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待郎君  第八章
作者:張綾
    曉鳳從曉蝶那兒順利偷到那幾張銀票後,便來到父親的房里。


    她輕輕打開房門,躡手躡腳地走進床邊。房里除了些許的月光之外,其余便是灰暗一片。


    還記得那對玉鐲子是從爹的枕頭下拿出來的。她站定床側,看著父親熟睡的容顏,不知該如何下手?


    思忖了半晌,她還是決定要拿走她該拿的。


    她輕輕移動枕頭,將手伸了過去,模了半晌,卻是空無一物。


    怎麼不見了呢?她記得明明是擺在這兒的呀。


    她偏不信邪,要再試一次。


    就在這時,蔚元的眼楮忽然張開。“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見父親忽然醒了,曉鳳站在那兒,著實嚇了一跳,一雙驚恐的眼楮對上了父親,登時講不出話來。


    “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這麼緊張?”蔚元眯著眼又問。


    “沒……沒什麼事,我只是……只是來看看你。”她說得有些吞吞吐吐。


    “我很好,這麼晚了,你回去睡吧。”他翻個身,準備繼續睡。


    “可是……”不拿走玉鐲子,她實在有些不甘心,“還有事嗎?”


    她咽了咽口水,非常小心地說︰“爹,您還記得上回拿給我看的那對玉鐲子嗎?”


    蔚元轉過頭來,皺了皺眉頭,問道︰“我當然記得,這麼晚了,你就是來問這個?”


    “可不是嗎。”她想到了一個說詞,便道︰“今天午後,我見小五手中拿著一對玉鐲子在玩,當時我並不以為意,也沒有特別留意他,直到晚膳後回到房里,越想越不對,那對鐲子怎麼好像跟爹上回拿給我看的一模一樣,所以我就急著過來瞧瞧爹的鐲子還在不在?”


    “真有這麼回事?”蔚元心口一急,喘了好幾口氣,才道︰“我來瞧瞧……”


    他使力坐直身子,然後把枕頭移開,底下真有一只破舊的小錦囊,他趕緊打開來看,里頭一對玉鐲子完好無缺,這時他才松了一口氣。


    “玉鐲子還在呀,那八成是我看錯了。”曉鳳故作驚訝地說。


    “沒事就好,你回去睡吧。”


    “爹……我……”她張口欲言。


    “有什麼話就說吧。”


    “我……能不能借你這玉鐲子瞧瞧。”她干脆豁出去了。


    蔚元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這鐲子你不是瞧過了嗎?況且這麼晚了,有什麼好瞧的。”


    “你別問這麼多,借我瞧瞧就是了!”她一把搶了過來。


    見曉鳳如此魯莽又急迫的樣子,蔚元覺得有些奇怪,于是睜大眼看清楚,發現她的背上竟背著包袱,趕緊問道︰“你這是做什麼?你想要去哪兒?”


    “你瞧見了也好,省得我還得找一堆理由跟你解釋。”握緊手中的鐲子,曉鳳終于露出真面目。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喘著氣問。


    “我呢,是來拿走我應得的東西,”她揚了揚手上的鐲子,表現得非常無情。“然後,我就要離開這個家了。”


    “你……你給我說清楚!”蔚元見她那副樣子,胸口就緊得難受。


    “都這麼說了,你還不明白?”她不屑地看著他說︰“今晚,我要離開這兒,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你……”蔚元氣得說不出話來。


    “別生氣,別生氣,要不然你那寶貝女兒曉蝶又得花錢請大夫來幫你治病,那可多劃不來呀!你說是不是?”她說得不疾不徐,沒有一點為人子女的感情。


    蔚元張口拚命吸著氣,就是說不上話來。“你……你給我走!鐲子……留……下!”


    “笑話,你說留下就該留下嗎?哈!”她竊笑了數聲。“不跟你說了,我現在就要下山去。”


    “孽女,站……住!”


    蔚元依舊無法阻擋曉鳳的行為,心急之下,他跌落床下,他使力地爬,想抓住那個不孝女,但是憑他殘弱的身子,光是爬都有問題了,又如何能追得上她,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曉鳳大刺刺地走出屋外去。


    因害喜之故,使得原本就有些瘦弱的曉蝶更是瘦了一圈。


    今兒個晚膳她也沒吃多少,一樣頻頻作嘔,又怕被別人發現,她只好跑回房里躲著。


    這會兒躺在床上,任她翻來覆去,竟半點睡意也沒。


    這段日子,她想了很多,尤其是當她確定有了身孕之後,她擔心的更多了。


    她並不後悔將自己給了江水寒,畢竟那是她心甘情願,況且她也相信他不是那種背信忘義之人。


    她比較擔心的反而是月復中的胎兒,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日漸隆起的肚子必定會藏不住,屆時若被爹發現,爹必定會大發盛怒的。


    唉!她嘆了口氣,翻了個身,依舊無法入眠。


    這時門忽地被推開,她探頭問道︰“是小五嗎?”


    對方並沒有應聲。


    “是不是又睡不著了?”曉蝶在黑暗中起身想點上燈火。“來,過來和大姐一起睡好了。”


    “好啊!”霎時,一名男子將曉蝶壓在床上。“我就喜歡和你一起睡。”


    “誰?”一听見是個陌生男子,她驚慌地叫︰“你是誰?”


    “是我呀,小心肝!”


    “林正富?!”她瞪大了雙眼,嚇得無法明白他為何會出現在她房里。


    “嘻嘻!別害怕,本公子只是找你親熱親熱,不會傷害你的。”他的手指輕輕撫著她的臉。


    “你放肆!”她往後退縮,並且大叫︰“你現在就給我出去,否則我一叫人來,你會死得很難看,”


    “叫?你叫啊!”他邪惡地看著她,嘲笑道︰“這會兒我看你是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了!”


    “你不怕我把江大哥給叫來?”她試著搬出江水寒來,看看是否能嚇退這個無賴。


    “哈哈哈!”他一陣大笑。“我說曉蝶呀,你就別再嚇唬我了,那小子早就回關外去了不是嗎?你何必騙我呢。”


    “你都知道了,”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這都要感謝令妹親自給我通風報訊,否則我怎麼會知道呢。”


    “你是說曉鳳?”她的臉倏地刷白。“我不相信,你胡說!”


    “不相信也得信!”他一手抓住她下巴,漸漸露出猙獰的面目。“今晚我會讓你成為我的人!”


    “你卑鄙!你無恥!”她大吼並且用力槌打著他,雙腳還使力踢向他的要害。


    “啊——”


    趁林正富哀號的同時,她趁勢想逃離他的魔掌。


    不料才一逃下床,就被他給一把拉回去。“想逃!沒那麼容易!”


    “林公子,我求求你放了我吧!”她自知逃不成,希望他能看在她苦苦哀求的情面上,放了她。


    “跟著我有什麼不好呢?”他實在不明白,以他林正富的財勢,哪個女人不想對他投懷送抱,偏偏這個蔚曉蝶就是與眾不同,不過嘛……他就是喜歡這種女人,越得不到的東西他越想得到。


    “以林公子優渥的條件,應當可以找到比曉蝶好上十倍的女人,曉蝶實在沒什麼好,還請林公子放了我吧!”也許是受了驚嚇,她斷斷續續地說,話里更是哽咽聲不斷。


    “說什麼都沒用!今晚我就要你!”他的嘴立刻湊上她的唇。


    她即時撇開頭。“我不要,我不要,你放開我!”她雙手掄起拳頭,頻頻落在林正富身上。


    親不到她,他有些火大,立刻給她一巴掌。“我告訴你,今晚你最好乖乖配合我,否則等會我把你弟弟妹妹抓來這兒看我們倆表演!”


    她撫著被打腫的臉,這一次她連反抗都不敢反抗了。不是怕被打,而是因為小四和小五的年紀都還小,萬一被他抓住,那豈不是……不!她不能讓他們受到驚嚇,她不能……


    “怎麼?學乖了是不是?”他狡猾地說︰“告訴你,本公子最憐香惜玉了,你只要乖乖的,我一定好好疼你。”


    她嫌惡地將臉撇向一旁,眼眶噙著的是無助的淚水。


    她該怎麼辦?水寒!


    霎時,林正富用力一扯,她的衣衫被扯了開來。她的淚也跟著滑落兩頰。


    他的身子壓著她的,大掌粗暴地游移在她的凝脂玉膚上,此時她難過得幾乎想尋死!


    她這個樣子還有什麼臉見水寒呢?


    止不住的淚水再度氾濫,她咬牙,全身顫抖著,心里正在做最後的掙扎……死?她不如一死了之!


    “走開,你走開!”


    滿臉淚痕的她,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恥辱,本想等事情過後,她再以死表明對江水寒的心意,但是一個女人的名節是何等重要,就算要死,她也不能讓這個惡魔得逞啊!


    “你敢反抗我!”他本在興頭上,經她亂叫亂打的,一時大怒。


    “你走開!不要踫我,不要踫我!”她的雙手拚命亂揮亂舞,和林正富一陣拉扯。


    “可惡!”他被踢了好幾腳,心情為之大壞,于是一把揪住曉蝶的頭發怒道︰“我看你凶悍到幾時?”說完,便朝她的臉摑了好幾個耳光。


    痛!


    她實在好痛!


    頭昏昏沉沉的,就像跌入萬丈深淵……這時,除了眼角滑落的淚水外,她的嘴角也因為被打,不時地滲出了血絲。


    “再叫呀!再打啊!沒力氣了是不是?賤骨頭!要我……”


    話還沒說完,忽然好響的一記敲在林正富頭上,使得他抱頭哀號不已。


    “啊——是誰!”


    “你這個人渣,竟敢踫我女兒,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蔚元手持木棍,並命地敲打林正富的頭。


    “爹!”見林正富被打得躲在一旁,兩頰被打得紅腫的曉蝶在慌亂與暈眩之中連忙扯好衣服,跌跌撞撞地沖下床扶住病弱的父親。“您不要緊吧?”


    “我要打死這個畜牲!”蔚元雖喘著大氣,仍然不死心地要上前打人。


    “死老頭,你竟敢來壞我的好事!”林正富雙手護著頭,在一旁叫囂︰“有種你再打啊!”


    “你以為我不敢!”蔚元看見女兒受欺負,心中當然是難過至極,更何況當初他還看走眼,竟要女兒嫁給這種人,如今親眼目睹他的暴行後,他當然是氣憤難當。“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爹!不要啊!”她還來不及阻止,父親就撲上去。


    蔚元手拿木棍,拖著不穩的步履向前一揮。


    林正富也狠了心,反正一不做二不休,決定先把這個老的打倒了,再處理曉蝶的事。


    眼見蔚元一棍揮來,林正富雙手穩穩地接住,並且搶了過來。“憑你這老頭也想跟我打,我看啊!等你下輩子投抬轉世再來吧!”


    “渾帳東西!”蔚元赤手空拳撲上去。


    林正富隨即用搶來木棍反手一揮,擊中了蔚元的頭,蔚元一時重心不穩,又撞上桌角,這重重的撞擊讓蔚元的頭一時血流如注。


    “不——”曉蝶跑上前去,發現父親的頭一直血流不止,淚水已如決堤般崩潰了。


    而林正富看了這情形,心里不由地緊張起來。心想,萬一這老頭真的死了,那麼,他不就成了殺人凶手?


    思及此,他越想越害怕,雙手抖得更是厲害,他隨即將手中的木棍丟了出去,想逃離這兒,可是雙腳站在那兒卻顫抖得無法啟步。


    曉蝶連忙撕扯開衣袖為父親止血,但只見布條一直淌出血來,讓無措的她更是無法停止哭泣。


    “是你!是你害死我爹!”曉蝶的雙眼除了淚水之外,還充滿恨!


    “不……不關我的事,是他……是他自己要沖進來壞我的好事。”林正富大概是有些嚇壞了,說話竟有些結巴。


    “你還推卸責任!”她怒目看著他。“今晚若不是你想輕薄我,爹他老人家也不會挨你這一棍!”


    “這是他自找的!”他還想逃避責任。


    她的頭發因之前一番拉扯而顯得凌亂,衣衫某些地方被撕裂而有些破碎,但她不畏懼地沖向他,雙手掄起拳頭猛烈地捶打林正富。“你還我爹的命來!”


    “你瘋了!”林正富瞧她一臉的淚痕,加上歇斯底里的叫喊,心里不由地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


    “我是瘋了,被你逼瘋了!”她繼續打他,甚至還想掐死他。


    “你滾開,瘋女人!”林正富一把推開曉蝶,嚇得趕緊跑了出去。離開前嘴里還喃喃自語︰“瘋了,她一定是瘋了!”見林正富跑了出去,曉蝶像失去目標一樣,茫然地瞧著屋里。霎時,她又像恢復記憶般地走近父親面前放聲大哭。“爹——都是女兒不好,女兒不孝!”


    “曉蝶……爹對不起你……”蔚元半合著眼,氣若游絲地說。


    “爹快別這麼說,這一切都是女兒害了您。”她哭著急道︰“我趕緊去請大夫來!”


    “來不及了,听我說……”蔚元吸了兩口氣,用著微弱的聲音說︰“我千不該,萬不該听了曉鳳的話,把江少俠趕離咱們家,這件事是爹對不起你……”說著說著,蔚元的眼淚也跟著流下來。


    “曉鳳?”淚光中,她更顯茫然。


    “曉鳳方才從我手中搶走了我替你們出嫁時所準備的玉鐲子,這會兒……已經離家走了。”


    “走了?”她再也承受不了任何打擊了。


    “爹趁這個機會要交代你幾件事……”他握緊曉蝶的手。努力張開嘴說︰“爹走了之後……”


    “您不會有事的,爹——”她又哭了。


    “傻孩子,爹拖累你這麼久,也該去找你娘了。”接著又說︰“以後你要替爹好好照顧小四和小五,好嗎?”


    “我會的,我會的。”她頻頻點頭答應,然而淚水仍然無法停止地繼續滑落。


    “還有曉鳳她……爹擔心她一個女孩家,到底能走去哪兒?”


    “我會把曉鳳找回來的。”盡避曉鳳使得她和江水寒分隔兩地,害她差點掉入林正富的魔掌,但她仍然視她為這個家的一份子。


    “你會原諒她吧?”蔚元擔心地問。


    “無論如何,她總是蔚家的人,我會原諒她的。”


    “那我就放心了。”他又繼續說︰“還有,在江少俠尚未回來之前,你帶著小四、小五趕緊離開這兒,另外找個地方先躲一陣子。”


    “爹的意思是……”


    “爹若走了,今後你一個女孩家可得多加小心,懂嗎?”


    “爹不會拋下我們的,我會帶著您和弟弟妹妹一起走的!”她激動地看著父親泛白的臉。


    蔚元拍拍她的手,努力擠出一點微笑。“我明白你的孝心,但是……但是……”


    見父親喘著氣,且話又說不上來,曉蝶急得哭叫起來!“爹,您怎麼了?您說話呀,別丟下曉蝶不管啊!”


    被曉蝶斷斷續續的哭喊聲吵醒的小四和小五,這時都紛紛跑了進來。


    “大姐!發生什麼事?”小四本來是一雙惺忪睡眼,在見到了父親血流滿面的模樣,也忍不住心慌驚叫。


    “爹受傷了。”曉蝶滿臉淚水且面色凝重地回答。


    “爹,您怎麼了?哪兒不舒服,要不要小五替您背?”年紀尚小的小五,只知道父親的身子本來就不好。


    “你們乖,爹很快就沒事了……咳咳!”蔚元咳了幾聲之後,無力地說︰“但是以後你們一定要听大姐的話,要堅強,懂嗎?”


    “我們會的。”小四也忍不住流下淚水。


    “我知道,”小五說︰“等我長大後,還要保護姐姐呢,”


    “好……好……乖,我的乖兒子……”


    話聲至此就停了,和爹的談話就這樣停了,從此再也听不到爹的聲音……她不要,她不要爹走!!


    “爹,您醒醒,別在這兒睡呀,這樣會著涼的。”懵懂不知的小五,還口口聲聲叫喚著爹,想喚醒沉睡中的爹。


    此情此景,不管爹要她再怎麼堅強,心終究是碎了,強忍的淚水再也關不住,她痛不欲生地跪在父親面前放聲大哭。“爹——”


    悲淒的哀慟聲,震撼了整間屋子。


    人已去,留下的只有無限的悲痛與哀傷。


    靈桌上,白煙。


    曉蝶和小四、小五身著白色喪服跪在父親的靈前。


    悲泣的哭聲自三人身上傳來,讓在場的人都為這突如其來的惡耗哀傷不已。


    “听說昨兒個夜里來個男的,躲進了曉蝶的房里,想對她施暴。”隔壁的劉大叔朝一旁的鄰人說。


    “這事是真的嗎?”有人問。


    “當然是真的!”劉大叔又說︰“昨兒半夜里,我因為肚子疼起來上茅廁,結果就听見蔚老頭他家吵吵鬧鬧的,等我上完茅廁想上前察看時,就看見個男的慌慌張張地逃了出來。”


    “那也不能證明什麼。”又有人說道。


    “你們想想看,蔚老頭家里有幾個錢可偷,況且一個陌生男子,兩手空空的跑了出來,若不是劫財,那就是劫色了。”


    “哎呀!那可真要命,一個姑娘家就這樣沒了清白,叫她以後怎麼做人呀!”王大嬸站在身為女人的立場替曉蝶抱不平。


    “真是不幸!”大家異口同聲地說。


    “你們有沒有瞧見曉蝶那個呆滯痴傻的神情?”有人問。


    “沒注意,她到底怎麼了?”


    “听說從昨晚事情發生後,她就這個樣了。”劉大叔繼續說︰“我想大概是因為遭人輕薄,受不了刺激,所以整個人就成痴呆了。”


    “一個女人失去了貞節能不哀傷嗎?看樣子,一定是的。”一名婦人說道。


    “唉,真是可憐!”


    “可是前一陣子,蔚家不是住蚌男人嗎?怎麼不見那個人呢?”劉大叔問。


    “人家早在一個多月前就離開了。”王大嬸說。


    “要是有個男人在,情況大概就不會這麼糟了。”劉大叔認為。


    “說的也是,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咱們就盡點力幫助他們幾個吧。”


    “那是當然,咱們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大伙幫這幾個小孩度過難關是應該的。”劉大叔本著助人為樂的心情說道。


    說著說著,劉大嬸赫然發現蔚家幾個子女怎麼少了一個?“你們瞧瞧,怎麼曉鳳不在場呢?”


    “唉?真是不在。”


    “那個曉鳳本來就不太愛理人,個性有些怪。”


    “我也這麼認為。”


    “真是不孝,父親都死了,也不回來祭拜一下。”


    大伙不明就理,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蔚家的遭遇,博得很多人的同情和幫忙,卻也因此謠言滿天飛。


    而曉蝶呢?


    彬在父親靈前的她,心情是哀慟的,但是她已無力再去面對外頭那些是是非非,一切就隨他們吧。


    只要她的心還是干淨的,她不怕別人怎麼說。


    心中唯一期盼的是——水寒,你快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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