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你好福氣  第六章
作者:蘇柚
    必展鷹口頭上雖不承認對吳涯動了心,但感情進展卻由于他用了心,兩人的關系越來越親密。


    年關的腳步近了,關展鵬捎信說不回來過年。


    “都是為了個女人,簡直是禍害。”關展鷹在房里大聲地怒斥。


    正巧吳涯送膳來,著實被他的雷吼聲嚇了一跳。見他發怒,她身子一轉便想溜走。


    必展鷹追到門外抓住了她,兩手一抱,將她帶回房。


    “你們先下去吧。”他忍著怒氣,語氣平板的指示。


    主事們一接令,隨即奪門而出,深怕怒火往自己身上燒來。


    “我也出去,我也出去,等等我呀!”吳涯急呼,雙手想掰開關展鷹的箝制。


    “噓,他們是去吃飯,你陪我吃,要去哪里?”關展鷹抱緊她安撫。


    吳涯听見他和緩的語氣,漸漸安靜下來。“你不罵我?”


    “我為什麼要罵你?”


    “方才你說女人是禍害。”


    “你這顆小腦袋什麼時候這麼機靈了,還會舉一反三?”關展鷹哭笑不得,敲敲她的額首。嘖,該懂的不懂,不該懂的偏又反應過了頭。


    “那你說誰是禍害?”


    必展鷹順勢摟著吳涯到茶桌旁坐下,讓她坐到自己腿上,兩手圈抱著她的細腰,使她整個身子貼在他的懷里,不讓她月兌身,之後才嘆道︰“大哥為了一個女子,不但家也不顧,現在年節將至,竟捎信說不回來了,沉迷至此,怎不令人生氣?”


    兩人的相處,難免會有身體上的踫觸,但如此刻的親密卻不曾有過。吳涯先是別扭,但瞧見關展鷹蹙眉懊惱的模樣,便忘了尷尬,不解地問道︰“那不是大哥的問題嗎,你為何要怪那女子?”


    必展鷹一時語塞。


    是啊,大哥若想回家,誰又能攔得下他?只怕還是大哥纏著人家不放呢!據各地商行的主事飛鴿來報,大哥對此女甚為迷戀,只因自己護短,就責怪他人,實非公正。


    再瞧小涯兒那對無辜的大眼,正眨巴眨巴地等著他的答案,他卻已無心這個話題,只想吃她一口。


    “涯兒。”他沙啞地低喚,語氣中流露出曖昧不明的誘惑。


    “你你你……叫我?”吳涯呆了呆,腦中驀然一片空白。


    這是二少爺第一次叫她的名。平常他都叫她“丫頭”,生氣時則是“死丫頭”。


    “小涯兒。”關展鷹再喚,發現她露出無措的神情,滿意地發現,原來不是只有他受她蠱惑,自己竟也能影響她。


    “做做……做什麼?”


    這模樣真是太可愛了,他俯首突擊她的粉頰及小嘴,大大地印上幾個響吻。


    “我肚子餓了。”


    轟!二少爺吻她!七彩煙火在腦中爆裂,吳涯滿臉臊紅地跳離開他。“我我我……這就去準備。”


    “你去哪里?”關展鷹拉住正向外奔的她。


    “我去膳房拿食盒。”她低頭不敢看他。


    頭頂上低沉的笑聲響起,她忍不住抬頭,關展鷹指指茶桌,上頭正擺著她方才提來的食盒。


    “喔,原來我早拿來啦……”她尷尬地笑笑,強自鎮定。


    必展鷹拉她走向茶桌,這回沒等她伺候,反倒將食盒里的膳食取出,換他盛飯給她。


    “今年過年大哥不在,你跟娘都準備了什麼?”


    “家里都打掃好了,年貨也都備妥了,初一陪娘到廟里禮佛,再來便是陪娘抹牌,陪娘游春,陪娘去吃幾位友人的飯局,再不便是陪娘去逛逛市集。”吳涯還震驚于方才的吻,聞言老實地稟告。


    “怎麼成日跟著娘?”關展鷹皺眉,那他呢?


    “每年都如此啊。”


    是啊,曾幾何時,自己竟然希望她能常伴他左右,可現在如何向她開口?看來直接找娘要人還妥當些。


    “也罷,說到抹牌,這些年我怎麼常見你東奔西跑地回屋里拿錢?”


    “沒辦法,沒贏過。”吳涯聳肩,反正輸光了,娘又會給她,純粹只是陪娘玩樂,所以也不打緊。


    “你跟娘玩牌這些年,從沒贏過?”關展鷹難以置信。


    “娘說她是老狐狸,有千年火候,我輸也是應當的。”


    必展鷹不以為然,娘一向老奸巨滑,又愛使詐,難道涯兒沒瞧出?


    “今年過年的賭局,要不要我幫你贏?”


    “你真能幫我贏?”吳涯興奮地將碗一放,起身拉住他。


    “當然,只要你听我的,包準贏,願不願意?”


    “願意,願意,可是娘厲害得很吶。”她真想嘗嘗贏錢的滋味。


    必展鷹順勢又拉她坐在腿上,擰擰她皺起的眉心。“誰厲害還不知道呢!”


    “听你這口氣,難道你才是真正的高手?”


    必展鷹笑笑不答,高深莫測,忍不住又香了香她的唇。


    “我肚子餓了,你讓不讓我吃飯?不然我可要吃你了喔。”


    “喔。”吳涯火速地又跳離他,急急地回座吃飯。


    必展鷹對她的表現,失望地嘆了口氣。


    從她十四歲嫁給他時,他當她是個孩子,但現在她已十八了,難道她還感覺不到他的心嗎?


    懊不會是兩人相處久了,她早忘了他是她夫婿的身分?不然身為一個妻子,丈夫這般暗示她,她不是應該順水推舟,正好投懷送抱,怎麼反而跳得遠遠的?


    他原希望兩人的相處是在兩情相悅下,而不是用一紙婚約,讓他理所當然的要了她,可如果她再繼續這麼遲鈍,他還要等多久,才能贏得她的心?


    “你不是直嚷餓?快用膳吧,我今日煮的這幾道菜,雖是以北方菜為主,但調的醬料卻是用南方菜的方法,你嘗看看。”


    必展鷹意興闌珊地挾菜入口。


    她的手藝這些年來也益發精進了,獨獨對男女之情依舊遲鈍至此……


    他一向心高氣傲,從不需要開口求人,俊朗出眾的條件,使他對女子的態度,只取決于他想不想要。誰知造化弄人,教他娶了個根本不想要的女子,但更教他無力的是,幾年的相處,他竟不知不覺地對她動了情。


    但她呢?


    她到底對他存了什麼心啊?他真想當面向她問個明白。


    可這些低聲下氣的話,他如何開得了口?他關展鷹何時需要問女子對他的感覺了?


    于是他卯起來跟她熬,反正她是他名媒正娶的妻,他們有的是時間可以磨,耐著性子等她來將就他,兩人再做真夫妻。


    但他的耐性隨著時光的飛逝已然用盡,他開始使盡鎊種法子暗示,但她卻總是紅著臉,羞澀地不發一語,快速地逃離,教他不知如何是好,他覺得自己就快爆發了。


    “好吃嗎?”吳涯認真地問他。


    這是她用心烹調的菜,是她對他表達關心的方法,他體會到了嗎?


    她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會,只有烹飪這手藝,自己還有些信心,當年兩人拜堂前,他曾說過她根本配不上他。


    她原是不信,想他成日在關府里游手好閑,有什麼好自傲的?不過是紈褲子弟而已。可沒想到他竟一肩攬下關府的重擔,而且經營得有聲有色。


    那些她所佩服的關府主事們,個個敬他、順他、听他,她才明白,原來大伙兒都說他是關外之龍,這句話一點也不假。


    她果然配不上他。


    而這幾年來,他對她越來越和善,她也習慣陪伴在他左右,有時他放下冷淡的性子,對她說出的玩笑話,總讓她心撲通撲通地狂跳。


    他到底對她存了什麼心啊?她真想當面向他問個清楚。


    可她怕呀!怕他又說出傷人的話,怕他又重申一次她根本配不上他。


    當年她不認識他,他說出的那些話對她沒造成多大影響,可現在不同啦,她會在意、會傷心難過,她不想自取其辱啊!


    “好吃嗎?”吳涯再問。


    希望在他心中,她能因為這一手廚藝,而得到他的另眼相看。


    必展鷹隨意地點頭,腦海里還煩惱著該用什麼法子讓兩人的關系再更進一步。


    吳涯見他草率的回應,心中失望。


    還是不行嗎?她暗暗嘆氣,山頭籠罩輕愁。


    兩人雖一同用膳,卻各懷心思。


    今兒個是除夕大年夜。


    必府今年是二少爺當家,所打賞的年節獎金讓每個人全笑開了嘴。


    必府里,每年的年夜飯都席開二十桌,關家人上上下下不管有沒有家累,全一起過年,關老夫人是精神支柱,往年關展鵬是大家長,今年卻換成是關展鷹。


    每個人都收到關老夫人及關展鷹所發的紅包,吳涯當然拿了兩份最大的。


    因為之前都是關展鵬發放,她只是高高興興地收紅包,也不覺得如何。可今年是她第一回從關展鷹手上接過紅包,不知怎地,一張俏臉羞赧的不敢與他對望,只是紅臉垂首勾嘴輕笑,也不接過。


    “二少女乃女乃不收二少爺的紅包,是怎回事兒?”有人開始起哄。


    “一定是二少爺的誠意不夠。”有人接腔。


    “對,所以二少爺先罰三杯謝罪。”另一個角落有人建議。


    丫頭們馬上笑著捧上水酒三杯,關展鷹不但不惱,還收了平日的不苟言笑,神情顯得愉悅,他二話不說,在眾人的鼓噪聲中喝盡那三杯酒,然後又走近吳涯。


    “二少女乃女乃收不收二少爺的紅包呀?”有人又開始鬧。


    吳涯臉更紅,頭更低了。


    “二少女乃女乃還是不收二少爺的紅包,可怎麼辦呀?”


    “不如讓二少爺親親娘子,如何?”


    眾人情緒高昂地起哄著。


    必展鷹從不曾如此平易近人,居然連反對也沒有,任由他們作弄,還配合得很。


    他放柔了眼神,在尖叫聲中想托起吳涯的螓首,奈何她不肯合作,只好彎腰屈身在她唇上輕點印記。


    這簡直是鬧到最高點。


    “二少女乃女乃收不收二少爺的紅包呀?”又有人想出新點子。


    吳涯羞得無地自容,但為免再繼續被惡整,她終于接過關展鷹遞來的紅包。


    “敬酒,敬酒。”眾人見沒戲好唱了,又另想他法。


    必展鷹大方地攜握吳涯的手,一桌桌的接受挑戰,吳涯不勝酒力,一桌只敬一杯,但眾人怎肯放過關展鷹?只好人人都敬。


    必府的過年,總是熱鬧非凡,但今年主子換人,本以為氣氛清冷,誰知卻更令人難忘,關老夫人不清楚自己兒子是為了應酬還是轉性了,居然改變這麼大,不過瞧他跟小涯兒如此登對,覺得今年的過年最令她高興。


    初一到寺廟禮佛,初二,關府成了一個大賭場。


    女眷以關老夫人為首,在西廳開了三桌;男丁以關總管為首,在東廳開了五桌。


    所有的賭法全出籠,骰子、骨牌、紙牌、字花,樣樣都來。


    必府的家規——賭資不限,但不欠、不借,且不忌舞弊。


    在往年,吳涯總是輸個精光,但此刻她惦記著關展鷹要讓她嘗嘗贏的滋味,因此雖然已經輸了一大筆銀子,仍興奮地坐立難安。


    必老夫人這桌玩的是牙牌,也就是天九牌。基本的游戲規則是要贏得最後的一戙,及盡可能得到最高的分數。一副天九共三十二只牌,分為兩大種類——十一對文子及十只武子。每人在開始時分得八張牌,每局有幾輪出牌的機會,而每一輪則由上一輪獲勝的參與者先出牌。


    “小涯兒,你跟不跟?”


    必老夫人好笑地觀察吳涯垮下的臉容,便知她拿一副爛牌。


    “我不跟了。”吳涯瞧娘一臉自信,心下判斷娘手上的牌鐵定不錯。


    接著其他的參與者也陸陸續續的棄甲,最後關老夫人贏了。


    吳涯不斷地朝門口探望,這二少爺怎麼還不來,真真急死人了,可這回她拿了手好牌,眼神頓時一亮,暫時忘了關展鷹,直接出陴。


    大伙兒一瞧吳涯的表情,全放棄手上的牌,結果吳涯根本贏不了多少。


    接著又玩了好幾局,吳涯桌上的籌碼漸漸少了,才又想起關展鷹,回頭望向門外,原來不知何時,他已站在她身後。


    “你可來啦,可惜只剩這個子兒了。”吳涯笑嘻嘻地拿起桌前的一枚籌碼。


    “沒關系,一個就夠了。”關展鷹雙掌從她細腰一圈,將她抱起,自己坐在她原先的位子後,再將她安置在自己腿上。


    必老夫人正贏得龍心大悅,見二兒子突然介入,又這麼親密地與小涯兒貼在一起,不由地一怔,他這是做給誰看?


    那日發紅包時,他與小涯兒之間甜得就像對恩愛夫妻,教她夠意外了,今兒個又來膩在媳婦兒身旁,難分難舍的模樣,莫非這小倆口……


    “你怎麼來了?”關老夫人試探地問。


    必展鷹眸中的精光一閃即逝,自在地回答︰“娘好狠的心,大過年的讓兒子一個人孤伶伶的,不讓兒子陪著您熱鬧嗎?”


    必老夫人笑道︰“我還沒說你呢,你倒先編派起我的不是。往年哪一次你陪著大伙兒熱鬧過?這會兒大剌剌地走進來,便賴著你媳婦兒不放,敢情不是為你那可憐的老娘,而是媳婦兒?”


    必展鷹被點出心事,神情微帶狼狽,意有所指地道︰“娘,我媳婦兒也是您媳婦兒,難道您不為她?”


    “好、好,你就幫著你媳婦兒吧,兩個小表的道行,我這老太婆還不放在眼里呢!”關老夫人高興地呵呵一笑,一直想讓她這個高傲的兒子多疼媳婦兒些,幾年下來已不奢望了,想不到這會兒他終于想通了。


    于是一個傳一個,從來不賭的二少爺為了替二少女乃女乃反敗為勝,挑戰起自個兒的娘來啦!眾人全丟了牌,擠進西廳湊熱鬧。


    只見二少女乃女乃坐在二少爺腿上,緊張地抓著他的衣襟;李嬤嬤負責發牌,關老夫人老神在在,二少爺則似笑非笑,表情深不可測。


    “娘,這里就數您是大贏家,涯兒只剩一枚籌碼,我答應她用這枚籌碼來幫她翻本,所以只好找上您啦,咱們娘兒倆也不羅嗉,就一副牌定輸贏。”


    必老夫人怎可能第一次便要他出局,向李嬤嬤做個暗示。“就一副牌定輸贏。”


    一會兒只見吳涯忽然興奮地睜大眼。“娘,咱們這回可拿到了副好牌,贏定了。”


    必展鷹低頭瞧吳涯毫不隱藏心思的得意表情,終于了解她為何場場打敗仗。他老神在在地抿嘴一笑。


    頃刻間,他連贏了十場,而且場場賭金全押,吳涯身前的籌碼已堆得像小山高了。


    接著關展鷹說︰“娘,咱們現在可以開始好好地玩一場了。”


    “這樣就夠了?”關老夫人問。


    “這樣就夠了。”


    母子倆都明白這是關老夫人故意放水,只有吳涯仍處在五里雲霧中。她問道︰“怎麼不玩一牌定輸贏了?咱們手氣正旺呢!”


    “待會兒無論我做什麼,或讓你做什麼,你都照做可好?”關展鷹取牌一瞄,隨即將牌覆蓋在桌上不讓人看,俯身對吳涯耳語。


    吳涯只感覺耳中一陣酥癢,忘了跟著看牌,見關展鷹已將牌覆蓋,只得順從地點點頭。


    她沒看這次的牌,因此關老夫人少了她的表情通風報信,正面交鋒的結果——第一回,關老夫人敗。


    第二回開始前,關展鷹又對吳涯耳語,只見吳涯看了關展鷹手上的牌後,迅速地將自己埋入關展鷹懷里,緊緊摟抱,不肯抬頭,也不理眾人訕笑。


    必展鷹滿意地扯嘴一笑,喜歡軟玉溫香的感覺。


    平時兩人之間的相處,雖偶爾也會有親近之處,但那都是他暗自利用時機,才能偷得一抱或一吻,可現在,卻是她心甘情願地投懷送抱,而且不再急著逃離,他滿意極了。


    他挑戰地回望關老夫人,雖無語,但仿佛在回道——我用這招防治小涯兒臉上的表情不會泄漏牌底的好壞,如何?


    “好,好樣的,李嬤嬤,發牌。”關老夫人被激出斗志,她朝李嬤嬤使了眼色,兩人幾十年來的配合,難道還怕誰來著?


    必展鷹不動聲色,忽然伸手撫上吳涯的縴腰,有些曖昧的享受她柔軟的曲線觸感。


    眾人發出怪異的笑聲,關老夫人與李嬤嬤自然也受影響而分心,出牌後,兩人瞠目地瞧著關展鷹的好牌。


    “這牌不是我發的呀……”李嬤嬤喃喃自語。


    “李嬤嬤,你說什麼?”關展鷹“毫不知情”地問。


    “沒什麼,來,繼續。”關老夫人知道今日是遇上高手了,想不到竟是自己生出來的臭兒子,他幾時學會這手偷天換日?又使了什麼法兒換牌?她竟然瞧不出。


    老千對老千,旁人看二少爺的彩金越堆越高,關老夫人則因為見兒子、媳婦兒感情好,因而也越玩越樂,至于二少女乃女乃則被佔盡便宜。


    最後,讓情勢逆轉的關鍵,意外地也是出于吳涯。她忽地意識到關老夫人輸得一敗涂地,不安地動了動身子,悄悄地貼近關展鷹的耳畔,喚道︰“二少爺……”


    必展鷹胸口一熱,專注不見了,只是側首定定地瞧著她。


    “贏了,贏了,老夫人這回終于贏了!”眾人驀然一陣歡呼。


    必展鷹看看牌面,皺起眉,關老夫人取笑他。“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他不理母親,又回望吳涯,見她俏臉含喜亦憂,顯然有什麼煩惱事兒。


    “怎麼啦?”


    “讓娘贏吧!”吳涯在他耳邊悄語。


    “不行。”關展鷹無法理解她為何不乘勝追擊,因此繼續與關老夫人斗法。


    吳涯在關展鷹的懷中忸怩地動了動,腿側不自覺地踫上他的敏感處。


    必展鷹下月復一緊,那快速的反應讓他想壓抑卻也無能為力。


    “老夫人又贏了!”一陣吆喝聲又響起。


    但已經影響不了兩位當事者。


    這硬物是什麼?吳涯先是不解,接著瞪大眼,那個位置……莫非……


    吳涯瞬間燒紅了臉,再也不敢亂動。


    必展鷹的臉也火速竄紅。


    他一向心高氣傲,雖對吳涯動了情,但在她還沒同等也愛上他之前,打死他也不會承認,可如今赤果果的,無疑泄漏了他的秘密。


    一直以來,他對她好、任她縱容,是希望她能受感動,因而認定了他是夫的地位,兩人做成真夫妻。這麼一來,他不但能保住了顏面,也贏得了嬌妻。


    可現在時機還不夠成熟啊!他卻因為難以克制的生理反應而泄了底,在最不是時候的時候,讓最不想知道的人知道!


    他氣自己,更惱她為何在這個時候撩撥他。他霍然起身,將她安置回他霸佔的位子上。


    “怎麼?展鷹,不玩啦?”關老夫人意猶未盡的問。


    必展鷹深深地望吳涯一眼,而她連頭也不敢抬,只是紅著臉。


    真想狠狠吻她個夠呵!他柔下神情。


    “娘,小涯兒這會兒又有輸的本錢了,我還有事,先離開了。”還是趁未失態前離席吧。不理眾人還想挽留,他頭也不回地離去。


    “怎麼無緣無故,說走便走?”關老夫人語氣埋怨。“也不趁這節慶孝順、孝順老母親,我都還沒玩過癮吶!算了,小涯兒,咱們繼續玩。咦?怎麼你臉這般紅?”


    吳涯不知該怎麼回答,此刻只盼有個地洞讓她躲進去,再也不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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