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賊世家 第四章
硬在家里提了兩個禮拜,小迸終于還是被父母轟了出來,當然還有葛老頭。
嘖!他憑什麼學老爸、老媽般把她轟出去?
不過話又說回來,人海茫茫的,她該去哪里找個新郎給父母瞧呢?唉!看來她是一輩子也回不了家了。
坐在機場,小迸嚼著口香糖,看著四周等候班機的旅客,想到老媽早就幫她把機票弄好,就等著她從英國帶個夫婿回來,她不自覺的又嘆了一口氣。
“老土,算你倒霉。誰教你自命清高,裝什麼責任感,現在只好抓你當現成的,要你付出代價。”她自言自語的說完後,還發出桀桀的怪笑聲,惹來附近旅客莫名其妙的注視,其中個小孩甚至躲入母親的懷里。
便播傳來前往倫敦旅客的登機呼喚,她懶懶的起身,為尋找夫婿再次飛向異國。
但當小迸來到英國後,她開始對自己所打的如意算盤懷疑了。
仰望著巨大的鏤花鐵門,由外望去,只見道路兩旁盡是大樹,望不見房子的蹤影。
“這老土該不會給我公園的什址吧?”她在鐵門外喃喃的道。“在里頭做森林浴倒不錯。”她對眼前的環境下了評語。
徘徊良久,小迸猶豫不決的想著,自己是不是該伸手去按門柱上的叫鈐?
最後,她決定就讓老土騙一次。反正現在四下無人,誰也不會知道她做過這件蠢事。
才剛按完鈐,就听見狗吠的聲音傳來。小迸看見七、八只血統不同的大狗朝鐵門這兒凶猛的奔來。
“乖乖!”她只來得及月兌口說出這些話,那些大狗就已經奔至她眼前。
凶猛的吠聲漸漸地止歇,狗兒們全好奇的望著她,人狗就這樣隔著一道鐵門對峙。
不一會兒,狗兒們發出低沉的嗚叫聲。
“好狗狗,”小迸雙手大膽的伸進鐵門,撫模著牠們。“這樣才乖。”
引擎的聲音響起,小迸抬頭看向前方的同時,狗兒們掉頭跑了回去。
沒多久,一輛有如用在高爾夫球場上的小車朝鐵門駛近。駕駛員是個頭發已發白的男人,他的表情在看見小迸後顯得有些驚訝與不信。
“小姐,妳已闖入私人領地,有什麼事嗎?”那男人用標準的英式英語問小迸。
私人領地?這麼說那老土沒誆她了。“辛笠在瑪?”
听見辛笠的名字,那男人的面色微微一變,上下打量著她。“請問妳是?”
“我是他的妻子。”小迸對他看她的眼神頗不以為然,索性丟了顆炸彈。
“對不起。”那男人聞言立即下車,高傲的態度瞬間變得恭謹。“夫人,請原諒我的失禮,狗兒們會跟您這麼熱絡,我早該猜出您的身分了。”他隨即打開了鐵門。
靠狗辨識身分?這也太扯了。
“辛笠呢?”她被迎進了門內,狗兒們再度奔回來圍住她,對她擺尾示好。
“呃二少爺他有些客人,我先領您進大廳,再通知他您的到來。”
小迸瞧出他面有難色,似乎忐忑不安。“好的,謝謝。”她不動聲色的應著。
待她坐上車子後,那男人將車調回頭,沿著原車道駛回。
車道兩旁古木參天,不時傳來鳥兒的啁啾聲。
經過了那片森林後,出現了花團錦簇的景象,五顏六色的各種花卉散落著,使人眼花撩亂。
小迸第一次兒識到這種如皇宮般的庭院。無怪乎辛笠根本不在平競價是多少,他老頭竟是這麼的有錢!
“你是辛家的”
“管家。”那男人恭敬的回答。“我是諾亞八世,這里的世襲管家,我的父親在兩年前把職位移交給我。”他引以為傲的表示著。
“原來如此。”小迸正經的說著,其實她心里早已笑翻了。哈哈,這年代居然還有世襲管家!
“夫人二少爺何時結婚的?”
“呃幾個星期前。”
“唉,二少爺也真是的,都結婚了卻一個字也沒提。大少爺昨天才出門,若事前知道夫人會來,一定會將夫人正式的介紹給家族的成員。”
家族成員?“辛家有一大堆親戚嗎?”小迸小心翼翼的問。
“是的。不過大部分是遠親,克萊得姆家族的直系血親只有大少爺與二少爺兩兄弟。”
“克萊得姆家族?”小迸不解。
諾亞奇怪的看小迸一眼。“二少爺沒告訴妳嗎?克萊得姆是他的本姓,辛笠則是他的東方名字,除了至親外,其它人顯少知道的。”
她只不過是他夜風流下的犧牲品,會知道才有鬼。
“呃你知道的,辛笠與我是一見鐘情,我們來不及深入詳談。”小迸胡亂的解釋。
諾亞顯然非常樂意接受這個解釋。“抱歉,夫人,請原諒我的健忘。克萊得姆的家傳一向是如此,我卻把它給忘了。”
“什麼家傳?”她懷疑的問道。
“克萊得姆家族的男性對他們未來的伴侶,一直以來只選擇一見鐘情的女人。”
“不會吧?這不是太冒險了嗎?”小迸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
“夫人,『冒險』可是克萊得姆家族的遺傳之一,而且屢試不爽。”
“哦”小迸突然有股想溜的沖動。
“到了,夫人。您現在觸目所及的就是奧克山莊,克萊得姆家族的世襲土地。”
小迸眺高遠望,如此遼闊的土地全是辛笠的家?乖乖!她從未想過那個老土會是那麼的有錢。
耳旁依稀傳來笑語,在眾多女人的嬌笑聲中,夾雜著一名男子渾厚飽滿的低沉嗓音。她本能的張望四周,尋找聲源。
“夫人。”諾亞的呼喚引回了她的注意力。他不安的朝一個方向瞄了一眼,眼里透著心虛。“別理那些人了。這里常會有二少爺的朋友來度假,少爺本身是很少參與她們狂歡的。”
她們?哈!說英語就是有這般好處,是男是女一听便知。
由管家的話,小迸得知辛笠就在左側的樹叢里跟一群女人縱樂。其實她一點也不在意,會看上辛笠的女人八成是為了他老子家有錢。
“夫人,請隨我來。”
小迸不吭一聲的讓諾亞帶領,進入到眼前矗立的古堡。
她被帶進一間溫馨怡人的小客廳內,廳里仿中古世紀的裝漢今她有種歸屬的感覺。她一向偏好陳年古物,立刻就愛上這里了。
“夫人,請稍待,我去請二少爺來。”
小迸頷首示意,諾亞這才離去。
待諾亞的背影完全消失,她才收起端莊的模樣回復了本性。她興致高昂的環顧四周,乖乖,老土怎配住這房子?應該是像她這般高尚的人才適合呀!
她拿起一個掛在壁上的勺子,“這是十七世紀的產物。看來,老土的祖先可比他有格調多了。”
“我的什麼?”辛笠身上只穿著一件海灘式的休閑褲,他滿是驚訝的瞪著諾亞。
聞言,諾亞不禁皺起眉頭。“二少爺,您該不會忘了您已娶妻了吧?”
“娶妻?”辛笠好笑地反問。“是哪個女人這麼厲害,讓我們的管家終于著了道?”
“我才沒有上當。二少爺,您怎麼可以這麼快就忘了您的新婚妻子呢?”諾亞漲紅了臉。
“可憐的諾亞,瞧你脖子都氣粗了。隨便打發走那個女人吧,我根本沒結婚。”說完後辛笠便轉過身去。
沒有听到響應,辛笠回過頭來,“你準備一直站在那里嗎?”見諾亞固執的點頭,他只好投降。“好吧,你羸了。那個該死的女人叫什麼名字?”
“二少爺,基于身分,我不好詢問夫人的閨名。”
“這真是個最怪的借口。諾亞,我其不敢相信你是二十世紀的人。”
“中國人謙遜的美德一直是克萊得姆家族的傳統之一,而我正盡量維護著它。”
“是啊,我的管家,有時候我會覺得你甚至比我更像家族的人呢。”
諾亞扯扯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剛剛少爺送給他一句至高無上的榮耀呢。
辛笠嘆了一口氣,他的管家對傳統的家族觀念可是忠實的擁護者。“告訴我,諾亞,是什麼原因讓你深信不疑我已娶那個女子為妻?”
“是那些狗。”
“狗?”辛笠提高了的聲量。
“克萊得姆家的狗不會對克萊得姆家的人吼叫。”諾亞理所當然的回這。
“那又如何?”
諾亞的臉上流露著容忍的神色。“那些狗對夫人甚至比二少爺還親熱。”
對這般侮辱的話,辛笠是怒火中燒,他瞪著諾亞良久,諾亞卻只是顯露出“那是無庸置疑的真理”之表情。
“諾亞,如果我不是夠了解你的話,現在你可能已經躺在地上了。你竟然讓狗來決定誰是我的妻子?”他壓抑著怒氣。“照你這種理論,我恐怕會破中國皇帝娶妻的數目。”
“二少爺,那是不可能的。克來得姆家的男人對妻子始終從而終,而狗兒也只接受唯一的女主人;至少從您八歲之後,牠們就沒有對您的女性友人友善過。”諾亞說到這里,神秘的望望四周,然後俯身靠向辛笠,小聲的說道︰“夫人還知道您不為人知的中文名字。少爺,您還否認她不是您的妻子嗎?”
知道他的中文名字?這倒奇了!他的女性友人幾乎都不知道“辛笠”這個名字。
“少爺,請別讓夫人等候太久。”諾亞見少主人沒有行動,輕聲的催促。
“知道了。”辛笠敷衍的響應,他趴回躺椅。
見狀,諾亞只得識相的退下。
小迸第五次拿起茶幾上的花瓶端視,然後又無聊的放回原位。
在偷竊時等候是她的專長,但如果等候覲見她可沒有什麼耐心。她在小客廳內來回的踱步,桌上放著的茶點已被她吃了不少,可是仍然安撫不了她快失去的耐性。
“這該死的老士!”她恨恨的低聲咒罵著。由于女僕就隨侍在廳外等候她差遣,她不敢罵太大聲。
諾亞已經半個鐘頭沒進來了。之前他每次進來,臉色就愈來愈內疚,恐怕此刻他是刻意的躲著她。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小迸的容忍度已到了極限。要不是有求于老土,他替她提鞋,她都還嫌他帶不出門,現在他竟然敢對她拿喬?
“可惡!”她又是一陣咒罵。
“夫人,還有什麼需要的嗎?”廳外的女僕進來,恭敬的問答。
“不,沒有。”
“夫人,有事請按鈴呼喚。因為即將要準備晚餐,所以我必須去完成我分內的工作。”
“沒關系,別招呼我了,去忙妳的吧。”
小迸露出最親切的微笑,直到女僕走了,才又垮下臉,表情轉為憤懣。“他媽的!死老土,你躲著我,難道我就不會去找你?”,
她大方的走出小客廳,隨意地逛著古堡。沒想到里頭竟是這麼地大,令她感到不可思議。
這時,見迎面有人走來,小迸打開離她最近的一扇門,鑽了進去。
里頭是一間日光室,有一整面落地資,室內寬敞、明亮,除了幾張躺椅及小桌外,別無他物。
“嘖,真浪費。以台北地價來算,這間大概值一千萬。”小迸喃喃地計算。
又開了門,她張頭往外望了望。“沒人。”她閃了出去,打開下一扇門。“哈!是間房。”
她進屋後隨手抽出一本翻閱,“想不到老土還是個呆子。”雖然明知這種說法有失厚道,但小迸就是忍不住想貶低他。
她放回,手指沿著層層疊疊的冊往橫劃著。房里的藏之多好比一間小型的圖館,而籍種類更是琳瑯滿口。突然小迸的心跳了一下。
怎麼回事?她停下腳步,納悶自己這種奇怪的感覺。
她盯著架上的籍,想不出其中的道理。“這上頭會有什麼寶貝?”
又來了!小迸的心漸漸激動起來。
“這里一定有好東西。”她肯定的出聲。
本能的,她閉上了眼,想著辛笠心中藏著的寶貝。
隱約中,她感覺到許多個偉岸的男子駐足在這間房,而這間房對他們似乎都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這感覺是耶麼的新奇,小迸從來不曾有過,她有些驚訝,但卻不會害怕。
她繼續感覺著他們的存在,也向時洞悉了他們心中同樣的秘密——他們的最愛。
痹乖!這定是個了不起的寶貝。小迸興奮的思箸,她的手也跟著這些男人曾經不斷做過的動作而做。
她走是到字開頭的架旁,把瓖著“”的鍍金牌子挪過來對準了“”,而後又是到字開頭的架旁用同樣的手法對準“”,以此循序的挪“”,“”,“”,“”。
“?什麼意思?”小迸想不通。但她的手仍不停的跟著那些模糊的影像做著。
她按了“”,走到“”再按了一次,而在“”的地方她猶豫了一下,因為她似乎感覺到“”的牌子是被觸及了兩次。她想了一會兒決定跟進,然後在“”又發現相同的情況。
“,海盜?”小迸來不及深思,一個櫃便無聲的向旁開啟。她一下子張大了眼。
“天啊!這怎麼可能?”她低吟,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景象。那是間密室。
她緩緩的步向密室。里面擺放著高低不同的幾個玻璃台,台上展示著不少東西,像是一項王冠,一顆完美無瑕的鑽石,一條無懈可擊的藍寶石腰煉,以及小迸第一眼看到便愛上的一整組翡翠飾品。
但這些還不是最值錢的。
真正有價值的是牆上掛著的一幅幅人像畫。
從十七世紀起到現在,小迸所知道的畫家里,從沒有人有能耐可以創造出如此生動的人像畫;中的人是這麼的傳神,這麼的栩栩如生。而一看見這些里的人,小迸就立刻知道是他們引導她進來這間密室的。
他們是這麼的完美,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們無與倫比的自信,不可一世的霸氣,以及讓女人毫無招架之力的帥氣,和玩叫不恭又略帶頑皮的英氣。
“為什麼?一百年來沒有人發現過這幾個畫家的存在呢?這些作品如果能出土,會改寫藝術的歷史啊!哦,不,要是我能得到這些畫,我也會好好的藏著,誰會願意跟別人分享呢?唉!為什麼這些東西不是我的,咦,不對,這些畫為什麼不能是我的?我可以偷啊!偷到了就是我的了。對,今晚馬上動手。我也要蓋個密室,每天看上一回,然後——”
“是請允許妳可以進來的?”一道冷冽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打斷了小迸一連串的計畫。
小迸轉身,望著站在門口的那位挺拔的男人。
他譏諷嘲弄的眼神,使小迸打了個哆嗦,但她也贊嘆造物者的神奇。
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好似從剛剛那些人像畫里走出來一般,神韻是那麼的相似,令人賞心悅目啊!
“真沒想到能得到諾亞認同的居然是妳。”辛笠懶懶地開口,邊用手爬梳箸及肩的秀發。
“我?你認得我?”
“怎麼?妳不是來找我的?”
小迸愣了一會兒,這才恍然大悟,她懷疑的盯著辛笠。“你是老土?不會吧!不梳油頭、沒戴眼鏡的你可帥多了。”
聞言,辛笠這一整天的好心情全泡進了水里,他沖動的想上前對這個小麻雀動粗,把她倒抓起來搖晃,晃掉她嘴里的話。
“妳不是近視嗎?”他寒著臉諷刺。
“我戴隱形眼鏡。”小迸得意的回答。
辛笠冷冷的打量她,他的語氣里透露著不歡迎。“來做什麼?”
偷畫!小迸差點就要將這兩個字月兌口而出。她硬生生地吞下話,卻因此咬到了舌頭,她本能的用手捂住了嘴,痛得眼眶也盈滿了淚水。
她那模樣使辛笠狠不下心,誤以為是他佔了她的便宜而使她蒙受了委屈。“妳懷孕了嗎?”如果是,他準備負責。
小迸搖頭,嘗到了自己的血。
沒有?那她來這里做什麼?
“那天在船上,妳似乎根本不屑于我。該不會妳的家人古板到因為一夜風流就要妳對我死纏爛打吧?”
听听這老土講了什麼鬼話?若不是因為這些畫太珍貴了,她早罵到他們家祖宗十八代去。
但想起老媽的威嚴,她的恐懼更甚,所以只得用力的搖頭。然而想了想,她又覺得委屈,于是改而點點頭。
“什麼意思啊?”辛笠有趣的看著她矛盾的動作。“不過既然妳沒懷孕,我對妳也沒什麼責任了。看在天色已晚的份上,就讓妳住一晚,明天妳再走吧。”
“可以出去了嗎?”他引著小迸往外走,一邊喃喃地抱怨︰“這間房不招待閑雜人等,真搞不清楚諾亞在想什麼,居然擅自把密室展示給外人看。”
小迸听得七竅生煙,但苦于有口難言。她從來不曾受過這種羞辱,這個殺千刀的老土!
在辛笠交代了僕人安置她的房間後,她只能用著僅剩的自尊,高傲的隨著僕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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