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娘子  第九章
作者:郁君
    “你沒事吧?”


    王薔薇一離開,閻鷹立刻捧起柳依顏的手,心疼的問。


    “沒事。”柳依顏抽回手,退後一步,與閻鷹保持距離。


    “顏兒?”閻鷹一愣,往前一步,向她伸出手。


    “莊主如果沒事的話,請離開。”柳依顏冷漠的說,全然無視他伸出的手。“我想休息了。”


    “顏兒?”閻鷹一個箭步!不顧柳依顏的掙扎,硬是將她擁在懷里。“對不起,對不起。”


    酸澀的液體瞬間沖上她的眼眶,原以為自己已對他死心,怎知這短短的幾個字卻輕易在她已築好的心牆上敲出了個洞。


    “對不起,顏兒。”閻鷹再次道歉,並擁著她輕輕搖晃了起來。“我不是故意用冷漠對待你,我知道義父突然說你是他女兒,一定讓你很驚慌,但是我也同樣慌了手腳,我一直把你認定為杜耀那個凶手的義妹,也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對你好!但是卻听見對我有救命之恩的義父說你是他女兒,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慌嗎?”


    柳依顏默默听著,但不再掙扎想月兌離他的擁抱。


    “我……”閻鷹遲疑片刻,隨即一口氣說︰“我愛你。”


    柳依顏愕然抬頭,狠狠撞上他堅毅的下顎,但卻絲毫不覺得痛,只是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瞪著他。


    “真的。”閻鷹急切的想說服她。“我愛你。”


    楊霆的話點醒了他,也讓他願意面對自己的感情,不再讓弒母的仇恨梗在他們兩人之間。


    柳依顏猛然推開他,搖著頭一步步後退,眼中盡是懷疑。


    這幾天來他的態度叫她傷透了心,如今他的話雖似誠懇,叫她如何能輕信?


    “顏兒?你不相信我?”閻鷹表情大受打擊。


    他好不容易擺月兌重重心障,對她坦白,卻得到如此的反應?


    “我……”柳依顏咬著下唇,既想相信又怕受傷害。


    “相信他,相信他!”


    楊霆的聲音突兀的插入兩人中間,兩人愕然瞪向門口,只見楊霆一臉焦急的站在門外。


    “你怎麼會在這里?”閻鷹怒瞪著他,想起方才那一番話竟然全被這家伙听見了,眼中不由泛起凶光。


    “啊,路過,路過!”楊霆急忙解釋。“門沒關,我也只听見一小段。”


    愛耶!老天!莊主竟然說得出這麼露骨的話,還真是小看了他!


    見閻鷹不為他的話所動,反倒威脅的跨近一步,他忙不迭轉向柳依顏求救。


    “柳姑娘,我真的只有听見一點點!真的。”


    柳依顏紅了臉,撇過頭去。


    “還不走?”閻鷹又向他逼近一步。


    “走!我立刻走!”楊霆退後一步,又忍不住對柳依顏說。“柳姑娘,你一定要相信莊主的話,相信我,我認識他這三年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姑娘好,更沒听他說過喜歡那個姑娘,所以你一定要相信他,千萬不可以傷害他幼小的心靈!”


    “還不走?”閻鷹一個箭步,索性揪起他,往外頭一扔,隨即關門,回過身來,只見柳依顏背對著他,兩肩不住的顫動。


    “顏兒?”閻鷹小心翼翼的喚著,以為她哭了。“別哭了,楊霆那個家伙說話就是這樣顛三倒四的,不要理他就沒事了。”


    柳依顏沒有回答,肩膀反倒顫動的更厲害了。


    “顏兒!”閻鷹抱住她。“別哭了,你哭的我心好疼,如果你氣楊霆那個家伙,那我立刻去找他算帳!”


    “不……不用了……”柳依顏氣喘吁吁的扯住他,忍不住又發出一聲嗚咽。


    “別擔心,”閻鷹順勢再擁她入懷。“楊霆不會亂說話,況且我愛你這件事也沒什麼,我到希望人人都知道,這樣就不會有人跟我搶你了。”


    “貧嘴!”柳依顏嬌嗔,隨即忍不住大笑起來。“幼小的心靈,哈哈哈!”


    閻鷹這才發現原來她方才不是在哭,而是在笑,而且笑的對象還是他!


    “你……”閻鷹瞪著她,既無奈又高興。


    經過楊霆這一鬧,她似乎不再懷疑他的話,也不再像方才那樣堅持與他保持距離了。


    “都這麼大個人了,”柳依顏忍不住指著他。“竟然還被說幼小的心靈?幼小的心靈?天啊!他怎麼想的出來這個詞?!”


    “因為我從未愛過人,”雖知她問的玩笑,閻鷹卻回答的相當嚴肅。“所以就算我已經成人,心靈仍舊十分脆弱,幼小需要保護。”


    見他如此嚴肅,柳依顏也收起玩笑的態度,直直望進他的眼里。


    楊霆的話雖帶玩笑,但卻提醒了她一件事,在她與閻鷹初見面時,她就听過下人們談論閻鷹的感情生活,提到閻鷹對許多女子不假辭色,而方才那個自稱是他未婚妻的知府千金,也讓他趕出門。


    相較于這些人,閻鷹對她的態度簡直有如天壤之別。如今他又當著她的面一而再的說愛她。


    她信了,但心卻雀躍不起來,因為他們之間還有許多問題待解決。


    “你是認真的?”


    她必須確定,不希望在日後听見任何後悔的話自他口里說出來。


    “百分之百確定。”閻鷹眼中只有肯定,回答也毫無遲疑。


    “如果我還是不肯告訴你,義兄杜耀的流放地點呢?”


    “無妨!”閻鷹抱住她。“我不會再讓他擋在我們之間了,我和他的仇恨與你無關。”


    柳依顏默默承受他的擁抱,好一會兒,咬牙問出心頭疑問。


    “如果……”察覺聲音顫抖,她深吸一口氣。“如果我要求你饒他一命呢?”


    擁抱住她的肩膀為之一僵,溫暖的胸膛也漸漸變冷,隨即她被推離了那個胸膛。


    “你說什麼?”閻鷹聲音啞的完全不像他自己。


    “我希望你饒了杜耀一命。”咬緊牙關,柳依顏一字一字說著。


    縱使心在淌血,她仍無法忘記義父臨死前的遺言。


    “為什麼?”閻鷹眼中泛起紅絲,厲聲詰問。“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念念不忘杜耀?”


    “我……”


    “你愛我嗎?”閻鷹猛然攫住她的雙肩搖晃。“你愛我嗎?”


    “愛……”被他搖的頭昏腦脹,柳依顏只能勉強說出這個字。


    “愛?”閻鷹嗤之以鼻,突然放開她,任由她跌坐地上。


    “愛?愛我的話,為什麼要我舍棄為人子的義務?愛我的話,為什麼不曾心疼我喪母的痛苦?愛我的話,為什麼如此苦苦相逼?愛我的話,為什麼要以我的愛作為要脅?”


    一連串的問話問的柳依顏啞口無言。


    心痛的凝視她片刻,閻鷹如喪家之太般跌跌撞撞出了房門。


    ***************


    “閻鷹……”


    柳依顏推開門,怯生生的喚著房里猛喝酒的閻鷹。


    听見她的聲音,閻鷹手一頓,旋即更快速的將酒往自己嘴里倒,最後甚至拿起酒壺往嘴里灌。


    “別這樣!”柳依顏沖上前去,攔下那壺酒。“你會喝醉的。”


    “喝醉?”閻鷹大笑。“我就是要喝醉,一醉解千愁!拿酒來!”


    “閻鷹……”


    “拿來!”閻鷹奪下她手中的酒,再次往嘴里灌。“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生平頭一次捧著心交給人,卻讓她拿來當成要脅的工具?


    炳!說什麼情愛!都是痴人才會做的傻事!


    他不會再傻了!


    柳依顏咬著下唇,望著幾近爛醉如泥的閻鷹,明白自己真正傷到他了。


    “杜耀,”她想彌補,真的。“他……流放到冀州。”


    簡簡單單幾個字,卻耗盡她極大心力才能說出來。


    這話一出口就等于違背了義父的遺言,背叛了從小視她如己出的義父……


    閻鷹動作一滯,十分緩慢的回頭看她,清明不似喝醉的眼神看到她梨花帶淚的臉蛋時,閃過一絲心疼。


    “為什麼告訴我這個。”他冷漠轉頭,漠視心頭的感受。


    “我愛你啊!”柳依顏哭嚷著。


    “太遲了。”閻鷹又拿起酒壺猛灌。“我要的愛不是要脅,也不是勒索。”


    “你為什麼這麼說?”柳依顏搖著頭。“你難道不知道要我說出這件事,我的心有多痛?你說我沒想過你為人子的心情,那你又何曾想過我的心情?”


    為了愛他,她連義父都背叛了,連她一向看作比生命還重要的忠誠都擺在一邊了,他還要怎樣?


    “你的心情?”閻鷹緩緩放下酒壺,面對她。


    “還記得最初你提出兩個條件,要我從中選一,而我選了什麼嗎?!”柳依顏含著眼淚,輕輕問道。


    “我當然……記得。”閻鷹表情漸漸有了變化。


    她在提醒他……忠誠!


    “義父對我的恩情絕對不下于親生父親,為了他的遺言,只要能保住義兄杜耀的一條命,我死而無怨。”但說著這話的同時,她臉上確有埋怨與罪惡感。


    他自是知道她對杜家的忠誠,甚至也為了這點而吃味不已,而如今她卻親口對他說出杜耀的下落,明知這麼做可能判了杜耀死刑……


    閻鷹忍不住將她擁人懷中。


    老天!他何嘗不是以自己的愛在要脅她,在逼迫她放棄對杜家的忠誠!


    “閻鷹……”


    “噓,噓,我知道,顏兒,我錯了,是我錯怪你了。”


    低頭望著她猶帶淚水的臉龐,閻鷹忍不住以唇吻去那兩顆掛在她微翹睫毛上的淚珠,緊接著,往下吻住了紅潤小唇。


    柳依顏怔怔望著眼前閻鷹放大的臉,雙唇傳來溫熱且濕濡的感覺,心口突然傳來熱烘烘的感覺,瞬間到了臉頰。


    這是親吻吧?


    在百花樓兩個月,她雖只是賣藝,卻也曾見過其他姑娘與客人親吻,甚至听見他們辦事時的嚶嚀,那時她總是捂起耳朵,羞答答的趕忙避開,但心里不免有一絲好奇,究竟是什麼讓那些姑娘們發出那樣的聲音。


    直到有一次,百花樓的嬤嬤為了想勸她接客,竟設計讓她親眼看見別人辦事,然而害羞又憤怒的她只瞥了一眼,便怒氣騰騰的離開。


    但這還是她頭一次與人親吻,原來親吻的感覺就是如此……


    “顏兒?”閻鷹停止吻她,低低笑著。“你傻了?”


    “我……”柳依顏羞赧的將頭理進他胸膛。“不來了,你取笑人家!”


    “我怎麼會取笑你呢?”閻鷹低下頭,輕吮她小巧的耳垂。“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好可愛。”


    “真的嗎?”柳依顏想推開他,看看他的表情,卻讓他吮的手腳發軟,心口直發燙。


    “當然是真的。”閻鷹換了一個耳朵繼續。“可愛的讓我想一口吃下你!”


    “吃……”柳依顏沒發現自己幾乎是癱在閻鷹懷里了。“吃我……人……”


    閻鷹頭更往下,隔著衣裳找到她尖挺的雙峰,一含,立刻讓她忘了自己想說什麼,只能不住嬌喘。


    “喜歡嗎?”閻鷹邊逗弄著她誘人的尖挺,邊抬頭贊賞的看著她因而漲紅的臉蛋。


    “嗯……”她根本不知道他問什麼,只覺得渾身發熱,尤其是被他雙手踫觸的地方,更像是著了火似的,好希望他知道怎麼滅火。


    “滅火……”閻鷹接下她不自覺說出口的話,低低笑了,眼中更熾。“我當然知道怎麼滅火。”


    他起身,將她攔腰一抱,往床走去,還不斷在她身上各處落下親吻,像是一簇又一簇滅不掉的小火花。


    就在柳依顏認為自己將被這些火花吞噬時,冰涼的感覺突然襲來,稍稍消退她的燥熱,她才發現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被褪去了。


    緊接著閻鷹上了床,覆在她身上,灼熱的火焰又回來了,這次燒的更猛,更讓她無法思考。


    他用手肘撐起上半身,以免她被他的體重壓扁,隨即開始親吻她敏感的頸項,耳垂,他的手從她的大腿撫模到她的兩腿之間,在她還來不及抗議之前,觸動她中心,讓她在中顫抖。


    “告訴我,這樣你快樂嗎?”他以唇舌她的身體,手下的動作也不停。


    她倒抽口氣,緊閉雙眼,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從喉嚨深處發出申吟。


    她的反應助長了他的欲火,他已無法等待,改而抓住她的臀,牢記著她仍是處子,他動作十分輕緩的將自己送進她體內。


    “痛……”幾乎是立刻,她發出啜泣,疼痛使得熱情滅了些。


    “沒關系,顏兒,很快就不會痛了。別動,我會……啊,要命,你動了……”


    她只是微微移動了一下,但卻像是在他的自制力上狠狠敲了一下,他低吟一聲,覺得已無法克制自己。


    “圈住我的腰。”他抬起她修長的雙腿,放在自己腰上。


    她依言而行,發現這個動作讓他在自己體內更深入,並且帶來一陣狂喜,忍不住挪動臀部。


    “老天,你會要了我的命。”他喑啞著聲音低語,隨即忘了要溫柔,開始堅定的,細膩的移動。


    喜悅一陣接一陣,就在她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再承受那麼多喜悅時,听見他嘶啞的喊叫出聲,火熱的風暴在她體內卷起,將她帶上了天堂。


    這一刻,兩人心中只有彼此,完全忘了其他。


    ***************


    黑夜籠罩大地,遠遠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


    驀然間,紫藥莊寂靜的走廊上出現一個黑影,快速流竄著,直到來到護衛吳義的門前。


    黑影停在門前,四下張望,隨即抬手敲了下房門。


    “誰?”房里立刻傳來吳義的聲音。


    黑影不答腔,靜靜站著,直到吳義開門。


    “你!”吳義倒抽一口氣,慌慌張張看著他身後。


    “你來這里做什麼?”吳義氣急敗壞的低嚷。還好沒人瞧見。


    黑影依舊不答腔,一回身,使起輕功往莊外而去。


    吳義略一遲疑,隨即滅了蠟燭,關好房門,跟上前去。


    來到一處林子里,黑影才停下腳步,立刻對著身後跟來的吳義命令。


    “我要你兩天內殺了她!”


    吳義大受打擊,登登倒退幾步,隨即一咬牙。“我做不到!”


    為了救妻女,他已經一再將莊主的行蹤透露給他知道,而引來一路上的追殺,他不能再背叛莊主了!


    “你說什麼?”他怒瞪。“難道你不想要妻子女兒的性命了?”


    “只能怪她們命薄,”吳義面露哀淒。“我也會下黃泉去陪她們!”


    “你!”他頓時為之氣結,不一會兒,竟露出一個奸險的笑容。“好!你不殺她也行!”


    吳義愕然瞪著他。


    “你只要找借口將閻鷹和那個女孩引到離這里十里外的一座小茶亭,到時我自會想辦法。”


    親眼看見他們兩人死在他手中,他也比較安心。


    “十里外的小茶亭。”吳義怔怔重復。


    “這次再不答應,就別怪我了。”他看似仁慈的搖搖頭。“不知道千人騎,萬人干的滋味如何?”


    “你!”吳義紅了眼,雙掌一翻,七成功力猛然轟向他。


    他略一側身,輕松閃過。


    “別惹怒我!那對你沒好處!”他冷冷道,拂去衣角看不見的塵埃。


    頹喪收回手,吳義只能恨恨瞪著他,為了妻女,他只能忍!


    得意的瞥一眼已然認輸的吳義,他哈哈一笑,輕功一使,拋下一句話,消失在林子的盡頭。


    “記住了,兩天後的午時,十里外的小茶亭。”


    酸疼的感覺喚醒了柳依顏,微睜開眼,刺眼的光亮立刻又讓她蹙起眉,將眼楮眯成一道縫。


    看著四周陌生的擺設,她一時忘了自己身處何處,直到低下頭,瞧見自己光果的身子,又瞧見身旁依舊沉睡的閻鷹。


    “啊!”她輕呼一聲,立刻又捂住自己的嘴,不自覺的想退後,但兩腿酸疼的動不了。


    對了,昨夜她來找閻鷹,他們做了……


    紅雲染滿雙頰,她羞的不敢再看閻鷹一眼,因此也沒發現他的眼楮張開了,正以愛憐的眼光注視著她。


    到現在她還不太敢相信,他們真的共度了一夜。


    但……憂愁上了她的眼,成了眼底抹不去的陰霾。


    這一夜卻是以義兄的下落換來的……


    此後他們之間又該如何走下去呢?


    她沒把握當自己听見閻鷹殺死義兄時,她能夠不恨,而閻鷹呢,如果真要他饒義兄一命,他會不恨嗎?


    唉!他們真是走進了死胡同。


    “別擔心了,”閻鷹驀然伸手撫平她不經意攏起的秀眉。“我會饒杜耀一命。”


    “但……”柳依顏小嘴微開,滿臉愕然瞪著他。


    閻鷹讓她這模樣逗笑了,忍不住又低頭輕吻她微啟的紅唇。


    他想通了,當初顏兒之所以吸引他,不也是因為她堅貞不二的忠誠,如今顏兒由于對他的愛,放棄了對杜家的忠誠,卻讓她的心中多了罪惡感,眼神也不復以往的慧黠靈秀。


    像只折了翼的小鳥……


    這不是他愛的顏兒。


    他怎能在聲稱愛她的同時,卻要她舍棄令他折服因而愛上她的優點?


    他的愛不該只為她帶來罪惡感,他要她快樂。


    “顏兒,我要你快樂。”閻鷹低聲卻誠摯的在她耳邊輕喃。


    “但是我也要你快樂。”柳依顏同樣低喃。


    這就是他們的難題所在啊。


    一個人的生死決定了他們個人的快樂與否,而那部分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愛如何也取代不了,彌補不了的。


    “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會快樂。”閻鷹捧起她的臉,彼此額對額,鼻對鼻。“看著我的眼楮,顏兒,我是真心的,況且我娘也不會希望我去尋仇。”


    從小到大,娘始終教導他,冤冤相報不值得,希望他能放下任何仇恨,是他一時想不通,放不下。


    “真的?”柳依顏仍有遲疑。


    “當然是真的。”閻鷹點下她的鼻頭。“別質疑我的話,從今後,我們兩人之間除了愛,沒有其他的問題存在,懂嗎?”


    柳依顏遲疑一下,點點頭,隨即綻開一朵燦爛的笑容。


    那笑容立刻點燃閻鷹的欲火,他低頭吻住那笑容,雙手也在她光果的身上到處游走。


    “閻鷹……”柳依顏嬌喘一聲。


    “叫我鷹。”他命令,一口含住她胸前粉紅誘人的尖挺,輕輕一吮。


    “啊!鷹……鷹……”


    在他技巧的下,她渾身發軟,腦子也糊成一團,只能無助的一再呢喃他的名字。


    “顏兒……”閻鷹也忍不住了,一聲低呼,他將自己送進她的體內,以無數次的沖刺,將兩人送進天堂。


    ***************


    稍後當兩人聯袂來到大廳用餐時!在場所有人立刻看出他們之間已不同往日了。


    不提緊緊交握的雙手,光是閻鷹臉上少見的一抹溫柔笑容,就足以嚇壞人,更何況他看向柳依顏的眼光中滿是愛意,再無之前的矛盾掙扎。


    至于女主角柳依顏則是一徑羞人答答的低垂著頭,生怕看見眾人眼中的笑意。


    “什麼時候成親?”柳仲強沒有廢話,直截了當的問。


    “爹!”柳依顏立刻漲紅了臉,頭都快埋到桌子下了。


    “半個月後。”閻鷹毫不猶豫的回答。


    柳依顏筆直望進他眼里,瞧見他眼中的誠摯與深愛,心頭立刻暖,對他之前的話終于再無懷疑。


    “哇,好熱,好熱!”楊霆實在看不下去他們兩人眉目傳情的模樣,忍不住起身嚷嚷。“我要去沖個涼。”


    “等等!”之前一直沉默听著眾人說話,恍若不在場的吳義突然開口。


    深吸口氣,他揚起頭,堅定的迎視眾人詫異的眼光,以及柳仲強了然的目光。


    “我有話告訴大家!”


    ***************


    “天殺的!這種時候不準人去睡覺,偏要留在這里看守這兩個娘兒們!”


    他忍不住仰頭大大打了個呵欠,邊抬手揉揉困盹至極的雙眼。


    “要不是听說這兩個娘兒們全都中了毒,怕把人給整死了,老子我早就進去找樂子,一人對付兩人,想來就爽……”


    一連串婬穢的字句頓時讓後腦勺的一記手刀給打斷,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他已昏倒在地上。


    手刀主人因蒙著面看不清表情,但由顫抖的雙手可見他相當激動,甚至還抽出刀想給倒在地上的家伙一刀。


    “救人要緊。”另一個蒙面人制止了他的動作。


    他一頓,將刀還鞘,但還是忍不住狠狠踢了地上人一下。


    隨即兩人探了下屋子里的狀況,發現只有兩個人,立刻推開門進去。


    “誰?”吳氏將女兒推到身後,戒備萬分的瞪著來人。“你們是誰?”


    “娘子,是我。”蒙面人之一扯下臉上黑布,赫然是吳義。


    “相公?”吳氏搶住嘴,涕淚縱橫。“真的是你?你來救我們了?”


    “爹?”吳蓮蓮自娘身後探出頭,一見真是爹,立刻撲進他的懷里。“爹,我好怕喔……”


    “爹知道,爹知道。”吳義拍拍女兒,哽咽道。“是爹對不起你們,爹無能,沒辦法早點救你們出去。”


    “相公。”吳氏也撲進丈夫懷里。


    “我們……”另一個蒙面人清清喉嚨。“該走了,這里不宜久留。”


    “對,”吳義拭去妻女臉上的淚水。“我們快走吧。”


    “但是爹,我和娘身上都中了毒,”吳蓮蓮害怕的說︰“要是沒有解藥……”


    “放心吧,爹會想辦法的,我們快走吧。”


    四人立刻踏出房門,經過依舊倒在地上的人身邊時,吳義忍不住又踢他一腳,隨後不再拖延,帶著妻女平安回到紫藥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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