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佳人 第六章
暗夜深沉。
自從今早發生鐘虎之死後,整個寶檠堡就一直處于備戰的緊張情緒當中,堡內的戒備明顯的更加嚴謹,為了擒拿凶手甚至有人夜半還睡不著,徹夜的思慮著解決之道,如寶檠堡堡主及多智老人等;但也有人徹夜難以成眠是為了高興,是的,黃衣生是真的因為大過于興奮而睡不著。
難得嘛!明天入夜他就會成為群龍之首,帶領著眾英雄豪杰徹夜巡防,這是何等風光之事!
“哈哈哈,我呸!去他的胭脂門,去他的四藝羅剎,若遇上本生準叫你們連滾帶爬、抱頭鼠竄、跪地求饒……”黃衣生一個人在房內走來踱去,狂妄的自言自語道。
“叩!叩!”
突然,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斷黃衣生的自言自語。
“誰啊!”黃衣生眉頭一皺,這?晚了還會有誰找他呢!
“叩叩叩!”門外的人並沒有回答,仍是不斷的敲門。
不做虧心事,夜半才不怕鬼敲門呢!黃衣生豪氣的將門打開。
“嘩!”黃衣生差點停止呼吸。
一位姿態婀娜,巧笑情兮的嬌顏出現在他的房門外,她不是別人,正是日前少年神醫救回的女子水兒,同時也是最令黃衣生怦然心動的一位,只是佳人一向對他連多看一眼都顯得為難,又為何會深夜來訪呢?
陡地,一陣清風吹過,掀起了陣陣的涼意,水兒本能地將衣服拉了拉,眸帶嗔意的問︰“你不請我入內坐?”
她一雙勾魂的眼眸再加上濃甜的嗓音直教黃衣生痴迷不已,但最令他張開似乎可塞下一顆鵝蛋的嘴,是她所說出來的話——她要他請……她入內坐?在這三更半夜?
水兒見他呆滯的模樣,微微一笑徑自輕巧地閃過他進入了內室,自己挑張椅子坐下。
“關門啊!呆呆的看著我做什??”她柔聲的下命令道。
“關……關門?”
水兒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
“踫!”不知道是緊張過度還是興奮過度,黃衣生的關門聲在夜里听來非常的刺耳響亮。
水兒似乎對他此舉有些的不滿,撇了撇嘴,但看在黃衣生眼里,仍無損她與生俱來的美麗。
他吞了吞口水,舉步維艱的走到她面前,甚至他還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在顫抖。
她又輕輕一笑,飽含了諷刺譏誚,只可惜顧著緊張的黃衣生沒發現。
“不問我今夜來訪為什??”
“為……什??”
她面帶一點點認真道︰“我是來跟你恭喜的。”
“恭喜?”
“是啊!抱喜你成為寶檠堡的夜巡主將。”
是因為這件事而使得美人心動,親自深夜來訪嗎?那他豈不得了夫人又得兵。
“其實這也沒什?,只不過有點實力罷了。”他笑咧了嘴。
“哦!實力是嗎?就讓我來領教領教。”話才說完,一股夾帶著陰柔的掌風由水兒的袖中傳出。
“啊!”黃衣生完全沒提防她會出手攻擊他,瞬間便被掌風擊飛,直直撞上了牆壁,吐血倒地。
“你……”
“嗯!好個實力,好個實力啊!”水兒譏諷的笑著。
黃衣生仍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事,令他驚訝的是,水兒的武功竟如此高深,她只輕輕的一揮竟能傷他如此之重。
“我美嗎?”她又換上一張柔情似水的容顏走到他身旁問。
“美,美極了。”黃衣生捂著發痛的胸口,眼楮仍沒離開水兒的身上一秒鐘,近距離的逼視,水兒的美足以令他忘了身上的傷痛。
“比起天仙呢?”
“過之有余。”
水兒又笑了,非常的開心。
“你喜歡我嗎?”
“喜歡,喜歡。”
“哦!我不信。”水兒搖搖頭。
“真的,真的!我好喜歡你,不信的話我可以發誓……”黃衣生因太過激動又嘔出一大口血。
“發誓?呵!”水兒像在逗一只小狽玩一樣。“早上你不是說就算我長得再美麗你也不可能愛上我,而且方纔你不是說要我們連滾帶爬,抱頭鼠竄的?”
“我……”黃衣生不記得早上有見過水兒,而且他也不是在說她。“你誤會了,我是在說胭脂門的人。”
“沒錯啊!我就是煙之琴,四藝羅剎之首。”她輕描淡寫的道,彷佛那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你……煙之琴?”黃衣生覺得血液都凍結了。
水兒點點頭。“你怕我嗎?開始討厭我了對不對?你是不是很想殺了我?”她臉色一變,沒給他機會,蓬的離了他一大步遠。
“你騙我,明明你就說你討厭我的。”
不知道為什?,黃衣生總是無法將柔弱的她和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聯想在一塊。
“我喜歡你,自見到你的那天開始。”他坦白的道。
“真的,就算為我死也心甘情願?”
“是啊!”如果這樣能令美人開心的話,他會不厭其煩的說上千萬次。
“很好,那就讓你如願為煙之琴而死吧!”水兒眼神瞬間變得森冷。在黃衣生未來得及再多說的同時,一把無情的刀柄已筆直的刺入他的心窩。
“啊!”黃衣生淒厲的叫聲才喊出,水兒馬上丟了一床棉被掩住了他的聲音,及那對至死仍不敢相信的眸子。
事情完成後,水兒不再多看一眼,冷冷地一笑,然後用一只紫巾掩住了她的容顏,開了房門施展輕功欲離去。
誰料,門外立著的,赫然是寶檠堡大小姐——杜丹苡。
“你殺了黃衣生。”杜丹苡不可置信的喊道。
她今夜因睡不著出外走走,路經此處听到從黃衣生的房內傳出淒厲的叫聲趕來一探究竟,竟見到一位蒙著面的女子由房里快速竄出,房里滿地的血漬。
蒙面女子沒說話,頓了頓,又向東邊掠去。
“可惡。”杜丹苡哪能任由她自由來去,一面追一邊提起一掌便毫不猶豫的向蒙面女子背後打去。
誰知,令杜丹苡自豪的掌風並未能傷蒙面女子分毫,她仍往自己的方向前進。
難道她真的是胭脂門的人?思及此,杜丹苡加快了自己的腳程,凌厲的掌風更加毫不遲疑的打向蒙面女子。
可能是杜丹苡的掌風威脅,蒙面女子終于停下了腳步與她正面對峙。
“嘿!”蒙面女子信手摘下一片樹葉丟向杜丹苡。
杜丹苡趕緊閃開,樹葉由她身邊掠過,嵌入在她身後的樹干上,入木三分,其功力之高令她花容失色,但這不表示她會因而退讓。
“好個胭脂門的妖女,今天要你葬身在寶檠堡內。”她舉起劍刺向蒙面女子,招招不留情。
蒙面女子顯然不願戀戰,只是一直的躲避,想乘機遁走。
“為什?不出招?拿出你對付黃衣生的方式對付我啊!”見她越是逃避她越生氣,不跟她對打,顯然是看不起她嘛!
被她狠毒的劍招逼急了,蒙面女子眼神一冷,再度向杜丹苡射出幾片樹葉,這回杜丹苡可沒那?幸運了,其中兩片樹葉射中了她的肩胛,痛得她彎。
蒙面女子似乎不是真的想傷她,見她痛彎了腰,還想趨前看她,不料杜丹苡卻忍住傷痛,手一揚便揭開了蒙面女子面紗的一角。
蒙面女子一驚,轉頭向東邊林中跑去。
但來不及了,杜丹苡已見到了她的真面目,她呆滯的站在原地一會兒後,才想起要追人。
════════════════════“水兒,果真是你,這回縱使你有百口也莫辯了。”杜丹苡咬牙切齒的道。
急切的叩門聲吵醒了才入睡不久的水兒,她帶著疲憊的步伐打開了房門,杜丹苡那怒氣沖沖的臉停立在眼前。
“這?晚了有事嗎?”水兒輕聲問道。
“有事嗎?哼!”杜丹苡怒氣騰騰的看著她。
她從來不知道有人竟可以在一瞬間轉變這?大,不過這回可是她親眼所見,所以縱使水兒如何的狡猾她都不會再上當了。
“水兒,或許該叫你煙之什?的,剛剛我已經看見你的真面容了,所以不必要對我惺惺作態,那個樣子只會令我想吐。”
“你在說什??我怎?一句也听不懂?”她一直在思考她和華玦晨的事,直到方才才入睡,她又哪兒去惹到了這位大小姐?
“听不懂?”杜丹苡生氣的將她推倒在地。“你少跟我來這套,我不會相信你了,我要殺了你。”她抽出了長劍指向水兒。
“殺我總該說理由吧!”
“理由?你比我還清楚。”她氣憤的問︰“為什?要殺鐘虎?為什?要殺黃衣生?
為什?要在寶檠堡殺人?你混進寶檠堡又有什?目的?”
“我……我沒有殺人,我甚至不知道鐘虎和黃衣生是誰。”水兒張大無辜的眼神道。
“我親眼所見,難道還會有錯?”
“親眼所見……”水兒真懷疑她這句話,近來她一直很少出門,更不曾在夜半外出。
“沒錯,我肩胛上的傷還拜你所賜。”杜丹苡忿恨的道。
“不是我!我今晚沒出過房門。”她由地上站起來,對杜丹苡說。她才不要幫別人背罪名。
“那我見到的難不成是你的鬼魂?”杜丹苡諷刺的道。
“鬼魂?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水兒搖著頭。
“少裝傻,我明明就見你殺人了,你還不承認。”杜丹苡一劍刺去,劃傷了水兒的脖子。
“你……你到底想怎樣?”
“我要你伏首認罪。”
“要我替別人認罪我辦不到。”水兒倔強的說。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水兒的臉上多了五條指印,在她細白的頰上非常的鮮明。
這一掌真重,打得水兒眼冒金星,頭開始疼痛不已。
“你以為隨便安我一個罪名,就能贏得了晨哥的心嗎?別作夢了。”水兒摀住疼痛的臉頰冷靜道。
“這不關玦晨哥的事。”杜丹苡大喝一聲,她討厭水兒用那種眼光看她,彷佛她真的是因為華玦晨,她才不是那種人呢!
“騙人,你說謊……”水兒因華玦晨態度的轉變,而懷疑是杜丹苡從中做梗。
“你才是騙子!”
殺了人不敢承認,還敢說是因為華玦晨的關系,這口氣杜丹苡真的隱忍不下,她的雙眼因大過生氣而漲紅,此刻的她已在理智和瘋狂的邊緣游走,突然,她抓住水兒的頭發,用力的將她的頭往柱子狠狠地撞擊。
“清醒了沒?想起你殺人了沒,想起了沒……”
“啊——你……想殺我……”
“你該死……”
“不……”水兒覺得天地開始旋轉起來,眼神也漸漸有些渙散。
由于她們吵鬧的聲音過大,住在隔壁房的畫兒趕忙跑過來看,這一看可不得了,她趕緊推開已失去理智的杜丹苡,救下血流滿面的水兒。
“救命啊!救命啊!”畫兒見到懷中的水兒一動也不動,趕忙高聲呼救。
不到片刻的時間,水兒的房間已充滿了人,包括華玦晨。
他一進門就看見血流滿面昏迷不醒的水兒,心中一陣抽痛,這和第一次見到她受傷時心里的感覺已大不相同,在此刻他才恍然大悟,明白原來擂的心里她的地位已無可動搖;這種感覺從何時萌生他已無從想起,只是原本想與她保持距離,以理清兩人之間莫名情愫的計畫,在轉瞬間灰飛煙滅。
二話不說他便將她抱到床上,施以救治,刻不容緩。
“怎?回事?發生了什?事?”堡主杜泵趕到,連忙問坐在地上的女兒。
“她……她殺了黃衣生。”杜丹苡指指床上的水兒向父親申訴道︰“我親眼看見她殺人的,可是她不承認。”
“什??黃衣生死了?”這個消息震驚了在場的眾人,很快的有人跑向黃衣生的房內想要證明這項消息。
“爹,畫兒昨天見到水兒由鐘虎的房內出來,今天我親眼見到她殺人,你說這還假的了嗎?我們引狼入室了,她還以樹葉打傷我呢!”
寶檠堡的大夫劉大三聞言,趕忙搶上前檢查著杜丹苡的傷勢。
“回堡主,這的確是為樹葉所傷,而且能用樹葉傷人至此,肯定功力高深。”
“以樹葉傷人?那不是煙之琴的拿手絕活嗎?”
此話一出,人人畏懼的看著床上正昏迷不醒的水兒,任誰也不敢多吭一聲,當然更沒人會想到那柔弱的水兒會是煙之琴。
“小螞蟻,這話可不能亂說。”說話的人是離開寶檠堡幾天,到長嘯堡分會辦事的谷劭。
“到現在你還護著她。”杜丹苡生氣的瞪谷劭一眼。
“我只是就事論事,別說水兒現在昏迷不醒不是你的杰作。”
“她活該,裝可憐,你們都被騙了。”她淚眼迷蒙的看著正專注為水兒醫治的華筀晨,她也受傷了,為什?他不來看她呢?此刻她好恨好恨水兒,她恨不得扯下水兒的偽裝面具。
比劭往床上的水兒一望,他道︰“不管真相如何,我們都得等水兒醒來再說,我們出去吧!讓玦晨專心的醫治她。”
“醫治?我們應該殺了她。”杜丹苡忿恨道。
堡主只是搖頭,他嘆了口氣道︰“就等她醒來再說,走吧!”他強押著倔強的女兒離開,其余的人也紛紛離去。
“你還待這做什??”谷劭問房內的最後一個雜人——畫兒。
“我想知道她有沒有問題?”畫兒的眼神中透著極度的擔憂。
她的擔心之情並非作假,谷劭一眼就看得出來。
“既然你那?擔心她的安危,為什?還要跟丹苡搬弄是非?”谷劭冷眼逼視她。他壓根兒不相信水兒會殺人。
“我……我只是說見到她,我又沒說她殺人。”她緊張的低下頭,嚅囁的道。
“走吧!”谷劭像透視她的心般的道︰“你的目的達成了。”
畫兒緊張得差點跌倒,幸好一旁的谷劭實時扶住了她,與他目光相接,畫兒有股莫名的恐懼。這男人聰明得過火,也囂張得可怕,難怪他的頭那?值錢,連她都想雇殺手殺了他。
頭痛欲裂,整個腦袋瓜子就像千斤一樣沉重,好象要暴裂開來,說話聲……似乎人在她的耳邊說話,但她無法听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她極力的想要看清楚身旁的人,呵!可是為什??她的眼皮撐不開來,朦朧中她見到了一個似乎熟悉已久的身影,可笑的是她竟一時想不起來他是誰?
睡神又再度召喚著她,迷迷糊糊中她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唉!”華玦晨已衣不解帶的守她兩天了。
這兩天寶檠堡因杜丹苡的一席話而謠言四起,風風雨雨,諸多險惡的猜測紛紛出現,且都指向至今仍昏睡不醒的水兒。
杜丹苡可真是狠心,居然能對她下此毒手,華玦晨了解水兒絕不會是真凶,但是,有誰會相信他呢?
他一直思慮著解決之道,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辦才好。
“你就一直睡著也好,免得遭受無情的對待,而我也才能好好的看著你,守護著你。”
華玦晨輕聲的在水兒的耳邊道。撫著她如絹的長發,任長發在他的指尖流泄,或許這是最後的機會。
美若芙蓉般的面容猶如熟睡的嬰孩,是那?的無邪,那?的令人傾心;玫瑰般的唇瓣充滿著誘惑,她是仙子和魔女的化身,吸引他全部的視線,他所有的心思。
“水兒,要怎?做才能和你自由的做一對神仙眷侶呢?告訴我,請告訴我該怎?做……”時間在轉瞬間流逝,白天換上了黑幕,沒有點上蠟燭,房內唯一的光線就是窗外的月光。
迷□中,她又再度醒來,這回她能睜開眼楮了,只可惜她見到的是一片的漆黑。
“啊——”她以為自己眼盲了。
身旁失了神般的華玦晨在她的叫喊聲中終于又回過神來。
“你還好吧!”他無比關懷的問。
“我?”原來是華玦晨擋住了月亮的微弱光線。“原來我並沒有瞎眼,我看得到外頭的月亮。”她松了口氣般。
“你當然沒瞎。”華玦晨失笑的道,她沒頭沒腦的話語教他提在心口的一顆心松懈了下來。
“為什?不點蠟燭?”
她手輕輕一揮,桌上的蠟燭莫名的被點亮了,瞬間屋內一片光亮。
華玦晨被她此項功力給駭住了,莫怪她是四藝羅剎之首。
“咦!你是誰?不對,這不是我的房間。”她陌生的眸子在房內四處梭尋。
“你不認得我?”這下可令華玦晨驚訝了。
“我該認識你嗎?”水兒冷冷的反問。
華玦晨看了她良久,他回答︰“不該。”
是啊!他們是不該認識的,她忘了他也好。
水兒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突兀的說︰“不對,我應該認識你的,否則我不會對你有種熟悉的感覺。”這是她的直覺告訴她的。
她真的忘了他嗎?華玦晨饒有興趣的看著那雙帶著迷惘的大眼楮,這女孩太特別了,她不會是記起了以前的種種,而忘了她失憶時的記憶吧?
“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我當然知道。”她諷笑道,彷佛他問了一個白痴問題。
“那你告訴我,你是誰?”他想親口听她說。
“我是……”她的眼神開始出現防衛。
她的身份令她難以啟齒?華玦晨突然很期待她自己親口承認,同時也想知道她原本的個性,真是有趣,他喜歡上了一個“陌生”女子。
“你無法信任我?”華玦晨感到莫名的難受。
“不是。”她沖口而出,說得大快大著急讓她自己也覺得奇怪,她那?緊張他嗎?
好奇的眼眸忍不住又在他臉上多溜了兩下。
“那你說!”其實他也非常緊張水兒接下來會說什?。
水兒看向他的眼神還是充滿著防衛,不過心中倒是有個奇特的聲音在告訴她,眼前這個人絕不是敵人。
“我能告訴你我真實的身份嗎?”她似乎在自問。
“當然,你相信我的。”華玦晨肯定的看著她。“其實我只是想要證明自己的一項猜測。”
“什?猜測?”
“你是不是煙之琴?”他的音量雖然只有非常接近的兩個人才听的到,但是……應該說是煙之琴的臉色一下子遽變,變成十分的慘白及訝異。
她心跳急速,疑問的眼神望向他。“你是誰?”他怎?會知道她的身份?煙之琴感到詫異不已。
她果然是。華玦晨沒有太多的驚訝。
“我是華玦晨,听過嗎?”在這節骨眼上華玦晨突然玩心大起,他想知道幾天前才說對他永不死心的人現在心里想些什?。
“華玦晨,華玦晨……”好熟的名字,好熟的身影,好熟的語氣……煙之琴就這?定定的望著他,突然她微微的一笑,玫瑰般的唇瓣趁華玦晨不注意偷偷地印上了他驚訝的嘴唇。
驀地,她憶起了他及一切。
“晨哥。”煙之琴輕喚了一聲。只是看著他仍微張的嘴唇,她一時漲紅了雙頰,剛剛她怎會突生勇氣去主動親他呢?
“你記得我?”華玦晨對于她剛剛的小動作有點驚訝,幸好她沒忘了他,他真的是由衷的高興。
煙之琴點點頭。
“我真的感到欣慰。”他自嘲的說。
煙之琴輕輕一笑,接著又憂郁的看了他一眼問︰“難道你不懷疑我是殺人凶手?”
“殺人凶手?”
“杜丹苡說……”
“我只想問你,你是嗎?”華玦晨截去了她要說的話問。
“不,我不是,我真的不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她投入了他的懷中忍不住哭泣起來,這?多天來他避不見面,而她又被誣蔑,滿月復的委屈教她真的不知道該怎?辦才好。若說她是煙之琴,而鐘虎和黃衣生不是她所殺的,有人會相信她嗎?
華玦晨心疼的為她輕輕擦去淚水,她的委屈他全部知道,但他卻沒有辦法幫她。
“我相信你,不過……”
“不過別人卻不見得會相信我。”煙之琴吸了吸鼻子,勇敢的一笑安慰自己說︰“沒關系,我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我……我只在乎你,只要你相信我就夠了。”
一雙柔媚似水的眼神里寫了滿滿的信任,華玦晨將抱住她的臂膀更加縮緊,心中的確動容不已,如此縴弱的嬌軀他該怎?做才能幫忙她,讓她不再受到傷害,不再受到驚嚇?看著她額頭上的傷,忍不住他又自責了起來,沒能夠將她好好保護是他的錯。
“我想你不能待在寶檠堡了。”離開或許是最好的方法。
“我……我也不想待在這里,我好久沒回去見姥姥了。”煙之琴想起了那個雖然看來嚴厲,卻對她有如母親般疼愛的美婦人。“不過我這一走,那你呢?該怎?辦?”
“我想為你洗刷冤屈。”華玦晨認真的說。
煙之琴輕輕一笑。“我才不在乎別人的誤會,反正我沒做就是沒做,只要你能相信我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請人到胭脂門提親?”華玦晨逗著她問。
“晨哥……”煙之琴的臉一下子又染上了幾朵的紅彩,她思考著︰“我想我還是先回胭脂門跟姥姥說一下……會比較好。”她的頭一下子垂得好低。
以前的金銀夢一下子離她好遠,現在就算是金山銀山對她來說,根本比不上和華筀晨說話時的快樂,她突然有個念頭,如果能與華B94B晨就此做對只羨鴛鴦不羨仙的伴侶,跟隨著他游走四方懸壺濟世,不再過那種刀口舌忝血的日子,那該有多好!
“我有些擔心。”華玦晨突然嘆了口氣。
“擔心什??”她正想象著將來美好的夢。
“擔心就算寶檠堡的人相信你並沒有殺人,而放你走;胭脂姥姥也不會放過你,成全我們。”華玦晨可不像她那般天真。
“會的。”煙之琴肯定的點頭,盈盈笑道︰“放心,姥姥是最疼我的,只怕你不願意這?做。”她佯裝落寞的低下了頭。
“真這?有把握?”華玦晨抬起了她的下巴問。
“是。”煙之琴自信滿滿的道。
“那好,我們分頭進行。”
“分頭進行?”她不解。
“我說的是幫你闢謠的事。”對于這件事華玦晨仍耿耿于懷,他堅持做人一定要清清白白,他希望有機會為煙之琴洗刷冤屈。
“隨你吧!”
“那你現在還是好好休息,等傷好一點再說。”
“嗯!”
她開心的應聲,一會兒又睡著了,心中編織著美好的未來的夢,但她從來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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