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到無路可退  第十章
作者:元笙
    鮮血不斷的由家惟身上涌出,穆子青月兌上的衣服,為她止血。


    “笨蛋,你這蠢女人。”他又急又氣,“為什麼要這樣做?”


    “好痛。”家惟苦笑著,她瞧見赤膊的穆子青鎖骨地方有個丑陋的黑洞。“子彈還在你身體里面?”


    “我沒關系,你忍著點。”他將家惟抱在身上,摟緊了她。


    車子回到密室,吳桐已在門口迎接。


    “醫生回來了沒有?”穆子青著急的問。


    “回來了,看見何小姐跟你受傷,他就先撤離了。”


    穆子青把家惟放在臨時的手術台上。


    “快點,先處理家惟。”他吩咐著。


    “子彈還在大少的身體里。”家惟也嚷著。


    “閉嘴!”穆子青大聲的吼,然後看向醫生,“現在。”


    醫生不敢有異議。“何小姐,先幫你做處理。因為設備不是很齊全,委屈你了,現在幫你上麻藥。”


    醫生臉上不再有鄙視,只有慎重。


    家惟閉上眼,“麻煩你了。”過了一會兒,她又輕聲加了一句只有醫生听得到的話。“謝謝你沒有給我臉色看。”


    听見家惟的調侃,醫生看似鎮靜,其實愧疚之情已溢滿了他的臉。


    家惟再次醒來,密室里只剩寥寥數人,其他人已先回山洞。


    他們在看電視,媒體正大幅報道不明歹徒公然劫走警方“秘密證人”一事。


    家惟的照片被放大刊登于大媒體上,並把她的檔案列在上面,內容全說她的好話,並對于歹徒止無法紀的向公權利挑釁,提供了五百萬的破案獎金。


    穆子青看見家惟醒來,走到她身邊。


    她蒼白的面容讓他心痛,“傷口痛不痛?”


    家惟搖搖頭,見穆子青肩上繞著一堆紗布,也問︰“你呢?”


    “小傷。”穆子青無所謂的笑了笑,“是醫生小題大做。”


    听見了他們的談話,醫生走了過來。


    他檢查了家惟的傷口,“還好,沒有感染。”再看家惟盯著熒幕,他笑著說︰“唉!不論你做了什麼,都是被害者,整篇報道都說你怎麼優秀,而我們是怎麼的喪盡天良。”


    家惟不由的笑了起來,卻牽動了傷口,令她皺起眉。


    “兒子還好吧?”她問道。


    “瘦了一圈,不哭也不笑。”


    “我想回山洞了。”


    “可以嗎?最好先躺個兩、三天吧!”


    “我想兒子。”她看向醫生,“拜托,我挺得住。”


    “再觀察幾個鐘頭吧。”醫生回答。


    “警方又去淡水的小洋房找線索了。”小方突然插進話來。


    “隨他們去吧。”穆子青悠閑的回著,“把他們的行動錄起來,弄壞了什麼東西好找他們賠償。”


    下午,因家惟體力還不錯,他們決定全部撤離。


    穆子青抱家惟上了一輛小型的貨櫃車,里面有個小客廳,但臨時又多放了一張床。小方將錄小洋房的帶子抽了出來,順手帶上車。他們駛離了台北。


    貨櫃車里有台電視機,他們仍隨時留意警方的行動。


    警政單位對于記者的追問完全以無可奉告打發,他們已尋找到截走穆子青與何家惟的座車,但車已遭焚毀,找不到線索,而車牌是偽造的,也無從查起。


    案情陷入了膠著,警方只能呼吁警民密切合作,共同偵破此一龐大的犯罪集團。


    然後影像一轉,換了個畫面,播報員繼續轉播相關新聞︰“因何家惟遭受穆子青綁架,其住在新竹的父母無法承受打擊,母親已臥病在床,其父親借本台誠懇要求歹徒,不要傷害他們的女兒。以上是本台記者的實地采訪。”


    然後畫面出現了家惟的父親及臥病在床的母親。


    家惟整個人由床上坐了起來。


    她父親老淚縱橫的說著懇求的話。


    四年來,她偶爾會與家人聯絡報平安,但不曾回去過。看著電視里白發蒼蒼的父親,以及躺在床上,神情憔悴的母親,她忍不住開始哭泣。


    多卑鄙啊!她被拘留了這麼多天,警方不曾告知過她父母,卻在這節骨眼利用她父母想引出她來。


    “我想回去看看。”她可憐兮兮的看著穆子青。


    “家惟,這是陷阱。”


    “媽媽好像病得不輕呢,拜托!”


    穆子青從不知道家惟無助、柔弱的一面竟讓他如此難以招架。


    她一顆顆晶瑩的淚珠融化了他的鐵石心腸,驅走了他堅毅不拔的理智。


    “我仍要看一看他們,讓他們知道我是安好的。”


    他仍在掙扎。


    “不會花很久時間的,那附近有個果園,可以當掩護,子青——”


    穆子青制止家惟再說話,他拿起對講機,通知吳桐將車開向新竹。


    何家的宅邸是一間老式的平房。


    眼觀四方,周圍有許多警察在附近閑逛。


    長相最不顯眼的小方提著一籃水果,按了何家的門鈴。


    應門的是一個高大的年輕人。


    “那是我弟弟,何家平。”小方裝在耳際的收訊器傳出了家惟的低語,“剛退伍。”


    “何家平,好久不見了。”小方熱情的拍拍年輕人,好像兩人是熟得不得了的朋友。


    何家平一臉狐疑,小方順手推他進屋,“怎麼?老朋友相見也不請我進去坐坐?我听說你們家出了事,特地來探望伯母。”


    何家平莫名其妙的看著已進門的陌生人。


    小方一進入客廳即俐落的四處觀看,確定沒有其他外人後,才向何家平走了過來。


    “伯母還好吧?”他禮貌的問著,推開手中一張紙條,上頭有著家惟的筆跡——此人叫小方,代替我來看爸媽。


    何家平震驚的看著,心里一陣激動,姐姐有消息了!他回身就想進房里告訴父母。


    小方輕輕的抓住他的手臂,何家平竟然無法移動。


    “有監听,小心說話。”小方無聲地對他說。


    何家平這才想起姐姐有案在身,他定定自己起伏的情緒,也陪著小方演著無人看卻有人听的短劇。


    “方大哥,不好意思,讓你大老遠跑來,進來見我爸媽吧。”


    小方跟了進去。


    表面上他們天南地北的聊著,小方的手卻不停的寫著他來此的目的,並將耳內的收訊器遞給家惟的父母,讓女兒親自向父母報平安。


    家惟的父母听見了女兒的聲音,雖然不能對話,但已心滿意足。


    而家惟在另一端卻哭成了小人兒。穆子青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無言的摟著她。


    未了,何家平送小方出來。


    “到門口就可以了。”小方阻止了何家平跟出。


    “沒關系,我送你一程。”何家平固執的走出來。


    與小方並肩走了一段路之後,他低聲的要求︰“我想看看姐姐。”


    “不行。”


    “為什麼?我怎麼知道姐姐是不是被你們威脅了才講出這些話。”


    “我們若要綁架她,又何必在乎你父母的死活?”小方淡然的應著。


    “我不知道,誰知道你們有何目的?”


    小方自嘲的笑了起來,“你中毒太深了!你姐姐就比你優秀。是非不是听別人的一面之詞,而是自己看,自己觀察而來的。”


    “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沒看到姐姐,我不放心。”


    “老實告訴你吧,警方封鎖了一部分消息。你姐姐不是我們綁走的,是我們救她出來時,她為了幫穆子青擋子彈,所以受了傷。這點我沒告訴你父母,免得他們擔心。”


    “姐姐受傷了?”何家平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


    “小子,別這麼毛毛躁躁的,你姐姐從不會像你這般沒定性。”


    “我要見姐姐。”他固執的重復。


    “唉!這脾氣倒是同一個樣。”小方看看果園四周沒有可疑人後,他朝車子隱藏的方向做了幾個手勢。


    “什麼事?”從望遠鏡看見小方的手勢,醫生問著。


    小方比比身旁的何家平。


    “不行!”穆子青斷然拒絕。


    然後耳際的收訊機傳來家惟與穆大少爭執的聲音,小方知道現在的大少怎麼吵也贏不過家惟。


    “等一下吧。”他晃到電線桿旁蹲了下來。


    丙然沒多久,穆子青抱著何家惟出現在路的盡頭。


    小方像何家平指向大少來的方向。何家平跑了過去,從大少手中接過家惟,姐弟倆抱在一起。


    還來不及說話,一記槍聲響起,射入穆子青左肩差點就命中心髒。


    小方迅速的拔搶朝持搶者一陣掃射,一面奔到穆子青的身旁。


    “快,回車里。”小方喊著。


    埋伏的人目標似乎只針對穆子青,而且不論死活,一陣槍聲再度響起。


    穆子青身上又中了一搶,子彈的撞擊力讓他彈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救大少,小方,救大少。”家惟掙扎的月兌開何家平的懷抱,跌跌撞撞的跑向穆子青身邊,形成了屏障。


    貨櫃車急速的開了過來,小方抬起穆子青往車子跑去。


    又一陣槍聲響起,子彈掃過小方的手臂,也射中了家惟,她奔跑的速度慢了下來,小方想等她。


    “不要管我,先跑,救大少。”她推小方往前跑。


    槍聲又響了,這一次子彈掃過家惟的頭,家惟倒下去,沒再醒來,臉上留下一大灘血跡。


    貨車把小方與穆子青接上後,急駛而去。


    瞬間,四周靜了下來。


    何家平從沒見過這種場面,看見姐姐倒在地上生死不明,他狂奔到何家惟的身邊,歇斯底里的喊著︰“救我姐姐,救我姐姐!”


    時間匆匆的過了一個月,新聞的熱度漸趨于平淡。


    何家惟仍舊昏迷不醒。她安靜的躺在醫院,從沒有睜開眼楮。


    醫生說子彈掃過腦部,造成嚴重傷害,開刀的成功率微乎其微,若腦中的血塊無法自行化去,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怎麼會變得這樣子呢?家惟的父母看見愛女這模樣,每天傷心的在病床邊呼喊著愛女的名字。


    家惟其他的外傷已大致都好了,而醫院的外科醫生對于之前家惟右肩上的搶傷處理方式,感到不可思議,傷口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縫合的技術堪稱一流。


    何家平每天下班後就會呆坐在醫院里,他不斷的責備自己,要不是自己堅持,姐姐也不會變得如此。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何家惟依然有如睡美人般靜靜的睡著。


    穆子青也好不到哪里去。


    醫生在貨車里先為他止血,回山洞後,備用的血不夠,還動員了全山洞里同血型的人為他輸血。


    他昏迷了一個禮拜才醒來。


    “家惟呢?”這是他醒來時的第一句話。


    小方告訴他實情,但省略了他腦部中彈一事。


    穆子青閉上眼掩飾他心中的感覺。


    山洞內籠罩著一片低氣壓。


    兩個月後,穆子青已完全康復,雖然消瘦,但精神狀況和以往一般。


    他已知道家惟昏迷的事,但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也沒有後續的動作,他又恢復了以前那個令人猜不透的穆大少。


    他在等,等警方不再監視醫院,等大家全放棄了何家惟會醒來時,再……


    醫院的外科新進了一位醫生。


    看過他執刀的醫生、護士,對這位醫生的技術只有佩服的份,大家都視他為奇才。


    而凡是“奇才”總會有些怪僻。這位醫生不怎麼愛說話,然一開口則常令人下不了台。


    他無意中得罪了許多人,渾然不知。


    “我們得想辦法整整他。”醫院里只視為老鳥、見不得新紅人的醫生們計劃著。


    “他現在是紅牌,怎麼整?”有人嘀咕道。


    “哼!把何家惟給他呀!反正她是醒不來了,警方也放棄了,不如讓他執刀,醫死了,帶他引咎辭職。”


    “好辦法!明天在外科會議上,我們就聯合起來整他。”


    “好,就這麼辦。”


    一陣竊笑聲響了起來。


    “要我為何家惟執刀?”


    “是啊,何家惟腦部的血塊非得借助你的技術不可。”那些肚量狹小的醫生假意的奉承著。


    “是嗎?恐怕是你們故意陷害吧。”新進的醫生直言不諱道。


    參與此事的醫生們一陣臉紅,“你若不行可以拒絕啊,又沒人強迫你。”他們惱羞成怒的強辯。


    “算了,我接就是。”新進醫生露出有些為難但又逞強的表情。“不過先不對外發表,手術結束後再對外公開。”


    “沒問題。”那些醫生笑了。“來,這是病人的病歷表,我們幫你調出來了。”


    那醫生默默的接過去,“準備得真周全啊。”他諷刺著。


    那些醫生訕訕的笑了起來。


    哼!看你能猖狂到幾時,手術若是失敗,我們會對外宣稱是你一意孤行,沒經過大家的同意,哈哈!你的前途完了。


    明天就要為何家惟動手術了。


    醫院里的醫生下班後都回去養神,預備看明天的一場好戲。


    那個要為何家惟執刀的可憐醫生則通宵待在醫院里。他目不轉楮的仔細閱讀著何家惟的病歷及診斷報告。


    凌晨一點,他拔掉了接在何家惟身上所有儀器的管子。


    來醫院至今,為了不引起懷疑,他不曾正式探望過她,現在他仔細的看著病人,三個月不見,她已瘦得不成人形。


    他由心底尊敬起這個女人,她不顧一切的選擇了代表非正義的他們。


    是非真理是什麼,恐怕也只有說的能夠評斷了。


    抱起了輕如鴻毛的她,他走出病房。


    “大夫?”值班的護士見他抱出病人,好奇的問著。


    “帶她再照一次X光。”他不帶感情的回答。


    “要不要用床推?”護士急于拉攏這紅牌又微帶卷氣的醫生。


    “不用了,很輕,待會就回來。”醫生不客氣的拒絕了任何的幫助。


    夜深人靜的醫院降低了人們的警覺性,何況是對個沒希望的病人。


    醫生抱著病人搭乘病房專屬電梯直達地下室。


    他沒去X光室,而是從容的走向停車場。


    早有接應的人在那里等候。


    必上車門,車子駛出了停車場,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醫院。


    山洞內安靜得可怕,醫生為家惟開刀已過了十六個小時。


    穆子青抱著兒子守在外面,其他人也不時的走過來關心最新的情況。


    何懷青乖乖的坐在父親的懷里,小小年紀的他已懂得掩藏情緒,令人無法探知他心里在想什麼。


    快四個月沒見到母親了,這段時間讓他心性大變,他越來越像穆子青,而且可能青出于藍勝于藍。


    山洞里的醫療設備,比任何一家醫院更為精良。


    經過了兩頭一夜的努力,醫生雙眼布滿血絲的走出來。


    “血塊都清除了。”醫生對穆子青及圍在四周的人報告這個消息。“手術很成功。哈哈!我真是個天才。”他倒坐在椅子上,得意的狂笑了幾聲,然後馬上睡去。


    喜悅布滿了每一個人的臉,大少與家惟這對苦命鴛鴦終于有了圓滿的結果。


    天下最美的事,莫過于醒來時,見到自己最深愛的人。家惟緩緩掀開眼瞼,映入眼簾的是兩張對著她傻笑的臉。


    “嗨,睡美人,你終于醒了。”穆子青滿臉胡碴,嘶啞低柔的說。


    “嗨,睡美人,你的小王子親了你好久,終于把你親醒了。”何懷青學著老爸的調調,有模有樣的叨念著。


    家惟牽動嘴角笑了笑,她好累哦!


    “兒子,你去叫醫生叔叔。”


    小表一溜煙的跑下床,用著全山洞都听得見的分貝在外面喊著︰“媽咪醒了,醫生叔叔快來。”


    醫生從吳桐的住處跑了下來,臉上透著漸愧的表情。他走到家惟的身邊,診斷他復原的情形。


    “很好,大少。”家惟又睡著了,醫生對大少敘述家惟的情形,“情況良好,一切都在復原中。”他頓了頓,又吞吞吐吐的開口︰“呃,大少,吳桐那兒有些事要請你過去一趟。”


    穆子青看醫生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漫應的走出去,“看著家惟。”


    “是。”


    穆子青一走進吳桐的電腦室,便見一大堆人聚集在那里。


    “又有什麼事了?”他淡淡的問。


    小方走過來,臉上有著愧色。“大少,今天無意中翻到拍攝淡水小洋房的那卷錄影帶,我們把它放出來,結果……”


    穆子青揚起眉,等待小方繼續說下去。


    “你自己看看。”


    熒幕上出現了幾段家惟在房里東走西晃的畫面,然後影像一換,家惟一個人愣愣的坐在床上,她的表情復雜,似在猶豫些什麼。


    “這是四年前錄下的影片。”吳桐在旁邊解釋道。


    沒錯,四年前為了監視家惟的舉動,梳妝鏡的攝影機只要感應到有移動的身影,即會自動執行拍攝的工作。


    後來家惟失蹤,穆子青被捕,小洋房沒人再來過。這確實是家惟失蹤前的帶子。


    唉!當初為何沒想到調出這卷錄影帶來看呢?不然他也不用被猜疑搞得幾乎精神崩潰。


    再看看影片,她在干什麼——


    “我不要他信任我!”突然家惟大喊了一聲,然後愣愣的看看四周。


    她在掙扎。瞧她為難的模樣,穆子青知道謎底快要揭曉了。


    餅了良久,她本來陰晴不定的臉色突然恢復正常,她走到電話旁。


    拿起話筒,她撥了電話,“長官,我是何家惟。”


    對方不知回了些什麼。


    穆子青並沒有在電話上裝竊听器,因為他不相信會有人笨到用洋房內的電話來談機密要事。


    顯然家惟一直都是個意外。


    “不,沒有什麼進展。”她的表情有一絲漸愧。“穆子青應該沒有什麼嫌疑。”


    對方不知又對她說了什麼。


    “我評估此次的任務沒有再繼續的必要。”她頓了一會,聆听長官的決定,“是的,謝謝長官,我星期一報到。”


    然後家惟掛上了電話。


    她呆呆的坐了良久,表情寂寞,之後才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海邊的浪潮。


    如此一動也不動的站了約一個鐘頭,她轉身走到鏡前,隨手拿起一支口紅,在鏡子上寫著——


    我愛你,但正邪不兩立。


    我不會出賣你,但從此形同陌路。


    還沒寫完,她淚水已的滑了下來,趴在梳妝台上傷心的哭泣。


    突然,她又站了起來,也不理會滿面的淚痕,抽出一大面紙就把鏡子上的留意給全擦掉。


    “有什麼用?有什麼用?”她哽咽的自訓著,然後把這大把的衛生紙狠狠的丟進馬桶沖掉。


    她環視著四周的每一個角落,淚不曾停,良久,才不舍的慢慢走了出去。


    影片出現短暫的靜止,那表示家惟走出房門後,兩個小時內房間不再有過任何的動靜,因此攝影機自動刪除了兩個小時內所錄制的無意義影片。而後開始播出警方搜索小別墅的片段。


    吳桐按上了停止鍵,室內的人無聲的等著穆子青開口。


    大家明白了,何家惟不曾背叛他。


    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解釋,最有可能的是那通電話漏了線索,而大少又瘋了似的尋找家惟,根本忘了自身的安全,才使警方能一舉成擒。


    他們這對戀人陰錯陽差的受盡了折磨,感到心疼,更對他們當初的敵視家惟感到羞愧。


    “過去的事就算了。”穆子青輕描淡寫的丟下這一句話後,便走了出去。


    回到醫生處,兒子在醫生的允許下,擠在家惟的身邊,依偎著她熟睡。


    他想到她在鏡子上所寫的那些話,家惟一向散漫、慢半拍,然而她是這麼肯定的寫著她愛他。


    唉!有妻子、兒子如此,他還夫復何求?


    在床邊坐了下來,他牽起家惟瘦骨如柴的手,暗暗在心中承諾,終其一生,他會用自己全部的愛來疼這個女人。


    拔雲見日,美好的未來正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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