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情公主  第四章
作者:袁圓
    “你們在做什麼?”邵伊恩陰寒的深眸變得灰青灰青,從牙根里嘶出的凌厲語氣,冷冽地足以凍傷人。


    “伊恩?”花季婷倉惶地張開眼,原先還以為是她听錯呢!這下可好,讓他看到這一幕,他肯定會笑她,她本來想給他一個驚喜的。


    “接吻呀,不然你以為?”班杰明巴不得天下大亂,他自掘墳墓地訕笑。


    “那是因……”花季婷連忙解釋,伊恩“似乎”不太高興。


    “你閉嘴。”邵伊恩咆哮,眼楮始終瞪著班杰明。“她不適合你,要玩女人到外面去找。”


    “她不適合我,難道適合你?”班杰明反詰。


    “你們……”花季婷不願他們為她爭吵,她要阻止。


    “你不用怕,他不敢拿你怎麼樣。”班杰明搶白安撫她。


    “是嗎?顯然我給你的教訓還不夠。”邵伊恩眯著眼。


    “伊恩……”她該怎麼辦?這兩個男人不會是想打架吧?她可不要有暴力場面再在她面前出現。


    “班杰明,這次我讓你先出手。”她在為杰明求情?邵伊恩怒氣撥開她攀上來


    的手。


    “你……班……”花季婷憤然地跺腳,這頭牛叫不動,她改喚另一頭。


    “婷,你到旁邊看著。”班杰明沒讓她說完,他目前精神鼎沸,欲報昨天“毀容”之仇。


    “你們不要……”花季婷仍嘗試勸架。


    “婷?”邵伊恩揚高的聲音有著醋意。怪事,他的嘴巴為何苦苦的?他干麼那麼生氣?


    “是呀,要不是你打斷我們的好事,這會兒我和她已步入伊甸園了呢!”班杰明不知死活地揶揄。


    “什麼伊甸園?”花季婷不懂。


    正在對峙的兩個男人根本沒人理她,邵伊恩低吼警告︰“我不準你動她。”


    “好大的口氣,追馬子要各憑本事,不是你命令我就OK,你也要看人家小姐對你有沒有意思。”班杰明挑釁。


    “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邵伊恩按著指節發出霹靂啪啦的響聲。


    一場龍爭虎斗就要開始,花季婷忍無可忍地站到兩人中央叱喝——“你們有完沒完?”


    這一叫,驚天動地聳入雲霄,兩個男人沒想到憑她的普通個頭,竟能有那麼大的肺活量,一時全都停住即將揮出的拳望向她。


    “季婷,我們……”班杰明立刻笑容可掬,其實他要不是故意氣伊恩,伊恩又怎會勇敢面對自己的感情呢?他這個朋友可不是做假的耶!


    “放肆。”她講話的時候哪容得了別人發言或插嘴,尤其方才積壓甚久,花季婷一氣之下不禁擺出公主的架勢。


    “你……”邵伊恩蹙眉,這看似溫馴的女人常常在不期然間端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儀,像是高高在上,像是遙不可及。


    “你什麼你?叫公主。”花季婷怒斥。


    “公主?”班杰明詫然。


    “公主?”邵伊恩壓著眉角盯她。今晨他叫她起床時,她在睡夢中也是這麼說,她究竟是何人?她真的叫季婷嗎?


    兩人異口同聲地叫出,花季婷才驚覺自己不小心說溜了嘴,她吐吐粉舌硬拗說︰“我喜歡人家叫我公主不行嗎?”


    “這麼說你想起以前的事羅?”班杰明興奮地問。


    “沒有啦。”糟糕,現下要如何掰?伊恩已經在起疑了。花季婷逕自抓頭,盤算著該如何掰下去。突然靈機一動,她說︰“這叫『出奇致勝』,你看,你們倆不是停下來不打羅!”


    “也對。”班杰明笑,不過他本來就沒打算和伊恩打,他昨天被的肌肉現在都還在酸痛咧!他紅線已經牽到了,剩余的就要靠伊恩和她自個兒去纏了。“我該走啦。”


    “慢著,我跟你走,你當我的導游吧!”花季婷挽住他的手。她師已拜了,“藝”還沒有學呢!


    “這……”班杰明有點為難,這丫頭會把他害死,她瞧不見伊恩的藍眼珠快要彈出來殺他了嗎?


    “我有很多事情想問你。”花季婷努嘴輕聲拜托他。


    “好吧,我就當你的導游。”自古以來,美女的請求向來他最不能抗拒,班杰明當然明白她的用意,於是配合地攬著她,只是他真的、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


    “哼。”邵伊恩不是滋味地扭頭就走。


    ***************


    人說女追男隔層紗,怎麼她踫到的這層“紗”厚得跟城牆似的,又冷又硬。


    花季婷大嘆加小嘆,聲聲唉不息。虧她熬了近十年,接受那麼多為人君王的訓練,而今卻連個男人都搞不定,往後她要如何去治理一國的百姓呢?真是丟臉、丟臉!


    不,她怎能丟臉?這一丟,丟的可是全花郁國人民的臉!不行,她要扳回一城,她讀的戰略可多了,除先前的“投其所好”,她尚有“攻心為上”、“欲擒故縱”……好多好多計策都還沒使咧,豈可現在就認輸?


    嗟,隨便一本“孫子兵法”里頭就有十三篇,她招招都給它拿來用,就不相信“孫老子”斗不過邵伊恩。


    “你還好吧?”班杰明倫睨腕中人,見她一會兒哀、一會兒笑、一下扁嘴、一下又握拳的,不知小腦袋中到底在轉什麼。


    “沒事。”花季婷嘻嘻笑,她得改掉這“自思自語”的習慣。


    “沒事就好,你不用太耽心,伊恩的個性就是那樣,他是面冷心熱。”小女孩的情愫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班杰明怎會看不出。


    “喔。”記得水柔也是這麼告訴她。對,“孫子”謀攻篇日︰“知己知彼”,她要更了解他。“伊恩是不是從小就失去父母愛呀?”此乃造成人格缺陷的共同基本元素。


    “噗——你怎麼會這麼想?”班杰明噴飯,將伊恩想成孤兒?她想像力未免太豐富了吧!


    “不然他為何老是寒著一張臉,好像大家欠他幾千萬似的?”花季婷咕噥。


    “沒辦法,有人天生長相就像『急凍人』,咱們就稍稍體諒他一下。”班杰明笑得手腳無力,伊恩最迷人的地方就在於他的酷,如今竟被她說得一文不值。


    “好吧,那的確是沒辦法的事。”走得好累喔,拖著打上石膏的腳四處晃並非易事,她香汗淋灕地喊著,一點也沒有大家閨秀的模樣,這種叛逆的感覺很新奇。


    “天呀,這公園好大喔,我走不動啦!”


    鮑園?這僅是“七聖”總部的花園,就是因為總部內佔地太廣,所以他們到各分處都是乘坐類似歐洲子彈列車的交通工具。換個角度想嘛,中央山脈有多長,你把中央山脈的每一座山想成中空,七聖總部便位於其中,酷吧!不過這得等到伊恩願意告訴她有關總部的事,她才會明白。


    “我們去那邊坐著。”班杰明扶她坐上綠意盎然的草坪。


    “好棒唷。”花季婷躺向草坪,此乃她向往好久的事,禮儀老師從不允許她這麼有失身分地臥著呢!“伊恩喜歡怎樣的女人啊?”


    “他?漂亮、溫柔、體貼、雍容、大方、主動、會燒一手好菜。”誰會清楚伊恩的口味呀,那家伙根本只愛美食,班杰明唯一說得準的是最後一項,其余全是他自己的擇偶標準。


    “嘖,這……”這似乎有點困難,她不曉得她算不算漂亮,至於溫柔嘛……剛才一記河東獅吼,大概也吼得全沒影了,體貼也不必提,否則娟娟不會喪命,而禮儀老師常嫌她不夠雍容。那大方呢?她應該有……吧?但是一手好菜……她還是保留些。


    那麼歸納下來,只剩……主動;嗯,值得試試。


    “你又在想什麼?說來大家參詳、參詳,我自願當你的軍師,保證你必有斬獲。”班杰明大力地拍胸脯,尤其她看起來十分“可造”之材的模樣。


    “你有什麼建議?”欲攻敵,必先謀,孫子兵法謀政篇。


    “抓住男人先要抓住他的胃,尤其是像他那種好吃的男人。”想來想去,班杰明覺得這招最實在……應該啦。


    “好吧。”既然了解做菜這麼重要,花季婷決定放手一搏,反正沒看過豬走路,起碼也吃過豬肉吧!她從小听宮中主廚講到大,多少該有兩下子。“沒別的妙計?”』=


    “妙計多羅!”就不知管不管用,他認識伊恩那麼久,真的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正眼瞧過,水柔除外,季婷算是第一位,所以若不好好把握,他怕伊恩會孤寡過一生。


    煮菜一事不是很保險,她抱的希望不是太大,唉,直說比較乾脆啦!“我想采主動,你再多舉幾個例嘛!”


    主動?夠辣,正合乎他的期望。“你不會來個『霸女硬上弓』?”


    這樣是有點教壞小孩子,但他覺得對伊恩那般不解春心的男人該下重藥,就不怕“熱”不能融化“冰”。


    “霸女硬上弓?”跟她想的“主動”一樣。


    “對,等到生米煮成熟飯,他要是敢賴帳,我們其他人鐵定替你作主。”伊恩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邵叔和邵姨想抱孫子想得都快瘋了,他這等於是圓了兩老的心願,又助得有情人終成眷屬,算是積德呀!


    有沒有注意到?他的頂上有光環,背部有翅膀,阿門。


    “可是……”花季婷訥訥地道出疑問——“弓要怎麼硬上呢?”


    ***************


    般了半天這里有捷運可搭,班杰明也不早說,害她扛著那麼重的石膏,真是折騰。花季婷拄著水柔送她的拐杖,一步一步蹣跚地跛進客房。


    不過多虧班杰明的熱心,還撥空帶她去拜會伊恩的幾個死黨,除時焱不說話外,霍旭青和拓跋剛均告訴她許多有關伊恩的事,包括他的喜好和禁忌,水柔也提供好多意見,所以幾個小時下來,她的收獲非常豐碩,為了怕忘記,她幾乎抄滿一本記事本咧!


    “嘻嘻。”花季婷想到便覺開心,她在宮里上課都沒那麼專心呢,但就不知班杰明說的“上弓”方式行不行得通?


    “你倒是玩得挺快樂的。”邵伊恩冷冷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


    “哇呀。”花季婷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用得不算順的拐杖順勢滑了一下,她一個重心下穩,眼看就要與大地“合而為一”。


    花季婷咬緊牙關準備摔個鼻青臉腫,可是……不痛,一點都不痛。雖說撞到的“地板”有些硬,但還滿有彈性的,尤其是那好聞的古龍水……


    迸龍水?古龍水!!她猛地睜開美麗的鳳眼,眼前這玩意兒看起來像皮帶,好奇的手掌慢慢朝上模……嗯,彈性果然不差。再上一點……觸感冰冰刺刺、方正線條的,有點像……下巴?視野趕緊望上調……她不禁再次叫出聲,那是張放大好幾倍的酷臉,莫怪她感到頭頂陰涼陰涼的。


    “哎呀……對……不起……啊……”她急急往後退,孰料石膏腿的反作用力害她身子直線向後栽,若不是他再次救援,她鐵定會腦袋著地。“謝……謝!”


    邵伊恩沒開口,要謝就謝他手長腳長,剛好一伸就能把她撈到,否則他動都懶得動。不過方才被她一陣“亂模”,月復部的熱流正在匯集。


    “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呀?”奇怪,她的臉頰好像熱熱的?心髒猶如萬馬奔騰叮叮咚咚,希望他沒听見。


    “你也知道很晚了。”邵伊恩奚落她,既不推開她,亦不打亮燈,任由灰蒙蒙的空氣在兩人之間僵著。


    清冷的月光下,他的藍瞳更顯得深沈。


    “我……嘿嘿。”此情形有點類似某天夜里她“微服出游”被女乃媽逮到的狀況,是娟娟替她罰了整天的跪。


    “哼。”依他對班杰明的認識,加上下午撞見他們幾乎相吻的親密,以及她如花的笑靨與凌晨兩點半才回家的事實,邵伊恩要想不相信他倆沒什麼,很難。


    其實那和他絲毫無關,可是一想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時,他的心弦便會繃得好緊,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過……呃?回“家”?他何時已當她是家人?又何時讓“他的”“天樞宮”變成“她的”家?


    “你累了吧?要不要……去睡?”花季婷討好地諂笑。他的表情怪里怪氣的,和女乃媽欲發火的前兆很像,依據她的經驗,此刻最好保持距離以測安全。


    她想掙出他的懷中,然他拙在腰背的手跟個鐵銬似的。


    “你不累?”邵伊恩一語雙關,話沖出喉嚨甫愕覺自己噴著好大的酸意……對她?會嗎?


    “累?喔,好累,當然累。”花季婷順勢打了幾個哈欠,然後指著床鋪說︰“我要睡了。”差點月兌口叫他服侍她上床,好險,好險!


    “看來班杰明的『向導』當得不錯。”腦海中閃過各種班小子與她親熱的鏡頭,醋壇子鏗鏘一聲踢翻了。


    “是呀。”花季婷逕自嫣然燦笑,全無危機意識,見他沒有松手之意只得隨他,反正讓他擁著很舒服。


    “是嗎?相信你『學』到不少。”令人望則心動的好看臉孔已逐漸發綠。


    “嗯。”她因此得到許多伊恩的秘密唷,只可惜這些“不少”不能跟他講。花季婷不知大難臨頭地猛點頭。


    “班杰明的吻技不錯吧?”藍眼眸的深邃色澤加青,粗重的嗓音和著濃稠的酸水釋出。


    “這個嘛……”哎呀!她還真把此事給忘了,當初她纏著班杰明不就是為了要向他求教接吻換氣的嗎?看看這笨腦筋。


    “可惡。”邵伊恩知道她的沈默是在找形容詞,他重哼唾罵,沒有預警便狠狠地欺上她微啟的紅唇。


    “嗚……”花季婷大驚,頓時手足無措。


    “該死,眼楮閉起來,手勾著我的脖子。”邵伊恩低斥,蠻橫的舌尖在她嘴內恣縱跋扈,不容她有半點反駁的空間。


    “嗯……”好霸氣的人喔,包括他的吻都那麼強悍,不過花季婷仍順從地遵從“老師”的“指導”,畢竟在這門功課上,她還有許多地方仍待學習。


    “不要慌,跟著我照做。”邵伊恩放柔他的吻,並不忘給她“換氣”的時間。


    “喏……”可是這個“時間”沒多長,她才剛吸氣,邵伊恩帶辣的唇舌又擄掠了上來。


    這次的吻又不一樣,他減緩速度等著她的成長,花季婷果然是個資優生,在依樣畫葫蘆的模仿中,很快便能配合他的一舉一動。猶記得上回昏倒前她還覺得兩舌糾纏有點惡心,但是現在的感受全然不同,不僅全身發熱酥麻,體內還有激蕩狂暴的炙火,讓她不禁想要得更多。


    “很好,就是這樣。”邵伊恩輕喃鼓舞,沸騰高漲的令他不能自己地將她壓在床上,此刻什麼東西都是假的,僅存兩人的互需才是真的。


    “嗯……啊……”花季婷忍不住發出的嬌吟,無端成為最佳的催情劑。


    “你好美。”藍寶石的眼楮閃耀著不一樣的光彩,邵伊恩碎落的吻飄撒在她吹彈即破的玉膚,然後覆上她誘人的蓓蕾。


    “啊,不!”花季婷驚恐地護著不知何時被解開衣襟的胸月復。


    “呃。”邵伊恩的神色沒有比她好許多,事情的發展超出他的想像,他原只是嘔氣才故意吻她的,誰料……他竟然……這是有史以來他第一次主動想得到並取悅一個女人,也是他第一次讓自己的失控。


    他下言不語便匆忙起身,倉促逃開。


    ***************


    昨天晚上,花季婷的心涼了一整夜,她沒想到邵伊恩居然扭頭就走,此乃他第二次棄她而去,


    害她受涼的心差點得重感冒。


    不過沒關系,幸好她有秘密武器,為了追到邵伊恩,她可是費盡心機做功課,有事沒事就去纏著他的一幫軍師商討對策,討教如何鑽進他的心。


    “水柔告訴我要以柔克剛,霍旭青叮嚀我要以退為進,班杰明囑咐我要以身相許,拓跋剛交代我要以『暴』制『暴』。”她明明全都听進去,她明明全都記在心里,可是一旦踫到了那層關卡,這些叮嚀、囑咐和交代均由左耳進入大腦,又從右耳晃了出去……郁卒啊!虧他們那麼全力幫助她。


    “不行,管它什麼禮義廉恥……”她舉著拳頭對著天花板喊。


    般不好這是她今生唯一做對的事情,她要再接再厲,以昨日的“退”當“進”,等會兒見到邵伊恩時無用“柔”來克他的“剛”,再以身許之,若他不從,便以暴制暴逼他“就範”。


    孫子兵法“虛實篇”也說,“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會作戰的良將,是立於主動地位而非陷於被動,因此她要積極出擊。


    “對,就是這樣,花季婷加油。”八字一撇未出,她已恍如計謀得逞地奸笑。


    可是呀可是,早上即將過去,伊恩怎麼還沒有出現?


    “啊,不等啦!”她煩躁地踢開被子,又不是沒人伺候她就爬下起來,哼,她現在和以前那位大公主可是截然不同的呢!


    不過,“說”是很快,“做”起來便滿具挑戰性的,光是穿件胸衣就弄得她信心大失。


    “奇怪,看娟娟幫我穿的時候很簡單嘛,怎麼……”胸衣背後的鉤子,她說什麼就是掃下上。


    “哎呀,不穿了,不穿了,反正到時候來到伊恩面前,還不是要月兌掉。”花季婷泄忿地將它丟回衣櫃,選擇一件方便她現在穿,亦方便她立即月兌的長恤套上。


    她審視鏡里露出泰半大腿的自己,若非那塊礙眼的大石膏,滿意度便達百分之百。她老早就想試試迷你裙了,然皇族僅能穿合宜身分的長裙長袍,如今她算宿願得償,豈能不開懷?


    梳妝妥當,她“拖”著快樂的步伐,躡手躡腳且笨手“重”腳地踱到隔壁房間,記得拓跋剛告訴她那是伊恩的“香閨”。


    她試著轉動門把,沒想到天助她也,門竟然沒鎖。


    “嘿嘿,太好羅。”她偷偷地撫掌竊笑。


    可見這是天意。做人哪,就是不能違背天意,否則會遭天譴。


    接下來咧,就是班杰明教的“絕技”——色誘——跳上床去抱著邵伊恩猛親,最後再撕破他的衣服;不讓他有思考的余地。


    只是……這是色誘嗎?她總覺得像……,而且“似乎”有點“那個”,她“恐怕”做不出來。


    “不能那麼沒志氣啊!”她暗地激勵自個兒。目前這等小事都會退縮,日後她如何處理國家“大”事呢?


    別怕,別怕!“孫子兵法九變篇”不是有說,“始如處女,敵人開戶,後如月兌兔,敵不及拒。”作戰開始時,要裝得像怕羞的處女,而她本來就是處女,連裝都不用裝,再加上她輕輕一踫,伊恩的門戶就開……一切不是正如“孫子”文中所料的嗎?


    所以足見她已經位於上風,自然不需操心,現下只需像兔子般地跳上他的床,身為敵人的他,哪來得及抗拒?呵呵呵,前景越來越光明。她推門進入。


    天意到此結束。她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和周密的準備,不巧萬事俱全,只欠東風,孫子敗給諸葛亮……男主角邵伊恩不在。床上沒有,廁所沒有,她甚至打開衣櫃搜過里頭也沒有。


    這下可好,這廂獨角戲碼要怎麼唱?


    對呀,他也許會在廚房,他肯定是在廚房,班杰明他們不是說嘛,廚房是伊恩最愛待的地方,既是如此,她還等什麼?反正廚房沒有床,也該有沙發吧!屆時她一樣把它跳上去。


    當然,那是她大公主這輩子從未邁入廚房的一廂情願的天真想法。


    ***************


    不甘心,說啥都不甘心,她那麼、那麼辛苦地來到廚房,邵伊恩居然“敢”不在廚房中,這和她“精心”的策劃統統不符,她該怎麼辦?且廚房“居然”沒有床或沙發,幸好他不在,否則她到時該往哪里跳?


    “沒關系,天無絕人之路,路是人走出來的,疾風知勁草。”現在便是測驗她這根草有多勁的重要時刻。


    好吧,既來之則安之,水柔和班杰明不是都提過嗎,與其纏著伊恩的人,不如先拴住他的胃,做個菜有什麼大不了?她就不相信以她的聰明才智,會沒有烹飪的慧根。


    作戰前,必先勘察敵軍地形,這是戰略老師常常叮囑她的一句話,所以花季婷在“動手”之前,謹遵教誨地先東模模西瞧瞧,能開能翻的她全不放過。幸好她對廚具不是那麼無知,雖沒見過“真品”,好歹上也瞄過;很快地,她曉得冰箱中有食物,並找出許多鍋碗瓢盆的道具。


    也虧得她偷看過電視,因此“大概”知道炒菜鍋要擺在瓦斯爐上,食物可放於砧板上用菜刀切。


    OK,一切就緒,開始上工表演吧!她打開冰箱將需要的材料全搬出來。“嗯,這些菜我吃過,好,拿出來。”


    接著她拎起一袋草蝦。“哎唷,這是什麼啊?長得有點像義大利菜中的烤蝦,可是顏色怎麼黑黑青青的?”哈,有點像班杰明摔腫的眼,好,就是它!


    她又用兩指捏起魚和肉,小臉惡心地皺成一團。“這玩意怎麼血淋淋的,好可怕喲!”只吃過熟魚熟肉但末見過生魚生肉的她,立刻嫌惡地將它們甩到砧板上。


    不一會兒的功夫,桌上、料理台、椅上和地上堆滿她“想”要做的菜。跟著是該切的切,該剁的剁,問題是哪些該切?哪些該剁?


    “啊,管它,太大的就切,看不順眼的就剁。”她樂天地說。


    問題又來了,要怎麼切?怎麼剁?“別怕,一定不難。”


    她拿起菜刀斜睨先前她丟在砧板上的魚和肉。“這個也要切嗎?”


    不試看看怎麼知道?切吧……但是……血不曉得會不會……噴出來?她不禁退後好幾步,考慮了良久,她破釜沈舟斷然地說——“切。”


    花季婷忍著快吐的感覺,維持站得遠遠的姿勢,側著身、閉著眼,伸出拿刀的一手,畏懼地一刀砍下去……咦?好像卡住了,她偷偷地先睜一眼……刀真的卡在魚身間,哇……好惡心,好惡心。


    “邵伊恩呀,你該很感動才對。”花季婷苦著臉將刀抽出魚身。“算啦,算啦,整只吃又不會死。”她放棄地將魚和肉扔至盤中。


    邵伊恩真的會很感動嗎?謎底即將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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