不是宮澤一想要的“公主”,卻一直在痴心地等待,幻想著某天自己會變成他眼中的“公主”。
望著宮澤一痛苦的眼神,伊桐的心抽緊了。神啊!快來救贖我吧。這份愛,我恐怕用一生也無法傳遞……
日子過得很平淡,有些刻意的痕跡,在伊桐和宮澤一之間出現了一堵牆,這道看不見的牆將他們阻隔在兩個不同的世界,像兩條沒有交又點的平行線,永遠地看不到彼此……
伊桐拿起听筒,電話那端恃來左岩的聲音︰“澤一在嗎?”
憑女人的直覺,伊桐感覺得到今天的左岩有些不同,這就像是個預兆,預示著即將要發生不同尋常的事件,究竟要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你稍等一下,我去叫他。”
站在宮澤一的房門外,伊桐有些猶豫不決。
“咚、咚——”已經有人先替她敲了門,回頭看到易北的臉。
“別猶豫,有時因為你的一點遲疑,機會就和你擦肩而過,永遠無法挽回。”
易北認真的臉,讓伊桐感到驚訝,宮澤一的門卻已經打開了——
“什麼事?”
“左岩的電話。”
“我在房內接就好。”
伊桐垂著頭,在她和宮澤一之間,難道就沒有別的什麼話題可講嗎?
“伊桐最近不用心工作。”伊桐不解地望著易北,實在無法猜遺他究竟想干什麼。
“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
在宮澤一目光的審視下,伊桐的頭垂得更低了。
“今天是周末,不如讓左岩接你的朋友夏悠游來住兩天吧,我一會兒和他說。”大約是為了讓伊桐高興些,宮澤一主動提議找夏悠游來。
“如果方便的話。”伊桐小聲地說。
“別那麼沒精神。”宮澤一用手揉揉她的頭發。
伊桐強打起精神來,擠出笑容。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了許久,也不見宮澤一從他的工作室里走出來。不就是接個電話嗎?怎麼會這麼久呢?
伊桐沒來由地不安起來。
終于看到宮澤一出現在樓梯口,伊桐興高采烈地跑上前去問︰“和左岩說了嗎?他什麼時候能接悠游過來?”
爆澤一毫無反應地望著地面發呆,根本沒把伊桐的話听進去。
“澤一。”伊桐擔心地呼喚著他的名字。
“啊?”宮澤一如夢初醒。
“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伊桐望著魂不守舍的宮澤一。
“她回來了。”宮澤一喃喃地說。
“她?是誰?”
“仰秋她回來了。”宮澤一變得慌亂起來,焦慮不安地在客廳里來回走動。
仰秋,仰秋,伊桐在心里默念著,好精致的名字啊,一听就知道是一個充滿靈性的女子,她是澤一的“公主”嗎?怎麼會是這樣?為什麼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候出現呢?我和澤一才剛開始,上蒼對我如此不公平,難道我的一切美好幸福都會成為泡影?
望著手足無措的宮澤一,伊桐的心也跟著浮躁起來。仰秋就要來了,她是澤一真正的“公主”,而我只是穿著破舊衣杉,遙望著“王子”的“灰姑娘”而已。心情沉重得透不過氣來,隨著時間的椎移,幾近崩潰的邊緣。眼前除了澤一來回晃動的身影外,看不到什麼,一旁搖椅上坐著易北,隨著搖搖的節奏,那略顯老舊的播椅,也跟著吱嘎作響,就像是此刻心情的寫照,在不安中左右搖擺著……
“叮呼——”悅耳的門鈴聲,此刻像是宣判著伊桐的死刑,宮澤一開門的手略微地顫抖著,伊桐看得出他眼底的期盼。
門被打開了,像經歷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伊桐幾乎無力抬頭去望那位“公主”,怕她的光芒太耀眼,會刺痛自己的眼楮和自己的心。
“澤一。”
伊桐听見這呼喚,聲音甜而不膩,讓人如欽一汪清泉在心頭。伊桐抬頭望去,這就是宮澤一的“公主”哦,那個他日夜思念的人兒,雖然不是完美無缺的絕色美女,全身卻散發著迷人的氣息,讓人無法抗拒。特別是她的那雙眼楮,讓人禁不住聯想到夜空的繁星,閃爍著靈性的光芒,一下子就能佔據你的心靈。
“真是太好了,澤一你一點也沒有變呢。”仰秋走向宮澤一。
“仰秋,真的是你嗎?”宮澤一的聲音中有無法掩飾的激動。
“是我啊,我回來了,這些年在國外時常想念你們。”仰秋一笑,唇角露出迷人的弧度。
“先坐下來再慢慢說吧。”左岩提著行李走進來。
“澤一,還沒跟你商量就擅自做主帶了行李來,你不會介意吧?”仰秋微笑著問。
“我怎麼會介意。”宮澤一十分熱情地回應著。
仰秋的目光落在伊桐和易北身上,“這兩位就是澤一的助手嗎?我听左岩提起過。”
“你好,我叫易北。”易北和仰秋握了握手。
“我……我叫伊桐。”伊桐怯怯地走上前去。
“澤一多虧有你們幫忙呢。”仰秋大方地和伊桐握手。
“你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呢,仰秋回來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宮澤一拍著左岩的肩說。
“我是下了飛機才去找左岩的,不怪他。”仰秋替左岩開月兌。
“當年你一聲不響地走了,我以為會再也見不到你了呢。”宮澤一真情流露,伊桐看在眼里,痛在心中,仰秋卻只是微笑不語。
“今天大家一起吃火鍋吧。”左岩提議著。
“太好了,好久沒有吃火蝸了。”易北頭一個響應。
“我和伊桐去買材料。”左岩大約看出了伊桐的尷尬,便要找個理由讓她避開這場面。這也正是伊桐所想的,她求之不得地爽快答應了。
望著車窗外恍如昨日的風景,伊桐回想起,第一次來工作室時也是這條路線。如今卻是截然不同的心情,剎那間已物是人非了。
“你還好吧?”
面對左岩的溫柔,伊桐又能說什麼呢。“可以問你一些事嗎?”伊桐的目光仍停留在窗外。
“你說吧。”
“仰秋當年為什麼會走?而且,還是不留一句話地走了。”
“我也不太清楚。”
“在你們高中時發生了那麼多事,澤一的母親去世了,仰秋也無緣無故地消失了,但我總覺得事情還不止這些,到底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左岩,請你告訴我好不好?”
“這些都是澤一告訴你的嗎?”
伊桐點頭。
“你對澤一來說很特別。”
“那又如何,我終究不是他要的“公主”,我只是躲在角落的"灰姑娘"而已。”淚順著伊桐的臉龐滑落,“"泫"說"你不是我的公主",對于"泫"來說,他的"公主"已經不在了吧,但他卻一直在等呢,現在"公主"終于回來了,她又回到了"泫"的身邊。”伊桐不能停止地呢喃著,淚早已打濕了衣衫。
“這樣才是完美的結局。”左岩幽幽地說。
“完美嗎?我不知道。”伊桐咬著嘴唇。
“別想太多了,有些事過去了,就會忘記的。”
左岩啊,你讓我怎麼能忘記,讓我如何忘記得了澤一啊!伊桐的心在哭泣著,淚水像止不住的洪水,要將她吞噬。
左岩遞過紙巾,溫柔地說︰“想哭,就盡情地哭吧,哭出來會好過些。”
伊桐用紙巾捂住臉,不願讓別人看到她流淚的樣子,只能這樣默默承受著那撕心裂肺的痛楚。
伊桐從未覺得坐在餐桌旁,是這樣痛苦的一件事情,她不想面對宮澤一,也不想看到仰秋,更加不願看見,他們兩人有說有笑的親密模樣。
“多吃些冬菇,你以前就很喜歡吃的。”宮澤一往仰秋的碗里夾了幾十冬菇。
“謝謝。”仰秋含笑著望向他。
伊桐的心在顫抖,她只看到那兩人臉上的微笑,完全听不到其他的聲音。她只想逃離這種場面,可是她又能躲藏到哪里呢?突然她悲從中來,偌大的空間,竟沒有一個她可以棲息的地方,哪怕只是能讓她偷空喘口氣也好啊。
晚餐終于結束了,宮澤一和仰秋一起去海邊散步,左岩也開車回去了,只剩下伊桐和易北兩個人。
伊桐心煩意亂地刷著碗碟,一個不留神,打碎了一只玻璃杯,慌忙用手去拾。“啊!”殷紅的血從指間流下,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只是呆望著。血一滴,一滴地灕落,染紅了玻璃杯的碎片,那晶瑩剔遺的碎片配上血的紅艷,竟變成了一顆顆閃爍誘人的紅寶石……
“你在干什麼?”易北的驚呼,把伊桐拖回到現實巾。
“是我太笨,不小心打碎了杯子。”伊桐愣愣地傻笑。
“伊桐。”易北痛心地望著她。
“你不要這樣折唐自己好嗎?”易北不忍,拉住她正在收拾碎片的手說︰“讓我來。”易北利索地收拾好一切,伊桐還在發呆。
“我看看。”易北取出藥箱。
“還好只是擦破了表皮,如果割到血管就槽糕了,我來給你清理下創口,消下毒。”易北拿起藥棉,“忍著點。”
消毒液踫觸到傷口的那一剎那,針刺般地疼痛,伊桐的淚涌了上來。這是今天第二次流淚了,伊桐恨自己的不爭氣,恨自己的軟弱。
“很痛吧。”
“不是。”伊桐想努力擠出笑容,卻讓淚水流得更洶涌了。
“我明白比起這個傷口,你心中的那道傷更痛。”易北望著伊桐的臉,“想哭的話,就盡情地哭吧。”
淚水在伊桐的臉上流淌,像打開了閥門的洪流,一泄不可收拾。
“哭過以後,一定有笑容,不要殘忍地對自己,這樣下去你會迷失自我的。”易北的話像一劑良藥,慢慢撫平伊桐心中的傷痕,讓她停止了哭泣。
“我知道你很愛澤一哥。”
伊桐無語。
“愛一個人不一定要佔有他,能看到他幸搞快樂也是—種滿足,你也不願意澤一哥再回到冷冰冰的樣子,對不對?”
伊桐點點頭,像一個小孩子,臉上的淚痕未干,心卻已經不再迷茫。
爆澤一和仰秋回來後,伊桐終于可以暫時撫平內心的傷痛,盡量平靜地面對他們了。
“出什麼事了嗎?”宮澤一還是發覺了伊桐那雙略帶血絲的眼楮。
“哦,伊桐剛才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玻璃杯,嚇哭了呢,真是個小孩子,”易北輕松帶過。
“有沒有受傷?”宮澤一的關注使伊桐覺得這就足夠了,她現在還有權利奢求更多的嗎?便微笑著說︰“只是皮外傷而已。”
爆澤一望著伊桐想要藏在身後的右手,搶前一步,拉住她的右手,說︰“讓我看看傷得重不重。”
伊桐沒有辦法,晃動著右手上的創可貼說︰”可能會暫時無法工作了。”
“休息幾天沒關系,只要你的手沒什麼大礙就好。”
望著此刻溫柔的宮澤一,伊桐多麼想撲到他的懷中,撒嬌地說,她的手指好痛。但她明白,就算仰秋沒有回來,宮澤一心中的那片天空,也永遠都為仰秋保留著,那是誰也無法跨越的領地。
“澤一哥好偏心,小桐桐休息,工作還不都是我來做,你說對不對,仰秋姐,”易北賴住仰秋。
“你是男孩子,多照顧伊桐是應該的。”仰秋說。
“那我要獎勵。”
“是什麼?說啊。”
易北眼神中閃爍著光芒,盯住仰秋,說︰“那我要求放假一天,要左岩哥、澤一哥、仰秋姐,還有我和小桐桐,我們五個人一起出去玩。”
“那得問問澤一了。”仰秋笑吟吟地望著宮澤一。
“你要保證完成工作才行。”
易北皺皺眉,極不情願地說︰“好吧,我現在就去工作,小桐桐也一起來吧。”
“伊桐手受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宮澤一有點不滿。
“是我想讓他陪我聊天的。”伊桐忙解釋著,她明白這是易北的一片好心,她是不願意獨留下來,看到宮澤—和仰秋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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