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妃  第七章
作者:子雁
    今日,暑氣未散,火紅的烈陽高掛于空,金黃色的亮眼光芒打在滿是虹彩的皇宮上,幾乎可說是光芒四射、耀眼非凡。


    為了替臻妃受封做足面子,宮里宮外忙成一團,受封大典不輸給當日皇上大婚。


    其實,皇上對于這些傳統禮俗是沒什麼意見的,只不過當木克臻央求,要給皇後娘娘奉茶,為姐妹共事一夫、未來一家子和樂做好基礎時,他不免有些微慍。


    “皇上,您就成全臻兒嘛!為了臻兒日後好過,您就允了臻兒吧!”木克臻今天穿上一襲紅色鞠衣,前後繡翠圈金,大帶以紅線羅制成,織有緄邊,全身飾物以珍珠為主;令她洋洋得意的是,這是套皇後服,皇上沒反對她穿上,這代表她的身份地位將不可同日而語。


    她就是要讓表妹看看,皇上對自己有多好!對她呢?則視之為棄婦。


    “皇上,這也是民間傳統啊!在臻兒的家鄉,小妾總是要向大夫人奉個茶、請個安才行。”


    “好了,別說了。米泊,你去把她叫來。”霍爾弘康禁不住木克臻的央求,他轉過頭命米泊立刻去辦,沒察覺木克臻揚起一抹淡淡的詭笑。


    **


    *東詔的石路硬又平哪,西瓜呀大又甜,那里住的姑娘辮子長,兩個眼楮真漂亮。如果你要嫁人,不要嫁給別人,一定要你嫁給哈薩克人,這里的郎兒最真心,這里的郎兒最痴情……如果你要嫁人,不要嫁給別人,請你不要讓感情留給別人,一定要你留給我們,你一定不會絕望、一定不會悲傷……清脆嘹亮的歌聲穿透了層層宮牆,來到空曠的宮殿,似乎在嘲弄著這邊的冷清,抑或是傳達他們心中的快樂;他們在把歡樂傳到每個地方,不論那個地方是屬于孤苦、是屬于淒涼的。


    炳塞環宣被規律的樂聲拉回心神。她听到什麼了?那好象是維吾爾族的音樂,是婚禮歌。


    那聲音彷佛才在她耳邊結束幾天,現在卻又響起。


    是宮里在舉行婚典……是皇上嗎?他終于要娶表姐了?


    盡避她才十六歲,可卻不傻。


    腦中驀地想起那一天他們的纏綿,雲鬢凌亂的表姐橫躺在他懷里,她知道表姐是快樂的。


    但他呢?雖然當時他面無表情,可心里應該也是快樂的吧!她猜想。


    他把自己打入冷宮,她一點也不怪他;她只想知道,在他心中她到底算什麼?到底算什麼……還來不及收回飄遠的思緒,哈塞環宣看到米泊遠遠地往這里走來。她心下一驚,他來干什麼?把她帶離冷宮嗎?


    她離開了亭台,往下飛奔而去。


    “皇上要我來領你上殿。”米泊冷冷地道。


    “上殿?做什麼?”


    “快梳理打扮吧!若非臻妃懂人情世故,要向你奉茶,否則你還不能離開冷宮哩!”米泊不耐煩地催促她。


    奉茶!?哈塞環宣聞言一震。她的猜測是真的,他立表姐為妃了!


    她猜了他的心思半天,原來他愛的是表姐啊!她斂下眼眸,腳步未動。


    “快去啊!別讓皇上他們久等了。”


    “我不去,麻煩你代我向他們恭喜。”說完,她轉身就走。


    米泊上前攔住她。“如果你不要換衣服的話,我們現在就走。”


    “不!我不去。”


    她掙扎著,但米泊哪里容得她這般胡鬧!他緊拉著她的手,看她一身素白,加上那蒼白的臉色,他一點也不心軟。


    “你最好乖一點,說不定皇上還會開恩,若是惹得皇上不高興,你一輩子都要待在冷宮,難道你不怕?”他問她,看似好意勸她。


    炳塞環宣愕住,米泊是為了她好嗎?


    不,這世上已經沒有人值得她信任了,看著一個接著一個背叛她的人,她對人性已失去信心,再也不願意去相信誰了。


    她幽幽地說︰“關在冷宮,若能冷心冷情,不也是好事!”


    聞言,米泊愕住了;但哈塞環宣沒再說話,她要去讓皇上關她一輩子……**


    *愈接近紓南大殿,喜樂的聲音愈大。哈塞環宣緊蹙著眉,順著紅絨毯直直走進大殿。


    “皇後娘娘來了,皇後娘娘來了!”大伙兒都在交頭接耳,一個失寵的皇後竟讓皇上等她,真是太不知禮數了。


    “參見皇後娘娘。”眾臣們紛紛跪下,口里尊稱她為皇後,心里卻清楚明白,這是新婚當夜被打入冷宮、只差沒廢後的失勢娘娘。


    炳塞環宣既無讓大伙兒平身,也沒跪見皇上,水漾雙眸直勾勾地看著皇上,和她的表姐。


    他們並肩而坐,皇上讓她坐在他的龍椅上,兩側的後位則是空著的。他們親昵地坐在一起,她頓時明白自己在他們的世界里,是如此多余。


    眾臣見皇後久久不應聲,只得跪著。


    霍爾弘康冷瞪了她一眼。她一身雪白是什麼意思?存心觸他霉頭嗎?


    他揮手說道︰“眾卿平身吧!犯婦不需要人跪。”


    眾臣這才站了起來。皇上的話,讓他們尷尬得不知該如何以對。


    木克臻微微推開皇上,巧笑盈然地請哈塞環宣上座。


    炳塞環宣卻是理也不理。


    那高傲的姿態令霍爾弘康大為光火。她這是什麼態度?臻妃有禮的請她上座,是敬她為大,她竟然拿喬!


    他怒火欲發,是木克臻按住他,臉上寫著難堪。“皇上,請不要跟皇後生氣。皇後娘娘,今天是臻兒的大喜之日,以後咱們倆共事一夫,盼能和和樂樂。”她走下階梯,態度端莊有禮,更凸顯出皇後的度量狹小。


    “怎麼共事一夫?你在後宮我在冷宮,我們是不可能共事一夫的!”哈塞環宣揚起下巴,她有她的驕傲。“這……”木克臻難堪的咬著下唇,無助地回頭看著皇上。


    霍爾弘康哪里容得下她在眾人面前放肆,他命令侍女把茶奉上,執意要看她的氣度小到什麼程度。


    木克臻拿起侍女端上來的香茗,她恭敬地跪下,並將瓷杯高高奉上,“臻兒謝皇後娘娘成全。”


    炳塞環宣掠過她的身子,看著皇上,再看看在場所有人,她知道大家都在等,等看她的下一步。皇上對表姐的疼愛,由她身上的飾物、服裝可見一斑;他讓她穿上屬于皇後的衣服,當表姐下跪的時候,她看到他眼中的痛,他認定她會欺侮她,所以露出那種不舍的眼神。


    他們之間暗流的情愫教她徹底失望。


    罷了!她不就是來成全他們的嗎?


    她不就是來讓他關她一輩子的嗎?那麼,就讓她做得徹底一點,輸得徹底一點吧!


    在眾人屏息等待這一切的時候,她接過木克臻手里的水杯,可卻又在瞬間掉落。


    匡啷一聲,瓷杯碎了。


    再來,是拍打桌子的聲響。霍爾弘康站起身,奔下階梯,當下甩了哈塞環宣一個耳光。


    這一巴掌讓哈塞環宣不慎咬傷了舌頭,她的嘴角溢出血水,她的臉麻了大半邊,清晰的掌印留在她白皙無瑕的臉上。“皇上……”


    木克臻“及時”拉住皇上的衣袖,才沒讓他再揮她一巴掌。“皇上,是臣妾不好,不是皇後娘娘的錯,也許是皇後娘娘不喜歡臣妾——”


    “你還在為她說話,朕今天非治她的罪不可!”霍爾弘康怒極,他已經給她面子了,她還拿喬;今天她膽敢在他面前欺侮他的妃子,她什麼都不怕了,是不?


    事實證明,當一個人不要臉的時候,任何的羞辱對她來說都是惘然。她,哈塞環宣就是最好的例子。


    “皇上,請您不要怪罪皇後娘娘,是臣妾不好……”木克臻楚楚可憐的跪下,替她的表妹求情。


    眾人也被這突發的狀況嚇呆了。原來,皇後娘娘不只不貞,連容人的雅量也沒有,他們開始同情臻妃了。


    “你怎麼說?”他問她。


    “皇上,是瓷杯太燙了。”哈塞環宣下意識為自己辯解,可皇上顯然並不相信。


    “太燙!?要不要朕提醒你,剛剛臻妃捧著它多久?”


    木克臻背對著他,所以他不知道她是隔著長袖捧住瓷杯的。


    而所有在場的人,只有她是真正直接面對她,對于她的一舉一動,她看得清清楚楚,可惜卻沒有人願意相信她。


    在他眼中,她就是壞女人,無論做什麼都是錯的、有預謀的,他永遠都不會相信她,盡避那顆心是真的企盼他的。


    “皇上,皇後娘娘她……”木克臻想要替她求情,可相對兩無言的兩人並沒有听到。


    “表姐,你不用再說了,我就是故意的。皇上,我可以回冷宮了嗎?”哈塞環宣故作冷靜的問道,可心卻比寒冰還冷。


    聞言,霍爾弘康想也不想地推她一把,“滾吧!別讓朕再見到你。”


    炳塞環宣沒有遲疑地旋身離開,腳踩在紅絨毯上,一步步困難地走著。


    她好痛!兩旁成列官員的隊伍,為什麼那麼長?彷佛走也走不完……**


    *點點的紅花印在石板路上,令人觸目驚心的血跡從遠遠的地方過來,永遠跟在她的身後;淚水模糊了她的眼,她看不見,也從未想要回頭看。


    那心頭淌著的血啊!一滴滴地淌下,她感覺不到有比這更大的流動在她的腳下,也從不曾感受到那由腳底竄上來的刺痛,因為那遠不及她的心痛。


    她輸了!


    好象不管她再怎麼澄清,她就是他眼中失德的蕩婦、耍心機的狡詐女子……唉!說好了不再想的。


    既然他選擇了表姐,她也選擇了冷宮,這一切就這樣定了,他和她再也沒有一絲牽扯。


    唉!說好了不再想他的。


    他是高高在上的霍爾弘康,不是那個在竹林里與她共度七天七夜的弘康哥哥。


    她微微一笑。她的弘康哥哥,她已經將他送走了,她永遠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永遠等不到他了。


    唉!就這樣了,永遠別再想他。她再次堅定地告訴自己,而後緩緩地走回屬于她的地方。


    **


    *“天啊!是誰流血了!?”


    一陣尖銳的驚呼,打斷了哈塞環宣的思緒。


    “善舞!?”她好久沒見到她了,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


    善舞這才看到哈塞環宣在御花園前的一塊大石頭上坐著,心中不禁暗忖,真是冤家路窄。


    “皇後娘娘。”善舞恭敬的福身。


    “善舞,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我還以為……”


    “皇後娘娘,是臻妃娘娘向皇上要了我去服侍,所以……”善舞把責任全推到木克臻頭上,對自己的背叛半點不提。


    “你說什麼?善舞,大聲一點,我听不清楚。”


    善舞只好再把話說一遍。


    “是這樣啊!那也好,你沒事就好,下去忙吧!”哈塞環宣點頭,不想再听到有關于他們的事。


    “皇後娘娘,您怎麼了?腳下好象流血了。”善舞畢竟是伺候了哈塞環宣多年,心里還是有些關心她的;若不是她失寵,她也不會……“善舞,你說什麼流血?”哈塞環宣皺眉。善舞的話她怎麼听得模模糊糊的?


    “皇後娘娘,您的腳……”


    “哦!不礙事。”哈塞環宣避重就輕,不想再提。“你去忙吧,別管我了,好好去追求你的幸福吧!苞著我是不會有幸福的。”她意有所指地說。


    “可是……啊!”善舞上前,這才看清楚哈塞環宣臉上的五指印,“皇後娘娘,您的臉……是誰打了您?”哈塞環宣撫著臉,“沒事,我該回去了。”


    “皇後娘娘……”


    “對了,你可以幫我打听阿爹的消息嗎?”她停住腳步,望著善舞。


    看她一臉的渴盼,讓善舞拒絕不了她。“老爺他……他被關到大牢去了。”


    大牢!?哈塞環宣聞言一震,踉蹌的退了幾步,腳下的碎瓷片扎得更深,也滲出更多的血。


    那樣潮濕的地方,阿爹的身體受得了嗎?以前族里也有關犯人的地牢,她知道那是個潮濕、暗無天日的地方。


    都是她害了他!


    “善舞,你能不能替我……”話還沒說完,她看到許多人潮往紓南大殿退了出來,她知道自己與善舞的對話該結束了,她不能再牽連更多的人。“善舞,請你替我去看看我爹,好嗎?”


    “皇後娘娘,我可能不……”


    “求你!”看著愈來愈靠近的人潮,哈塞環宣知道大典結束了。


    “我該走了,這是給你的,拜托你了!”她把頭上唯一的飾物交給她,算是答謝。


    而後,她像見不得人的鬼魅,往冷宮的方向而去。


    然,印在地上的,依舊是令人觸目驚心的血紅。


    一點一點的,即將悲哀的流盡,卻不再有人發覺……**


    *因擔心父親的安危,加上腳上的傷沒有經過妥善的處理造成感染,不出兩個時辰,哈塞環宣就全身發熱起來。


    她沒有驚動任何人,只是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身上沒有半條保暖的衿被,風從殘破的窗縫鑽了進來,將她的熱度降了一些。


    她苦澀地笑了,好個自然的療法,比任何大夫都有效。


    冷宮就是這樣,什麼都沒有,只是一棟空屋,住著一個沒有人在意的肉身。


    猶記得被他擄去的那天,她的衣服被他撕開,殘破的衣裳掛在她的身上,她也像現在這樣,衣服穿了等于沒穿,可為什麼那個時候她不會覺得難堪呢?


    為什麼那個時候,沒有現在這麼難過呢?


    那時他們珍惜在一起的七天,為什麼她現在擁有他一輩子了,卻沒有那時的快樂呢?她問著自己,卻苦于沒有答案。


    心酸的閉上眼楮,她還是不要去想了吧!這本就是一廂情願的苦戀吶!


    “弘康哥哥,放下仇恨吧!我跟你走,我們去中原,忘了這一切,重新開始。”她渴盼兩個人好好過日子。“好。”霍爾弘康點頭,愛憐的將她擁在懷中。


    “真的?你沒騙我?”他答應了!?第一次,她主動親吻他。


    “當然是真的,我們現在就走。”


    “嗯!”她點頭。弘康哥哥對她笑了,笑得好溫柔,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那是她在昏睡之前,腦際唯一浮上的畫面,清晰卻又奢望……**


    *“皇後娘娘!你怎麼了?”


    雅丹泊甫到冷宮,即感覺到四周的寒意。這里比大殿冷了許多,未合上的門扉和窗子被風吹著,發出孤寂的聲響,殘破的景象不禁讓他擔心皇後娘娘的狀況。


    丙然,一進到內室,就見到皇後娘娘倒在床邊,不住地夢囈著。


    他先是輕聲喚她,見她沒有反應,這才上前輕推她的身子。“皇後娘娘!”


    “不要……不要離開我!”


    雅丹泊觸踫到她的肌膚,掌心傳來的熱度讓他吃驚。


    皇後娘娘生病了!這是他第一個念頭。


    沒有細想,他將她抱起,匆匆走出冷宮……**


    *弘康哥哥,放下仇恨吧!我跟你走,我們去中原,忘了這一切,重新開始……輕甜的嗓音在霍爾弘康耳畔響起,絕麗的容顏溫柔的對他微笑,他沉醉在她的清麗月兌俗之中。


    木克臻側過身子,縴縴玉手支撐著頭,定定地望著身旁精壯的男人,情難自己的愛戀目光在他身上流連不去。


    他安靜地躺在她的身邊,那寬額、雙眉斜飛、鼻梁挺直、性格有型的面孔,這男人多令女人心醉呀!


    想起稍早前的溫存,他強而有力的身軀進入了她,彷佛兩人的心也緊緊地結合在一起,多麼醉人的一幕啊!


    她閉上眼,希望這一刻的美好直到永遠、永遠……“不好了,不好了!皇上,臻妃娘娘!不好了!”


    來人的話驚動了木克臻,她看向身旁的皇上,他也在假寐中睜開眼楮,她心忖,來得真不是時候!


    “什麼事?”霍爾弘康很快地坐直身子,胸膛前的錦被落下,赤果的身子看得來人臉紅心跳。


    “皇、皇上,是、是皇後娘娘——”


    “誰叫你喚她皇後的?”


    听了皇上的話,來人下意識地瑟縮了下,不敢抬頭看他。


    “那犯婦又怎麼了?”霍爾弘康不耐地道。


    “皇上,剛才雅丹泊主教把她帶回太後的寢宮,她好象是暈過去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暈過去呢?”木克臻不解地問。


    “稟臻妃,奴才不知道。”


    “她只是在裝模作樣,犯不著理會。下去!別拿這種小事來煩朕。”霍爾弘康趕他出去。


    這樣冷漠的反應叫來人不知該如何反應。太後要皇上去見她,可看到皇上這個樣子,他不敢說下去了。


    “還不下去。”見來人遲遲不退,木克臻出言道。


    “可……可是皇上,太後要您去明清宮……”戰戰兢兢地把話說完,他已冒了一身冷汗。


    “可惡!”霍爾弘康低咒了聲。


    木克臻安撫他道︰“皇上別氣,太後那兒您就安撫安撫她算了,別跟自己過不去。”


    霍爾弘康沒搭理她,在這一刻,他終于確定,那個女人將會賴定他一輩子,哪怕是用盡鎊種手段!


    “來人,擺駕明清宮。”


    **


    *“太醫,她怎麼樣了?”


    在太後寢宮,太醫正在替哈塞環宣把脈看診。


    只見太醫搖搖頭,說道︰“皇後娘娘染了熱病,加上腳上的傷受到感染,恐怕需要好一段時間調養。”


    听見“熱病”兩字,太後比誰都急。“那要不要緊?會不會像熙康……”她似想到了什麼,沒再問下去。


    “還好發現得早,還來得及。”太醫走到圓桌旁開了藥方子,準備待會兒回去抓藥。


    “那就好。”太後點點頭,心算是放下一半了。只是,事情怎麼會弄成這樣?她百思不得其解。


    “太後,皇後娘娘的臉好象被人打了一巴掌,微臣懷疑皇後娘娘的左耳有受損。”方才在替皇後徹底檢查的時候,他發現她的左耳似乎有出血的現象。


    “左耳受損?那會如何?”太後著急地問。


    “這要等皇後娘娘醒過來之後,微臣才能再做進一步的檢查,目前微臣不敢妄下斷語。”


    “嗯。太醫,記得用上好的藥材。”


    “微臣知道。那,微臣先告退了。”


    太後點頭示意。


    雅丹泊久未發出一語,他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太後,皇後娘娘她……”


    “唉!苦了這個丫頭。弘康那兒,你能勸就勸吧!”


    “太後,忘情蠱沒有解藥嗎?您難道要眼睜睜地看皇後娘娘和皇上兩人互相折磨一輩子?”雅丹泊擔心再這樣下去,太後會違背真主阿拉的本意。逆天行事是自取滅亡啊!


    “不,弘康那孩子的恨意這麼深,在環宣丫頭還沒有為皇室生下血脈之前,哀家是不會解蠱的。”把忘情蠱解了,弘康誓不會留在宮里,為了東詔國、為了她一個老人家的自私,她只有犧牲環宣丫頭了。


    “太後……”


    “好了,什麼都別說了,派人把環宣丫頭抱回她的寢宮,順道讓皇上來見哀家。”太後一副不想再听任何勸說的模樣。


    當日她會用忘情蠱控制弘康,就已經下定決心不能反悔;只是現在的情形和她當初所想有點出入,她本以為弘康會喜歡環宣丫頭的……
[快捷键:←]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拒绝任何涉及政治、黄色、破坏和谐社会的内容。书友如发现相关内容,欢迎举报,我们将严肃处理。

作品宣妃内容本身仅代表作者子雁本人的观点,与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立场无关。
阅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确有与法律抵触之处,可向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举报。 如因而由此导致任何法律问题或后果,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均不负任何责任。

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做最专业的言情小说网,喜欢看言情小说的你,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www.cbzy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