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冤家 第三章
江羽寒又花了兩天的時間,為方心柔設計了襲婚紗;同時,也一並完成了喜筵中穿著的幾套禮服。
雖然,連委托人都還沒親眼看過,就被某個不相干的人批評得一文不值的情況,她還是頭一回踫到;但面對工作,她仍是投注了全部的精神在上頭。
所幸,辛苦是有代價的。經過兩天來的日夜趕工,不僅她自己看了極為欣賞,連心柔也十分滿意。
可見,孟子軒的批評——根本是毫無根據的!她實在不該誤信他的鬼話,還連帶動搖了自己的信心。
她真不明白,怎麼他三言兩語的就影響了她?
除了心柔的結婚禮服是主要重點之外,她所穿的伴娘禮服,自然也是不可或缺的設計重點。
在風格上,相較于新娘禮服的華麗浪漫,位居配角的伴娘禮服,在設計上就顯得簡單大方許多。既能凸顯她自身的氣質,但也不致搶走了主角的光采,非常符合她自身的形象塑造。
屆時,當她穿上這套禮服,除了要讓孟子軒眼楮一亮外,更可藉此證明她的實力,他再不能看輕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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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中午時分——
她看看腕表,正預備下午抽個空到服裝廠,就禮服的細節部分和老板高遠進行討論,誰知他人就出現了。
“高先生,好久不見了!”她立刻起身招呼他,禮貌的遞出了手。
“你也覺得……我們很久不見了嗎?”
他的話似乎另有深意,握住她的手寬厚而有力,仿佛這一握就不願再放開她了。
“當然!你才剛出國回來嘛!”她不落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示意他坐下。”今天找我有事嗎?”
“給我一分鐘時間想想。”
“想什麼?”
“一個找你的理由。”
她愣了半晌,隨即失笑。
“高先生,你真愛開玩笑!”
“你知道——我對任何事都是很認真的。”他一語雙關的說,凝望著她的眼神深切而執著。
“這些……又是你帶來給我的嗎?”她岔開話題,注意到桌上擺著幾本專門介紹最新歐美的流行服裝雜志。
“希望你不會嫌它多余。”
“當然不會!這正是我需要的。謝謝!”她真心誠意的說。
“我們之間還用得著這樣客氣嗎?”
“我相信禮貌是必要的,禮多人不怪嘛!”
“如果你這樣想,那我可要先聲明了。我不是為了這兩個字才這麼做的。”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誠懇、神情認真,目光更是緊盯著她不放。
那麼,他是為了什麼才這麼做呢……她想問又不敢問,心里仿佛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收回。”他突然說了句。
“什麼?”她一怔,抬眼看他。
“如果我的話對你造成了困擾。”
他心思真是細密呀!一眼就望穿她了。
“看來,”高遠嘆了口氣,落寞涌上眼底。“我真的令你感到困擾了。”
“不!你沒有……”她連忙否認,想想又覺得不太妥當,于是又改口說︰“應該說只有一點點吧?沒那麼嚴重。”
“真的?你沒騙我?”
“你不是懷疑我吧?”她故作灑月兌,咧嘴一笑。“我不知道男人也這麼多疑。”
“多疑?”他的眉心微微蹙起,目光一黯。“不,不是多疑,是關心、緊張。因為這表示……我至少是在乎——”
“高先生,”她輕輕打斷他。“既然你來了,我們不妨來討論一下工作內容好嗎?不會耽擱你太久的。”
為了避免自己處境太過尷尬,她趕緊把話題轉到工作上。
他嘆了口氣。這一來,他自然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多年來,只要他稍稍想表白自己的心意,就被她用這種逃避方式給委婉拒絕。
他不得不承認,她是善良的——一種近乎殘忍的善良。
“談公事我沒意見,不過——我有個更好的提議。”
“請說!”
“就快吃午飯了,我們邊吃邊談,如何?”
“這不會就是你來找我的目的吧?時間安排得這麼巧!”她開玩笑說。
“就當是吧!如何?”
“好吧!”她微笑。“我很樂意接受你的邀請,反正只是吃頓飯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是是……”他高興得直點頭,笑得雙眼都發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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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靜悄悄的,是所有人都出去了嗎?她關上房門,邊往樓梯走邊疑惑想道。
到了樓梯口,她往客廳一望,才看見爸媽正背對著她坐在沙發上。父親不知道壓低了音量在講什麼,母親卻是一臉笑吟吟的……
大概是太沉浸于兩人世界了,以致竟沒發現她正躡手躡腳的走下來,蹲在沙發後面。
當她雙手拍上兩人肩膀,兩人同時嚇了一大跳,回過頭來看她。
“早啊!爸、媽!”她甜美笑著,嗓音清脆嘹亮。
“還早呢!你這孩子,還像小時候一樣調皮,悶聲不響的出現在身後,媽都快讓你嚇破膽了!”江母微有抱怨,板起了臉孔。
“真冤枉!媽,我這麼大一個人了,要不是你跟爸情話綿綿、渾然忘我的,會看不見我嗎?”她噘起小嘴,抗議的直嚷嚷。
聞言,江母微微紅了臉。一听到女兒說起他們的恩愛狀,她還是會忍不住臉紅。
江風微笑的看了妻子一眼,轉向女兒。
“好呀!羽寒,竟學會調侃起爸媽來,該罰!”他捏捏女兒鼓起的腮幫子。
她笑著在父母面頰上各印下一吻,算是賠罪後便坐到江母身旁。
“媽,哥呢?怎麼沒看到他?”
“說是約了心柔去看早場電影,一大早就出去了!”
“喔。”她輕應一聲,嘀嘀咕咕的。“看來我們家還真是相反呢,男大不中留!”
江母抬手順了順她長發,目光甚是寵溺。
“羽寒,你大哥一結婚,爸媽心中可是落下了一塊大石頭。倒是你,總讓媽牽腸掛肚的,不知道哪天才能看到你"女大不中留"的樣子。你當真連一個追求者都沒有嗎?媽不相信我的女兒真那麼差,準是你的眼光太高、太挑剔了!”
“媽,你別給我這麼大的壓力好不好?”江羽寒抗議的大叫,感覺頗為無力。“我看……這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你別太擔心了。”
“這怎麼行!?爸媽可不像其他人重男輕女,何況你又是我們唯一的女兒,怎能不擔心呢?”江母的眉心微蹙。“不過,這會……媽倒是想起一個人來……”
“誰?”
“你哥哥的朋友——孟子軒。你們倆見過面的,不是嗎?”
“是啊。”不可克制的,她的心猛然快了一拍。
“你覺得他怎樣?”
她看看父親,又望望母親,發覺他們正用一種期待的眼光,牢牢盯著她瞧。
“什麼怎樣?”她假裝糊涂的,外表仍故作平靜。
“你哥哥鄭重介紹的朋友,絕對不差!問題就在于——你是怎麼想了。”江母對女兒的事深表關切。
“簡單,套一句棒球場上的術語,他被三振出局了。”
“這怎麼可能?!”江風驚訝的低叫。
“這怎麼不可能呢?爸。”
“因為,我看他倒是滿符合你要求對象的標準嘛!成熟、穩健又俊挺。”
江羽寒無奈的嘆口氣。
“就算他真符合標準,也未必適合我。況且,你們怎麼不去問問他的意思?說不定他對我也有同感。”
方芸說的果真不錯,他們是有心想撮合她和孟子軒。如果這樣的安排是發生在當年,或許她會欣然接受;但現在……只怕他們要失望了。
“你就是因為怕被他拒絕,所以才先把他三振出局?”江風猜測說道。
她迅速搖搖頭否認。
“當然不是!我說過,他不適合我。”
“那麼,誰才適合你呢?你到底想要什麼樣的人?”江母終于忍不住問。
一時,江羽寒無言以對。面對存在在她心底那個有緣無分的“暗戀情人”,她只能無奈的在心底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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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下著傾盆大雨的夜晚。
站在和上次相同的騎樓下避雨,江羽寒仰天嘆息,心情是極度消沉、無奈。
她眼前是一片漫天傾泄的大雨,耳邊則充斥著狂風驟雨的聲響,不時還伴隨著轟隆隆雷聲,讓她看了就覺得心煩。
討厭!她從來沒這麼討厭過下雨天,她真希望自己有能力,能教這場雨馬上停止。
到底,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討厭下雨天的?沒錯!就是從那天晚上起——那個該受詛咒的夜晚!
要不是那晚,她會倒霉加三級的遇見孟子軒;至今,她應該仍會漫步在雨中,享受夜風輕拂發際,夜雨輕吻面頰的感覺……
唉,現在她只希望不會再像上次一樣,又倒霉的遇見他,她就謝天謝地了!
可惜,天不從人願。她無意間往左邊望去,便立即意外怔住了。
站在那兒的,不正是那個討厭鬼——孟子軒!
噢!上天待她何其殘忍,居然連這一點小小心願也不願成全她,真是所謂冤家路窄、狹路相逢。
她在心底怨怪,轉過頭不再看他,只希望這場雨別愈下愈大……
“唉!”
許久之後,她突然听到一個微乎其微的嘆息聲。
“唉!”
不一會,這聲嘆息又低低切切的飄進她耳里。
“唉!”
仿佛為了證明她不是听錯,第三聲嘆息再次響起。
江羽寒猶豫半晌,終于敵不過好奇心,偏頭朝嘆息聲方向望去,但卻仍固執得不肯開口說話。
“想不到,連老天爺都幫你!”孟子軒仰望著夜空,似有無限感慨的說。
幫她什麼?她蹙著眉,閉緊了嘴。
“再想不到,你也會有無話可說的時候。”
她咬咬牙,眉頭蹙得更深。
“更想不到,原來你還有裝聾作啞的本領。難怪我一個人像在自言自語的唱著獨角戲,無聊透頂!”
他把雙手插入褲袋,挺起胸膛,話語中有明顯的嘲諷。
即使是一句平常的話,他也有辦法藉此激怒她;說到本領,她才該佩服他這項“本領”呢!
“你在罵誰裝襲作啞?!”她終于忍無可忍的大吼出聲。
“別開玩笑了!我已經說了三次"你"了,還听不懂嗎?難道非要我指名道姓不可?”他又故作詫異樣。“好吧!江羽寒,這樣你滿意了吧?”他故意把她的名字念得緩慢又清楚,存心挑釁。
早知道會因為避雨又遇見他,她寧願留辦公室多設計幾款服裝,也比無端端招惹一肚子悶氣好!
江羽寒忿忿的瞪著他,心中無比懊惱。
“怎麼?又打算裝聾作啞了?這不會就是你唯一會玩的把戲吧?”他繼續挑釁她,態度吊兒啷?NB15C?的。
“別得意,我不過是在為你留點面子而已,你不是真的想自取其辱吧?”她冷冷的說,目光也冷凝如冰霜。
“你最好記住,我的事不必你關心,別再讓我提醒你第二次!”迎上她視線的是一對深沉又冷漠的眸子。
究竟是誰在關心他呀!
她胸口一窒,差點提不上一口氣,不自覺瞪大了雙眼。
在他那樣冷淡刻薄的對待她之後,她一顆心早已死了大半,不再對他任何希望,他也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吧!
“你放心!我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時,上天並沒厚待我。”如果真有那麼多閑工夫,她寧可去做些有意義的事還比較值得。
“上天既沒厚待你,那她為什麼要幫你呢?”他挑起兩道濃眉,似乎十分困惑不解。
“她幫了我什麼?”
“你自己有眼楮,不會看啊!”他口氣極沖,仿佛誰又得罪了他。
要不是她現在被這場大雨困住,她早就拂袖而去,哪還輪得到他在這胡亂發脾氣發到她頭上。她又不是他什麼人,還得委屈求全的,她根本連一個字也懶得跟他多說!
“我什麼都沒看見,只知道現在正在下雨!”受到他態度影響,她的口氣也變得冷絕。
“沒錯!就是下雨。因為你單純的相信,只有下雨,我才能因為避雨的緣故站在這里,你也才能在不受旁人干擾的情況下單獨見我。這不是你一直向上天祈求的嗎?”
她現在才發現,他不只具有“顛倒是非”的能力,還有“無中生有”的本領。
“你以為……只要我祈求,她就會下雨?”
“當然!你不曉得"誠能動天"嗎?這場雨便是最好的證明。”
“那麼,從今以後,你還是自求多福的好,千萬得注意打雷、閃電的日子!”她好意給予他忠告。
“干嘛?小心被天打雷霹嗎?”他嘲諷一笑。“謝了!我只听過惡有惡報,你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他也好意的給予忠告。“順便告訴你,我送修的車過兩天就會拿回來了。所以……即使下次我去你家再遇上下雨天,也不會躲在這避雨了。你可以停止對上天作這種祈求了。”
“你……”終于,她還是強自按捺,壓抑住怒火。“你果然像你剛才說的一樣——無聊透頂!”
“看來,你除了最基本的修養之外,還有數不盡的缺點要改。”
“為了你嗎?不必了!”她冷眼看他。“尤其還是個我深覺厭惡的男人!”
“是嗎?”他視線一點也不放松的緊盯住她。“既然這麼厭惡我,腳長在你身上,你可以走呀!沒人留你。”
“我為什麼不走!?你自己有眼楮不會看啊!”
她可不想再淋得一身濕,冷得直打哆嗦。
“你要我看什麼?”
“下雨呀!這麼大的雨,難道你看不……”她的眼往外望去,卻猛然驚覺雨早停了——在不知不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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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倒霉!遇見他,真只有“倒霉”二字才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與感受。
望著前方已走遠的孟子軒,江羽寒在心里直埋怨,一張嘴噘得老高。
罷才,一見到她驚覺雨停的呆拙表情,他竟然只丟下一抹嘲諷的笑容,就率先往她家方向走去。
他人高腿又長,走起路來不但快又大步,還一點等她的意思也沒有。算了!反正看看夜空,一時半刻應該也不會再下大雷雨,她索性放慢腳步,悠哉游哉走著,任沁涼夜風輕拂過她……
彎進家里巷子口,很意外的,她看見他居然站在大門外……是在等她嗎?
她在心底嘆口氣,拒絕去猜想答案究竟是什麼。她用鑰匙開了門,看了他一眼,率先走進屋里。
“咦?羽寒、子軒,你們是約好一起回來,還是在門口遇上的?”見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來,江帆與方心柔對望了眼,交換一抹會心微笑。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孟子軒已搶先一步開口——
“我跟江小姐是在前面騎樓下遇見的,正巧都在那避雨。”
江小姐?她記得不久前,他還連名帶姓叫她江羽寒的,怎麼現在馬上就改口稱呼她江小姐了?
“是嗎?那就好!我和心柔還在擔心,羽寒會不會又像上次一樣淋得全身濕回來,正預備去接你呢!”說完,他趕緊招呼孟子軒到沙發上坐下。
“哦?原來江小姐喜歡淋雨,你有這習慣?”他邊走邊回頭看她。
他以為她上次淋得全身濕是誰的錯啊!無奈,她只能在心中恨得牙癢癢的。
“不,你錯了!子軒。羽寒不是有淋雨的習慣,而是遇到了個神經病。”見她不答腔,方心柔代為解釋道。
“神經病?”孟子軒面色一沉、眼神一黯。但不一會工夫,當他再抬起頭時,他眸中卻出現了一抹異樣神采,炯炯的直逼向江羽寒。“這麼巧!我剛剛也遇到個沒修養的女人,還教訓了她一頓。”
“你罵誰是沒修養的女人!?”江羽寒氣呼呼的,臉孔微微脹紅。
“怎麼?我又沒指名道姓的,你干嘛那麼急著承認?”他口氣悠閑,神態自在的蹺起二郎腿。
她咬緊牙關,憋在胸中的一口氣才緩緩吐出去。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怒氣。
“羽寒,難道你指的那個神經病——就是子軒?”方心柔驚愕的睜大眸子。
“當然!你沒看他全身上下都透露著這個訊息嗎?”
“而子軒,你說的那個沒修養的女人——也正好就是我妹妹?”江帆也感到有點啼笑皆非,揉揉額角說。
“沒錯!你沒看她不正把這標簽貼在她自個身上。”
一時,江帆與方心柔相對無言;不過,不是因為擔心,而是高興得不知該說什麼好。
相反的,孟子軒及江羽寒則是互瞪著彼此,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你們雙方各懷成見,我還當你們那晚是一見如故呢!”看到這情形,江帆不禁有感而發。
一見如故!?該說是一見如“仇”還差不多!
“江帆,說句老實話你別生氣,我還真為你感到惋惜啊!”孟子軒假意嘆了口氣說。
“哦?”他呆怔了會。“惋惜什麼?”
“有這樣的妹妹呀!”孟子軒以眼角余光掃向她,輕松一笑,似乎以激怒她為樂。“你是不是也常這樣覺得?”
江帆張開口,還沒能說出一個字,江羽寒已迫不及待反擊——
“哥,說句老實話!我也真為你感到可悲,有這樣的朋友!”她斜睨著眼瞧他,兩人的眸光又再度對上。“不過……不必說,我也知道你一定常這樣覺得。因為我們是兄妹嘛,了解的程度自然更甚于一個外人!”
“好一張伶牙俐齒!”孟子軒半眯著眼,冷冷的打量她。“江帆,可惜妹妹不能換,否則我真要建議你換個妹妹。”
“是呀!扮,妹妹不能換,朋友至少是可以選擇的。你該更有些水準嘛!交個品性好一點的人。”
她似乎佔了上風呢!看他一副有氣不得發的模樣她就高興。
“幸虧你不是我妹妹,不然我鐵定跟你月兌離兄妹關系。”
“哈!那我可沒這層顧慮了。”她得意洋洋笑著。“而且,我也壓根不會交像你這樣的朋友!”
“當然!你哪夠資格呢?”他輕揚眉梢,簡簡單單一句話便輕易摧毀她滿臉的得意笑容。
“你也永遠不配!”
今晚,她在氣得快爆炸前,硬生生從齒縫中逼出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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