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世紀傳說Part9  第一章
作者:于佳
    “我不管你是怎麼邀請他們的,總之卓冠堂的大門絕對不會為他們敞開,我不能再縱容你胡鬧下去。否則,卓冠堂遲早會毀在你手上。”


    瞧他義正詞嚴的模樣,說得她像是敗家子似的,幸之霧喘了口氣,經龍鎧這麼一折騰,她舊傷復發,還真是痛苦啊!


    “老大,你橫豎不適合扮演宇文寺人清道夫的角色。你就別替自己找借口了,說白了,你就是不想讓車神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不想讓她知道你就是她的夢中情人吧?”


    “我的真實身份本來就屬于保密範疇,她身為卓冠堂兄弟的家屬,沒有資格了解少堂主的真實身份。”


    原本理直氣壯的原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卻不知道為什麼就少了那麼些底氣,也不知道泄到哪里去了。


    糟糕!梅菲斯特踫到壞丫頭,威力降低了。


    幸之霧卻知道從哪里找回她的底氣︰“既然不是因為車神對你盲目的感情,那就是因為戰野和度天涯嘍!”


    瞧他在瞬間變了臉色,幸之霧頓時得意起來,像只逮到貓的老鼠。“哦!我知道了,你害怕見到度天涯——怕他因為公主的事恨你,而你還在為龍鎧的事感到內疚?是這樣,沒錯吧?”


    不回答她的問題,卓遠之以僵硬的口吻命令臥在腳邊的黑豹。“阿貓,替我間候之霧,她需要你的吻。”


    惡劣的態度出賣了他急欲隱瞞的心思,為了逃月兌阿貓的魔爪,幸之霧捂著肋骨大喊起來︰“痛!傷口巨痛!痛得我氣都喘不過來了。”


    又跟他玩這一招,卓遠之會上當受騙才怪呢!理智告訴自己不要心軟,可到底還是手下留情了。撫撫阿貓的腦門,龐大的黑貓在他的撫慰下臥在了幸之霧的身旁,沒有用體重壓得她半死。


    好不容易逃過這一劫,幸之霧笑得有些愜意。向床里縮了縮,她自在地靠在卓遠之的懷里,像妹妹躺在哥哥的身旁。


    “不就是邀請幾個朋友來家里吃餐飯嘛!用得著這麼緊張嗎?听我的,咱們將家里布置一下,保證車神進了門都不相信這里是卓冠堂總堂,她自然不會想到卓遠之竟然是卓冠堂少堂主。”


    她說得容易,再怎麼說卓冠堂也是有著百年歷史的黑道組織,每個角落都流竄看黑道的味道,不消多說,只要車神看到兄弟們的配槍,一切就自然明了了,這是幸之霧那點兒小聰明能掩飾得了的嗎?


    “你要相信我!”他緊鎖的眉頭泄露了他的擔憂,幸之霧卻像在做游戲一樣興奮,“只要有我在,沒什麼解決不了的。一切就交給我了,你只要全程配合就好,就這麼說定了。”


    卓遠之沉沉地嘆了口氣,他有種寡婦被逼上花轎的悲哀——龍鎧,你再來揍我一頓吧!這樣梅菲斯特就可以假借受傷的名義逃過更大的劫難了。


    完全不顧某人的悲憤,幸之霧掰著指頭自顧自地說起來︰“我邀請了戰野、度天涯、公主,如果宇文寺人願意來,我也不介意啦!為了朵貓貓,最好請上宇文浪。還剩下車神,就算不請她,她也會非常主動地闖進來吧!”這基本屬于不爭的事實,“宴會就定在這個周末,到的候你一定要出席哦!”


    這分明是\\*\\*民意,卓遠之怒火中燒地冷言道︰“我是不是還得著正裝出席?”


    “這主意不錯,可以考慮噯!”


    她還認真了?“阿貓,替我問候之霧小姐,她需要你的吻清醒一下。”


    “嗷——”


    阿貓做出猛虎下山的架勢,眼見就要撲上去,忽然卻沖著之霧喵嗚了起來,倒把等著看好戲的卓遠之弄呆了一下下。


    抬眼望去,之霧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剛才還興高采烈地策劃著如何蹂躪他,怎麼這會兒的工夫就睡得跟死豬似的,不會是裝模作樣吧?


    “之霧!之霧——”他拍拍她的臉頰,“別裝了,你以為你裝睡我就不讓阿貓吻你了?”有膽惹他,怎麼沒膽承擔後果?“快醒醒,你還沒吃藥,現在不是睡覺的時間。”去外面瘋了一天,還有精力想著如何折騰他,現在裝出虛弱的模樣,實在缺乏可信度。


    等了又等,仍不見她醒來,卓遠之心下有些焦急,手也探上了她的腦門,那上面的高熱叫他失去了理智。她的傷勢根本就未痊愈,她的確在偽裝,不是裝睡,而是裝作不要緊,她是不希望他擔心啊!


    “之霧!之霧!津庭叔——”


    “我再說一遍,到了那天的宴會,你們的身份是卓家的下屬,是幫佣。卓家是正經生意人家,你們跟黑道毫無關系。”


    卓遠之第一百零八次提醒著那群臉上戴著墨鏡,身著黑西裝,皮帶上揣著槍的小子,生怕他們在那天的宴會上曝露出真實身份。即使如此,他依然有些提心吊膽,這一切的麻煩全都來源于坐在他身邊的那個壞丫頭。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沒做錯什麼,只是請你的朋友賞個臉,來家里吃個飯而己。卓爸都不介意破費這餐飯,你干嘛瞪我?”屹立在他冰冷的目光下,幸之霧依舊能保持極度干靜的神色,不愧為真英雄。


    她那英雄氣概氣得卓遠之想呼喚阿貓上前吻她——算了,看在她重傷未愈的情況下,就放她一馬吧!她現在連站直的力氣都沒有,還能裝出一副淡笑風生的模樣,也不簡單了。


    這家伙怎麼總是這麼古怪?你以為她病得嚴重,為她擔驚受怕,殊不知她的病有一大半都是裝出來的。


    她到底還要他為她擔心多久?從十四歲至今,都整整五年了,她還要他牽掛多久?


    瞧著她的眼神變得幽深,幸之霧忍不住伸出手,像個一般輕拍他優美到舉世無雙、尊貴到無與倫比的……。


    “你……”卓遠之正要發作,再瞧瞧身後那些高大威猛的下屬,再多的怒氣也被尊嚴壓了下去——梅菲斯特遭遇惡魔大概就是現在這副憋屈的模樣吧!


    其實,這些年來,跟在卓遠之身旁的這些卓冠堂兄弟早已習慣了之霧小姐和少堂主之間若有似無的曖昧舉動,非常自覺地將目光壓在墨鏡下,心中告訴自己︰我什麼也沒看見,我沒看見之霧小姐正在拍……少堂主的。


    這世上最開心的事莫過于欺負一個總是喜歡欺負別人的人,而那個人卻又對你的舉動感到無能為力、手足無措。


    幸之霧偷偷地笑著,那得意的模樣讓卓遠之近乎抓狂。“我們待會兒回房里好好談談。”他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句話,可惜作用不大。陰狠的話語在她的耳邊蕩過一圈,隨即煙消雲散。幸之霧太了解梅菲斯特的行徑了,他的恐嚇是嚇不到她的。


    現在不是跟她談判的的候,他有更要緊的事要做。既然在家里舉辦宴會已是無法逃避的問題,他惟有迎難而上,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車神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除了戰野和度天涯,他不能讓羅蘭德學院的任何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喂,你到底害怕什麼啊?”


    幸之霧揚著頭望著他,她看得極仔細,將他臉上的每處紋路都刻在心底。當年,她決定離開卓冠堂,離開卓爸,離開津庭叔,離開亦悠、優優,離開他去英國的時候,也這樣盯著他望了一整夜,他們之間有太多不可確定的因素,但對她來講能望著他便是一種安定。


    “車神迷戀了你那麼久,是該讓她知道你真實身份的時候了。否則,她會永遠活在自己的幻想中,你有沒有想過戰野該怎麼辦?”


    回望著她的那雙黑眸閃爍著逃避,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麼,“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再過幾年,車神會明白她心目中那個卓冠堂少堂主根本不存在,如果她跟戰野有緣,他們還是會走到一起的。”


    真如他說得這麼輕松,公布他的真實身份又有何難?“那麼,你還是很在意戰野和天涯,是嗎?”即使離開了羅蘭德學院303寢室,他依舊牽掛著他的朋友,他是卓冠堂少堂主,但內心深處他仍是二十歲的少年。


    卓遠之扯起唇笑得僵硬,“沒你說得那麼夸張,像我這樣的人不需要多余的情感,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怎麼接任卓冠堂?怎麼將卓冠堂更名為"卓遠堂"?”


    他的表情像是極力壓抑著什麼,她不說話,只是抬頭望著他,許久……許久。在幸之霧的注視下,他終于選擇投降︰“你說得沒錯,我的確很在意戰野和天涯,他們是我的朋友。可朋友只能陪你走一段,到了岔道口,我們該分道揚鑣了。”


    “可你心中依然有不舍。”她不想將自己的觀點強加于他,她只是要他明白——即便他是卓冠堂少堂主,即便他背負著眾人的命運,即便他必須做梅菲斯特,他依然有生活的權力,他依然可以在必要的時刻選擇懦弱地面對。


    “沒有人是完全、徹底的堅強——即使是你,也不能夠。”


    她的心意他都懂,就是太懂,很多時刻才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她總是這樣,輕易看穿他的心思,卻還將他當成平凡男子來對待。即便是度天涯、戰野也做不到如此坦然地面對他,否則他也不需要離開羅蘭德學院。


    幸之霧,你怎麼能如此特別?為什麼是你?如果不是你……如果特別的那個人不是你該有多好!


    戰野靠在陽台上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少了一個人,外加一只四處滴口水的大黑豹而已,為什麼寢室就顯得這麼空曠?糟糕的是這兩天小姐頻頻發生短路現象,沒有阿貓的騷擾,她的運轉速度應該更迅速才對,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別說是小姐了,連阿狗都掉了一地的毛,難怪王儲殿下黑了半張臉,戰野將這些改變自動自發地歸為天氣的原因,誰讓天氣這麼好。


    這該死的鬼天氣就缺乏梅菲斯特的教訓!


    戰野沒有多少心思詛咒天氣,他需要更多的精力回憶卓遠之的面容,他怕再過段時間,他會徹底忘了惡魔騎士的長相,如果“卓遠之”這個名字在他的心中變成“陌生人”,他會恨自己的。


    所以,有空的時候他就一遍遍回憶著卓遠之的音容笑貌,像閨中怨婦等待著老公的歸來——比如說現在。因為太過集中精神,他竟沒有听見敲門聲。


    在幸之霧將門踹開的前一刻,度天涯的腳步停在了她的身後。


    “你怎麼又來了?”


    “听口氣,你好像巨不歡迎我哦?”


    幸之霧笑得有點兒痞,她略帶算計的笑容讓天涯在不經意間想起那雙沉黑的雙眸,除了梅菲斯特,沒有人能笑得這麼陰險。


    都說了不再想起那個人,怎麼又犯規了?天涯打開門讓她進屋,“有什麼事嗎?”難道是卓遠之決定回學院了?


    “提醒你這周末別忘了帶公主去參加卓冠堂舉辦的晚宴。”她說得煞有介事,完全忽略天涯掙扎的表情,自說自話的本領與卓遠之很是相似。


    但度天涯不是卓遠之,不會被她玩弄干鼓掌之間,“周末我可能會很忙,你可以單獨邀請公主出席,我這邊就讓戰野全權代表好了。”


    “你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卓遠之?”


    她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聰明?這樣的女生很不可愛噯!迎面而來的阿狗沖著王儲殿下甩了甩越來越少的毛,換來的只是安慰的眼神。它的主人正處于心煩意亂中,他還等著有人安慰呢!


    那麼,就由聰明的女生來安慰王儲殿下吧!拍拍度天涯金色的卷發,之霧早就想伸手模模金發的質感了,一直苦于沒有機會。每次她魔爪未出,就被卓遠之捉了回去,今天總算逮到了。


    “你如果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卓遠之,那只好像平時一樣面對他就好啦!”雖然這很難,但其實度天涯認識的卓遠之從一開始就是以黑道少堂主的身份出現的。他是梅菲斯特,沒有欺瞞他的朋友,至少他是真誠的。


    “想想看,他也沒有做錯什麼,只是卑鄙了一點兒,為了保護那些他想保護的人,犧牲了你想保護的人。換個角度,如果有一天公主面臨危險,犧牲我,可以保護公主,保護卓遠之和戰野,保護整個羅蘭德學院,你確定你不會作出同樣卑鄙的決定嗎?”


    他會!


    受過英才教育的度天涯知道面對大局要犧牲很多小東西,他明白卓遠之的選擇是情非得己,是最明智的抉擇。但想到卓遠之將公主推在死亡面前,他就不知道該用怎樣的眼神去看待這個朋友。


    煩啊!煩得他都快像阿狗一樣掉毛了。


    “你去問戰野,車神鐵了心去參加那天的晚宴,戰野一定比我更不想去。你不妨先解決了他,再來問我。”將麻煩推給戰野,天涯發覺自己跟梅菲斯特一樣壞。


    幸之霧望著沉浸在陽光中的戰野不覺皺起了眉頭,晚宴請的客人不多,怎麼一個個這麼麻煩?想當初她在英國的的候,哪里請客她跑得比誰都勤快,能節省飯錢,又能享受美食。只有那些吃飽了撐著的人才拒絕出席呢!


    “喂!周末晚上六點,你必須出現在卓冠堂邀海軒——記得將這條消息輸入到小姐身體里的硬盤,讓她到時候提醒你出席。”


    邀請人出席晚宴的口氣硬成這樣,她當她是撒切爾嗎?戰野的手耙了耙腦袋,他必須控制自己的拳頭別招惹不該招惹的女人,“就不能取消這餐飯嗎,幸之霧?”


    他一句話讓幸之霧的眼球差點兒掉了出來,不容易啊!竟然記得她是幸之霧,中六合彩也就是這種比例了吧?


    “你記得我是幸之霧?你真的記得?”她激動得想沖上去擁抱他,如果沒有小姐的虎視眈眈的話。


    這有什麼好懷疑的,戰野翻著白眼,傻呼呼的模樣很符合現代人對“陽光男孩”的定義。“我當然記得你是誰,你不就是整天跟在宇文寺人後面,那個精明得不像話的記者團團長嘛!你叫幸之霧,我記得沒錯吧?”


    沙發那頭王儲殿下毫無形象地掉倒在地,阿狗搶救不及,只來得及給主人當墊背,不用懷疑,它的毛掉得更多了。


    幸之霧沉痛地抹了把臉,有些事是不能太較真的,否則她會氣得直接從陽台上跳下去。“好好好!你別管我是誰,你只要記得周末晚上六點整出現在卓冠堂邀海軒就行了。”


    戰野听到“卓冠堂”三個字就像小姐的身體里發現病毒一樣,他渾身神經繃緊,處于高度戒備狀態。


    “取消這餐飯吧!一餐不吃又不會死。”如果讓車神知道她心儀已久的卓冠堂少堂主就是卓遠之,他就離死不遠了。


    “你還是不是男人?”幸之霧恨不得將他的耳朵揪下來,一個卓遠之不夠她對付的,規在又來個戰野,現代的男生怎麼比女生還沒用。“你能隱瞞一輩子嗎?趁這時候要車神面對現實不是很好嘛!”


    “可現實如果是她愛上現實中的卓冠堂少堂主呢?”每道程序只有經過檢測才能面市,戰野不打沒把握的仗。“再過段時間吧!”


    “你想等到你在車神心中的分量與她幻想出的卓冠堂少堂主差不多,再告訴她實情?”


    戰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是個好辦法,我怎麼沒想到呢?”


    天啊!讓我暈倒吧!


    幸之霧開始懷疑卓遠之怎麼會跟這兩個人交上朋友,仔細想想,這也不奇怪,他們三個基本上都屬于同類——同樣古怪的類型。


    戰野可不管她心里惦念著什麼,一個勁地尋找計劃實施的可能性。“天涯,你覺得幸之霧說的這招執行起來怎麼樣?我是說,等我在車神心中的地位跟她夢中的卓冠堂少堂主一樣高的時候,再告訴她,其實她夢中的卓冠堂少堂主就是我朋友卓遠之,然後我再……”


    “哈!”天涯聳聳肩,很不符合王儲殿下的形象。自從來了羅蘭德學院,他的禮僅標準大為降低。


    “別問我,我不是戀愛專家。”


    直覺告訴他︰這招不靈。說出來戰野也不會接受,很多事除非親身經歷,否則即使知道過程是錯誤,也會等待那個並不被看好的結局,然後學著站起來——這大概就是成長吧!


    只是,有些成長的代價是付不起的……


    “你根本不愛車神,你對她完全不負責任。”


    面對幸之霧的吼叫,戰野只有發呆的份,他不記得自己對車神做了什麼需要負責的事,干嘛被罵?可是沒等到度天涯認同的他,剛轉過身就听到她在咆哮。這讓他不自覺地想起了高爾基的《海燕》,大海咆哮也就這個音量了吧!


    “你如果真心愛她,怎麼舍得看她對一個幻想中的人物步步淪陷?”幸之霧叫得很大聲,在氣勢上先壓倒跟電線桿似的戰野。


    “你明知道她愛的卓冠堂少堂主就是卓遠之,你不告訴她;你明知道真實生活里的卓冠堂少堂主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模樣,你不告訴她;你明知道卓遠之對車神根本沒有意思,你不告訴她;你明知道這份感情對她來說是徹頭徹尾的虛幻,是永遠到得不到的幸福,你還不告訴她!”


    她一句排比句壓到戰野的心上,壓得他頭也大,心也腫了。抹了一把臉,他滿臉沉痛地瞅著她。


    “知道自己錯了吧?感到後悔了吧?自責到想自殺了吧?”


    “不是!”戰野憋足了勁,痛苦萬分地嚷了起來,“你說話就說話,別把口水噴得我滿臉都是。”


    度天涯的手滑了一下,幸災樂禍的笑容讓他手中的紅酒溢到了地毯上,染紅了阿狗多災多難的毛。


    是可忍,孰不可忍。幸之霧非常確定即使車神不再迷戀卓遠之,也不會愛上戰野這個楞頭青。“我不管你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不過你記清楚了,這場晚宴絕對不會取消,以車神的脾氣也不會取消赴約,你就看著辦吧!”她懶得再跟這種人浪費時間,活該一輩子單戀人家得不到回應,沒人愛的命。


    掉門,她這就要走,跟這種人再待下去,會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這不僅僅是幸之霧的離去啊!看在戰野眼中,仿如車神離他而去,永不回頭。他人高手長,伸出胳膊拉住幸之霧,像拽住財神爺似的,“別這樣,咱們好好談談,只要你不讓車神知道卓遠之是卓遠之……我到底在說什麼啊?反正只要你不讓車神知道她的夢中情人是梅菲斯特,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幸之霧冷跟望著他,冥思苦想了一陣,地很認真地向他伸出手,“把你這個月打工掙來的錢全都給我,可以嗎?”


    如果說卓遠之是梅菲斯特,她絕對是美女蛇。咬咬牙,戰野決定打落牙齒和血吞,“只要車神不知道卓遠之就是她的夢中情人,我這個月的血汗錢就交給你了。”


    痹乖!他這麼愛車神,愛到連血汗錢都願意交給她?幸之霧不得不拱手說佩服,若換作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拿血汗錢換愛情的,更何況是那麼悲慘的單戀。


    無奈地搖搖頭,幸之霧照樣往門外走,戰野慘兮兮地望著她的背影。“我都犧牲到這份上了,你還想怎樣?”


    停住腳步,幸之霧拍拍他的腦袋,像撫模一條可憐的老狗。“忘了告訴你,卓遠之正在對卓冠堂的兄弟進行特訓,他發誓絕對不讓車神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兩個可憐的男人,被一個車神弄得疲于奔命,讓他們倆面對現實似乎比告訴車神她暗戀已久的卓冠堂少堂主就是卓遠之還難。“他比你更緊張,因為他比你更在乎你是否會徹底失去車神。”


    不該說的,不該做的,幸之霧都說了,都做了。


    接下來會怎樣只有看他們自己的了,沒有人能幫另一個人走完人生路,即使是血緣相通的人也無法做到,


    門擋住了戰野的視線,原本篤定的決定在動搖,車神有權利知道事實的真相,而他沒有權利阻礙她的選擇。


    “天涯,我是不是該告訴車神?”


    天涯模模阿狗雪白的頭,太白的色彩讓人覺得眩目,太潔淨的地方容不下半點兒污漬。戰野對車神,他對卓遠之是不是都如此?


    他不知道,他卻知道卓遠之對戰野很在乎,梅菲斯特對友情很在乎。


    “嘿!美女!”


    這麼輕佻的聲音竟然出自女生的口中,嚇得公主頻頻回顧,樹陰下蕩漾著幸之霧微笑如花的臉,瞧見她,公主不自覺地舒了口氣,除了幸之霧還有誰這麼有個性?


    “你的傷好了?”


    “你的傷好了?”


    兩個人同時開口,隨即彼此間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太陽從樹陰間透下來,斑斑點點,洋溢著令人舒適的溫暖。


    幸之霧隨意地坐在樹陰下,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踢騰著腿。“這個周末卓遠之在家里舉辦晚宴,在王儲的陪伴下做一回真正的公主,怎麼樣?”


    搭在她的身旁,公主讓兩條腿在半空中蕩漾,像她一樣,“我是平凡人,做不了公主的。”


    她話中的苦澀因何而來,在感情方面,幸之霧自認是過來人,少不了要嘮叨幾句。“跟度天涯相處得不太愉快?不可能啊!你被龍鎧傷害的時候,他明明比誰都擔憂,說他對你沒感覺,鬼也不會信。”


    “你不懂。”


    連公主臼己都搞不懂,外人又怎能明白個中曲折呢?她受傷的時候,度天涯的擔心她看在眼里,她睜開雙眼,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他深邃的眼神。如果失去可以激起一個人對真愛的珍惜,為什麼她痊愈以後,他卻變得異常冷淡?


    她不懂,她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如果不愛她,就不要在意她,不要對她好;如果不愛她,就不要靠近她,不要再打擾她的生活。


    “你越來越在乎度天涯了。”幸之霧不懂她的愛情,卻懂得她現在的心情。她也有過她現在的心情,那時候她多大?十四歲,還是十五歲?


    “一開始,你只是默默地注視著他,等到你發現自己心中的悸動,你已經愛上他很久了。你不需要他的回應,只要天天看到他,听到他的聲音,你就覺得滿足。而他……如你所願,滿足了你的願望,他陪在你的身旁。


    “然後,你開始期盼他對你微笑,跟你說話,一刻見不到他,你就覺得心慌意亂。而他……依舊滿足你的願望,用對待朋友的態度友好地對待你。


    “接下來,你開始期盼他對你好,用超乎一般朋友的目光來追隨你。他稍有冷淡,你就會胡思亂想。想他是不是愛上你卻不敢表白;想他是不是壓根就不喜歡你;想他是不是早就有了意中人……


    “你越來越在乎他的感覺,你對他的要求越來越高,你想得到的愛情回報也越來越多,你總是處在患得患失的感覺中,你覺得他快把你逼瘋了。”


    幸之霧的話句句刻在公主的心中,公主覺得自己像是赤果果地站在她的面前,讓她去讀她的心。


    長久以來,她越來越無法忍受與度天涯之間那道無法跨越的鴻溝,想要被他擁抱,想要呼吸他的氣息,想要他的一切。


    真正逼瘋她的不是度天涯,而是她自己。


    “之霧,我該怎麼辦?”


    搖頭,幸之霧給她的回答只是搖頭。公主茫然的眼神忽然變得有神,這一刻,她想抓住所有的救命稻草。“你那麼聰明,你一定知道我該怎麼做才好。”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幸之霧的臉上有著掛不住的失望,如果她真的夠聰明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她當年也不會遠走英國。


    總以為不斷地付出就會有回報,總以為自己夠偉大,認真愛過就不會後悔。每個人都期盼被深愛,這是誰也克服不了的毛病。


    “你認為你做得已經夠多了嗎?”幸之霧的手指輕撩著公主的發絲,柔軟的發卷在她的指月復間,“覺得累了就停下來歇一歇吧!"


    站起身,幸之霧知道這時候公主需要的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而是一個人平靜的待著。“別忘了,這個周末的晚上,卓遠之家——你不知道


    鮑主听不見她的話,滿心里只剩疲憊,累了就歇歇吧!真的要歇息了嗎?


    鮑主與王子不一定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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